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中房集团:三国董卓大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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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四十四章 毒计当典韦刚刚潜进洛阳皇宫的时候,贾诩和李儒、鲁肃等人早已回去休息,而康鹏还在逗着孙尚香和吴馨、甄宓等几个小美人玩,这个居心不正的不良学生为了讨未来大美女的欢心,居然教这些十来岁的小孩子打麻将,那时候虽然还没有麻将,可权倾天下就是方便,董崇董曼这俩坏小子从皇宫的宝库里弄来几十对南方进贡来的象牙,切割雕刻就成了,结果不仅惹得三个小美人对麻将着迷,就连甄宓的美女妈妈也对此痴迷不已。“坏太师,你输了。”孙尚香跳到康鹏怀里,“要拔三根胡子。”康鹏捂着下巴愁眉苦脸的,“香香,本相输你其他的行不行?拔胡子很疼的。”孙尚香是被康鹏宠坏了的,那里肯依,在康鹏怀里又蹦又跳,非要拔康鹏丑脸上那些硬梆梆的胡子,孙尚香虽然才九岁,可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康鹏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占了不少便宜,而吴馨和甄宓却比孙尚香斯文得多,只是看着康鹏和孙尚香撕扭偷笑。康鹏正在享受的时候,突然赵云冲进来,“禀告太师,皇宫火起!”康鹏腾的站起来,皇宫起火?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纵火,倘若是故意纵火,那么汉献帝就危险了,汉献帝死了本来也没什么,可自己就得背上弑君的罪名,那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就要付诸东流了。康鹏正想下令进宫查看,传令兵又跌跌撞撞跑来门前跪下,“禀告太师,关押诸侯的黉门街突然起火,曹操被人救走了,乌程侯被救曹操的人杀成重伤。”“父亲!”孙尚香放声大哭,就要往屋外冲。康鹏一把拉住她,一连串下令道:“调西凉铁骑进洛阳,严密监视城门,搜捕曹操,通知文和军师他们,让他们来见我,子龙,叫上孟起和文华侯,随我去黉门街看乌程侯。香香,你和我一起去看你父亲。”洛阳城中虽然燃起两处大火,街道上却不见混乱,一是高顺接手洛阳城防后洛阳治安已经有了明显好转,二是洛阳百姓经过几次动乱,已经知道董卓军的军纪,都是毫不惊慌的回家,把家中的油灯点亮,方便董卓军搜捕乱贼,然后——搂着老婆睡觉。“父亲,父亲。”刚到关押诸侯的黉门街一所宅院前,孙策和孙尚香就哭喊着冲进去,康鹏和赵云、马超等人担心他们的安全,忙跟进去。大宅中已经是狼藉一片,看守诸侯的董卓军士兵尸横遍地,曹操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孙坚却满身是血的躺在房门前,他的三个心腹大将黄盖、程普等人也是遍体鳞伤,正在照看孙坚,孙策和孙尚香见父亲伤成这个模样,哭得更是厉害。华佗一言不发,冲上去先给孙坚扎了几针,替他止血,然后又叫黄盖、程普等人掌灯,他替孙坚缝合伤口。康鹏这才问韩当道:“究竟是怎么了?是谁劫走曹操的?乌程侯又是为何受伤?”韩当满面悲愤,“刚才快到亥时的时候,曹贼的房间突然传出响动,我们起身来看,见一个矮胖子打倒了守卫,将一大包兵器交给曹贼诸将,主公带着我们上前阻止,曹贼就骂主公是为虎作伥,接着我们就动了手,可曹贼的走狗手里都有武器,我们都是赤手空拳,打不过他们,尤其是那个自称许楮的矮胖子非常厉害,结果主公被他打得这样,他们就乘机逃跑了。”“许楮,”孙策大叫道:“我誓杀汝!”康鹏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许楮,那天刺杀李儒的矮胖子就是许楮,那么说那个光头就应该是典韦了,难怪能和赵云打成平手。可让康鹏吃惊的还在后面,韩当又说道:“曹贼刚走,今天在武将大会上表现的太史慈又冲进来,将北海孔融救走了,我们都有伤在身,只好眼睁睁看着。”“来人啊!”康鹏嚎叫道:“全军出动,去给我找曹操,抓住曹操,赏万户侯,杀死曹操,赏千金!”传令的人还没答应,另外的一个传令兵又飞奔而来,“禀告太师,焘岙街关押刘备等人的地方遭到突袭,刘备三兄弟被人救走!”康鹏气得七窍生烟,曹阿瞒和大耳朵是商量好吗?康鹏揪起那个传令兵来咆哮道:“说详细些,是谁救走刘备的?”那个可怜的传令兵吓得全身颤抖,“回,回禀太师,小的不知道是谁救走刘备的,只知道看守刘备的兄弟都是被弓箭射死,全部是一箭穿喉……”康鹏重重的把他放下,心道是黄忠!只有黄忠能在黑夜里有这么准的箭!这时贾诩、李儒和吕布、魏延等人先后赶到,贾诩听说情况后立即建议道:“太师,我军最近防守严密,混进城的乱贼肯定不多,我军应该分兵严防四门以及城墙,同时派兵救援皇宫,防止乱贼狗急跳墙刺杀圣上,那么对太师极为不利。”康鹏当即下令,“奉先,你带兵去守南门,文长去北门,公明去东门,孟起你去西门,无论如何不能让曹操和刘备逃走。子龙、伯符、文和、显佳,还有子敬,你们随我去皇宫,高顺加强街道巡逻,谨防敌人放火扰民!”“是!”众将分头行事,康鹏这才起身去皇宫,众人一路策马,快到皇宫时,路旁突然冲出一大一小俩人,大叫道:“太师,快去救洛阳粮仓!”此刻董卓军已经是惊弓之鸟,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立即把他们按在地上。康鹏本来想稍后再问他们是谁的,可那个小孩的话让他勒住了马,“太师,我们就是你要找的司马兄弟,他是我大哥司马朗,我是司马懿。”司马郎在地上挣扎着叫道:“太师,现在洛阳城最大的弱点就是粮仓,若乱贼烧了粮仓,城外灾民就没法过冬了。”司马懿也大叫道:“太师,乱贼要想趁乱逃跑,必走城北,乱贼到了黄河顺河而下,太师就鞭长莫及了。”他们的话还没喊完,城东已经冒起火苗,接着火势越来越大。康鹏和鲁肃、李儒等人顿时脸色苍白,他们确实没有想到粮仓这个弱点,贾诩虽然考虑到了,可他觉得敌人再狠毒也不会去动灾民的命根子,即使有毒士之称的贾诩也绝对不会去这么做,没想到敌人真的去做了。贾诩心道设计这人不简单,居然比我还毒。康鹏已经赤红了眼睛,大吼道:“抽调一半军队去救火,一定要把粮仓保住!”康鹏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皇宫了,立即掉转马头,直奔城东粮仓。康鹏等人飞奔到粮仓的时候,火势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占地数十亩的粮仓已经燃成一片,站近了都扑面生烫,恰好今晚又有大风,火借风势更是肆虐,让救火更是困难,康鹏此刻已经不去想什么杀曹操杀刘备了,跳下马抢过个木桶就冲进火场。火光熊熊,烟雾弥漫,康鹏被烟熏得两眼流泪,可他知道这些粮食对城外灾民的重要性,只是疯狂的在火场中奔跑,不住将水浇在火苗上,又不时抗起燃着的粮袋跑出火场扑灭,保住一点是一点,赵云也在流泪,一半是被烟熏的,一半是感动的泪水,一言不发的跟在康鹏后面,随时准备保护他。可火实在太大了,也不知道敌人是用了什么助燃物,火头很轻松的向四处蔓延而无法阻止,还不时传来几声巨响,继而又出现巨大的火头,倘若康鹏用心去听,他一定发现这是火药爆炸的声音。董卓军虽然人人奋力,可风也越来越大,火势不断蔓延,火海的面积越来越大,眼看粮食就要彻底保不住了。就在康鹏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了,火场附近突然出现难以计数的百姓,有洛阳的住民,也有逃难来洛阳的灾民,他们呼啸着冲进火场,用水,用树枝,甚至他们单薄的衣服和烈火搏斗,还有人在大喊,“董太师,你快出来吧,火我们来救。”火海虽大,可人海更广,人人不顾生死,肆孽的火势也终于开始有了缩小的景象。康鹏的热泪夺眶而出,自己的一番终于被百姓理解,他们终于接受自己了。泪眼中,康鹏看到,上到头发苍白的老人,下到不满三尺的小孩,他们都在与烈火搏斗,抢运粮食,而不顾自身安全,壮年人在泼水救火,老年人与小孩子在收集火场中散落的粮食,用手捧,用衣兜,将粮食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他们却连一颗粮食都没有私自收藏,即使是那些已经烧焦的粮食,他们都不随便抛弃一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康鹏的耳中,还是那么泼辣,那么清脆动听,“老丑鬼,你发什么呆?还不快出去,烧死了你,百姓还不炸开了锅?”康鹏定睛细看,蔡文姬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她的手里着一个不大木桶,雪白的脸蛋已经被烟雾熏得黑一块红一块,秀发也被烤卷了一些。蔡文姬见康鹏痴痴看着她,不禁有些羞涩,轻声道:“看什么看?以前还没看够?”蔡文姬又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到了吗?我和我父亲猜到你肯定亲自来救火,就带着人一条街一条街去喊,说你在救火,百姓们就来了,快感谢我吧。”康鹏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可一阵头晕目眩,肥胖的身体蓬然摔倒,朦胧中只听到蔡文姬紧张的呼喊,“老丑鬼,你怎么了?老丑鬼……”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四十五章 雪上加霜“曹操与其部下已经逃出洛阳,他的部下典韦在北门力战我军而死,温侯和公明将军已经带兵去追了,可估计曹操一行是在黄河坐船而下,我军没有水军,恐怕很难追上。另外逃走的还有北海孔融和刘备等人一行,已经查明,是荆州来的黄忠与北海太史慈等人把他救走的,黄忠等人的同党廖化被马超将军斩杀,但马超将军也被黄忠射中肩窝,幸亏没有伤及性命……”董卓的卧室中,被浓烟熏昏的康鹏直到第二天清晨方才舒醒,康鹏马上召来贾诩、李儒和鲁肃等人,询问昨夜的情况。康鹏不耐烦的挥挥胖手,“暂时不管他们了,先说粮仓的情况,救出多少粮食?”一想到洛阳城外那些灾民过冬需要的粮食,康鹏就头疼不已,现在又被火烧了一把,更是雪上加霜,康鹏已经顾不得什么曹操刘备了。李儒痛苦的说道:“存放在洛阳粮仓的五十万斛小麦被烧毁超过八成,抢救出来的不足十万斛。”康鹏俩眼翻白,无力的倒在床上,一斛大约三十斤,十万斛有三百万斤,这个数目看着很大,可洛阳城有四十多万灾民,平均下来也每人不到十斤粮食,这点粮食够撑几天?虎牢关和汜水关那边还在源源不绝的拥进灾民,那些灾民来了,又该怎么办?康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查清楚了吗?火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是谁放的火?我要杀他全家!”康鹏疯狂的大吼道:“这些畜生,连灾民的救命粮他们都下得去手,我要把他们全家杀得鸡犬不留!”李儒不说话了,贾诩喃喃道:“谁放的火暂时还没有查清,根据士卒的报告和现场勘察,估计放火的人用是火药引火,所以火势蔓延极快。”汉代虽然已经发明了火药,可知道的人很少,会用的人更少,所以贾诩又补充一句,“火药是一种燃烧极快的粉末,方士在炼丹之时无意中做出来的,诩也是在古书上看到方知,可火药是什么配方贾诩不知,这次我军遇上对手了。”“火药的配方我知道,一硝二硫三木炭。”康鹏咬牙切齿的说道:“能点起这么大的火,用的火药肯定不在少数,敌人十有八九就是洛阳配制的,去给我查洛阳的店铺,最近一段时间谁在大量购买硝石和硫磺,就知道是谁放的火了。”“是,小人这就去安排。”为了给李儒减轻压力,鲁肃已经接手洛阳的经济管理,康鹏的命令一下,他边匆匆跑去安排。房中一片寂静,各想各的心事,半晌李儒才说道:“岳父,文和先生,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讨伐我军联盟的发起人曹操跑了,那个实力不可小视的奸滑刘备也跑了,要是抓不住他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有灾民的口粮,现在剩下的最多能撑十天,即使再从长安调粮过来,时间也赶不上了。”康鹏沉思良久,闭目叹道:“我也不知道了,你们下去商量着办,再回报我,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接二连三的失败,康鹏已经身心疲惫,心中只想逃避。李儒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贾诩却拉住他,轻轻摇头,李儒便不再说什么,与贾诩躬身退下。康鹏看着床上的蚊帐发呆,失败了,彻底失败了,曹操和刘备没杀掉,还搭进救命的粮仓,士族又被自己得罪光了,骂名遍传全国,虎牢关外黄巾起义军眼看就要打过来,能不能守住暂且不说,关内灾民遍野,一个处置不好又落下骂名也没什么,怕就怕激起民变,那时候内优外困,自己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为什么小说里的主角回到三国可以春风得意,我却举步维艰?难道我真躲不过董老大的宿命吗?大批购买硝石硫磺的人倒是很快找到,鲁肃查明,硝石硫磺是洛阳的几个士族出资购买的,还有朝廷上一些官员也牵涉其中,可提供资金的几个士族早在文武大会之前就已经逃离洛阳,几个没有逃走的官员却死不开口,只是大骂董卓欺君妄上,凌辱学子,倒行逆施,李儒等人也知道这是因为康鹏近来重民轻士的结果,怕对他们用刑后激起士族更大的反抗,也没有太过折磨他们,只是把他们收监,不想这几人入狱不久便即自杀,火烧粮仓一事便成为悬案。这边康鹏想逃避麻烦,可麻烦却一天之中接二连三的来找他,先是去追捕曹操刘备等人的吕布和徐晃空手二回,接着朝廷上文武百官又因为刺客闯入皇宫的事对他群起发难,要追究他的失职之罪,如果不是高顺调动陷阵营保护董卓府,只怕又要重演百官围攻董卓府的事。然后是来参加文武大会的文人发难,因为洛阳城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文武大会被迫取消,武将倒好办,有本事的又自愿的全部加入董卓军,根据他们在初赛的表现安排职位,算是这次大会中唯一的收获,可那些穷酸文人可不好糊弄了,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康鹏所骂的那种小人之儒,寻章摘句,专工文墨,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却无一策,说白了都是废物,可这些废物偏偏又喜欢自高自大,自以为了不起,在太常府上窜下跳,指手划脚,非要朝廷还他们一个公道,李儒、贾诩考虑到这些人都是士族文人,是现在不能再得罪的人,就把皮球踢给在士林中名声极好的太仆朱携和侍中蔡邕,让他们去陪这些人浪费口水。这些康鹏都可以置之不理,交给手下人去办,可是中午洛阳城外发生的事让康鹏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赵云来向他报告,城外灾民中有人开始绝食了!康鹏吓出了一身冷汗,忙问详细,“子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详细些。”赵云也是愁云满面,“因为昨夜粮食被焚,现在灾民中出现一个传言,说是粮食不够吃,太师你也没办法,只等粮食吃完,他们都得饿死了,所以那些年纪大的灾民都拒绝我们给他们的粮食,说是他们已经活够了,把粮食让给年轻人和小孩子,让他们多活几天。”“胡闹!”康鹏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叫道:“秀儿,快给我更衣,我要出去。”不良学生在现代社会虽然有千般不是,可出身农家的他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尊敬老年人。康鹏冲出房门时,大厅中突然走出俩人,朝康鹏一施礼,“见过太师。”康鹏仔细一看,原来是司马朗和司马懿俩兄弟,他们俩昨夜冒死提醒康鹏小心灾民粮仓,虽然晚了,可康鹏还是让他们在董卓家暂住,结果康鹏被火场的浓烟熏晕,醒来后气愤又把他们忘了,他俩就在大厅中等了半天。康鹏本想拉拢一下他们俩兄弟,可眼下顾不得了,朝他俩摆摆手,“免礼,先随本相去城外,其他事等会再说。”快马赶到洛阳城外,安置灾民的旷野中已经是哀鸣一片,老人哭孩子叫,乱成一团,康鹏老远就看到蔡文姬带着孙尚香、甄宓等小美女在那里不知赶些什么,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的鲁肃迎上来,“太师,你快看看吧,这些老人不愿去领粮,已经有些人向北走,说是要去投黄河,给年轻人节约粮食。”这时蔡文姬也看到了康鹏,马上带着她的小跟班过来,她的脸上也满是汗珠,昨夜被火烤焦的秀发也剪断了不少,“老……,太师,你好些了吗?我听香香说你昏迷了一夜。”康鹏没注意到她话中的关心之情,而是注意到她手中拿有几个馒头,“你是去劝老人吃饭吗?”蔡文姬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又强行压住,赌气道:“怎么?不可以吗?”康鹏点点头,不再说话,大步走进灾民之中,灾民们也认出了他,全都给跪下,流泪不止。康鹏问一个老人道:“老人家,你为什么不吃饭啊?是我们给你吃的不好吗?”那老人磕头哭道:“太师啊,你对我们太好了,可我们知道,你手里也没有粮食了,天杀的贼才把你的粮食烧了,我们把你的粮食吃光了,你就没法再去打黄巾贼了,这些孩子也要被饿死。太师啊,你是天下最好的人,你让我们这些老废物死吧,把粮食留给这些孩子。”那老人哭诉完,其他老人也哭成一团,磕头不止,也是恳求康鹏不要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胡说八道!”康鹏突然大吼一声,那些老人吓得哭声立止,康鹏的丑脸气得几近扭曲,眼睛瞪得比滚圆,许久不见可以让小孩子哭泣的模样再度出现,吓得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孙尚香、甄宓和吴馨直往蔡文姬怀里钻。康鹏大吼道:“老人就不是人吗?没有老人的辛苦养育,那来的壮年人?你们饿死轻巧,可你们的孩子不为你们伤心吗?这些暂且不说,本相又要替你们背上黑锅,又有人要造谣说是本相把你们逼死的,本相这样对你们,你们忍心看到你们的孩子为你们伤心,忍心看到本相为你们背上骂名吗?”康鹏直吼得脖子沙哑,正想找水喝一口,蔡文姬早已经乖巧的递来一个茶杯,康鹏却没有注意到是谁这么细心,只是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才又大声道:“你们如果还觉得本相是真心为你们好,为你们造福,就去给本相吃饭,不要让本相替你们背上骂名。至于粮食问题,这点你们放心,本相一定想法让你们度过今年冬天,到了明年,你们就到雍州,到并州去,本相会给你们准备土地,种子,耕牛,让你们以后能吃饱,能穿暖。”灾民们泪流满面,边磕头边高喊,“太师万岁,太师万岁。”而老年灾民也放弃绝食,慢慢的排队去领取粮食,可他们不约而同的都领取了平时分量的一半……灾民暂时安抚下去了,可摆在康鹏面前的路却更艰难了,洛阳粮仓存粮撑不了几天,可牛辅押送的雍州、并州粮食还在路上,十天半月难以到达,而黄巾起义军正在快速推进中,冀州的难民也在潮水般拥进关中……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四十六章 董太师的表彰上那去弄粮食呢?上那去弄那么多粮食?回家的路上,康鹏一直都愁眉苦脸的,知道的人知道他是因为灾民过冬的粮食犯愁,不知道的人——比如董老大那两个活宝兄弟,又要去给他抓张仲景了。“太师,你是为粮食犯愁吗?”一直跟着康鹏的司马懿凑到康鹏马旁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啊,那么多灾民,就算雍、并两州的粮食运过来,只怕时间也赶不上了。”康鹏随口答道,康鹏又瞟瞟这条未来的老狐狸,“你这么问本相,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吗?”司马懿幼小的脸上忽然浮现出老狐狸才有的奸笑,不顾大哥司马朗劝阻的手势,“太师,我是个小孩子,你能采纳我的主意吗?”康鹏来了兴趣,盯着这条小狐狸笑道:“孔融六岁能让梨,甘罗十二能拜相,有才不在年高,只要你说得好,本相当然可以采纳。”司马懿再奸滑毕竟现在还是个孩子,被康鹏一夸便忘乎所以,司马懿得意的笑道:“太师,其实这是我与兄长看到蔡大小姐用自己家的粮食救济灾民才想出来,蔡大人是公认的清官,他家都能有那么多存粮,那些不清的官呢?”康鹏一拍大脑袋,喜叫道:“啊,本相怎么把这个忘了?”康鹏趁机拉拢条小狐狸,跳下马拍拍他的脑袋,“你叫司马懿?今年几岁了?”司马懿却指着司马朗答道:“回禀太师,他是我的长兄,复姓司马名朗字伯达,孝廉出身。”康鹏奇道:“本相是问你,你怎么介绍你的兄长?”司马懿一脸的严肃,仿佛很知情达理的说道:“兄长在此,弟弟那敢抢先?”那幅认真的模样,让人难以他将来要干出什么事来。康鹏眼睛都不眨不一下,转头对司马朗说道:“伯达,你的父亲司马防以前是京兆尹吧?既然你来洛阳了,就不要回去了,接替你父亲的位置。”康鹏也不管司马朗同意还是拒绝,又转头对司马懿说道:“懿儿,本相甚是疼爱于你,你可愿意拜本相为义父?”司马懿大喜,当即跪下磕头道:“孩儿拜见义父。”康鹏哈哈大笑,把司马懿抱起,“好孩子!”司马朗却是大急,他和司马懿的父亲尚且健在,没有经过父亲的允许便私下拜认义父,这可是大不孝的行为,可司马朗看到弟弟和董卓亲热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是没有阻止,弟弟的名利心太强了。不过司马朗转念一想,自己家族能攀上董卓这条高枝,也是大有好处,至少可以威风八面,再说董卓虽然奸诈歹毒,可他也确实是为国为民,在他手下,自己必得重用,也可以得偿生平所愿了。康鹏阴沉了一天的脸色终于喜笑颜开,虽然没抓到诸葛亮,可收下司马懿为义子,既可用他的奸猾毒计,又不用担心他为别人所用,待到天下平定时,只需……,还有司马懿的大哥,虽然不擅计谋军事,可却是个一等一的内政好手,正是自己手下最需缺的。康鹏笑呵呵回到家里,当即召集府中众人及众心腹,向董老大家人介绍自己的新义子,司马懿比董纡小,也就成了董府的小少爷,并派人远赴河内,接来司马懿全家。待到众人向康鹏和司马懿恭贺一番后,康鹏立即将众谋士及司马兄弟召入书房,商议司马懿的提议。康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后,李儒当即反对,“岳父,我们已经得罪了士族大家,应该设法挽救,再这么做,不仅士林将彻底站在我们对立面,就是好不容易挽回的百官之心也将与我们背心离德了!”贾诩和李儒却一言不发,贾诩不知是怎么考虑,而鲁肃并非士族,且因家中豪富,常被士族大家欺辱,也是对士族大家恨之入骨。康鹏重重的哼一声,“他们想恨我就恨吧,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们全部杀光,不,让他们全部破产,让他们尝尝饿死是什么滋味!不要说了,就这么办!”李儒急了,离席而跪,“岳父三思啊,你现在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进则九五至尊,退可公侯万代,这不管是进是退,都离不开士族大家的支持啊!”李儒一急,连康鹏想谋朝篡位的事都说出来,还好这房里只有几人,而司马俩兄弟也是乖巧之人,不用担心泄露。康鹏知道实际上最忠于自己的人就是李儒了,可他饱受封建士族思想毒害,总认为士族才是王朝砥柱,离开士族就什么都做不成,可他那里知道,王朝的更替实际上就是推翻旧士族,造就新士族,待到自己势力强大到可以造就新士族之时,不怕他们不乖乖回来投降。于是康鹏挥手道:“显佳,你不用劝了,我意已决。先发下告示,让他们自愿捐献粮食,告诉他们,捐粮越多,封爵越大。对那些不捐或者少捐的,再依计行事。”李儒急得满头大汗,话里已经带上哭音,“岳父,岳父,你三思啊……”贾诩拉起他,“显佳,不用说了,我们给灾民筹备粮食要紧。”贾诩与鲁肃几乎是把李儒架出去,出门之后,李儒还在大哭大嚷不止,一定要康鹏收回成命,贾诩捂住李儒的嘴,在他耳边轻声道:“显佳,你忘记我的下策了吗?天理循环,不破不立,大破而大立啊……”……仅仅平静了半天的洛阳城的再掀波澜,董卓军以极高的效率将太师董卓的命令送到每一名达官显贵手中,要求他们捐献出自家存粮救济灾民,群策群力,共渡难关,并且董太师许下承诺,捐献粮食达到一定数目者,封侯赐爵!这下文武百官可炸了锅,他们本来就对董卓以往多次巧取豪夺剥削士族大家的事不满,没想到董卓这次竟然把魔爪伸向他们,要换平时,这些官员也许还会拿出一些粮食,为儿子女婿等人换个前程,可现在不同啊,大灾之年,又被火烧了一把,洛阳城中已经斗米十贯,这些官员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更有想趁机大捞一笔的,那还会手中的粮食交出来。结果董卓军忙活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百官中只有马日郸、朱携和董承等寥寥几人捐献出家中富裕的存粮,其他也还的也都捐了,可基本上都是交上三斗五斗应付差事,更有甚者,一边把家里的粮食搬到粮店高价出售谋取暴利,一边对着朝廷喊穷只交一斗半斗的。到谁洛阳的普通百姓,听说是董太师征集粮食救济灾民,他们就把自己家中本已不多的余粮尽量节约出来,送到董卓军手中,众志成城之下,倒也收集相当一个数目。开始,百官还担心‘魔王’董卓气极败坏之下翻脸,对自己动武,可出乎百官的意料,董卓不仅没有翻脸,还给自己送来表彰——一对黄纸裱糊的灯笼,上面写着扶凭济困和乐善好施,替他们悬挂在大门之上,百官松了口气,看来‘魔王’要自己们救济灾民不过装饰门面,他不想和自己们翻脸。可到了晚上,洛阳城东门突然大开,平时不许进城的灾民突然拥进洛阳城,象洪水海啸一样拥挤在洛阳大街上,这些灾民并不骚扰普通百姓,而是专挑挂有黄灯笼的人家去,砸开大门,一些带有武器的壮年灾民砍倒护院家丁,然后又四处寻找粮仓,找到就往外搬,并不侵犯官员家眷。还有那些囤积的有大批粮食的粮店也倒了霉,他们的店外不知被谁用白粉画上一个X,灾民就在某些违法乱纪的刁民带领下开始大抢劫了,抢到连一颗粮食都不剩的地步。一夜之间,数十万灾民出入洛阳城数次,百官家的粮食被灾民们手抗肩背,抢夺得干干净净,就象蝗虫席卷大地一般……最奇怪的是,数日来在洛阳城中执行宵禁的董卓军士兵仿佛失踪了一样,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也有一些官员的家丁或者达官亲自到董卓军的屯所求救,可屯所的董卓军士兵告诉他们,负责洛阳治安的高顺将军去喝花酒去了,不知是在那个青楼妓院里,没有高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违者斩!百官又跑到董太师府去求救,要董太师亲自下令镇压这些乱民刁民,但他们刚到董太师府邸所在的街口,就被陷阵营拦住,带队的将领告诉他们,董太师正在与乌程侯之女等人研究朝廷今年的第一百三十六道圣旨,任何人不得打扰,违者以谋逆大罪论处!然后是温侯府,吕布的门房告诉他们,温侯正在陪着貂蝉小姐弹琴,如果他们敢惹温侯生气尽管可以进去……都尉李儒家,李儒旧病复反,不能见客……军师贾诩的住所,贾军师去看望李都尉去了……就连没有兵权的长史鲁肃和新任文华侯华佗的住所百官都跑到了,鲁肃也是去看望李儒去了,华佗却是去给李儒诊治去了……到这个地步,百官还能不明白董太师打的是上们算盘?还能不清楚董太师为什么表彰他们?可明白过来也晚了,他们只能痛哭流涕的看着那些乱民刁民抗着本属于他们的粮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四十七章 有美来访康鹏拿着上报来的帐目笑得嘴都合不拢,一夜之间,灾民从那些贪官手里抢到近七十万斛粮食,不仅足够撑到等牛辅送来粮食,更可以调拨一部分充作军粮,以防止汜水关那边出现意外。“显佳,看到了吗?”康鹏得意洋洋的对李儒等人笑道:“那些混帐手里有的是粮食,他们就是不顾民间死活,不愿交出来而已。你看看,其中一年以上的陈粮就有十多万斛,他们家里根本就是吃不完。”李儒苦笑道:“岳父大人,可今天早晨已经有二十多名官员向朝廷递交了辞官奏章,你的大门前还有上百名官员在等你,要请你派兵去把他们的粮食要回来,其实他们再笨也知道这是我们的计谋了,实际也是希望我们还他们粮食。”康鹏撇撇乌黑的大嘴,“想得美,本相还没找他们算帐,他们还敢要本相还他们粮食?子龙,你去告诉他们,本相叫他们滚回去,否则本相要发火了。”赵云笑笑正想出去,贾诩却叫住他,“子龙且慢,太师,我们还是不要把他们逼上绝路的好,说实话这些无能之辈死光死绝对我们也没有损失,可真把他们全部逼死了,既对太师声誉不好,关键是我们一时半会找不到那么多人来接替他们。依诩之见,可根据他们的官职大小发还他们少许过冬之粮,以免他们饿死。”康鹏想想也是,这些大臣饿死没关系,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康鹏点头道:“好吧,就依文和之言,子龙,你去办吧,别给太多就行了。”赵云刚出去,松了一口气的康鹏正想要与贾诩等人商议曹操和刘备的对策,仆人却又来报,“禀告太师,太傅马日郸、太仆朱携和侍中蔡邕几位大人求见。”“快请。”对这几个大臣,康鹏还是有些尊敬的,他们不仅尽量挤出自家粮食救济灾民,还催促门生子弟也配合自己征粮的命令,算是古代比较少见的好官。蔡邕等三人进来的时候表情都很古怪,象是在惋惜,又象有点无奈,还有些哭笑不得,行礼之后,马日郸苦笑道:“太师,昨晚的事……”马日郸咬牙道:“虽然太师的手段有些过了,可太师放心,我们商量了,这件事我们唯太师马首是瞻!”朱携也愤愤道:“他们确实太不象话了,灾民的情况那么严重,他们不但不帮着太师为民着想,为朝廷分忧,还私下里高价倒卖粮食,抬高市价,谋取暴利,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康鹏突然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这几人虽然和自己关系不错,可还没好到能让他们与同僚为敌的地步,他们突然这么通情达理是为什么?果然,和康鹏关系最好的蔡邕说话了,“太师,我们帮你说服他们配合是没什么,可是有一件事,太师一定要给群臣一个交代,我们才方便出面。”康鹏心道果然来了,“什么事?你们想让本相如何向群臣交代?”贾诩和李儒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想看这三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三人你推我,我拉你,半晌马日郸才苦笑道:“太师,安阳公主腹中之子已有五个多月了,你若再不迎娶俩位公主,朝廷必将颜面扫地……”康鹏一阵头疼,董老大干好事的报应又来了,不过是应在我康鹏身上。康鹏推脱道:“各位大人,洛阳城连遭动乱,本相此时迎娶二位公主必然不妥,再等等,过一段时间再说。”蔡邕大急,他逼董卓娶公主除了为朝廷颜面作想之外,更为了自己的女儿名声,只有让董卓娶了公主,才能堵住民间的传言。三人一起离席下拜道:“太师,再拖下去就晚了,堂堂公主之尊未婚生子,朝廷的体面将置于何地?公主也势必无颜见人哪!”康鹏朝贾诩等人使个眼色,贾诩、李儒和鲁肃三人心领神会,站起来一个拉住一个,“大人,太师也有他的难处,你们就不要再逼他了……”康鹏趁机溜之大吉,马日郸等人怎么叫都不回头。开什么玩笑?康鹏在花园中气呼呼的想到,要我去娶俩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还有一个是大肚子,要是美女也没什么,要是恐龙我岂不是亏大了。康鹏正想着,走来一人恶狠狠的说道:“太师,我父亲来求见你,你竟敢让他白等,你自己跑来看风景。”不用抬头,也不用听声音,光是听那语气康鹏就知道谁来了,也只有蔡文姬能自由出入董卓府而没人敢阻拦。康鹏懒洋洋的答道:“你父亲是来逼本相迎娶俩位公主,你说本相敢与你父亲交谈吗?”蔡文姬胸中没来由的一喜,可看到康鹏低着头不看她不禁又是忿忿,“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康鹏苦着脸心中大叫冤枉,那是董老大做的好事,不关我康鹏什么事,我可连俩位公主长受敏模样都不知道。这时蔡文姬又酸溜溜的说道:“要不你就娶了俩位公主吧,我听说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都是美女,比我强多了。”康鹏脱口而出,“在我心中,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话刚出口,康鹏立即后悔,这个时代不比现代,说这种话是非常无礼的。换成别的少女肯定是掩面而逃,可蔡文姬却是在这个时代算是另类,她并不生气,而是红晕满面,心中甜丝丝的,喃喃道:“你骗人。”康鹏大喜,壮着胆子拿去蔡文姬柔若无骨的小手,“千真万确,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人。”蔡文姬的俏脸更是红得厉害,想把手从康鹏的手中抽回却又无力,只是任由康鹏握着,而康鹏更是欣喜若狂,轻轻的握着蔡文姬的小手,恨不得能握一生一世,永不放手。俩人就这样对视无语,心中都是甜蜜之至,过了很长时间,这种气氛才被突然窜来的孙尚香打破,“坏太师,有人求见你。”孙尚香又坏笑道:“姐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放在坏太师手里,不舒服吗?”蔡文姬嘤咛一声,飞快抽手,转头不敢再看康鹏和孙尚香。康鹏自然恨得牙直痒,没好气的说道:“又是什么人啊?本相不是交代了吗,任何人求见都不见?”有蔡文姬这个靠山在,孙尚香的脾气比平时还要大许多,叉腰吼道:“坏太师,我看她们可怜,是我把她们领进来的,你要怎么样?”康鹏一脸的怀疑,“香香,你也有同情心……哎哟,别揪!”康鹏捂着下巴大叫大嚷道:“香,别揪本相的胡子了,本相去见他们就是了。”滑稽的模样逗得蔡文姬扑哧一笑。……孙尚香带来的人正在客厅中等侯,康鹏远远看见他们便觉得奇怪,来人全身上下都着一身宽大的黑衣,脸上还蒙着黑布,看不出相貌,最离谱的是其中一个的肚子还是挺起的,就象怀孕了一样。曾经看过几部武侠电视剧的康鹏就琢磨了,这俩人该不会是来刺杀我的吧,武器就藏在那人的肚子里?跟在康鹏后面的蔡文姬也奇怪,刚问孙尚香道:“香香,他们是什么人?”这时一件令蔡文姬无比愤怒的事情发生了,那俩人看到康鹏,突然扯掉面巾,露出两张粉雕玉琢的雪白脸蛋来,流着眼泪给康鹏下拜道:“贱妾安阳(平阳)拜见太师。”蔡文姬顿时明白,这俩个少女就是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康鹏恍恍惚如在梦中,搞半天原来汉朝的公主这么漂亮,早知道我还推脱什么,先把她们一起弄上床再说。虽说贾诩曾经提醒康鹏迎娶公主会有什么后果,可康鹏此刻已把他的话抛在九宵云外。蔡文姬酸溜溜的打量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一番,安阳公主大约十六、七岁,正是花朵般的年龄,虽然挺着一个大肚子看不出身材,可脸容清秀,白皙俏美。平阳公主只有十五、六岁,瓜子脸嫩得仿佛一掐就能滴水,明眸皓齿,小嘴殷红微翘,此时她们都是满脸是泪,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爱,确实容貌丝毫不在蔡文姬之下。康鹏结结巴巴的说道:“二位公主,你们到本相这里来做甚?你们是怎么出宫的?”同时不良学生也暗中庆幸,赚翻了,赚翻了,赚了俩个超级美女!安阳公主泪脸一红,轻轻的抚着肚子说道:“太师,奴家肚中的孩儿已经有六个多月了,从太师远征归来之后,太师再不去后宫‘看望’我们姐妹,奴家的身子一日重过一日,只好与妹妹冒险出宫,求太师接纳我们。”康鹏心中纳闷,这俩个公主这么漂亮,董老大绝对用强上了她们的,她们应该对董老大恨之入骨才对,她们怎么还会来求我娶她们呢?康鹏却不知道,只从冯太监俩兄弟逃出皇宫之后,皇宫之内风气已然大为好转,再加上他从不进皇宫胡来,美貌公主宫女也不象以前那么人人自危,随时担心被他侵犯,后来康鹏在民间所做的事也逐渐传入宫中,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都已失身于董卓,虽然对董卓恨之入骨但也着实挂念,闻之董卓已然脾气大转开始为国为民造福,俩个公主对董卓也象蔡文姬逐渐从痛恨变为思念。尤其是安阳公主怀着老董的孩子随着时间推移,体形变化越来越大,安阳公主也没办法了,只好约上妹妹,买通侍卫悄悄潜出皇宫,来求见董卓,看董卓如何处置她们姐妹。看到康鹏对着俩个美貌公主发呆,蔡文姬胸中的酸楚越来越甚,又想到安阳公主腹中之子就是这老丑鬼的,蔡文姬就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康鹏吼道:“今天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再有两个月我就要出嫁河东,今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吼完,蔡文姬拔腿便走,泪水也同时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转。“姐姐,姐姐。”孙尚香赶紧追出去,康鹏本也想追,可被安阳公主拉住,“太师,求求你了,你就算看不上奴家姐妹,你也要看看奴家怀中之子啊。”平阳公主的声音极为甜美,既使在哭泣也甚是清脆动听,“太师,你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听太师的,奴家姐妹一定象以前一样服侍太师的。”俩个绝色美女一起痛哭着将不良学生抱住,眼泪顺着她们雪白的脸蛋滑落,将不良学生的胸口浸湿,樱口之中不住喃喃哀求。不良学生虽然外表老朽肥胖,可内心仍然是一个青春少男,此刻那里还会忍心拒绝……大厅只中早已空无一人,仆人已经识相的退下,厅外却有贾诩、李儒和鲁肃三人正在偷看,他们好不容易劝走那几个老顽固,本想来向康鹏汇报,不想见到如此情景,贾诩拉住想进去劝告康鹏的李儒,轻声叹道:“显佳,再劝也没用了,天意如此,我们做好撤离洛阳的准备吧……”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四十八章 再战汜水关(上)巍峨高耸的汜水关,青石坯土建成的关墙上有明显的修补痕迹,坚实的楠木关门上包裹着铁皮铜钉,关外的护城河比之以前更深更宽,关墙上旗帜林立,弓弩刀剑闪闪发光,整个汜水关就象一头威严的猛虎,雄视着中原大地。随着黄巾起义军的逐渐逼近,关内驻军早已严阵以待,洛阳来的董卓援军也已布置到位,枕戈待战,关外百姓尽可能的移居关内,逃难而来的灾民也全部放入关中,以免他们被战火波及。因为有百姓支持,弓箭、擂木、滚石、火油和石灰瓶这些可以就地取材的物资准备充足,麻烦的是粮食,上次大战中董卓军已经消耗了不少存粮,虽说今年关中丰收,弥补了不少,可根据董太师的命令,给逃难而来的灾民发放粮食,又让这些补充化为乌有,甚至比之以前还有不足。多日来源源不绝涌来的灾民今天突然数量暴增,陈宫徐荣等人便知不妙,一问灾民关外情况,果然,一股黄巾起义军已经占领已成空城的荥阳,这些百姓是从中牟、陈留一带逃难来的,另外陈宫还得到一个重要情报,黄巾军前来的一路之上,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将来不及逃走的百姓全部抓捕,挟持而来。陈宫与徐荣马上找来李傕、郭汜,共商对策,徐荣是防守将军,善打防御战,建议稳兵不动,以逸待劳消耗敌军;李傕、郭汜却提出要主动出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担任副军师的陈宫权衡再三,觉得还是主动出击为好。
陈宫说道:“我军最强兵种便是骑兵,若被动防御,骑兵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再加上我们对敌军情况不明,防守起来肯定吃亏,今夜我军派西凉铁骑夜袭荥阳,一来可探知敌军虚实,二来西凉铁骑速度极快,倘若敌军势大偷袭不成,也可全身而退,不折我军锐气。”夜色垂幕,汜水关关门突然大开,李傕与郭汜率领两万西凉铁骑悄然出关,人含枚马裹蹄,趁着夜色直奔荥阳,待到达荥阳外围时,李傕与郭汜才发现自己们的一番准备几乎是浪费了,占领的荥阳的黄巾军根本没有布置哨所探马,连最普通的绊马所拒鹿等物都没有安置,甚至荥阳城门都是大开,只是远看到城中火光冲天,映得天空通明,还隐隐传来啼哭号叫之声,在寒风肆虐在夜晚中显得格外凄厉。
李傕与郭汜暗喜,光看这阵势,这股黄巾就只是一股普通的流浪军,不懂兵法阵势,比之己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看来这次军功捞定了。李傕与郭汜布置一下,突发一声喊,西凉铁骑一起发动,冲向荥阳城。
早在西凉与羌人对峙之时,董卓军便已勇冠天下,杀得长枪大马的羌兵的心惊胆寒,更落下铁骑美名,如今这支队伍历经黄巾大起义、十常侍之乱对并州军,虎牢关大战对关外诸侯,已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不败之军,岂是这支匆匆组建起来的黄巾军所能比拟的。当下西凉铁骑奔走如风,不等荥阳城中敌军反应,便已杀入荥阳城。杀入城后,西凉铁骑有如虎入羊群,在荥阳城做左冲右突,肆意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此刻城中黄巾军还在朦胧之中,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董卓军偷袭,可反应过来也没用,这支黄巾军几乎都是无地无产的青州饥民,从没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大部分人手中武器也是耕地所用的锄头木叉之类,平时打仗都是凭着人多欺负人少,那是武装到牙齿的西凉铁骑对手,又遭偷袭没有人指挥,没抵抗多长时间,便往城外逃窜。李傕与郭汜也担心遭到埋伏不敢追击,只将黄巾军逐出荥阳城,这场偷袭战便宣告结束。
“好香,这些贼军吃的是肉啊!”打扫战场时,一个董卓军士兵发现黄巾军遗留下来的伙房,同时闻到浓郁的肉香味,他不禁大喜叫道:“兄弟们,快来打牙祭啊,这些贼军比我们还吃得好!”董卓军这段时间为了救济灾民,再不敢象上次大战那样大酒大肉了,士兵们嘴里早已淡出鸟来,听到他的话,顿时一拥而上,将伙房中的肉抢个精光。“香,确实香。”一个士兵大嚼着说道:“这是什么肉啊?比牛肉细,比猪肉瘦,又没有羊肉那么膻,好吃。”“我的妈呀!”一个正在吃着肉的士兵突然把手中的肉扔在地上,“这是人肉!”火光下,地上静静的躺着半截煮熟的手臂,惨白的手上还有撕啃留下的牙印,不约而同的,所有吃过肉的董卓军士兵一起蹲下,翻肠倒胃的呕吐,直到把苦胆都吐出来……董卓军战力名扬天下,军纪败坏也是众军之首,但董卓军有着强大的后勤补给,从没到过粮食山穷水尽的地步,即使真正没粮了,董卓军也会毫不犹疑的——抢!抢百姓,抢地主,抢官府,刮得所到之地天高三尺,总之苦别人不能苦他们自己。可有一样,董卓军从没拿人肉当过军粮,在这个动乱时代,别的军队把吃人肉当作家常便饭,但董卓军上下还真没有一个人吃过人肉,所以他们有此反应也不奇怪了……与此同时,李傕与郭汜也欣喜的发现,黄巾军统领的住所中竟然财宝堆积如山,更有十几名来不及逃走的赤裸少女,显然这些都是这支黄巾军统领拥有的。李傕与郭汜对视一笑,恍然如同隔世,以前他们参加镇压黄巾起义时,是他们自己帐中从来不少财宝美女,而黄巾军驻地一贫如洗。可现在完全掉转过来了,董老大一再命令他们善待百姓,不许劫掠民财,李傕与郭汜虽然心有不甘,可看到堂堂朝廷温侯天下第一武将平时最是嚣张无比的吕布都是这么做的,李傕和郭汜也只好乖乖的照办,可他们改好了,想不到以前军纪严明的黄巾军却堕落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李傕和郭汜一边心照不宣的平分财宝美女,一边同时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董太师真是高人啊,一头拼命往后房收罗美女一头大喊爱护百姓,真是当着婊子又立牌坊,既得利又得名,跟着他混,错不了…… 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四十九章 再战汜水关(中)听完李傕与郭汜介绍的敌军情况,陈宫和徐荣一言不发,半晌才蹲在角落里去呕吐,直到把隔夜饭才吐出来,现在他们总算明白黄巾军为什么要挟持百姓同来了,原来是为了充做军粮。徐荣恨恨道:“这些畜生,落到我徐荣手里,一定有他们好看。”
陈宫擦去嘴角的污物,“来的时候太师还交代于我,说是这些黄巾贼都是走投无路的灾民,要我们能收编就收编,少造杀孽,可如今看来,这些人已经不能算人了,我们不放过这些禽兽。”李傕是在回来的路上就吐光了的,早适应了,“军师放心,那些家伙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不来汜水关就罢,来了我们定能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陈宫点点头,“不错,敌军有数十万之众,我军昨夜偷袭虽然得胜,可未伤到敌军筋骨,待得敌军醒悟,必然扭头来攻打汜水关。”陈宫的意料丝毫不差,时间到了下午,一部黄巾军终于取大道到达汜水关下,昨天董卓军与黄巾军交战是在夜中,黑黢黢的看不清楚敌军情况,现在从汜水关望下去,汜水关下黄色平原已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熙熙攘攘,一眼看到头。战鼓齐擂,黄巾军呐喊着冲向汜水关,数万人一起奔跑,那场面倒也壮观,若是胆子小的对手,肯定未战先胆寒三分。董卓军的战场指挥徐荣却嗤之以鼻,这些对手太差劲了,连攻城常用的云梯云台等物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攻城?难道想用自己的尸体搭成尸山上城吗?“弓弩手准备!”上万名董卓军弓箭手张弓朝天,呈四十五度角,徐荣默默计算着黄巾军与城墙的距离,待到黄巾军离城墙只有四百步时,徐荣大喝一声,“放!”几乎是在同时,无数张弓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上万支箭矢破空而去,就象乌云般遮蔽了天空,眨眼之间便落到黄巾军头上,毫无阻拦的刺穿黄巾军没有盔甲盾牌的身体,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军也割麦子般倒下一片,后排的黄巾军稍稍停步,随即又继续冲上,更有甚者,将倒下的同伴尸体举到头上当盾牌继续往前冲。上前,拉弓,放箭,后退,后排的董卓军弓箭手随即上前,继续前任的动作,汜水关守军就象一台完美的杀人机器,在徐荣的指挥下进行对黄巾军的屠杀。可黄巾军数量实在太多了,一个黄巾军倒下,马上有两个黄巾军补上,抬着他的尸体向前冲,因为黄巾军明白,他们前进是死,后退也得死,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同伴杀死吃掉,只有前进,才能从富裕的关中抢到粮食,才有希望不死。人就是这种动物,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反而更不畏忌死亡。徐荣、李傕等将领不屑的看着黄巾军冲到关下,都想看看这些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黄巾军如何攻城,但关下的画面让这些身经百战的猛将都大吃一惊,只见黄巾军不住的战死的同伴尸体抛到城墙之下,不多时便已堆成一座尸山,徐荣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黄巾军真打算用尸体山攻城啊!
黄巾军除了用同伴尸体搭尸山之外,更多的是用手中的耒、耜、锄头和木叉等物劈砍城墙,就象想把城墙砍出一个缺口来一样。见此情景,徐荣冷冷下令道:“泼火油,扔火把。”一缸接一缸的火油毫不吝啬的倾倒下去,然后无数火把扔下,关下顿时变成一片火海,伴着人被烧死前的哀嚎惨叫声,无数全身是火的黄巾军满地打滚,惨叫至死,同时关下升起黑色的浓烟,肉体烧焦的焦臭味中人欲呕,整个汜水关前就象修罗屠场,人间地狱。没伤一兵一卒,占据绝对优势的董卓军轻松打退了黄巾军的第一波进攻,耗时不到两个时辰,董卓军上下欢声雷动,协助董卓军守城运送物资的百姓也是喜气洋洋,军民同欢。但当浓烟逐渐散去之时,一个让董卓军上下目瞪口呆的画面出现他们面前,远处的黄巾军拉来挟持到此的大批百姓,就在阵前宰杀,随即生火蒸煮,旁若无人的大块朵颐。不知是谁带的头,守城的董卓军纷纷趴到城墙上呕吐,一边吐一边大骂敌人残忍无耻,禽兽不如。徐荣也气满胸膛,与陈宫、李傕等人商量一番后,派出三万飞熊军与一万西凉铁骑,去营救尚未被宰杀的百姓。
关门大开,西凉铁骑当先杀出,飞熊军紧随其后,气势汹汹的杀向黄巾军,黄巾军也不甘示弱,一拥而上迎战冲在前的西凉铁骑,可他们那里是勇冠天下的西凉铁骑对手,常常是刚扬起手中的锄头和木叉,西凉铁骑已经迅疾的削去他们的头颅,甚至他们刚看清对手的身形时,身上已经少了某个零件。其实西凉铁骑也不轻松,这些人只是装备训练等项不如自己,可他们的凶悍勇猛丝毫不亚于最难缠的对手,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刺打下马,那就等于是宣判死刑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砸成肉酱,没多长时间,西凉铁骑也开始出现伤亡。还好这时飞熊军也已赶到,飞熊军都是步兵,全身着甲,钢刀铁枪,训练有素,虽不及陷阵营那么变态,但也绝非普通的精兵可比,四人组成一支战斗一队,前列扬刀,后列挺枪,一起前进,一起后退,一支支小队就象一把把锐利的尖刀,在敌阵中游动。战不多时,黄巾军抵敌不住士气消逝,没经过训练战斗素养低的毛病也暴露出来,开始一两个人偷偷逃跑,然后是成百上千的逃跑,就象滚雪球一样逃的人越来越多。董卓军也不追赶,只是随便抓了几个俘虏,救出几百名未被屠杀的百姓便即收兵回关。“说,你们为什么吃人?”陈宫问一名抓回来的俘虏道:“你们的头领是谁?你们有多少人?还有多少百姓在你们手中?”那俘虏在黄巾军军中大概是一个军官,偏头吐了一口痰,闭目不语。李傕火了,上去就是给他一个耳光,扇得他一个踉跄,李傕又一脚踢在他跨下,将他踢得满地打滚,郭汜也冲上来对着他一顿暴打,一边打一边骂,“妈拉个巴子,老子和老李杀人放火抢劫强奸什么缺德事都干过,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是应该,今天老子才明白,原来还有人比老子们还该下地狱,居然连人肉都吃1
那俘虏十分硬气,硬挨着一言不发,陈宫等李傕和郭汜打够了才把他们拉住,又对那俘虏说道:“你再不说,我就让人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来,再喂你自己吃下去。”
那俘虏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吃菜人的人肉算什么?那些人不敢吃别人的肉,就只好给我们吃了,所以我们把他们叫菜人,专门拿来做菜的人。”他又喘着粗气说道:“想杀就杀,我刘飞女人也睡过,人肉也吃过,死也值得了。不过你们也别高兴,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大队一到,就要把你们的男人全部杀光,女人睡了再杀,再全部吃掉……”李傕火冒三丈,一把将他抓起,奋力扔下汜水关活活摔死,李傕还不解气,又命令将所有抓到的俘虏带上关墙,亲手一个一个扔下关墙摔死。虽然李傕当众杀俘违反了董卓善待俘虏的军令,可陈宫、徐荣等人却不阻止,只是默默看着李傕发狂一般的动作。
当天下午,黄巾军再次攻打汜水关,可在缺乏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再次被董卓军轻松击退,这股黄巾军无奈,只得退兵数十里,等待大队援兵。期间董卓军也多次出城偷袭,虽然每次都能得手,可这股黄巾军十分顽强,屡战屡败却不退军,还消耗了不少宝贵的西凉铁骑与飞熊军,董卓军无奈,只好由他们去,再不主动出战。第三天早上,陈宫等人还在商议如何赶走这支牛皮糖一样的黄巾军,探马来报,黄巾军大队来了,数量竟有百万之众,这次的黄巾军战力远非上次那支黄巾军可比,不仅有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还有部分骑兵,而且裹挟而来的百姓更多,已经快到汜水关了。陈宫等人不敢怠慢,立即加紧布置城防,不多时部队部署到位,地平线上也出现了无数人影,可待到看清敌人情况时,陈宫徐荣等人不禁张口结舌,继而破口大骂,就连陈宫这个文人也忍不住骂了几句卑鄙无耻。浩浩荡荡的攻城队伍中,排在最前面竟然是无数黄巾军胁持而来的百姓,百姓们哭声震天,都已经瘦得骨头,摇摇晃晃的走在最前面,而黄巾军却拿着武器跟在大队百姓之后,用百姓的身体当盾牌,每当有百姓后退或者走慢时,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挥刀乱砍……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章 再战汜水关(下)“他娘的!”李傕破口大骂道:“这些狗贼想用百姓当挡箭牌吗?”
