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斗式卸船机:[原创]回忆——似曾相识燕归来

[原创]回忆——似曾相识燕归来
顾此 发表在 荷韵轻香|散文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5-1.html



2003年9月份我返回东北，准备吃饱饭之后再东山再起。那时我在济南真的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处处被动，一点也找不到在东北工作的那份儿从容不迫的感觉。我只能选择回东北。回到东北，我就像是粘到地气就能获得生机的猫狗一样，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吃穿不愁，还有人缘儿，还有影响力。因为我当时想念大学的想法还是没有死心。我就没有放下自己的力工的身份儿，还是靠自己的力气吃饭、住宿、穿衣、生活，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自己的年龄在增长，可是自己的缘分就是那么浅。通过交往、了解、认同之后，决心表白的时候，就听到人家小姑娘已经订婚的消息，很丧气。机会总是在我要下决心的时候溜走，我也无可奈何。我感觉自己好像和那些聪明伶俐的小姑娘无缘似的，自己想要的自己就得不到；自己不想接近的人却会殷勤的问长问短。自己不修边幅，白天邋邋遢遢满脸的灰尘，让人家也退避三舍；晚上洗完澡，洗完衣服到晚市上走走，沿大街走走，找找感觉。虽是在县城里，到夜里九点半左右，城市里也安静了。自己回到住宿的房东家，看会儿书，就关灯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早早起来去早市干活赚些外快。到了时间就到驻点的商店守店，干活。
那是9月末，我下午干活回来，回到店里，就看到店里坐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女郎。我说她是“女郎”原因在于她的装扮真的有别于那些豆蔻年华的少女，金黄色的头发烫的很波浪，个子很高，像个走台的模特，有着修长的腿；瓜子脸上有双忧郁的眼睛。脸很白，唇色很艳，经过修饰的脸给我的感觉就是和众人不一样：好像我们都是乡下人，她是城里人。风情万种，洋气！后来得知人家还是个20多岁的女孩子，刚在鸡西读完外贸专业，父母开店，回来帮父母守店了。可是我的感觉，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很成熟。她不爱说话，也不爱交流，一个小县城抬头不见低头见，遇见了她，我总会善意的笑笑，准备搭讪，可她一低头又走了，弄得我很没趣。
我认定了这个女子非凡物，那一刻真的害怕她一去不返，问老板和老板娘她是谁。原来她是老板邻居家的孩子。邻居在老板店旁边开了一家粮油店，大女儿读完了专业，回家帮忙，四口人围着一家粮油店生活。
以后有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总是她的父母和妹妹在店里忙活。那时她家的店刚开张，没有力工，她妈四处去跑生意，回店里还要处理店务，很是繁忙。她妈脾气不好，疑心病重，我也给她干过几次活儿，却被怀疑拆她的台！以后就不给她家干活了。我就是没活干，她家有一大车活等着干，干完能挣100块钱，我也不去干。那时我就在自学哈佛教材了，在书眉处写眉批，巩固自己的记忆和理解。谁都知道我的志向与众不同，但没有看到结果的时候，谁都不会认同这是好的走向。到了我这个年纪，看书的人很少了，在我周围的人年轻人看书的人都不多了。那时候网络并不是很热，在谁的印象里，网络都是有害的东西，都对它抱有警惕心理，很少接触它。于是彼此各安天命，相安无事。他们翻翻我的书就会放下，去关心自己关心的事。我说的主张他们不会赞同，提案往往不会得到通过，我也不当作回事。
她在十月末又出现在我的周围，好像之前去办理毕业证的事。我心里已经暗暗喜欢她，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就是对“美”的向往，我的工作和学习，她的未来都不是我们关心的事。她在周围徘徊，我心里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几天不见她，心里就有种发慌的担忧，害怕再也见不到她。我也知道自己和她没有未来可言，年龄有差距，自己现在干的工作又不适于谈恋爱。我也没有在这个小县城常住的想法，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去，如果自己要走的那一天到来时，这份感情怎么取舍？于是我也不去想了，反正我早晚要走的，这个县城不是我久留之地，这个城市没有大学，没有报纸和杂志的出版社，听不到直播的广播。在济南时感觉不到济南的好处，离开济南我感觉到居住济南的好处。在济南很难受，像根虫；但回到家乡的县城，我就像条龙。经历够用之后，什么都看到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就是有那么一种信心，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自己。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因为我感觉到，谈起恋爱，很浪费精力。如果不是志同道合的话，谈起恋爱，自己想追求的目标都需要放弃。感情很折磨人，结了婚，转眼就会有孩子，等把孩子忙活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老了，自己想干的什么也没干成，那可是画中楼阁了，可望不可求了。为了自己的追求，既然已经错过了，就一味的错过吧。美女什么时候都会有，是美女的人终生是美女，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不是美女的，时间就是雕刻家，时间会还原她的身份。
于是她随着她妈来店里说话，我会捧着书去外面看，看一点算一点；她爸爱下棋，总找我下棋，可是总也下不过我。冬天活少，她家忙过了，她爸过来找我下棋，我不去，她爸硬拉我去，我们下棋的时候她在一旁说话，我总会很快的赢三盘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臭棋，没意思。不和你玩了。她只是扫了我一眼，不言一语；冬天我买支冰糖葫芦遇见她，她扭头视而不见；夏天我吃完冷面回来，碰见她去吃饭，她低头走过！我和她就像一个平面里的两颗星星，相遇而不相交，有缘无份，天命如此，人力不可求。
2004年10月我离开了这座小县城，先回的家看看父母，告诉他们一声：我还是要走的。家里我呆不下去。于是，取道佳木斯去天津。原准备在天津自力更生后，自学大学课程了。可是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文化，天津我呆不下去。在济南的冬天再次来到济南谋生，至今已是10年了。自学的那几门电大课程什么也不是，我的大学是在社会里上的。真正把我从一个书生改变为一个社会人还是这两年的事。我走的时候，谁都知道我是出来上大学来了，我上了。出来时我28岁，明年我38岁。十年不抗混啊！
总也忘不了那个没有任何希望的梦，那个梦境中有个美丽的女孩，现在她会是什么模样呢？我只记得那是个很洋气的女孩子，不太爱说话。这个女孩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她本人了！见到的只会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似曾相识”的女孩！我的世界她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