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汽车哈弗技术中心:光福纪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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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福纪游

子翚

    光福,素有“湖光山色,洞天福地”之美誉,吴中佳山水。多年未游,心神思之。

    元旦,予与凤凰经陈建国、冶长泾陈杏泉、西跨塘钱龙华相约往游。四人乃高中同窗也。

光福纪游之一——铜观音寺。

    上午先游铜观音寺。

    铜观音寺,原名光福寺,又名:光福讲寺,位于光福镇龟山西南麓,于梁朝天监二年(503年)创建,是梁顾野王舍宅建寺。当是杜牧笔下:“南朝四百八十寺”之一。宋时村民在光福寺旁取土,挖得铜观音像一尊,送给光福讲寺,自此,改称“铜观音寺。”寺内大雄宝殿南之东则“锺楼”,西侧“鼓楼”,分别是华人德、潘振元先生隶书手迹。大雄宝殿内善男信女者众,予等未入,即至大雄宝殿东弄壁间观碑。碑数块,断裂者多,有宋嘉熙四年(1240年)所立之“舍田碑记”,元至正十八年(1358年)所立之“祈祷开霁碑”,嘉定辛未年间所立“灵应碑”,绍定壬辰八月(1232年)所立“紫端石断碑”,“平江路总管祈请光福铜观音感雨诗碑”,碑文以楷书居多,亦有字迹漫漶无法辨识者。从“舍田碑记”知,该寺亦被称作“光福教寺”,光福在明代被称为“吴县长山乡十九都”。然此数碑总体艺术价值不甚高。复至北部光福寺塔。塔创建于梁大同年间,后经历代重建。目前此塔为1999年再次修复之新光福塔,四面七级。予登塔眺望,湖光山色仿佛眼前,如傅抱石、钱松喦、亚明等笔下之画境也。下塔返至铜观音寺,遇慧通法师,入室饮茶,相谈甚欢,仿佛往日好友。慧通法师,出家前是浙江天台山附近人,曾在姑苏灵岩山佛学院就读,能书擅画,壁间有其所作书画,书卷之气甚浓。予问法师,赵孟頫之重修光福塔碑在否?慧通曰:“此碑原石已不复见,现正欲重刻。”谈兴正浓间,有居士请慧通食堂用餐,慧通曰:“今日元旦,尔等若在此用餐,意义也不同耳!”予等则随法师至食堂,人各一碗素斋面,其自腌之萝卜、莴笋,品之爽脆可口,别有风味!

    与慧通法师道别时,予忆苏轼为官杭州时常与高僧往还,与凤篁岭龙井寺之辨才法师亦师亦友,诗酒倡和,“往来亦风流”之句,正是其友谊之写照。他日,予若与慧通法师亦长相往还,千百年后予等亦能留传于世者也!

    光福纪游之二——司徒庙

    午后游“司徒庙。司徒庙,予曾游两次,上次游时为2001年初春,距今亦近九年。今重游之,先寻者当是碑刻。有明永乐年间所立“萬峰禅师” 碑,及康熙帝御书“松风水月”碑,皆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由光福圣恩寺移来,清朝翁方纲八十四时所书“石壁”及原国民党元老、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书于民国十四年之“般若船”也嵌于司徒庙壁间,何处移来不得知。司徒庙东南廊壁间有明朝崇祯年间(1628-1637年)之《楞严经》,分别刻在84块青石上,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正月,昆山人魏肇鲁为《楞严经》石刻写跋,说明其来龙去脉。《楞严经》石刻经文与魏氏跋文均以工整小楷写成,落款末署“沐手敬书”、“薰沐稽首书”等,写经者虔诚之心可见一斑,忽见有“娄东佛弟子”王时敏“薰沐拜写”,予断定当是明末清初太仓大画家王时敏所写。王时敏生于1592年,1628-1637年当是王时敏37岁至46岁间,《四王画集》称其四十岁后辞官返乡,予以为此《楞严经》之部分乃王时敏40岁至46岁间所书,应属早期小楷,更接近其画中题款字。与其所书相成灵应碑记八十六岁所书有异。

    重访“清”“奇”“古”“怪”四古柏,倒也不觉异样,予尝知刘海栗先生来此画过四古柏,正想象海翁画时之风采,抬头于廊间又见吴冠中先生睛2008年6月重见“清、奇、古、怪”之手迹复印件:“次朝拜汉柏,如见屈原,民族之魂,民族之形;愿子子孙孙,传统骨气。”甚觉吴先生比喻精当,正道出予等之心声耳!杏泉君曰:“吾等游此正四人,古柏也正四株!”予曰:“吾等四人不妨与清、奇、古、怪一一对应之!”众皆曰:“诺!”。予曰:“龙华兄在苏州大学任教,清瘦依旧,称‘清’甚当;建国兄就职于苏州煤气公司,属专家型人才,又乐于助人,爱好广泛,不如称‘奇’;予工作之余则喜欢书法及古典文学,称‘古’也属吻合;杏泉兄就职于上海航天公司,却依然承袭中学时代鲁迅文风,称‘怪’也无不当。”众皆称善。并在四株古柏前合影留念。