陈宫点点头,“没错,贼军用的是秦军破六国之法,驱逐百姓攻城,我军若手软不肯残杀百姓,贼军便可趁势攻上城头,与我军短兵相接;若我军狠心屠杀百姓,又中了贼军借刀杀人之计,从而尽失民心,瓦解我军士气。”陈宫又咬牙道:“高人哪,这次我军遇上对手了。”李傕大笑道:“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我们,我们西凉军可不会上这个当1这话倒是真的,西凉军的军纪败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虽说现在董卓改邪归正加强了对西凉军的约束,可主要只是让西凉军在平时稍微收敛,真正到了战场上,可没有人能约束这帮身经百战的油子兵了。
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乱槽槽的走在前面,头上裹着黄色头巾的黄巾军抬着云梯跟在后面,百姓们不停的嚎哭惨叫,可每当有百姓停下或者向回走时,黄巾军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砍翻在地,或者将他们胸口刺过透明窟窿。众百姓无奈,只得扶老携幼继续前行,只是不住大叫,“关上不要放箭,我们都是大汉良民。”可李傕郭汜那里管他们,见百姓逐渐走入射程,李傕推了一把呆滞着的徐荣,“老徐,你先下关去吧,我要他们放箭了,我知道你看不惯。”
徐荣这才如初梦醒,无力的点点头,缓缓转过身,慢慢往关下走去。陈宫也捂住眼睛,对李傕郭汜说道:“李将军,郭将军,这里交给你们了。”也是慢慢跟着徐荣走下关去。陈宫当然明白李傕接下来要干什么,可他也知道李傕这是迫于无奈,陈宫只是嘴里默念道:“对不起了,你们的来生,不要再投生在乱世……”
当百姓走入射程后,李傕立即下令,“放箭1上万董卓军弓箭手万箭齐发,惨叫声中,中箭的百姓纷纷倒下,其他的扭头就跑,可迎接他们的,是黄巾军明晃晃的屠刀。
汜水关下,上演了无比惨烈的一幕,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被黄巾军驱赶着,冒着雨点般的箭矢前进,随时都有人被射成刺猬一般哀嚎着倒下,可退后的人,又被躲在后面的黄巾军刀砍枪挑,也是惨叫死去,在董卓军与黄巾军的联手屠杀之下,待百姓走到汜水关百步之前,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着的人,真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如修罗屠场一般。李傕拉弓搭箭,亲自将最后一个站立的百姓射倒,结束了这场屠杀。李傕这才扯开喉咙大骂道:“黄巾狗贼,你们丧尽天良,竟然用百姓攻城,还滥杀无辜,你们将来一定会遭天谴的1
关下的黄巾军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要比谁杀的百姓最多,刚才黄巾军杀的百姓恐怕没有董卓军杀的五分之一,大部分百姓都是被董卓军弓箭射死的,可董卓军还倒打一杷,把责任推给自己们。带队的黄巾军首领气得破口大骂,“董贼走狗,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董贼倒行逆施,惨害士人,屠戮百姓,天怒人怨,我等奉天道应民心诛杀董贼,你等束手就擒吧。”那首领长枪一挥,“兄弟们,上啊,洛阳的花花世界在等着你们,打下这汜水关,粮食女人要多少有多少!”黄巾军同声大喊,“杀啊!”那首领一马当先,众黄巾一起向汜水关杀来。李傕不屑的撇撇嘴,这些黄巾军装备虽然明显比上次那些黄巾军要好得多,也有云梯等攻城之物,可和自己们比较起来,还远远不是一个级别的。等黄巾军进入射程之后,李傕又是大叫一声,“放箭1又是万箭齐发,密集的弓箭将黄巾军头上的天空都遮盖了,顿时将黄巾军射倒一批。
因为这次的防守准备得到汜水关附近百姓支持,百姓们将自家栽种的毛竹全部砍来送给董卓军,又尽可能的捕捉飞鸟、宰杀家禽提供羽毛,协助董卓军削制箭矢,让董卓军根本不用担心箭矢不够,只管拼命的把箭枝倾泄到黄巾军头上,压得黄巾军军中仅有的少许弓箭手喘不过气来。待到这队黄巾军好不容易冲到汜水关城墙之下,又艰难的爬过宽深的护城河,十停已经折损八停,可他们还是悍不畏死的将云梯搭到墙上,开始往关上爬。李傕郭汜哈哈大笑,一人拿起一根勾枪,各架住一架云梯,两声雷鸣般的大喝,“去死吧1奋力一推,两架云梯随声而倒,将云梯上的黄巾军摔得筋断骨折。
董卓军众人面上带笑,十人为一组,两组对付一架云梯,一组拉着勾枪,勾住云梯摇来晃去,吓得爬在云梯上的黄巾军哇哇大叫,生怕一个失手摔下去摔个半死;另一组用装着生石灰的瓷瓶往黄巾军脸上砸,一旦砸中必然是头破血流,然后灰烟弥漫,将黄巾军呛个半死再摔下去摔死。还有一些董卓军干脆是拿这些云梯上的黄巾军当活靶子练习弓箭,总之那几架可怜的云梯算是被董卓军戏耍惨了。黄巾军上下大怒,分属几个头目带领的几支黄巾军纷纷从阵后杀来,参加攻城,首先迎接他们的自然是铺天盖地的箭矢,等他们冲到关下时,开始那队黄巾军已经全灭,首领也被郭汜射死,同时关上擂木、大石、灰瓶般雨点砸下来,再等他们付出无数士兵性命为代价把云梯架上关墙时,火油火把又从天而降,将他们烧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就这样,董卓军凭借着坚固高耸的关墙,强大的物资支持,在没损失多少战力的情况下轻松将黄巾军从早上到下午的一次次攻城打退,而黄巾军空有百万之众,却苦于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只能对占据地利的董卓军望墙兴叹。时近傍晚,黄巾军的尸体已经堆满护城沟,可还是没有一个黄巾军士兵爬上汜水关城墙,数十个黄巾军首领聚在一起商量后,终于下令停止攻城,驻扎在关前过夜。……夜近亥时,汜水关上仍然灯火通明,奋战了一天的董卓军士兵仍然在强打精神巡逻,今天黄巾军的攻击虽然没有给董卓军制造多少伤亡,却也让董卓军上下疲惫不已,尤其最辛苦的弓箭手和飞熊军早已奉命去休息,恢复体力准备明天的战斗。“有敌人!”一个巡逻的士兵发现远处出现大群人影,忙发出警告。董卓军立即敲响报警的铜钟,正在沉睡的董卓军弓箭手立即冲上墙头,拉弓搭箭,对准关下来人。当值巡夜的徐荣也匆匆赶到关上,观察关下情况。“不要放箭,我们是大汉子民。”黑黝黝的旷野中传来这样的呼喊声,“官爷,我们是从黄巾贼那里逃出来的,我们都是良民。”徐荣摆摆手,示意士兵暂不放箭,待那些人走到关前时,董卓军这才看清,关下来的都是衣着褴褛的百姓,大约有千余人,老少妇孺都有,抖抖嗦嗦的踩着被战火蹂躏过的土地慢慢走来,参差不齐的叫道:“官爷,救救我们吧,我们是从黄巾贼那里逃出来的。”百姓中走出一个壮年人,操着陈留口音叫道:“官爷,我们都是兖州的良善百姓,被黄巾贼挟持到此,我们在路上没少受黄巾贼的气,都恨黄巾贼。今天官爷的大败黄巾贼,又偷听到黄巾贼明天要用我们来攻打官爷你们,我们就趁乱逃了出来,请官爷行行好,救我们一命吧。”他的话一说完,背后的百姓都跟着痛哭,齐声哀求。徐荣细看那些人,见他们有老有少,衣服破烂,几乎瘦得皮包骨头,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便起了怜悯之心,立即下令关门,让那群百姓进关避难,还好这群百姓都算老实,进关后都乖乖的服从董卓军的命令,徐荣便又让人给他们拿来一些吃的和安排住处,等天明后再让他们进洛阳避难。其后再无它话,转眼进入下半夜,奋战了一天的董卓军上下全部睡沉,巡逻的士兵也逐渐放松警惕。刚才进来的那群百姓中突然站出几十条黑影,悄悄放倒监视他们的董卓军士兵,又拿出贴身收藏的短刀摸到关门前,将看守关门的董卓军士兵悄无声息的放倒,随即将关门打开……埋伏在关外的黄巾军见内应发出信号,立即呐喊着从埋伏处杀出,一路杀入关内,当先的骑兵明显都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装备精良也不在西凉铁骑之下,进关之后,见人杀人,四处放火,当者无不披靡,随后无数黄巾步兵也杀入关内,将还在睡梦中的董卓军杀得措手不及。可怜董卓军众人辛劳了一天,好不容易休息得香甜时又被敌人偷袭,一时间董卓军乱成一片,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仅有几小支部队组织起来抵抗,可他们面对的是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再精良的装备再严格的训练成果现在都没有了作用,没抵抗多久便被铺天盖地的敌人淹没砍成肉酱。李傕陈宫等人被嘈杂声吵醒,忙匆匆起身组织部队,可时间已经晚了,十倍于董卓军的黄巾军已经杀入关内,董卓军失去地利优势,关内地形狭窄又无法发挥西凉铁骑的冲击威力,李傕郭汜等人带军几次冲杀都被敌人挡回,陈宫见再耽搁下去有被敌人包围全军覆没的危险,果断下令撤出汜水关,到关外组织防御。
董卓军撤出汜水关之后,西凉铁骑在广阔的平原上立即把威力发挥出来,虽然数量不多,但西凉铁骑在平原上来回穿插奔走杀敌,仍然让追击的黄巾军束手无策,被迫放弃追击,让董卓军从容撤回洛水边组织防御。可是同时,经历了无数战火依然巍然不动的汜水关终于落在黄巾军手中,虎牢关中樊稠张济部队也被黄巾军包围,成了一支孤军。更糟糕的是,黄巾军占领汜水关之后,董卓军只剩下洛水一道防线可守,一旦洛水再被黄巾军突破,那么广阔的洛阳平原就将暴露在黄巾军面前……董卓军上下不敢怠慢,立即飞马禀报洛阳,可陈宫徐荣等人却不知道,现在的洛阳城中,董卓已经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一章 魔王发飙虽然有贾诩事先提醒康鹏迎娶俩位公主的后果,可康鹏还是经不住俩位公主的苦苦哀求,将她们留在董老大家里,而且这个不良学生有些腻味了秀儿那种小家碧玉,早想偷腥尝尝鲜,安阳公主刘雨怀孕在身不方便,可平阳公主刘倾年龄虽然较小,但容貌身材确实不错,气质又高贵典雅,金枝玉叶的身份更让不良学生垂涎三尺,结果当天下午,不良学生就把平阳公主刘倾拉进卧室里……疯狂之后,康鹏这才满意的躺下,把刘倾搂入怀中,肥手仍然在刘倾雪白嫩滑的肌肤上游动,满脸笑的打量着怀中的美人,与秀儿相比,刘倾不仅容貌更加出色,而且皮肤雪白无暇,触手温软嫩滑,不禁让康鹏想起三国另一位白玉美人来,心中盘算,甘MM究竟是那里人?要是能把她弄到手就爽了。想到甘MM,康鹏自然想起逃走的大耳朵,继而想起曹阿瞒,康鹏顿时一阵头疼,那天晚上跑谁不好,偏偏跑了那俩个最让自己头疼的人,要是让他们羽翼丰满,那就难办了……康鹏正沉思着,刘倾的小嘴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太师,你什么时候娶妾身姐妹过门,妾身倒没什么,姐姐可等不了啦。”康鹏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头疼的问题,眼下得先把董老大的擦了再说,“放心,今晚本相就去马太傅家,请他为我们做媒,即日迎娶你们。”刘倾一颗芳心顿时放到肚里,主动献上香吻,董老大的身体虽然外表老朽,可多年来练武打磨确实不是盖的,康鹏马上雄风再起,反身又把刘倾压在身下。康鹏正在欲仙欲死时,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文姬姐姐,我去揪坏太师出来。”是孙尚香的声音,听口气,好象蔡文姬又回来了!“不要进来!”康鹏刚大叫出口,被他娇宠惯了的孙尚香已经把卧室门踢开,双目红通通的蔡文姬和气鼓鼓的孙尚香出现在康鹏眼前,然后俩个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的康鹏与刘倾,半晌才大叫一声,“啊!”捂着脸跑出去。康鹏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吩咐刘倾在房里休息,自己去追那俩小丫头,好不容易在花园里找到她们,迎接康鹏的是孙尚香手抓牙咬,孙尚香小脸通红,“坏太师,坏太师,姐姐被你气哭了,我讨厌你。”康鹏根本不在乎孙尚香那些无关痛痒的殴打,只是想找蔡文姬解释,“文姬,本相也是迫于无奈,你听本相解释……”蔡文姬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冷冷打断康鹏的话道:“太师不用解释,这是太师的私事,与小女无关。”说到这蔡文姬朝康鹏深深行了一个师徒大礼,“太师,小女此次回来,是来向太师谢恩,谢谢太师几月来对小女的悉心教导,不仅让小女学会了新文字,还让小女明白世间之事并不是吟诗作赋弹琴奏琴那么简单,更让小女知道了民间疾苦百姓生活,小女拜谢师恩。”康鹏突感不妙,蔡文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果然,蔡文姬又行一礼之后,起身盈盈而去,和以前几次赌气不同,这次她走得很慢很稳,也很沉重,就象一个典雅的大家闺秀一样。康鹏本想叫住她,可话到口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张着大嘴发愣,呆呆的目送蔡文姬离开…………康鹏请老顽固马日郸做媒的事倒很顺利,马日郸听到康鹏的来意后立即笑得嘴都合不拢,连呼“太师英明,我大汉颜面保住了”,满口的同意。马日郸又劝康鹏暂时将俩位公主送回宫中,待到国嫁之时再接回家中,以堵世人之口,康鹏想想也是,在这个时代可不比现代社会,便依言而行,说尽好话总算把俩个哭哭啼啼的公主送回宫去。第二天的早朝上,康鹏对朝臣宣布由太傅马日郸做媒,自己将于初平二年(PS:不好意思,以前的建安元年是错误的,公元190年应该是初平二年,特此改正。)九月三十迎娶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为妻。康鹏满以为这样可以塞住群臣,缓和自己与群臣之间因为抢粮而造成的矛盾,谁知大部分朝臣脸上皆有怒色,更有不少大臣当面质问康鹏以前出现在洛阳大街小巷中的布告内容是否属实?董卓有没有做过秽宫廷的事?康鹏被问得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对答是好。康鹏根本没想到群臣会这么抵触自己,心理年龄仅有十七岁的他缺少应变经验的弱点也暴露出来,面对众大臣群起围攻束手无策,只是不停的擦额头上的大汗,无言可对。还好李儒和贾诩早有准备,李儒打个手势,董崇、董曼立即带着大批御林军冲入大殿,将大臣全部驱赶出宫,这才为康鹏解了围。可事情还没完,不到一天时间,太师董卓即将迎娶大汉公主的事已经传遍了洛阳城的官宅民居,这下洛阳城炸开了锅,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都在纷纷议论,又联想到以前那些布告,洛阳居民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原来那些布告上说的是真的!普通百姓还好些,觉得董太师现在对百姓很好,在董太师管辖下日子过得好,就不用董太师以前干过什么了。可那些官员士族刚吃了董卓的大亏,正是对董卓恨之入骨的时候,现在抓住董卓的把柄,那里还会放过,文人士子对董卓的口诛笔伐也达到了数月来的顶峰,在那时代昂贵的蔡侯纸不要钱一样一摞摞搬出,自命高才的儒林文人将那日出现的布告内容随意添油加醋的写上,或张贴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或当街宣读,高顺统领的洛阳城防军抓不胜抓。就连在士林中名声极好的马日郸、朱携和蔡邕等人出面替董卓辩解都没用,他们的一些学生门徒被他们逼急了,甚至当众宣布与他们割席断义,断绝师徒关系。再说儒林文人所说确实是事实,马日郸、朱携和蔡邕等人也只能用‘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类的话来劝解文人士子放过董卓,与士林文人的证据确凿相比显得软弱无力。开始康鹏还只是让士兵抓捕散播谣言攻击董老大的人,想象上次那样把事情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处事幼稚的康鹏想得实在太简单了,他能关一百个一千个攻击他是士林文人,却关不下成千上万的学子儒生,何况洛阳乃是达官望族聚居之地,文人士子多如牛毛,洛阳城的大牢都关满了,传言还在屡禁不绝,攻击董老大的布告还在不停出现,同时文人士子也看穿了董卓害怕留下千古骂名不敢胡乱杀人,更是肆无忌惮。短短几天时间,传言越传越奇,攻击董老大的布告越来越恶毒,有说董老大吃人肉喝人血的;有说董老大强暴民女、每天都要换新女人的;董老大进京后洛阳城发生的种种事端也全部戴到董老大头上,杀人放火,侗老大干的;抢劫偷盗,董老大干的;至于古代常见的人口失踪,男的自然被董老大杀了埋了,女的当然被董老大奸了吃了;更有人挖空心思的翻出董老大以前在西凉抵抗羌人入侵中原时,屠灭了几个羌兵盘踞小镇的旧事,用来指责董老大滥杀无辜,屠戮生灵;到了后来,甚至有人宣称董老大带兵出外,不管到何处何地,都要把路上经过的镇子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全部抢来充当营妓!尤其是那些来洛阳参加那个虎头蛇尾的儒林文会的各地文人更是起劲,天天到各个官员府邸联合上书弹劾董老大,要求把董老大绳之以法,以正国威。虽然没有那个官员胆子大到敢接这些奏章,可他们是康鹏请到洛阳的,康鹏也算是作茧自缚了。开始康鹏一直在隐忍,不想大开杀戒再让董老大糟糕的名声多背上一条恶名,可流言终于提到了蔡文姬与他的关系,这下触到了康鹏心中最深那条伤痕,在康鹏最痛的伤口撒上一把盐,康鹏就再也无法容忍了!传言说,董卓当年破格提拔蔡邕,不是因为蔡邕的才学,而是因为看上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蔡文姬,所以才把蔡邕请回洛阳重用,目的自然是要让蔡邕把女儿献给董老大!而且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董老大喜欢童女,不仅将年龄比他长女次女还小的蔡文姬收入后房,带着上街招摇过市,还将更多的比他幼女还小可以做他孙女的童女收入房中,日夜荒。不知是谁把貂禅也扯了出来,说是貂禅本是王允献给董老大的,被董老大玩腻了,这才赏给三姓家奴吕布为妻,给干儿子戴上绿帽子,王允也是被董老大冤枉的,董老大为了杀人灭口这才栽赃陷害王允。“混蛋!畜生!”听完李儒等人的汇报,康鹏把一个昂贵的瓷瓶摔个粉碎,赤红着眼睛吼道:“老虎不发威,他们就把本相当病猫打整?杀!给我杀!”康鹏心中气苦之至,被士林痛恨原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有这么猛烈。要换平时,李儒肯定阻止康鹏这么做,以免得罪天下士人,可今天李儒出奇的没有出言劝阻,而是答道:“是,小婿这就去安排。”看来李儒也是被这帮士子气坏了。“等等。”康鹏从书房墙上摘下鬼头刀,“本相与你一起去!”虽然李儒、贾诩和赵云一再劝阻,可气红了眼睛的康鹏压根听不进去,只是大踏步冲出门外,往街上冲去,赵云带领的亲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康鹏丑陋的脸上几近扭曲,眼睛仿佛在冒火般杀气滕腾,赵云也不敢询问,只是带着亲兵默默跟上。康鹏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从那天之后,他深爱着的蔡文姬已经和他恩断义绝,再也没有蔡文姬半点消息,他虽然还在属下面前强作笑颜,心中却已是悲痛欲绝,没想到这段不可能的恋情却招来如此之多的非议,以至康鹏心中最爱的那个女人名声受损,康鹏再也忍不住了。时间虽然已经是傍晚,洛阳大街上仍然是人头汹涌,大群不知死活的士林仍然在大街上宣读大汉太师董卓的风流韵事,控诉董太师的残暴戾虐,虽说洛阳百姓对董太师杀人如麻鱼肉百姓的话只是将信将疑,可这男女关系自古就是人们喜闻乐见的,无数愚夫愚妇将那些士林围得水泄不通,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对董太师的口诛笔伐。“滚开!”康鹏听到那些人提到朝廷侍中蔡邕之女的名字,气急败坏的踢开围观的百姓,挤进人群,这群士林大都兖州,薄有雅名,却除了吟诗做对外百无一能,偏偏又自命不凡,总认为天大地大没有他们自己大。这次他们满怀希望的来到洛阳,本想搏个功名回去光宗耀祖,没想到儒林文会举办的虎头蛇尾,他们的梦想也随之破灭,失望之下,他们对董卓自然恨之入骨,如今抓到董卓的小辫子,那有不推波助澜之理。康鹏见为首那人正在唾沫横飞侮辱自己与蔡文姬的关系,气更不打一处来,也不说话,上去就是一刀,将他齐腰砍作两截。康鹏所用的鬼头刀原是曹操刺杀董卓时所用的七星宝刀,上嵌七星锋利无匹,可惜老董在武器方面的省美观实在令人难以恭维,尺许长的七星宝刀硬是被老董让人加上一个骷髅头,变得狰狞恐怖,不过配上康鹏现在这张‘帅’脸,倒也算珠联壁合了。“杀人啦!”围观的人正听得起劲,突见一个又丑又胖的老头挥刀杀人,顿时吓得鸡飞狗跳,大呼小叫着四下逃散,大街上顿时乱成一团。那些士林却大部分在儒林文会上见过康鹏,兼之康鹏那‘帅气’的身材脸蛋特别容易给人留下印象,文人们见有魔王美誉的大汉太师董卓亲自杀人,便知不妙,刚才那种指手划脚评点江山的模样不见了,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气焰也抛在九宵云外,只剩下奔走逃命。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康鹏那会放过他们,一刀一个的乱砍,董老大留给他的身体虽然肥胖臃肿,可也是从尸山血海里打磨出来的雄壮之躯,无论速度力量都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族文人可比的,在场的几十个士人除去寥寥几人侥幸逃走之外,其他的都被康鹏砍翻在地,头颅、四肢和肝肠等物飞得到处都是。甚至连那些围观的洛阳百姓,都被康鹏砍倒不少……夕阳下,暗红的血慢慢的聚流成河,在青石铺成的洛阳大街上缓缓流淌,康鹏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手中紧握的鬼头刀慢慢的往下滴血,显得那么狰狞可怖,康鹏对天嚎叫道:“你们不是逼我杀人吗?我就杀给你们看!”紧随而来的赵云呆呆的看着康鹏疯狂的模样,就象不认识他一样,一时间竟然忘记上去制止他……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二章 四面楚歌“洛阳居民听好了,大汉董太师有令,不许议论朝政,违令者斩!”“外地学子听令,黄巾贼犯境在艰,你等即刻离开洛阳,不许逗留,违令者斩!”“大汉辅政董太师有令,朝廷官员约束自家子弟在家,不得随意外出,违者以通敌论处!诛连满门!”“大汉董太师有令……”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果然不假,康鹏暴怒之发出的种种倒行逆施的命令,其他谋士和武将还在苦劝他冷静,暴跳如雷的董崇、董曼俩兄弟和吕布已经带着各自的部队开进洛阳城,四处搜捕那些散播‘谣言’的文人,抓到也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或当场砍头,或砍断四肢让他们哀嚎惨叫而死,甚至拴在马后活活拖死,洛阳城顿时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这时候,董卓军军纪不严的弱点也彻底暴露出来,许多被压抑了很久的董卓军士兵乘机在洛阳城中烧杀抢掠,奸妇女,让康鹏近来好不容易重新树立的董老大爱民形象付之东流。事情的演变越来越难以控制,董太师被士族唾骂污蔑被迫还击的事迅速传到洛阳城外的灾民耳中,这些对董太师感激涕零的外地灾民也愤怒了,不顾康鹏不许他们进洛阳城的命令,纷纷冲进洛阳城,协助董卓军士兵屠杀士族儒林,偏偏守卫洛阳城的全部是董老大的嫡系西凉军,个个对董老大忠心耿耿,听说灾民是进城帮助董老大杀人的,西凉军不但不阻拦,还分发一部分武器给灾民,指点灾民那些地方是士族聚居出没之地,让灾民们去帮主公出气。洛阳城中,无数官员士族府邸燃起冲天大火,将夜空映得通红,衣衫褴褛的灾民与全副武装的董卓军士兵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中横冲直撞,看到身穿儒衫的人就一窝蜂的冲上去,将那个倒霉蛋乱刀分尸,尤其是外地进京士子居住的太常府,更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到了后来,街上的儒生士族杀光了,这些人干脆直接冲进朝廷官员的家里,男人全部杀掉,女人则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拖到黑暗处……“太师,请下令阻止士兵与灾民的屠杀,再这么下去,洛阳城就完了,太师你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了。”虽然同是三公之列,马日郸还是给康鹏磕头求情道:“士子们虽然对不起太师,可他们都是朝廷栋梁,国之柱石,请太师给他们留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洛阳城中突发军队与灾民暴乱,马日郸因为与董卓交好,家中有董卓军保护未遭冲击,可他还是急匆匆来董卓府中替士族求饶,恳请康鹏网开一面,放过正被屠杀的士族。康鹏看着这个七十多岁须发银白的朝廷太傅,也不去搀扶他,而是冷冷道:“马太傅,你的学生周奂和崔烈不是因为你为本相辩解,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了吗?还当面唾骂于你,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求情?不是本相想要赶尽杀绝,而是他们逼本相这么做的。”马日郸磕头痛哭道:“太师,老朽不怪他们,圣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朽只求太师看在老朽的这点薄面上,放过这些不知好歹的孽障。”康鹏重重哼一声,再不答话,转头倾听屋外传来的嘈杂哭喊之声,心中凄苦却是之至,自从他来到这个时代,除了凭着知道历史火烧联军军粮取得虎牢关大捷外,其他则是诸事不顺,想屯田造福于民遭士族抵制,打土豪分田地,田地是分了,可探子来报,自己前脚刚走,士族后脚就把分给农民的土地又强抢回去;洛阳接二连三的发生反对自己的叛乱,好不容易拉到的荀家叔侄却是为了害他才投靠他的,青州黄巾军矛头直指自己,大量灾民涌入洛阳,自己好心接纳灾民,可粮食却被士族与曹操、刘备勾结一把火烧了,叫自己前功尽弃。内有士族作乱扯后腿,外有黄巾军压境,残酷的现实面前,康鹏已经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良学生,不是军政良才,更不是天才,自己的那些所谓战略,不过是狂妄无知的空想罢了。马日郸哀求了半天,康鹏始终不肯收回命令,贾诩对李儒、鲁肃等人对视一眼,三人一起跪到马日郸旁边,“太师,马太傅言之有理,请太师收回成命。”然后康鹏的几个武将赵云、徐晃等人也通通跪下,向康鹏替士族求情。康鹏仍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不多时,朝中与康鹏交好的大臣朱携、董承和伏完等人先后赶到董卓府,替士族求情。董卓这次回到洛阳后,举止尊崇帝室,施政安抚百姓,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让朝政微有起色,董承和伏完等汉室铁杆忠臣也对他由痛恨逐渐变为尊敬,关系也日益见好,多次协助董卓实施政令。今天晚上康鹏下令屠杀士族时,李儒苦劝无用,只得调自己的亲兵去保护这些大臣,使得他们家中免遭兵祸。虽然几个关系不错的大臣都来求情了,康鹏还是咬着牙不松口,只是眼睛不断瞟向门外,象是在等什么人。又过了一段时间,仆人来报,“禀太师,蔡侍中求见。”“有请。”康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从那天被蔡文姬撞破他与平阳公主亲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蔡文姬,想向孙尚香打听蔡文姬的情况,那个小丫头却板着小脸不搭理他,甚至带着甄宓、吴馨等小美女躲他,让康鹏无计可施,心里对蔡文姬的思念却是日益加深,甚至达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今完发生这么大的事,蔡邕都来求情,蔡文姬岂有不来之理?但事实让康鹏大失所望,蔡家仅来了蔡邕一人,也是象马日郸那么之乎者也圣人云讲一通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大道理,对女儿蔡文姬却只字不提。康鹏失望之下,对那些酸儒更是恨之入骨,冷冷道:“你们再求也没用,本相决心已定,定要杀光这些污蔑本相名声的腐儒。”康鹏也不管众人还跪在房,拂袖回房睡觉,眼不见心不烦。康鹏走后,众人才失望的先后站起,且不说他们在房中商议如何劝告康鹏,赵云却脸色铁青的悄悄出门,赵云回房收拾一番后,留下一封书信,提起包裹便欲去寻找马超兄妹,谁知刚推开房门,就发现军师贾诩就站在自己门外。贾诩淡淡道:“子龙,太师让你失望了,你要走吗?”赵云沉默良久,方才低声道:“太师太残忍了。”贾诩点点头,“不错,今夜洛阳将有成千上万的人头落地,这点太师确实过于残忍了。可是子龙,你知道太师为什么这么做吗?太师也是迫于无奈啊。”赵云摇头,心说胡乱杀人倒有道理了,“不知道,请军师指点。”“来来,我说给你听。”贾诩拉着赵云进屋坐下,“子龙,你是去年从的军?”赵云点头,“是的。”“那你从军之后,跟随祁乡侯时间可比跟随太师的时间长多了,在祁乡侯帐下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兵队长?是你在战场上贪生怕死?还是你的武艺不精?”“因为,因为云的出身是平民。”贾诩的一连番质问让赵云俊脸涨得通红,赵云喃喃道:“祁乡侯家四世三公,帐下出身士家名门望族的将领多如牛毛,云出身布衣,那轮得到云在祁乡侯帐下立功。”其实赵云话只说了一半,他在袁绍手下不是没有立功,只是功劳都被士族将领抢光了。“子龙,你知道太师帐下有多少象你一样出身布衣的将领谋士吗?”赵云还真没留心过这些,老老实实的板着指头数了一遍,不数不知道,一数之下赵云大吃一惊,董卓军主要将领谋士之中,除了李儒、司马朗和陈宫出身破落士族之外,其他的诸如鲁肃、贾诩、吕布、高顺、魏延、张辽和徐晃、李傕、郭汜、徐荣等人,全部出身平民!可以这么说,将领中有这么多平民出身的军队天下只有董卓军一家,别无分号。
贾诩见赵云面露惊讶之色,心知已经说动了他,趁热打铁道:“子龙,你觉得在同样的军队、同样的装备下,太师手下这支平民出身居多的军队和祁乡侯手下那支士族出身居多的军队对决,谁会胜?”赵云想都不想,“太师的军队胜!”赵云又补充道:“太师的军队无论是训练、士气和将士齐心方面都远胜祁乡侯的军队,想不胜都难。”“那为什么太师的军队能训练、士气和团结都超过祁乡侯的军队呢?祁乡侯的军中不是士族最多吗?”赵云又是一阵沉默才道:“军师,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士族腐败无能而占据高位,仅靠祖德遗荫作威作福,不值得同情。可他们再无能,也罪不该死啊?”贾诩轻摇折扇,“子龙,商汤破夏桀,周武王讨商纣,高祖与楚霸王之间大小七十二战,他们杀了多少人?那些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的吗?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改朝换代之中,要冤死多少人,才能换来天下安定?”贾诩‘啪’一下合上折扇,厉声道:“太师进洛阳之前,朝廷是什么情况?宦官当权,外戚横行,小人遍于朝野,君子无立锥之地,造成黄巾群起,国家动荡,民不聊生,可太师进京之后,朝廷又是什么情况?缠绕我大汉多代的宦官之祸一举荡清,外戚后党再不能干涉朝政鱼肉百姓,奸佞束手,贤良近君,这些是用什么换来的?是太师血洗洛阳换来的,是太师用他的魔王之誉换来的,是太师被诸侯误会乃至兵戎相见换来的!如今我大汉中兴虽微有起色,可外有黄巾作乱、诸侯割据,内有士族门阀蠢蠢欲动,内优外困交加之下,太师有多艰难你知道吗?攘外必先安内,太师不拿这些士族开刀,震慑群小,到时候乱军兵临洛阳城下,士族门阀与之内外勾结,我大汉朝就永无翻身之日了!”贾诩慷慨激昂一番,又低声道:“子龙,现在是我大汉与太师最艰难的时候,太师与我们就象在走一条路,一条两边都是悬崖掉下去就永坠地狱的路,很危险,你若想逃避,诩不怪你,诩替你到太师面前解释……”赵云开始听得全身直冒冷汗,继而热泪盈眶,扑通给贾诩跪下,“军师,云错怪太师了……”与此同时,徐晃的家中,李儒正在对徐晃说着类似的话;张辽房中是鲁肃,给高顺做思想工作的是司马朗,就连对董卓屠杀士族并不怎么反感的魏延,贾诩说服赵云后也往他住所走了一趟,以防万一,一场可能动及西凉军根本的风波,在康鹏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早有准备的贾诩、李儒等人悄悄解决…………第二天清晨,洛阳城中董卓军与灾民对士族的联手屠杀终于被康鹏下令制止,但洛阳城已是疮沧满目,数千间民宅被火焚毁,近万士族死于屠刀之下,伤者不计其数,由于董卓军军纪不严,洛阳百姓不可避免的遭到连累,数万无辜百姓被杀死杀伤,更多的洛阳民女被董卓军与灾民奸污。青天白日之,洛阳城却象一座鬼城,到处是哭泣嚎啕之声。已前几次动乱不同,这次洛阳城的浩劫完全是董卓军所为,本已对董卓军印象大有好转的洛阳百姓自然又对他们恨之入骨,魔王董卓对士族的屠杀当然是对传言中那些罪行的不打自招,洛阳百姓对城外的灾民也由同情变成憎恨。洛阳城中对董卓不利的布告与传言虽然不见了,却已经深深铭刻在洛阳官员与百姓心中,这大概是康鹏做梦都想不到的。早朝的路上,康鹏心情异常沉重,一夜之间,洛阳繁华的长街完全变成了地狱,远处的天空有无数浓黑的烟柱升起,街道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街道甚至要亲兵搬开那些厚厚的尸体堆,队伍才能前进。康鹏虽然对士族的苦苦相逼余恨未消,可看到这些情景,康鹏心中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让这么多无辜百姓惨受牵连。皇宫的大殿之中更是凄惨,除了董承、伏完和蔡邕等寥寥几名大臣未受牵连上朝之外,还有董卓的几名部属,其他大臣不是死于昨夜动乱,就是递交辞呈告老还乡,再不愿与康鹏同朝,就连太傅马日郸也被康鹏气得一病不起,不能来上朝。自王莽篡政以来,大汉朝廷头一次出现大臣荒,名副其实的空架子。“司徒卿道拂、司农马俊、司空张陷和太仆周奂等人皆死于动乱,大鸿胪陈抗和少常解波等人不知所踪,估计也凶多吉少,中书监令……”李儒小声向康鹏汇报朝臣的损失情况。“别念了。”康鹏无力的打断李儒的话,“你们安排一下,先从下面提拔一批官员,替代这些官员的位置,把朝廷运转起来。”李儒苦笑道:“太师,低级官员也损失惨重啊,就算把他们全部提拔上来也不够啊。”“本相不管。”康鹏声音低落得象在自言自语,“总之要给我办到。”李儒再不敢多言,俯身退下。大殿之中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年仅十岁的汉献帝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康鹏一眼。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对视一眼,突然离席跪下,三人齐声道:“太师,吾等有一联名奏折,请太师采纳。”康鹏看了他们一眼,“说吧,如果好,本相就采纳。”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半天,蔡邕才狠下心道:“昨夜洛阳之乱,虽是学子士人污蔑、攻击太师,他们算是罪有应得。可动乱的起因,皆因太师自身不正,太师你秽乱宫廷,残暴不仁,欺压君父,种种作为伤天害理,这些事都是证据确凿!”康鹏腾的站起来,三两步冲到蔡邕等人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统率御林军的董崇和董曼更是已经拔出腰间宝剑,哇哇大叫着冲到三人身旁,“你们找死吗?”康鹏拦住董崇和董曼,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本相应该千刀万剐喽?”蔡邕等人虽然吓得心惊胆战,可蔡邕还是抬头道:“不错!太师的这些罪行,依大汉律,只有千刀万剐方能赎罪。”康鹏疯狂的大吼一声,震得众人的耳朵阵阵发麻,汉献帝再也忍不住害怕,‘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康鹏也不管他,指着蔡邕三人吼道:“本相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够赎以前的罪孽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逼本相?你们不逼我,我愿意杀人吗?好!好!你们想杀本相,那来吧!”面对几近疯狂的康鹏,刚才还胆战心惊的蔡邕反而镇定下来,“不错,从太师征战诸侯班师回来之后,太师确实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好事,稍稍弥补太师以前的过错,可太师你几次三番剥削惨杀士族,动摇国之柱石,这又是太师的罪孽了。”康鹏气得张口结舌,只是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习政治,不能训斥这些封建时代的老顽固,只是指着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全身发抖。突然间,康鹏觉得四肢发麻,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没昏过去,但也一坐在冰凉的地上。“大哥!”“太师!”董崇、董曼和李儒、鲁肃忙冲过来扶康鹏,康鹏一把推开他们,铜铃眼瞪得几乎炸开,气喘吁吁的说道:“那你们想让本相怎么办?自尽以谢天下人吗?”“臣等不敢。”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磕头道:“臣等想请太师发下一道罪己诏,还政于当今皇上,领兵退出洛阳。”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三章 虎威“哈哈哈哈……。”康鹏笑得声音都沙哑了,嘶吼道:“要本相退出洛阳,那时候你们就真可以把本相千刀万剐了。”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再次磕头道:“臣等不敢,但臣等可向太师保证,只要太师还政皇上,退出洛阳,返回雍州,臣等可以替太师辩解昨夜之事,为太师洗刷恶名。”康鹏有些心动,可仔细一想,自己昨晚杀了那么多士族,就算这些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挽回自己的名声,如今之计,不如就此与天下士子彻底翻脸,杀了汉献帝,自己称帝,然后兵出关中,以战养战征服天下,建设一个新帝国。康鹏摇摇摆摆的站起来,顺手从董崇手中抢过宝剑,疯狂的冲向宝座之上的汉献帝。众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除了董崇董曼之外,其他人一起大叫,“太师不可!”正在抽泣的汉献帝见那个恐怖的太师满脸狰狞朝自己冲来,那能不明白恐怖太师想干什么?吓得连哭都忘了,裤裆顿时湿了一片。“不要!”“不要!”随着俩声清脆尖利的叫声,安阳公主刘雨挺着大肚子和安阳公主刘倾从偏殿中跑出来,俩个公主跪下死死抱住康鹏那比常人腰还粗的大腿,刘倾泪如雨下道:“太师,都是奴家姐妹连累的太师,求太师看在我们服侍你的份上,饶过奴家的弟弟,不要杀他,太师要杀就杀奴家姐妹吧。”刘雨也哭得有如梨花带雨,“太师,就算你不念奴家姐妹悉心服侍你的份,也请太师顾及奴家腹中的孩子,奴家请大仙们替太师算过,奴家替太师怀着的是个男孩。”康鹏铁青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汉献帝,却又不忍踢开刘雨和刘倾,这时李儒也冲过来,瘦得象麻杆一样的手拉住康鹏,也不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附在康鹏耳边低声道:“岳父冷静,上殿之前文和先生就再三嘱咐于我,现在还不是时候。”鲁肃如法炮制,“太师,现在不能杀,杀之我军便大势去矣。”双方正僵持间,守在殿外的吕布一阵风一般冲进大殿,手里高举着一份卷轴,大叫大嚷道:“父亲,大事不好,汜水关失守了!”听到吕布的话,殿上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康鹏更是一把抢过卷轴,一看之下立即面如土色,“这个陈宫,他是搞什么名堂?居然把汜水关丢了!”康鹏也顾不得理会汉献帝与董承等人了,匆匆出殿,去找贾诩商量。……“汜水关这一丢,我军只剩洛水一道防线可守。”董卓军大营中,康鹏询问贾诩道:“文和先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后,康鹏对贾诩、李儒和鲁肃等智囊依赖更甚,可以说什么事情都不敢自己拿主意了。“太师不必惊慌。”贾诩指着地图说道:“徐荣将军等人虽然丢失汜水关,致使虎牢关守军被围,可他们也死守住了洛水,另外又搭建起了三座浮桥,我军还有挽回的可能。”康鹏盯着地图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自己看不懂,实在不是搞军事的材料,同时暗暗后悔,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居然想不到沙盘在军事指挥上的重要性,没有让人制做沙盘,实在是太糊涂,太小看三国群雄了。“文和先生请明言。”李儒和司马朗长于内政,鲁肃精于战略,陈宫又远在汜水,贾诩实际上已经是董卓军中唯一的战役制定者,虽然平时行事低调的贾诩不喜欢这种感觉,可现在情况危急,贾诩也不敢再韬光养晦了,“太师,贼军虽然号称百万之众,可大都是老弱妇孺,实际上真正有战斗力的无非就是二、三十万人,且都缺乏训练,打仗就只是凭着以多欺少而已……”“不用解释了。”康鹏急得满头大汗,油浸浸的汗水顺着足有四层的下巴直淌,“文和先生快说怎么办吧,你是本相的军师,你说的本相就照准。”“小生明白。”贾诩拱手道:“请借太师印剑一用。”虽说太师大印和令剑乃是康鹏指挥军队的凭证,重要性自不必说,可康鹏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大印和令剑交给贾诩,此刻的康鹏已经象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在三国史换了无数君主却又从来没有背叛过半次的贾诩了,可贾诩看到康鹏这么信任自己,对康鹏的欣赏反而多几分。“温侯、子龙听令。”贾诩手持印剑道。吕布和赵云齐声答道:“末将在。”自从将貂禅迎接回家之后,吕布暴躁的脾气已经改了许多,对贾诩、李儒等人也由蔑视逐渐变成尊敬。“你二人各领一万铁骑,每名骑兵多带两匹换骑战马,路上换马不换人,限你们在午夜之前赶到洛水,贼军初破汜水关,又与徐荣将军等人在洛水对峙,定然不对汜水关严加防范,你二人只需绕过贼军奇袭汜水关,汜水关可一战而回,这一战要的就是速度。记住,我军兵少,不可能全歼敌军,此战的目的是将贼军赶出关中,明白了吗?”“明白!末将遵命!”“徐公明,魏文长,你二人率领一万骑兵,弛援宜阳,谨防刘表趁火打劫。”“末将遵命!”“张文远、李肃听令,你二人率领黑骑军三万,驰援青泥隘口,以防张鲁。”“末将遵命!”“董崇听令,你率五万飞熊军回援长安,防止西凉韩遂有变。”这回董崇有点犹豫了,他可舍不得离开洛阳这个花花世界,可看到大哥的眼睛一瞪,马上乖乖的答应道:“末将遵命。”“高顺听令,子龙将军走后,太师与洛阳城的安全便由你全权负责,从今天起,洛阳城全城戒严,同时调动所有陷阵营保护太师。”“末将遵命!”众将匆匆而去,康鹏却满腹疑惑,黄巾军这么多军队贾诩只派两万骑兵去迎敌,又把大量兵力派到无关紧要的地方去做预防,这是怎么回事?贾诩看出康鹏的疑惑,便解释道:“昔日诸侯联军讨伐太师之时,刘焉、刘表、张鲁与韩遂虽未参与,却并不表示他们不想染指中原,只是我军纵横西凉十余年,从无败绩,是以他们不敢与我军正面开战,倘若当时我军兵败,或我军元气大伤,他们肯定会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趁机扩大他们的地盘,可我军在虎牢关前大败诸侯联军,他们只好暂时打消这种主意。但是今年中原大旱,太师你慈爱百姓接纳难民,我军已背上沉重负担,如今我军又兵败汜水关,洛阳危在旦夕之间,刘焉、刘表之流那会不有趁火打劫之理?”康鹏恍然大悟,暗赞不愧是三国顶级老狐狸,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可惜司马小狐狸现在还嫩些,否则他俩一起为自己出谋划策,自己还用担什么心?……花开两枝,各表一朵,单说吕布与赵云领两万铁骑一路风弛电闪,换马不换人,狂奔六百余里,果然在亥时之前赶到洛水,幸亏陈宫徐荣等人已在当地百姓的协助下在洛水之上搭起三座浮桥,吕布与赵云没花多少时间便渡过洛水。刚过洛水,吕布与赵云就撞到一支汜水关董卓败军,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徐荣李傕败军为了接应虎牢关樊稠张济部队突围,正在汜水关与虎牢关之间的一个叫杨村的地方厮杀,但黄巾军数量实在太多,董卓军几次突袭,都没能会师,而且部队都被杀散了。那董卓军军官道:“温侯,子龙将军,你快去救李将军郭将军他们吧,再晚他们就撑不住了。”
吕布和赵云一商量,一致认为徐荣等人虽然连遭失败,但多撑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回汜水关,逼迫黄巾军逃走,当下俩人也不领兵去救徐荣等人,而是一路收拢败军,直奔汜水关。趁黑摸到汜水关前,不出贾诩所料,黄巾军果然得意忘形未做防备,甚至关门都没关闭,吕布与赵云也毫不客气的杀进关内。关内留守的黄巾军做梦都想不到董卓军援军会在一天之间赶到,还在关内享受徐荣军败逃时留下的粮食和一路抢夺而来的美女,突然听到杀声大震,火光骤起,许多黄巾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掉了脑袋,就象前夜的翻版一样,黄巾军好不容易组织起少许部队反击只在片刻之间便被董卓军杀散,战不多时,黄巾军没经训练缺乏组织的弱点就彻底暴露出来,一个个各自逃窜,并不理会军官的指挥,随着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剩余的黄巾军也撑不住了,彻底败出关中,仅占领了两天的汜水关又交还董卓军手里。吕布和赵云也不出关追赶败军,而是命令刚才收拢的汜水关原守军留守汜水关,打扫战场。吕布与赵云却率领从洛阳带来的铁骑又冲出关,去救援被黄巾军围困的徐荣郭汜等人。待吕布与赵云领兵杀到黄巾军包围处,迎面两将拦路,拍马舞刀哇哇大叫着来杀吕布和赵云,可惜这俩位猛将兄的点子实在很背,遇见的是三国武将中公认的两大变态武将,吕布和赵云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手起一枪一戟,俩位猛将兄立即报销,他们率领的部队也立即被西凉铁骑剁成肉泥。黄巾军众人已经远远看见汜水关方向起火,知道汜水关有变,又见董卓军援兵赶到,当下冲出十数个黄巾军头目,去拦截董卓援军,这下可对了吕布和赵云的胃口,俩人先在马上猜拳决定谁对付几个敌将,然后分别冲向那些倒霉蛋,赵云拍马挺枪大战七将,那枪有如梨花朵朵,又有如雪花飘飘,让人眼花缭乱,顷刻之间,黄巾七将已有五将落马,剩下两将心惊胆寒,不敢再战,扭头就跑,可惜赵云好不容易带兵打仗还没杀过瘾,张弓连发两箭,那俩倒霉蛋也跌下马去,随即被汹涌而上的西凉铁骑淹没。吕布的八个对手则更加晦气,吕布跨下赤兔马快如闪电,他们还没看清楚吕布长什么模样,就被方天画戟一一拍中天灵盖,脑浆崩裂而死。吕布和赵云两支部队就象两把尖刀,在十倍于己的敌军中肆意穿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而吕布和赵云就是这两把尖刀的刀尖,所到之处,有如虎入羊群。不多时,吕布和赵云先后救出徐荣、李催和郭汜部队,董卓军会师之后,士气大振,由被包围变成反追杀,战局也彻底扭转过来。黑夜之中黄巾军不知董卓援军来了多少,被冲杀几次便即开始向虎牢关方向逃窜,逃窜之中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董卓军乘势追杀,又去救援突围被围的樊稠张济部队。离战场不远的一座小山上,虎豹骑统领许楮冲上山,气喘吁吁的大叫道:“董贼的援军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还真他娘厉害,我们虎豹骑一支小队和他们一碰就全部玩完了。”程昱点点头,“肯定是董贼的西凉铁骑,只有西凉铁骑有这个速度和这个冲击力。若程昱所料不错,董贼手下肯定有高人在出谋划策,一路只需换马不换人,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内从洛阳赶到洛水。”郭嘉也赞同程昱的看法,“不错,董贼的西凉铁骑身经百战,带队的应该也是董贼手下大将吕布,说不定那个赵云也来了,此二人武艺极高,天下无人能敌。”郭嘉果断下令,“我军立即从虎牢关方向撤退,虎豹骑现在还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待到天明时分,黄巾军已经彻底被董卓军杀散,黄巾败军从虎牢关逃回关外,董卓军斩首数万,俘虏敌人不可计数,樊稠张济部队也顺利救出,并且顺势夺回弃守的虎牢关,对黄巾军之战先败后胜。值得一提的是,张济的侄子张绣在这场大战中表现突出,斩杀敌将十余员,保护了樊稠与张济的安全,算是董卓军这场大战中唯一的收获。董卓军大获全胜,赵云还没什么,吕布却乐得一蹦三尺高,赶紧给义父和貂蝉写信报喜,请求义父封赏,向未来老婆吹嘘自己的神武,可吕布却不知道,他那个五十多岁的义父此刻已经又给他找了一个十几岁的后妈了……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四章 洛阳民心古代的通讯手段落后,传递消息全靠快马信使,所以直到当天中午,康鹏也不知道汜水关那里已经打了大胜仗,还在洛阳城里提心吊胆,生怕再打个败仗,那时候内忧外患一起爆发,自己可真就得象董老大那样死无葬身之地了。康鹏还是今天第二十三次问李儒和贾诩道:“奉先和子龙他们还没消息吗?”其实康鹏和李儒、贾诩同在军营之中,战报肯定是首先送到这里,可康鹏还是忍不住又问一次李儒和贾诩。贾诩不动声色,也不答话,只是轻药折扇,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李儒却不敢得罪岳父——除非他想被董老大的大女儿撕了,“岳父大人别急,文和先生的安排那次失算过?奉先与子龙又都英勇无敌,前线一定会传来捷报的。”“好,好,本相不急。”康鹏嘴上顺口答道不急,可心里其实恨不得能长出翅膀飞到汜水关去看董卓军的奇袭战是胜是败,经过贾诩的分析,康鹏也明白了目前董卓军的战略处境,此次奇袭战绝对不能输,一旦输了,董卓军必然要在内部还有士族隐患的情况下在无险可守的关中平原上面临数十万黄巾军的威胁,那时候,荆州刘表、汉中张鲁和西凉韩遂,甚至西川刘焉也会来趁火打劫,只有一战将黄巾军赶出关中,董卓军才能重竖威信,才能震慑那些躲在暗处的野心家。康鹏暗暗后悔,自己来到三国时代也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作为一个现代日,自己不去开发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新式武器,提高董卓军的战斗力;也不设法发明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新产品,发展经济,巩固内政;比如沙盘、信鸽等后代战争常用的东西,这个时代完全可以办到,可自己就是偷懒,仗着董卓军力天下无敌,不肯去伤脑筋发明,要是现在有这些东西,董卓军的战斗指挥能力和通讯能力必然有一个大幅度的攀升。“显佳,文和。”康鹏心知此刻急也没用了,不如向李儒和贾诩介绍自己的想法打发时间,亡羊补牢。“你们听说过墨子与公输般在楚国斗智的故事吗……”康鹏的古文不是很好,虽然这段时间他被逼恶补古文,可还是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将这些想法大概说明白,好在李儒和贾诩知道他是个武人,文墨不好,倒也没作它想。“好!”李儒一拍大腿,“沙盘平时我军也有制作,只是拿来用作守城攻城训练,从没想过在野战之中也能使用,倘若能制造一套大汉九州沙盘,必使我军远征之时轻松不少。还有这信鸽,更是奇思妙想,那马跑得再快,也没这鸽子飞得快,只需花上一些时间训练出一批时间,我军指挥可如臂使指也。”李儒心中感慨,岳父以前其实相当不错的,一手训练出战无不胜的西凉铁骑,威震西凉,羌人十年不敢犯境,可后来岳父就变了,得意忘形而不思进取,才有讨黄巾战败之辱,脾气也更加暴躁,对自己的忠贞之言也由言听计从变成不理不睬,这才引发十八路诸侯群起讨伐。看来这次汜水关之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让岳父警醒过来,恢复了以前那个纵横天下的魔王气度。贾诩虽不象李儒那么激动,但也喜形于色,难得的拍了几句马屁,“太师高才,贾诩佩服之至。”听到贾诩和李儒的夸奖,康鹏阴郁了几天的脸色也终于放晴,正想谦虚几句,鲁肃和司马郎突然匆匆赶来,还没进帐就大叫道:“太师,大事不好,洛阳百姓罢市了,还和城外的灾民起了冲突!”……洛阳有人口一百余万,居汉朝城市人口之冠,同时洛阳城地处水陆要冲,百姓多以经商为生,商业发达,财富富甲天下,前几年中原大地浩劫不断,民不聊生,只有洛阳百姓从未经历战火,勉强算是一个乱世中的世外桃源。可随着北方农民起义的此起彼落,洛阳赖以发展的商业遭到了沉重打击,百姓生活也日益艰难。公元189年,汉中平六年四月,荒了一生的汉灵帝终于死在女人肚皮上,洛阳城也迎来了第一场浩劫,先是没卵子的十常侍杀了大将军何进,然后何进的部下曹操、袁绍又杀了十常侍,虽说这些都是高层领导的事情,可最终受害的还是洛阳百姓,十常侍的禁卫军,何进的中央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乘乱抢劫杀戮洛阳百姓,这仅仅是洛阳浩劫的开始。然后是董老大的西凉军开进洛阳,这些西凉军可比中央军和禁卫军强多了——至少杀人放火抢劫强奸比中央军和禁卫军强,那时候,洛阳百姓对西凉军可以说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不过从十八路诸侯讨董之后,大汉朝的新领导人董卓董太师就象换了一个人一样,约束士兵,善待百姓,屯田养民,降低物价,百姓是善良的,洛阳百姓也逐渐接受这个怎么看怎么象从地狱爬出来的魔王太师——还有人给这个臭名昭著的董太师供了长生牌位。可再到后来,洛阳百姓渐渐发现,这个董太师似乎没什么本事,他治理下的洛阳,在短短三个月之内竟然连续发生几次动乱,先是大将军杨奉作乱,然后是司徒王允造反,无不波及到洛阳百姓,这些洛阳的百姓都忍了,那些有碍于董太师名声的告示洛阳百姓也视为谣言,毕竟这个时代的好官不好找。人既是善良的,也是自私的,今年北方大旱,青州黄巾又起,大量灾民涌入关中避难,按往常,这应该是洛阳商贾大发国难财的时候,为了给灾民减轻行李负担,提高粮价吸空灾民最后一滴血汗是应该的,从灾民中挑选几个长得不错的女人救济赡养那更是利人利己的大好事,买卖几个灾民来当奴隶也无可厚非。可恨那个董太师不懂风情,竟然强行压低粮食价格,还不许买卖人口,又开粥棚救济灾民,让富商巨贾们大发横财的希望落空,富商巨贾们对董太师的怨恨也开始慢慢滋生。接下来是洛阳的普通百姓,董太师的粮仓被人一把火烧了,这下洛阳的粮食价格就连董太师也压不住了,就象董太师那圆滚滚的肚子一样——不断飞涨,普通的洛阳百姓也开始承受不起,洛阳百姓对城外那些远道而来从他们嘴里抢食的百姓也开始不满——没有他们,洛阳百姓本来可以轻松度过这个冬天的。那些对魔王太师不利的谣言也逐渐在洛阳百姓中传扬,奸污公主,滥杀无辜,欺凌皇上,这些都是真的吗?导火索是董太师在街上乱杀人点燃的,那天晚上,魔王太师不仅杀来外地来的学子,还误伤了不少洛阳百姓,然后是董卓军默许那些灾民进城助阵,屠杀士族,可杀士族就杀士族吧,董卓军和灾民还把手伸向普通百姓,杀人放火,奸掳掠,这下子洛阳百姓爆发了。互通声气之下,今天早上,洛阳的所有店铺一起关门,罢市!要董太师把灾民从洛阳赶走!康鹏带着众谋士在街上巡视一圈,见大街两旁家家关门闭户,路上不见半个行人,冷冷清清的,往昔热闹繁荣的洛阳竟然有如鬼城。康鹏不禁愁眉苦脸的问众谋士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贾诩、李儒、鲁肃和司马朗一起无语,心道还不是你吃饱了撑的放灾民进城,想借灾民的手诛杀士族,却不对灾民严加约束,换成谁都会这样。可惜康鹏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无意中的导演,还在那里大发脾气,“他们罢市就罢市,本相就不信,没有他们,本相能养不活那些灾民。”