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多234:而一个 中国的农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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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国有疆,国士无双。
  1944年初冬,苏联反法西斯卫国战争曙光初现,德国R集团军在加里宁格勒城下被击溃。
  一支苏联骑兵部队,千里追袭德军残部,追了六天六夜,第七天拂晓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眼前,左侧是一片高隆的草坪,草色结霜;右侧稍远处,是一潭溪水,昨夜里北风骤降,溪水凝冰,再远处,隐隐一带森林。
  两名红军指挥员纵马跃上高坡,在马上共同展开巨大的军事地图,一寸一寸地点戳着寻找,希望能找出这是什么地方。
  正找着,一个人从高坡对面的森林里走了出来。
  那人樵夫打扮,衣衫褴褛,面容憔悴,肩上扛着一柄大斧头和一担滴着露水的青柴。
  “喂,你是谁,这里是哪儿?”红军指挥员扬鞭问道。
  “你们是谁,来这儿做什么?”樵夫反问道。
  “我们是苏联红军,我们在追击敌人。”
  樵夫放下斧头和青柴,脱帽深深鞠了一躬:“那么,请您和您的马离开草坪,不要站在那上面。”
  “你究竟是谁,怎么敢这样和我们说话?”指挥员显出了几分恼怒,四周的红军战士们马刀闪闪,枪刺晃动。
  “请您和您的马离开草坪,不要站在那上面。”樵夫面不改色地重复道。
  大校和上校对视了一眼,提缰缓缓走下草坪。
  “谢谢,”樵夫说道,“我是波兰公民涅里克。也许你们会说,波兰版图已经不存在了,早在七年前就被纳粹和列强第三次瓜分了,但祖国永远在她的儿女心中。你们刚才的马蹄下,是从前竖立着波兰界碑的地方,也是将来一定会重新立起波兰界碑的地方。七年前,为了让界碑不被纳粹拔掉,手无寸铁的波兰人与敌人殊死抗争,在这块草坪下,不仅埋藏着界碑,也埋葬着我的父亲、叔叔和我的兄弟。我——是纳粹血洗村庄之后唯一的幸存者和见证者。现在……”樵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弯腰从青柴枝里摘下一朵白色的野花,缀在胸前,然后向身后平挥手臂,说道:“先生们,请进入波兰。”
  数千名武装到牙齿的红军战士全体下马,向樵夫立正、敬礼。
  战士们上马。提缰向右绕过草坪,战马咴咴,坚硬的马蹄磕碎冰面,从刺骨的水流中穿溪而过。 一个灾难深重的国家,不到二百年中三次被列强瓜分,又三次复国;一个灾难深重的民族,二战期间几乎被法西斯灭绝种族,眼前这个衣衫破旧困苦不堪的人无疑是在战争铁蹄下九死一生的幸存者,可是他心无余悸,淡定依然;上万荷枪实弹的红军战士面前,这个普通的老百姓无疑是微不足道的,微不足道的人敞开宽阔的臂膀,说:先生们,请进入波兰。一个砍柴的农民,他竟敢毫不脸红地把自己做为一个国家的代表吗?他竟敢毫不脸红地把自己做为一个民族的象征吗?你看,你听,他的手势多么的从容,他的口气骄傲到何种程度!他挥手说这句话的时候,波兰已经再次被法西斯德国吞并,版图意义上的波兰并不存在。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话听得有些年头了,很多时候很多场合听了就会下意识地鼓掌,而且每每出于某种目的——为了向旁边的人证明什么吧,拍得十分起劲,乃至竭尽全力,拍得生疼,拍得麻木,做为本民族的一分子,我常常心虚地地质问自己,除了拍巴掌我还肯做些什么? 为此更加由衷地感激这个小故事,它让我明白了我心深处还残留着些真挚的情感,还没完全丧失了受感动的本能。 更深一层意义的感动,是那些向波兰敬礼的红军士兵,正象一个 高尚的人永远懂得感恩一样,一个伟大的民族,他们懂得尊重。 这个扛着大斧子的波兰匹夫,那些武装到牙齿的苏联战士,他们共同体现了人类的光荣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