    司徒庙北部东之“邓尉草堂”,乃依书载想象后所新筑,仅十年左右而已,通往最北处之“般若禅林”占地数十亩,其间广植梅,梅蕾含苞正吐芽;复有水滨之小亭,水上之曲桥,相映成趣,仿佛有太湖南岸湖州莲花庄之韵味。“般若禅林”为独立之禅宗道场。予等参观滌华禅师纪念室时,恰有法师出示滌华禅师之“泰”字舍利,予也得以亲见,“泰”字如凸形之仿宋楷字,故也为之一记。

    光福纪游之三——石嵝

    游司徒庙后,至石嵝。数年前,曾游石壁而未至石嵝,一直引以为憾!

    石嵝,亦名:石嵝庵,又名石嵝精舍,位于光福镇西南弹山南坡半山腰竹林中,至石嵝路口,见一石碑刻字,上书:“于此直行一百米转弯向山上竹林中是”,倒是颇有几分古风,从字体上看“嵝”为繁体,其余为简体,内容近文言文,予以为是民国时期所刻。山不高,然夹道毛竹,如在山阴道上行。行数百米,杏泉君觉累不欲上行,原地歇息,予则与龙华、建国三人登山。门口“石嵝胜景”行书匾额悬挂圆洞门上方,清秀可爱,略参隶书,与瓦翁行书相似。上行数百米,见一老井旁竖红漆“龙泉”二字之石碑,上前辨未漆之题款,知是“邑人吴荫培”题。再行数百米,右折便是“石嵝精舍”处,入内有“放大光明”匾额,仅见一男子,问其干啥,答曰:“守屋。”虽称“石嵝庵”,却未见尼姑,不知何故。出石嵝精舍,拾级而上,至万峰台,见有石刻多处,均是隶书,为清代至民国年间所刻。“古万峰台”刻石或许即是万峰和尚打坐修炼之处。台侧有巨石一块,皮皱中空,镂若窗牖。石嵝,或许本是“石镂”之意也!万峰台西南侧为“万峰仙阁”,其南有篆书扁额“赛蓬莱”,眺望南前方,浩渺无际,太湖诸峰,历历可数,与“仙阁”、“赛蓬莱”之意正相同耳!

    光福纪游之四——天寿圣恩寺

    游石嵝后,乃游玄墓山天寿圣恩寺。

    玄墓山天寿圣恩寺,俗称圣恩寺。2002年初春邓尉探梅时曾有一游。玄墓山据传是东晋时青州刺史郁泰玄晚年隐居于光福,死后,葬此山而得山名。唐玄宗天宝年间(742-755年)建天寿寺。南宋宝佑年间(1253-1258)建圣恩寺,遂有两寺并存。元至正九年(1349年),江南名僧千岩和尚之高足万峰和尚从杭州入吴,卓锡玄墓山,并创建万峰道场,寺便成为江南名刹,至明正统八年(1443年)后,为全国五大名刹之一,成为佛教禅宗“临济宗”三峰派中心。至今,每年正月初九“天生日”,仍然数万人云集于此,举行盛大庆典。康熙帝自1689年始共有六次至玄墓山圣恩寺。圣恩寺南临太湖,风景佳绝,康熙帝所书“松风水月”,正是其真实写照。

    进山门是天王殿,殿墙嵌石碑,分别是明崇祯、清顺治和康熙年间所立,字迹不甚清。《光福志》载,玄墓山圣恩寺内董其昌所书《惠藏禅师塔铭碑》,予寻两遍未见,甚惜。天王殿后为大雄宝殿,其间有山坡,有古柏二株,相传距今已有1900余年历史,似与郁泰玄有关。

    最北端为新建殿宇,门紧锁,墙四周有汉白玉雕刻,是谓依“善财童子五十三参图赞”之复印件雕刻而成,倒也栩栩如生,无奈其含义不懂。欲寻郁泰玄墓,均无人知晓。

    复至古柏东侧,见二株桂树有桂子生焉,予好奇,招游客同赏,有一年已六十八之胥口老翁见之也啧啧称奇,其余游客均称未曾见之,予仅见书中有记载,但平生也未见桂子。遂问圣恩寺扫洒之人,答曰:“此为四季桂花,每季要开花,雌性之四季桂花方有果子。”予释然。桂子大小比银杏之仁略小,色绿,底部稍大,头稍尖。

    道听途说为虚,不如实地考察为实。做学问大凡如是,此予游圣恩寺之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