李儒苦笑道:“岳父有所不知,这粮食目前我们还能支撑,可是天气日益转冷,灾民过冬的房屋和木炭怎么办?不设法解决这些,冬天一到,城外的灾民不饿死也得冻死。就算这些我们可以自己解决,但关中不产盐,我们所用之盐都是洛阳商贾从外地运来,没有他们卖盐,我们就只有吃淡食了。”盐,康鹏急得抓头挠耳,缺少食盐人就会没力气,那拿什么打仗?可康鹏急也没用,古中国内地仅有四川产盐,却又不在董老大的控制区里,康鹏总不能变出盐来吧。正当康鹏寻思是强迫商人卖盐还是从商贾手中抢盐时,大街旁一户人家突然开门,往外扔了一个木牌,随即重重把门关上。康鹏奇怪,“那是什么?拿来与本相看。”鲁肃忙拦住士兵,“太师,没什么,不看为好。”司马朗也面容古怪,“太师,别看了,我们到城外去看看灾民吧。”康鹏起了疑心,“拿来我看。”可不良学生真正看清楚那木牌时——差点没气晕过去,竟然是洛阳百姓给他供的长生牌!康鹏再细看大街的角落,居然还有不少这样的木牌。“好啊,好啊。”康鹏咬牙切齿道:“本相那么爱护他们,他们竟然这么来回报本相,想把本相从洛阳逼走!”众谋士无语,倒是带着陷阵营保护康鹏等人的高顺问道:“太师,末将是否去将这家人拿下?”康鹏挥挥手,声音几近嘶哑,“不用了,拿得下一家,总不能把全洛阳的人拿下吧?本相可真成了独夫了,随便他们吧。”康鹏对天长叹,自己在洛阳百姓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几个月来的辛苦付之东流,就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我康鹏还是太嫩了,难道我真要被逼退出洛阳吗?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五章 破罐子破摔康鹏轻轻的抚摩着那块写着董卓名字被摔成两半的长生牌,心中酸楚难当,简直想放声大哭一场。曾几何时,这块长生牌就是康鹏的骄傲,董卓那遗臭万年的名字被康鹏成功的转变成百姓争相歌颂的好官,这块被洛阳百姓供在祖先堂的长生牌,就是康鹏那段辉煌时间的见证,可现在,却成了插在康鹏心头的一把尖刀。“回去吧。”康鹏苦涩的说道:“你们再想想办法,早些把灾民送到雍州去,减轻洛阳百姓对他们的抵触。”李儒、贾诩等人知道他心里痛苦,也不敢再刺激他,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往回走。但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想逃避,它就越来找你,康鹏等人没走多远,传令兵便赶来禀告,“禀太师,洛阳城外灾民突生鼓噪,想冲进洛阳城,他们请求见你。”康鹏不敢怠慢,忙带着众谋士匆匆策马出城去视察灾民,目前董卓军已经失去洛阳百姓的支持,倘若灾民再起暴乱,那董卓军的前途就更不敢想象了。因为黄巾军逐渐逼近洛阳,关外灾民涌入关中更多,数量已经达到令人恐怖的八十多万,洛阳城外的旷野已经看不到土地的颜色,满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灾民,让人触目惊心,更让要负担他们过冬粮食的董卓军头疼不已。康鹏刚出城就被无数灾民围住,若不是陷阵营及时排好阵形保护他,只怕这些灾民已经将淹没,饶是如此,灾民们的声音还是一波高过一波,乱七八糟的,“太师,万岁!”“太师,让我们进城替你出气。”“太师,你带我们反了吧。”“太师,你当皇上吧。”“太师……”康鹏黝黑的脸皮都白了,这些灾民是疯了吗?竟然想要我称帝?这造反称帝容易,被天下共讨的滋味可不好受,关键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康鹏可不想当袁术那个白痴,被天下共讨,成为笑柄。康鹏却不知道,这些灾民都是商量过的,眼下兖州和青州黄巾蜂起,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不能回家了,虽然暂时有董太师好心收留救济,可现在董太师四面楚歌的境地不管谁都知道了,灾民们一商量,眼下他们只剩下一条活路,就是拥戴董太师做上皇位!那时候,他们就是开国功臣,才能建立拥戴之功,才能名正言顺的抢走前朝遗民留下的土地粮食,他们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一个被灾民公推的代表获准靠近康鹏马前,将他们的意思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董太师乃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天命所归、真龙天子之类的话,最后强调了一点,希望董太师面南登基,他们愿意为董太师赴汤蹈火。可惜这位代表的口才实在不怎么样,打动不了久经校长、班主任和周星星电影教导的不良学生,不良学生只是默默的听着,并不插话。等那个代表说完,灾民们又是一阵喧哗,又大叫大嚷着要康鹏称帝。“静一静。”康鹏挥手制止灾民们的鼓噪,过了好一会,那些灾民才平静下去,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康鹏。“诸位父老乡亲。”康鹏清清嗓子,“你们的好意本相心领了,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今后还是少说,本相世食汉禄,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虽说现在朝野之中对本相多有误会,可本相还是不能做那种背反汉室之事。”贾诩、李儒和鲁肃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是怕董老大突然头脑发热,答应了灾民要他称帝的请求,那么局势可真是无法挽回了。灾民们却那里肯依,纷纷大叫大嚷,人声鼎沸,一定要董卓称帝自立,而且围到康鹏身边的灾民越来越多,大有逼他就范的模样。“住口!”康鹏突然大吼一声,破锣般的声音有如雷鸣,将灾民们的声音全部压下去,康鹏沉声道:“从现在开始,再有谁胆敢向本相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杀!”康鹏想想觉得还不够,又顺手抢过一支箭,一折两断,重重扔在地上,康鹏厉声道:“本相忠心为国为民,决不起反叛之念,倘若董卓称帝背主,有如此箭!”灾民的风波暂时被康鹏压下去,同时康鹏下令,让灾民分批启程前往长安,减轻洛阳城的人口压力,灾民们也乖乖依令而行,首批灾民开始出发。但康鹏心里却在懊悔,自己为了压下灾民的激愤,把话说得太绝了,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呢?同时李儒也在暗暗担心,岳父是否把话说得太满了?……洛阳城的东门,康鹏驱马走到门前时突然停住,望着巍峨的城门的发呆,仿佛若有所思。李儒还在莫名其妙,正要上前询问,贾诩拉住他,低声道:“显佳,这里是太师和蔡大小姐初次见面的地方,你不要去打扰太师。”李儒恍然大悟,随即又哭笑不得,眼下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岳父对那个野蛮丫头还在念念不忘,等将来离开洛阳之后,那么岳父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模样呢。李儒正在盘算怎么让岳父忘记那个野蛮丫头,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来,这时城门之后突然走出一队家丁,李儒定睛一看,却是车骑将军伏完府上的家丁,打头的是一辆马车,车上坐有俩个少女,等李儒看清那俩个少女的相貌时不禁暗暗叫苦,一个是伏完之女伏玉,另一个却是李儒最讨厌的蔡文姬。和李儒相反,康鹏却是欣喜若狂,忙迎上去,自从那天被蔡文姬撞破他和刘倾的好事后,不仅蔡文姬不愿再见到他,就连孙尚香也带着一班小美女到处躲他,如果不是孙尚香还要求他放了孙坚,只怕已经带着一干小美女躲到蔡文姬家里去了。“文姬……”康鹏的话到嘴边,发现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没有一句能说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蔡文姬娇俏的模样。蔡文姬脸沉似水,下车给康鹏行了一个礼,“太师,民女蔡文姬见过大汉董太师。”蔡文姬话音冰冷,丝毫没有往日与康鹏说话时的亲热随便。不良学生却没有听出来,此刻不良学生的心跳加速,胸口发热,眼里耳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跳下马伸手要去抓蔡文姬的小手,“哈哈,文姬你太客气了,与本相还要见什么礼?”蔡文姬往后退一步,躲开康鹏的魔爪,冷冷道:“太师请自重,小女此来是向太师讨要一些东西,请太师归还。”康鹏一楞,心说我什么时候欠你东西了?“文姬,你向本相讨要什么?”蔡文姬的声音依然冰冷,“小女再提醒太师自重,小女又太师的师徒名分已绝,请太师叫小女蔡小姐或者蔡姑娘,若太师觉得小女不配那么叫,请太师叫小女草民也行。”话说到这个地步,康鹏还能听不出蔡文姬心中的愤怒来?康鹏灿灿道:“文……,蔡大小姐,你想向本相讨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本相欠你的,就一定归还。”蔡文姬还没说话,和她同来的伏玉开口了,“董太师何必明知故问?当日董太师下令百官捐献家中存粮救济灾民,小女与蔡姐姐家中都倾其所有相助,想不到我们的一番好心都喂了白眼狼,请董太师把粮食还给我们。”康鹏这才注意到,与蔡文姬同来的竟然一个丝毫不亚于她的美女,大约十五六岁的年龄,柳眉杏眼,与初见蔡文姬时一样,这个少女也是傲气凌人,看康鹏的目光仿佛带着不屑。李儒凑上来,“岳父,她是车骑将军伏完之女伏玉。”康鹏点点头,心知这位便是三国中又一个胸大无脑的著名美女了,和她说道理,肯定说不清楚,“伏大小姐,灾民不是白眼狼,他们是人。那些粮食是你父亲自愿捐献的,想要让伏大人自己来要。”不是康鹏不想还,而是他实在不敢还,现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恶劣,粮食也越来越紧张,不敢再随便浪费一颗粮食了。伏玉一时语塞,蔡文姬接口道:“既如此,你们请太师先把我家的粮食归还小女,太师也知道,那些粮食是小女自愿捐献的,现在请太师归还小女吧。”康鹏苦着脸不说话,要换别人敢对他讨要粮食,他肯定学习董老大把那人一刀宰了,可是眼前这位康鹏却绝对舍不得。蔡文姬又上前逼了一步,“太师,那些人既然有力气在洛阳城里杀人放火,污辱民女,就绝不缺少小女的那些粮食,请太师将粮食归还小女。”不知为什么,蔡文姬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着泪花,象是有什么难以言明的悲哀。李儒知道蔡文姬的难言之隐,她的几个闺中密友都在那晚的动乱中被董卓军士兵和灾民强暴致死,只是蔡文姬是女孩子,这种话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李儒抢上前去,“蔡大小姐,那天晚上的事责任不在太师,太师也是被逼……”康鹏拦住李儒,垂头道:“蔡大小姐,哦,不,快要叫卫夫人了,你去领你家的粮食吧,本相还你。”话虽然这么说,但眼看最爱的人与自己恩断义绝,康鹏心中的痛苦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蔡文姬一言不发,昂首便走,伏玉赶紧跟上,经过康鹏的时候,伏玉突然这么来了一句,“老丑鬼!老虫!五十多岁了,还想对我蔡姐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果是蔡文姬这么说康鹏,康鹏肯定是干笑两声就当没听见,可现在康鹏正在伤心欲绝的时候,被这个初次见面的伏玉一番辱骂,埋藏在不良学生心底的邪气彻底爆发出来,那就有人要倒霉了。“站住!”康鹏一把抓住伏玉柔若无骨的小手,大力往回一拉,伏玉娇小的身体顿时扑在康鹏肉嘟嘟的肚子上,伏玉又羞又惊,挣扎着大叫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事情突变,众人大吃一惊,伏家的家丁见小姐受辱,纷纷喝骂着扑上来,可高顺带领的陷阵营那会给他们冲到康鹏身旁的机会,整齐挺枪就把他们逼到城墙角落。李儒大急,伏完是朝中少有的几个站在岳父一边的大臣,岳父还想把伏完逼反吗?李儒正要上去劝解,却发现有人从背后拉住自己,李儒回头一看,却是贾诩,正面带微笑的摇头呢。蔡文姬气急败坏,都怪自己以前在伏完面前说老丑鬼好脾气,好欺负。现在把伏玉害了。“太师,你又想作孽吗?快放开伏妹妹,粮食我不要了。”康鹏此刻热血直冲头顶,已经不去想会有什么后果了,歪着脸扫了一眼怀中挣扎的伏玉,心说不愧是将来要做皇后的人,果然是个美女,既然我已经替董老大背了一个奸公主的罪名,不如我自己来做个强奸未来皇后的董老大吧。康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肥手在伏玉嫩滑的脸上游动,“蔡大小姐,既然你认为本相作了很多孽,本相也不想让你失望,就作一次给你看。”康鹏也不管自己的肥手被伏玉死力咬住,又转头对李儒道:“李儒听令,带本相的名刺去伏将军府,就说本相很喜欢伏大小姐,从今天起,伏大小姐就是本相的小妾了。”李儒苦笑,无言可对,倒是贾诩抢上前一步答道:“属下遵命。”蔡文姬吓得魂飞魄散,冲上来紧紧拉住康鹏,惊叫道:“不要!老丑鬼,你放开她,她是无辜的。”康鹏轻轻一甩,蔡文姬又摔在地上,康鹏抱着伏玉蹲下,对着蔡文姬邪笑道:“蔡大小姐,今后不要叫本相老丑鬼了,本相虽然外表年龄很大,可内心还是只有十七、八岁噢,你要是再叫,本相可不会拒绝再给后房添加一个小妾。”康鹏犹豫一下,又低声对蔡文姬说道:“ILOVEYOU。”这才抱着哭叫不已的伏玉扬长而去。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六章 贾诩下策“哭什么?刚才不是叫得很起劲吗?怎么又哭了?”康鹏用力的揉弄着伏玉小巧的,上面满是他狂暴时留下的痕迹,而伏玉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无神的瞪着屋顶,泪水顺着她雪白的脸蛋已经将枕头浸湿。从城门口将伏玉抓回家以后,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康鹏抱着玩一个赚一个的念头,也不管伏玉如何哭叫求饶和事情可能带来的后果,抱回卧室就把伏玉糟蹋了,算是了不良学生想尝尝处女滋味的心愿。康鹏见伏玉只是默默流泪而不回答,忽然心有点软,把伏玉揽入怀中,肥手替她擦去泪水,“别哭了,你不用担心,本相一定会娶你的。”伏玉突然间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重重给了康鹏一记耳光,大骂道:“禽兽!亏蔡姐姐还说你是好人,替你辩解。老不羞!你糟蹋了那么多宫女还不够,又奸污公主,我才十五岁,连成人礼都还没行,你就……,老虫!”伏玉不动还好,这一动雪白美妙的身材便暴露无疑,一下将不良学生本已压下去的又挑逗起来。康鹏笑道:“禽兽就禽兽,我再禽兽一次给你看。”翻身又把伏玉压在身下。伏玉又羞又怒,刚叫出“不要……”,小嘴就被康鹏的大嘴堵得严严实实。近日来连续的挫折积累在康鹏胸,做什么都不顺,康鹏担心重蹈董老大覆辙的苗头越来越明显,这已经让康鹏几近疯狂。康鹏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想把郁闷发泄出去,很不幸,正好撞在康鹏气头上的伏玉就成了牺牲品。康鹏正疯狂间,突然听到卧室门外传来仆人欣喜的声音,“太师,大喜!大喜!温侯与子龙将军来报,我军突袭汜水关取得大捷,黄巾贼已经被赶出关外了。”康鹏猛然停止某种体育动作,半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赢了,终于可以放心了。“很好,先下去吧,本相很快就出来。”嘴上说快,放下心来的康鹏更是大发雄威,配合上他近三百斤的体重,将伏玉弄得惨叫连连,可康鹏那里管她,只顾不停的发泄……太阳都快落山了,康鹏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拍拍几乎要昏迷过去的伏玉脸蛋,笑道:“小美人,你还真有旺夫命,本相决定了,让你和安阳公主、平阳公主一样,做本相的正室。”伏玉愤愤盯着康鹏,本想再骂,可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康鹏也不管她,穿上衣服出门便走,留下伏玉在房中默默流泪。……“恭喜太师,温侯与子龙将军能旗开得胜,全赖太师的洪福所至。”“太师身在洛阳,决胜千里之外,我等佩服之至。”“太师妙算,神鬼莫测……”康鹏刚到自家大厅,一帮子火线提拔上来充数的朝廷官员便马屁横飞,歌颂康鹏的丰功伟业。这些人原来都是低级小吏,这次洛阳动乱朝廷官员死伤殆尽,李儒为了给岳父撑门面,从底层官员中批发了提拔了一批高官,只要识几个字,就可以做大夫中丞,只要会耍几下刀枪,就可以做校尉将军,最搞笑的是洛阳城的一个六十多岁快要致休的狱卒,只因能写自己的名字和会打一套五禽拳,竟然连升十八级,做上了九卿之一的廷尉。这些人本事不高,拍马屁却是拿手好戏,如今‘慧眼识珠’的董太师打了大胜仗,他们那有不大拍特拍之理?“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康鹏象轰苍蝇一样把这些马屁精轰走,正想将贾诩、李儒等人召进书房商议。蔡邕和伏完迎上来,俩人神色都极为慌张,匆匆给康鹏行礼,伏完抢先道:“太师,我等对小女管教不严,冒犯了太师,请太师看在小人的薄面上,饶了小女吧。太师要怪罪,就请怪罪小人。”康鹏此刻心情已经极好,邪邪一笑,“本相没怪罪令爱,还要娶她为妻,不知伏大人愿否?”伏完满头大汗,“太师明见,小女年方及笄,还未到出嫁之龄,请太师先放小女回家,婚娶之事以后再说。”伏完打定主意,只要从董魔王手中将女儿骗回,就连夜逃出洛阳,去投奔好友刘表。康鹏想都不想,“很好,你去接她吧。”伏完做梦都想不到康鹏会这么好说话,大喜道:“谢谢太师,不知太师将小女囚于何处?小人这就去接他。”蔡邕也松了口气,这事全因蔡文姬煽动闺中密友伏玉一同去讨要粮食而起,若因为这事把好友伏完的女儿害了,那自己就太对不起老朋友了。谁知董太师接下来的话将俩人打落地狱,“就在本相的卧室之中,她现在行动不便,可能要抬着才能回家。”伏完先是脑中一阵眩晕,继而怒目圆睁,“董贼,你这个畜生!”双手张开,要去掐董卓的脖子。可惜董老大的身体力量速度都不是伏完可以相比的,康鹏轻松扳住他的手,一脚将他踢飞,早有董老大的亲兵扑上,将伏完和蔡邕拿下。康鹏邪笑道:“送蔡侍中回家,小心保护蔡侍中全家。把伏大人关进地牢,去告诉伏大小姐,要是她不愿意嫁给本相,她的父亲就性命难保了。”“畜生!董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伏完大喊大叫着被拖了出去。蔡邕却有如一具行尸走肉,呆痴痴的被董老大亲兵押出去。鲁肃和司马朗面有不忍,扭头不去看蔡邕和伏完;贾诩、李儒这俩个头顶长疮脚底六脓的坏家伙却面有得色,自己们的辛苦没有白费,主公终于恢复了魔王本色,接下来,就是要让主公明白,在这个乱世中,只有亲信可以相信,只有残忍才能生存,妇人之仁只是自取灭亡之道…………“文和先生妙算,我军果然大胜。”康鹏先夸奖一通贾诩,又好奇问道:“文和先生,本相就不懂了,我军在汜水关原有十万大军,照样在黄巾军手下吃了败仗,为何奉先与子龙仅有两万铁骑,反而能大败贼军,这是什么道理?”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贾诩还在摇着折扇,“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兵力的多少并不是决胜关键,我军开始吃败仗,原因有二,一是兵力分散,十五万大军要分散防守汜水关、虎牢关和洛水渡口,被敌人各个击破毫不奇怪;二是西凉铁骑擅长野战,用来防守关城便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诩敢断言,倘若我军主动放弃关城,出击迎敌,那我军必胜。而温侯与子龙兵力虽少,却是野战,又是快速推进攻其不备,以少胜多毫不为奇。”康鹏恍然大悟,看来这就是闪电战的稚形了,奇袭、快袭集中加在一起,将像闪电一样打击敌人!可以使敌人在突如其来的威胁之下丧失士气,从而在第一次巨大的打击之下就会立即崩溃,当年老希就是凭借这一手把欧洲搅得天翻地覆的。“文和先生言之有理。”李儒又大有深意的说道:“倘若将战场换到潼关,我军有秦岭、黄河之险,只需集中兵力把守,关下又是平原,西凉铁骑可以纵横冲击,那才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鲁肃也附和道:“李大人所言极是,我军只需守住三五年,平定后方,整顿农商,精练士卒,就有了称雄之本。”康鹏那能听不出来他们话里的意思来,重重哼一声,“董承、伏完给了你们好处,让你们也来劝本相退出洛阳?”贾诩、李儒、司马朗和鲁肃四人对视一眼,离席一起跪倒,齐声道:“洛阳三面是敌,我军又是客军,在洛阳根基不稳,内有士族与洛阳百姓之忧,外有诸侯围攻,实难施展手脚,不如尽释诸侯,我军退回长安,据潼关天险,内修政务,积蓄力量;外观天下之衅,中原诸侯混战,待汉室衰微,诸侯内耗殆尽,人心思定之时,我军便可一击成功,太师也可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李儒又补充一句,“岳父,这便是文和先生当日没有说出的下策,文和先生就是担心岳父你舍不得这洛阳的花花世界,贪图安乐,所以不敢直接说出。”康鹏脑中突然一阵通明,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全部明白了,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谋士大吼道:“原来事情都是你们干的,士族文人污蔑于我,原本你们可以压制,可你们故意放任他们,逼得本相对他们大开杀戒!那天晚上你们又故意放灾民进洛阳城,让洛阳百姓受战火之灾!在灾民中出现的谣言是你们干的,目的是消除我们的负担!还有今天伏完女儿的事,也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所以提前把子龙调去出征,因为你们知道,有子龙在旁边劝阻,本相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从头到尾,本相都是被你们牵着鼻子走!”董老大发怒的恐怖表情还真不是盖的,饶是贾诩、李儒、司马朗和鲁肃四人算是康鹏的绝对亲信了,也吓得汗流浃背,磕头不停,不敢答话。只有李儒在董老大面前胆子稍微大些,“岳父,这些确实是我们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让岳父你不要贪图洛阳的享乐,忘记天下大事。至于那个伏玉,纯数遭受无妄之灾,不敢欺瞒岳父,我们本来是想让岳父再对洛阳富商下手……”康鹏气呼呼的打断李儒的话,“不敢欺瞒于我,本相已经被你们骗惨了!不要说了,本相绝不离开洛阳!”不是康鹏看不懂在洛阳将面临的压力,而是康鹏担心重蹈董老大的覆辙,董老大可是撤回长安后就玩完了,这是前车之鉴啊。李儒也不知那里来的胆子,第一次顶撞岳父道:“岳父,洛阳虽好,可它是百战之地,数面环敌,我们现在占领洛阳,势必成为众矢之的,要防御各方面来的压力,那有机会积蓄力量?待我们的军力消耗光了,那才是无法挽回。更何况洛阳人多地少,在平常年景产粮都不够自给,再加上帝室百官的供奉和俸禄,已经让我军不堪重负,这是乘机抛掉包袱的机会啊。”康鹏被问得张口结舌,半天才想起三国演义里的一句话来反驳,“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你这个朝廷都尉真是白当了。”李儒惨笑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十八路诸侯讨伐岳父之时,岳父还在皇宫之中游乐,小婿就用朝廷的名誉连发十九道圣旨,下令诸侯退兵,命令刘表攻打淮南,抄诸侯后路,可他们谁听了?就是在我军打败诸侯联军之后,我军力量达到顶峰之时,那所谓的圣旨也令不出洛阳,现在的这个朝廷,除了顶着一个大汉正统的名义,其他的什么都不剩了。”康鹏语塞,他也知道所谓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实际没有多大作用,否则历史上曹操为什么不能传诰而定北方,而是张绣、吕布、刘备和袁绍一个一个的打,用实力来说话,尤其是打袁绍的时候,荀家叔侄和郭嘉提出的四胜四败和十胜十败,天时地利人和都分析到了,惟独没有提到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优势,要是有用,这些老狐狸能想不到吗?还有后来,要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有用的话,曹操也不会有赤壁之败,早就统一中国了。鲁肃见康鹏沉思,知道他已被打动,趁热打铁道:“主公,天下大势,不破不立,大破大立,主公你若长期占据洛阳,那么汉室威严不受侵犯,百姓心思汉朝,这天下就乱不起来,主公既有天下之志,就要让这天下大乱,乱到极点了,天下人才会接受一个新主子啊!”康鹏还是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倾听。贾诩终于开口道:“主公,贾诩的下策,就是先南后北,封堵中原!我军先退回长安,坚守潼关,以洛阳中央为缓冲之地,那时候,早已怀有野心的诸侯必然为了朝廷这块香饵混战中原,而我军可以安心积蓄力量,平定凉州以为后方,南下汉中,谋夺益州,再顺江而下取荆襄之地,祠机夺取江南,到那时候,诸侯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中原便可瓜熟蒂落。”贾诩也补充一句,“其实子敬与贾诩所想一样,他在刚投靠主公之时,已想向主公提及此事,可惜主公那时候对蔡大小姐念念不忘,舍不得离开洛阳,不会听从他的建议,被我们劝阻了。最后我们实在无法,才有这些手段逼主公就范,请主公处罚。”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朗也开口道:“主公,司马朗与接触不久,但知你确实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主公,倘若主公有龙登大位,实乃天下之福,司马一家愿鼎力相助主公,为天下百姓造福。”贾诩和李儒、鲁肃等人口水都说干了,康鹏还是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就在贾诩等人快绝望时,康鹏突然说道:“让我再想想,你们先下去吧。”众谋生无语,悄悄出门,待到房中无人之时,康鹏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也不知道是哭自己的无用?还是在哭其它事……与此同时,贾诩对李儒、鲁肃和司马朗说道:“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主公其实心动了,关键是主公还舍不得一个人,只要她愿随主公走,洛阳再好主公也不会在意了……”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七章 赎罪公元189年,汉中平六年四月,荒无道的汉灵帝病亡,汉灵帝遗旨传位于皇子刘协,遭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反对,大将军何进抗旨不遵,将皇子辩推上帝位,即汉少帝,封皇子协为陈留王。汉中平六年六月,大将军何进鸠杀汉灵帝母董后,与十常侍彻底反目。同月,何进欲杀十常侍,下旨召前将军、鏊乡侯、西凉刺史——有魔王之称的董卓进京相助,遭群臣与部下曹操激烈反对,群臣皆言董卓乃是豺狼,进京必食人,进不听,大臣郑泰、卢植等人畏惧董卓,弃官而逃。十常侍闻外兵即将进京,先行计杀何进,何进部下曹操、吴匡、袁绍和袁术率军杀入洛阳皇宫,诛杀十常侍赵忠、程旷等八人,张让、段圭等人挟持汉少帝与陈留王逃出洛阳,路遇西凉刺史董卓,卓杀张让、段圭,挟少帝与陈留王进京。汉中平六年九月,董卓尽诛权宦,收何进中央军,又欲废少帝立陈留王,并州刺史丁原起兵讨伐,丁原义子吕布英勇无敌,卓大败。当夜,董卓部下李肃用赤兔马成功策反吕布,吕布杀丁原,拜董卓为父。同月,董卓毒杀少帝与何后,立皇子协为帝,即汉献帝,改元初平。卓自封丞相,领国事,自此每夜入宫,奸公主后妃,夜宿龙床。尝引出城,行至阳城地方,适奉阳城市集,男女皆集,卓命军士围住,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还京扬言杀贼大胜而归,于城门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赏赐众军。自此以后,上到皇亲国戚洛阳百官,下到普通百姓,皆对董卓恨之入骨。刚到三国时代的时候,康鹏每当想起史料上的这些记载就头疼不已,董老大干的‘好事’太多了,自己一不小心就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做事也是小心翼翼,生怕重蹈董老大的覆辙,随着时间的推移,康鹏发展内政、重收民心的效果显现出来,群臣与百姓交口称赞,顶着董老大名头的康鹏也开始飘飘然,以为自己生搬硬套来的那套现代政策已经替董老大洗清了罪孽,让洛阳百姓原谅了董老大,再加上痴迷蔡文姬,对内政也不是上心了,没有了刚到三国时的那股锐气。没想到士族的反戈一击,就把康鹏的美梦打得粉碎,让康鹏手忙脚乱,连施昏招,将自己逼到四面楚歌的地步……“这是宿命吗?”康鹏悄悄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我真要象董卓那样,被逼退回老家?”从贾诩、李儒等谋士向康鹏建议退回长安后已经二十几天了,这么多天来,康鹏每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每当没有旁人的时候,康鹏都会在心里这么问自己。吕布和赵云还在协防汜水关,丢了汜水关的陈宫和徐荣也自缚到康鹏面前请罪,康鹏将他们官降三级,让他们戴罪立功,又好言劝慰一阵,换来陈宫和徐荣的感激涕零。其实这次汜水关失而复得,损失最大的不是兵力,而是目前最宝贵的粮食,囤积在汜水关中的三十万斛粮食被黄巾军洗劫一空,剩下的也在破关当夜被人烧光。逼得李儒不得不从几近空虚的洛阳粮仓中又挤出十万斛粮食送到前方。长安牛辅送来的粮食虽然到了,可路上的损耗让康鹏大吃一惊,牛辅送来的是六十万斛,可在路上竟然消耗了十万还多,一问之下才知道,古代交通不发达,粮食运输全靠人力畜力,一路上人吃马嚼,运输的军队已经算很节约了。这些更让康鹏动摇,董卓军远离根据地,孤军在外,还要养活天下人口最多的洛阳城和源源不绝涌进关中的灾民,这理智吗?这些还不算,董卓军在汜水关吃了败仗的消息已经遍传天下,各地士族欢呼雀跃,大呼痛快,同时西凉铁骑天下无敌的神话也被打破,各地手握重兵的郡首开始蠢蠢欲动。首先是汜水关外黄巾未退,还有部分黄巾军在与董卓军对峙、然后是徐晃、魏延来报,荆州刘表已经集结八万大军,正在向南阳推进,大有趁火打劫之势;紧接着张辽、李肃快马来报,汉中张鲁与西川刘表之间已经抛弃前嫌,共同打出‘诛杀董卓,顺天应道;的口号,子午谷已经多次出现益州的小股部队;更让康鹏急得焦头烂额的是西凉韩遂已经吞并了凉州绝大部分,马腾在凉州的势力只剩下武威一座孤城在苦苦支撑,韩遂又与羌兵联手,将张掖送给羌人,获得大批马匹军械,随时可能在董老大的后面插上一刀。急得马超拉着马云绿天天到康鹏面前求情,要康鹏早些放马腾回西凉收拾残局,马腾甚至让马超带话给康鹏,只要康鹏放他回西凉,他愿意把陇右诸郡送给康鹏。而董卓军内部,因为西凉军的家眷大部分在凉州,现在凉州被韩穗与羌兵控制,西凉军上下都担心自己的家眷遭到羌兵报复,军心开始动摇,就连还在前线的李催和郭汜都来书询问西凉情况,担心老巢被抄。洛阳百姓与灾民的对立日益激烈,洛阳商家一直拒绝开业,坚决要求董卓军把灾民赶走,不卖任何物资给董卓军与灾民。董卓军上下对此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洛阳上百万百姓全部杀掉吧?内忧外困之下,康鹏不得不慎重考虑贾诩的下策,贾诩的提议确实富有远见,只要退出洛阳,就可避免被敌人几面的围攻的困境,腾出手来解决后方问题,同时雍、并两州地广人稀,物产丰富,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潼关,只需很少的兵力就可以守住,集中力量发展内政。由南向北包抄中原看似很难,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眼下孙坚的儿子和女儿都在自己手里,只消把他们留做人质,放孙坚回九江,让他堵住中原群雄南下的道路,只需过得几年,董卓军的力量积累够了,按贾诩的战略,先拿下益州,顺江而下夺取荆州和江南,最后潼关、樊城、合肥三路一起进军实力内耗一空的中原,中原可定。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子时,康鹏搔搔毛茸茸的丑脸,心说贾诩说的分明可行,可我怎么死活不想离开洛阳呢?我这是怎么了?又想了半天,康鹏始终找不出自己一心想留在洛阳的原因,只是心情更加郁闷,把心一恨,不管了,明天就在早朝宣布还政给那个小皇帝,带兵和灾民回长安,反正吕布现在也有貂蝉了,我应该也不会死在董老大干儿子手里了。康鹏决心一定,顿时一身轻松,不觉又想起伏玉娇美的脸蛋。十天前,康鹏已经和安阳公主刘雨、平阳公主刘倾、伏玉三女拜堂成亲,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只是婚礼的现场非常冷清,贺客只有董老大的几个亲戚和董卓军留在洛阳的几个谋士,还有就是马腾和孙坚了,其实康鹏打心眼里希望宾客更少一些,原因无他,伏玉和他拜堂成亲的时候——他那个比年龄小十几岁的老丈人伏完是被堵住嘴捆在首席上的!同时伏完的家人全部被捆在董家大院里,每个人脖子上还架有一把不怎么锋利的钢刀。一脚踢开伏玉的卧室门,康鹏大摇大摆的走到伏玉身边,捏捏她嫩滑的脸蛋,邪笑道:“美人,想不想本相?”伏玉闭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也不答话,只是奋力挣脱康鹏的肥手,躲到一边。康鹏大怒,皇帝骑得,我骑不得?一把抱起伏玉扔在床上,三两下脱去衣服就扑上去,然后是衣服撕破的声音和伏玉的惨叫声,还有就是康鹏的喘息声了。几上的油灯燃尽多时,直到康鹏发泄够了,才象头死猪一样躺在伏玉身边喘着粗气,伏玉的身体就象被撕裂了一般的疼,也是无力的躺在床上,只是眼泪不停的滑下。康鹏听到她又在哭,不禁火冒三丈,“哭什么哭?本相除了老点丑点,其他那里配不上你?”过了良久,伏玉方才答道:“太师,伏玉可以什么都听你的,只是恳求太师一事,请太师允许。”康鹏乐了,“说吧,是不是要本相把你全家放出大牢?”伏玉幽幽道:“伏玉说过,只要太师伤害伏玉家中任何一人,伏玉就自杀在太师面前,所以伏玉不为家人所求。”康鹏一楞,“那你求本相何事?先声明,要本相放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伏玉泪流满面,哽咽道:“十月二十二,是蔡姐姐与卫大学子成亲的好日子,请太师允许伏玉去给蔡姐姐祝贺。”康鹏的心突然一沉,时间过得真快,只有二十来天,蔡文姬就要嫁给那个短命鬼了,我该怎么办呢?康鹏伤感了半天,才强作笑颜道:“好吧,到时候本相和你一起去祝贺,但你以后要多吃饭,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多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相小气到不给老婆吃饱饭的地步。哈哈,哈哈……”康鹏虽然强作笑脸,可连伏玉都听出他笑得非常勉强,甚至还有些伤心,伏玉心头不禁一紧,这个老丑鬼对蔡姐姐还是念念不忘,我告诉他蔡姐姐婚礼的日期,会不会害了蔡姐姐?……公元190年,汉初平元年十月初五,大汉太师董卓在早朝上宣布了一条震惊天下的决定,董太师决定还政于汉室,率西凉军退出洛阳,返回长安。同时,董太师还下了一道罪己诏,历数自己进京后所犯之过错,向天下谢罪。对董太师的这个决定,朝廷上仅剩的几个大臣表示了极大的欢迎,先是汉献帝在有心人的指导下赦免了董太师以前的一切罪孽,并且加封董太师为尚父,对朝廷旨意听封不听调。执金吾董承与侍中蔡邕也遵守诺言,站出来为董太师血洗洛阳一事辩解,金吾董承与侍中蔡邕称,那夜尚父所杀之人,实乃焚烧灾民粮食之乱贼,罪有应得,尚父杀之有功无过。接下来的几天,董太师接连将俘虏而来的诸侯全部释放回属地,官复原职并有封赏,其中几位特别还赏给文华侯精制的十全大补膏,以表彰他们对汉室的忠诚。并且传诏天下,加封刘备为左将军,领徐州牧,见诏即可上任。同时,董太师将幼女董纡许配给乌程侯孙坚长子孙策,加封孙策为镇江将军,孙策与孙尚香将随董太师共赴长安,待董纡成年之后与孙策完婚。西凉太守马腾之子马超加破虏将军,留在董太师帐下听用,当然,寿昌亭侯的未婚妻马云绿也要留下。孙坚和马腾当然知道董太师那张笑嘻嘻的丑脸后面打得是什么主意,但失去自由近半年之久的他们也顾不得什么了,也只能满口答应。高兴的不只是朝廷和诸侯,洛阳百姓高兴,董魔王终于滚了!灾民们也高兴,董太师要带他们走,没抛弃他们。董卓军上下也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去救父母妻儿了。惟独有一个人高兴,就是几乎被人遗忘的枣祗了,曹操逃走的那天晚上,枣祗还在田间教屯民耕作之法,没能带上他,而曹操逃走之后便渺无音信,枣祗想走也无路可去。最后董太师自然是大发慈悲,“枣先生,你随本相去长安吧,一来可助灾民屯田,二来有个安身之所,本相向你保证,将来不管什么时候,枣先生想走,本相绝不阻拦。”就这样,三国中不世出的农业天才就被康鹏拐到手了。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十月下旬。董卓军的老弱士兵已经保护部分灾民分批退回长安,徐晃和魏延也率兵撤出宜阳,直接退回长安,被董太师屯田政策蛊惑的部分宜阳穷苦百姓自愿跟随撤离;张辽李肃就地镇守战略要地青泥隘口。董家的家人也在董曼率军保护下撤走了,而董太师打着冲锋在先撤退在后的口号,死活要等义子吕布与爱将赵云等人回军一起撤离。当然,新赐封为尚父的董太师打的什么主意大家还是知道的……第二卷 洛阳风云 第五十八章 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抢亲“快跑啊,吕布又来了!”一个手里还拿着半截菜人手臂的黄巾军疯狂的对同伴喊道:“那个杀人狂又来了!”声音凄厉,还带着哭音。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喊声,躲在山后的这帮黄巾军顿时慌了神,只恨爹妈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抛下正在烹食的人肉撒腿就跑。可他们两条腿跑得再快也跑不过西凉铁骑的四条腿,没跑多远,便被西凉铁骑赶上,一场屠杀再次上演。“噗兹!”吕布一戟削掉面前一个黄巾军的脑袋,顺带着将另一个黄巾军的肩膀削去半拉,冷冷道:“吃人恶徒,杀无赦!”西凉铁骑一边整齐高喊,“杀无赦!”一边撵着这股黄巾军追杀,钢刀铁枪上下翻飞,不时有黄巾军被砍倒刺倒,随即被踏成肉酱,这批黄巾军的数量远在追杀他们的西凉铁骑之上,可无论装备、士气和训练都远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往往他们稍做反击,阵形就被西凉铁骑冲乱,同时有更多的黄巾军死在西凉铁骑屠刀之下,所以黄巾军只能没命的逃跑,也许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汜水关通往荥阳的大路上,躺满了残缺不全的黄巾军士兵尸体……董卓军对黄巾军的反攻是两天之前开始的,接到洛阳命令的吕布和赵云带着西凉铁骑连夜出击,一举击破盘桓在汜水关附近的黄巾军大营,斩黄巾头目数十人,杀士卒无数,破营之后,吕布与赵云并没有鸣金收兵,而是轮流休息,撵着黄巾军的追杀,不给黄巾军喘息的机会。这两天来,黄巾军的日子过得非常痛苦,每当他们逃跑途中停下来休息时,往往是锅里的人肉还没煮熟,黑压压的西凉铁骑就出现在地平线上,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下,再接着是西凉铁骑的刀枪在他们身上问侯,最后是马蹄从他们尸体上碾过。等他们好不容易用同伴的身体挡住西凉铁骑跑到安全之处,也许他们的粗气还没有喘定,西凉铁骑的屠刀又驾临到他们头上。“老子不打了!”一个黄巾军士兵停下脚步,他实在跑不动了,抛下武器跪在地上大喊大叫道:“投降!投降!”仿佛受了他的感染,无数黄巾军士兵抛下武器跪地,呐喊着要回到人民的怀抱。可惜吕布不是他那个笨蛋干爹,方天画戟斜下横扫,几颗投降的黄巾军士兵人头落地,“吃人恶徒,不受投降!”西凉铁骑齐声高喊,“吃人恶徒,不受投降!”手上武器毫不客气的收割跪在地上的黄巾军士兵人头,马蹄踏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前进。董卓军不收俘虏,黄巾军无奈,只好又站起来跑,实在跑不动的就躺在地上装死,赌自己不被马蹄踏中。吕布率领西凉铁骑追杀黄巾军一直到荥阳城,轻松收复了荥阳,这时赵云也驱赶着另一批黄巾军冲到荥阳,被赵云追杀的黄巾军见把守荥阳的已经是杀人狂吕布,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城都不敢进,绕城逃往陈留去了。实际上董卓军也到了强弩之末,虽说有李傕、郭汜部队从汜水关络绎不绝给他们送来做熟的食物,可经过两天两夜的追杀,西凉铁骑再强悍也是筋疲力尽了。
赵云找到吕布,“温侯,荥阳到汜水之间的黄巾贼已经基本赶回中原,军师让我们追杀到荥阳就收兵,我们应该马上撤退,太师还在洛阳等着我们。”吕布擦去脸上溅满的鲜血,“子龙,你安排,我休息一会。”吕布说完,竟然在马上抱着马脖子就鼾声睡去,他实在太累了。赵云当然也非常疲倦,可赵云的耐力无疑是三国武将中最强的,坚持着安排士卒在荥阳城上遍插董卓军旗帜,紧闭城门后才带军悄悄撤退。汉初平元年十月十四夜董卓军突袭对峙在汜水关的黄巾军营地,马不停蹄追杀黄巾军三百余里;汉初平元年十月十六,董卓军成功将黄巾军赶回中原大地,消除被黄巾军追杀的危险,尽移当地百姓悄悄返回洛阳,与洛阳守军会合,准备撤离洛阳…………“坏太师,蔡姐姐说了。”孙尚香嘟着小嘴对康鹏说道:“她不欢迎你去参加她的婚礼。你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来干什么?”“对,对。”同样坐在马车上的甄宓和吴馨也鼓噪道:“太师你回家去吧,我们和玉姐姐去就行了。”近墨者黑,这俩个小丫头这段时间老跟着孙尚香在一起,也变得刁蛮泼辣了许多。康鹏干笑两声,也不答话,只是抱着义子司马懿策马向前,以免被这帮小丫头冷嘲热讽,只有伏玉低垂着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与以往不同,这次康鹏去蔡文姬家不再是便衣出行,而是全身整齐的官服,腰挎鬼头刀,还带着五百全副武装的亲兵,知道的人知道他是去参加大汉侍中蔡邕独女蔡文姬与大才子卫仲道的婚礼,不知道肯定以为他这是要带兵出征呢!不同的还有洛阳百姓看康鹏的眼光,就在前不久,康鹏每次正装出行,洛阳百姓都会笑脸相迎,欢呼万岁(PS:万岁一词在古代最初被用来表达内心喜悦,直到宋代才演变成称呼皇帝专用),可这次,洛阳百姓却对着康鹏的队伍面露不屑,更有人往地上吐口水。这些情景当然落入视力极好的康鹏眼睛里,无疑是在康鹏本就流血的心上重重捅了一刀。司马懿也看到洛阳百姓的不屑和义父痛苦的表情,轻声道:“义父,你别伤心,等孩儿长大了,一定替你杀光他们给义父出气。”康鹏苦笑,“不要胡说,他们是被人蒙蔽,将来他们会理解你义父的,你如果孝顺,就帮你义父早些让他们知道你义父有多好。”司马懿仿佛很懂事的点头道:“是,孩儿明白。”可心中却道,义父还是太假仁假义了,对争天下有害无利,又太重感情,希望安阳公主生的是女儿。古代婚礼一般是在男方家举行,可现在世道不宁,洛阳与河东又相继遥远,蔡邕和卫家都担心迎亲队伍在路上的安全,结果两家一商量,决定由卫家在洛阳购进一座豪宅,充作新房,婚礼就在洛阳举行。好在卫家乃是士族大家,家财豪富,所买之房是原洛阳第一富绅的住宅,豪华奢侈自不用说,倒也让蔡文姬那个爱慕虚荣的母亲大感面上增光。待康鹏等一行人到得举行婚礼所在的那条街道,整条街上已经悬灯结彩,细沙垫道,装点得花团锦簇,康鹏却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注意到街道两旁已经拉起紫纱和锦缎做成的屏障,整整一条近三里的大街全部都是,寻常百姓只能走在屏障之后,参加的宾客才允许走在路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康鹏不禁又想起这两句诗来,继而又想起蔡文姬十六岁生日宴会那晚的情景,心中更是惆怅。这时早已到达婚礼现场的贾诩、李儒、鲁肃、司马朗和华佗等一干亲信迎上来,“参见太师。”华佗又补充一句,“太师,你的脸色不好,让小侯为太师切脉检查如何?”康鹏强打笑脸,“没事,本相好着呢,我们快进去吧,否则错过新人佳期就不好了。”说完,康鹏一马当先走上前去。华佗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可贾诩拉住他,“文华侯,你医术通神,可太师的心病你肯定医不好,心病还需心药医啊!”外面如此奢华,新宅之中自然更不用说,当时昂贵的红烛成百上千,珊瑚作树,金玉为碗,无处不显现河东卫家的豪富,仪堂之上高悬当朝太傅马日郸亲笔手书‘百年好合’,更为这个金醉纸迷的大厅增添了几份儒雅之气。大厅之外早已站满宾客,达官显贵已属平常,文人墨客多如牛毛,卫仲道的父亲——竹亭四友之一的卫品穿梭于宾客,享受着客人的奉承,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只等吉时一到,新人交拜天地之时,他们就要涌进大厅去给新人道喜。他们正说笑着呢,大汉董太师突然走进来,这下他们可笑不出来了,谁不知道这个杀人魔王与士族不共戴天,他该不会是借着这个机会来杀我们的吧?其中有知道董太师与新娘的关系更是担心,暗暗为新人祈祷。康鹏早料到这些人看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老僧入定,就连蔡邕和主人卫品上来答礼都只是重重哼一声算是回答,蔡邕和卫品讨了个没趣,也不敢再打扰他,各自去忙自己的去了。伏玉与孙尚香她们则从旁门进入新房,大概是去给蔡文姬贺喜去了。其实康鹏此刻的心如刀绞,最爱的人就要嫁作人妇了,可他却要远走它乡,不知今生今世能否相见,他能不黯然神伤吗?康鹏不是没有想过动武强抢,可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什么意思?一想到抢来的伏玉郁郁寡欢的模样,康鹏又压下自己的冲动,他不愿意看到蔡文姬也这样。“康鹏,你现在这个身体已经五十一岁了,你还能活多久?”康鹏又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你已经害了秀儿和伏玉,你还想害你最爱的人吗?你忍心看到她在你死后为你守几十年的寡吗?康鹏,你放过她吧,让她去过幸福的生活吧……”不知不觉,时间已是申时一刻,吉时已届,锣鼓鸣响,众贺客齐到大厅连声贺喜,赞礼生朗声赞礼,康鹏也步履沉重的随着众人涌入大厅,卫仲道在他的两个堂哥陪伴下步入大厅,今天的卫仲道一身吉服,张红挂花,神采飞扬,更让康鹏自惭形秽,光以容貌而论,自己和卫仲道差得太远了。丝竹声响起,蔡文姬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在侍女小翠和孙尚香的陪伴下婀婀进厅。看到蔡文姬的身影,康鹏的心里就象被堵住一样,总想大喊出来,可康鹏还是没喊……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拜天!”蔡文姬与卫仲道正要拜倒。这时,贾诩折扇一合,高举向天,正要发出暗号……突然间,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吼道:“且慢!”众人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却是大汉太师、献帝金口御封尚父、西凉军统帅兼当世第一杀人魔王董卓董仲颖!康鹏的热血上涌,大步走到蔡文姬身边,一把推开卫仲道,沉声道:“文姬,你还记得本相曾经写给你看那句英语吗?你多次问过本相这句英语的意思,本相都没有回答,今天你就要嫁人了,本相想告诉你了,你还愿意听吗?”大厅之上宾客虽多,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过了近一盏茶时间,就在康鹏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蔡文姬突然低声道:“愿意。”康鹏大声念道:“ILOVEYOU!”又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句话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是,我!爱!你!文姬,我爱你!”这下子大厅中的众人炸了锅,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几时见过听过这种事?蔡邕自然是张口结舌,卫仲道更是面如土色,就连马日郸、朱携等人都连叫,“荒唐!荒唐!”“安静!”康鹏再次大吼,将众人的声音全部压下去。待厅中众人平静之后,康鹏才又转向蔡文姬道:“文姬,我爱你,你不要嫁给别人,你嫁给我吧。”过了良久,红布之下突然传出蔡文姬的银铃般的哭声,“你骗我,你如果爱我,就不会故意不理我,给我难堪,也不会抢我的好朋友去当妻子,你骗人……”康鹏揭开红布,露出蔡文姬那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来,“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蔡文姬再也忍不住了,和身扑到康鹏怀里,小手乱打康鹏的胸膛,抽泣道:“坏人,坏人,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不嫁,我不嫁……”康鹏一不做二不休,捧起蔡文姬的小脸,在她的红唇上深情一吻,良久方分。蔡文姬的俏脸早已红到脖根,康鹏却邪笑道:“不嫁好,你不嫁那个短命鬼,嫁给我。”“董贼,我杀了你!”卫仲道受此奇耻大辱,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张牙舞爪的扑向康鹏。康鹏那会怕他,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将他踹了一个仰面朝天。这时,贾诩果断发出暗号,“轰!”“轰!”天崩地裂般的脚步声在门外在响起,不等厅中众人惊讶,新宅临门那堵墙壁轰然倒塌,全身着甲的陷阵营全军出现在众人视野中,齐挺钢枪,将宾客逼开,为首的高顺高声道:“陷阵营全军参见主公!请蔡大小姐嫁给主公!”一千五百名陷阵营将士一起呐喊,“陷阵营全军参见主公!请蔡大小姐嫁给主公!”声音惊天动地,响彻云宵。不要说别人,就连康鹏都目瞪口呆,陷阵营什么时候来的?可康鹏看到贾诩、李儒等谋士脸上的坏笑,那能不明白原由?就在这时候,天边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新宅所剩的三面墙壁全部倒塌,无数西凉铁骑冲了进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一眼看不到头。为首的吕布和赵云勒住马头,吕布大叫道:“西凉铁骑参见主公!参见主母!”数万董卓军战士一起高喊,“西凉铁骑参见主公!参见主母!”这个声音更不得了,大概洛阳郊区都能听到了。康鹏哈哈大笑,拉着蔡文姬走到门口,对着西凉铁骑高声道:“西凉健儿们,如果蔡大小姐不愿嫁给本相,你们会怎么办?告诉本相,你们会怎么办?”“抢!”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一章 不良司机的厚礼公元2007年X月X日,XX省X市种子公司。“哥,你快开车到市种子公司仓库。对,种子公司仓库,小姨帮我们联系了两车货,拉土豆种和玉米种,拉到江县,价钱还可以。”冯家国冲着手机里说完,才又放下手机对江县种子公司经理点头哈腰的笑道:“王经理,搞定了,我哥的车马上就到种子公司,两驾双桥车,二十五吨种子,一趟就拉完。”王经理满意的点点头,他没法没满意,二十五吨种子,按理来说要三辆双桥车才能拉走,中介公司的车运费起码要两千一,可这个个子矮小的圆脸司机表示他们俩兄弟的车敢超载,运费只要一千八,节约三百元不说,介绍他们拉种子的那个中年妇女还要用市种子公司的公款请他吃饭,王经理何乐而不为。王经理想起衫树园的那个饭局,肚子便开始抗议了,对冯家国说道:“那麻烦你在这里招呼上货了,我去吃点饭。”冯家国的腰哈得更低了,脑袋差不多贴到裤腰上,满面堆笑,尤其是脸上那颗苍蝇大的黑痣都快跳起来,“王经理放心,你慢走。”王经理走了以后,冯家国马上变了脸色,一幅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模样,对着正在搬种子上车的几个装卸工大嚷大叫道:“快点,快点,老子还要赶时间!”又飞脚踹在一个五十来岁的装卸工上,“老不死,快点!”那个装卸工正抗着一袋一百五十斤的土豆种,本就是步履艰难,被冯家国这么一踹,立即摔了个大马趴,那袋土豆也砸在他身上,疼得直哼哼,半天爬不起来。“老于,老于。”其他几个装卸工忙扔下种子袋,七手八脚把那个老头扶起来,一个个对冯家国怒目而视。冯家国可不怕他们,“看什么看?不想干就说一声,我让我姨妈开除你们。”一个年青的装卸工撸起袖子,大骂道:“冯家国,你少他妈狗仗人势!”冯家国吓得连退几步,“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那年轻的装卸工刚想说话,那个叫老于老年装卸工拉住他,“小张,算了,是我不小心。”小张知道老于家里还有俩个孩子在上学,全靠他卖苦力和老婆摆地摊供养,不想连累老于,只是狠狠瞪了冯家国一眼,扶着老于到一旁坐下,自己又去搬运。冯家国撇撇嘴,把这两个装卸工模样记下,准备呆会到当主任的姨妈那里告状,砸他米的饭碗。哼着黄色小调过了一会,冯家国突然想起一件事,忙掏出崭新的手机,也不管种子公司仓库门前有多少人,小心翼翼的把新手机往地上磕,直到把手机外壳磕裂,冯家国才满意的咧嘴。这是他磕烂的第四部新手机了,只要一个月的包换期快到的时候,冯家国就把手机外壳敲破,然后拿去手机店调换新手机,不给换就赖在那家手机店里不走,闹得他们没法做生意,现在那家倒霉的手机店的营业员看到他家两兄弟来都已经想哭了——因为冯家国的大哥冯家斌也换了三次。没多长时间,冯家斌也开车赶到种子公司仓库,照样是对装卸工喝骂一阵,两兄弟交换一个眼色,便心领神会的开始行动了。时值春初,市种子公司仓库里各地来拉种子的车多达数十辆,热闹非凡,冯家斌四处去找仓库管理员答茬,从那个倒霉蛋腿上的腿毛长短唠叨到小白菜卖两块钱一斤,搅得那个倒霉蛋头晕脑涨,可又惧怕冯家斌那个小姨,不敢不理他。冯家国乘机从仓库里搬出几袋花生,塞到货车工具箱里,直到工具箱全部塞满,然后又拎出几袋辣椒种,提溜到驾驶室后座,前座驾驶台下。冯家国的动作没有逃过装卸工们的眼睛,可惧怕他的小姨,谁也不敢说出来,只有那个叫小张的装卸工气不过,悄悄把一根铁钉塞在冯家国的货车左前轮下……直到能藏货的地方都塞满了,冯家国对冯家斌使个眼色。冯家斌才结束对蜂窝煤涨价的长篇大论,又顺手抓起一袋十公斤重的南瓜种,“拿去路上磕。”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抬腿就走,那个倒霉的管理员早已被他唠叨得想要发狂,巴不得他早点滚,也没说什么,好在那袋南瓜种也不用他出钱,可以向公司里报损。货终于装完了,王经理也回来了,可王经理已经喝得站都站不稳,指着冯家兄弟结结巴巴说道:“厄,你们,你们先拉到江县种子公司交货,我,我明天再回去。”冯家兄弟大喜,满口答应,没有人押货,他们大可以把货物在路上卖掉一些,反正不用他们负责尤其是那些玉米种是良种,现代流行吃良种玉米,比杂交玉米可贵多了。何况冯家斌车上还装得有五公斤罂粟籽,是帮亲戚家的饭店带的,这回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一个爱人都没有……”冯家斌在车上哼着小曲,他有资格这么哼,他今年二十九岁了,相亲二十六次,全部宣告失败,最长拍拖时间一个月,最短半小时,他如果还没有资格哼,那么还有谁有资格?至于他二十四岁的弟弟冯家国,也有十一次失败经验。已经到有司机鬼门关之称的鸡肠乡了,这里连续有三个急弯,又是下坡,外地车到这里常出事故,冯家斌虽然是本地人,也打起了精神,他可还是处男,不想报销在这里。