陈佩雯整容:用诗打消文人丈夫纳妾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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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诗打消文人丈夫纳妾的妻子

    古代妻子对于丈夫纳妾,尽管心有不甘,但多半都是无可奈何,但历史上有三位才女却用自己的诗才打消了丈夫的这一念头。

    最早记载的是卓文君。晋葛洪《西京杂记》卷三有一句话:“相如将聘茂陵人女为妾。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相如乃止。”说的是司马相如将才女卓文君拐跑后不久,风流病复发,又看上了茂陵的一个漂亮女子,并且准备纳其为妾。卓文君不吵不闹,给丈夫写了一首诗,向司马相如主动提出分手的想法。这首诗就是有名的《白头吟》,诗曰:“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诀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蹀躞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嫋嫋,鱼尾何簁簁。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明冯梦龙《情史类略·情感类·长门赋》干脆推测,卓文君不仅写了《白头吟》,还附书两封,其一:“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其二:“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卓文君以退为进的策略起了作用,让丈夫打消了娶妾的念头,终于挽救了自己的爱情。

  第二位是管道升。明蒋一葵《尧山堂外纪》记载,宋代大书画家赵孟頫,在宋朝灭亡之后,做了元朝的官员,看到别人纳妾,也产生了同样的念头。于是,他就写了一首词试探妻子管道升的态度:“我为学士,尔做夫人。岂不闻陶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云,我更多娶几个吴姬越女,何过分?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词中有明显嫌弃妻子老的意思。聪敏过人,能书善词,精于绘画的管道升看后,也写了一首著名的《泥人》词,词曰:“你侬我侬,忒杀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也许是出于愧疚,赵孟頫打消了纳妾的念头,夫妻俩恩爱如初。

    第三位是万贞儿,事见明杨慎《词品》卷一和近代吴梅《顾曲塵谈》卷下。元代戏剧家关汉卿看上了夫人万贞儿陪嫁来的丫环,就想娶为小妾。软磨硬泡做工作,万贞儿就是不肯答应。关汉卿灵机一动写了一首小令《朝天子·书所见》给万贞儿:“鬓鸦,脸霞,屈杀了将陪嫁。规模全似大人家,不在红娘下。巧笑迎人,文谈回话,真如解语花。若咱得他,倒了蒲桃架。”大意是说,姑娘鬓发乌黑,脸庞如云霞,漂亮的人委屈做陪嫁。模样如出身大户人家,乖巧不在红娘之下。见人就笑,回话温文尔雅,像朵解语花。如果我得到她,倒了葡萄架。葡萄,汉书作蒲桃。关汉卿言下之意是,我若娶她,夫人别吃醋。他打算用这种方法向妻子陈述自己急切的心情。但妻子却不吃这一套,也就回了他一首小诗:“闻君偷看美人图,不似关王大丈夫。金屋若将阿娇贮,为君唱彻醋葫芦”。意思是说,听说你偷偷地喜欢上了美人,别看你姓关,行径却一点也不像大丈夫关老爷。你要是金屋藏娇,我就天天彻夜唱《醋葫芦》(曲牌名),让你不得安宁。关汉卿一看,知道没戏了,只好作罢。据说元人因关汉卿小令,称妒妇为“蒲桃倒架”。

    仅凭几首小诗,就能打消丈夫娶妾的花心?如果真有其事,岂不是比做思想政治工作还管用?我想,主要还是因为司马相如等文人良心未泯,心中对妻子还有那么一份情意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