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遮,陌上霜txt下载:周恩来人生中的五次痛哭真相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12 08:14:41

揭秘:周恩来人生中的五次痛哭真相

         文章摘自:《走近周恩来
  作者:权延赤
  出版社:人民日报出版社
  版次:2010年10月第一版
  本书简介:本书是一部长篇纪实文学作品。作者深入采访了曾在周恩来身边工作的机要秘书、军事秘书、外事秘书、警卫人员、医护人员、服务人员等,获得了最详细具体、鲜为人知而又生动鲜活的第一手材料,通过三次预见预言、四次痛哭、五次发脾气、六个办公室、周恩来与酒、衣食住行、休息与娱乐、夫妻之间、毛泽东与周恩来、周恩来逝世全过程的深情描述,塑造了一位至高至圣、至情至性、大智大勇的“走下圣坛的周恩来”……[连载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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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

父亲去世:

周恩来痛哭失声:“我父亲死三天你们竟然不通知我一声……”

1942年6月底的一天,周恩来因为膀胱脓肿住进了歌乐山中央医院。经过住院进一步检查,决定动手术。情况报到延安,毛泽东主席给董必武打来了电报:“恩来须静养,不痊愈不应出院,痊愈出院后亦须节劳多休息,请你加以注意。”

可是就在这时,重庆市红岩村发生一件意外的事,就是周老太爷突然中风了。那时的医疗技术不行,送医院没抢救过来,很快就死了。

一个难题马上摆在了董必武、邓颖超等人面前:要不要把这一消息告诉周恩来?如果告诉,周恩来刀口未痊愈,他又是孝子,又是中华民族敬老传统的典范,大悲大痛不利于身体且不说,还肯定会跑出医院奔丧……

“我看暂时不能告诉周公。”董必武拿主意说,“大前年他去绍兴省亲,见了族长三鞠躬,见了姑丈推至上座执晚辈礼,不敢以政治部副部长自居。现在父亲去世,他必然不肯再留医院。”

“先不要告诉他了,这边的丧事我们先办着。”邓颖超同意董必武的意见,“天气太热,尸体不好保留,先坚持几天看看,到时候看周公身体恢复情况再决定。”

于是,周老太爷去世的消息就瞒了周恩来。

然而,周恩来的目光何等敏锐,心思何等细密?瞒一天可以,瞒两天就被他察出异常了。当时我在医院照顾他,傍晚时,他忽然问:“董必武怎么两天不露面?”

“可能忙吧?”我含糊道,“南方局可能有事?”

“滑稽。”周恩来不满或生气时喜欢说这两个字。我能感觉到他那锐利的目光正在我脸孔上扫瞄,故意装着清理卫生,有事没事也要干点事。可是,周恩来叫住我:“你不要乱找事了。我问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周恩来太厉害了,他怎么一下子就猜想到是家里出事了?

第三天,吴克坚来了。他问候周恩来也罢,汇报一般情况也罢,周恩来都不作声,两眼就那么望着吴克坚,目光严肃、真诚、认真。吴克坚再有城府再有水平也承受不起周恩来的目光,越来越不自然,脸上的肌肉全僵硬了,笑不像笑,哭不像哭地勉强问一声:“周副主席有什么指示?”他似乎急于想溜,舌尖在干燥的嘴唇上舔过一下,很快又接一句:“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家里是不是出事了?”周恩来劈头问了这么一句。

吴克坚嘴唇翕动一下,没作声。

沉默中,周恩来点点头,声音转柔和:“这就对了,你回去吧。”吴克坚刚走,周恩来就要下床:“小何,我马上出院。”

大家都知道拦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就来车接周恩来回红岩村。

下车时,周恩来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对,脸色变得苍白,也不多话,匆匆奔向办公室。他过去走路快,但现在刀口没全长好,这样的急步令人担心。我想追上去挽扶,被他甩开了,一溜小跑似地进了办公室。

邓颖超听到响动,正迎出来,周恩来已经抢先一步跨入办公室,一眼看到邓颖超臂上的黑纱,猛地停下脚步,恰似面前突然横出一道万丈深渊,仿佛再走一步就会坠入黑沉沉的渊底。

片刻的惊愕,那沉甸甸的寂静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周恩来那浓黑眉毛下的两只本来十分精神的两眼刹那间变痴变僵,直瞪瞪地望着邓颖超,凝固了。好像很久,又像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当邓颖超脸上浮起一种歉意而又悲痛的神情欲有所言时,周恩来才猛抽一口气,从恶梦中惊醒一般,目光忽然惶恐地战栗了,他的嘴唇抽搐着,睫毛抖得厉害,好像内心受到猝不及防的巨大冲撞,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终于从胸腔里冲出一声:

“怎么,怎么回事?”周恩来从来不曾这样失控失态地显出慌乱,以致于邓颖超难过地低下头,没有敢说出话。周恩来已经左右扭动着颈项,连续问着:“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以周恩来的聪明,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一悲痛的现实。

“老爷子……去世了。”邓颖超终于小声地说了一句。

周恩来的身体一阵悸颤,随即摇晃一下,我忙扶住他左臂。他没有感觉,两眼仍然痴痴的,好像还无法接受这一现实。邓颖超继续小声说:“中风,很快就不行了,三天前去世的……”

周恩来静静地站着,嘴唇微张着一直在颤栗,凝滞的眼睛里慢慢地沁出一眶泪水;我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并且越来越清晰,那是鼻腔和喉咙壅塞的原因,这种粗重颤动的呼吸终于变成抽泣呻吟的节奏,泪水已经盈满眼眶,泉水一样漫溢下来,丰饶地淌过灰白的面颊。

我在心里叫着:周副主席,你要节哀,要注意身体啊。但我一句也说不出口。皖南事变时我见过他哭,但这一次的哭与那一次不同。究竟不同在哪里?我一时还说不准……

蓦地,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