突然,冯家斌发现路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从后面看身形相当不错,应该是个美女,冯家斌来了精神,开到少女前面停住,探出脑袋一看,果然长得很漂亮,“美女,去那里啊?我带你一程。”那少女抬头一看,见冯家斌那张龌龊的脸上挂着亵的笑容,顿时一阵恶心,赶紧把头扭开,不去看他,以免自己吐出来。冯家斌讨了没趣,大怒之下猛轰一脚油门,排气管冒出一股黑烟,又激起地上尘土,将那个少女的白色连衣裙染成花连衣裙,那少女破口大骂,可事情还没完,紧跟在冯家斌车后的冯家国也如法炮制,也是猛踩油门,这回那个少女肯定得立即回家洗澡了。不想报应就在立即,冯家国这脚下油门实在踩得太大,正巧前就是一个急转弯,冯家斌在前面正踩刹车,冯家国的车头却一下子撞在他车后,冯家斌的车顿时被撞下路边悬崖,冯家国吓得满头大汗,忙连踩刹车,不料他货车左前轮突然爆了,他的车拉得又重,一下子跟着他哥的车摔下悬崖。奇怪的是,他们两辆车掉下悬崖,却没有半点碰撞之声传上来。那少女看到他们出了车祸,忙跑到悬崖边去看情况,不料五十多米深的崖底空空荡荡,不见两辆车的残骸……(PS:以上情节为中国所有小店店主出口恶气!关于冯家兄弟手机的情节和他们俩相亲的事完全真实,是老狼亲眼所见,如有虚假,老狼愿负法律责任!)……汉初平元年十一月初十,关中大地降下第一场雪,飘飘扬扬,寒风扑面,真是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应该是个抱着老婆睡热炕头的好日子。可就在这个农家关门、店铺休业的日子里,函谷关通向潼关的大路上,却走着一支庞大的队伍,数量足有数十万之众,有军有民,百姓们扶老携少,挑担背包,牵牛拉马推着上万辆大小独轮车走在中间,军队担任开路和垫后的任务,一起在这冰天雪地里艰难跋涉。这是董卓军最后一批撤离洛阳的队伍,除去董卓军之外,还有汜水关附近的百姓,关外逃难到洛阳的灾民和洛阳附近的穷苦百姓,他们大部分都是无产无业,留在洛阳也只有饿死冻死,而大汉董太师太师向他们保证,只要他们跟着董卓军到了长安,就会给他们提供过冬的粮食、住房和取暖燃料,来年还会给他们提供耕牛、种子和土地,这些正是所有穷苦百姓所期盼的。康鹏趴在马车上把蜂窝煤炉和蜂窝煤的图形画好,又写好使用方法,交给亲兵道:“快马送去给长安的牛辅将军,让他寻找工匠制造,越多越好。”并州盛产优质煤炭,而且大部分是露天煤矿,这点康鹏还是知道的,唯一麻烦的是古代交通不发达,煤炭运输困难,蜂窝煤用煤少产热高,为了让灾民平安过冬,康鹏便打起了剽窃后人创造的主意。亲兵依令而去,康鹏又骑上乌稚马,想要去巡视一番,这时马车垂帘之中探出孙尚香那颗可爱的小脑袋,嘟着小嘴道:“坏太师,你去那里?天冷,蔡姐姐让你上车避风。”康鹏慈爱的拍拍她的小脑袋,“乖,本相不冷,本相去看看那些灾民的情况。”康鹏的说的是实话,董老大满身的肥肉确实是最好的御寒物,可惜到了三暑天气康鹏可就要惨了。孙尚香重重在康鹏的肥手上掐了一把,“坏太师,不听姐姐的话,小心晚上她又把你踢下床。”“香香,不许胡说。”蔡文姬走出车厢,她已经换做少妇打扮,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被孙尚香那些暧昧的话羞的。“太师要去做正事,让他去吧。”孙尚香哼了一声,又缩回车里,“哼,有了丈夫忘记妹妹,现在蔡姐姐也偏向坏太师说话了。”蔡文姬脸上更红,娇羞无限的模样让康鹏直咽口水。蔡文姬轻声道:“相公,让为妻陪你去巡视好吗?”康鹏当然求之不得,一把将她抱到怀里,两人一骑而行。“太师好,夫人好。”康鹏和蔡文姬不管走到那里,都有百姓热情的向他们招呼。康鹏一一点头答礼,不时询问他们的情况,嘘寒问暖,让这些百姓感激不已。巡视一圈,康鹏见百姓们虽然衣衫单薄,可大部分人精神状况良好,粮食也都逐一发放到手,倒也放下心来,正准备送蔡文姬回马车避寒,迎面走来一人,“太师,小生有些事能对你说吗?”康鹏定睛一看,却是枣祗,忙下马站到路边,“枣先生有事请讲。”枣祗愁眉不展,指着连绵不绝的灾民队伍说道:“太师,这队百姓大约有近二十万人,加上前期到达长安的百姓,数量已达八九十万。小生估算过,明年要养活这么多百姓,至少要屯田百万亩,加上军队的消耗,还有灾民可能会继续从洛阳赶到长安,可长安那边能承受这个压力吗?”康鹏苦笑,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历史上曹操在北方屯田能养活北方百姓,是因为北方经过了多次动乱,十室九空,百姓死伤惨重,人口基数少。而现在北方动乱不多,要负担的人口众多,屯田之策能否成功还要打上很大一个问号。可康鹏也没有办法,虽说他出身农家,是农转非到城市的,但叫他现在就开发出杂交水稻来他可办不到,再说北方也不适合栽种水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康鹏正想安慰枣祗,远处旷野突然传来两声巨响,“轰隆!”“轰隆!”康鹏忙扭头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康鹏的铜铃眼差点没鼓出来——竟然是两架现代汽车头朝下摔在地上。“汽、汽车!”康鹏失声大叫,疯狂的朝那俩辆车跑去,自己又回到现代了吗?蔡文姬和枣祗也是大吃一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见康鹏疯狂的模样更是莫名其妙,忙跟上去查看,队伍中的灾民也跟去很多。康鹏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两架汽车前,发现驾驶室已经被撞得全部变形,从缝隙里看去,发现两架车中都有一个血肉模糊的驾驶员,显然已经死去。康鹏呆立良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时空穿梭!当初我就是被时空穿梭带到这个时代的,看来他们也是了,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好,一到三国时代就死了。这时,众人也已经跑到汽车旁边,将两辆车团团围住,蔡文姬气喘吁吁的问道:“相公,这是什么?”康鹏一言不发,围着两辆车查看一圈,越看越是欣喜若狂,两辆车装的都是土豆种和玉米种,这些东西在现代虽然不值几个钱,可都是亩产千多斤的好东西啊!中国要到一千多年后才从海外引进,大明朝就是凭着这些外来良种养活了两亿多人,三国时代顶多有五千万人口,有了这些种子,还怕养活不了全中国的人吗?康鹏一手抓起一把玉米,一手抓起两个土豆,三步作两步跳上车顶,激动的大叫道:“大汉的百姓们,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神物啊!”围在两辆车旁边的百姓越来越多,康鹏的几个大将和谋士也先后赶到,听到康鹏把他手里那些金灿灿灰土土的东西称做神物,不禁大感好奇,吕布首先忍不住,“义父,这是什么神物啊?又有什么用?”康鹏灵机一动,何不利用一下这个时代的迷信?于是举起玉米道:“这是神米。”又举起土豆说道:“这是神果。昨夜,本相梦见紫薇星君,紫薇星君告诉本相,本相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来拯救天下黎民的,这神米与神果乃是上天赐与本相,他们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亩产上千斤,上千斤啊!本相的子民们,你们从此不用挨饿了!”亩产上千斤,这在当时是绝对不能想象的,百姓们和董卓军将士交头接耳,都是将信将疑。只有贾诩明白康鹏的意思,朝李儒、鲁肃等人使个眼色,带头跪下道:“太师受命于天,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儒、鲁肃等人马上明白过来,马上跪下一同高喊,接着董卓军中那些忠诚的战士也跪下高喊,跪下高喊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将信将疑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跪下,“太师受命于天,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康鹏得意洋洋,“既是上天所赐神物,不可浪费,来人啊,把这些神米神果全部搬到长安栽种,还有这神车,也拆散带走,一颗螺丝钉都不许丢下!”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章 痛定思痛(上)汉初平元年十二月初三,最后一批从洛阳撤离的董卓军部队与穷苦百姓经过艰难跋涉,终于到达老家长安,留守长安的董卓军已经在长安城外搭建起大量草棚,供远来的百姓居住,又准备好大量燃料,给饱经风雪摧残的百姓取暖。“小婿拜见岳父。”牛辅匆匆跑到康鹏马前单膝跪下,又补充一句,“岳父大人,你辛苦了。”牛辅大约三十五六岁,面容刚毅,棱角分明,因作战勇猛,是董老大征战羌人之时亲自从士卒之中提拔的,并将次女许配于他,从此他对董老大更是忠心耿耿,担任了守卫后方的任务。康鹏哈哈大笑,下马将牛辅扶起,顺手在他胸前赏了一拳,“贤婿越来越壮实,也越来越会说话了。”其实康鹏才是演技越来越精良,很多时候,康鹏觉得自己就是三国董卓,而不是现代的康鹏。牛辅嘿嘿傻笑一阵,突然又抢到蔡文姬和伏玉面前一揖到底,“小婿见过三娘,见过四娘。”蔡文姬和伏玉的脸马上红到脖子根,牛辅的年龄做她们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却称呼她们为母,简直太让蔡文姬和伏玉下不来台了。康鹏看出蔡文姬和伏玉的尴尬,上去拉起牛辅,“贤婿,快我们进城去吧,这天寒地冻的,让大家站在外面,本相心头不忍。”牛辅连声称是,忙上前开路,领着康鹏等人进城。汉末的长安城面积不到洛阳的一半,人口经济都赶不上洛阳兴盛,但长安地处险要,东有潼关天险,南有秦岭山脉,西边的羌族这十几年来更是被董老大打得没有了丝毫脾气,又从未经历洛阳的那些动乱,大街随处可见来往的商人,吆喝的小贩,异族装扮的行人,道路宽敞而四通八达,车水马龙,算是乱世中的一处世外桃源了。董卓在长安的家也比洛阳小上许多,不象洛阳董府那么奢华,家中多以武器为饰,更象一个武将的家,却让康鹏大感满意,这回不用担心被百姓骂自己挥霍无度、追求享受了。稍做休息之后,康鹏发出回长安后的第一条命令,邀请长安所有士族大家和富商巨贾到家中参加为自己举行的迎风宴。牛辅开始有些吃惊,岳父在长安之时就多次打压当地士族,巧取豪夺他们的家产,到了洛阳之后更是变本加厉,难道岳父又想对他们动手了?可在董老大的积威之下,牛辅还是依令而行,派人去请士族富商。到了晚上,董府举行盛宴,董老大的文臣武将全部赶来参加,长安士族富商的当家人也诚惶诚恐的赶来,他们早就对董老大畏之如虎,又听说董老大在洛阳屠杀士族大家的事,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一个个带足金玉珠宝,准备献给董老大买命,更有甚者已经立好遗嘱,生怕这次一来就回不去了。酒过三巡,康鹏举杯对长安的士族富商说道:“各位,蒙圣上恩典,加封本相为尚父,统管雍、并、凉三州,听封不听调。又遣本相返回长安,为圣上守土安疆,你们都是本地大家,今后本相行事还要多多仰仗你们相助,请满饮此杯,算是本相感谢你们。”长安的士族富商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仰仗我们相助?是出钱还是出人?或者是要我们的土地?可董魔王都举杯了,他们也不敢不理,个个点头哈腰道:“是,是。”象喝毒药一样把杯中的酒灌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康鹏微笑道:“很好,今天本相请你们来,是有一些粮食和商业上的事想和你们商量。”长安的士族富商心道来了,董老大伸手要钱要粮了。长安第一富商艾全首先站起来,“太师,小人愿捐钱一万贯,助太师军资之用。”长安土地最多的士族谭密也不甘落后,“太师,小人一家愿献粮五万斛,供太师救济灾民之用。”他们俩个如此乖巧,长安其他的士族富商马上捧出带来的金玉放在几上,纷纷表示,太师要钱要粮都行,只是别要他们的命,还有几个聪明人询问康鹏后房之中是否缺人,他们家里有几个闺女模样还过得去,直到蔡文姬摔了一个酒杯方才住口。康鹏挥手笑道:“诸位误会了,本相不是向你们要钱要粮,而是要拿钱出来给你们,也不多,一百万贯,看你们谁愿意要了。”长安的士族富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认为是董阎王是在发高烧说胡话,可看到康鹏认真的表情,他们才将信将疑。艾全小心翼翼问道:“太师,你说拿钱出来给小人,是什么意思?”康鹏让人拿来他在路上画的桌椅和四轮马车图纸,分发给长安商人观看,一一解释道:“是这样的,本相想拿出一些钱与你们合伙生产一些商品,本相出人力,你们负责监督生产和销售,利润对分,你们觉得如何?而且还有个好处,与本相合伙生产之物,五年之内免税。”这下长安商人炸了锅,人人欣喜若狂,蜂窝煤在长安的出现,已经让他们知道新产品的利润有多丰厚,看完康鹏图上所画的东西之后,这些商人更是不顾这是太师府,一个个上窜下跳,大叫大嚷。艾全第一个叫道:“太师,小人愿出二十万贯,与太师合伙生产八仙桌和太师椅!太好了,坐在太师椅上再久,腿也不会跪麻,还有这个八仙桌,漂亮实用,店家民家都需要,利润肯定丰厚。”长安最大的骡马行老板马占声音比他还响,“太师,小人出十五万贯,生产这四轮马车!娘的,老子真笨,以前只会用两轮车,怎么也想不到这四轮车……”马占骂出脏话才发现这是在太师府,赶紧跪地告罪,愿意献出五百匹良马,只求康鹏饶他一命。其他的商人实力不如他们,却不愿让他们两家独占好事,有几家一商量,决定共同出资三十万贯,要与康鹏合伙生产桌椅,另外几家则拿出二十五万贯,要生产四轮马车。艾全和马占当然不干,马上和他们起了口角,士族却嫉妒无比,他们世代都*田租为生,对经商一窍不通,想沾光也没有那个能力。康鹏挥手制止商人们的吵闹,“诸位别吵,有话慢慢商量,因为时间紧迫,本相在路上只画了这两样,其实本相还有很多赚钱的法子,比如这纸,本相就有办法把成本至少降七成,等本相把新产品一一画出,人人都会有份的。至于四轮马车和桌椅,就由艾老板和马老板独占吧。”艾全和马占大喜,对着康鹏连连作揖,其他商人却大失所望。康鹏看到他们的表情,“其他人也不要失望,从今以后,你们的税赋降一半,运送货物由西凉军保护,不管你们是被土匪拦道还是被乱军打劫,都可以向西凉军求助,本相保证你们能挽回损失。”其他商人这回笑疯了,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任何货物从本地运到另外一处,都可以获得大量利润,唯一麻烦的是路上盗匪横行,货物随时可能被打劫,弄不好连命都得丢,有了董卓军这张护身符,就放心多了。康鹏离席慢慢走到谭密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叫谭密是吧?你家有多少土地?有多少田地租给百姓耕种?租子多少?”谭密差点没瘫下去,谁都知道董阎王对泥腿子最好,对商人也还算可以,惟独与士族大家不共戴天,董阎王这么问自己家,看来是要对自己家下手了。好半天,谭密才满头大汗道:“小人家中有良田四千六百三十二亩,旱田八千余亩,因为缺少人力,旱田约有七成没有佃农耕种,田租都是年景的五成。”康鹏笑道:“不用紧张,长安的其他士家都是五成吗?”谭密见康鹏的脸虽然还是非常恐怖,表情却没有生气的迹象,逐渐大起胆子,“回太师,有六成的,也有四成的,不过大部分是五成。”“好。”康鹏拍拍手,回到自己的席位,“从今以后,雍、并、凉三州田租统一定为五成,没有佃农耕种的,可以向官府申请从各地调集流民耕种,不许有一亩田地荒废。遇见刁民抗佃,也可以向西凉军申请军队强制收租,西凉军不向你们加收一分一毫的税赋。”长安众士族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悦之色,一起离席而跪,“多谢太师。”康鹏微笑,“先别忙谢,本相有一个条件,你们每年收租所获之粮,必须有一半按市价卖以西凉军,你们可办得到?”众士族嘴都笑歪了,粮食在灾荒年间贵如黄金,可在丰收年景却会暴跌,只能放在仓库里霉烂,董卓军每年按市价收购一半粮食,士族可以说是稳赚不赔,这买卖划算!看着士族们跪在自己面前称谢,康鹏心中冷笑,董卓军最艰难的就是第一年,只要委屈求全度过第一年,等土豆和玉米广泛种植之后,粮食就不会再是董卓军最大的牵制,而将是董卓军最大的优势,他开发新产品和鼓励商业除了积累资金之外,更是为本地士族留下一条退路,到高产粮食普及之时,天下的士族不顺着自己安排的路走,就只有破产一条路。康鹏现在可以说信心十足,他手中除了有高产粮食可以养活天下,辣椒是最好的香辛料,还有花生可以食用榨油,南瓜也是高产植物,这些都将董卓军利器,何况还有杀人不见血的罂粟……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章 痛定思痛(下)雍并两州原有百姓六十万户,人口三百四十余万人,加上康鹏从洛阳带来的灾民和穷苦百姓,还有董卓军士兵,总人口已经接近四百五十万,约占汉末人口的十分之一弱。而雍并两州已经开发的良田有八十余万亩,旱田近三百万亩,还有更多的荒地没有开垦,森林、矿产、河流、湖泊众多,正是一个大展拳脚的好地方。昨晚宴会之后,康鹏不顾远来疲劳,亲自将欢天喜地的长安士族富商送出大门,又与众谋士商量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康鹏便起身来到长安府衙,一连串震惊雍并的命令。首先,康鹏对手下官职做出调整,有降有升,撤减一些无用的官职,避免权力重叠,提高军政效率。内政方面,贾诩仍然担任军师,协助康鹏统领全军,出谋划策,决定军事谋略,参谋军政;陈宫任贾诩副手,董卓军参军,兼管武器生产开发。李儒任雍州相,负责军需后勤生产,掌管府库及资源人力协调,低级官员任命,处理一切政令;司马郎任李儒副手,任主薄,兼管道路修建,百姓教育。鲁肃任奉常,主管对外交际,商业开发,与本地士族富商沟通。枣祗则主管屯田开荒,加封为屯田都尉,兼管畜牧养殖。就连文华侯华佗也被封为医令,康鹏给他的命令是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医生来,以备将来之需。吴懿、吴班和李肃等人分别任州府之职,把守战略要地。军事方面,康鹏下令从灾民中招募壮年男子参军,调整军队年龄结构,三十五岁以上士兵全部退伍,发放一些钱粮,又拔给五亩荒地开垦,三年免赋,从洛阳逃难而来的单身妇女很多,退伍士兵可以从中挑选配偶,但不许‘强抢’,康鹏嘴上说不许强抢,可心知肚明这些西凉丘八大爷的脾气,这些话不过是说给百姓听的而已,但康鹏没想到的是,退伍的西凉军退伍士兵根本不用强抢妇女,在这个寡妇改嫁平常的汉代,都是灾民女子主动倒贴退伍士兵,以求一个安身之所,很多退伍士兵都娶上了两三房老婆,是康鹏始料不及的。十八岁以下士兵回家,转为预备役士兵,每月定期到军队参加训练,战争时随时可以参战,无家可回的一律参加军屯生产,农闲时间接受文化教育。出乎康鹏贾诩等人的预料,董卓军经过一段时间调整,军队数量不降反升,灾民们看到董卓军退伍后得到那么多优待,土地钱粮老婆都有,那有不眼热的,只要是达到年龄要求的灾民,都报名参加董卓军,雍并两州的穷苦百姓也有不少人报名参加。最抢手的是西凉铁骑的位置,西凉铁骑退伍两万,又清理了一批病马老马卖到民间,只剩不到一万的骑兵位置,却有超过十万人竞争,让董卓军可以从容挑选合格骑兵。黑骑兵的竞争也很激烈,剩余的全部踢到飞熊军,去当步兵。一个月后,董卓军军队调整完毕,因为马匹供应不足,追求精良的西凉铁骑数量被削减,由十万降为九万,由吕布统率,赵云、马超、张绣和牛辅担任副手,六万驻扎在长安,三万驻扎在金城防守西北的威胁。黑骑兵扩为六万,由徐荣率领,张辽、徐晃担任副手,驻扎在潼关与青泥隘口,防御洛阳与荆州方面的威胁;康鹏本来想让张辽担任黑骑兵统帅的,可经不住贾诩和李儒的劝告,还是将对董老大忠心不二的徐荣官复原职,算是任人唯亲了。飞熊军扩充最多,数量已达二十五万之巨,由李傕率领,魏延、郭汜、樊稠和张济等人担任副手,十万驻扎在长安,其他分别驻扎在子午谷、五丈原和金城,康鹏本想让魏延到骑兵中做事的,可他也不知是想什么,坚决要求去子午谷带步兵,说是要为董太师训练一支精锐的山地兵,康鹏也由他去。高顺继续带领陷阵营,兼管长安治安;孙策则被康鹏踢去黄河边招募少年水手,从小开始训练董卓军第一批水军。
董卓军解决内部问题的同时,康鹏向天下招贤令,招募各地贤良之士,不论出身士族还是平民,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在雍凉两州获得饭碗,出色的还可以当官。和康鹏估计的一样,招贤令对士族的效果不是很好,士族都被康鹏在洛阳的表演吓成了惊弓之鸟,没有那个士族还敢再到长安来送死,出名的儒林文人一个没来,只有雍并两州本地的几个书呆子跑来报名,还有一些无路可走的破落士族,都是属于那种饱读圣贤书满口之乎者也而百无一能的人,康鹏也不生气,先都有赏赐,又把他们全部封为记室的闲职,以显示自己求贤若渴的决心,只等将来开办学校,再让他们去教学生识字。招贤令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康鹏善待商人工匠,很多能工巧匠从各地赶来报名,优秀的铁匠,种田能手、技匠、木工、郎中等等等等,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康鹏也一一赏赐,在长安城外专门开出一块地方,搭建住房工所,让他们生产各种物资。好在董老大那俩个活宝兄弟这次又立了大功,他们在撤离洛阳之时将汉朝皇宫几百年来的积蓄洗劫一空,康鹏离开洛阳的时候也毫不客气的将洛阳官库搬空,现在董老大在长安家里的奇珍异宝黄金铜钱堆积如山,康鹏一时半会倒也不用为资金发愁,只是让董崇、董曼跑到他面前哀叫了几次。有艾全和马占的紧密配合,四轮马车和桌椅很快生产出来,四轮马车仅仅在前轮的转向上稍做手脚,载重量和平稳度却远胜两轮马车,极受商家车夫欢迎,桌椅更是家家必备之物,两种新产品和蜂窝煤只要一生产出来,立即就被抢购一空,让长安本已繁华的市场更上一层楼,预计在三个月之内便可收回成本并盈利,还可以解决数千名穷苦百姓生计问题。也让艾全和马占对康鹏感激不尽,艾全听到康鹏要兴办学校,立即跑到康鹏面前拍胸口,表示长安城所有学校的土地由他出资购买,献给太师。马占更是把一匹从匈奴人手中高价购买的照夜狮子马献给康鹏,以示感谢,夸口此马能日行千里。可惜康鹏骑那匹乌稚马已经习惯,加之不喜欢白色,便把照夜狮子马赏给了赵云。忙忙碌碌之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初平二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之期,康鹏还没有放下手中工作,虽说长安发展已经逐渐走上正轨,可压在康鹏肩头的负担却丝毫没有减轻,灾民过冬的粮食依然紧张,还要给他们准备来年的农具耕牛,还有新兵的武器装备需要生产,这些都是康鹏头疼的问题。“相公,今天过节,你休息一会吧。”蔡文姬轻轻走进书房,对仍然在灯下埋头工作的康鹏柔声道。康鹏头也不抬,“没关系,本相再把这几封公文批了就休息。”蔡文姬一笑,坐到一旁等待,可等了很长时间,见康鹏放下这封公文又拿起那封,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蔡文姬的娇小姐便又发作了,狠狠拧一下康鹏的粗臂,“老丑鬼,本夫人叫你休息,你没听到吗?”康鹏吃疼,赶紧放下工作,把蔡文姬抱入怀中,吻一下她嫩滑的脸蛋,“乖,本相马上就办完公事了,你先去休息吧,呆会本相再去你房里,再和你大战……”蔡文姬满脸通红,飞快捂住康鹏的嘴,狠狠揍了两拳,“胡说八道!今天是元宵节,我是要你带我出去看灯。”康鹏皱眉道:“灯有什么好看的?你实在想看,和香儿她们带上一些亲兵出去看吧。”“不嘛。”蔡文姬撒娇道:“坏相公,从到长安以后,你一次都没有带我逛街,你对我没以前好了。”爱妻的请求,康鹏是无法拒绝的,乖乖的换上便衣随蔡文姬出门,快到大门的时候,几个在院中打雪仗的小丫头拦住他们,孙尚香偏着头,很威严的问道:“坏太师,蔡姐姐,你们去那里?”甄宓和吴馨也叫道:“对,对,去那里?”康鹏正要说话,蔡文姬拉住他,上前去拍孙尚香的小脸,“香香乖,姐姐和太师去办理公事,你带宓儿和馨儿在家里玩,姐姐们很快就回来。”孙尚香撇撇小嘴,“骗人,这么晚办理什么公事?分明姐姐是想和坏太师出去看灯,又不想带我们去碍手碍脚。”孙尚香又嘟着小嘴道:“姐姐嫁给了太师,也跟着太师学坏了。”蔡文姬被孙尚香说中心事,俏脸微红,正想辩驳,一件让蔡文姬火冒三丈的事发生了——孙尚香扑到康鹏怀里!抱着康鹏的脖子撒娇道:“坏太师,你带我们去看灯嘛,要是姐姐晚上再打你,等香香长大了嫁给你,你就可以把姐姐休掉了。”甄宓和吴馨也一左一右抱住康鹏,娇声道:“太师,带我们去吧,我们长大了也嫁给你。”被三个小美女抱住,又听到她们的莺咛软语许诺终身,康鹏差点就脱口答应,可看到蔡文姬那张比寒风还冷的俏脸,康鹏又生生把即将出口的“好”字咽下去。“香香,宓儿,馨儿,你们在老实在家里玩吧,本相和你们姐姐真有正事要办。”时间已近亥时,长安街头人头仍然攒动,灯光闪烁,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挂出各式各样的花灯,有各种动物,花朵,瓜果,形态各异,装点得长安城宛如灯的海洋,最抢眼的是那个长达十余丈的龙灯,民间传说,观灯者从龙灯下钻过,就可以人丁兴旺,多有青年夫妻信之,每每钻了龙灯,都会会心微笑,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可惜,康鹏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老丑鬼,我看你刚才想答应,香儿她们才有十岁,你还想害她们吗?”蔡文姬恶狠狠的问道。康鹏苦着脸,“文姬,本相已经说过十几遍了,本相不会对她们起坏心眼,本相有你已经足够了。”蔡文姬那里肯信,重重哼一声,扭头去看别处。蔡文姬毕竟还是小女孩心性,没过多久便被多姿多采的灯火吸引,不时大呼小叫着凑近去看,可累了保护她安全的亲兵,跟着她满大街乱窜,生怕她遭遇危险。康鹏却对灯火毫无兴趣,他还在考虑着他的现代知识还有那些可以借鉴,董卓军军力虽强,可欠缺的东西仍然很多,比如特种部队,侦察兵,工兵等等都是急需发展的兵种;尤其是情报这一块,董卓军可以说是完全空白,也是需要大量投入的部门;还有热气球,也是这个时代可能作到的。内政方面,文化教育启发民智是当务之急,流水线生产模式也可以借鉴……康鹏叹了口气,把心神收回,这些事情千头万绪,一时半会不能办到,还是和贾诩李儒商量以后再说,他们的经验比自己丰富得多。这时候,打更的敲响了初更的梆子,长安城最高的承露台上的铜钟也悠然敲响,“咚。”“咚。”“咚。”人群发出一阵欢呼,按民间的传统,这是冬天的结束,春天的开始,人们又要为新的一年忙碌了。康鹏突然面露微笑,心说,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四章 沸水中的鹿康鹏带军返回雍州老家,仅仅一个月时间,董卓军全军卧薪尝胆之下,长安的发展逐渐步入轨道,军政民政情况都开始好转,康鹏与当地士族矛盾也趋于缓和。与之相反的是,董卓军刚刚撤出的洛阳情况却每况愈下,甚至比不上十八路讨董之前。原因很简单,董卓军在撤出洛阳的时候,将皇宫、国库和府库洗劫一空,黄金,珠宝,粮食,兵器,布匹,丝绸,只要是搬得动的,董卓军全部搬走,就象蝗虫过境一般,现在的洛阳皇室,已经是一个光打着汉室正宗招牌的空架子,连官员的俸禄都给不起了。接替董太师辅政的马日郸、董承等人无奈,只得下令百官捐献自家财物供朝廷救急,可洛阳的文武官员在董太师发飙的那天晚上死得差不多了,财产也被董卓军士卒与灾民‘借’走。李儒火线提拔上来的官员都没几个钱,还指望着朝廷的俸禄吃饭,那里拿得出钱粮来?最后,马日郸、朱携、董承、伏完和蔡邕几个对汉室忠心耿耿的辅政大臣把自己的全部家产捐献出来,勉强给朝廷官员发了半月俸禄,维持皇宫开销。而以袁隗为首的几个在动乱中幸存的前大臣却装聋作哑,半个铜板也不肯掏。麻烦还在后面,逃亡到各地的士族大家听说董阎王退出洛阳,大喜之下马上赶回洛阳,一边大骂董阎王把他们逼成这样,一边拿着祖上传下来的地契向朝廷讨要被董阎王没收去屯田的土地。可董卓军在撤离之时,李儒已经将那些土地卖与洛阳百姓,并且带有盖着朝廷大司农大印的地契,证明那些土地已经换了主人。一地两主,两边僵持不下,多次上演暴力事件,官司直接打到朝廷上去,弄得几个辅政大臣焦头烂额,头疼不已。相比之下,其实这些还只算小事,洛阳最大的麻烦是它那庞大的人口,百万人过冬需要的粮食是何等庞大的数目,可洛阳官仓现在空空如野,民间粮仓也所剩无几。而北方主要产粮地兖州青州今年又逢大旱,自给尚且不足,那里还有粮食运到洛阳?徐州相继遥远,雍、并两州更无法指望,洛阳唯一的希望就是荆州了,但荆州刘表闻知董卓已经撤出洛阳,马上命令已经行军到宜阳附近的荆州军返回南阳,生怕既背上洛阳这个负担,又象董卓那样被天下群起而攻。现在的洛阳,斗米价格已达五十贯之巨,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再到后来,洛阳城中黄花闺女的身体换不了两烧饼,民间已经悄悄出现易子相食的事。这天的早朝上,群臣个个愁眉苦脸,看着马日郸手中那封刘表送来的奏章发呆,就象死了亲娘一样。好半天,马日郸才叹气道:“亏他刘景升还是汉室宗亲,竟然如此绝情,辜负国恩,辜负国恩啊。”朱携也摇头道:“携以前就说过,刘景升把持荆州多年,早有不臣之心,向他要粮赈济洛阳,无异于镜花水月。”袁隗却冷笑道:“太仆所言何意?刘荆州不是说了吗?他愿迎接天子移驾,与百官迁都至襄阳,难道太仆大人没有听到?”朱携大怒,“袁隗,你又是何意?汉室皇陵宗庙具在洛阳,安可弃之?况且洛阳尚有百万百姓,圣上与我等走了,洛阳百姓又如之奈何?天子不与民同甘共苦,何以慑服天下?”“太仆大人说得对。”董承也附和朱携道:“刘表野心勃勃,圣上到了襄阳,难保刘表不象董卓一样,架空天子权力,把持朝政,甚至取而代之!”袁隗不甘示弱,“二位大人不肯相信刘荆州,不愿天子迁都,难道二位大人也是存着把持朝政的心思?”三人唇枪舌剑,立即吵在一起。伏完和蔡邕出来打圆场,伏完拦在中间,“三位大人息怒,大家一殿为臣,应该群策群力,与圣上共渡难关。”蔡邕也对袁隗说道:“袁太傅息怒,迁都之事关乎国体,还是慎重为好。”袁隗却不领情,冷笑道:“蔡大人与伏大人当然说得轻松,待到朝廷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别的人无路可走,俩位大人可还有女婿可以投*。”袁隗这句话戳到了伏完和蔡邕的疮疤,蔡邕还只是脸上变色,伏完却立即转过身,“啪!”一记耳光扇在袁隗脸上,“袁隗,你是什么意思?”袁隗后退几步,捂着脸恶毒的说道:“伏大人打袁隗,袁隗不敢还手,谁叫袁隗无能,不能生出一个漂亮女儿,找一个有本事的老女婿!”说完,袁隗转身便走。伏完和蔡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袁隗的背影嘴唇抖嗦,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马日郸闭目长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今天才知道,董太师不容易啊。”汉朝皇室内部还在纷争挣扎之中,诸侯之间却没有闲着,贾诩处心积虑给诸侯之间制造的矛盾发挥了作用,康鹏释放的十八路诸侯回到领地仅仅一月,中原大地上便打得不可开交,北起山海关,南到扬子江,全部卷入战火之中。韩馥是被董卓军第一个放回郡地的刺史,也是第一个带头闹事的诸侯,韩馥回到冀州之后,愕然发现袁绍长子袁谭的势力已经发展到博陵、德州与安邦一带,从三面包围了信昌城,韩馥勃然大怒,与袁谭交涉无果之后,占据兵力优势的韩馥军立即向博陵反攻,一举收复博陵,并向袁氏老家渤海开拔,袁谭军因为补给路被切断,被迫撤回河间,据城与韩馥军对峙,而袁绍此时也已返回渤海,立即收回袁谭兵权,准备向韩馥反扑。而陈留太守张邈已经和曹操打得不可开交,当初张邈让曹操在陈留招兵买马。就是想让曹操替自己挡住董卓军向东发展的势头,所以在诸侯讨董之时,距离董卓军最近的张邈带兵反而最少,就是怕诸侯在自己领地上给自己来一下。可张邈被囚洛阳期间,逃出洛阳的曹操已经在陈留站稳跟脚,竭力收容被董卓军击溃的黄巾军,数量已达十万之巨,号称青州军,大有在兖州反客为主之势。张邈当然不甘被曹操吞并,仗着保留的隐藏实力,在官渡一带与曹操杀红了眼。而曹操也被迫放弃乘董卓西撤向洛阳扩张的计划,应对老家的威胁。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兖州一带大旱,双方军粮无继,不约而同的使出制做人肉干充饥这一招来。另一个让康鹏头疼的对手刘备也毫不示弱,因为徐州太守陶谦被董老大的干儿子小布在虎牢关剁了,徐州已是无主之地,康鹏就传令天下任命刘备为徐州刺史,开始刘备始终不见动静,几乎让徐州上下以为他已经在逃亡途中毙命,徐州的糜家、陈家与曹家便为了争斗徐州展开一系列明争暗斗,不想在徐州三大世家争斗得最激烈的时候,刘备等人突然出现,张飞刺死了曹豹,陈登父子分别死在关羽和黄忠手上,糜家则完全倒向刘备。然后,刘备迎娶糜家千金,获得糜家完全支持,又任命诸葛玄为刘备军军师,彻底控制了繁华的徐州,三国名军丹阳兵也开始在刘备手下组建。南边,因为袁术的小舅子在文武大会上死在孙坚部将黄盖手里,袁术仗着淮南兵多粮足,威逼孙坚把黄盖交给自己,否则就兵戎相见!孙坚当然不肯,一回九江就积极备战,随时准备迎接袁术进犯。同时孙坚采用张昭之计,分出偏师顺江而下,向东南扩张势力。其他诸侯之间打得更是热闹,为仇恨,为粮食,为地盘,汉室的衰落给野心家们看到了机会,董卓对朝廷的欺压让这些人知道——这个天下要变颜色了。每一路诸侯都乘这个机会拼命扩张自己的势力,伺机吞并对手,准备在将来的群雄逐鹿里分一杯羹。短短一个多月,因为战争与灾荒的原因,中原人口已经锐减数百万。西边相对比较平静,因为董卓军全军撤回长安,飞熊军在子午谷和五丈原稍微教训了张鲁的几支小部队,也没下太重的手,只是把两千多张鲁军活埋而已。张鲁马上收回伸向北方的手,又派遣使者向康鹏通好进贡,恢复断绝数月的通商,产自四川的井盐又开始运往长安地区,康鹏也暂时没有追究张鲁的冒犯之罪,还给张鲁略加封赏,从此两家停战。产自长安的桌椅四轮马车也通过汉中销往益州,给长安带来大笔利润。凉州方面,马腾回到武威,立即组织部队反攻韩遂,康鹏也看在马腾女儿嫁给自己爱将的份上,给马腾送去一批武器粮草,马腾得到董卓军支持,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将战线推进到西郡,双方正在西郡一带打得不亦乐乎,董卓军后方的威胁也暂时消除。打打杀杀之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初平二年二月,这天,康鹏突然下了一道让董卓军所有谋士都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将长安所有盗窃犯与青楼红妓带来见他!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五章 暗月与燕子“老丑鬼,听说你要见长安城最有名的青楼红妓?是不是嫌我们姐妹服侍你不好?”蔡文姬仿佛漫不经心的对康鹏问道:“想再找几个小妾就明说,我很通情达理的。”话虽这么说,可蔡文姬手里紧抓着康鹏最喜欢那把鬼头刀,大有随时出鞘的神色,暴露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孙尚香则带着甄宓和吴馨站在蔡文姬身后,三个小丫头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康鹏。“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文姬你冷静!”康鹏本想打个哈哈掩饰过去,可看到蔡文姬已经拔出鬼头刀,康鹏赶紧解释道:“本相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把那些青楼红妓召入军中听用,本相绝对不会动她们一根毫毛!”蔡文姬满脸的不信,“真的吗?将那些女人召入军中,能有什么作用?”蔡文姬也恶狠狠的补充一句,“只怕是你自己想用吧?”“对,对。”孙尚香叉腰道:“刚才我在书房外偷听到了,军师和李大人还劝坏太师以军国大事为重,不要聚敛女色,我听到了。”甄宓和吴馨也大叫,“我们也听到了,坏太师还要军师他们找一百个年青美丽的女人,坏太师要用。”康鹏心说我就奇怪,我刚下令召集妓女,蔡文姬怎么这么快知道,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可康鹏心里这么想,脸上还是在赔笑,“文姬,你别听香香她们胡说,本相召集她们确实是为了公事。”“那好。”蔡文姬仿佛很通情达理的说道:“既然如此,你接见那些女人的时候,我陪你一起见,也好给你提醒。”康鹏苦着脸,组建间谍部门要绝对保密,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自己家里的几个小间谍偷听到了,还捅到蔡文姬那里。康鹏赔笑道:“文姬,你就不用见她们了,本相保证不碰她们就是。”“哐啷”,蔡文姬又把鬼头刀拔出来,冷笑道:“够胆你就再说一遍!”康鹏慌忙摆手,“好,好,夫人陪本相一起见她们就是了。”蔡文姬这才又收刀入鞘,冷冷道:“是你要我陪你见她们的啊,可不是我小心眼,不让你再纳小。”康鹏点头哈腰的说道:“当然,当然,夫人最是通情达理,心胸广阔,心眼不小……”康鹏又在心里补充一句——那才怪!但康鹏转念又想,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夫人,本相有一事相求,请夫人一定要答应。”蔡文姬还没说话,孙尚香已经叫道:“姐姐别答应,坏太师一定是要姐姐你去劝伏姐姐,让伏姐姐以后不要再想家,不要天天躲在房间里哭。”康鹏挥手轰开孙尚香,“夫人,是这样的,本相想把召集的一百名年青女子交给夫人管教,请夫人教她们学会简体字,本相实在没那么多时间教她们。”蔡文姬的大眼睛转了几转,心想丈夫把那些狐狸精交给自己管教,应该不是对那些狐狸精动坏心眼,也许真是为了公事。蔡文姬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蔡文姬想了想,“相公,不是我说你,不要整天就是忙这忙那,你偶尔也要去看看伏妹妹,她现在瘦了许多。还有平阳公主要生你的孩子了,你也要多去看看她,不要太薄情。”康鹏随口答道:“好,好。”心中却说,那不是我的孩子,是董老大的!瞧我这绿帽子戴得多好,又替董老大擦,将来还要帮他养儿子,真是冤到家了。……当夜,长安府衙监牢,全监狱的小偷扒手一共两百多个囚犯被悄悄押出监狱,神不知鬼不觉的押到城外的董卓军军营之内,押到大汉太师董卓面前跪下。康鹏抿了口茶,随手拿起一个卷宗,敲起二郎腿道:“你们中间谁叫马忠?”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应声道:“小人就是马忠。”康鹏仔细打量他,马忠长着一张平凡的脸,没有半点特色,是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人。不看他的案卷,康鹏绝对不能想到,这个家伙身上背着光是有记录的入室盗窃和强盗伤人案就有七十多件!没记录的更是数不胜数,是雍州公认的第一神偷。这次被擒也是他倒霉到极点,掏包掏到带着貂蝉便衣出游的吕布身上,如果不是貂蝉替他求情,手都差点被吕布捏碎了。康鹏心中暗喜,这种人正是自己需要的类型,干间谍和特种兵的好材料。可康鹏如果记得这个马忠在三国历史上还干过什么事,肯定会激动得大叫捡到宝贝的——生擒关羽!射杀黄忠!在关兴、张苞联手之下全身而退!当之无愧的三国第一特种兵——马忠!康鹏点点头,又对其他囚犯说道:“你们这些人渣,好吃懒做,从小就小偷小摸,长大了登室入窃,本相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你们。”仿佛是给康鹏助威,帐中的董老大亲兵一起拔出刀,恶狠狠的瞪着这些囚犯。其他囚犯吓得魂不附体,不住磕头求饶,只有马忠昂首道:“太师,我等确是盗贼,可我等若非走投无路,饭都吃不饱,也不会做这人人唾骂的小偷。”康鹏大怒,跳起来嚎叫道:“大胆,竟敢顶撞本相!”顺手抢过一把钢刀,一刀向马忠头顶劈下,面对康鹏的钢刀,马忠不闪不躲,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昂首不动。康鹏刀到半途突然停住,盯着马忠的眼睛说道:“你不怕死?”马忠一笑,“乱世之中,人命贱如刍狗,死有何惧?”康鹏冷笑道:“本相知道你不怕死,长安大牢里的三十六种刑具你都挺过去了,半个同伴都没出卖。可本相也知道,你家里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娘,你死了,不知你娘下半辈子怎么过?”马忠顿时面如土色,二月的天气还很冷,马忠额头上却冷汗直淌,可马忠还是硬挺着,一言不发。康鹏见他的表情,冷笑着又扔下一句,“不要指望你的同伴能养你娘下半辈子,本相已经派人去你老家渭南接你母亲了。”这下马忠再也撑不住了,连连磕头,“太师,都是小人的错,与小人的娘亲无关,太师怎么处置小人都行,求太师放过小人的娘亲吧。”康鹏哈哈大笑,抛下钢刀,将马忠扶起,“马壮士不要惊慌,本相是把壮士之母接来与你团聚,别无他意。”康鹏又转向其他囚犯,“不用跪了,都起来吧。来人啊,给马壮士看座。”康鹏一会挥舞大棍,喊打喊杀,一会又给几个蜜枣,好言安慰,弄得这些囚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马忠更是心里揣揣,将信将疑的坐下。康鹏也回座坐下,微笑道:“本相知道你们都是良民,只是被生活所迫,才走上犯罪的道路。如果你们能吃饱饭,能养活父母妻儿,有谁愿意去做被人唾骂的盗贼呢?本相相信,你们心里一定想回头,想做一个清清白白的普通人。”康鹏一席话说得这些人泪流满面,更有几个囚犯放声大哭,边哭边给康鹏磕头。马忠也是眼中含泪,如果不是为了供养母亲,他也不会去做贼的。康鹏摆手示意他们安静,“本相今天让人带你们来军营,就是给你们准备了一条回头路,让你们吃饱饭!让你们的父母妻儿不必为你们蒙羞!让你们从此可以抬起头昂首做人!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走了!”“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囚犯们争先恐后的叫道,帐中变得热闹无比。马忠站起来,“大家安静,请太师给我们指明一条道路。”他在囚犯之中很有威信,很快让其他囚犯安静下来。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心说不错,确实是特种兵大队长的理想人选。康鹏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本相组织一支新部队,一支不用上战场的部队。”囚犯们都是一愣,不用上战场的部队?那是什么部队?只有马忠若有所思,突然叫道:“小的明白了,太师要小人们深入敌后,去给太师打探情报。”康鹏点头,“不错,本相想让你们用各种手段潜入敌人阵营,打探、收集敌人的情报,在必要的时候,你们过要刺杀本相不愿意看到的人,本相已经想好这支部队的名字了,就叫暗月部队。”囚犯们大喜,纷纷叫道:“太师,我们愿意参加暗月部队。”还有人大叫,“太师你放心,翻墙入室偷东西我们最拿手,包管太师满意。”康鹏摆手道:“本相有言在先,你们虽然不是上战场,却比上战场还要危险百倍,一旦失手,那可是在千里之外,没有人能救你们,这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但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能完成任务,本相绝不吝啬赏赐,封官赐爵,黄金土地,什么都有。就算你们不幸殉职,你们的家人也会有人照顾,把你们的父母养老送终,子女送进学堂,直到抚养成人。”这下囚犯们冷场了,康鹏继续说道:“你们考虑考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本相马上派人把你们送回大牢,去坐满你们的刑期。愿意留下来的,本相也不会就这么让你们去送死,本相还要让人训练你们一段时间,通过训练的才派出去执行任务。”寂静良久,马忠第一个跪在康鹏面前说道:“小人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虽死无憾。”其他囚徒见状,也纷纷跪在康鹏面前,“小的愿意参加暗月部队。”“小的愿意。”“小的……”两百多个囚徒大部分愿意留下,康鹏当即任命马忠为暗月部队代理队长,并且让他从灾民中挑选一些少年,传授他们偷盗技术,一起接受训练。剩余几十个出于种种原因不愿参加暗月部队的囚徒,康鹏也没有勉强他们,派人把他们送回大牢,至于他们是否会在路上失踪就不是康鹏去管的事了。暗月部队的事情安排好,康鹏立即赶回家里,李儒早已把长安城最红的几个妓女送到董老大家里,还有一百名从灾民中精挑细选的美貌少女,将董老大家里变成一个莺歌燕舞的女儿国。让秀儿和两位公主偷偷抹泪,气得蔡文姬和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火冒三丈,董崇董曼则眉开眼笑,高呼大哥英明神武。康鹏刚进大门,蔡文姬就带着孙尚香、甄宓和吴馨冲上来,蔡文姬一把揪住康鹏的耳朵,“老丑鬼,马上把那些狐狸精赶走,我看见她们就讨厌。”康鹏忙赔笑着拉开她的小手,“文姬,你听我解释……”“大哥,把那些美女赏给兄弟几个如何?”董崇迎上来满脸堆笑,董曼比他笑得还要贱,“大哥,赏给兄弟们一人十个就行了,剩下的全部是大哥的。”“去!”康鹏轰开董崇董曼,“你们敢动这些女人一根毫毛,我剥了你们的皮。”董崇董曼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边。“老丑鬼!”蔡文姬拉住康鹏的耳朵大吼道:“秀儿和俩位公主已经哭了,你老实交代,你把这些女人带来干什么?”孙尚香的声音比蔡文姬还大,“肯定是坏太师又想娶小老婆了,还要娶一百多个!”康鹏又去轰孙尚香,可孙尚香可不象董崇、董曼那么容易被他欺负,抓住他的肥手一阵撕咬,“坏太师,我不许你娶,不许,你要娶就娶我。”蔡文姬的俏脸上越发如罩寒冰,康鹏更是心惊胆战,忙甩开孙尚香,也不敢先去见那些女子,将蔡文姬拉入卧室,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夫人,本相对你说的你可千万别泄露,包括香香她们。”蔡文姬嘟着小嘴,“我就那么不可靠。”“是,是,夫人你最可靠。”康鹏愁眉苦脸的说道:“本相召集这些女子,是想组建一支间谍队伍,名字叫燕子组……”听康鹏说完,蔡文姬才恍然大悟,狠狠扭一把康鹏的肥臂,“老丑鬼,你真阴险,难怪你要我教她们简体字,原来你是想让她们用简体字给你写奏章,卑鄙!”康鹏把她抱入怀里,在她湿润的红唇上深情一吻,柔声道:“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本相卑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夫人放心,本相绝对不会碰她们一根头发。”康鹏顿了顿,又低声道:“本相这么做,也是为了夫人你,待本相重整河山之后,夫人你最少也是个王妃,你替本相所生之子,也会是王世子,要是本相做上……”蔡文姬捂住康鹏的嘴,甜甜一笑,“不要说大逆不道的话,只要你是为了天下百姓造福就行了。”汉初平二年二月十一夜,后来威震天下的暗月部队与燕子组宣告成立,这两支神秘的队伍在康鹏的天下之路上立下汗马功劳,刺探情报,监视部下,诛杀异己,留下赫赫威名。但让后世历史学家始终想不通的是,燕子组创建者董卓的夫人是公认的三国第一醋坛子,燕子组创建当晚,董卓在房里对她夫人究竟说了什么,才让他夫人同意他组建燕子组?这些话是否与后来董卓的诸子夺嫡有关?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六章 一年之计在于春白雪消融,枯枝吐芽,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温暖的春天悄悄来临,几场春雨下来,干旱已久的北方旱情得到缓解,灰黄的大地上露出点点绿色,早开的花儿将大地装点得格外美丽。田间地头到处是忙碌的农人,开荒播种,为新的一年做准备。康鹏松了一口气,董卓军的粮仓几乎已经见底了,如果春天再来晚一些,他真不知道还能拿什么出来养活那么多跟随他来长安的百姓。而董卓军今年的首要任务,就是大力生产粮食,为将来的军事行动打下物质基础。这天的早会上,康鹏发出一连串命令:“集中所有青壮年开垦荒地,能开多少开多少,越多越好。各地官府开设奖励,鼓励百姓多开荒地,费用全部由我军支出。”“命令士兵暂时停止训练,轮流到田间协助百姓耕种,闲暇时到山里打猎,尽量收集食物。军中也开设奖励,激励士兵工作。”“让老弱百姓到野地采集野菜野果,用本相教他们的方法种植蘑菇,粮食节约一点是一点。”“引水到冬天所挖的池塘,以防天旱,放入鱼苗,夏天之前,不许任何人捕捞。”“不管军屯民屯,驻地一律要养殖鸡、猪、牛、羊……”“……”人多力量大,长安本地百姓、逃难而来的灾民远董卓军上下一心努力之下,不到一个月时间,雍并两州所有的田地全部种上粮食、棉花和麻,并且又新开荒地一百五十多万亩,也都种上粮食蔬菜。康鹏更是亲自带着枣祗和一批老农下到田间,指导百姓种植土豆与辣椒、南瓜,玉米则要到四月才能播种。好在康鹏在现代时是农转非到城市的,对农活毫不陌生,教起人来得心应手,这些农作物又极易耕种,很快,数十吨现代良种除了留少许以防万一之外,全部小心种下,并派军队专门看守。除了种植粮食,康鹏也极其注意畜牧养殖,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高产蛋鸡和激素催长猪肉,但建几百个近现代化的养殖场对财大气粗的董卓军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加上冬天时百姓们抢修的数百个蓄水库防旱养鱼,再用一些现代养殖手段,比如限制畜牧活动,用动物粪便喂鱼搞循环养殖什么的,牲畜产量还是要比散养高得多。康鹏还出高价从匈奴人那边请来几十个兽医,以防止出现动物瘟疫。春耕生产从二月一直忙到四月,只要把玉米种上,今年的抢播抢种就可以结束了,象栽种土豆南瓜等新植物一样,康鹏仍然是亲自带着枣祗和一批老农去示范播种。康鹏将玉米种按一定距离撒下之后,又指挥百姓翻土盖上,“看到了吗,就这么简单,神米出芽后勤上肥,勤除杂草,到了七、八月份,每亩地就可以收获上千斤了。就算年景不好,也能收上七、八百斤。”康鹏说产量时打了折扣,怕到时候产量太低有损自己的颜面。其实康鹏知道这些种子都是高产良种,如果有化肥,一亩地产出一千五、六百斤毫不奇怪,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化肥,但亩产上千斤应该非常容易。老农们个个将信将疑,他们都是各地的种田能手,种了几十年的田,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可他们以前种的粮食亩产最高从来没超过四百斤,亩产千斤——可能吗?但疑惑归疑惑,他们还是带着百姓依法播种玉米去了。康鹏看出他们的疑惑,可也不解释,只是对他们微微一笑,成竹在胸。这时康鹏注意到枣祗在一边闷闷不乐,就象有什么心事,康鹏叹了口气,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枣先生,在想什么呢?”枣祗一惊,刚想说话,康鹏抢先问道:“先生得到孟德的消息了?想回陈留了?”枣祗低头,轻声道:“祗十天前就知道主公下落,请太师恩准枣祗回去。”康鹏沉默,慢慢转过身去,背手看着天空的浮云,良久才道:“本相对先生如此重用,高官厚禄无一不足,难道还不能让先生忘却旧主?”枣祗‘扑通’给康鹏跪下,哽咽道:“太师待枣祗恩重如山,奈何曹公对枣祗却有知遇之恩,提携之德,枣祗时刻不敢忘却,求太师看在枣祗半年多来帮助太师屯田的这点微功上,放枣祗走吧。”言罢,枣祗泪如泉涌,放声大哭。那边的百姓见枣祗大哭,不禁大为奇怪,都放下手中农活围过来。康鹏沉思良久,再三权衡之后,轻声道:“先生请起,明日本相在家中设宴,再率全军为先生送行。”枣祗大喜,正要出言推辞,康鹏挥手制止道:“先生不要推辞,就这么决定了。”康鹏要放枣祗回曹操那里的事很快传遍长安城,百姓们都大为惋惜,枣祗平时带领他们组织屯田,兴修水利,养殖畜牧,极得百姓爱戴,如今枣祗要走,百姓既为之惋惜,也佩服枣祗的忠义,更钦佩董太师的言而有信——这也是康鹏要的效果了。惋惜的不止百姓们,与枣祗关系甚好的司马朗更是急匆匆连夜去找康鹏,司马朗刚到康鹏的书房,却发现贾诩与李儒也在康鹏书房中,行礼之后,司马朗立即问道:“太师,你为何要放枣先生走?别的暂时不说,枣先生精于农务内政,若曹操也用枣先生主管屯田,假以时日,必成我军大患。”康鹏先与贾诩、李儒对视一笑,才又说道:“伯达,本相与枣先生有言在先,只要枣先生知道曹操下落,可以随时离去,如今枣先生要走,本相若是强留,岂不是失信于人?”司马朗顿足道:“太师所说之理司马朗当然懂,可就这么放走枣先生,还是有欠考虑。”李儒大笑,上去拉住司马朗的手,“伯达,现在是几月了?枣先生回到陈留之时,那又将是什么时候?屯田农耕,还来得及吗?”司马朗恍然大悟,捶首笑道:“瞧我这记性,现在已是四月,就算枣先生回到陈留,屯田是无论如何来不及了!”但司马朗转念一想,又紧张道:“如果明年曹操再用枣先生屯田,那又怎么办?”“曹操等得到明年吗?”李儒轻蔑的说道:“兖州能有多少人口?去年大旱,饿死和逃亡了多少百姓?探子来报,曹操现在和张邈打得不可开交,谁胜谁负暂且不说,可农耕时间已经错过,今年秋收已经无望,再经过一场大战,兖州还能剩多少人口?待到明年,他曹操还能有多少本钱屯田养军?”“太师放走枣先生,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贾诩接口道:“挽回在士子人心!枣祗出身士族,又身受太师大恩,如今他不忘旧主要离开太师,太师却大方放行,有枣祗这个例子,天下士子会怎么看太师?从今以后,太师的招贤令定能为太师招来真正的贤良。”司马朗大喜,连连称赞康鹏的深谋远见,康鹏却突然叹道:“你们也好,枣先生也好,本相其实舍不得你们中任何一个人离开啊。”贾诩、李儒和司马朗立即离席下拜,感动道:“太师对我等有知遇之恩,手足之情,吾等誓不背叛太师。”康鹏一笑,“不要那么客气,本相知道你们对本相的忠诚。对了,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陈宫今天来报,他按《墨子造器》记载,重造了一辆投石车,乃是攻城利器,明日送走枣先生之后,我们一起去观看投石车的威力。”……正如李儒所说,在董卓军养精蓄锐发展农耕之时,中原大地的诸侯却没有这个精力去管那些草民的事,都在忙着打仗抢地盘,报文武大会上结下的怨仇。大批人口死在战乱之中,大量土地被荒废,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苦,只有少数偏远地方的百姓抢在春耕之时将种子种下。曹操不是看不到荒废春耕的后遗症,也想屯田养民,发展农业,可他的对手张邈却没这个远见,即使在春耕时节,张邈仍然派兵对曹操盘踞的许昌城进攻,让曹操根本无力顾及农耕。再加上许昌士族众多,土地几乎都掌握在士族手里,曹操也没康鹏那么大胆(愚蠢?)敢对士族下手,强抢土地屯田,留给曹操军发展的宝贵时间算是浪费了。冀州方面,袁绍虽然用田丰之计成功打败韩馥军,一举打下信昌,迫使韩馥舍亲家眷单身去投济北相鲍信,但袁绍没有利用这个宝贵时间发展内政,而是象历史上一样,让军队以河蚌充饥,继续向南方挺进,企图乘乱将地盘再扩大一些。南边,袁术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仗着淮南粮多富足,不顾手下反对,派出五万大军乘天气转暖向九江开拔,借口为小舅子报仇,把矛头指向孙坚,企图染指江南,建立他的仲氏帝国。其他诸侯都不足为惧,倒是刘备在徐州的举动让康鹏捏了一把汗,大耳朵在徐州施政深得人心,用诸葛玄为军师之后更是稳步发展,招兵买马重视农商,加之徐州民间富足,逐步养成羽翼。可康鹏苦于长安距离徐州实在太远,无力制衡刘备发展,而且贾诩又安慰康鹏,“徐州乃是四战之地,三面环敌,州县之间又无险可守,刘备在徐州发展得越好,就越会招来他那些饿狼邻居。”康鹏也只得作罢。四月中旬,董老大留在安阳公主肚子里那个儿子满月了,众人都向康鹏道贺,康鹏却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毫无感情,安阳公主生产之时,他还在田间察看屯田进展,回家后也只是草草安慰安阳公主几句,便回房睡觉,连孩子都不愿意抱抱,气得产后虚弱的安阳公主哭了好几次。“就叫董逸吧。”满月酒宴上,康鹏第一次抱起那个名义的儿子,淡淡的说道:“希望他今后的生活能安逸舒适,不要象本相这么操劳。”康鹏根本不喜欢这孩子,秀儿、蔡文姬和平阳公主也先后怀孕了,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康鹏真正关心的对象。安阳公主刘雨强作笑颜,接受众人对她的祝贺,心里却在流泪,看惯宫廷争斗的她心道:“儿啊,你的父亲讨厌你,你今后的生活难了。”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七章 牛刀小试长安城通往咸阳的大道上,一匹产自西凉的骏马驮着一个遍体鳞伤的武将在路上飞奔,他年青的脸上遍布刀疤,汗水混着血丝顺着头发流得满脸都是,让人见之生畏,战马不时撞倒路上的行人,碰歪路边的马车,可马上的武将仿若不觉,只是奋力催动战马,直接冲向长安城西门。