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维纳斯:向构树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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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树
2010-09-04 18:34
昨天上班时和同事在一起偷懒瞎聊,怎么就说起“构桃”这种东西了,然后我就在网上搜了些资料,还挺有意思的,把我小时候的记忆又都勾了起来。
可能由于地域的关系,很多人对构树和“构桃”都不怎么了解,下面是网上某人的描述,还挺形象的:
“应该是一种很常见的北方植物,多年生木本。阔叶,掌形,有点像是法国梧桐的样子,但是叶子表面有些绒毛,毛有一点硬,很细密。叶子应该是互生的吧,很把折断,折断后有白色的汁液流出,很像牛奶,很浓;树木比较粗糙,记的表皮纤维很好,折断后表皮很难撕开;结的果子或者说种子吧很像法梧,没成熟时也是青涩的小球,等成熟时整个小球会长到鹌鹑蛋那么大,然后变成红色,软软的,有很浓重的香味,很甜,很快会落地。红球好像有芝麻样的颗粒,口感有点像草霉。我个人认为应该是悬铃木科的一种,中国本土树种,现在已经有五六年没见过了,不知道我说的清楚不清楚,有没有人知道”
其实这就是构树,它的果实就叫“构桃”,还是先来张图吧

“构桃”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它可以吃,并且还很甜。记得上小学时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早上一起床,脸都不洗就直奔村东头的那两颗构树去了,然后两腿夹着“哧溜哧溜”就上去了,先拣最红最完好的吃,当然鸟儿一般都会比你更早,完整的“构桃”并不是很多,假如没过瘾的话那就无所顾忌了,有些虽然被鸟吃过了,可照样还会被摘来,这可真真是“拾鸟之慧”了。树上吃果子的鸟一般就是灰喜鹊,叫起来“呷儿呷儿”的,挺难听。
不过对于树来说,果子让鸟吃了可比我划算得多,因为果实上面有它的种子,鸟儿吃了后随便走到哪拉出来它就可以落地生根了,这种树适应环境的能力还是挺强的,我有时回家在路上就会发现,无论是沟沿还是野地里,只要没人管,到处都是矮矮的小构树,只不过没人管理的话,这种树一般都像灌木一样发好几枝,而不会长太大。记得去年我太太的手指就是因为在沟边砍灌木的时候不小心受伤的,还挺严重,有一个块小木屑在里面没发现,以至好几个月才好。
另外上面的图片里,叶子并不是常见的掌形,而是像心形的。网上有资料说构树是雌雄异株的,我没仔细形容网上的资料,只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有心形叶子的构树才会长出“构桃”,而掌形的不结构桃,只是在每年春天时长出一种叫名字叫“构不几”的花,这种东西据说可以拌面蒸着吃,但是我从小似乎都没吃过,也好象吃过一两次,其实也很容易摘到,不过是到我们这一代都懒得再吃它了。


呜呜,看上面的图片发现我之前的判断并不准确,想弄清楚哪种才开花哪种才结果的人自己找资料去吧。另外这种树的特点就是树枝特别结实,或者说韧性特别好。小时候我们一群人都爬上一棵树做游戏,游戏的规则是:一个人去摸其他人的脚跟,摸到的话,被摸到的人就要替代这个人去摸,就像聊斋里面鬼找替身转世一样。这种游戏对个人的树上水平要求比较高,被摸的人要尽量选择比较细的枝去安身,这样脚才不会被别人摸到。当然危险性也很大,但是我们在构树上玩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因树枝不结实而掉下去过的,这说明这种树还挺对得起我们。不过在其他树上,曾发生过我们三个人一起把树枝压断掉下来的事情,想想还是挺惊险的,记得那是一棵小柿子树,我们这儿又叫“软皂儿树”,结的也是柿子,但很小,比花生稍大一点。那棵树上缠了棵“挂把儿树”,学名应该叫菩提树。我们小时候都在那里玩,自从被我们三个压断后,就少了一个好玩的去处,不过之后我们也更大了,也很少人再玩这种东西了。


向构树致礼
■李军
构树是一种很寻常的树,不仅空场地上有它的根据地,墙边地头有它的身影,就连屋上、墙头也随处可见。只要有一点土壤和空气,它就能够生存。凡是有植物的地方,就有它的席位。它们默默地繁殖,顽强地生长着,这虽然归功于鸟儿们食其果实后将种子随粪便排得满世界都是,但构树在所有植物圈里能够顽强地生存,继而开花结果,是与它不屈的精神和柔韧性强密不可分的。
我对构树的最早认识,是来源于它做猪饲料。小时候听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穷不离猪,富不离书”,意思是说家里穷就要喂猪,好赚点钱养家糊口;家里富裕的则要读书,好做大事。那时,家里特别穷,喂有一头猪,我经常寻猪草,摘构叶是常有的事。
构树长得快,叶阔肉厚,生长力极强。一棵树被掳光了树叶嫩枝,过不了多久,又会长出新的枝叶来。构树还有一个名字叫谷浆树,听大人讲,构树枝叶含有一种浆,很养猪。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构树成了人们争抢的对象。依稀记得当时办公共大食堂,已经不需要喂猪了,深夜,社员们趁允许在家烧洗脚水的机会,将构树叶偷煮了吃。
说到食用,构树的果是当时乡下孩子们喜欢吃的“水果”。从仲夏到暮秋,构桃初为绿绣球状,摸上去毛茸茸的,成熟时便像一颗颗通红鲜亮的红珍珠,形状酷似酸梅而又比梅子甜。但由于构桃果实中含一种能腐蚀舌面的酸性物质,一次食用不得超过三个,要不然会对舌头不利。但在那个年代,构树尽管顽强地在被摧残的间隙生长着,却难得有开花结果的机会。
柔韧性强是构树的最大特点,尤其是根部的构树皮很耐撕拉。你如果要折断构树的枝条,反复折几遍也不容易折断,只能将翘出皮外的断木残忍地往外扯,于是,长长的皮悬垂在折断处飘摇颤动,露出长长的“白骨”,慢慢地流泪,让人怜悯。但是,无论它遭遇被削头掐枝,还是被拦腰砍伐,甚至是平地被砍或仅剩根须,它都“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仍然能够以超凡的毅力生存下去,以顽强的生命力获得新生。
构树不仅具有坚强的性格,而且对人类的贡献也是非常大的。除了构树叶可做猪食、构树是随处可取的柴薪之外,由于它的韧性,农人们有时就将构树的皮搓制成绳索。此外,构树皮还是造纸的上等原料。
你如果走在偏僻的小巷,就会发现墙脚、路边的水泥裂缝里偶尔会长出小小的构树。那固执的构根,从泥土粒中汲取营养,枝繁叶茂。我见过许多构树奇观:百年皂荚树内惊现构树,被人们称为“母子树”;古城荆州南门内的一条巷子里,许多生长在风火墙墙头的构树长得茂盛而葱茏,那构树的根扎在墙里,一条条黄色的树根简直酷似龙爪。
构树是一种高大的乔木,碧绿的颜色清心爽目,叶子是落叶植物里最后落叶者之一,常常是下雪了,构树还是满树浓绿。城市绿化树种中虽然找不到构树,但它能过滤二氧化硫、氟化氢和氯气等,适宜在有气体污染的工矿区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