长安城西门边,董卓军城门长远远就看到这狂奔的一人一骑,立即下令道:“架拒马枪!”数十条长长的拒马枪层层叠叠,在城门前构成了一道骑兵难以逾越的防线。那年轻的武将早已筋疲力尽,勒马不住,一下撞在拒马枪上,骏马当场被刺成肉串,那年青武将也被惯性甩上半空,重重摔在地上,几十条钢枪立即抵到他身上,城门长大喝道:“汝是何人,竟敢策马闯长安城?”那年青武将掏出一个卷轴,喘着粗气说道:“我是西凉太守马腾部将庞德,奉马太守之命求见大汉董太师,韩遂勾结羌人,已经攻下了武威城,凉州完了。”“凉州完了?”城门长大吃一惊,不敢怠慢,马上派人禀告董太师,又让人将庞德抬进屯所休息,找军医给他医治。庞德冲到长安城时候,康鹏还在校场观看陈宫翻阅《墨子造器》后新制造的第二种武器——脚张弓演试威力,角胶所制的脚张弓长约五尺,宽一尺,弓弦以兽筋和羊肠鞣制而成,射程是普通复合弓的一倍以上,最大射程四百米,已经远远超过英格兰长弓,但因为过于长大,弓箭手只能以脚张弓,故名脚张弓,乃是先秦破六国所用之利器。五百名西凉铁骑策马狂奔,以三百米外一百根两米高的木柱为圆心作顺时针急速奔跑,陈宫红旗一挥,西凉铁骑左手控僵,身微微向外倾斜,右脚踩弓,右手食指与中指拉开弓弦,斜指对天;西凉铁骑再奔一圈,陈宫红旗再挥,西凉铁骑一起放手,绷成满月状的脚张弓急速收缩,发出沉闷的嗡嗡声,五百支近一米长的箭矢脱弦而出,消失在半空,在空中一个轻盈的转身,呼啸着扑向目标。“梆!”“梆!”“梆!”,一连串沉闷的响声后,合抱粗的木柱被射得千窍百孔,更有几根木柱被射得从中炸开,箭的去势未消,又深深的插进丕土垫成的硬地。“好!”康鹏鼓掌大声叫好,贾诩、李儒等人也是面露喜色,脚张弓射程是普通弓箭的一倍,配上投石车,今后攻城战可以轻松不少了,在野战中,脚张弓将更让敌人胆寒。康鹏又皱皱眉头,“就是准确度差些,五百支箭命中木靶的连一半都不到。还有箭手每放一支箭要多少时间?别我们箭还没放出去,敌人已经冲到我们面前了。”陈宫微笑道:“回太师,马上放箭准确度是稍差一些,如果是步兵躺在地上放箭,命中率至少能提高三成。至于射速,太师更不用担心,脚张弓射速远超弩箭,比之普通弓箭虽然稍慢,可我们占着射程的优势,彼消此长,我们还是占便宜。”康鹏点点头,咬牙道:“命中率不够可以用数量弥补,几千上万张脚张弓一起放箭,他们能靠近也死得差不多了。”康鹏转向李儒,“显佳,传令下去,重赏公台和参与制弓工匠,用本相所说那种流水线生产法,尽量多生产脚张弓和投石车,不要怕花钱,平时多花钱,战时少死人。”李儒微笑着答应,陈宫忙向康鹏道谢,没想到董老大那个活宝兄弟董曼重重给他一拳,“公台少废话,那套《墨子造器》是我送你的,请客,醉香楼,我要最红那个姑娘。”董曼这一起哄,董崇马上跟上,其他武将也围上来敲诈陈宫。董馒心中嘀咕,妈的,那几卷破竹子竟然有这么大作用,当初幸亏我没扔掉。康鹏微笑看着众武将和陈宫打闹,心中盘算,再有一个月,首批近千亩土豆就可以长成了,至少能收一百多万斤土豆,留一半作种,另一半足够维持自己打一场仗了,用来练兵。康鹏正琢磨挑选那一个倒霉蛋下手,传令兵将马腾的奏章送到他的手里,康鹏打开一看,忙对李儒、贾诩等人叫道:“别闹了,所有人进帐议事。”据马腾的奏章所报,开始马腾军得董卓军物资帮助,在武威城下打败了韩遂军,并将战线推进到西郡一带,眼看就要攻下西郡,没想到韩遂突然向羌王乌骨托求助,不知韩遂给乌骨托开出了什么优惠条件,初平二年四月十一,乌骨托率六万羌兵突袭马腾军侧翼,韩遂乘势反击,马腾军被两面夹攻,被迫推回武威,初平二年五月初二,武威城失陷,马腾被乌骨托所伤,只得又撤回陇右,羌兵攻入武威城后,烧杀抢掠,掳走大量财物妇女,又对手无寸铁的武威百姓实施屠杀,报昔日董老大屠灭无数羌人村镇之仇,现在的武威城,已经是一座人间地狱。初平二年五月下旬,陇右城被羌兵和韩遂军包围,马腾无奈之下,派部将庞德杀出重围,向董卓求援。“他妈的,这些羌狗活腻了!”牛辅大吼道:“岳父,给小婿五万骑兵,让小婿去把那些羌狗杀个精光!”牛辅就是武威人,家乡遭到劫难,那能不暴跳如雷。西凉军其他偏裨牙将也纷纷附和,都要求打回西凉去,给家乡人报仇。马超更是咬牙出血,冲到康鹏面前单膝跪下,“求太师出兵救援我父,末将愿为前部先锋。”大舅子说话了,赵云那能不跟上,“太师,羌兵与韩遂在我军后方,对我军始终是个威胁,太师出兵,云愿为孟起副手,为大军先锋。”“去,去,凭什么让你们当先锋?”吕布推开赵云和马超,在康鹏面前单膝跪下,“义父,孩儿已经无聊半年多了,这次让孩儿当先锋大将吧,孩儿一定把那些羌狗杀光,给义父出气。”高顺跪到吕布旁边,先对吕布说道:“温侯不厚道,两个月前秦川剿匪,你已经出去了一次。”又转向康鹏,“太师,此次出征,让末将为你开路吧,从来到长安,末将就一直闷在长安城,怎么轮也该轮到末将了。”吕布、赵云、马超和牛辅那里肯让,几人和高顺吵了起来。康鹏看得摇头,别人回到三国都是嫌猛将太少,我却是愁猛将太强,这几个变态大将,不带谁谁都不乐意。康鹏的几个谋士也是众口一词要求教训羌人,先是李儒叫道:“岳父,去年我军在汜水关打了个败仗,冤枉输在一群泥腿子手下,羌人就以为我军不行了,才敢登鼻子上脸,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我军的厉害。”鲁肃点点头,“羌人猖狂,我军后方这个威胁也该摘除了。”司马朗拱手道:“太师,我军现在士气高昂,武器盔甲装备无一不足,这次又是为家乡而战,一定可以势如破竹,狠狠收拾这些异族。至于粮食方面,太师完全可以放心,金城张锈将军处屯有足够十万大军支用三月的粮食,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没动用,何况再过一个多月,小麦就可成熟,还有太师说的那个神果,也是成熟之期,完全赶得上供应前线。”陈宫也说道:“太师,打吧,脚张弓已经生产了两千张,所用之长箭更有三万多支,还有三十架投石车。而且我军物资充足,五天之内,长安城还可以生产一万支长箭,五架投石车,足够羌人喝一壶了。”贾诩则阴笑道:“羌人以牧业为生,八、九月份是牛羊马匹最肥的时候,我军西征归来之时,还可以带一些回来给长安军民打打牙祭。长安城人口越来越多,扩建城池也需要很多强壮的奴隶。”“太师,打吧。”“打吧。”文臣武将都紧盯着康鹏,满脸都是期盼,康鹏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阴冷的字,“打!”……汉初平二年六月初八,董卓留李儒、高顺和司马朗守卫长安,亲自率领吕布、赵云、马超、牛辅、李催和郭汜等大将,以贾诩、陈宫为正副军师,点起六万飞熊军,五万西凉铁骑,共计十一万大军,号称二十万,杀气腾腾奔向西凉,去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羌人,顺便拿那些倒霉蛋练兵。汉初平二年六月二十二,董卓军到达金城,张济、张绣叔侄出城相迎,董卓军稍做休整,康鹏留张济保卫粮道,又带上有小枪神之称的张绣一起向陇右开拔。汉初平二年六月三十,董卓军在距离陇右三百里外与羌王乌骨托的八万大军相遇,董卓军撤回长安后的第一场大战即将展开。茫茫大草原上,两军野外相遇,各自射住阵脚,布好阵势,羌兵阵中奔出一将,掌中一杆丈余长矛,座下黄膘马,身高九尺,脸大如盆,豹头燕额,丑脸虽和康鹏有得一比,却甚是雄壮,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高呼道:“我乃乌骨托大王座下大将萨哈西,兀等汉狗,那个敢来送死?”正是汉末战争中常见的单挑叫阵了!萨哈西场中叫阵,可董卓军这边……,“锤头剪刀布,锤头剪刀布。”赵云欢呼道:“我赢了,我打头阵。”张绣唉声叹气,马超和庞德互相安慰,庞德道:“公子,我们要杀的是韩遂和乌骨托,这种小将就给赵将军吧。”马超点点头,“再说子龙也算我们半个马家人,让他也没什么。”吕布则对赵云嬉皮笑脸道:“子龙,这个头阵还是让本侯打吧,大不了将来本侯抢几个羌族美女送你。”赵云那里肯让,一拍照夜狮子马,立即冲出阵去。那边的萨哈西远远看见董卓军诸将在猜拳,知道这是看不起自己,勃然大怒,猿臂一挺长矛,策马直取赵云,嘴里大叫,“汉狗找……”萨哈西的‘死’字还没有叫出来,赵云的逆鳞枪已经洞穿他的咽喉。赵云钢枪一甩,萨哈西二百来斤的尸体远远飞出,赵云愁眉苦脸的叫道:“那个乌什么王,麻烦你派几个拿得出手的武将,这种没用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董卓军上下哈哈大笑,士气顿时大振,羌王乌骨托却暴跳如雷,大手一挥,羌兵阵中又冲出两员大将,各使大刀,一起夹攻赵云,赵云不慌不忙,俯身躲开左边那员羌将横扫而来的大刀,逆鳞枪斜挺,弹开右边那员羌将直砍而下的兵器,枪尾借势收回,正撞在左边那员羌将胸口,当场将那羌将撞得口鼻喷血,一命呜呼,另一员羌将吓得魂飞魄散,拍马就跑,赵云那里肯放,仗着照夜狮子马脚程快,眨眼间追上,猿臂轻展,勒住那羌将脖颈,拖拽着奔回本阵扔下,早有士兵扑上将那羌将捆绑结实。顷刻之间,羌兵连折三将,羌兵士气大沮,康鹏乘机拔出鬼头刀,高呼道:“将士们,给我们父老乡亲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啊!”战鼓齐擂,董卓军上下早就憋不住了,高喊着,“杀啊!”一起向前冲去。那边羌王乌骨托见董卓军全军掩杀而来,忙也让全军迎击,谁知羌兵还没冲到普通弓箭的射程,董卓军中突然升起一片白花花的箭矢,铺天盖地有如腊月飞雪纷纷而落,呼啸着落到羌兵头上,给羌兵带来灭顶之灾。羌兵做梦都想不到有这么射得远的弓箭,促不及防之下,脚张弓射出的箭贯穿了羌族骑兵的头颅、锁骨、胸膛、大腿,直到插入马背,步兵更是凄惨,一个个惨叫着被箭矢钉在地上,两军还未相撞,羌兵已经倒下一大片。西凉铁骑每人放出三箭之后,羌兵才与他们相遇,但骑兵冲撞之中,西凉铁骑都有鱼鳞甲保护,而羌兵偏远之地,那来那么多盔甲装备,三两下被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羌兵赖以成名的长枪长矛在同样使长兵器的西凉铁骑面前也讨不了半点便宜,兼之这批西凉铁骑中有不少人与羌兵作战多年,熟知羌兵战术特点,以兵器弹开对方武器,利用自身力量冲撞羌兵。没过多时,羌兵抵挡不住,羌王乌骨托无奈,只得下令撤兵,董卓军乘势追杀百余里,斩首数千,俘虏三千余人,取得初战完胜。这一次,康鹏对这些残杀自己同胞的羌兵没有手软,当即命令全部处死,美丽的大草原上血流成河……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八章 螳臂当车(上)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仿若茫茫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康鹏懒洋洋的躺在四轮马车上,看着天空的浮云,呼吸着草木的清香之气,不时啃一下手中的兔肉,心情甚是愉悦畅快。康鹏没法不高兴,十天前董卓军初战大获全胜,打得羌王大军抱头鼠窜,大大出了一口被迫撤离洛阳的恶气。第二天在陇右城外,吓破了胆的韩遂军与羌族联军乍与董卓军一交手,就被董卓军冲得七零八落,连飞熊军都没用上,就解除陇右之围,救出已经半死不活的马腾,逼迫韩遂军与羌兵逃回大草原,又收得三万马腾军败兵,聚得万余汉人青壮,军势更是大增,最让康鹏欣喜若狂的是,在陇右之战中竟然抢到羌军八千多匹良马,这可是好东西啊。前天晚上,又有几个老马识途的西凉军旧将经他同意,带兵洗劫了几十里外的一个羌人部落,将那个部落中的女人全部抢到大军中,从中精挑细选出俩个羌族美女送到康鹏帐中,康鹏不肯驳部下的好意,让忠诚的部下失望,又想乘着那个爱吃醋的蔡文姬不在身边偷偷腥,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笑纳了。康鹏已经逐渐摸到带这帮西凉丘八大爷的窍门,就是平时可以严格管制他们,战时却要给他们发泄的机会,让他们抢钱抢美女,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打江山。康鹏当然知道群众纪律的重要性,失去当地百姓支持,再强大的军队也寸步难行,可贾诩前夜的话却在康鹏耳边回响,让康鹏顾不得这些了。“太师,西凉地广人稀,羌人部落众多游牧不定,而我军却是劳师远征,不能持久作战,正面交锋之中,我军可以轻易打败羌兵主力,倘若羌人众部各自占据地形依险而守,我军一两年内很难消灭他们。不如留下武威城暂时不动,分军四处讨伐羌人各部,逼迫羌人部落逃入武威城避难,那时我军再围攻武威城,寻机挑拨羌汉各军矛盾,羌军一击可灭矣,经此一战,至少可保凉州十年平安。”康鹏扔出那根啃得精光的兔腿骨,心里嘟哝一句,去他妈的七擒孟获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那是在南方丛林,这里是北方大草原,什么地方用什么手段,反正不是对汉族同胞用歹毒手段。为了执行贾诩的战术,董卓大军在前往武威城的路上,沿路只要见到羌人部落,当即洗劫一空,钱粮牛羊马匹飞禽走兽生活用品能抢的全部抢光,不能抢的帐篷房屋全部焚毁,美貌女子抢入军中供兵士发泄,其他男女掳回雍州充作奴隶,有胆敢反抗的全部处死。董卓军又分出数支千人轻骑队,分散到各地扫荡羌人部落,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帐篷房屋就烧。但康鹏还是强调了一点,要求董卓军绝对不允许伤害汉民,更不许对汉人聚居的村寨下手违令者斩。同时,康鹏派出一支暗月部队,装作羌人打扮,提前赶往武威四周散布董卓军到来的消息,诱使羌人逃入武威城避难。“董魔王又回来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又回来了。”一个羌兵打扮的人快马冲进一个羌人部落,高喊道:“董魔王又来杀我们羌人了,我们快去武威城避难吧,有羌王在那里保护我们。”差不多的时间,另一个羌兵冲进另外一个羌人部落,用同样的话对羌民们呐喊……董卓军屠灭羌人部落的消息一传出,羌人们个个心惊胆战,两年前那个丑陋的魔王带着魔鬼铁骑屠杀羌人的恐怖画面又浮现在他们眼前,那时候,魔王的铁骑不管走到那里,都会掀起腥风血雨,粮食牛马被魔王的军队抢走,男人被杀死,女人被魔王的军队掳走糟蹋,老弱被赶入帐篷,点火活活烧死,任何部落的反抗都会带来魔王军队对他们尸山血海的报复,直至部落周围千里无人烟。一时间,羌人奔走相告,无数羌民扶老携女,带上财物,驱赶着牛马赶往武威城,想在那里找到安身之所,也有许多不甘束手待毙的羌族拿起武器,涌向武威,要帮助羌王抵抗魔王。住在凉州的汉民们却欢呼雀跃,那个时代的凉州汉人羌人杂居,彼此之间互相敌视,民族矛盾极其严重,而羌人是游牧民族,从小都在骑马弄箭,民风极为彪悍,因此以农业为生的汉人在争斗中常常吃亏。可是十年前董卓接任西凉太守后,形势却完全逆转过来,董卓虽然生性残暴,对西凉百姓也是横征暴敛,可董卓有一点好处——护短,每当羌人与汉民争斗,不管谁对谁错,董卓一律偏袒汉民,羌人稍有不满,董卓立即刀兵相见,一个部落接一个部落的屠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老羌王几次率兵反抗都被董卓军打败,参与羌兵的部落更是惨遭灭族之灾,短短一年时间,羌族人口竟然被锐减三成!后来,羌人也实在被董卓军杀怕了,事事都容让汉人,汉人也从此扬眉吐气。但两年前董卓入关之后,接手西凉的马腾既有羌人血统,又没有董卓那个魄力,对羌人采取怀柔放任手段,羌人也慢慢开始恢复元气,今年更制造了武威大屠杀,汉人地位被打落谷底。如今董卓率军归来给汉人报仇,凉州汉人那有不焚香拜道相迎之理?……韩遂与羌王乌骨托率军好不容易逃回武威城,惊魂稍定,羌王乌骨托立即提出焚毁武威城再向张掖逃窜,远远躲开那个魔王,可韩遂坚决反对,理由是张掖偏远,路上又都是旷野,很容易被董卓军追上,在平地上,羌人的长枪快马也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眼下只有仗着武威城池坚固与董卓军周旋,董卓军远来粮食转运不便,只消坚守一段时间,董卓军自会撤走。开始羌王乌骨托已经被董卓军打怕了,不敢再面对那个魔王,坚持要走,可这时董卓军向武威开进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草原,大批羌民涌入武威,要求羌王乌骨托提供保护,乌骨托无奈,只得听从韩遂之计,传令羌族各部增援武威,修缮工事,整顿城防,准备长期坚守。一个月后,当董卓军慢腾腾的开进距离武威还有六百多里的边章的时候,羌族的无弋部、罕井部、同蹄部和钳耳部等各大部的精兵都已经到达武威,城内军民数量已达到十五万人,准备与董卓军对峙。羌人各部会聚武威,自然鱼龙混杂,互相之间都不熟识,而暗月部队乘机混进武威,将武威城的情报源源不绝送到远在边章的康鹏手中。“马忠来报,羌族各部精锐十之七八已经进驻武威,太师,我们可以动手了。”贾诩将一张小纸条递给康鹏,这是一个有着四分之一羌人血统的汉人快马送来的,那个汉人对自己身上流着羌人的血深恶痛绝,董卓军刚到边章,他就主动来投军,因为他的祖父是羌族一个部落的族长,对羌族情况非常了解,康鹏就让他担任了与暗月部队联系的任务。康鹏点点头,抬头对众将说道:“大家努把力,打完这场仗,西凉十年之内可保平安。”康鹏又冷冷说道:“全军出击,踏平武威城!”“是!踏平武威城!”三十五辆两丈高的投石车被飞熊军簇拥着隆隆前进,三丈长的投臂能将一百八十斤重的石块抛出六百多步,对守军和城墙造成巨大伤害,所用的石块也准备充足,大草原上缺乏合用的石头,这些石头都是凉州当地汉族百姓四处收集来的。当地汉族百姓不仅协助董卓军准备攻城器械,青壮男子还踊跃投军,加上收编的马腾败军,两场大战下来,董卓军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从出发时的十一万人增加到近二十万。在他们身后,是浩浩荡的攻城大队,八万全副武装的飞熊军排着整齐的队列,无数云梯、云台混杂其中,最后是精神饱满的西凉铁骑,单等步兵破城之后。他们就要冲入城内,去给无辜死难的父老乡亲报仇。董卓军刚排好阵势,武威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就被董卓军的奇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先是远远看到四个方阵的董卓军士兵列队走到远离弓箭射程的地方躺倒,手脚并用搭在近一人高的长弓上,旁边站有一人手里拿着三尺多长的箭肃立。然后又有五个方阵的步兵将三十多架奇怪的木车推到稍近——弓箭仍然射不到的地方,将奇怪木车上那根三丈多长带有一个勺的东西向后扳倒,又在勺里放了些东西。乌骨托忍不住问韩遂,“你们汉人的攻城武器我都见过,无非就是什么攻城车云梯什么的,可这是什么武器?有什么用?”韩遂摇头,“我也不知道。”韩遂又咬牙道:“董卓是疯子吗?武威现在有十五万大军,想要打下武威,起码要三十万大军才够,他最多有二十万人,竟敢出动全军进攻?他当我们都是废物?”董卓军旗门下,康鹏朝李催略一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李催挥动红旗,一层接一层的旗帜晃动,脚张弓手一起抬弓斜指,旁边肃立的士兵立即将手腕粗一米长的箭矢装在弓上,每辆投石车后都有二十名身强体壮的士兵握紧了麻绳。“放!”两千支长箭呼啸着一起飞出,雪白的箭羽就象从地上升起浓雾,狰狞的朝武威墙头扑去,数百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也腾空飞出,在半空组成一道密集的石幕,目标是武威城楼……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九章螳臂当车(中)羌兵与韩遂军还在奇怪董卓军怎么隔着这么远放箭的时候,密集得象一团云雾的长箭已经带着“嗖嗖”的声音,疾速笼罩到武威城头,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韩遂军单薄的铁皮盾与身上的皮甲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可怕的长箭,哀叫着被钉在城墙上,仅有布衣遮体的羌兵更加悲惨,站得近的两人常常被同一支长箭洞穿,血肉飞溅,有如一朵朵突然绽放的鲜花,鲜红色的血花。紧随而来的石头更是可怕,每一块石头落下,只要有羌兵与韩遂军被砸中,立即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被擦着也得残废。大草原上缺乏石头,武威的城墙多是坯土所建,抗冲击力远不若中原城池那么坚固,仅仅第一波攻击,投石车就把武威东城楼砸跨,顺带着收走城楼上几十条生命。没等韩遂军和羌兵在震惊中清醒过来,第二波长箭又已经飞到,将城墙上残存的敌人生命带走,甚至突过坯土城垛,将城垛后的敌人身体捅出一个大窟窿,投石车也在继续抛出石块,这回的石头都是一百多斤重的巨石,砸在城墙上就是一个深深的大坑,砸在敌人身上就能溅起一大片血肉,仅仅三波攻击,武威城墙东门上的守军就几乎全灭。康鹏摇摇头,非常不满意的对贾诩和陈宫说道:“太少了,要是我们的脚张弓和投石车再多一些,就可以四个门一起攻打,不用象现在这么围三攻一。”陈宫满面愧色,“太师教训得是,出征的时候时间太紧,实在没办法多生产,所幸箭枝还算足够。太师请放心,这次回去,陈宫一定组织人力大量生产。”贾诩却非常轻松,“公台不必自责,当初太师在武威之时,崇尚主攻不主防,对建设城墙不怎么上心,这武威的城防,实在不怎么样,以现在的几十辆投石车,足够砸开武威城了。”康鹏在这边觉得投石车和脚张弓不够,韩遂和乌骨托却觉得实在太多了!乌骨托声音异常惨厉,“娘的,你们汉人会使妖术,世上那有石头会飞?那有弓箭能射这么……,妈呀!”乌骨托一个后跳,虽然将身后的士兵撞入城内摔得半死不活,可他还是躲开那块迎面飞来在他面前砸出一个磨盘大深坑的青石。韩遂那张平时还算儒雅的脸此刻已经青一块白一块,董卓军新武器的威力简直让他震惊,韩遂已经明白董卓为什么敢用与自己一方差不多的兵力攻城——武威脆弱的城防工事根本不是这些新武器的对手!尤其是那个投石车,投来的石头对城墙伤害巨大,如果再这么砸下去,不消几个个时辰,城墙都得砸塌了。董卓军的主攻方向是在东门,其他三门再是围而不打,饶是如此,也让羌韩联军头疼不已,可怕的脚张弓和投石车还在发射,压得武威东门守军根本无法抬头,董卓军普通弓弩手也乘机靠近城墙,对着墙头倾泄箭雨,大有想把武威城守军全部射死在墙头的趋势。韩遂和乌骨托早就躲下城墙去了,却又把一批接一批的士兵派上城墙送死,以防董卓军乘机用云梯云台攻城。韩遂拉住乌骨托,“大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今之计,只有派一支敢死队冲出去,烧掉那些能抛石头的怪车,否则城墙一破,我们就死定了。”乌骨托早没了主意,韩遂怎么说他都是不住点头,“好,好,我们羌族勇士最勇敢,让他们冲出去,烧掉那些会使妖术的怪车。”不多时,三千多名自愿报名的羌族勇士整壮完备,带足硫磺火油,忽然打开已经被砸得摇摇欲坠的城门,一起猛冲出去。可惜董卓军早有准备,城门刚动的时候,弓弩手就把目标对准城门,待这些敢死队好不容易冲过弓弩阵,却已经损失大半,这时吕布也带着五千铁骑冲了上来,两支骑兵纠缠在一起恶战,吕布一马当先,挥舞方天画戟有如鬼神下凡,当者无不披靡,其他西凉铁骑也不愿放弃这个为家乡人报仇的机会,一个个不畏生死的猛冲猛打,没过多久,这批敢死队便全军覆没,离投石车阵地却还有百步之遥。“报告。”一个韩遂军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到韩遂与乌骨托面前跪下,带着哭腔说道:“敢死队全军覆没,那些会使妖术的怪车一架都没烧到。”韩遂脸色铁青,“大王,我们不能放弃,再派一批人出去。”乌骨托慌忙点头,又派更多的敢死队出城,但是康鹏也防着这一招,早将所有弓弩手和更多骑兵调到东门,不给羌韩联军靠近投石车的机会,仅一柱香功夫,羌韩联军第二批敢死队又全部战死,投石车还是在继续抛投,脚弓手轮换一批又一批,可怕的长箭仍然在收割着城墙上守军的生命。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当韩遂要乌骨托派出第五批敢死队的时候,乌骨托才醒过味来,一把抓着韩遂的衣领,“韩遂,为什么都是我们羌人出去送死?你们汉人为什么不去?”韩遂擦去头上的冷汗,“我忘了,不是故意的。”韩遂转过头对部将梁兴说道:“梁兴,你带五千人冲出去,无论如何要把那些妖车烧了。”倒霉的梁兴脸‘刷’的白了,刚才出城的敢死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韩遂要自己出去,这不是去送死吗?可将令难违,梁兴还是穿上三层盔甲,带上五千精兵冲出城门——自然是冲在部下后面。赵云远远看到这次出城的是汉军,马上提醒吕布道:“温侯,我们这次要抓几个汉军俘虏,你可别忘记了。”吕布大咧咧的一笑,“记得,不用你提醒。”一拍赤兔马,率先冲上去,赤兔马奔走如风,不时便冲入敌阵,方天画戟戟尾乱扫,立即打晕几个韩遂军士兵,早有几名西凉铁骑把他们抓去,往后便走,这时吕布又看到躲在队伍后面的梁兴,看服色知道是主将,径自冲过去,大喝一声,梁兴措手不及,被吕布一把夹住脖子,顿时勒昏过去。梁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大汉太师魔王董卓面前,还有十几个汉军也被绑在旁边,而带出来的五千精兵已经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梁兴以前见过董卓,马上‘扑通’跪下,“太守……,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康鹏慢慢走到梁兴身边,突然抡起有常人腰粗细的大腿,一脚把梁兴踢了个筋斗,破口骂道:“狗汉奸,勾结羌人杀我同胞,还有脸求饶。”梁兴被踢得满脸是血,哭喊道:“太师饶命啊,小人不想做汉奸,是韩遂与羌人勾结要称霸凉州的,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其他韩遂军也是磕头如同捣蒜,“太师饶命,小人们没有勾结羌人杀汉人,都是韩遂干的,与我们无关。”康鹏冷冷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想活。”“想活。”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争先恐后的答道。“想活?”康鹏掏出一封卷轴,“本相现在放你们回去,你们把这封卷轴交给韩遂,告诉所有汉军,呆会本相暂停攻城,给城内汉军两个时辰时间,把城内羌人全部杀了,本相就饶过城内所有汉军,如果不杀,那武威城不管羌军汉军全部处死!那怕剩一只鸡一只狗,都算本相没种!”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顿时面如土色,带这样的信回去,还不是去送命?可康鹏那里会管他们回去会有什么下场,肥手一挥,一队董卓军马上把他们全部押到阵前释放,把卷轴往梁兴怀里一塞,对着他就是一脚,持刀把他们逼回城。这时投石车和脚张弓也暂停发射,弓弩手也后撤休息,单等着看城内的好戏。韩遂和乌骨托奇怪董卓军怎么停止进攻了,忙跑上已经被砸塌了丈余的城墙查看,却见应该死在阵中的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踉踉跄跄的跑回,梁兴大喊道:“主公开门,董太师让我们给你送信。”乌骨托是纯粹的羌人,生性卤莽却又多疑,听到敌人给盟友送信,那能不起疑心,韩遂还在犹豫该不该让梁兴进城,乌骨托已经命令羌兵将城门打开一条小缝,让梁兴等人进城。“主公,主公。”梁兴哭丧着脸把卷轴递给韩遂,“主公,这是董太师让小人交给你的。”韩遂伸手正要去接,乌骨托却抢先夺过,一看之下脸色顿时大变,‘呛啷’,乌骨托拔出刀,抵着梁兴的脖子,“说,董魔王要你带什么话给韩遂?”梁兴那敢当着众多羌人的面把康鹏的话说出来,求助的看着韩遂,韩遂莫名其妙,“梁兴,董卓要你带什么话给我?羌王是我们的盟友,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梁兴无奈,“主公,董太师让我告诉你,他暂停攻打武威城两个时辰,要你带领我们汉人,在两个时辰内杀光武威城里的所有羌人,否则……”梁兴的话还没说完,韩遂已经一记耳光扇过去,梁兴被康鹏踢开花的脸立即又肿起来,“混蛋东西,董贼这是在挑拨离间,你也敢说出来。”梁兴大叫冤枉,“主公,这是你要小人说的啊,董太师还说,你要是不杀光羌人,董太师就要把武威城杀得鸡犬不留。”韩遂气急交加,立即拔出宝剑,他非常清楚羌人生性多疑这个弱点,如果不杀掉梁兴表明心迹,那么不等董卓军全军进攻,自己内部就要先自相残杀。可韩遂剑刚出鞘,‘呛啷’‘呛啷’‘呛啷’,羌人将领全部拔出刀,韩遂众将见势不妙,也纷纷拔剑,双方怒目而视。韩遂明白这是羌人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抛下剑大叫道:“羌王,不要误会,韩遂是要杀这挑拨离间的叛徒,别无他意。”“我不是叛徒!”梁兴挣扎着大喊大叫道:“主公,我不是挑拨离间。”羌王乌骨托更是暴跳如雷,“误会?当初你邀请我出兵时,告诉我董魔王的军队在中原吃了败仗,没剩几个人不堪一击,骗得本王违反父训,与董魔王的军队开战,可现在呢,董魔王的军队不但没弱,还越来越强大。”乌骨托又挥着那封卷轴吼道:“今天你又让我们羌人出去白白送死,如今又想和董卓军里应外合,杀光我们羌人,用我们羌人的血去换汉狗辅国大将军的官位,现在委任令都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韩遂又惊又怒,颤抖接过那封卷轴,打开一看,正是一封盖着大汉朝廷国玺大印的委任令——加封他为大汉辅国大将军!官至二品,管理西凉军政!那一瞬间,仅仅一瞬间,韩遂心动了,他和马腾打死打活,不就是为了想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个土皇帝吗?现在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能不心动吗?但韩遂马上清醒过来,这只是董卓挑拨自己与羌兵内斗的诱饵罢了,绝对当不得真!“羌王,你别中计。”韩遂解释道:“你我欲图大事,不能中这种拙劣的……”“辅国大将军韩将军!”“辅国大将军韩将军!”仿佛是为了证明韩遂在说慌,城下的董卓军突然齐声高喊,十几万人整齐高喊的声音之大,响彻云霄,声动九天,武威城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面对董太师的深情厚意——韩遂差点没哭出来,紧张得想解释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乌骨托脸色越来越青,羌兵和韩遂军互执刀枪,瞪着对方到眼睛都快冒出火来。越来越多的韩遂军和羌兵拿起武器,城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能让人疯狂。火头是埋伏在武威城内的暗月部队点燃的,马忠穿着韩遂军的服装,悄悄靠近羌兵大将鲁木,突然奋起一击,一刀砍掉鲁木的脑袋,“兄弟们,杀光羌狗!董太师就会饶了我们!”“杀啊!杀光羌狗!”武威城内无数的韩遂军举起武器,要回到大汉人民的怀抱。羌军当然不肯束手待毙,“杀!杀汉人,杀光背信弃义的汉人!”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章 螳臂当车(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武威城内韩遂军和羌人本已是剑拔弩张,马忠又扮作韩遂军杀了羌军大将鲁木,无异于是在火药桶上扔了一个火把,一下子就爆炸了。刀光剑影,人叫马嘶,血肉横飞,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韩遂军和羌兵都像疯了似的反目成敌,刀丛枪阵中人人各自为战,惨叫声中不断有人被砍掉了胳膊、脑袋,血溅得半天高,砍人的随时披人所砍,被砍的也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回砍,被砍掉的人头和肢体在武威大街上滚得到处都是,暗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武威城中的街道和房屋。城墙上的韩遂傻眼了,董卓的离间计并不高明,可以说是一眼就可以看破,就算羌人生性多疑,也不应该这么容易上当和自己军队火拼啊?倘若董卓军现在来攻,那拿什么来抵挡?可惜乌骨托却不象韩遂那么想,他只知道汉人狡诈,不可轻信,梁兴带来那封任命韩遂为辅国大将军的卷轴就是明证,城外那“辅国大将军韩将军”的呼喊就是火上浇油,城内的搏杀更是韩遂军出卖自己们的事实。“杀光汉狗!”乌骨托举刀高呼,旋即一刀向韩遂砍去,虽然事起突然,可韩遂毕竟是戎马半生,就地一滚,躲开乌骨托的钢刀。乌骨托那里肯就此罢休,追上去挥刀连砍。其他羌将见大王带头动手,也毫不客气的对韩遂众将举刀相向,离他们最近的韩遂部将杨秋措手不及,当即被砍成肉酱,韩遂其他的部将大惊,忙也举剑格挡,以免步杨秋的后尘,两边大将就在城头上拼杀起来。董卓军将士在城下看到了羌韩两军内耗,个个哄堂大笑,歌颂大汉辅国韩大将军的声音喊得更是响亮,就象是给韩遂军和羌兵自相残杀加油打气一样。“哈哈……。”康鹏在远处旗阵下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文和先生真是神机妙算,羌兵和韩遂军果然打起来了。”贾诩满面愧色,可眼中还是有难以掩饰的笑意,“太师谬赞了,若非羌人生性多疑,不信任汉人诚意,兼之我军新武器威力惊人,动摇敌人军心,让敌人胆怯,否则贾诩此计实难成功。”“文和先生太过谦虚了。”康鹏擦去笑出来的眼泪,“先生觉得我军可以进攻了吗?一举打下武威城,为无辜死难的同胞报仇。”贾诩摇头笑道:“最好再等等,让他们多死一些,我军进攻之时也可以少折损士卒生命。再说了,太师说过给他们两个时辰时间,就算韩遂通敌卖国罪当不赦,太师也不能失信于他。”以前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康鹏就非常讨厌这个让马超功亏一篑的韩遂。康鹏眨眨铜铃眼,阴笑道:“好吧,两个时辰后攻城,如果那时候韩遂还活着,就说本相睡着了,让奉先去‘招待’他。”贾诩和陈宫那能不明白康鹏打的什么算盘,俩人奸笑着答道:“遵命,属下明白。”城内的韩遂当然不知道康鹏和贾诩在城外怎么算计他,他只知道乌骨托的钢刀已经在自己背上划了一条大口子了,韩遂一咬牙,顺手抓起一把刀,跳起来大吼道:“兄弟们上啊,杀光羌狗!为武威的汉人报仇,董太师会给我们封官赏爵!”随即一刀回砍乌骨托。其实就算韩遂不喊,他也无法制止自己军队与羌兵的火拼了,城内羌韩两军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睛,都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十几万军队拥挤在狭窄的武威城里,到处是撕杀,到处是刀剑碰撞,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首,血水已经溢满了城中沟渠,随便一脚踩下去,都能溅起一片血花。韩遂军在武威城内只有六万军队,羌兵却有九万之多,在羌兵大屠杀后幸存下来武威普通百姓此刻逃命还来不及,更别提帮什么忙了,混战时间一久,韩遂军便渐渐抵抗不住,韩遂见势不妙,忙招呼部将带领亲兵杀向城门,想放董卓军进城或者出城逃命。羌王乌骨托发现了韩遂的企图,忙命令部下死守城门,双方又围绕城门展开新一轮生死争斗。这时,康鹏给韩遂的两个时辰时间终于到了,董卓军开始全军进攻,仍然是脚张弓和投石车打头阵,一番轰击之后,无数董卓军士兵呐喊着抬着云梯推着云台冲到城下,城上双方撕杀正紧,那还有心思顾及城防,云梯和云台先后搭上城墙,董卓军没费多少周折就登上城头,城墙上羌兵的优势顿时逆转。新盟友来了,韩遂军士气大振,虽然不清楚董太师会不会信守诺言,可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多杀一个羌人,就多一分保命的希望。韩遂军一阵猛冲猛打,竟然先后把东门和南门都冲开了,董卓军乘机杀入城内,武威城,终于破了。“大王,我们快跑吧。”羌将拓跋珪满面是血的冲到乌骨托身边,“南门也被韩遂的那帮汉狗打开了,魔王的汉军冲了进来,乘着西门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快从西方逃走吧,否则我们羌人就全部完了。”“汉狗!”乌骨托疯狂的大吼一声,一刀将旁边的一个韩遂军士兵砍作两截,“撤!都给我撤!”乌骨托撤退的命令倒是下了,可现在武威城内到处都是撕杀,他的命令只传到小部分羌军那里,乌骨托无奈,只得从带领这部分败军突出西门,逃往张掖而去,至于剩余的羌人乌骨托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汉初平二年八月初五,董卓军与羌韩联军会战于凉州武威,董卓军新武器威震敌胆,贾诩又以离间计诱使羌韩联军反目撕杀,仅一天时间,武威城破,韩遂军损失惨重,羌军全军覆没,仅有羌王乌骨托等百余人逃脱,董卓军以极小代价换得大获全胜。夕阳如血,大草原微风拂面,武威城内战事已歇,城内董卓军人人笑逐颜开,押着一队队垂头丧气的俘虏去关押场所,街道两边挤满了武威百姓,不时投出几块石头,砸在这些曾经在城内耀武扬威的俘虏头上,更有亲人死在他们手里的百姓冲上前去撕打,为亲人报仇。城外董卓军大营,韩遂和他的几个部将跪在贾诩面前,董卓军破城之后,他们立即被董卓军拿下,他们也不敢反抗——想反抗也没兵力了,乖乖的束手就擒,捆结实后押到城外董卓军大营。“文和先生好,数年不见,先生风采依旧,真是越来越年轻了。”以前贾诩在西凉的时候,韩遂曾经见过贾诩,所以认得。韩遂谄媚的说道:“文和先生,不知太师所在何处?小人虽然没有杀掉乌骨托那个蛮族,可也替太师打开武威城门,又杀了不少羌贼,小人不求太师封赏,只想求太师饶恕小人以前所犯之过错。”“太师太过疲倦,已经安歇。”贾诩淡淡的说道:“韩将军的功劳很大,太师自有赏赐,只是贾诩不能做主,暂时委屈一下将军了。”“是,是。”韩遂的嘴比蜜还甜,“太师亲自远征,自然劳苦,小人不急,小人不急。”可韩遂心里却说,娘的,太阳还没落山,他董卓睡什么睡?不过也不怕,他董卓的全军都知道,只要老子献出武威城,他就封我的官,我就不信董卓敢在自己军队面前公然反悔食言!贾诩一笑,指着远处说道:“将军不用久等,正好太师的义子吕温侯来了,他可以去请太师起身。”韩遂扭头一看,果然是吕布,身边还跟得有一员白袍将和一个谋士打扮的人。吕布现在正火冒三丈,他身边的陈宫刚才告诉他,韩遂勾结羌人,在武威城里杀了多少多少无辜汉民,现在又来他义父面前厚颜无耻的求饶讨命,还想让太师给他封官。吕布冲到韩遂面前,一把揪起韩遂,恶狠狠问道:“你就是韩遂?”韩遂满头冷汗,可怜巴巴的答道:“小人就是韩遂,小人见过温侯。”“狗汉奸!”吕布狂吼一声,双手揪起韩遂奋力往下一磕,膝盖往上猛抬,喀嚓、喀嚓两声,韩遂的脊椎骨顿时断成数断,双眼立即翻白,一命呜呼。恰好在这时候,大汉太师、献帝御封尚父、当世第一杀人魔王董卓呼天抢地的从帐后冲出来,他还在后帐就嚎上了,“我的韩将军啊,你立下不世奇功,本相正要封你大将军,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去了。”边嚎还边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死了老婆小姨子的悲痛欲绝模样。吕布搔搔头,“糟糕,孩儿没想到义父这么重视韩遂,孩儿又做错了,请义父责罚。”康鹏一蹦三尺高,指着吕布的鼻子大骂,大责他擅杀朝廷大臣,罪不可赦,又违反了自己不许杀俘的军令,岂是责罚可了?末了话风一转,念在吕布这次作战有功,将本应赏他的千金改为赏五百金,以示责罚。又下令将韩遂厚葬,追封为大汉辅国大将军,以示自己言而有信。又转身将吓得半死的韩遂部将一一扶起,好言安慰。帐外,赵云捅捅吕布,悄声说道:“温侯,你这次可是为太师消除了大麻烦啊,挨顿骂值得。”吕布神秘一笑,也是轻声说道:“那当然,义父对韩遂卖国恨之入骨,可为了破城大计,不得不亲口许诺封韩遂为辅国大将军,现在武威城破了,义父杀韩遂,就失信天下,不杀,留下这个野心勃勃的韩遂在凉州始终是个麻烦,所以我就给义父解决这个麻烦了。”赵云英俊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就象不认识一样看着吕布,吕布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习惯的搔搔头,“我没那么聪明了,是蝉儿告诉我的,蝉儿对我说,义父骂我的时候,我不能生气,要多听,多看,多想,想义父为什么骂我,是生我的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吕布又诚恳的说道:“子龙,我是个笨人,所以蝉儿我要多向义父学,学义父济世救民的法子,子龙你也要学啊。”赵云沉默良久,方才对吕布深深一拜,“温侯,你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武将!”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一章 天命所归凉州张掖,高台城外一个小湖旁边,皎洁的月光下,听到马蹄声,羌王乌骨托小心翼翼从藏身处探出头来,见是自己派去打听消息的大将无弋热,乌骨托松了口气,忙掀开盖在身上的长草,迎上去问道:“无弋热,高台城里情况怎么样了?魔王的军队到了吗?”十几天来,在武威侥幸逃脱的乌骨托一行人有如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就吓得魂不附体,一路靠杀马吃肉为生,草木皆兵,几次都险些被董卓军追兵擒住,跟出来的一百多人现在也只剩十几人了,可以说是几乎穷途末路了。无弋热跳下马,喘着粗气说道:“禀告大王,魔王的先头部队不但已经到了高台,连张掖也被魔王的军队控制了。现在高台城里到处都是大王你的画像,魔王的部队还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大王你。”乌骨托如遭雷击,两眼呆滞无神,半晌才说道:“高台完了,张掖也完了,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本王回部落里躲藏?”无弋热表情古怪,在月光下看上去仿佛有些狰狞,“没用的,董魔王已经派军队把张掖附近的部落长老全部抓到武威去了,没有部落敢收留我们。”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乌骨托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道:“都怪我,都怪我不听父王的遗言,被韩遂汉狗欺骗,起兵和董魔王的军队作战,现在把我们罕进部全部搭进去了。”几个罕井部羌兵过来安慰乌骨托,无弋热却悄悄退到剩下几个无弋部和其他小部落的羌兵那里,低声说了些什么,又带着几个人悄悄靠近乌骨托的罕井部羌兵,突然,无弋热手起一刀,砍下一个罕井部羌兵的头颅,其他几个罕井部羌兵也接连发出惨叫,瞬间身首异处。“无弋热!”乌骨托大惊失色,跳起来叫道:“你想干什么?”无弋热一挥手,几个人执刀将乌骨托团团围住,无弋热表情异常狰狞可怖,“乌骨托,实话告诉你吧,你们罕井部起兵冒犯董太师,董太师已经说了,这次的事情只追究罕井部的责任,只要其他部落的羌人交出所有罕井部的人,就概不追究,还有封赏,那个部落的人杀了你,就从那个部落里选一个人出来当羌王。”乌骨托脸色惨白,慢慢后退,“无弋热,那是董魔王骗人,董魔王对我们羌人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原谅我们?你不要受魔王的骗,韩遂不是也被董魔王杀了吗?”无弋热阴笑道:“韩遂是被太师的义子杀了的,董太师已经让韩遂九岁的儿子世袭大将军,女儿也封了诰命夫人,董太师能不算言而有信?”无弋热又摆摆刀,甩去刀上的鲜血,“告诉你吧,我在高台城里遇上了我们无弋部的长老,长老告诉我,我们无弋部已经把你们罕井部抓了不少去献给董太师,董太师已经把你们部落的草原赏了一半给我们无弋部,还有许多金子,董太师亲口许诺,只要我们部落的人杀了你,就把你们罕井部所有草原全部赏给我们无弋部。长老还对我说,只要我杀了你,部落就向董太师公推我为羌王。”乌骨托满头大汗,疯狂的喊道:“不要杀我,我把羌王的位置让给你……”他的话还没有喊完,无弋热的钢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无弋热冷冷道:“我还是喜欢董太师亲口封的羌王,那个羌王的位置要安稳得多。”一刀割掉乌骨托的脑袋,无弋热拎起他还没闭上眼睛的头颅,大笑道:“走,进高台,想不到我无弋热也有当上羌王的一天,哈哈哈哈……”汉初平二年八月二十一,羌王乌骨托逃亡途中被部将无弋热杀死,将头颅献与董卓军,西凉战役以董卓军完胜结束。羌人第一大部罕井部被灭,其他羌人部落也元气大伤,十年之内再无法与凉州汉军抗衡,董卓军稳定后方的战略目标顺利达成。汉初平二年八月二十七,董卓封女婿牛辅为西凉刺史,镇守西凉,原西凉刺史马腾伤重,神医华佗也束手无策,已于半月前武威之战后的第二天不治身亡,马超、马岱与马云绿兄妹大悲,从此马腾军尽归董卓。八月二十八,董卓又封羌人无弋热为羌王,名义上统率羌人各部落,无弋热也对祖先神灵宣誓从此听从董太师调遣,永不背叛。但羌族各部之间已结下深仇,他这个羌王暂时也只是有名无实。汉初平二年九月初一,康鹏领董卓军起程返回长安,此次大战,董卓军对凉州羌人刮地三尺,夺得羌人马匹六万余匹,牛近十万余只,羊十五万余只,金近万斤,掳得十余万羌人为奴,收编马腾部队五万,招西凉兵八万,可谓满载而归。同时董卓军新部队得到了锻炼,证明了新武器在战场上的作用,重塑西凉铁骑在平原上作战无敌的神话。……PS:担心涉及民族问题,西凉之战写得比较简略,大家也不愿意看到这本书被封吧?……汉初平二年十月十一,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长安城外热闹非凡,道路两旁人头熙攘,老少男女都有,几乎是全城出动,到处是欢声笑语,人人笑逐颜开,都是来迎接大汉董太师凯旋归来的百姓军民。奇怪的是,道路两旁还设有香案香炉,足足排出十里之遥,更有许多百姓焚香跪下案后,嘴里念念有词,就象迎接的不是董太师,而是迎接神仙下凡一样。“来了,来了。”一个传令兵快马跑来,边跑边喊,“董太师回来了,董太师回来了。”他跑到那里,那里的百姓就纷纷跪下,一直从十里长亭跪到长安西门。康鹏骑在乌稚马上远与那看见百姓跪拜,扭头对贾诩不悦道:“这个李儒,是搞什么名堂?本相之前就传书给他,让他不要再搞什么逼百姓全城出迎的事,让百姓安于生计。现在可好,连焚香拜道都出来了,当本相是神仙吗?”贾诩也是莫名其妙,“显佳做事素来谨慎,按理来说,这种面子事他不会热心的啊,难道别有隐情?”就在这时候,前面百姓中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太师天命所归!一统九州!造福于民!”一声接着一声,偶尔还夹杂着“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师神仙下凡”的喊声。康鹏更是莫名其妙,心说我是什么神仙下凡?我怎么不知道?贾诩和诸将也是面面相觑,无不惊讶。忽然间,一个儒生迎上来,捧着一卷竹柬,二话不说跪下打开就念,高声诵读,骈四骊六,却是一篇‘恭颂太师蒙天恩赐赞’,“高祖斩蛇白帝哭,祥云笼顶日月昌武;圣母夜梦吞金乌,光武龙兴成大统……”一大堆文言文弄得康鹏头晕脑涨,什么也都听不懂,只大概知道是拍自己马屁。“等等。”康鹏打断他的话,“你念这是什么意思?本相听不懂,说白话。”康鹏认出他是自己贴招贤榜招来的一个酸儒,最是迂腐不过,却为人秉直,不是拍马屁那种人。这次出兵前他还跑到自己面前唠叨一通,要自己以德服人,不要妄动刀兵,应该不是拍自己打胜仗的马屁。那儒生抬头解释道:“回禀太师,这是说汉高祖起兵之时,斩杀了一条白蛇是白帝之子,因为高祖是赤帝之子,所以白帝不敢和高祖计较,高祖后来还做了皇帝。还有汉武帝在出生的头一夜,他的母亲梦见吞下太阳……”康鹏更晕了,又打断他道:“你说的这些事本相都知道,本相是问,你文章里恭颂本相什么?本相有什么值得恭颂的事?”那儒生很倔,“太师,你听小生念完就知道了。”又打开念道:“得蒙逃邝,威灵下济,丕赫威能。如日之升,羽翼辅佐,吐故纳新,万瑞百祥,罔不丰登……”康鹏摇摇头,绕过他策马向前,可他每走几步,都有百姓焚香作揖,磕头不止,密密麻麻的香燃烧产生的烟雾将他全身笼罩得朦朦胧胧,远远看上去就象踩在云端一样,还真有几分神仙的模样。终于,有一个人喊出了这么一句,解开了康鹏的疑惑,是这么喊的,“太师天命所归!天赐神果神米给太师,我们今后不用担心饿肚子了。”康鹏又惊又喜,跳下马揪起那人,“土……,神果和神米亩产是多少?”那人先是一惊,然后又笑得嘴都合不拢,“禀告太师,上天赐给你的神果一亩地产了两千多斤,神米是一千多斤,那个神瓜更不得了,足足有三千八百多斤啊!太师,你真是神仙下凡。”旁边一人插嘴道:“胡说八道,有一亩地神瓜是我亲手过的秤,有四千一百六十八斤!我还吃了一口神瓜,简直比蜜还甜,好吃极了。”康鹏哈哈大笑,拍拍他俩的脑袋,“不要争了,本相明年把神果神瓜还有神米的种子都发给你们,让你们以后再也不用挨饿。”康鹏又转向其他百姓,“大汉的子民们,你们放心,本相明年一定把种子发给你们,让长安的百姓,还有天下所有百姓再也不用挨饿。”百姓们大喜过望,连忙又给康鹏跪倒磕头,激动得不停的叫道:“太师天命所归,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时候,李儒、司马郎和高顺迎上来,李儒手里拿着两个一斤多重的土豆,司马朗拿的是两根一尺多长的玉米棒子,高顺则抱着一个车轮大的南瓜,都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李儒喃喃道:“岳父,你一直挂念的神果和神米种出来了,亩产都是上千斤,今年我们又是大丰收,以后有再多的百姓,我们都能让他们吃饱饭了。”康鹏擦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心说,过了粮食这一关,这个天下我还拿不到手,我也不用混了!康鹏的高产粮食种出来了,可关外诸侯会坐视他发展壮大吗?请看下章。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二章董卓军远征西凉的时候,中原诸侯也没有闲着,形势可以说乱成一团麻,先是曹操经过一番苦战,凭借青州兵和虎豹骑的强大战斗力,又用郭嘉和程昱之计,终于在七月下旬消灭了陈留太守张邈军和兖州刺史刘岱军,独霸了兖州。从此曹操聚贤纳士,招兵买马,屯聚粮草,势力日益昌盛。袁绍在冀州灭掉了韩馥之后,部队继续向南挺进,仗着兵力众多,一举吞并东郡乔瑁、广陵张超和上党张杨三路诸侯的地盘,对青州垂涎三尺的袁绍又把目光转向北海,袁绍军渡过黄河,兵指青州门户济南。北海太守孔融知道自己不是袁绍军的对手,立即派部将太史慈向徐州刘备求援,而刘备在徐州打着汉室宗亲的招牌,经过一年的苦心经营,已经渐成气候,手中兵精粮足,早有吞并青州之意。当下诸葛玄向刘备献假途伐虢之计,借口助孔融抵抗袁绍横蛮侵略,派兵进入青州,伺机反噬。刘备对诸葛玄之计大加赞赏,留关羽守徐州,带领张飞、黄忠二将,以诸葛玄为军师,率军十万挺进鲁国,准备向博阳开拔。以前袁绍对大耳朵这个织席贩履之徒嗤之以鼻,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文武大会上颜良死于关羽之手后,袁绍对刘备已经暗加提防,闻知刘备北进,袁绍立即放弃西进泰安的计划,率军攻打矩平,准备迎接刘备。而刘备军得知袁绍军动向,诸葛玄又向刘备献釜底抽薪之计,让刘备派出谋士简雍,到北平公孙瓒处相约起兵攻打袁绍,许诺事成后将冀州送与公孙瓒,刘备只要济北,公孙瓒也早就对冀州心里直痒,被简雍一番鼓动,二话提兵就打任丘、高阳,袁绍无奈,只得收兵返回冀州,以防老家被抄。防着刘备的不只袁绍一个,曹操听说刘备进驻鲁国,气得破口大骂,“这个老猾头,竟然奸猾到这个地步。”不顾兖州初定,军士疲劳,曹操立即率马步兵十二万,远征山阳,要去和刘备抢青州这块肥肉——顺便吞并山阳袁遗军。而富裕的徐州又吸引了一条饿狼,淮南袁术除了继续攻打九江之外,突然又分兵去抢徐州,徐州地势平坦,无险可守,袁术军很快占领下蔡,兵临灵壁,逼得刘备军被迫两线作战,形势不容乐观。可怜汉室中央多次向诸侯下旨劝和,希望他们以江山社稷百姓安定为重,不要再打来打去了,顺便再向皇帝进贡一些粮食金钱,以解朝廷的燃眉之急。可惜诸侯都把几个老顽固在早朝上商量的圣旨当着狗屁,你宣你的旨,我照样打我的仗,想要钱粮,那更没门!上差请看看我们军队里吃的是什么,人肉干!要的话尽管拿,要粮食我上那找去?就在这时候,董卓军在西凉战役中大获全胜的消息传遍天下,董卓军新武器显示出的恐怖威力,神果和神米的相继出现,这些震惊天下的消息被诸侯在长安的细作源源送到中原诸侯手里,诸侯在震惊之余,不约而同的停止内耗,免得白白便宜了董魔王,曹操打下山阳立即收兵,刘备也撤回鲁国,袁术军在下蔡按兵不动,袁绍和公孙瓒握手言和,一起把目光转向长安,生怕董卓这时候又打回中原,那时候谁还能阻拦?曹操军方面,曹操刚回陈留就找来枣祗,“枣先生,那董贼所种之神果、神米,真是上天所赐吗?真有那么高的亩产量吗?”从回到陈留后,枣祗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常常咳嗽吐血,今天都是被仆人抬着来的。枣祗答道:“回禀主公,枣祗亲眼所见,那神果、神米确实是上天赐与董太师的,是装在神车里从天上掉下来的。董太师说神果、神米亩产千斤,能养活天下百姓,当时枣祗还不相信,如今董太师之言果然灵验,枣祗对董太师佩服得五体投地。”枣祗叹了口气,失落道:“可惜枣祗福薄,无缘得见神果神米丰收之景。”曹操的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急不可耐道:“那先生自董贼处归来,可将那神果和神米,还有那神瓜的种子带出?”枣祗非常的气愤,正色道:“主公,你将枣祗当成什么人了?董太师待枣祗恩重如山,枣祗向他辞行,董太师不但不阻拦,还率长安全城百姓为枣祗送行,枣祗岂能做那恩将仇报之事?”曹操勃然大怒,当场就要发作,这时郭嘉咳嗽一声,给曹操使个眼色,才又转向枣祗说道:“先生高义,郭嘉佩服。先生最近身体不好,正巧郭嘉闻知董太师爱妻蔡大小姐不久就要生产,不如先生与枣祗同去长安向董太师庆贺,先生顺便向天下第一神医华佗求医,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枣祗大喜,长安的屯田是他一手主持的,如今他的心血结出硕果,他那能不想去亲眼看看?何况董太师对他恩重如山,向他祝贺也是理所应当。枣祗连声答道:“好,好,枣祗愿去。”郭嘉笑着点头,示意仆人将枣祗抬去休息。枣祗刚走,曹操立即问道:“奉孝,你是否想去长安偷取神果神米之种?不行,你去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派细作去偷算了。”程昱也出言反对,觉得郭嘉去太冒险。郭嘉微笑道:“主公放心,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那董贼在长安也学主公贴招贤榜聚贤纳士,绝对不会滥杀贤士,郭嘉虽去虎狼之穴,却不会有危险的。”郭嘉又说道:“那神米神果之种何等珍贵,必有重兵把守,寻常细作岂能轻易接近?只有让与董贼有旧的枣祗前去,郭嘉再见机行事,才有机会盗取种子。”曹操沉思良久,还是不肯点头。郭嘉急了,“主公,时不待我,董贼手握重兵,猛将如云,又有神果神米在手,已占尽先机。我军再不设法补救,不出三年,董贼羽翼丰满再东出潼关,那时候我们首当其冲,董贼有粮有兵,我们拿什么抵挡?”曹操叹了口气,离席握住郭嘉的手,“先生小心,取不到种子不要紧,先生一定要平安回来。”刘备军方面,诸葛玄也在对刘备说着类似的话,也担心董卓稳步发展之后向东扩张,也要去喝蔡文姬肚子里那个孩子的满月酒,顺便感谢董太师的提拔之恩。袁绍军方面,田丰和辛评、沮授也向袁绍建议该去给董太师谢恩了,感谢董太师一年多前在虎牢关的不杀之恩,祝贺董太师喜得贵子或者千金,随便看看那个神果神米是不是真那么神奇,也好解决冀州军的缺粮隐患。袁术军那里,公孙瓒那里,孔融那里,河内太守王匡那里,都纷纷想起董太师的不杀之恩,就连荆州刘表、益州刘焉和汉中张鲁都想起董太师最宠爱的妻子蔡大小姐就要临盆,至于和董太师是儿女亲家的孙坚更不能落后,都派出使者携带重礼,起程前往长安,去向董太师谢恩,顺便祝贺董太师喜得贵子或者千金……可惜诸侯都忘记了,大汉朝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朝廷,他们舍得把大量厚礼送到长安,却舍不得把贡品送给皇帝,朝廷里能高兴吗?何况这个朝廷的处境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这天晚上,朱携气愤的来到太傅马日郸家里,刚进马日郸的书房朱携就嚷上了,“那些乱臣贼子,枉自他们饱读诗书,世食汉禄,朝廷这么艰难,他们不闻不问,却去给董卓生孩子庆贺……”朱携话喊到半截就喊不下去了——董卓的俩个岳父伏完和蔡邕正坐在书房里,还有董承。朱携尴尬一笑,躬身行礼道:“三位大人也来拜会太傅大人?朱携刚才无礼了。”董承倒是给朱携还礼,伏完和蔡邕却脸色阴沉,朱携刚才的话已经刺到他们心中最疼那块伤疤。马日郸看出朱携的尴尬,忙差开话题道:“朱大人,请坐,你此来可是为了关外诸侯从洛阳经过之事?”朱携跪坐在席上,拱手道:“马太傅所言不差,昨天是王匡使者路过,今天是刘背和袁绍的使者经过,都是大队携带重礼去给董卓祝贺,却连进城给皇上请安都不肯。”朱携气愤的补充一句,“朝廷上已经四个月没发一文的俸禄了,如果不是洛阳兵权现在掌握在袁隗手里,朱携真想派兵去抢劫那些马队,以解朝廷的燃眉之急。”马日郸摇头道:“朱大人休出那种狂妄之言,我们都是朝廷命官,岂能做那违法乱纪之事?”董承插嘴道:“那个袁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手里有钱有粮,组织了一些地痞流氓充作军队,把持洛阳防卫,就骑在马太傅头上来了,真不知道他的钱粮是那里来的。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他就是第二个董卓!”听见董承又提到董卓,伏完和蔡邕的脸色更加阴沉,伏完哼道:“董大人,提那个乱臣贼子干什么?听说他又在西凉打了胜仗,又杀了无数羌人百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老丈人对女婿下这么毒的诅咒,伏完也算是头一份了。马日郸和董承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起身离席在伏完和蔡邕面前跪下,马日郸哽咽道:“伏大人,蔡大人,老朽与董大人有一事相求,万望俩位大人答应。”伏完和蔡邕大惊,忙起身去搀马日郸和董承,“马太傅,董大人,有事请起来说,太折杀我们了。”马日郸已经是泪流满面,“不,这事如果二位大人不答应,老朽就不起来。”伏完和蔡邕无奈,“那马太傅请说,我们一定尽力而为。”马日郸擦去眼泪,“二位大人,为了皇上,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老朽想请二位大人去一趟长安,求董太师将神米与神果的种子献与朝廷,再借一笔钱粮,解朝廷眼前之困。”伏完和蔡邕都是后退几步,脸色顿时由青转白,由白转青,转换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他们都是大儒,对颜面看得比命还重要,董老大抢了他们的女儿做老婆,他们已经气得死去活来,如今又要他们去求那个比他们年纪还大的女婿,这叫他们如何拉得下脸来?“马日郸这事让俩位大人非常为难。”马日郸磕头道:“自建宁二年以来,狂风青蛇袭殿,洛阳地震,海水泛滥,雌鸡化雄,黑气冲宫,虹现于堂,五原山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此乃天要亡我大汉之警告。而董卓蒙天恩赐神米神果,能地产千斤,此祥瑞古今未闻,实乃天命所归,民间已有董卓是天命所归,真龙天子的传言。”董承接口道:“我与马太傅商议,如今之计,只有从董卓手中讨来神米神果,种于洛阳,让祥瑞光照圣上,才能保住我大汉基业。而我等与董卓非亲非故,董卓定不将神米神果之种交与我等,所以我们只好求二位大人了。”伏完和蔡邕恍然大悟,但还是拉不下脸来答应,这时朱携也‘扑通’给他们跪下,“二位大人,事关重大,朱携也给你们磕头,求你们看在汉朝基业的份上,委屈一下吧。”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三章 新长安面对同僚的哭泣哀求,伏完和蔡邕再怎么尴尬,再怎么恨董卓,也不得不答应,同意去长安设法夺取神果和神米的祥瑞,以挽救大汉江山。不想二人商议之后回家对各自的夫人一说要去长安看女儿、‘女婿’,俩位夫人居然都拍手叫好,满口子的答应。蔡邕的老婆,手指在蔡邕脑门上狠力一点,“老顽固,你终于想通了,愿意去投奔女儿女婿了,我们那个女婿虽然老点丑点,可他好歹是当朝太师、皇上尚父和统率三州、手握重兵的人,又有上天恩赐祥瑞,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还那么疼我们女儿,女婿那天面南坐北的时候,我们家还不……”蔡邕老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还没说完,蔡邕赶紧把她的嘴捂住。伏完的老婆,把家中帐簿一抛,“好,好,你这个老笨蛋终于开窍了,你看看,今天又有几个仆人逃走,再晚些开窍,咱们家连饭都吃不上了,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明天我们就走,到长安女儿那里享福去。”伏完看着夫人的背影直摇头叹气。第二天一早,俩家收拾停当,带上家中所有佣人,赶着几架已有些残破的马车出城,马日郸、朱携和董承亲自到城外送行,最近在洛阳嚣张跋扈的袁隗听说他们是去看女儿女婿,也陪着笑脸来送行,点头哈腰的好话说尽,又送上一笔厚礼,派军士保护伏完和蔡邕两家前去,伏完和蔡邕虽不想操理袁隗,可看到老婆们已经趾高气昂的接过礼物,也就没再说什么。俩家一路之上风餐露宿自不用说,还担惊受怕,今年来洛阳百姓生活一落千丈,士族大户横征暴敛,将董卓把持洛阳期间的损失转嫁到百姓头上,造成土地荒废,民不聊生,多有百姓落草为匪,盗贼横行,亏得袁隗派有军士保护,否则两家还真难说能否平安到达长安。而伏完和蔡邕见到饿殍千里、白骨露于野的景象,又不免唏嘘一番,暗恨董卓撤离之时对洛阳府库的洗劫,才造成今日之后果。这一日,俩家到达潼关,伏完和蔡邕当即向守关军士报知姓名和到长安的目的,镇守潼关的徐荣听说是董老大的岳父和岳母前来,不敢怠慢,忙亲自出迎到关下,“末将徐荣见过两位大人及夫人。”伏完和蔡邕忙抱拳还礼,他俩的老婆却摆出夫人架子,“免礼,徐将军,我们这次去长安看望女儿,也就是你的主母,一路辛苦之至,徐将军还不快给我们安排房屋休息吗?”徐荣面露难色,躬身行礼道:“二位夫人,太师有军令,潼关之中只许驻军,不许留客,请二位夫人见谅。”从上次汜水关失守之后,康鹏吸取教训,特别给徐荣加了一条军令,允许他救济百姓,但不许留百姓在潼关住宿,以免重蹈覆辙。伏完和蔡邕的老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到了女婿的家门口,竟然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逼着自己们继续赶路,那到了他家里,还指不定会有什么‘招待’呢。这时徐荣一抬手,立即有士兵牵来几架四轮马车,虽不豪华,却比蔡、伏两家的马车强多了,徐荣正色道:“俩位大人,还有俩位夫人,军令难违,请上车,末将已经把酒食准备在车上,再派三百士兵护送你们去长安。”伏完和蔡邕还对徐荣客气几句,他们的老婆已经气鼓鼓的各上了一辆马车,可她们刚进车厢,气立即就消了,四轮马车宽大的车厢里摆有一张矮桌,桌上满是丰盛的酒菜,还有两个娇俏美丽的丫鬟,嘴甜手快的扶着她们坐下,又是捶背又是揉腿,端茶递水,将俩个夫人服侍得舒舒服服。待伏完和蔡邕上车后,两个丫鬟又是如法炮制,将俩个老头哄得十分开心,不一会就在俩个丫鬟的甜言蜜语下言无顾忌起来。将伏完和蔡邕一行人送走后,徐荣立即返回关上,取一张寸长纸条与一支鹅毛笔,写下一行小字,“十一月初十,曹操军郭嘉、枣祗,朝廷伏完、蔡邕经过潼关,燕子顺利上车。”又将纸条栓在信鸽脚上放出,雪白的信鸽展翅飞向蓝天,不时便消失在长安方向。伏完和蔡邕从潼关到长安的路上就舒服得多了,四轮马车平稳舒适让他们少受颠簸之苦,路上经过的官府和驿站又听说是董太师的岳父岳母大人经过,那有不把马屁大拍特拍之理,每到一地,都有上好房屋打扫干净给他们安歇,好酒美食流水般送到房中,沿途官员亲自接送,比之洛阳到潼关之间那段路程,简直是天壤之别。伏完和蔡邕都不是太过追求享受的人,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雍州百姓的生活变化,他们以前都到过雍州,知道雍州的情况,以前的雍州,土地大都贫瘠,百姓衣不遮体,食不裹腹,所谓的士族大家也只能算洛阳的小户,根本上不了台面。可现在情况完全颠倒过来,到处可以看到新建的水利设施,灌溉田地,雍州的百姓脸上虽然说不上满面红光,却再没有以前那种菜色,大部分百姓身上都有一件半新不旧衣服,那些士族商贾就不得了了,一个个穿金戴玉,全身绫罗绸缎,出行所乘的马车豪华奢侈,举手投足之间露出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伏完和蔡邕向前来拜见他们的士林学子一打听,才知道他们的女婿自返回长安之后,对士林一下子转了性,不但不没收士族土地,反而帮助士族寻找佃农耕种,仗着手里钱多,又高价收购士族手中的粮食,派出军队围剿盗贼,士农工商并重,短短一年时间,雍州的经济情况已经明显好转。伏完和蔡邕惊叹之余,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董卓去年退出洛阳,是被逼退出还是想抛开朝廷和洛阳人口的包袱?还是有其他原因?到达渭南的时候,驿站给蔡邕夫妻送来喜信,他们的女儿蔡文姬已经在三天前给他们生了一个外孙,取名董鹏,董太师无比欢喜,亲口许诺要把董鹏立为嫡子——也就是董卓军的少主子,蔡邕夫妻也跟着水涨船高,渭南县令干脆是跪着接待蔡邕夫妻的,让伏完的老婆很是嫉妒了一番。血浓于水,蔡邕夫妻再怎么恨董卓,但着实还是挂念外孙,也不在渭南休息过夜了,连夜赶路,日夜兼程只想早一点见到外孙。十一月二十八,伏完和蔡邕一行人终于到达长安,康鹏亲自带着伏玉、司马懿和董老大的两个兄弟到长安城外十里长亭迎接,康鹏也真拉得下脸,迎上去对着年龄比他还要小几岁的伏完和蔡邕下跪道:“小婿见过俩位岳父大人,俩位岳母大人。”伏完重重哼一声,扭头去看别处,蔡邕仿佛没听见,低头不语,只是老脸通红,他们的老婆也不好意思上去搀他,场面一时冷场。“我只是外表老,我只有十八岁,我一定要让他们承认我是他们的女婿。”康鹏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这句话,跪在那里就是赖着不起来。这时候,伏玉已经痛哭着扑到母亲怀里,“娘,女儿好想你。”“我苦命的女儿啊,娘也想你。”伏玉的母亲脸上也是老泪纵横,抚摩着伏玉的头发哭道:“女儿,你瘦多了,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康鹏跪在那里心中暗骂,老太婆你什么意思?受苦?我是不给你女儿吃饱还是不给你女儿穿暖?除了有几次我硬把她拉上床,什么时候亏待过她?还好伏玉没有冤枉康鹏,伏玉看了康鹏一眼,低声说道:“娘,他对我很好,从不打我骂我,我只是想你,还有想父亲。”伏玉母女在那边抱头痛哭,这边蔡文姬的母亲也忍不住了,上去扶起康鹏,哽咽道:“贤婿请起,我的女儿在那里?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康鹏腿都跪麻了,忙就坡下驴起来,“岳母放心,文姬很好,只是产后不便,正和你的小外孙在家里等着你们。”康鹏又转身叫人牵来马匹,请俩位岳父上马,以请岳母上车,这才领着他们前往长安。伏完和蔡邕开始一直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可看到长安城的时候,俩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天,太雄伟了!这是长安城吗?”原来的长安城,长不过十里,宽仅有五里,城墙高不过六丈,没有瓮城、卫城,和洛阳比起来只能算一个中型城市。而现在的长安,已经有十二座全青石建成的城门楼,分布在全城四周。北起黄河,南至景秀山,东至老亭,西达霄岭,长三十余里,宽二十里,又疏浚原有的老河河道,在城周形成了一条宽阔的护城河,十二座全青石结构的大桥横跨在护城河上,沟通城内外的联系。环绕全城的城墙、城墙上的碉楼、城楼外的瓮城和城楼内的卫城虽然还没有建成,仅有部分雏形,可也让大汉首都洛阳相形见拙了。伏完和蔡邕惊叹一番,蔡邕终于忍不住问道:“太……,贤婿,我知道雍州今年情况很好,可你修建这么大的长安城,是不是有点追求享受又劳而无功了?”伏完补充一句,“别忘了纣王修鹿台和始皇修阿房的教训!好大喜功,空费民力!”康鹏一笑,面有得色道:“回禀俩位岳父大人,小婿这不是修给自己,去年随小婿到雍州的关外灾民足有九十多万,加上今年逃难到长安的百姓,外来人口足有百万,幸今年雍、并两州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属于发达,衣食不愁。如今农闲时节,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只好让他们把长安城修大些,来年他们也有房屋可住。”蔡邕摇摇头,“还是太大了,这么大的城,就算你带来的百姓全部住进房屋,也住不了这么大啊?”康鹏冷笑,抬头对天,仿佛是喃喃自语,“我这不光是修给长安的百姓,还有修给将来逃难来长安的洛阳百姓的,那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他们把我赶出洛阳是多么愚蠢的事!”伏完和蔡邕大吃一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依贤婿所言,洛阳将会有大动乱。”康鹏面色平静,指着远处城门外一队人说道:“岳父大人,那是曹操派来的使者,其中有一个人你们认识,还在洛阳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叫龙义。”蔡邕惊道:“龙义?仲道的那个朋友?”康鹏点头笑道:“没错,就是他,他还有个名字叫郭嘉,他来长安的目的和岳父大人你们一样,如果他达不到目的,不出三个月,曹操就要向洛阳进兵了。”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四章 董老大的群英会初平二年十一月三十,伏完和蔡邕到达长安两天后,全国各地的使者全部到齐,分别是徐州刘备军的使者诸葛玄和糜竺,袁绍军的田丰和沮授,曹操军的郭嘉和枣祗,王匡军的王颀,袁术军的陈纪,刘表的蔡瑁和伊籍,刘焉军的张任和法正,孙坚军的程普和张昭,就连远在交州的士燮和江东严白虎都派来使者,纷纷献上重礼,感谢董太师在虎牢关的不杀之恩或者恭贺董太师喜得贵子。他们的真正来意康鹏当然清楚,他们每一队人马之中,都已安插了燕子,甚至连王匡、袁术和刘表等人派来的使者打算用什么手段夺取良种,康鹏都已经知道得八九不离十,惟独郭嘉、诸葛玄和田丰这些老滑头半点口风不露,让康鹏一时还摸不清楚他们准备用什么手段。可康鹏也不着急,那些种子都已经藏在地窖之中,唯一的出入口由陷阵营和飞熊军重重把守,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触到。虽然知道这些人来意不善,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做的,先是让鲁肃带着他们参观长安城和军队演练,做足面子,当天晚上,康鹏又在家中设宴款待各地来使,率文官武将为他们接风洗尘,以示感谢。不想宴席还没开始,甚至还在董府之外,迎面相撞的吕布就先和郭嘉起了冲突,吕布一把揪住郭嘉的衣领,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提溜起来,恶狠狠的问道:“好小子,够胆,你还敢来长安?”面对天下第一武将的狂怒,郭嘉却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郭嘉微笑道:“敢问温侯,小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敢来长安?”枣祗则吓了一大跳,慌忙进府去找康鹏,免得发生意外。“你还敢顶嘴?”吕布更是暴跳如雷,拎着郭嘉的脖子甩来甩去,“你在洛阳化名龙义,骗取我义母信任,救走曹操狗贼,还一把火烧了洛阳粮仓,险些让几十万灾民全部饿死,种种恶行,我不杀你,上对不起我义父!下对不起黎民百姓!”“温侯此言差矣。”郭嘉冷冷道:“两军交战,尔虞我诈,各为其主,郭嘉化名混入洛阳营救主公,太师与温侯上当,不是郭嘉狡猾,而是太师与温侯愚蠢,如何怪得到郭嘉头上?”吕布一时语塞,但愤怒更甚,大吼道:“那烧粮仓之事你又如何解释?为了曹操的一条狗命,难道要搭进几十万灾民的性命么?”声音之大,震得旁人耳膜嗡嗡作响。“粮食不是我军烧的。”郭嘉淡淡的说道:“郭嘉也知道烧粮对太师打击最大,可这招太过阴损,用则必折寿元,况且烧粮不能动太师一根寒毛,只是苦了那些无辜百姓,所以我军没烧粮食。”吕布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郭嘉看半天,“真不是你们烧的?怕是你现在不敢承认罢了。”郭嘉一笑,闭目不语,倒让吕布一时拿他毫无办法。这时候,康鹏已经闻信而来,“吾儿奉先,奉孝先生远来是客,不许对先生无礼。”吕布看到义父亲自来了,不敢顶嘴,恨恨将郭嘉放下,“义父,孩儿只是想和他算烧粮的帐,别无他意。”郭嘉不动声色,轻轻掸去衣上尘土,躬身对康鹏行礼道:“小生郭嘉见过太师,给太师道喜。”康鹏满面堆笑,对郭嘉就象见到亲人一样的亲热,亲自将郭嘉扶起,拉着他说道:“本相久闻先生高才,只恨无缘得见,昔日不知先生就是龙义,龙义就是先生,怠慢之处,还望先生海涵。”郭嘉刚想说句客气话,康鹏又抢先说道:“天幸先生今日来到长安投奔本相,吾得先生,真是如鱼得水,久旱逢甘霖,从今以后,本相可以早晚向先生请教了。”说完,康鹏哈哈大笑,就像面前这个三国顶级军师已经归他所有一般。郭嘉大吃一惊,被康鹏打了个措手不及,心说世上有这么拉人当属下的吗?郭嘉赶紧解释道:“太师,郭嘉这是代表镇东将军曹将军来向太师道喜,并非前来投奔太师。”“一样,一样。”康鹏笑得更加开心,“曹将军是大汉重臣,本相是大汉太师,官位在曹将军之上,本相这就修书给曹将军,让他把先生调任过来就是了。”康鹏也不管郭嘉乐不乐不意,大笑拉着郭嘉就往家中走。康鹏在哈哈大笑,郭嘉却愁眉苦脸,他做梦也没想到董卓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对自己不打不骂,而是动用官威强迫自己改换门庭,偏偏又完全符合法理。如果董卓真用朝廷的名誉把自己强留在长安,那又如之奈何?刚进大门,郭嘉便又吃了一惊,董府大院之中,不知为何竟然搭起一座庞大祭坛,高九尺,分三层,每层高三尺,一百二十名道童打扮的执旗幡环绕,二十八名道童在下层四面站作青龙、玄武、白虎和朱雀之象,以应二十八宿;中一层插六十四面黄旗,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站四人,各捧香炉宝剑,分列四角;其余二十四人分执宝盖、大戟、长戈、朱幡,环绕四面。饶是郭嘉见多识广,饱读诗史子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也猜不出董卓要搞什么鬼。康鹏看出他的疑惑,肚中暗笑,心说你郭嘉的见识也就和十几年后的周瑜差不多,小猪就是用这招把小周哄得团团转,今天我先借来哄你和小猪的亲叔叔了。康鹏也不解释,径直把郭嘉拉进大厅,大厅中宾客已经差不多到齐,数十张八仙桌旁坐满各地的宾客,除了各地来的使者,康鹏还特意把长安的士林大户、富商巨贾全部请来,目的当然是——以后再说。长安的士商一年来在康鹏治下占尽便宜,个个对康鹏感激涕零,这次前来,也是个个带足厚礼,以此感谢康鹏的大恩大德。宾主坐定之后,先是蔡文姬带着董鹏出来谢客,董鹏虽是次子,但康鹏已经把他立为嫡子,以示宠爱,所以安阳公主替董老大生的长子董逸反而排在董鹏之后,好在董逸生得聪明懂事,四个月就能牙牙学语,半岁就能叫‘父亲、母亲’,虽不得康鹏喜爱,却也让一生饱受磨难的安阳公主聊以自慰,接下来是平阳公主携康鹏三子董煌出来见客,最后是秀儿带着康鹏四子董平接受众人道喜。这些使者和士林富商都是老成精的人,早就打听到康鹏最喜欢的儿子是谁,都把最贵重的礼物送给蔡文姬母子,好话说尽,然后才是平阳公主母子和秀儿母子,也是一番客套话,对安阳公主母子却冷淡多了,所送之礼品比出身平民的秀儿母子还轻,随便几句恭喜就打发了。安阳公主何尝看不出这些人的势利,心中在滴血,脸上轻笑着答谢,可笑得却十分勉强。康鹏压根没注意到安阳公主的表情,他只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这帮人达成自己的目的,捞到最大的好处。不多时,众宾客给康鹏的几个老婆儿子祝贺完毕,康鹏让老婆们退下,吩咐开席,不知康鹏是怎么搞的,平时设宴都是仆人或者侍女上菜,今天却是一队带甲武士手端条盘,将酒菜送上后也不走,而是持戈执戟立于四周,巍然不动,让众宾客惊疑不定。康鹏假装没看见宾客的惊讶,热情的指着菜一一介绍道:“诸君请看,这就是神瓜,色如胭脂,汤汁清澈,其甜如蜜;这就是神米所做之馒头,清香适口,经饱耐饥,实乃上天所赐我等之珍品;这是神果,煎煮炒炸都可烹调,味道绝佳。”康鹏又笑道:“可惜今年要把神米神果留种,现在每人只能品尝少许,待到明年,再请各位到长安大块朵颐。”郭嘉等人又惊又喜,他们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要经过千难万苦才能看到神米和神果的真面目,没想到董卓竟然如此大方,直接把神米和神果拿到面前,让自己们观看品尝。康鹏的俩个老丈人品尝之后,对视一眼,伏完厚着脸皮叫道:“贤婿,不知那神米神果本身是何模样,请贤婿取来一观如何?”蔡邕附和道:“是啊,我等此来,虽然品尝到了神米神果之美味,却未得见神米神果之模样,请贤婿取来,让我等观之,以了平生所愿。”他俩话一出口,其他诸侯使者马上明白,立即纷纷出言附和,要康鹏取原物来看。“不忙,不忙。”康鹏哈哈大笑举杯道:“俩位岳父与诸君千里而来,为犬子祝贺,本相感激之至,小设酒宴款待,酒淡菜薄,还请诸君尽兴,请满饮此杯。神米神果之事,呆会再说,呆会再说。”说完,康鹏一饮而尽,众人无奈,也只得举杯。酒过三巡,座上虽然杯盏交错,可人人各怀心事,都是面笑心不笑,场面着实冷清,康鹏似乎很不满,对赵云使一个眼色,赵云立即起身道:“诸君,席间干饮无趣,末将愿为诸君舞剑为乐。”众人都打了一个寒战,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鸿门宴!可这边赵云也不管众人同不同意,拔剑就在筵间独舞,渐渐靠近诸葛玄,且作歌曰:“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唱到“吟”字时,赵云已经舞到诸葛玄席边,突然挥剑对着诸葛玄席上红烛连斩。“噼里啪啦”几声响,和诸葛玄一桌的人吓得人仰马翻,杯盏盘碗撒了一地,诸葛玄虽然端坐不动,却也吓得面色苍白,半晌,诸葛玄才说道:“子龙将军这是何意?”赵云微笑不语,伸二指去夹了红烛,一截一截,原来刚才在顷刻之间,红烛已被赵云斩作七截,而烛光不灭。“好!好剑法!好武功!”过了半天,众宾客才反应过来,人人拍手叫好,大赞赵云剑法武艺。这边吕布按捺不住,大叫道:“那算什么?看我的。”拔剑大步走到郭嘉席前,对着席上红烛直劈一剑,烛光不灭,红烛与八仙桌却慢慢分作两半,烛光也分作两半,‘噼’然倒地。众人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好声。郭嘉不动声色,也是随着叫好,心中却在琢磨,董贼让部将在我们面前演这一场戏,目的是什么?这时候,康鹏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他显然喝多了,说话都不清楚,康鹏拉起吕布和赵云的手,“诸君,本相之将,武艺高不高强?”“温侯武艺,天下无敌!”众人异口同声道:“子龙将军英雄无匹,天下难逢敌手。”康鹏又走到墙边,拍着士兵的肩膀问道:“本相之军士,颇雄壮否?”“太师之军,做熊虎之士也!”康鹏哈哈大笑,竖起一只手指,摇头晃脑的问道:“诸军今日参观我军军容,我军的军势如何?”“兵强马壮,天下无双!”康鹏笑容立止,抓起个酒杯奋力摔得粉碎,将众人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董卓军刀斧就要动手砍人了。谁知康鹏大吼道:“本相战将勇猛,军士雄壮,粮草军械无一欠缺,天下何人敢当?”诸侯使者个个脸色苍白,双腿直打颤,这时间贾诩站起来,去扶康鹏,对众人笑道:“诸君莫怪,太师心情高兴,醉了。”可康鹏还在那里指手画脚的叫骂,“从今以后,谁要敢让本相一时不痛快,本相就让他一世不痛快……”郭嘉和诸葛玄明白,这是董卓在向诸侯示威,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惹他,否则后果严重。郭嘉和诸葛玄虽然对董卓的这些小动作嗤之以鼻,紧挨着董卓军的张鲁、刘焉使者则心惊胆战,暗中下定决心,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劝主公今后千万别惹董贼。贾诩将康鹏扶回座位,才又扭头对众人笑道:“诸君远来,贾诩代太师向诸君赠送少许薄礼,聊表谢意,还请诸君莫要推辞。”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五章 董老大妆神贾诩一挥手,后堂又走出一队士兵,每人手里捧着一个细长的金漆礼盒,一一放在诸侯使者面前,汉中张鲁使者杨松最是贪婪,见这礼盒精致华美,心中甚痒,忍不住当场将盒打开,谁知杨松刚将盒打开,便发出一声惊叫,“宝剑!”礼盒之中,静静躺着一把长约三尺的宝剑,明晃晃亮闪闪,刺得杨松眼中生疼,众人脸上变色,忙都打开礼盒,却都是同样的宝剑,众人心中都想,自己携重礼而来,董卓却送自己兵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将目光转向贾诩,看他如何解释。贾诩不动声色,顺手抓起杨松盒中之剑平举,取一块薄纱向上抛起,薄纱轻轻飘落剑上,顺便分作两半,薄纱下坠之势不歇,缓缓飘落地上。贾诩又随手挥剑,‘哧’一声轻响,坚硬的檀木八仙桌削去一角,如切豆腐。好半天,众人才发出参差不齐的彩声,杨松双眼放光,心道这宝剑如此锋利,可比那些金银珠宝值钱多了。郭嘉和诸葛玄、田丰等人却暗自心惊,他们已经注意到,董卓的亲兵佩带的全部是这种宝剑,今天在董卓军校场参观之时,普通军士之中佩带此剑之人也极多,三人同时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全身冷汗直冒——难道董卓军已将如此神兵利器量产?如果真是如此,那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坐在田丰旁边的李儒没有让他们失望,李儒热情的抓住田丰的手,“田大人,李儒听说祁乡侯与北平公孙太守的军队正在交战,缺少兵器就说一声,这样的宝剑三百贯钱一把,要多少有多少。”田丰暗恨,心道你董卓当然希望我们打得越激烈越好,想拿我们当冤大头,没门!田丰虽然明白李儒的险恶用心,可公孙瓒的弟弟公孙度却不明白,马上大叫道:“李大人,便宜些,我们公孙军要三千把。”现在公孙瓒的军队在袁绍军的攻势面前节节败退,已经退到涿郡一带,正缺少挽回局面的机会。李儒摇头,“公孙大人,这已经是很低的价钱了,如此宝剑,若再杀价,公孙大人也太不厚道了。”李儒又奸笑着扫了田丰一眼,“公孙大人,岳父曾有命令,任何一位诸侯先从我军手中购买了军械,那么他的敌人再从我军手中购买,就要花双倍价钱,”公孙度一听有这好事,一跃而起,大叫道:“好,就这么定了,我军要五千把宝剑,我这就派人快马去通知大哥,把金子送来。”“我军也要五千柄。”袁术军使者陈纪也不甘寂寞,又恶狠狠扫一眼诸葛玄和糜竺。糜竺慢腾腾的站起来,朝李儒一拱手,“李大人,我们徐州要一万柄,我们要得多,请先卖给我们。”陈纪大怒,跳起来指着糜竺鼻子大骂,“姓糜的,别仗着你们糜家有钱就那么嚣张,是我军先要,你再要买就得花双倍的钱!”糜竺一笑,“陈大人,你只是对李大人说袁术军要买,可李大人还没答应你要卖,这商家做事,讲究钱货两清,你连定金都没付,如何算是你军先买?”陈纪哑口无言,糜竺奸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作龙凤状,左青右白,名贵可想而知,糜竺将玉佩呈给李儒,“李大人,这块玉配价值百金,就算是定钱了。”李儒惦惦玉佩,开心笑道:“很好,徐州刘使君定购一万柄宝剑,其他人还有谁要?”李儒笑得开心,长安的富商们笑得更开心。并州(PS:现山西)盛产优秀煤炭,是生产钢材的上好燃料,董卓回长安后采取扶持工商的政策,降税兴商,重金招募优秀工匠,又抄袭后世的流水线生产法,让商品生产成本大大降低,生产效率却有了一个飞跃,加上人力资源丰富,现在的雍、并商人,已经不愁生产不出商品来,而是发愁商品的销路。其他使者盘算一番,也各自报出想购买兵器的数目,当然,也是他们所能做主定购的数目,相信他们带宝剑回去之后,定单还是会源源不绝的送来的。康鹏躺在太师椅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心中暗乐,心说多买些,买回去自相残杀,过上一两年我去攻打你们的时候,你们兵器再好,也没有可以使用兵器的士兵了。这时候,康鹏的两个老丈人忍不住了,伏完对蔡邕使个眼色,俩人一起起身走近康鹏,早有赵云和吕布退到康鹏身边——也就是拔剑在手,大有要吃人的景象。可惜,伏完和蔡邕都是不怕死的老顽固,蔡邕仗着女儿最受宠爱,伸手去摇康鹏,“贤婿,贤婿,醒醒,醒醒。”康鹏长长伸个懒腰,就象酒醉刚醒一样,懒洋洋道:“二位岳父有何指点?请说,小婿洗耳恭听。”蔡邕厚着脸皮,“贤婿,你答应老夫等人要把神米神果原物拿来相见,如今众人已是酒足饭饱,贤婿请取来一观。”蔡邕的话正好问到众人心里,一个个放弃争吵,都把目光投向这边。前天蔡邕刚到长安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女儿要神米神果观看,可惜他的女儿告诉他,神米神果种子收藏之处,必须有他的老女婿和李儒、贾诩、高顺四人的亲笔手书才能进入,其他人等胆敢闯入,不管受摸人,一律杀无赦!蔡邕不想让女儿为难,也只好作罢。康鹏打个激灵,就象是被惊醒一样,“神米?神果?就是那个亩产上千斤的神米神果吗?”蔡邕又怒又气,差点没把比他大十几岁的女婿揪起来,沉声道:“当然就是上天赐给你的神米与神果!你说过要把原物拿给我们观看的!”康鹏仿佛如初梦醒,很紧张的站起来,俯身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蔡邕差点没急死,双手拳头攥紧,“贤婿,不要装蒜了,快把神米神果之种拿来我看。”“唉!”康鹏长长叹一口气,偏头看蔡邕道:“岳父大人,你是想只是神米神果之种?还是想把神米神果之种带回洛阳?”蔡邕和伏完顿时全身发抖,说话都哆嗦了,“贤、贤婿,你愿意把神种献给朝廷?”“唉……。”康鹏又是长长叹口气,摇头晃脑半天,“二位岳父有所不知,那神米神果乃是上天所赐,事关天下气运,岂能轻易送人?可是……”“可是什么?”蔡邕和伏完异口同声问道。其他诸侯使者也喘起粗气,眼巴巴的看着康鹏。康鹏又是唉声叹气半天,吊足了众人胃口,才起身走到枣祗身边,拍拍枣祗的肩膀,“枣先生,当日你是亲眼所见,神米神果乃是上天赐给本相的祥瑞是吗?”枣祗点点头,“不错,当日枣祗亲眼所见,神米神果是装在神车上从天而降落。”枣祗又补充道:“太师当时还说,神米神果从天而降的头天晚上,太师梦见紫薇星君,紫薇星君告诉太师,太师乃是天上星宿下凡,前来拯救天下黎民的,那神米与神果乃是上天赐与太师的宝物。”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迷信,枣祗说的虽然让人难以置信,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怀疑,只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私下议论而已。吕布更是得意洋洋,拍着胸口,“我义父乃是天命所归,上天之子,我就是他的义子。”“但是……”康鹏突然又冒出一句,让吕布也吓了一跳,康鹏垂首摇头,低声说道:“昨夜本相又梦到紫薇星君,紫薇星君对本相说,上天祥瑞光给本相一人,恐本相福薄德浅,又恐天下人不服,所以……”“贤婿。”蔡邕和伏完提心吊胆的问道:“所以什么?”康鹏不语,拱手道:“诸位请随本相来。”然后大步走向厅外,众人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随着康鹏走到院中那座祭坛旁边。天色已经全黑,祭坛上灯火通明,灯火之中,一百二十名道童纹丝不动,只有夜风吹动坛上旗帜,让旗角飘扬不止,好一派庄严肃静的气氛。康鹏指着论坛,“诸君,紫薇星君昨夜托梦本相,告诉本相,祥瑞需再分给五人,与本相比拼谁能让祥瑞造福于民,才能确定谁是天命所归。”“那五人?”众使者问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了。康鹏摇头,“本相也不知道,紫薇星君只是传授本相奇门遁甲之法,让本相造此祭坛,坛上行法,便可知晓祥瑞应分与那五人。”说完,康鹏必恭必敬的对坛跪下,仿佛很虔诚一般。贾诩、李儒、鲁肃和司马朗跟着跪下,吕布还在犹豫,这时赵云拉一下他,吕布也只得跟着赵云跪下,其他人见状,也半信半疑的跪下,郭嘉和诸葛玄犹豫半晌,还是跟着众人跪下。“诸君在此做证,本相这就上坛做法,以证祥瑞应该分与何人。”康鹏低声说完,起身更衣去了。不多时,康鹏身穿道袍,赤足披发,缓缓登上高坛,锣鼓喇叭齐鸣,丝竹不绝于耳,火光突明突暗,烟雾升腾,康鹏观瞻方位一定,随即焚香于炉,注水于瓮,接过桃木剑,竟在那坛上舞动起来。呜——”“嗡——”“呛——”“哐——”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浓烟白雾笼罩祭坛,阴风习习,冷舞漫漫。好一幅神秘兮兮的景象,可惜那坛上那位脚踏八卦步舞剑作法之人形态实在不敢恭维,那模样,也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身高不满六尺腰围却有七尺的肉球人,头发散乱,赤足光脚,身披一件快要撑破的道袍,手中攥着一把可怜的桃木剑跳现代舞——对!就这样!不许吐!贾诩、李儒、鲁肃和司马朗等知道内情的人忍俊不禁,艰难的不让自己笑出来,可康鹏设计的灯光效果太好了,那火光将他衬托得有如天神一般,让其他人却不得不心存敬意,几乎以为是神仙下凡。这时候,康鹏突然取出一张黄裱纸,在灯烛之上晃上几晃,端起坛上所供之酒,含一口喷出,黄裱纸顿时显现文字,康鹏大叫一声,“行了,上天命本相分给祥瑞之人出来了。”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六章 卑鄙“呜——”烟雾升腾,灯火突明,号角长鸣之中,康鹏高举那张黄表纸,在坛上对着香案必恭必敬的三跪九叩之后,才慢步走下台来。伏完和蔡邕最是心热,立即迎上去,“贤婿,上天命你把祥瑞交给何人?”康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还没看,将黄表纸递给他们,二人颤抖过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激动得对坛跪下,一起大叫道:“天佑吾皇,我大汉气数未消啊!”众人围上来一看,见那湿漉漉的黄表纸上,显出五个人的名字,色作淡蓝,显然不是普通笔墨所写。第一个名字就是——汉帝刘协!其他四人分别是,寿春侯袁术!乌程侯孙坚!河内郡太守王匡!汉中太守张鲁!众人都看清楚后,不禁一阵大哗,陈纪、程普、张昭、王颀和杨松等人自然喜不自禁,跪到伏完和蔡邕旁边对着祭坛连连磕头,“感谢上天,天佑吾主,天佑吾主啊!”郭嘉、诸葛玄、田丰和法正等人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翻山倒海,一边佩服董卓挑拨离间的毒计,一边担心自己将要空手而归。其他人却脸色铁青,尤其是刘表使者蔡瑁,瞪着程普、张昭的眼睛都快瞪出火来;张任则冷冷看着张松,那目光仿佛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康鹏暗笑,表情却十分痛苦,就象死了亲老婆一样,唉声叹气的挥挥手,“来人,把神米神果之种拿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捧来五个木盘,每个木盘中放有一升玉米种和十个土豆,还有二十枚南瓜子,分别交给已经欣喜若狂的伏完、陈纪、张昭、王颀和杨松。康鹏叹气道:“诸位,神种在本相手里也不多,少了些,还望海涵。”对康鹏的做作,伏完、陈纪等人嗤之以鼻,心说谁不知道你今年收了几百万斤神米神果,小气就明说,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虚伪!可康鹏好歹主动把种子送给他们了,他们也没说什么,在其他人嫉妒仇恨的目光中欢天喜地接过木盘。“慢!”吕布大喝一声,对着康鹏单膝跪下,抱拳道:“义父,神种乃是上天赐与你的祥瑞,事关天下气运,岂可轻易送与他人?请义父三思。”康鹏有些感动,吕布近来大有长进,对自己也可算是忠心耿耿了,可惜……。康鹏亲自将吕布扶起,哽咽道:“好孩子,义父也舍不得将祥瑞交给别人,可天命难违,义父不得不给啊。”吕布朗声道:“义父爱民如子,与民秋毫无犯,天下共睹,上天将祥瑞赐给义父,自是理所应当,汉帝、袁术等人有何德何能,也敢蒙赐祥瑞?”康鹏越发感动,可也有些着急,但脸上还不得不装模作样,先是紧盯着伏完、陈纪等人手中的种子咬牙切齿,好象初恋的老婆被人抢走一样,又仿佛象后悔舍不得,最后厚嘴唇微动,就象想说什么似的,表情变幻之快、之逼真,足以去争斗后世的奥斯卡金像奖!伏完、陈纪见势不妙,担心康鹏反悔,忙借口已经酒足饭饱,这就要告辞。这时候,吕布大步冲到他们面前,声若雷鸣,大吼道:“谁也不许走,要走先把祥瑞留下,否则休想活着出这个门!”伏完、陈纪等人吓了一大跳,连退数步,生怕这个蛮夫动粗,就自己们这点身板,他空着手都能把自己们捏死,都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康鹏,希望康鹏出言阻止。其实康鹏比他们还急,他们不把这些种子带走,他的下一步战略就无法实施,可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对吕布说出来,一时间康鹏也是束手无策。贾诩、鲁肃等人也傻了眼,他们压根没料到吕布的反应会这么强烈。眼看康鹏的大计就要前功尽弃时,伏完和蔡邕突然跪到康鹏面前,一人抱着康鹏一只粗腿放声大哭,伏完哭道:“贤婿啊,汉室衰微将亡,世人对圣上多有不敬,圣旨不出洛阳,你我同是汉臣,世食汉禄,而今天降祥瑞于贤婿,此祥瑞可挽大厦于将倒,救国救民于水火,贤婿切不可为了自身而忘朝廷啊!”蔡邕却是打感情牌,“贤婿,你看在老夫为你所做的事的份上,救救汉室吧!就算贤婿你不屑老夫的薄面,也请看在文姬的面上,看在鹏儿的面上……”俩人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不少英雄好汉也流下了男儿泪。一滴,两滴,滴滴豆大的泪水顺着康鹏的丑脸滚滚而落,然后滴在蔡邕和伏完身上和他圆滚滚的肚皮上,他伤心欲绝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让开始还对种子真假抱有怀疑的众人确定——这种子是真的!康鹏泪流满面,轻轻将伏完和蔡邕扶起,扶着他们慢慢往外走,哽咽道:“二位岳父大人,你们去吧,把祥瑞送去给圣上,再转告皇上,老臣对他忠心耿耿,他在洛阳如果太过艰难,就请他移驾到长安来,老臣在这里等他。”康鹏扶着伏完和蔡邕经过吕布身旁的时候,吕布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同样是不明就理却已经泪流满面的赵云上去拉住他,“温侯,成全太师做一个忠臣吧,不要让太师为难了。”“呀——!”吕布大吼一声,重重跺了一脚,震得地上青石板都裂了一条缝,铁青着脸冲回大厅去了。陈纪、杨松等人乘机涌出大院,连夜出城而去,其他人也无心再留在此,匆忙告辞而去,要修书报知主公神种去向,让主公自己决定是否该在半路劫夺。康鹏亲自俩位岳父送出大门,又安排军士保护他们返回洛阳,还再三嘱咐他们,一旦在洛阳生活不下去,就一定到长安来,这才洒泪而别。康鹏正要回去,却见杨松神色慌张的匆匆出门,康鹏心中一动,拦住他道:“杨别驾,为何离去匆匆啊?”杨松苦笑,心说你董卓何必明知故问,你没看见张任就跟在我背后吗?“回禀太师,承蒙上天与太师恩典,赐与我主祥瑞,可我主还在汉中望眼欲穿,杨松这就要回去禀告主公天大的喜信。”康鹏微笑,“杨别驾莫急,本相这就派军士送别驾回汉中,本相倒要看看,天下有谁敢在西凉铁骑面前对别驾不利?”杨松大喜,连忙道谢,可让他更高兴的还在后面,董卓竟然从李儒那里要来糜竺那块龙凤玉佩,塞到他手里,这个贪财的家伙顿时把董卓当作亲爹了,“太师,这个小人可不敢当。”嘴上说不敢当,可杨松的手却把龙凤玉佩握得紧紧的。“别驾不要推辞。”康鹏微笑道:“请别驾回去告知张天师(PS:张鲁是三国时代五斗米教教主,又称天师),将来若有为难之事,尽管开口。但有一点,井盐道路请张天师小心了。”盐道可以说是西凉军唯一的弱点了,所以康鹏不得不小心一些。“一定,一定。”杨松点头哈腰的连声答应,“太师放心,只要杨松在汉中一天,杨松拼着性命,也要保证太师的盐道不断。”送走众人,康鹏这才领着贾诩、李儒等人返回家中,刚进大厅,康鹏就看到吕布坐在那里生闷气,康鹏一笑,“奉先吾儿,不要生气了,随为父来,为父告诉你一些事。”吕布把头一偏,一言不发,直到康鹏叫他三次,他才板着脸随康鹏等人进到后堂密室。董府密室之中,放着一套庞大的沙盘,长十丈,宽八丈,上面标注着大汉朝的山川、河流、湖泊、城池和道路,还插着各色小旗,区别诸侯的势力范围,虽未完全成形,也足以让这个时代的人瞠目结舌了,这是董卓军众谋士与康鹏议事之处。康鹏拿起一支长竹竿,递给吕布,笑道:“奉先吾儿,你在沙盘替为父找出汉中张鲁和西川刘焉所在位置来。”吕布已经是第三次进到此室,对沙盘也颇为熟悉,马上用竹竿指住两面相邻的小旗,闷声闷气的说道:“这里是刘焉,这是张鲁。”贾诩见吕布板着脸的模样甚是滑稽,忍不住微笑道:“温侯,倘若你是刘焉,你手中没有神种,而张鲁有,温侯你会怎么办?”“抢!”吕布脱口叫道。康鹏和贾诩、鲁肃、李儒等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得吕布莫名其妙,这时赵云眼睛一亮,他也明白过来,也是跟着大笑,连连朝康鹏等人拱手,“太师高明,军师高明。”“抢……”吕布糊涂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一把竹竿撇着两截,大吼大叫道:“我明白了,张鲁和刘焉有杀妻之仇,张鲁有神种,刘焉当然要去抢!王匡夹在袁绍和曹操之间,不管袁绍还是曹操,都会去抢王匡,说不定俩家还会打起来。孙坚的旁边是刘表,袁术的旁边是那个织席小儿刘备,他们都会打起来!”“哈哈哈……”吕布边笑边埋怨康鹏,“义父,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孩儿生气半天。”康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如果告诉你了,你还能配合义父把戏演得那么逼真吗?”吕布有点不好意思,傻笑半天,突然又停住笑容,恨恨道:“可惜上天赐给义父的那些祥瑞,白白便宜了那个小皇帝。”康鹏更是得意,摇头晃脑道:“好孩子,如果为父告诉你,那些神米神瓜之种是被蒸过的,那些神果的芽眼是被剜去,你还觉得可惜吗?”康鹏又补充一句,“用少许不能发芽的神物之种换取诸侯内耗不断,汉室威信扫地,你觉得值得吗?”吕布用力点头,表示同意,心中却朝康鹏竖起中指,暗骂一句,卑鄙!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七章 国事家事“再说一遍,我军明年的目标,就是守!”密室之中,对吕布解释疑惑之后,康鹏环视众谋士和武将一圈,指着沙盘上的洛阳与汉中方位说道:“以洛阳和汉中为缓冲之地,守住一年,待到明年的粮食成熟后,天下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拦住我们的脚步了。”“关键还是明年开春至五月之间,我军那怕放弃所有扩张机会。”鲁肃补充道:“也要保住田间的种子不被他人盗走,待到种子发芽之后,他们盗走也没用了。”吕布搔搔头,奇怪道:“这我就不懂了,我们就算保住种子明年不被他人盗走,可后年呢,总不能每年都留下大量兵力保护种子吧?”康鹏冷笑道:“后年?后年他们只要还有东西值得我们去拿,就要多少就卖多少给他们,他们没时间了。两年时间,你们内战要死多少人?还有本钱和我们拼吗?”“依我看,那时候他们还能留下三成的人口,就要谢天谢地了。”贾诩摇着折扇冷笑道:“就象今天晚上一样,公孙度明知我们卖武器给他们是不安好心,可又不得不买,他不买,袁绍的优势兵力很快就能把公孙瓒一口吞掉,只有从我们这里买到大批神兵利器,他们才能有一线希望。同样的道理,陈纪想从我们手中买走武器,糜竺为了不让袁术军拿到优质武器,就只有先从我们这里买走。他们手里有了大量武器,只要我们稍加挑拨离间,就不怕他们不拼个你死我活。”康鹏奸笑,这个贾诩行事太对自己的胃口了,“文和先生,你看看,我们的计划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尽管说出来,我们也好未雨绸缪。”贾诩点点头,“贾诩觉得,我军不能仅仅死守,看准了时机,偶尔也要主动出击,若有诸侯侵犯洛阳,我们就应该去把他赶走,一来不给他们威胁我们大本营的机会,二来可以练兵,三呢,营救京城,可以在天下人心中树立太师的忠君形象。”“好。”李儒拍手道:“对汉中张鲁也要采取这样的策略,如果这次他和刘焉真的拼上了,一年以内,我们可以从背后扶持他,让他做我们的挡箭牌,一年之后,我们就借口帮他抵抗刘焉,派兵进入汉中,一口气吃掉他们两家。”“不是如果,是一定。”康鹏冷冷道:“就算他们两家不火拼,本相也要逼得他们火拼!”会议一直开到深夜,直到康鹏实在困得受不了,康鹏才挥手道:“今晚就到这里吧,大家先去休息。记住,诸侯使者还在长安一天,我们就一刻不能掉以轻心,洛阳粮仓之事,切不可重演。”……“等咱有钱了,漂亮老婆娶俩个,一个光看一个睡……”康鹏嘴里哼着小曲,心里却在犯愁,这段时间以来,每到晚上,他都头疼该去谁的房中睡,他虽然最喜欢蔡文姬,可蔡文姬现在产后身体不适,去了也是干咽口水,不去的话,蔡文姬又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康鹏头疼不已。“算了。”康鹏下定决心,去安阳公主刘雨那里,上次去她那里是什么时候都忘了,偶尔去安慰安慰她也好。夜已深,安阳公主房中的灯光居然还没熄灭,隐隐听到董逸的哭声,康鹏推门一看,却见安阳公主抱着嚎啕大哭的董逸在桌旁抹泪,桌上还有没吃完的饭菜和一盏孤零零的油灯,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太师,你来了。”安阳公主见康鹏突然进门,忙放下董逸强作笑颜上来见礼,“奴家见过太师。”她自从生下董逸之后,身体不但没有长胖,反而瘦了不少。康鹏点点头,单指抬起她的俏脸,“很长时间没来了,怕有半年了吧?想本相吗?”安阳公主眼中泪花闪动,轻声道:“奴家福薄,自从来到长安之后,太师就没有来看过奴家一次。”康鹏非常尴尬,正想打个哈哈混过去,却突然看到一些让他愤怒的东西,安阳公主也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忙起身遮住饭桌,强笑道:“太师,天色很晚,让奴家侍侯你安歇吧。”康鹏一言不发,一把推开她,抬起一盘菜放到鼻下一闻,顿时勃然大怒,“为什么菜是馊的?饭也是馊的,是那个混帐敢对你这样?本相剥了他的皮!”安阳公主泪如泉涌,哽咽道:“太师,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康鹏更是愤怒,转身正要推门叫人,安阳公主拉住他,哭泣道:“太师,你每天都为军国大事操心,不要再为奴家的事心烦了,只要太师心中还有奴家,奴家就满足了。”康鹏长叹一声,将安阳公主抱在怀里,爱抚着她的秀发,“委屈你了,本相忙于国事,冷落了你,你怪本相吧。”安阳公主虽然不让康鹏去查谁虐待她,可康鹏还是隐隐猜到谁是幕后主使,安阳公主给董老大生的董逸是长子,又有皇室血脉,在这个时代,是自己立嫡子的首选啊。安阳公主头埋在康鹏怀里,哭得更是伤心,“奴家不怪,奴家在宫中就看惯了这些事情,被冷落的后妃吃黑心厨子的冷饭馊菜,还被太监欺负,奴家的母亲就是这样过来的,要怪就怪奴家命苦……”“哇哇……”被安阳公主放在床上的董逸突然哭了起来,安阳公主忙擦去泪水,将董逸抱起喂奶,可董逸还在哭个不停,显然安阳公主已经没有母乳了。康鹏一阵心酸,他再不喜欢董逸,可也不忍心看到他小小年纪就受这种折磨,推开门对外面大吼道:“来人,来人!”很快,几个仆人飞快跑来,“太师,有何吩咐?”康鹏一言不发,先每人重重赏一记耳光,扇得他们魂飞魄散跪地求饶才吼道:“马上送米汤来!送饭菜来!晚一分钟老子剥了你们的皮!”几个仆人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往厨房跑。“还有。”康鹏又把他们叫住,“再安排四个丫鬟来侍侯你们主母,今后再敢让你们主母受半点委屈,老子要让你们后悔生出来!”教训完那帮势利眼的仆人,康鹏才发现安阳公主又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不过这次是激动的泪水,康鹏有些惭愧,平时对她们母子太冷淡了,今天对她稍稍好些,竟然让她激动成这模样。康鹏第一次主动把董逸抱起,慈爱道:“乖儿子,别哭,一会吃的就来了,从明天起,父亲再也不会让你挨饿了。”出乎康鹏的预料,他那张随时可以吓得小孩子做噩梦的脸竟然没有吓到董逸,小家伙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很快停下哭声,甚至咯咯笑起来。“真聪明,又懂事。”康鹏用硬梆梆的胡子扎扎董逸的嫩脸,由衷赞道:“将来肯定能做个了不起男子汉!”……第二天一早,康鹏还搂着刘雨睡得正香,蔡文姬就派侍女来找他了,侍女在门外说道:“太师,鹏少爷哭个不停,四夫人请你过去看看。”一听到最喜爱的儿子不适,康鹏马上跳起来,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就走,顿时把刘雨母子忘在脑后。可康鹏匆匆赶到蔡文姬房里,却见蔡文姬正带着孙尚香、甄宓和吴馨几个小丫头逗董鹏玩,旁边还有十几个侍女,拿着拨浪鼓、玉如意、糖果点心等物,董鹏的小手乱挥,显然十分开心,半点哭的模样都没有。康鹏正要问话,蔡文姬已经先拉下脸来,明知故问道:“太师,昨天晚上你去那里了?我可是等了你半夜。”康鹏陪笑道:“昨夜与文和、显佳他们议事到深夜,就在书房睡了。”蔡文姬冷笑,“是吗?”她的话音刚落,几个小丫头已经鼓噪道:“坏太师骗人,昨天晚上你骂人的声音那么大,我们谁没听见?”蔡文姬继续冷笑,康鹏尴尬异常,陪笑着想去抱董鹏,谁知康鹏的手刚碰到董鹏,他最疼爱的儿子‘哇’的哭出来,直往蔡文姬怀中躲,十几个侍女立即围上了,七嘴八舌的帮蔡文姬哄董鹏,康鹏反倒被晾到一边。“你们把少爷抱去睡会,别让太师吓着他。”蔡文姬吩咐道。待侍女都出去后,也不管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还在旁边,一把揪住康鹏的耳朵,“老丑鬼,你很疼你的大儿子啊,是不是想把我们母子赶走,把你的大儿子立为嫡子?”康鹏按住她的小手,解释道:“文姬,从来到长安,为夫就没去过安阳那里一次,昨天晚上只是去看看他们母子,别无他意。”蔡文姬脸一沉,冷冷道:“好啊,你如果觉得冷落了公主殿下,那你今后就住在她那里好了。”蔡文姬突然放声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啊,你的父亲不要你了,母亲这就带你回洛阳,回你外公家,免得有人看到你不高兴。”虽然成婚已经一年了,可康鹏对蔡文姬的撒娇还是毫无办法,这时孙尚香、甄宓和吴馨三个小丫头又来火上加油,“姐姐,我们和你一起回去,永远不理坏太师了。”让蔡文姬哭得更是厉害,捶胸顿足寻死寻活的,弄得康鹏焦头烂额,只是不停的赔罪。好半天,康鹏再三发誓今后一定少去其他老婆那里,才把蔡文姬哄得哭声稍停,蔡文姬扭着康鹏的肥肚皮,恶狠狠道:“老丑鬼,你给我记住,要是你敢对我们母子不好,我就带鹏儿回洛阳,永远不回长安。”康鹏擦把冷汗,点头哈腰道:“本相不敢,本相不敢。本相还有去办公事,夫人休息一会,晚上本相再来陪你。”从蔡文姬房中出来,康鹏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个蔡文姬脾气手段都越来越厉害,自己将来肯定要长期在外,把性格柔弱的安阳公主留在家里,难保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就太对不起她们母子了。康鹏琢磨良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立即派人去传赵云来见,不多时赵云赶来,康鹏挥手制止赵云行礼,劈头盖脸问道:“子龙,你和马大小姐的婚事还有多久?马大小姐现在住在那里?”赵云莫名其妙,主公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婚事了?可还是答道:“回禀太师,云绿要为父守孝三年,我们的婚期只好推迟了,她现在和孟起住在一起。”康鹏叹气道:“子龙,本相有事拜托你们小夫妻,希望你们能答应。”赵云赶紧半跪道:“太师差遣,云那敢推辞。”康鹏扶起他,“子龙,本相想让安阳公主母子搬去与马大小姐共住,请马大小姐替本相照顾她们,万望子龙能够答应。”赵云面露难色,这个要求在这个时代是很强人所难的,但赵云也曾听说过安阳公主在董府的处境,对她们也甚是同情,赵云犹豫半天,“太师,这事容赵云与云绿商量后再说好吗?云一人无法答应。”康鹏大喜,他知道马云绿的武艺不弱,脾气火辣比之蔡文姬也不遑多让,而且又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把身世可怜的安阳公主母子放在她那里,绝对是可以放心的。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八章 惩治长安,西凉太守马腾府,马腾虽然已死,可董太师念他守卫西凉有功,恩荫其子马超为建武将军,赏豪宅供其居住,马腾之女马云绿也随兄居住于此。此刻,马云绿房中……“世上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女人?”身着孝服的马云绿小脸气得发青,一把抓起宝剑,“我这就去找她算帐去。”赵云赶紧拦住她,连连摆手,“云绿,小声些,不要让别人听见,会对太师声名有碍。”他和马云绿是未婚夫妻,结婚前进未婚妻闺房在当时虽然不合礼法,可是马家偏远的西凉,对繁礼琐节并不是很在意,所以赵云能够单独和马云绿呆在一个房间里而马超并不在意。马云绿气愤难消,“不行,今天我不教训教训那个阴险的女人,难消我心头之恨。还有那个董太师,竟然纵容那个女人这么欺负自己的亲儿子,我还要找他理论。”赵云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云绿,太师始终是我们的主公,蔡夫人也是我们的主母,我们为人臣子,不能以下犯上。”好说歹说,赵云终于把马云绿劝下去,这对小夫妻一商量,决定在马腾府后院开出几间空房,将安阳公主母子接来家中居住,由马云绿保护那对可怜的母子。商量一定,当天中午,赵云与马云绿便悄悄来到太师府,赵云先找到康鹏,把情况一说,康鹏大喜,马上安排赵云和马云绿去接安阳公主,同时康鹏心中愧疚,无颜去见安阳公主,吩咐完就借口要检查长安治安情况,躲到高顺那里去了。赵云和马云绿马上去找到安阳公主,谁知刚进房门,就看到董逸又在哭,孙尚香、甄宓和吴馨三个小丫头还在那里大骂董逸不乖,孙尚香还拿着一把剪刀,威胁要剪掉董逸的鼻子,康鹏安排的丫鬟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安阳公主坐在床边抹泪。“住手!”马云绿大喝一声,劈手夺过孙尚香手中的剪刀扔掉,“啪!”“啪!”反手给了孙尚香两记耳光,又拉过甄宓和吴馨,也是一人赏了一记耳光,马云绿暴怒之下,下手毫不留情,三个小丫头雪白的脸蛋上顿时浮现几个通红的五指印,眼泪也跟着淌了下来。“呜……,你为什么打我?”孙尚香一边大哭,一边飞脚去踢马云绿,可惜她那点武艺也就是对付点康鹏这样的废物,马云绿却得父、兄和赵云三大高手亲传,顺势抓住她的小脚,倒提起来,又是一反一正两记耳光。“为什么打你?”马云绿还不解气,‘啪!’‘啪!’又扇了孙尚香两下,直到把孙尚香的小脸全部扇肿,才恶狠狠道:“董逸才多大?你拿剪刀对着他比划什么?是谁教你的?”孙尚香又痛又怕,连哭都忘记了,“是蔡……,我只是逗董逸玩,吓吓他。”“吓吓他?有这么吓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吗?”马云绿又是重重几记耳光,扇得孙尚香的小嘴嘴角都流出鲜血,“发誓,今后再也不欺负董逸了!”孙尚香开始还有点犹豫,可看到马云绿又扬起手,吓得赶紧叫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欺负董逸了,再也不欺负他了。”马云绿冷哼一声,又转向甄宓和吴馨,还没开口,俩个小丫头已经吓得大叫,“我们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哎哟!”马云绿顺手一甩,孙尚香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她大呼小叫的,马云绿冷冷道:“别以为你们是小女孩,有人宠你们,就没人敢教训你们,今后我再听到看到你们欺负董逸,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三个小丫头那敢分辨,抹着眼泪跑了。“谢谢赵将军,多谢马姑娘。”安阳公主擦去眼泪,抱着董逸过来见礼,董逸这个小家伙非常聪明,张开小手呀呀的要去抱马云绿。马云绿一笑,接过董逸先在他小脸上亲一下,“真乖。”才又对赵云使个眼色,也被马云绿吓坏的赵云这才有机会说话,一边在心中暗暗担心自己成亲后的恐怖生活,一边掏出康鹏的手书递给安阳公主,“主母,主公让我们接你和逸少爷到一个地方暂住。”安阳公主无力的点点头,她也明白这是丈夫的好心,流着眼泪收拾起少许可怜的行李,随着赵云和马云绿出门而去。四人出得大门,没走几条街,迎面走来一支队伍,当先骑马的二人看到他们,立即勒马,其中一人叫道:“子龙,马姑娘,你们带主母去那里?”赵云等人定睛一看,却是李儒和贾诩。赵云忙上去见礼,轻声将情况说明,向来讨厌蔡文姬的李儒顿时大怒,大骂道:“这个狐媚子,竟敢如此对待我岳父的骨血?”“禁声。”贾诩拦住李儒,轻声道:“路上行人太多,不可将主公的家丑外扬。走,我们寻一隐秘之处,商量对策。”正好路边有一酒楼,几人上去找了俩个厢间,让马云绿带安阳公主母子在一间厢房休息,从人守住楼道,贾诩等人就在另一厢中商议起来。“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我们的主母,我们不能以下犯上。”“不行,自古立长不立幼,何况逸少主还有皇家血脉,她这么对逸少主母子,必然是为了她的儿子争位做打算,如果我们置之不理,岳父也偏宠于她,岂不是害了岳父长子?”“显佳稍安勿躁,诩只是我们不能以下犯上,但没说不管,我们得教训一下这位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的主母,让她今后安分一些。”“军师,先生,我们不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主公专宠于谁是主公家事,我们无权过问。”“我们是无权过问,可有一个人能名正言顺过问,也能治住这位麻烦的主母。”“谁?”“谁?”“附耳过来……”……董卓之母已经年近九旬,她中年丧夫,含辛茹苦把几个儿子养大,其中的艰难,绝非外人所能知晓,好在她的几个儿子都很争气,长子更是为朝廷屡立战功,用战功换取家族重新兴旺,最后当上了当朝太师,董母也被封为荣阳夫人,算是以慰董母晚年了。这天,董母正在家中听侍女弹琴唱曲,她的双目失明,听曲已经是她唯一的娱乐消遣,突然侍女来报,“老夫人,你的长媳带着你的大孙子求见,问你有没有空闲见她们。”董母大喜,忙唤她们来见,少顷,安阳公主抱着董逸进来,“儿媳见过婆婆,婆婆万福。”“乖媳妇,快起来,把我的大孙子抱过来让我摸摸。”董母晃动着枯瘦的双手,要去抱董逸。“小逸,快见祖母。”安阳公主将董逸递给董母,心说乖孩子,快叫啊,娘都教了你一个多时辰了,你一定要叫出来,这关系到你的将来啊。董逸没有让安阳公主失望,在董母怀中呀呀的叫出“祖…母”,两个含糊不清的字却让董母失明的眼中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画出一道小溪,“我的乖孙子啊,你会叫祖母了,你会叫祖母了。”安阳公主替董母擦去眼泪,又轻轻给她捶背,董母哽咽道:“乖孙子啊,你那个过世的大哥当年也是这么叫我的,可他已经病死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终于有孙子叫我祖母了,乖孙子,你一定要好好长大,不要让祖母再伤心了。”董母哭得伤心,安阳公主突然也呜呜哭出来,董母奇怪,收住哭声,问道:“儿媳妇,你哭什么?”安阳公主抽抽噎噎道:“回禀婆婆,媳妇这是带逸儿来向你道别,我们要搬出去住,今后不能经常见面了,婆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等逸儿长大了,媳妇再带他回来给婆婆唱曲……”“你们要搬出去住?为什么?是不是我那个不孝子欺负你?”董母连声追问,可安阳公主只是哭过不停,说什么都不回答。董母心中疑惑,正想让侍女去叫儿子来问情况,忽然,董逸又在她怀里呀呀的叫了一声祖母,董母忙去摸他,可一摸之下,却在董逸的脸上摸到一块奇怪的东西,鼓鼓软软的,就象是一根布条,董母凑到布条上去闻,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大胆!我孙子是不是受伤了?是弄伤我孙子的?”董母气满胸膛,大声训斥道:“来人啊,看看我孙子脸上是不是受伤了。”一个侍女低声答道:“回老夫人,逸少爷脸上是有一道包好的伤口,还有少许血。”董母枯瘦的手抓住安阳公主,厉声喝道:“是谁弄伤我孙子的?”安阳公主哭得更是大声,却始终不说一句话。这时候,大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花盆被摔破的声音,董母更是生气,“来人啊,扶我出去,我几年没管这个家,这个家都快反了天,又吵又闹,还敢弄伤我大孙子。”几个侍女立即搀着董母出房,安阳公主忙也抱起董逸跟上。离吵架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董母就远远听到她另一个儿媳妇蔡文姬嚣张的声音,“马云绿,你凭什么打我的妹妹?你想造反吗?”另一个声音也是女声,也是尖锐无比,“凭什么?你的妹妹拿菜刀在逸少主脸上划,把逸少主的脸弄伤了,我打她们是正打!还有,她们是不是你指使的?”又一个更小的女子声音响起,“姐姐,她胡说,我们拿的是剪刀,不是菜刀。姐姐你看,我嘴都被她打出血了,宓妹妹和馨妹妹的脸也被她打肿了。”另外俩个小女孩也叫道:“我们拿的是剪刀,不是菜刀,她就狠狠打我们,蔡姐姐你要帮我们出气啊。”蔡文姬火冒三丈,尖声叫道:“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捆起来,抽四十戒尺,别以为你是赵云的未过门的妻子就可以打我妹妹,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蔡文姬的话音未落,另一个威严的老妇声音接口道:“来人啊,把蔡文姬给我拿下!”蔡文姬扭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婆婆。”董母枯瘦的身体挺得笔直,气鼓鼓道:“把蔡文姬拿下,还有那几个拿刀伤害我孙子的小丫头,也给我拿下,再去把那个孽畜找来,今天我要执行家法。”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对蔡文姬说话,蔡文姬非一蹦三尺高不可,可平时严肃的婆婆发话,蔡文姬也不敢反抗,乖乖被几个粗壮侍女捆到树上,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也没能幸免。不多时,康鹏匆匆赶来,跪在董母面前,“孩儿见过娘亲。”董母把手中的龙头拐杖递给康鹏,“孽障,你如果眼里还有我这个瞎子母亲,就拿这根拐杖去,狠狠抽那几个女人。”康鹏看了一眼捆在树上的蔡文姬、孙尚香等女,都已经是眼泪旺旺了,康鹏为难道:“娘亲,文姬刚生育不久,尚香她们还小,要是有什么……”董母一言不发,转身对安阳公主说道:“媳妇,老身和你一起走,把这个家留给这个孽障,还有这些没有家教的女人。”康鹏吓得魂飞魄散,忙抱住董母的腿,连声道:“娘亲,孩儿去打她们就是了,你年纪大了,那里也不能去。”四尺长的龙头拐杖,手腕粗,檀木所制,虽然雕龙镂凤甚是美观,但打在身上——肯定也很疼!康鹏捧着这根拐杖,仿佛如重千斤,慢慢走到蔡文姬身边,低声道:“文姬,对不起了。”“啪!”“啪”“啪!”一下,两下,三下,康鹏手下虽然不敢留情,却是专挑蔡文姬和几个小丫头身上肉厚的地方打,饶是如此,也让她们疼得哭爹喊娘。蔡文姬挨了二十杖,几个小丫头也一人挨了十杖,康鹏这才住手,转身道:“娘亲,可以了吗?”董母听完贴身侍女的私语,验明真假,才点点头,颤巍巍走到蔡文姬面前,“以后还敢持宠而娇吗?还敢让下人虐待我大儿媳吗?还敢派人去伤害我大孙子吗?”蔡文姬早哭成一个泪人,哽咽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董母冷哼,又转头对康鹏说道:“我从嫁给你父亲到现在,正好七十年,你父亲也有几个小妾,可我何时与你的几个小娘争过宠?有何时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你的弟弟?你这么纵容她,你就不怕你的后院起火,不怕我们董家绝后吗?”康鹏苦着脸,磕头道:“娘亲教训得对,孩儿今后一定对她们严家管束,严加管束。”董母把那根龙头递给康鹏,“这根拐杖赏给你,以后她们要是再敢这样,就给我往死里打!”康鹏接过拐杖后,董母又说道:“从今天起,我的大儿媳和大孙子和我住在一起,老身倒要听听,谁还敢虐待我的媳妇孙子?”一个多时辰后,蔡文姬房中。“哎哟,疼死我了。”孙尚香捂着大腿直哼哼,“坏太师,臭太师,打我打得这么重。”“我也很疼。”甄宓也捂着叫唤,“坏太师,以后我不嫁给他了,他打我打这么重。”“不嫁,我也不嫁给坏太师了。”吴馨也是伤的大腿,叫声却最尖利。三个小丫头的叫疼声此起彼落,不停大骂康鹏,只有蔡文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蔡文姬突然说道:“妹妹们,姐姐有一件事求你们,你们一定要帮我对付那个公主。”“我们怎么帮?”“你们将来要全部嫁给太师,和我一起联手……”又过了一会,蔡文姬房中的一个侍女出房取药,走的却不是家中药房方向,而是穿过几段花园小路,径自来到花园中的一座假山下,假山不大,却很隐秘,山下还有董曼带着一队亲兵守卫。那侍女对董曼比划几个手势,董曼一挥手,亲兵们推开一道石门,露出一条密道,那侍女低头走到密道最深处,跪在一张书桌前低声道:“燕子六十四号报告,四夫人决定让孙尚香、甄宓和吴馨小姐一起嫁给太师,一起以美色和安阳公主争宠。”说完,那侍女躬身推出密道。书桌后那人低声道:“傻丫头,早点同意那些小美人嫁给我,你也不会挨打了。”随手将一张纸扔在书桌上,那张纸上,赫然是贾诩、李儒、赵云在酒楼上的谈话记录……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十九章 乱起除去已经离开长安的朝廷、王匡、张鲁等势力的使者,其他诸侯使者虽然费尽心机,用尽千方百计,可还是没有在长安城弄到一颗玉米种子或者一个土豆种。也不奇怪,他们的队伍中不管那一个人,都有专门的董卓军士兵保护他们安全,如果他们三两人聚在一起谈话,总会有意无意的靠近几个神色古怪的人,或蹲或站,连瞎子都看得出他们想干什么。甚至他们去茅厕,都有人在门外把守,以免他们方便时被无关人员打扰。诸侯使者不是没有想过用收买长安当地百姓的方法弄到种子,可从郭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百金交到一个当地老农手中后,当天晚上,那个老农就神秘失踪了,就象他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二天,长安城又及时出现一条传言,神米神果之种是上天赐给太师保佑雍、并、凉三州百姓的,如果神种流落到除上天认可之外的人手中,那么雍、并、凉三州就会旱灾水灾蝗灾不断,没有一个三州百姓能有好日子过,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个传言的真实性,大汉董太师命令在长安城中修建了一座承运台,以感谢上天恩赐祥瑞,并且放出话,承运台建成那天,他要亲自率领全城军民祭祀,如果有人敢将神米神果流落到外,就要把那人的全家在承运台前凌迟处死,以谢三州军民。就这样简单,诸侯使者想从民间获取良种的企图告之破灭。当然,诸侯使者队伍中也有不怕死的,至少刘表使者队伍中就有两人仗着武艺高强,乘夜摸到董卓军重兵把守的地窖粮仓,想盗走良种,可惜他们第二天就被送回蔡瑁和伊籍的住宅,而且全身骨头已经被一根根打碎,双眼被剜去,双手双脚已经不见,舌头也被割了,据送他们来的董卓军小校说,他们是半夜出城遇上强盗才变成这样的,董卓军这么说,蔡瑁和伊籍也只好这么信了,其他抱着相同主意的人也不得不信。十二月初五,康鹏很没有主人风度的对诸侯使者下了逐客令,理由是快过年了,诸位长期住在长安不能和家人团聚,董太师心中不安,特地恩准他们回家过节,待到明年夏天再来。众使者无奈,只得带着董太师回赠的礼物,在大批董卓军的前簇后拥下离开雍州。为了表示感谢,康鹏还亲自带着部分文武去给他们送行,洒泪相送。待郭嘉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后,吕布悄悄问康鹏道:“义父,孩儿是否这就去安排人手,半路上把这个郭嘉……”吕布比个杀头的手势。康鹏摇头,冷笑道:“没那个必要,华佗曾经说过,他活不到四十岁,可现在,他最多还能活三年,这三年里,他还有很多用处。”吕布恍然大悟,同时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怪不得枣祗刚回陈留就病倒,返回长安病情就转好,要是这次枣祗不是要留在长安治病,只怕过不了今年,老头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吕布悄悄看一眼康鹏,见他丑脸上竟然还带着温柔的微笑,仿佛很和善一般,吕布摇摇头,心中暗道:“幸亏我是他的义子,否则搞不好那天我也得死得不明不白。”康鹏看着远方,心中也在自言自语,“袁术,曹操,刘焉,还有刘备,我可是把希望给了你们,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噢……”……康鹏没有失望,郭嘉回到陈留已是十二月底,曹操听完郭嘉的汇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果断下令道:“立即点起大军,兵发河内,把王匡那里的祥瑞抢来。”程昱忙拱手道:“主公,这是董贼的驱虎吞狼之计,他将神种分与夹在我军与袁绍军之间的王匡军,目的就是借我军或袁绍军之手消灭王匡部队,甚至挑起我军与袁绍军之间大战,董贼好从中渔利。”曹操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当然明白这是董贼毒计,可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今年开春之前我们不能拿到神种种植,再过上一、两年,董贼兵精粮足,借天命所归之名又东出潼关,我军拿什么抵挡?”程昱摇头,“主公,依奉孝之言,那董贼仅给王匡一升神米,一、二十枚神果神瓜之种,就算我军顺利拿到,一年之后还是不能收获多少,想要大量种植,起码也要三年时间,何苦为了这少许神种冒着与袁绍开战的危险?”曹操叹了口气,冷笑道:“袁绍不与我军开战便罢,一旦开战,我就打算把河内让给袁绍,让他去挡住董贼东进脚步,我军向东,控制青州,在后方发展。”郭嘉赞同道:“主公明见,袁绍此人见利忘义,一旦占领河内,必然不肯吐出,那时候,董贼为保东进后路安全,定是先与袁绍决战,而我军可以乘机从中渔利了。何况……”说道这,郭嘉神秘一笑,“据郭嘉判断,董贼出手之时,首要目标定然不是东面。”“那是那里?”曹操和程昱同时问道,但又同时反应过来,“汉中!”“对,汉中。”郭嘉点头道:“董贼现在的唯一弱点,就是雍州等地缺盐,只有拿下汉中、西川,控制井盐,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曹操狠狠一拳捶在桌上,将产自长安的木桌桌面捶得粉碎,“就是要让他去拿西川,我才有时间准备!”曹操现在已经全然明白董卓当初为什么会主动退出洛阳了,当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的董卓军,就象一位高明的剑客,你根本无法攻击他,中间隔着洛阳朝廷,一动洛阳就天下群起而攻之,而他一旦反击,那天下就无人能挡了。汉初平三年正月初三,寒风似刀,鹅毛大雪满天飞舞,将黄河南北染成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天气里,董卓军上下除了轮流值勤的士兵,其他人都在房中烤火聊天,而苦命的五万曹操军将士没有机会在屋中避寒,而是匆匆渡过已经凌冻的黄河,在冰天雪地里日夜兼程开往河内。“传令下去,让队伍再快一些。”曹操对传令兵命令道,传令兵依言而去,曹操拍去身上粘着的雪花,呵呵冰凉的双手,抬头看看死灰色的天空,清瘦的脸上露出苦笑,曹操心说,军粮仅够十天之用,我是希望天气再冷一些,掩护我军的突袭?还是希望天气暖和,让我的士卒少饿死一些、少冻死一些好?曹操一想到董卓手中那些高产粮食,就无比羡慕,曹操暗问自己,如果我手里有了这些粮食,那能办成多少事?至少生平志愿汉征西大将军之职易如反掌,救国救民亦非难事,就是……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曹操摇摇头,抛去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猛挥马鞭,大吼道:“众将士,奋勇前进!前面的河内城里,有山珍海味、有暖和的被窝、有漂亮的女人、也有数也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等着你们!打下河内城,解散军纪三天!”“诺!”五万大军参差不齐大吼,冰滑的道路仿佛不在困扰他们的脚步,行军抖然加快不少。虽然彪悍的虎豹骑借着在汜水关夜袭的经验扫清了王匡军沿路的斥侯,让曹操军顺利的不知不觉靠近河内,青州军的作风也是吃苦耐劳坚韧不拔,使得这场艰苦的行军没有发生炸营兵变的事,可曹操军行进到河内城外围的时候,出发时五万大军也只剩下四万,其他士兵大部分是冻死,少许是被饿死,当然,他们的尸体没被浪费……初平三年正月十二夜,河东城外,曹操忍住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指着夜色下的河内城,“将士们,十天来的辛苦,十天来忍耐,是否白费?就看今晚了!上!拿下河内城!”“杀!”四万大军发出整齐的低吼,数百名虎豹骑一起下马,一起换上白衣白帽,遍提钩索,借着夜色和大雪的掩护,悄悄靠近河内城墙。河内城内,王匡压根没想到这么快敌人就已经逼到城外,他还沉浸在天命所归的喜悦里,他派堂弟王颀前往长安,虽说是为了设法取得祥瑞,可王匡从没指望他那个笨蛋堂弟真能给他带来祥瑞,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与董卓军交好,指望董卓不要拿他开刀。王匡没想到,他那个笨蛋堂弟王颀居然把祥瑞带回来了!而且是上天赐给他王匡的!王匡大喜之下,一改平时吝啬作风,在新年重赏三军,让军士过个好年,而缺乏严格训练的王匡军士兵也乘机摸鱼,客观上给曹操军制造了机会。河内太守府内,王匡举起酒杯,“三弟,你劳苦功高,为兄再敬你一杯。”“谢二哥。”王颀举杯一饮而尽,又满上一杯酒,“二哥,兄弟也敬你一杯。”话虽这么说,王颀心中却在大骂,小气鬼老混蛋快让老子回家,董太师送我那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还在被窝里等我!王匡没注意到他堂弟的不满,大笑着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正放在嘴边,屋外突然远远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王匡手一哆嗦,满满一杯酒全部洒在身上。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跪在王匡面前,带着哭腔喊道:“启禀主公,曹操大军不知怎么打开城门,已经杀进城来了!”王匡大怒,顺手把酒杯砸在他身上,大吼道:“胡说八道!曹操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留,如何能到此?”那传令兵大哭道:“小人也不知道,夜里只是看到曹操军的旗帜,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军队……”王匡又气又急,马上传令组织全军迎击,可昏天黑地里,河内城已经乱作一团,他的命令根本无法传达到各将手中,不多时,曹操军夏侯敦、乐进、许楮、李典四将领兵冲破四门,四路兵马一齐涌入杀人放火,可怜王匡刚将祥瑞拿到手中,不几日就被死在曹操军乱刀之下,珍若性命的祥瑞也被曹操军抢去。倒是王颀见势不妙,想起董太师与他临别时曾与他说,倘若他在河内不如意,尽可往长安去,王颀在河内城四门被攻破时,就已经领着一支败军逃往洛阳渡口去了……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章 人口争斗战(上)河内城位于太行山脉与黄河之间,地势险要,土地肥沃,人口八十余万,是汉末第二大城市,仅次于洛阳的百万人口,是长安二十八万人口的三倍。而这个历史名城,却随着乱世战火的蔓延,将不可避免的遭到浩劫。冲天的大火将河内城的夜空照得通明,浓烟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城中到处是喊杀声、死前的惨叫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清除完枉匡军少得可怜的抵抗,曹操军对河内城的洗劫开始了。曹操军士兵在城中烧杀掠,无所不为,砸破民居大门,见粮食财物就抢,见人就杀,稍有姿色的女人更是可怜,立即被十个八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按倒蹂躏。这批青州军是在汜水关被吕布和赵云联手杀散的黄巾败军,曹操乘火打劫收编了很大一部分,他们打仗骁勇善战,军纪却极其败坏,加上曹操许诺解散军纪三天,河内的百姓就倒足了他们的大霉了。除了曹操军士兵,一些河内的流氓地痞也不甘示弱,打着迎接义军、诛杀王匡逆贼的牌子,乘着局势混乱,跟在曹操军后面趁火打劫,抢劫强奸,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怜了河内百姓,城中到处骨肉狼籍,遍地有被砍未死手足犹动的血污尸体,不少百姓不堪受辱,悬梁投井投河自杀而死者无数,简直是一幅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图。曹操军主将曹操也毫不客气,这个人妻爱好者已经把王匡的几个漂亮老婆收入房中,正在房中鼓动如簧之舌,煽动王匡的老婆们从此跟着自己享用清福,“今日得见众位夫人,真天幸也,今宵原同枕席,随吾还都,安享富贵,如何?”汉代妇女改嫁平常,何况王匡的几个夫人还是在惊惶不定,那还敢拒绝,个个低眉顺眼轻声答应,心眼灵活的已经给曹操宽衣解带了。这时,曹操所在的房门被人敲响,“主公,小生郭嘉求见主公。”曹操知道郭嘉的脾气,没有重要事情绝对不会在这时候打扰自己,抓起衣服胡乱遮在身上,“奉孝,进来吧。”郭嘉轻轻推开房门,他早猜到曹操在房里干什么了,进屋后连头都不抬,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主公,请立即下令停止屠杀百姓,不能再杀了。”曹操一愣,声音有些不悦,“为什么?吾曾经许诺,破城之后解散军纪三天,难道你要吾对将士们食言么?”郭嘉盯着自己的脚尖,话音丝毫不见波动,“主公,你可知道那董贼撤离洛阳之时,为何坚持带上近百万灾民?董贼初到长安,情况那么艰难,为何还坚持接纳逃难到长安的灾民?”“那是董贼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罢了。”曹操淡淡道:“董贼素有篡逆之心,他也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接纳灾民,不过是收买人心而已。可惜,洛阳百姓首先看穿他的真面目,把他从洛阳赶走。”“不错,得民心者得天下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郭嘉接着说道:“他比主公看得长远!”如果换成别人对曹操这么说话,曹操非暴跳如雷不可,可话是从郭嘉嘴里说出,曹操就不得不加以重视,“奉孝,你在吾之面前,尽可直言,不必顾虑。”郭嘉朗声道:“主公,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诸侯之间迟早要拼个你死我活,可战争拼的不仅是粮草兵器,更拼的是人口,没有足够的人口基础,就没有合适的兵员补充军队,也没有人去耕种粮食供养军队,不管主公的计略多高明,武将再能征善战,没有了人口基础,灭亡只在早晚之间。”曹操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连放在王匡老婆身上的手都停止游动,“奉孝,请继续说。”“主公明见,自黄巾贼起之日至贼灭之时,战争之中,中原人口十停已去三停,战后至今,中原大地旱灾蝗灾接连不断,兼之有诸侯讨董及流寇作乱,饥荒战乱之中,中原人口又去两停,将来诸侯混战,无论谁胜谁负,依嘉判断,战后中原人口能剩三停,已是托天之万幸。那时候,决定战争胜负的,已经不是士谋将勇,天时地利,而是人口多寡。”郭嘉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才拱手道:“主公明见,董贼已占尽先机,我军若不奋起直追,势必危矣,眼下这河内城尚未经历大的战火,尚有八十万人口,正是我军的机会啊!”曹操阴沉着脸沉默半晌,突然的跳起来,也不顾外面还是天寒地冻,冲出门抓住担任守卫的军士大吼,“传吾的命令,马上停止屠杀河内百姓,组织河内青壮男女尽移陈留。快!越快越好!”军士匆匆而去,曹操又在他身后大喊,“传令三军收兵扎营,告诉他们,吾将河内官库钱财全数赏赐三军!”“遵命!”曹操仰天长叹,董卓,你是比吾看得长远啊!……其实袁绍有机会比曹操更早拿下河内的,在长安的时候,康鹏就有意让袁绍信使先行,按康鹏的计算,袁绍应该在初平二年十二月上旬就接到神种已在王匡手中的消息,有足够的时间组织军队南下,与曹操军在河内‘会师’。可康鹏没想到的是,袁绍的忧柔寡断的竟然远在他估计之上,田丰的消息到达邺城之时,审配、辛评和许攸等人也曾劝袁绍轻骑去劫河内城,可袁绍思前想后,竟然以河内远离邺城为由,害怕轻骑孤军深入,有断绝后援的危险,不肯进兵,错失先机。不过却变相的让康鹏的美梦破灭,也算是塞翁失马了。可当田丰、沮授等人回到邺城之后,俩人都捶胸顿足的大叫可惜,袁绍也不知是被二人打动,还是听说当年偷新娘子之事害他上掉了半斤肉的曹操居然抢先拿下河内城,竟然不顾众谋士之劝阻,要领兵去取河内。虽然田丰、审配等人都劝袁绍现在动兵为时已晚,与曹操交战只能白白便宜了隔岸观火的董贼,可袁绍死活不听,仗着祖上四世三公,看不到自己的军队已经在靠桑葚充饥,领兵八万,经朝歌过牧野直取河内。袁绍的动向早有探马报知曹操,曹操与郭嘉、程昱商议之后,尽移河内青壮男女,于初平三年正月十三主动撤过黄河,返回陈留老家。初平三年正月十八,袁绍军终于抵达河内,可那时候的河内城,已是一座只剩不足十万老弱病残的空城。满目疮夷又空空荡荡的河内城中,袁绍重重挥动马鞭,大吼道:“曹阿瞒,安敢如此!”袁绍越想越不解气,“传令下去,把这河内城给我烧了,曹阿瞒不要,我也不要!”田丰急谏道:“主公,切不可如此,河内百姓都是被曹操胁迫而去,步行必然缓慢,就算渡过黄河也所行不远,我军轻骑追之,应能轻易追上。”逢纪是田丰的死对头,听田丰这么一说,马上也谏道:“主公,曹操奸诈,撤离之时必在路上设下埋伏,我军倘若轻敌冒进,必中伏也。”听到埋伏二字,袁绍马上想起当年中伏被董卓军包围的情景,顿时身上打了个哆嗦,这时许攸谏道:“主公,离河内不远便是洛阳,洛阳那里也有祥瑞神种,况且洛阳那里无甚能征善战之军,主公何不舍难取易?”辛评也赞同许攸的意见,“主公,我军开进洛阳,既可获得祥瑞神种,又可乘势迎取天子返回邺城,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天下之道义。况且洛阳人口众多,我军可迁移部分百姓到邺城,以补充冀州在战乱中损失的人口。”如果是只有一个谋士给袁绍献策,那袁绍说不定还会听他的,可众多谋士七嘴八舌意见不一,袁绍好谋无断的毛病就又发作了。袁绍心中盘算,倘若将皇帝迎回邺城,只怕以后事事都要请奏,太过麻烦,不如就在邺城做个言出不二的诸侯好。思前想后大概一两个时辰,袁绍还是没有做出决断,好在他的谋士都知道他的脾气,也没人去催促他,只是不停的给他分析当今天下大势,采取那种步骤会有什么后果。袁绍想了半天,还是勉强道:“诸君,洛阳乃是皇室所在之地,我军倘若冒然进犯,必如董贼一般,被天下共讨之,进兵洛阳之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这样好了,今天大军先驻扎在河内城中,我详细考虑后再决定大军动向。”许攸、辛评和田丰等人个个苦笑,主公这个瞻前顾后的毛病——真是害死人啊!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一章 人口争斗战(中)雪过天晴,黄河上空碧蓝的天空上,一个小白点疾速掠过黄河,飞越崇山峻岭,穿过平原天地,借着北风,以马匹不能达到的速度飞到长安城,径自飞进长安城中的一座府邸。“咕咕。”李儒在书房中听到这轻微的声音,马上一跃而起,推窗将这只小天使接进来,迅速解下它脚上的小纸条,一看之下大喜,“来人啊,拿上好的油菜籽来喂它。”李儒满面笑容的冲进太师府,连他岳父的亲兵给他行礼都没注意,直接跑进康鹏的书房,“岳父,大喜,大喜,袁绍军也到河内城了。”康鹏正在一幅全国地图上画主要的矿藏标志,他虽然把在现代社会学习的地理知识大部分还给老师,可大部分大型矿藏所在地还是记得一些。听到李儒的话,康鹏也是把笔向天一抛,哈哈大笑道:“袁绍啊袁绍,你终于没让本相失望。”“是何喜事?能让太师如此高兴?”正好贾诩、鲁肃和司马朗推门进来,贾诩微笑道:“显佳给太师带来什么好消息?”李儒取出信鸽带来的纸条,递给贾诩等人,“文和先生,袁绍军已经到了河内,而曹操军在他到的三日前就已经全部撤出河内,还掳走了河内城大部分百姓,这回他们十有八九要打起来了。”贾诩、鲁肃和司马朗都是一目十行之人,纸条上虽然写得密密麻麻,他们却在眨眼之间就将内容明了于心,司马朗顿时也是笑逐颜开,连称,“好,好,这回袁绍想要祥瑞,就只能与曹操军开战,或者进犯洛阳,无论他走那一步,都只能被太师牵着脖子走了。”贾诩和鲁肃却微皱双眉,并不怎么高兴。康鹏见贾诩和鲁肃神色,心知不妙,忙问道:“文和,子敬,有什么不对吗?”鲁肃拱手道:“太师,袁绍此人见利忘义,色厉胆薄,又生性多谋寡断,他不一定有胆子进犯洛阳,或者与曹操军开战,否则他也不会在河内按兵不动。而曹操更是奸诈,他已看破将来的人口争斗将是决定战略胜负的关键,所以提前掳走河内人口,就是为将来做打算,此事太师切不可小视。”康鹏的丑脸马上拉下来,心中暗骂一句,操他娘!不愧是曹操,果然是难缠的对手。康鹏仔细一琢磨,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放任曹操不管,袁绍瞻前顾后不敢去打他,不就给了曹操坐大的机会吗?该怎么办呢?想了半天,始终找不出头绪,康鹏明白自己的智力和那只三国的顶级老狐狸还是有一定差距,只得故计重施——将皮球踢给另一只老狐狸,“文和先生,你觉得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走?可不能给曹操壮大的机会啊。”“啪。”贾诩打开折扇轻摇,“太师莫急,袁绍虽然目光短浅,可田丰、辛评、沮授等人却不可小视,他们定然已向袁绍建议掠夺人口以做后备,只是袁绍暂时没有采纳罢了,如果袁绍看破这个关键,就不愁他不去和曹操争。”康鹏忙问,“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袁绍也去争?”贾诩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带着那么一点猥亵,“好比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人,如果只有一个男人想要,那她还是相貌平凡,如果有两个男人去争,那她就会很可爱,有三个男人去抢,那她即使其丑如猪,她在前两个男人眼中,也会变得美若天仙了。”……一年多来,驻扎在战略要地青泥隘口的张辽和徐晃都快憋疯了,每天都是训练、巡查、整顿城防,平淡得让人郁闷,董太师出征西凉也没带上他们,让这俩个盼望建功立业的武将唉声叹气了不少时间。可正月二十这天,喜从天降,董太师飞鸽传书,要他们出兵洛阳,到汜水关外去劫曹操军后路,夺回被曹操抢走的神种祥瑞,随便解救被曹操军胁迫离开老家的河内百姓,带他们回长安。“哈哈哈哈……”张辽拿着康鹏的命令大笑,“我张文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徐你可看清楚了,太师终于给我们机会了。”徐晃摇头道:“先别高兴,曹操军已经撤离河内七天,就算百姓步行缓慢,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晚了不一定追得上。”“知道你还等什么?”张辽拉起徐晃跑出大门,对着门外的军士大吼道:“兄弟们,全体集合,你们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青泥隘口驻扎得有两万黑骑兵,五万飞熊军,张辽和徐晃一商议,都认为这次任务时间太紧,与其带速度缓慢的飞熊步军,不如将只带骑兵,反正洛阳附近都是平原,不用担心后路被抄。于是二人逼从西凉调回来的樊稠留守青泥隘口,点起黑骑兵全数出关,一路日夜兼程,赶往汜水关。可张辽和徐晃却不知道,他们还没抵达洛阳外围的渑池,他们出动的消息就已经被袁绍军探子快马送到还在河内的袁绍手中,正如贾诩所料,袁绍这个贱皮听说董卓也对河内的人口热心,又想收回被曹操抢走的神种祥瑞,袁绍也坐不住了,立即命令大将高览、张郃率军五千为先锋,渡河去追赶曹操,自领大军随后跟上。田丰拦住袁绍,“主公,曹军已然行远,又有充足时间准备,倘若现在去追,恐中埋伏。”可惜袁绍的目光短浅也超过田丰的想象,死活不听,命张郃、高览即刻动身,不得有误。张郃、高览部队匆匆渡过黄河,一路疾弛,经汜水过荥阳直奔中牟,追赶曹操军,一路之上,沟渠道路塞满冻饿而死的河内百姓,偶尔也有一些侥幸逃脱的百姓,张郃、高览问其曹操军动向,得知曹操军押着数十万河内百姓日行不过十余里,目前还未到达中牟,张郃、高览大喜,使人飞报袁绍,二人引兵去追。谁知二人之军行至距离中牟城还有三十余里处,前方突然一声炮响,曹操军左边夏侯敦、右边曹洪、中路曹仁,一齐冲出,三面夹击,袁绍军大败,张郃与高览只是仗着自身武艺苦苦支撑,等待援军。可战不多时,许楮率虎豹骑迂回到张郃、高览军后,四面围住掩杀,张郃、高览更加抵挡不住,只得夺路而逃,而带来的五千精兵,逃回去已经不过百余骑,剩下的全数战死。张郃、高览二人狼狈逃回袁绍处,袁绍闻知先锋军全军覆没大怒,要斩张郃、高览泄愤,幸亏众将为他们求情,袁绍减为打二人四十脊杖。田丰又谏道:“主公,我军可再去追赶,曹军必破。”袁绍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指着田丰大骂,“张郃、高览追赶已经中伏全军覆没,你还要本公追赶,你想害死本公乎?”田丰不卑不亢,拱手道:“主公,曹操撤退路上必然设伏,这是兵家常理,如今曹操已破我追兵,必然轻车速回,不复为备,我军乘其不备复追之,必获大胜。”袁绍那里听得进去,挥手将田丰赶出帐外。田丰出帐之后,仰天长叹,却默默无语,突然他身边一人问道:“先生,你说我军再去追赶,可大获全胜,是真的吗?”田丰回头一看,却是袁绍长子袁谭,田丰知道袁谭正与袁绍次子袁尚为争夺继承权正斗得不可开交,正是立功心切的时候。田丰握住袁谭双手,“大公子,请相信我,不要错过这个机会。”袁谭沉思片刻,咬牙道:“好,袁谭冒一次险,相信先生。”于是袁谭背着袁绍,借口巡逻领本部五千人马悄悄出营,又去追赶曹操,果然不出田丰所料,曹操军殿后军队大胜后军心怠慢,被袁谭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军马辎重损失无数,丢下千余具尸体仓皇逃走,部分百姓也被袁谭军劫走,袁谭占了点小便宜,怕孤军深入又中埋伏,就此收兵回营向父亲报喜。谁知袁绍嘴上夸奖袁谭几句,心中却恨死了田丰,嫉妒他的见识远在自己之上,从此对田丰更加淡薄,对袁谭也更加不喜。袁绍军和曹操军在荥阳、中牟展开拉锯战,张辽和徐晃在洛阳郊区也遇上了麻烦,董卓军向洛阳方向开进的消息在洛阳引起极大混乱,士族大户闻风而逃,普通的洛阳百姓也不知道那个凶神恶煞的董太师这次是不是回来报被赶出洛阳的仇的,纷纷收拾行李逃出城外,一时间,洛阳城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最紧张的是洛阳朝廷,马日郸、朱携等人要出城去见董卓军将领,以理服人,要董太师撤兵。以袁隗为首的官员却对马日郸等人迂腐嗤之以鼻,他们提出一个建议——邀请袁绍军进驻洛阳,以抵御董阎王的大军……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二章 人口争斗战(下)潼关通往洛阳的大道上,正在疾弛的董卓军黑骑军队伍突然停下,带队的张辽和徐晃正奇怪,一个传令兵匆匆跑到张辽与徐晃马前,在马上拱手道:“启禀二位将军,前往洛阳的大道上有一队人拦路,他们自称是朝廷太傅马日郸、太仆朱携、车骑将军董承和太师的俩位岳父蔡大人和伏大人,他们要求见二位将军。”张辽和徐晃对视一眼,都大感头疼,康鹏只是命令追击曹操军,却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军队途经的洛阳时该做何处理,现在那些著名的老顽固来意张辽和徐晃也隐隐猜到,却又不能不见,谁叫自己们的老大是人家的‘女婿’呢?张辽和徐晃策马向前,行至队伍前列,见几个老头身着朝服、手捧朝圭,立入南山青松,站于大军之前而面不改色,倒也有几分威严。张辽与徐晃上前拱手道:“末将张辽、末将徐晃见过诸位大人,带甲不能行礼,请诸位大人见谅。”几个老顽固一起答礼,动作之标准,绝对可以写入大汉朝教科书。七十多岁的马日郸答道:“二位将军勿需多礼,老朽马日郸,窃居朝廷太傅之职,敢问二位将军,这是领兵何往?”张辽稍作思考,抱拳答道:“回马太傅,陈留曹贼无道,兴兵进犯河内,劫走河内百姓与天赐祥瑞,末将与徐将军奉太师之命前往讨伐曹贼,拯救河内百姓,并收回神种祥瑞。”马日郸、董承、朱携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蔡邕和伏完喜形于色,心中都暗自庆幸,董阎王不是来打洛阳的。马日郸捂着嘴咳嗽半天,方才说道:“太师忧国忧民,吾等佩服,既如此,请二位将军率军绕过洛阳从洛南前行,不要惊搅洛阳百姓了。”马日郸又是一阵咳嗽,一年多来的国事操劳兼诸事不顺,已经让这个老头疲惫不堪,健康更是一落千丈。张辽和徐晃面露难色,洛阳城依山背水而建,面积巨大,加之绕行洛南道路不好,起码耽搁半天时间,势必贻误战机。徐晃拱手道:“诸位大人放心,某虽不才,与文远将军治军还算严谨,经过洛阳之时必然严加约束,必不扰民,况且我军也不进城,只从城外经过,请诸位大人明见。”马日郸等人一齐摇头,“不行,洛阳乃是天子居所,倘若惊扰了圣驾,谁来担待?”徐晃忍住怒火,“诸位大人,道路绕行势必耽误时间,耽误了战机,让曹贼裹民逃窜,置河内数十万百姓于万劫不复之地,那又有谁来担待?”马日郸等人还是摇头,“天地为大,君次之,百姓再次之,二位将军不可乱了尊卑,还是请绕行吧。”张辽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我管他皇上不皇上,我只知道董太师的命令最重要,今天我们一定要从洛阳经过!全军听令,前进,穿过洛阳城!”“谁敢?”马日郸也是大喝一声,五个老头一字排开,堵住张辽、徐晃军道路,马日郸大喝道:“将军想从洛阳经过,就请先从老朽等的尸体上踏过,否则休想前行一步!”五个老头站得笔直,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刚毅,花白的须发随风轻轻飘动,面对两万武装到牙齿的黑骑兵,他们瘦弱的身体没有一丝动摇,眼中也没有一丝畏惧之色,那股浩然正气让张辽、徐晃二人心折。张辽和徐晃大急,如果换成别的人拦路,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将那些人踏为肉泥,可眼前五人中,两人是他们老大的正牌子岳父,另外三人也是他们老大和他们二人极为敬佩的长者,万民尊崇的朝廷栋梁,一旦伤害他们,那后果就不堪想象了。双方正僵持间,又一个传令兵匆匆跑到张辽、徐晃面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启禀二位将军,潼关徐将军快马转来太师令旨。”张辽忙接过观看,不看还好,一看之后顿时垂头丧气,抬头对马日郸等人苦笑道:“诸位大人请回吧,我们不过洛阳了。”马日郸等人惊喜交加,同时也有一丝庆幸,他们虽不怕死,这次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是能够活着回去,也让他们有劫后余生之感。徐晃却大吃一惊,忙问张辽,“文远,怎么了?太师又下了什么命令?”张辽垂头丧气的把信递给徐晃,“自己看吧,太师命令我们就地驻扎待命。”徐晃接信细看,原来康鹏让徐荣告诉他们,这次出兵只是佯动,目的是诱使袁绍与曹操开战,因为怕袁绍军起疑,所以事前没有告诉他们,而他们的表现确实迷惑了袁绍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也不必再继续前行了,就地驻扎待命。徐荣还转告他们一事,这次他们虽然没有真刀真枪上战场,但也有莫大功劳,两人各自升官一级,其他将士也各有封赏。马日郸好奇问道:“二位将军,董太师信中说了什么,能告诉老朽吗?”徐晃正满肚子的郁闷,好不容易有个散心的机会原来是假的,没好气答道:“军机大事乃是机密,徐晃恕难从命,天冷风大,诸位大人请回吧。众军听令,就地扎营,今晚犒赏三军。”“遵命。”董卓军在前进到离洛阳城五十里的地方按兵不动的消息,很快被探马少到正在荥阳、中牟一带做拉锯战袁绍、曹操手中。听到这消息,袁绍拍拍胸口,自吹自擂道:“看到了吗?若非本公谨慎,没听你们进兵洛阳的话,否则必被董贼与操贼两面夹攻,我军危矣。”“主公神机秒算,吾等心服口服。”袁绍的谋士们违心答道,心中却在大骂,如果不是你这个猪头上董贼佯攻的当,我们岂能与曹操拼个两败俱伤?徒劳消耗兵力粮草?要是当初你抓紧时间全力追杀曹操或者突袭洛阳,我们早把神种祥瑞抢到手了,还能捞到一批人口。曹操这边,曹操冷笑道:“董贼果然奸诈,大军只是跑一段路,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袁绍这只蠢猪消耗吾许多士兵辎重。”郭嘉谏道:“主公,是时候与袁绍停战了,否则白白便宜了董贼。”曹操点头,“不错,让使者带一半祥瑞神种去给袁绍,告诉这只蠢猪,他要是再人心不足蛇吞象,吾就与董贼联盟,两面夹攻他。”郭嘉笑道:“是否再加一个条件,让那只蠢猪归还主公黄河以南的荥阳土地?”曹操大笑,“奉孝,吾最了解他了,荥阳只是一座空城,又有黄河阻隔,那只蠢猪必然放弃,撤回黄河以北,不用吾浪费口舌的。”郭嘉微笑点头,“小生这就去办。”“等等。”曹操叫住郭嘉,阴笑道:“那些神种先蒸过一道,再拿去给那只蠢猪。”郭嘉笑得比曹操还阴,“小生明白,是上天不愿看到祥瑞落到那只蠢猪手中。”三天后,袁绍军与曹操军停战,袁绍带着王匡的一半神种祥瑞,与少许河内百姓心满意足的北渡黄河,返回邺城,正如曹操所料,袁绍觉得荥阳与邺城之间隔着滔滔黄河,放一支军队守卫空城一座的荥阳容易被包围,太过危险,轻易将战略要地荥阳放弃,但袁绍绝对没有想到,从此之后,他再有没有机会踏足荥阳的土地……张辽和徐晃可没袁绍和曹操那么开心,当天晚上,俩人在帐篷里愁眉苦脸的大眼对小眼,张辽手中还拿着一封刚送到的信,董太师让他们继续驻扎在洛阳郊外,并且告诉他们,长安那边已经送来一批粮食酒肉,由鲁肃与赵云押送,还有一批长安的士族学子富商巨贾,让他们等待鲁肃等人到达。虽然官升了一级,张辽脸还是拉得比苦瓜还长,“公明,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打又不让打,撤又不让撤,太师想让我们在这里窝多久?”徐晃的脸比他也短不了多少,手里拿着块布狠狠擦着大斧,“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的开山斧从前年九月文武大会后,就再没沾过血,我都快憋疯了,真羡慕子龙和温侯他们,去年好歹参加了西凉之战,过足了瘾!”“唉。”张辽长叹一声,和身躺下,望着帐篷顶发呆,徐晃则继续擦着大斧——虽然大斧头已经光可鉴人。这时候,一员小校闯进大帐,“启禀二位将军,洛阳火起,城中还有喊杀声!”张辽一跃而起,徐晃大斧头也不擦了,眼中都在往外放绿光,“洛阳怎么了?有人攻打洛阳吗?还是洛阳城内乱?”“禀将军,还不清楚。”“笨!”徐晃大叫道:“还不快去打探?多派人手!”洛阳城的火光已经将东方的天空映得通红,这还是从五十里之外看去的景象,由此可以想象洛阳城的火势之大。此刻张辽和徐晃心情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他们太盼望能上战场了。焦急等了一个多时辰,探马带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回来,张辽、徐晃仔细一看,竟然是太仆朱携,全身湿淋淋的,连鞋子都没穿,狼狈之极。朱携一看到张辽、徐晃,还没下马就带着哭腔大喊,“张将军,徐将军,快去救洛阳啊,快去救圣上啊!”张辽和徐晃亲自将他扶下马,“大人慢些,洛阳究竟怎么了?”“洛阳危矣!圣上危矣!”朱携大哭着将洛阳的情况说了一遍,原来,王匡军被曹操军击破之后,王匡堂弟王颀领三千余名败军逃出,王颀本想去长安投靠康鹏,可经过洛阳时,经不住太傅袁隗封官许愿的诱惑,带兵投靠了袁隗,败军摇身变为洛阳守军,王颀也成了偏将军加关内侯。开始王颀部队还好好的,可今天傍晚之时,没有半点端倪,王颀部突然作乱,先击败袁愧那支流氓地痞组成的洛阳军,在洛阳城中杀人放火,抢掠民财,强奸妇女,又攻打皇宫,扬言要活捉献帝,现在只有董承率领的御林军在守卫皇宫,但形势也非常危急,朱携受马日郸等人所托,逃出城来向董卓军求救。“俩位将军,你们快去救圣上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朱携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张辽皱眉道:“难啊,我等奉命驻扎,太师没有让我们用兵。”徐晃补充道:“况且太师有言在先,不准前面进洛阳。”就在朱携快要绝望的时候,张辽和徐晃异口同声大喊道:“可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兄弟们,操家伙,杀进洛阳!”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三章 洛阳攻略(上)“杀啊!”徐晃与张辽两骑当先,黑骑军呐喊着疯狂的冲进洛阳城,他们在青泥隘口闲置了一年多,眼巴巴看着西凉铁骑和飞熊军建功立业,大把大把的铜钱落入口袋,美女佳人投怀送抱,黑骑军上下自然嫉妒得眼睛都绿了,一个个早就憋出一肚皮的火,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个挣功劳的机会,有谁还会甘心落于人后?好在乱军没有注意被逃难百姓打开的城门,黑骑军没费多少周折就顺利杀入城中。洛阳城中已经彻底大乱,到处是趁火打劫的乱军,到处是百姓的哭喊声和惨叫声,到处是慌乱的人群,遍地可看到被杀死、砍死,践踏至死的尸体,小半个城区的房屋都已经燃起冲天大火,不光是王颀军士兵在作乱,袁隗那支被打散的由流氓地痞组成的洛阳军打仗不行,杀人放火却是拿手好戏,也跟在王颀军背后洗劫。“杀!”徐晃挥舞大斧,一斧砍掉一个背着包裹的洛阳军乱兵脑袋,疯狂大喊道:“杀光所有穿军衣的乱军!不许乱杀百姓!”“杀!”黑骑军上下人人争先恐后,个个奋勇当先,把被长期闲置的怒火发泄在乱军头上,而王颀军和袁隗就倒足了大霉,他们的人数本来就比黑骑军少,兵器盔甲装备与战阵训练更不能与黑骑军相比,混乱之中又各自为战,如何是如狼似虎的黑骑军对手?常常是一个乱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两三名黑骑军砍作几截,末了尸体还要被马蹄踩成肉泥。也有一些战斗素质相对较高的王颀军组队迎战,可惜他们的队形还没完全组织好,就被蜂拥而上的黑骑军将他们剁为肉块。西门周围,整个战场呈现一面倒的局势,数倍于乱军的黑骑军就象出笼猛虎一般,围着可怜的乱军刀砍枪刺,乱军却无丝毫还手之力。被长期压抑的怒火是非常可怕的,不到一柱香时间,洛阳西门一带的近两千名王颀和袁隗的乱军就被黑骑军剿除一空,而且那些乱军的尸体居然没有一具是完整的,都是被砍成几十段血淋淋的肉块,可黑骑军没有满意,少部分挨家挨户的搜查有没有漏网之鱼,大部分头脑灵活的已经冲向城中心,那里可有不少能让他们升官发财的机会。“杀得好!杀光这些乱臣贼子!”被十几名张辽亲兵保护着的老头朱携在马上拍手叫好,“狗贼,这回有你们受的了。”叫了一会,朱携突然想起重要事情,忙策马奔到张辽旁边,“张将军,快去救圣上,王颀狗贼正在攻打皇宫。”张辽正嫌杀得不过瘾,听说有这好事,马上长枪一挥,“兄弟们,去皇宫杀贼!记住,王颀留给老子杀!”张辽话还没喊完,那边徐晃也想起王颀在皇宫那边了,二话不说,拍马就往皇宫方向奔去,气得张辽大吼,“公明,你不地道,说好王颀是我的!”远远来飘来徐晃的大笑声,“文远,谁先到谁得!”张辽那里肯让,也是快马加鞭,直往皇宫跑去。张辽和徐晃差不多同时跑到皇宫,次时皇宫内城已经被王颀乱军攻破,幸亏宫中还在传来喊杀声,看来王颀还没完全得手,张辽和徐晃同时一声喊,一起杀入宫中,砍瓜切菜般一路杀去,皇宫门口那些倒霉的王颀军甚至还没看清这支军队的来历,人头就已经落地。宫中的混乱丝毫不比宫外逊色,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不少宫室都已升起火头,遍处可见正在厮杀的王颀乱军和御林军,不时传来宫女的尖叫声和男人的笑声,张辽和徐晃一边指挥黑骑军剿杀乱军,一边往喊杀声最甚的大殿处冲。张辽和徐晃几乎是同时冲进大殿,俩人刚进大殿,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抓住一个十来岁的华服小孩大笑,而那个小孩在号哭,还有几十名乱军持刀将马日郸等一帮嚎啕大哭着的老臣逼到墙角,张辽和徐晃虽未见过王颀,可见此情景,那还能不知道谁就是王颀?王颀见张辽和徐晃等人进殿,不禁一楞,大喝道:“汝等何人?”张辽冷笑道:“大汉董太师麾下张辽张文远!”徐晃大吼道:“大汉董太师麾下徐晃徐公明!”王颀大喜,“太好了,小人正要……”王颀的话还没说完,张辽和徐晃已经同时冲到他的面前,一齐大吼道:“王颀逆贼,受死!”张辽长枪疾送,瞬间刺穿王颀心窝,同时徐晃大斧猛挥,王颀头颅顿时落地,喷出的鲜血溅得张辽、徐晃和汉献帝满身都是。王颀的首级飞出老远,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王颀的头颅飞出时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天明时分,王颀与袁隗的乱军全部剿灭,黑骑军杀敌七千余人,而自身未折一兵一卒,仅有十几名士兵因为杀敌时用力过猛从马上摔下受点轻伤,虽然有敌人太过弱小的因素在里面,却也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更大的奇迹是——黑骑军在挨家挨户搜查判军的时候,竟然只犯下不到一百桩强暴民女和抢劫民财案件,对于军纪口碑极差的董卓军来说,这可是最大的奇迹,要是换成西凉铁骑——那数字就不敢想象了。董卓军几乎没什么损失,洛阳百姓可就惨了,死伤根本无法统计,财产损失更是难以计数,更惨的是暴动中乱军四处纵火,混乱中又无人去救,大火烧毁洛阳近三分之一的房屋,造成二十多万洛阳百姓流离失所,没有栖身之处,而眼下还未开春,气候严寒,饥寒交迫之下,不知将有多少百姓将被冻死饿死。形势初定,徐晃和张辽还在满城找漏网之鱼,他俩昨晚就赌看谁杀的敌军多,赌注是一坛酒,结果徐晃领先两人,张辽当然不死心,徐晃也不甘心被张辽反超,可找了一上午,俩人还是一无所获——黑骑军将士也觉得不过瘾。就在徐晃缠着张辽索要赌注的时候,太傅马日郸等老臣又厚着老脸来找他们了,昨晚动乱之时,出于某些原因,王颀知道伏完与蔡邕二人与董卓的关系,也知道马日郸等老臣与董卓交好,没敢动他们,所以几个老顽固虽然受尽恐吓,却没有伤及性命。马日郸等人先向张辽和徐晃拜谢救城之恩,又拜谢救命之恩,再客套半天,最后又你推我、我推你一番,马日郸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二位将军,洛阳经此浩劫,皇室民间皆缺少过冬食粮,请二位将军看在……,看在老朽等人与董太师推心置腹的交情份上,借些军粮给朝廷渡过难关。”其实马日郸说的是假话,就算没有动乱,洛阳粮仓也没几颗存粮,根本不够过冬之用。张辽奇道:“马太傅,洛阳周围去年未受灾害,秋粮应该有些收获,怎么可能缺粮?”徐晃也很奇怪,“洛阳有良田万倾,商贾云集,乃是天下最富之地,怎么可能到缺粮的地步?”徐晃和张辽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马日郸等人眼泪都流出来了,马日郸哽咽道:“将军,太师在的时候,老朽还恨他压榨士族,董太师走后,老朽才知道太师不容易啊!”朱携哭得比马日郸还伤心,抽泣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从董太师走后,那些被董太师赶走的士族就回来了,他们对朝廷刻薄,对百姓更狠啊,田租加到八成,百姓辛勤种一年田,结果连饭都吃不饱,那些士族又仗着祖上功业,不当差不纳粮,开始还有商家给朝廷纳些税,勉强对付,可现在到处都是打仗,商贾生意清淡,也收不了多少,再到后来,那些商家都把产业转到士族名下,最后一条路又断了。”蔡邕凑过来,“不瞒二位将军,太傅与太仆、老朽等人已经半年多没从朝廷领到一文俸禄一颗粮食了,若非上次老朽去长安,女儿救济老朽与伏大人一些钱粮,老朽等人早就饿死了。”五个老头在面前哭哭啼啼,张辽和徐晃却毫无办法,他们带来的军粮也不多,就算他们作主把军粮节约出来,恐怕也不够洛阳二十多万灾民一天所用的。最后徐晃灵机一动,“诸位大人别急,听你们的意思,洛阳不是一点粮食也没有,只是有些粮食也在士族大户手里,我们何不学太师……”徐晃的话还没说完,马日郸等人已经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行,绝对不行,不能抢!”伏完更是连连作揖,“二位将军,切不可如此,洛阳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徐晃一摊手,“诸位大人不同意,末将也没办法,实话告诉诸位大人,我们能分出的军粮不够灾民一天之用,过了今天,诸位大人就只能学黄巾贼——吃人了。”马日郸、蔡邕等人又苦下脸,却死活不松口同意张辽和徐晃抢士族大户。张辽一直没说话,考虑良久才沉吟道:“根据路程计算,只要能坚持二十天,董太师运来的粮食就能到了。”马日郸等人奇道:“董太师运粮到洛阳?”张辽将康鹏的书信取出,“诸位大人,董太师派人少来的,你们看看吧。”马日郸、蔡邕等人看后更是奇怪,董卓运粮到洛阳,也许是他发善心朝贡圣上,可他在书信里说长安的士族商贾也要来,这又是什么意思?张辽沉声道:“诸位大人,看到了吗?只要坚持二十天左右,太师的粮食就能到,不抢不行了,选一家存粮最多的抢吧,这样动乱小些,只要够二十天之用就行。”马日郸、伏完等人沉默半晌,最后董承咬牙道:“为了洛阳嗷嗷待哺的灾民,抢吧,抢袁隗,这老东西一年来巧取豪夺盘剥百姓,家里粮食最多,应该能度过二十天。”剩下的马日郸、伏完等人没有反对,他们也对引狼入室的袁隗恨之入骨。张辽点点头,正要去安排,蔡邕叫住他,“将军,请等等,我们可以用些手段,不必让将军背上罪名。”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蔡邕,蔡邕低着头,有些害羞,“我们可以把昨夜动乱主谋的罪名安到袁隗头上,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袁隗处死,没收他的家产,左右王颀是袁隗引进洛阳的,也不算完全冤枉他。”马日郸、伏完等人面露苦笑,为了灾民,当世第一大儒也学会陷害人了。多少听到一些董府后院诸事风声的徐晃和张辽却恍然大悟,心说,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啊!可怜的袁隗,还在家中精挑细选准备送给张辽与徐晃的美女与礼物,朱携就带着一伙凶神恶煞的董卓军冲进来,朱携二话不说,打开一封圣旨就念,大意是袁隗勾结逆贼王颀犯上作乱,企图劫驾罪不容赦,即刻处死!朱携也不给袁隗喊冤的机会,一挥手,董卓军一起扑上,将袁隗全家押到法场处斩,袁隗的家产也全部充公,美女自然也归了张辽与徐晃。与此同时,洛阳一家普通的民居中飞出一只鸽子,一直飞向西方。两天后,李儒的一份报告放到康鹏书桌上:暗月队四十号报告,燕子组四十三号成功鼓动王颀劫持献帝、控制洛阳献与太师,事成当夜,四十三号在动乱中殉职。报告的最下方还有燕子组四十三号的资料:燕子组四十三号,本名周杏儿,十七岁,青州泰安人,初平元年逃难到洛阳,父母双双在途中饿死,有一弟现年十三岁,因用身体向洛阳士族换取粮食抚养其弟,被赵云部下救出,后主动参加燕子组,初平二年十一月安插于王颀身旁,其弟已安排在长安学堂上学……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四章 洛阳攻略(中)初平三年二月十三,康鹏从长安派出的庞大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到达洛阳,为了锻炼新组建的水军,这支队伍是水陆并进,黄河不能行大船,这支船队是一千五百支小船组成,由孙策与未婚妻董纡率领五千少年水兵押送,载着粮食布匹等物资顺河而下,水军出发前还有一个小插曲,董纡一定要跟着孙策出发,可董家上下一齐反对,觉得礼法不合,只有受过现代教育的康鹏力排众议,才让董纡成行,同时也让孙策对康鹏感激不尽。陆路则由两千多架四轮马车组成,由赵云和马云绿带军保护,鲁肃率领近千名雍、并两州的富商巨贾,士族大户带着大批仆人沿官道而行,其中有不少仆人还是洛阳原来的穷苦百姓,在洛阳的时候,他们衣不遮体、食不裹腹,都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的赤贫户,而现在,一个个都长了些肉,衣着光鲜,手里还有一些出发时董卓军和主人发给的钱粮,可谓是衣锦还乡了。洛阳西门前,张辽和徐晃早就按命令把文武百官和全洛阳的士族商人逼出城迎接,还有一些穷苦百姓也被“请”来,目的自然不用说了。开始洛阳的士商百姓还敢怒敢不敢言,可当长安的队伍到达的时候,洛阳的士商百姓不禁目瞪口呆了,这是一支豪华到极点的队伍,每一辆马车都镶金披纱,拉车的都是高头大马,长安士商个个身着绫罗绸缎,外罩狐皮大袄,手里搂着二八娇娘,红光满面呵呵大笑,所带的仆人也都是满面笑容,穿的都是崭新棉袄,看上去非常精神。相比之下,洛阳这边的士商百姓就寒酸多了,经过康鹏的几次洗劫,洛阳士族财力还未恢复元气,大多数士族的马车都破烂不堪,穿的皮衣也有翻毛破漏之处,商家也好不到那里去,中原连年战乱,他们的生意根本不景气,已在吃老本的时候,那还有财力显富?其实就算在他们兴旺之时,也那能与这支集雍、并、凉三州最富士商的队伍相比。洛阳百姓则更惨,个个面有菜色,皮包骨头,穿着破烂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长安首富艾全在车上站起来,呵呵大笑道:“小的们,赏些钱给这些可怜的洛阳百姓,看他们冷得发抖,大爷我心中难受啊。”艾全的仆人齐声唱诺,从车厢里搬出几大箱铜钱,大把大把抓起就往路旁的洛阳百姓中撒,路旁的洛阳穷苦百姓一看有这好事,马上乱成一团,纷纷争抢铜钱,你争我斗,人声鼎沸,有抢到钱的,立即跪在路边向艾全磕头感谢。艾全看着乱成一团的洛阳百姓,白白胖胖的脸上小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心说,抢吧,抢吧,然后跟着我回长安吧,我的桌椅工房和造纸工房正缺工人,林场也缺伐木工人,董太师说得对,洛阳百姓今年都快穷疯了,花少许钱就能买到一大批人力,然后再从他们身上成倍的赚回来。一向看不起艾全的长安头号大地主谭密今年也赚了不少,自然不甘心风头被艾全抢光,也站起来叫道:“小的们,你们吃饱了,难道要看着洛阳百姓挨饿吗?”早有排练的谭密仆人也整齐一声吼,从车厢中搬出一筐又一筐好冒着热气的大饼、锅盔、馒头,也是一筐一筐的往洛阳百姓中扔,这些洛阳百姓大多数是王欣作乱那晚的灾民,这些天就靠朝廷救济度日,一天还只有一顿,而且今天到现在朝廷还没发粮,个个都是饿疯了的,看到热腾腾的食物就在眼前,那有不拼命抢夺的道理?谭密看着比刚才艾全扔钱时还乱的场面,瘦脸笑得象一朵菊花,也是心说,吃吧,吃吧,今年我家在并州又多开了七千多亩旱田,董太师亲口许诺分给我耐旱高产神米神果种子耕作,缺的就是佃农啊。还有那边那个大姑娘,别看瘦得皮包骨头,我把她买回家养上几个月,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正好做我的十八姨太……谭密正想得美滋滋的,他后面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吃馒头大饼有什么味道?过来,马大爷给你们肉吃!”随着这声喊,长安最大的骡马行老板马占的仆人把一锅锅滚烫的牛羊肉和鸡鸭抛进灾民群中,马占外表粗豪,心思却细,他是第一个发明把蜂窝煤炉装到四轮马车上的人,既取暖又可烹调食物,让很多已经买过他四轮马车的人又去重买,算是赚翻了。何况康鹏还亲口对他说,今年要将长安与武威之间的官道翻修加宽,让凉州出产的牛羊马匹能更快运到长安,出产丰富的大草原上什么都不缺,只缺牧羊喂马的人。长安其他的士族富商虽然不如这几位这么豪气,却也不小气,纺织行的老板施舍了几百件新衣,长安船行、铁行、煤行和青楼的老板们扔的也是铜钱,其他小一些的士族也分发了不少粮食,都是冲着洛阳已经变得物美价廉的人力来的。洛阳的灾民们乐疯了,都暗叹不虚此行,洛阳的士商却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对这些暴发户嗤之以鼻,心中却艳羡不已,同时也都奇怪,董阎王回到长安,怎么可能不向这些人开刀?巧取豪夺他们的家产,怎么一个个看起来富得流油一些?马日郸、朱携等老臣也是越看越郁闷,董卓在洛阳肆虐的时候,洛阳百姓虽然整天生活在惊恐之中,却也能勉强维持生计,自从董卓走后,洛阳百姓的生活反而一天不如一天,贫苦的长安百姓生活又猛然上了一个台阶,这是什么原因?思来想去,马日郸等文武百官得出一个不愿承认的结论——自己们和董卓的治国术差得太远了。这时,鲁肃微笑着走到马日郸等人面前,躬身道:“小人鲁肃,奉大汉尚父董太师之令,率雍、并、凉三州士商,前来竭见圣上,见过诸位大人。”鲁肃在心中补充一句,顺便带些人回去,今年长安那边人手已经不足现象,明年恐怕更严重,马日郸苦笑,回礼道:“鲁大人多礼了,今日时辰已晚,请歇息一晚,明日再拜见圣上。”马日郸侧身指城门道:“老朽已为鲁大人和长安贵宾准备好安歇之处,请各位入城吧。”可马日郸没有想到,朱携、伏完等人也没想到,长安那些士族巨贾们刚进城不久,一个个又捂着鼻子逃出来了,原因无他,经过数次动乱,洛阳城中到处是刺鼻的焦臭味、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和沟渠堵塞后的腥臭味,中人欲呕,长安这些士族巨贾都是在卫生清洁的新长安住了一段时间的人,那里还受得了这些味道,同时也让洛阳士族官商丢够了脸。艾全捂着鼻子大叫,“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给老子支帐篷,老子住城外。”一向看不起他的谭密第一次赞同他的意见,“来人啊,把最好的香料拿来,我快吐了,快支帐篷,熏最好的檀香!”马占则干脆爬到一边翻肠倒肚的吐起来了,一边吐一边骂,“操!这是人住的城吗?简直比猪圈还臭!”这三位在这里显摆,一直陪在他们身边,象打听他们发家秘诀的洛阳士商脸上可挂不住了,心说,臭美什么?以前你们比我们可差远了,如果不是董阎王把洛阳的金玉珠宝全部抢到长安去,你们能有今天吗?话虽这么说,可洛阳是士商们还是满怀嫉妒的看着长安士商的仆人把牛皮帐篷支起,八仙桌、太师椅、双人大床、花架、炉火和酒菜等源源不绝的帐内送……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五章 洛阳攻略(下)第二十五章洛阳攻略(下)傍晚时分,洛阳西门外出现一个热闹的情景,两千来顶大小帐篷组成的营寨耸立在城外的旷野中,十几万衣着破烂的穷苦百姓将营寨团团包围,仅留下一条小道通往城门,从城墙上看去,人群一眼看不到头,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场面大概也只有一年多前董太师在东门设粥棚救济关外灾民时可以相比,围观的穷苦百姓还在迅速增加,除了洛阳城中的灾民,洛阳附近乡村的穷苦也纷纷闻讯赶来。为了防止意外,赵云带来的五千西凉铁骑与孙策带来的五千水军都是全副武装,披甲带刀守在营寨四周,张辽、徐晃又调来一万黑骑兵,帮助维持次序。董卓军寨栏外,数不清的人头涌动,无数双往外放着光的眼睛透过寨栏和站岗的董卓军士兵留下的缝隙,死死盯着营寨中正在烹调晚饭的董卓军厨子,偏偏这次康鹏又下了大本钱,让赵云把从西凉羌人手中抢来的牛羊带来不少,康鹏剽窃宗泽爷爷发明首批加工的火腿也运来一些,那香味——简直让这些饥肠辘辘的穷苦百姓直想发狂。想发狂的不光是洛阳的穷苦百姓,一年多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洛阳文武百官和士商也是站着城墙上,闻着空中飘来的肉香直咽口水,尤其是那辣椒炒火腿的香味,简直想让这些曾经的富豪冲进董卓军营寨——看看是什么这么香!当然,康鹏也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多珍馐美味,他是要有回报的,董卓军开饭的时候,赵云故意命令把饭送到站岗的董卓军士兵手里,当着寨外的洛阳百姓吃,没当值的董卓军士兵也把饭菜搬到寨栏旁的空地,还有少许酒,吆五喝六的吃开了。更气人的是,一些普通的董卓军士兵接到分给的四个馒头夹肉后,故意把馒头瓣开,让寨外百姓发出惊叫“好大的肉块!”,才得意洋洋的吃开,心中还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当初把我们从洛阳逼走的下场!当围观的洛阳穷苦百姓狂咽口水的时候,一个董卓军小校抬着一盆馒头夹肉走到寨栏旁边,仔细打量寨外百姓一番,挑一个强壮的青年问道:“小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那青年答道:“回军爷,小人今年十九,没名字,别人都叫我阿星。”那董卓军小校又问道:“就是洛阳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田地?”阿星眼睛一红,哽咽道:“小人是洛阳乡下人,从小父亲就病故,母亲也在我七岁那年饿死了,我是靠给村里大户放牛长大的。”那董卓军小校伸手出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哭,小爷我当年也和你一样,也是孤儿,苦人家出身,只是比你运气好,跟了董太师当兵,现在还不是混出来了。”那董卓军小校又递给他两个肉馒头,“饿了吧,吃点。”阿星双眼通红,客气几句,忙抢过馒头大嚼,那董卓军小校笑道:“慢慢吃,小心别噎着。对了,你现在既然无牵无挂,正好小爷我手下缺人,小爷帮你对将军说一声,让你也做董太师的兵,你可愿意?”阿星突然停住,眼睛睁得浑圆,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兵爷,你说真的?跟着董太师,能吃饱饭吗?”那董卓军小校大笑,“当然真的,跟着董太师,可以天天有饱饭吃,将来退伍了还分五亩土地,运气好的还能分上两三个老婆,这些天下谁不知道?”阿星狠力咽下嘴里的馒头,大吼道:“我要当兵,我当董太师的兵。”“好。”那董卓军士兵朝寨门一指,笑道:“快进来吧,小爷我给你找一套新衣服,你的破衣服给我扔掉,别把跳蚤带进来。还有那鞋,董太师的兵可没有一个穿这种露脚指头的鞋。”阿星欣喜若狂,三两下把馒头啃光,大吼大叫着把身上的破外衣破鞋子扔掉,穿着一条裤衩就挤过人群,跑进寨里,早有董卓军士兵送来一套崭新军衣与一双新棉鞋,又把他引到一边参加董卓军士兵的盛宴。当那个董卓军小校微笑着又转过身来的时候,他面前的洛阳百姓已经疯了,个个疯狂大叫,“军爷,你手下还缺人吗?我行吗?”那董卓军小校笑道:“还缺几个,只要满十八岁,三十岁以下的都行,愿意当董太师兵的,就到寨门旁边去排队报名吧。”一传十,十传百,没多大工夫,寨门旁就排起数条长达数里的队伍,不光是年龄满足条件的,不少年龄不足的和超过的也排在其中,当然,董卓军将其中最强壮的挑走后,长安的士族商贾也恰好出来招工招佃农了。这些穷苦百姓在洛阳是累赘,在农业商贸高速发展中已经出现人手不足苗头的长安可是宝贝,还只是到达的当天晚上,董卓军就招到五千多名极具潜力的合格兵员,只需经过训练,就能成为能征善战的勇士。长安士族商贾也招到大批工人佃农,他们中间不少头脑灵活的人已经看出今后的发展大势,董太师手中的神种祥瑞一旦普及开,那么粮食生产将会出现产大于求,粮价将会暴跌,种粮也会变得无利可图,控制土地也不会那么重要,只有经商才是将来的发财捷径,而经商就要有商品,要生产商品,就要有足够的人力,只有现在控制住廉价劳动力,将来才能赚到大钱。长安的商人暗暗佩服那个外表又丑又凶的董太师,竟然能想出‘包身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意来,包下工人的几年工作时间,这样就能完全保证商品的生产,不至出现工人不足的现象。只是有一点不好,董太师又强行规定付给工人的工资和规定工作时间,由官府监督,不许克扣,这样对自己的利润空间势必有一定影响,可话又说回来,有利润总比没有强。长安的商人却没有,这招又是康鹏偷师后世的法子,目的是悄悄引导他们成为三国第一批大资本家,对他们与后世的影响将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第二天一早,鲁肃率领全长安的士族商贾入宫晋见献帝,朝贡一批产自长安的粮食货物,虽然不多,对已经山穷水尽的大汉朝廷来说,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在进宫之前,鲁肃还因为长安商人还和马日郸等老顽固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原因无它,马日郸等人认为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商排最后,没有资格晋见献帝,而鲁肃反驳道:“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共行,没有商人行贩走商,天下货物如何流通?民间何处购买所需?朝廷那来税赋收入?诸位大人若看不起天下商贾,那请上奏圣上,免去天下商贾赋税如何?”一席话说得几个老顽固满面通红,长安商人却都感激涕零。晋见献帝无非是走过场,给献帝磕头的时候,长安士商的心还是在洛阳城中的农工招募处,只关心此刻管家仆人给自己拉到多少便宜劳力,压根没注意小皇帝给自己封了什么官爵——小皇帝拿得出手也就这些了,但长安士商却不在乎这些,在长安,收税高低并不是依据爵位高低来收,而是根据你的土地财产来收,长安士商一是不敢反抗董阎王,二是在长安交税越多,享有的特权就越大,有爵位的只能享受官府俸粮,却不能拥有特权,那些俸粮在这些大财主、大商人眼里,却连九牛一毛也不够,所以长安民间已经渐渐养成一个习惯,遇人不看爵位,先看财产。当然,康鹏也明白这套可能带来那些弊端,他已经在大幅度提高现役文武的俸禄,军功政绩也更加丰厚,最大限度杜绝后患。晋见之中,鲁肃多次提出恭请献帝迁都长安,汉献帝却害怕那个又丑又凶的太师,再三婉转拒绝——这也是康鹏、贾诩所希望的,献帝现在还是老实呆在洛阳给长安当挡箭牌的好,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提前打好引子,为将来作打算罢了。三天之后,在马日郸等人的再三暗示下,鲁肃、赵云、张辽和徐晃等人率长安士商与军队全部撤离洛阳,带着近二十万百姓满载而归,长安劳动力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康鹏派遣使者此行虽然花费巨大,但绝对物有所值,相对损兵折将才抢到河内人口的袁绍和曹操,康鹏不费一兵一卒,就为长安带来,而且从此之后,洛阳、弘农等地的穷苦百姓也逐渐移居长安,让康鹏的霸业打下良好基础。撤离之前,张辽与徐晃也曾找到鲁肃质问,“鲁大人,我军已经完全控制洛阳,又极得民心,太师何不就重返洛阳,重掌机枢?为何辛苦占领又要撤离?”鲁肃微笑道:“二位将军,稍安勿躁。听肃解释,我军虽重返洛阳,可洛阳地处要冲,道路四通八达,我军驻此,南有刘表荆襄之军,东有曹操、袁绍虎狼之辈,北方还有匈奴蛮夷,必受数面夹攻,若以洛阳为盾,则我军就可在长安全力发展,以图大业。坐观中原诸侯相争,借洛阳为道尽收天下流民,岂不更妙?”张辽和徐晃想了半天,才勉强明白一些,正要再说什么,鲁肃摆手道:“明白就好,勿需言明。”鲁肃又笑道:“太师知道你们想建功立业,但是现在还需忍耐,将来仗有得你们打的。”鲁肃又在心里补充一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今天,我们就应该站在汉中的土地上了。”对康鹏来说,喜信不只骗得洛阳近二十万人口这一个,鲁肃等人返回的途中,快马与信鸽交替传信,将袁术在淮南称帝的消息带到康鹏手里,康鹏接到这封信后,大笑中把书桌都蹬翻了,“哈哈……,袁术啊袁术,你果然想当皇帝了,这回我倒要看看,你的淮南还能剩多少人口?”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六章 多线作战(1)淮南地处河套,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又从未经历大的动乱,乃是东南富庶之地,久居于此的袁术兵多粮足,早怀不轨之心,如今又蒙上天恩赐神种祥瑞,便于汉初平三年二月初一,诸事大顺之黄道吉日,,在寿春召集众文武,宣布自己蕴酿已久的决定。“昔日高祖不过乡野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四百余年,气数已尽,盗贼蜂起,海内鼎沸。”会议上,袁术慷慨激昂的朗声说道:“而我袁术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百姓所归,今天我要应天顺人,正位九五,汝等也是开国之臣,富贵不可及也……”袁术的话还没嚎叫完,他的主薄阎象已经站起来,打断他的话道:“主公切不可如此,昔日周文王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仍事殷商,明公身世虽贵,未有西周之盛,汉室衰微,也无殷纣之暴,此事切不可行。”袁术大怒,顺手抓起几上印信,重重砸在阎象脸上,顿时把阎象砸得头破血流,袁术大吼道:“我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当其运!如今又有上天恩赐神种祥瑞,若不顺天应民称孤道寡,背天道也!我意已绝,勿需多言!”于是,袁术建国大梁,改元仲氏,定都寿春,立台省等官,即日祭祀天地面南等基,又加封妻冯方女为后,立子为东宫,从此乘龙凤辇,祀南北郊,当起了皇帝。袁术称帝的消息一传出,天下大哗,诸侯震惊之余,无不破口大骂,洛阳朝廷老臣更是捶胸顿足,立即与朝廷的名誉下旨讨伐袁术,这圣旨一下,刘表和刘备这对堂兄弟心中暗喜——他们正愁没有好的借口去抢袁术手中的神种祥瑞,二人不约而同立即召集文武,商讨起兵讨伐袁绍之事。当鲁肃返回经过长途跋涉返回长安之后,还没有喘口气,康鹏就将他匆匆召到家中议事,待鲁肃赶到康鹏家中放沙盘那个密室时,贾诩、李儒、陈宫和司马朗等康鹏的所有谋士都已到齐,康鹏一见鲁肃就劈头盖脸问道:“子敬,袁术在淮南称帝的消息你知道了吗?”鲁肃拱手答道:“在路上已经接到消息。”“那你怎么看这件事?”康鹏紧接着问鲁肃道:“袁术称帝会带来什么后果?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我们该采取什么行动?”熟读《三国演义》与《三国志》的康鹏深知,鲁肃虽然年龄比贾诩要小许多,战术指挥也不如贾诩那么老练阴狠,战略眼光却是三国中数一数二的,大概也就只有成年后的诸葛亮可以相比,所以故有此问。鲁肃早在归途之中就已经反复考虑过这些事,微微低头整理思路,抬头说道:“太师,袁术此举,对我们有利无害,一是可以进一步削弱汉室权威,二是可以挑起中原激战,他称帝,西面刘表、北方刘备和南面孙坚定会起兵讨伐于他,混战之中,不管谁胜谁负,东南地区人口必然大减,对太师有利无害。”说到这,鲁肃皱皱眉头,叹气道:“就是担心袁术失败太快,被某一方吞并,变相加速某一方的发展,那太师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康鹏满意的点点头,一摊手,“本相也担心袁术失败太快,效果不好还不说,反而便宜了其他人,所以想问问你,该怎么办?”鲁肃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顺口道:“劝孙坚住手,借孙坚之手扶持袁术,使袁术不至太快倒下,最好能拖上一两年,这样效果就出来了。”康鹏皱眉道:“就怕孙坚不按本相的安排,也想乘机扩大地盘。”鲁肃立即答道:“不用担心,孙坚不是笨蛋,他不会看不到占领江南比与袁术开战容易得多,而舍易取难。孙坚长子现在太师手中,次子又在身边,倘若他占领江南之后,不幸去世的话,次子必然与长子夺嫡,我军正可乘机而入。”康鹏哈哈大笑,贾诩、李儒等人都点头微笑,李儒笑道:“子敬,真服了你,我们商议多日才得出的结论,你一个人竟能完全想到,难怪太师一直在背后夸你目光长远。”鲁肃没睡,翻身跪倒在康鹏面前,“太师,肃愿游说孙坚与袁术,使其与两军和平共处,让孙坚将矛头指向东南,袁术专敌二刘。并游说张鲁与刘焉,使其二人开放通道,供我军支持袁术。”康鹏起身扶起鲁肃,握着他的手,诚恳道:“子敬,你刚回来,本相本不想让你如此劳累,可东南事情紧急,而你又是本相唯一的外交官,只好委屈你了。”鲁肃正色道:“太师所言过谦,在遇见太师之前,总认为天下事不过尔尔,救国救民,只在举手之间,在遇到太师之后,鲁肃才知自己不过井底之蛙而已。为天下黎民今后能安居乐业,为大汉土地能长治久安,鲁肃那怕累死也值得。”康鹏微笑点头,又正色道:“子敬,你此去江南,本相还有一件任务交给你,你在江南替本相寻找三人,一名庞统,一名周瑜,还有一个叫甘宁,只要找到这三人,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代价,一定要把这三人带来长安。”其实康鹏最想让鲁肃找的人是大乔与小乔,可一怕手下笑他贪恋美色;二是康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到鲁肃也未娶妻,怕他中途监守自盗……第二天一早,送走鲁肃之后,康鹏立即把目光转到眼下的农忙春耕之中来,这才是关系到长安未来的事情,尤其是种在土地里土豆种,一定要监视把土豆种切开之后才能下种,这样即使被人盗走也不用担心——早在路上烂了。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康鹏不惜调动长安所有军队,到田地去监督每一个土豆种都切开下种。当土豆种抬出地窖的时候,康鹏亲自去指挥分配土豆种,“每亩地的配种中,这种颜色的神果搭五成,这一种搭三成,另外两种各搭一成。”一筐一筐的分配,忙了半天后,康鹏才擦擦脑门上的油汗,心说幸亏那俩倒霉蛋给我送来的是四种不同的土豆种,玉米种更是多达五种,还不是杂交玉米,否则光是这种子退化就够我头疼的。从早上忙到半夜,到把所有土豆种都分配完,康鹏已经累得站都站不稳了,回去甚至在马上打瞌睡摔下马来,把他的亲兵吓得半死,最后他是被十几个亲兵抬回家的。可刚回到家中书房,仆人就来报,“禀告太师,汉中张天师使者张松求见,已经在大厅里等了半天多了。”康鹏长长打个呵欠,他早就知道张松又来长安了,还给他带来重礼,只求董卓军能与张鲁军结盟,借董卓军之力威慑刘焉,以免刘焉窥视汉中,可惜这与康鹏的战略不合,康鹏绝对不能答应。康鹏正想让张松明天来见,他最疼爱那个老婆突然钻进书房来,还带着她的那帮小跟班。康鹏正准备给蔡文姬陪一个笑脸,解说这几日对她照顾不周是因为公务太过繁忙,蔡文姬却先让仆人出去,又无比温柔的把康鹏扶到太师椅上坐下,轻轻给康鹏捶着酸痛的双肩,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孙尚香则乖巧的端茶递水,又用热毛巾给康鹏擦脸,甄宓和吴馨仿佛很懂事的一个给康鹏除去鞋袜,另一个端来洗脚水,把他的大脚丫子放到热水里,温柔的康鹏洗脚。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吗?康鹏莫名其妙,心说这些小丫头平时对我可不是这样,阴谋,一定有阴谋!康鹏小心翼翼问道:“文姬,香香,宓儿,馨儿,你们今天没发高烧吧?”蔡文姬轻轻敲了一下康鹏的脑门,柔声道:“夫君公事辛苦,为妻自然要服侍夫君。”孙尚香的声音比蔡文姬腻多了,擦着康鹏的脖子娇声道:“太师在外辛苦,香儿身为后辈,当然要孝顺太师。”甄宓和吴馨的四只嫩葱般的小手细心的搓揉着康鹏的臭脚丫,声音一个比一个甜,“我们最喜欢太师了,一定要服侍好太师。”康鹏纳闷,心说这些刁蛮的小丫头都转性了吗?可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享受在说,加上确实疲累,仰头躺便在太师椅上,半昏半醒的一边享受几个小美人的服侍,一边听几个小美人的嘤咛软语。“太师,香儿服侍你,服侍得好不好?”孙尚香呢声道。“好,香儿最乖了。”甄宓娇声道:“太师,宓儿替你洗脚,你喜不喜欢?”“喜欢,宓儿也很乖。”“太师,馨馨给你揉脚,你舒不舒服?”吴馨的小手用力恰到好处,看来她平时没有少练。“舒服,舒服极了,要是馨馨天天都这么乖就好了。”最后换成蔡文姬,她的小嘴几乎都要贴到康鹏的耳朵边,呵气如兰,“夫君,今后我们天天这样服侍你,你说好吗?”一听有这好事,康鹏马上点头有如鸡啄碎米,连连道:“好,好。”谁知蔡文姬马上变了脸色,冷冷道:“但有个条件,今天张鲁给你送来那个姓甘的白玉美女,你绝对不许收!”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七章 多线作战(2)蔡文姬脸色阴沉,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但有个条件,今天张鲁给你送来那个姓甘的白玉美女,你绝对不许收!”等了半天,蔡文姬不见康鹏回答,正要发火,康鹏的肥头突然一偏,发出如雷的鼾声,竟然睡着了。蔡文姬大怒,手都已经搭到康鹏的耳朵上,可见到康鹏疲惫的睡容,心中罕见的一软,慢慢收回手,取来棉被给康鹏盖好,带着她的小跟班们悄悄退出去。可蔡文姬前脚刚出门,康鹏的眼睛忽然睁开,疲惫之色一扫而空,琢磨半天,待蔡文姬走远后,康鹏悄悄出门,带上几个亲兵出大门而去。杨松好心给董卓带来他最喜欢的美女,本想这次能在大方的董卓这里捞到不少好处,谁知在董卓家的大厅中等了大半天,谁知不仅董卓的面没见到,就连一顿晚饭都没混到,就在寒风刺骨的半夜被董卓最宠爱的四夫人赶了出来。时已二更,杨松才带着甘美人垂头丧气的回到馆驿,正想让随从随便安排些晚饭,谁知馆驿官员满面堆笑的迎上来,“杨别驾,里边请,小人已经安排好酒宴,还有一位客人在等张别驾和甘姑娘了。”杨松纳闷,心说我在长安没什么朋友,谁深更半夜会来拜见我,奇怪归奇怪,杨松还是跟着馆驿官员去到后堂。后堂中客房中,数十盏蜡烛将房间照得通明,一张宽大的八仙桌上放满丰盛的酒菜,散发出阵阵让人垂涎的诱人香味,桌旁还坐着一个人,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待杨松看清那人相貌时,不禁大吃一惊,失声叫道:“董太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康鹏压根没注意干瘪瘦小的杨松,两只铜铃眼只是瞪着杨松背后的甘美人,白玉美人的名字也确实不是吹出来的,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楚真实相貌,可裸露出的小手与天鹅般的脖颈间的肌肤却白嫩光洁,犹如白玉一般,虽未见她真实容貌,光是却已让康鹏大咽口水了。杨松见康鹏的急色相,心领神会,马上转身道:“甘泌姑娘,这位大人就是大汉董太师了,还不摘去面纱给董太师见礼?”甘泌轻答一声,玉手轻轻摘去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来,顿时间,房中烛火仿佛失去光彩,如同被甘泌冰肌玉肤反射的光芒掩盖下去一般,又正是十六、七岁的妙龄,当真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不知不觉间,康鹏的口水顺着下巴淌到胡须上,又流到圆滚滚的肚皮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该死的罗贯中!坑死我康鹏了!什么三国第一美女貂蝉?三国第一美女应该是甘美人!甘泌轻移莲步,袅袅婷婷走到康鹏面前,深深福上一福,樱口轻启,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奴婢甘泌,见过大汉董太师。”声音娇媚,悦耳动听。刹那间,康鹏胸中升起一团火,也不管杨松就在旁边,跳起来一把抱起惊慌失措的甘泌就往后房走,早有仆人替他开门,迎进卧室。杨松暗暗得意,这个甘泌果然让好色的董胖子动心了,这回自己既不用担心白跑一趟,应该还能在这个大方的董胖子手里捞到不少好处。杨松并不可惜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被董胖子糟蹋,他只爱钱,对美色兴趣不大,于是杨松也不着急,坐下撙自饮,慰劳自己的肠胃,顺便盘算如何从董胖子手中多捞些钱。康鹏足足折磨了甘泌大半夜,可怜的甘泌身材娇弱,又是第一次,被康鹏折磨得死去活来,几次求饶康鹏都不肯停,直到天色微明,康鹏见甘泌实在撑不下去了,才躺到一边放过她,可肥手还继续在甘泌玲珑嫩滑的身躯上游动,而甘泌早已筋疲力尽,身体就象被撕裂一般疼痛,也由得他去了。康鹏笑着把甘泌搂到怀里,“美人儿,你应该是徐州小沛人吧?怎么会跑到张鲁手里,又送到这里来?”康鹏暗自得意,他最讨厌的大耳贼的大老婆和小老婆都被他抢了,可以说是大大出了口恶气。谁知甘泌答道:“太师,奴婢祖居汉中,乃是汉中人。”康鹏一楞,他记得清清楚楚,甘美人是大耳贼在徐州小沛抢到手的,怎么变成汉中人了?等等……,娘的,又弄错了!康鹏突然想到,现在是公元一九二年,甘美人现在应该才六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甘泌没有发现康鹏的异样,微喘着继续说道:“奴婢有一个大哥倒是在小沛,他五年前带着奴婢的嫂子和一岁的侄女到徐州做生意,三年前带信回来说是在小沛定居了。然后就没了消息,后来奴婢的家道中落,张天师就把奴婢买来送给太师……”康鹏的大嘴张得半天合不拢,继而哭笑不得,昨晚一番布置没有弄到历史上那个白玉美人,却弄到了她的姑妈,不过也好,这个甘泌也长得不错,也不算白费工夫。但康鹏转念一想,甘泌的侄女住在大耳朵那里,这层关系大可以利用啊,现在又还小,接来养大也不错……琢磨半天,天色已经大明,甘泌的眼睛朦胧,显然困得受不了,康鹏拍拍她的嫩脸,“小美人,休息吧,本相要去办理公事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相的小妾,过几天,本相就派人去把你的侄女和你的大哥接来,让你们一家团聚。”甘泌轻哼一声,翻身睡去,倘若她知道这个刚占有她的丑胖老头打的什么主意,肯定会吓得睡不着的。康鹏哼着小调出门,杨松早已经在大厅中等他多时,一见他就满面堆笑的点头哈腰道:“太师,还满意不?”康鹏大笑,朝杨松竖起四个指头,“不满意能这么多次?”杨松满脸震惊,连连下拜,“太师英雄无敌,英勇善战,老当益壮,小人对太师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比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对吗?”康鹏打断杨松的话,大手提溜起杨松的脖子,“走吧,到议事大厅,商量本相与你们主公结盟的事。”……“刘焉亲率十二万大军兵屯巴西,汉中张鲁危在旦夕,鉴于我军今年的首要目标是保住神种不至外流,本相认为,现在应该调整对待张鲁的政策,暂时与张鲁结盟,威慑刘焉,借张鲁之手挡住刘焉对我军的威胁,待我军彻底解决后顾之忧后,再思谋进军汉中西川不迟。”董卓军的长安城早会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康鹏满脸严肃、义正言辞、一本正经、慷慨激昂的要求手下众谋士调整对张鲁的战略!可惜……李儒首先正色道:“岳父,昨晚你深夜出府,去干什么小婿无权过问,小婿只是想提醒岳父,岳父身为圣上尚父、朝廷太师、西凉军统帅与三州之主,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能为了些许小事轻赴危险之地。”贾诩仍然摇着折扇,“主公,战略大事轻改,我军势必手忙脚乱矣。何况我军军力主安排在长安守卫神种,那还能抽调多余兵力支援汉中?”司马朗悠悠的来一句,“如果轻改,那我军之前的种种安排岂不白费?”陈宫也难得放下武器图纸,“主公,汉中与西川不战,川中太平,我军去取西川难得人心,不得民心必举步艰难,更改战略还是谨慎的好。”康鹏老脸通红,喃喃半天不语,正想设法打发杨松回家,谁知李儒突然又说道:“其实暂时与张鲁结盟,也并非有害无利,至少可以让张鲁不至于在短时间倒下,以免我军提前与刘焉接战。”贾诩点头道:“不错,我军以往多在平原作战,并无山地作战的经验,对汉中的山川地理也不甚熟悉,可以借此机会了解汉中地形,制做详细的西川沙盘,培养士兵的山地作战经验,又可使刘焉胆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解汉中之危。”司马朗也变换了口气,“昨日第一天种植神果,就已经抓获七名企图偷盗神果的诸侯细作,其中五名就是西川刘焉派来的,若不给刘焉一些压力,难保他不会前来强抢。”陈宫叹了口气,“太师,让小人与少许部队去汉中吧,一来可以制作详细的西川沙盘;二来刘焉见我军增援张鲁,必不敢轻举妄动;三来小人可以试验在山地中何种武器实用。”“好。”康鹏拍手称妙,“本相有汝等才谋之士,何愁……”康鹏夸奖到半截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李儒、贾诩等人的鼻子大骂,“操,你们早就商量好要与张鲁结盟,现在又来耍弄本相!”李儒、贾诩等人一起大笑,康鹏佯怒了半天,最后也忍不住跟着暴笑。商议定后,康鹏决定让高顺率领陷阵营与魏延率领一万飞熊军,陈宫为军师,取道子午谷兵进汉中,去威慑刘焉,暂时保住张鲁这块挡箭牌,顺便为将来进军西川准备。另外派人飞马传书通知鲁肃,告诉他战略调整事宜,让他在出使中见机行事。会议一直开到下午,把一切都布置完后,康鹏才去馆驿接甘泌回家,正如康鹏所料,他刚进家门,蔡文姬就杀气腾腾的迎上来,蔡文姬的脸色可以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双手握得紧紧的,劈头盖脸朝康鹏吼道:“老丑鬼,你带这个狐狸精回来做什么?还有昨天晚上你去那里了?怎么没在书房里休息?”康鹏偏偏头,指着蔡文姬对甘泌说道:“泌儿,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四姐了。”甘泌那见过这么凶的女人,怯懦的施礼道:“甘泌见过四姐姐。”蔡文姬一蹦三尺高,大吼道:“闭嘴!谁是你四姐?”又冲康鹏吼道:“老丑鬼,马上把这个狐狸精赶走,我不管你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我绝对不承认她,否则我有你好看的!”声音尖利刺耳,把柔弱的甘泌吓得直往康鹏背后躲。康鹏耸耸肩膀,把甘泌拉到前面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小脸道:“文姬,你不发现她比你漂亮吗?你如果不承认她,本相就只好把你休了。”康鹏想通了,将来想收那帮小美人,还有大乔、小乔等美女,就必须把这个野蛮丫头的气焰压下去,否则倒霉的还是自己。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八章 多线作战(3)从开始种植土豆那天开始,转眼已经过去十天,一百多万斤土豆种除了留下半成以防万一外,董卓军几乎全军出动,监视百姓将土豆全部切开后种到各地农田中,期间抓获四十多名企图偷盗土豆种的诸侯细作和十几名被诸侯买通私藏种子的雍州当地百姓,对这些人,康鹏没有客气,全部押到长安城新建的承运台下,当着长安百姓的面将他们全部五马分尸,杀一儆百。康鹏知道,土豆种好防盗,只需切开下种,敌人偷去也在路上腐烂了,玉米种防盗却难,如果不拿出霹雳手段,那么高产种子肯定将流落到敌人手中,对自己的天下大计极度不利,所以康鹏一改来到往日的慈悲心肠,将屠刀高举,以敬效尤。与此同时,陈宫与高顺带领的陷阵营也顺利抵达子午谷,向驻扎在子午谷口的魏延和郭汜转达康鹏的命令,魏延大喜,马上点起一万飞熊军,随高顺、陈宫等人取道子午谷向汉中进发,去汉中威慑刘焉。差不多是同一时间,董卓军战略改变的命令送到正在汉中与张鲁谈判的鲁肃手中,鲁肃毫不迟疑,马上调整与张鲁的谈判条件,“张天师,董太师使人飞马来书,我军已向汉中进发,来帮助天师抵御刘焉的侵略,所以我们之间达成的条件有必要修改一下,增加三条,一,西凉军在汉中一切补给必须由汉中军民足额足量提供,不得短缺;二,雍、并、凉三州货物经过汉中,税费必须降低一半;三,为保证我军撤退时的安全,子午谷的控制权必须完全移交我军,以防不恻。”张鲁顿时目瞪口呆,头两个条件也还算了,第三个条件简直就是在欺负汉中,完全移交出子午谷的控制权,也就意味着西凉铁骑随时可以踏上汉中的土地,而汉中将无险可守。可是一个月前,杨松把祥瑞从长安带回来的时候,张鲁就知道大祸临头了,旧主刘焉早就对自己独立不满,如今祥瑞又在自己手中,刘焉不来抢那才叫怪。果不其然,杨松返回汉中不到半个月,探马就传来刘焉以张任、严颜为先锋,亲自领兵进军巴西的消息,张鲁吓得魂飞魄散,神种祥瑞也不敢下种,赶紧准备厚礼,派杨松为使,请求与董卓军结盟,只是张鲁做梦都没想到,董卓军的条件竟然这么苛刻。张鲁强忍住想一拳打在鲁肃那张微笑着的脸上的冲动,陪笑道:“鲁大人,头两条都好说,以前太师要张鲁开放边境,开放商贸和允许西凉军运输队通过也没问题,就是这第三条,张鲁实难答应,请鲁大人理解。”鲁肃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张天师,肃猜你是担心我军居心不良吧?可张天师想想,我军若对汉中有兴趣,何必玩什么低级的假途伐虢之计,直接派兵来取就是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董太师若要取汉中,张天师抵挡得住吗?就是刘焉他能挡住董太师吗?”张鲁大感犹豫,半晌不语,鲁肃看出他的迟疑,开导道:“张天师,我军也是防止万一,待刘焉兵退,我军撤离之时,自然会将子午谷交还天师,就象我军在洛阳一样。”鲁肃又补充道:“我军的死敌是关外诸侯,而不是与我军和平相处的张天师,这点请张天师考虑清楚。”张鲁权衡良久,终于还是咬牙道:“好,本公答应,但有一点,董太师的军队撤离之时,一定要把子午谷交还我军。”鲁肃笑道:“那当然,鲁肃对天发誓,到时一定将子午谷交还汉中。张天师,请立盟约吧。”鲁肃心说,如果子午谷在交还你之前,你就已经兵败身死,那我可不算违背誓言。盟书很快立好,鲁肃与张鲁画押之后,鲁肃当即告辞,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是到刘焉那里,劝说刘焉给长安商人开放通道,借商人之手暗中支援袁术,并且设法让刘焉在长安新粮出来之前不要大举动兵,到长安新粮收获之后,就不管他刘焉想干什么了,这比游说张鲁可困难多了。这一天也许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天,光明正大的打着诛杀国贼名义,刘备亲自率领的十万大军终于杀到下蔡,先锋黄忠一箭射死袁术守将陈兰,轻松占领下蔡,寿春防线已暴露在刘备的丹阳兵面前。同样是这一天,刘表大将蔡瑁、文聘率九万大军兵出义阳过平春,直逼光州,袁术被陷入两面夹攻的窘境。而屯兵在九江口的孙坚,一年来被袁术追着打,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正在九江口集结兵力,准备在袁术背后捅上一刀……身在长安的康鹏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正陷入另一桩让他头疼的麻烦中,从甘泌那件事后,他已经十来个晚上没去蔡文姬房间里,虽然这个时间对秀儿、伏玉、安阳和平阳俩位公主来说只算平常,对蔡文姬来说,却是从来没有的事。十几天来,蔡文姬茶饭不思,整天只是哭泣,康鹏虽然讨厌她对自己拈花惹草横加干涉,可心里毕竟还是深爱她的,每天都要听取侍女报告她的情况,从侧面关心她。当天公事处理完后,已是天色全黑,康鹏听侍女报告说蔡文姬今天又是粒米未进,终究还是心中不忍,不顾疲劳亲自下厨为她熬了一锅这个时代还没有的八宝粥,又送去她的房里。刚进蔡文姬房间,康鹏就看到董鹏已经睡下,一个侍女都没有,蔡文姬的那帮小跟班正捧着一些馒头、大饼之类的食物在劝她吃饭,可蔡文姬紧闭着眼,什么话也不说。康鹏咳嗽一声,听到这声音,蔡文姬猛然把眼睛睁开,看到康鹏后又闭上,头也扭到一边。孙尚香第一个冲上来,尖声叫道:“坏太师,你还知道来姐姐这里啊?你怎么不去陪你那个姓甘的狐狸精?”甄宓和吴馨也跑过来,一边往外推康鹏,一边尖叫道:“坏太师快出去,姐姐被你气坏了,你还想来气姐姐啊?”康鹏苦笑,打开手中粥钵,诱人的甜香顿时弥漫整个房间,干笑道:“文姬,本相亲自为你熬了一锅粥,你尝尝。香香,宓儿,馨儿,你们也试试一下本相的手艺。”蔡文姬眼睛还是闭着的,冷冷道:“送去给你的那只狐狸精吧,我明天就带鹏儿回洛阳,永远不回来了。”孙尚香等小丫头也跟着大叫,“送去给你的狐狸精,我们不要。”话虽这么说,八宝粥的香味还是让这几个小丫头直咽口水。康鹏看了一眼这几个小丫头,也是悄悄咽下口水,一年多来这几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不少,尤其是最大的甄宓已经有十三岁多,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可以出嫁的年龄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又让她发育极为良好,该突的地方突,该凹的地方凹,简直让不良学生有一种想犯罪的冲动,孙尚香和吴馨也满了十一岁,身材虽不如甄宓那么诱人,可俩张迷人的小脸蛋对不良学生还是有足够的杀伤力的。蔡文姬虽然扭过脸,可眼角的余光还是紧盯着康鹏的,见康鹏看孙尚香等小女孩那副色咪咪的模样,非常了解康鹏的蔡文姬顿知不妙——她非常清楚,康鹏年龄虽大,可这一年多来在她的强逼下,长期坚持锻炼,服用华佗精心炼制的神丹妙药,身体比起正常青年人来还要强壮。蔡文姬重重哼一声,“香香,宓儿,馨儿,你们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对太师说。”可惜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却不领她的情,孙尚香撇嘴道:“我不走,免得坏太师又用龙头拐杖打你。”甄宓和吴馨也纷纷附和,表示自己不愿放蔡文姬不顾。康鹏心念已动,就坡下驴道:“对,那都不去,就在这里,本相给你们好吃的。”康鹏心说,反正已经把甘美人的姑妈都吃了,干脆今晚把这几个小美女也吃了吧。几个小丫头毕竟还小,还在拍手欢呼,那知道这个不良学生已经动了邪念。康鹏盛好一碗热腾腾的八宝粥递给蔡文姬,“夫人,今天还没吃饭吧,快喝一碗,补气养身。”蔡文姬看到几个小丫已经喝得香甜,醋意大作,又气又急,头扭得更偏。康鹏那管她想奥妙,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调羹递到她嘴边,“乖,快尝一口,这是本相亲自为你熬的。”蔡文姬重重在康鹏的胳臂上咬了一口,凑到康鹏耳边说道:“你把香香她们留在这里想作什么?快让她们出去,我有话对你说。”康鹏笑而不答,这时孙尚香发现蔡文姬的小动作,小嘴里还含着粥就含糊不清问道:“姐姐,你对坏太师说什么?”蔡文姬又羞又气,康鹏却抢先说道:“你的姐姐说,要本相也喂你喝粥,你可愿意?”天真的孙尚香那疑有它,欢呼一声也是扑到康鹏怀里,“要,要。”小嘴凑到康鹏手边,抢先把调羹里的粥喝了。甄宓和吴馨也不客气,跳到康鹏的两条粗腿上一左一右坐好,娇声道:“太师,我们也要你喂。”几个小丫头的请求,康鹏当然答应,可蔡文姬的俏脸都气白了,几乎都想发作,但转念一下想,自己与两位公主和甘泌的关系都很差,差不多到了誓不两立的地步,秀儿和伏玉又是中间派,两不相帮,自己一个人未免也太势单力薄了些,想要完全拴住老丑鬼的心,何不拉几个盟友……蔡文姬强作笑颜,“香香,宓儿,馨儿,你们既然不愿意回房睡,左右姐姐的床大,今天晚上就睡在姐姐这里好吗?”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那知大祸即将临头,还在那里满口答应,兴高采烈的去铺床叠被,准备休息。她们走远后,蔡文姬又将小嘴凑到康鹏耳边,酸溜溜的说道:“老丑鬼,今天我让你了心愿,让你以后也不用整天挂在心上了。可我有一个条件,今后你不许再讨小妾,对我和鹏儿也必须最好,然后才是其她女人,否则我饶不了你。”康鹏心中暗乐,大嘴也是凑到她的小耳朵旁边,低声笑道:“这就对了,长安的一个土财主谭密都有十几个小老婆,本相贵为太师,多讨几个又有什么?不过你放心,本相最疼的人绝对是你。”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二十九章 多线作战(4)第二十九章多线作战(4)吴老狼一夜春光无限,自不足与外人道,唯有房中娇呼不断,凭空为夜风明月增添些许浪漫。康鹏虽然生性不良,但孙尚香和吴馨俩个小丫头毕竟还是不满十二岁的小萝莉,康鹏最终还是手下留情,仅仅在她们的小嘴里发泄了两次,至于已经满了十三的甄宓——在这个时代也是可以出嫁的年龄,康鹏就没有客气,疯狂的糟蹋了她一夜,直把甄宓弄得口歪眼斜,涕泪交加,连声求饶,蔡文姬也暂时收起爱吃醋的坏脾气,连拉带劝的帮助康鹏兽欲得逞。待到天明之时,康鹏才满足起身,再打量几个小丫头,孙尚香和吴馨小脸晕红,甄宓则已经秀发散乱,面赤如血,眼角还有泪痕,三个小丫头都是羞得不敢再看康鹏,你争我夺的抢被子蒙头。而蔡文姬还是有些吃醋,小嘴微翘,狠狠扭康鹏一把,起身去为董鹏哺乳去了。康鹏大是得意,大手将甄宓从被中拉出来,搂在怀里,“宓儿乖,下午本相就去对你母亲说,让她把你嫁给本相做妾。”甄宓虽然甚得康鹏喜爱,可她的出身与俩位公主和伏玉、蔡文姬等皇室官宦之后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康鹏虽不在乎什么出身门第,可还是不得不考虑自己在士人、朝廷中的形象,也只好委屈甄宓做小了。甄宓的小脸深深埋在康鹏怀里,低声道:“太师,宓儿什么都是你的了,如果你骗宓儿,宓儿就只有死一条路可走了。”甄宓又凑到康鹏耳边低声道:“好太师,其实昨晚蔡姐姐和你这么说话的时候,宓儿就猜到太师想要做什么了,母亲也早就教过宓儿如何侍侯太师,所以宓儿没跑。”康鹏嘴张得下巴差点掉了,甄宓的母亲居然也早想把女儿献给自己,难怪自己感觉昨夜甄宓的动作有些熟练。可康鹏转念一想,因为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改变历史使得甄家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的甄宓母女除了这么做,那么天下虽大,已无她们母女安身之处了,何况自己将与董家无亲无故的甄宓母女留在府中居住,打的什么算盘,恐怕已是人人心知肚明,所以甄母才让女儿主动献身。想到这里,康鹏对可怜的甄宓母女更是怜惜,在甄宓的小嘴上长长一吻,吻到甄宓几乎要断气的时候才松开,柔声道:“宓儿放心,本相一定会让你们母女平安快乐的过下半辈子的。”甄宓又羞又喜,头又埋在康鹏怀中,感受康鹏肥厚胸膛的温暖,孙尚香和吴馨那肯让甄宓独享,就穿着小衣也是挤到康鹏怀里,好在董老大的胸宽臂长,三个小丫头的身体又都娇小,康鹏倒也勉强能把她们全部抱住。“坏太师,等香香再长大些,你一定要娶香香噢。”孙尚香的小脸贴在康鹏的胸膛上,甜甜的说道。“好太师,等馨儿满十三岁了,你就要娶馨儿,这是你说过的,不许反悔。”吴馨直接抱住康鹏的腰,声音更甜。康鹏大笑,在俩个小丫头的小脸各亲一下,“那当然,那当然。”康鹏一凑到她们耳边低声道:“不过有些疼,到时候可不许逃噢。”三个小丫头羞得无地自容,拼命往康鹏怀里钻,几乎想挤进康鹏肚皮上的肥肉里,那边正在给董鹏喂奶的蔡文姬醋意大发,冷冷道:“相公,想亲热等以后,该去办公事了。”此刻蔡文姬已经有些后悔,拉盟友虽然可以和那些狐狸精争宠,可无形中,又把老丑鬼对自己的宠爱分给了别人。康鹏尴尬一笑,将三个小丫头一一抱上床,轻声安慰她们再休息一会,这才与蔡文姬告别去处理公务。虽然康鹏逐渐开始讨厌蔡文姬越来越糟糕泼辣的脾气与对自己的私事横加干涉的态度,可心里还是深爱着她的,同时康鹏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女人虽然不少,可除了这三个不太懂事的小丫头之外,几乎都是被自己或者董老大先奸后娶的,唯一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也只有这个脾气古怪的蔡文姬了。……当康鹏在长安风花雪月、享尽齐人之福的时候,他的谋士兼头号外交官鲁肃却在益州面临外交使命中最大的困难。汉初平三年三月初五,鲁肃终于抵达西川重地巴西,立即求见屯兵于此的益州牧刘焉,可鲁肃还没进刘焉暂住的官衙,西川头号大将张任就先出来为难他了。张任的面色阴沉,也不请鲁肃进门,而是劈头盖脸问道:“鲁奉常所为何来?”鲁肃也不生气,而是彬彬有礼的微笑着答道:“特为救刘益州而来。”张任做梦也没想到鲁肃会这么回答,反被鲁肃一句话弄得发楞,半晌才又问道:“我主坐拥秦川天险,江峡地利,何需鲁奉常相救?天下又有何人能害我主公?”鲁肃一笑,摇头道:“将军不会不知道吧?与刘益州有仇的汉中张鲁已将子午谷交与西凉军,秦川天险已失,西凉军随时可沿南江而下,刘益州能有自信挡住天下无敌的西凉铁骑吗?”张任大怒,“呛啷”一声,张任拔刀厉声道:“鲁奉常如果是来劝降的,那请回吧!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鲁肃叹气摇头,眼角瞟了一眼门后晃动的影子,转身叹道:“好心无好报,等董太师与张天师的联军压境的时候,刘益州与张任再去对董太师说这些断头将军、投降将军的话吧。”正如鲁肃所料,他没走出几步,刘焉就从门后窜出来,大叫道:“鲁奉常慢走。”鲁肃止步,回头佯作惊讶道:“刘益州,你不是不见小人吗?怎么又出来了?”张任大怒,正要说话,被刘焉挥手制止,又满面堆笑的亲自去搀扶鲁肃进门,“鲁奉常,本公有公事缠身,不能亲自出城迎接鲁奉常,万勿见怪。”鲁肃暗笑,心说如果不是陷阵营与飞熊军现在已经抵达汉中,不要说你出城出府迎接,不把我轰走已经不错了。心中虽然这么想,可鲁肃嘴上还是与刘焉打着哈哈,“刘益州太折杀小人了,小人何德何能,那敢让刘益州出城迎接?”有人说,外交是最虚伪的婊子,这话果然不假!刘焉心中虽然对横插一脚的董卓军恨得咬牙切齿,可嘴上仍然在不停的称赞董太师驱除鞑虏、剿灭黄巾、生擒十***诸侯诸般功业,对董太师的神威无比歌颂并且仰慕已久只恨无缘相见等等等等。鲁肃当然知道他想什么,可也是满口仁义道德,对刘焉的热情接见再三表示感谢等等等等。客套半天,刘焉将话转入正题,“鲁奉常,敢问董太师兵进汉中,所为何事乎?太师遣鲁奉常到此,又有什么指点?”鲁肃脸色马上大变,冷冷道:“刘益州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刘益州屡屡对董太师不敬,多次藐视太师,如今汉中张天师提出与董太师结盟,主动让出子午谷供西凉军通过,董太师自然是顺便来找刘益州问个明白了。”“大胆!”张任大吼一声,跳起来拔剑指着鲁肃。严颜也是暴跳如雷,宝剑几乎指到鲁肃鼻子上,“黄毛小儿,竟敢对我主公口出狂言。”“都给本公退下。”刘焉的声音比他们还大,刘焉不是不恨鲁肃如此张狂,可他现在内有犍为郡任歧、贾龙之忧,南有蛮夷与交州士家虎视耽耽,东面荆州刘表历来与他不和,只有汉中刚独立的张鲁势力最弱,如果真惹火了董魔王,西凉军与张鲁一起南下,那么益州内忧外困势必一起爆发,他也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将张任、严颜喝退后,刘焉又扭头对鲁肃陪笑道:“鲁奉常,这是不是一场误会?刘焉素来敬重太师,那里敢藐视董太师?当年董太师遭士人诬陷,被诸侯围攻之时,形势何等危急?袁绍狗贼也来信邀刘焉起兵,可刘焉深信董太师是被小人污蔑,都不肯起兵偷袭太师。”鲁肃冷笑,“是吗?汉初平二年三月,长安商贾商队通过阳平关时,被征收高税不说,货物也被刘益州的属下强行留下一半;汉初平二年四月,长安商人在绵竹一带多次遭劫,太师数次派使者与刘益州交涉,可刘益州至今没有给太师交代,使得长安商人从此不敢走沓中道路,被迫绕道汉中;汉初平二年七月,太师远征羌人之时,给太师运送物资的后勤车队在五丈原附近险些遭劫,我军抓获的盗贼说的可是西川口音;种种类似事件层出不穷,整个初平二年,雍、并、凉三州商队在益州被劫三十一次,三州商人被杀四十余人,损失货物折价超过五十万贯!”刘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些事他当然知道,劫持雍、并、凉三州商人的事就有不少是他暗中指使军队干的,几次得手后不见董魔王有什么反应,刘焉也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淡忘了,没想到鲁肃现在拿这些事大作文章。鲁肃继续说道:“刘益州,你应该知道,太师最重商贸,可雍、并、凉三州商人在益州境内屡遭洗劫,这对董太师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冒犯!”说到这鲁肃顿了顿,“这还不算,上月神果下种之时,仅在长安就抓获前去盗窃神种的益州细作,就达三十余名,刘益州对此又作何解释?”刘焉急得满头大汗,却又喃喃半天不语,张任和严颜也知道这些事自己们理亏,也就不再说话——谁叫自己们的主公贪财!大厅中一时哑场。刘焉尴尬半天,终于还是说道:“鲁奉常,这些事情老夫确有不对,但请鲁奉常放心,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时间,老夫就把那些盗贼全部抓捕送到长安,给董太师解气,三州商人的损失,老夫也照价赔偿。”刘焉说这些话是有把握的,真正的盗贼当然不能抓,随便抓几个百姓送去给董卓出气也应该不难,鲁肃说的五十万贯货物虽然是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但只要在益州多加一成的税,这些钱也就出来了。可惜鲁肃得理不饶人,先茗上一口清茶,才又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些损失当然是要刘益州赔的,可董太师说了,还要刘益州附加赔偿董太师的精神损失费。”刘焉糊涂了,“敢问鲁奉常,何谓精神损失费?”“刘益州对董太师屡屡不敬,对董太师高贵的心灵造成精神痛苦,对董太师的精神利益造成损害,所以董太师要刘益州赔偿,就叫精神损失费。”鲁肃一边回忆临别时康鹏教他的歪理,一边义正言辞的教训刘焉。张任和严颜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直响,可刘焉又朝他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冷静,才又对鲁肃陪笑道:“鲁奉常,老朽是该赔偿太师,只是请问该赔多少?”刘焉心说大不了我今年再加一成税赋。鲁肃轻描淡写的答道:“请刘益州把上庸割让给董太师,董太师就不生气了。”鲁肃狮子大张口,这下不光是张任和严颜气得双眼喷火,就是一直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刘焉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董贼好大的胃口!”总算刘焉还有一丝理性,没有招呼刀斧手上前把鲁肃砍了,只是气呼呼的说道:“鲁奉常请回吧,本公已经再三忍让,董太师还如此欺人,本公也好被迫反击了。”鲁肃脸上波澜不惊,起身彬彬有礼说道:“刘益州,鲁肃在巴西暂住十天,等刘益州回心转意,价钱嘛,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告辞。”鲁肃翩翩走后,刘焉一把将案几掀翻,大吼道:“董贼欺人太甚!张任、严颜听令,你二人领三万人马先行,坚守葭萌关,待本公大军赶到,再与董贼决一死战!”张任与严颜几乎是吼着答应,“遵命!”鲁肃走出巴西府衙大门,身上已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漫天要价要得太过分了!鲁肃心中默默说道:“陈宫,能不能抢在刘焉援军赶到之前拿下葭萌关,逼刘焉就范,为将来全面进军益州打下楔子,就看你的了……”而此刻,已经抵达汉中的高顺、魏延部队没有进汉中城休息,而是稍作停留补给粮草后即刻起身,日夜兼程,往天险葭萌关杀去!同时,驻扎在青泥隘口的张辽、徐晃部队抽出部分兵力,多打旗帜以虚张声势,往南乡方向佯动;驻扎在五丈原附近的张济、李肃部队也是如法炮制,起兵往陈仓方向佯动,制造董卓军全面进攻西川的假象……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章 智取葭萌关益州巴西经剑阁通往葭萌关的道路上,张任与严颜带领三万大军在疾速前进,在他们之前,一个信使已经带着三匹骏马先行疾驰,一路换马不换人,要在最快时间内赶到葭萌关守将卓膺处,要求卓膺提高警惕,谨防汉中的突袭。而此刻汉中通往的道路上,一队由近五百辆马车组成的大型商队也在急速前行,每一辆马车都满载货物,随行的商人众多,不时抽打马匹,就象有什么急事一般,行色匆匆,带起漫天的灰尘。当这支商队赶到离葭萌关还有五十里的地方时,已是日当正午,道路旁的树林中突然窜出十几个益州军,为首的斥侯队长厉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拉的是什么?到那里去?”这支商队的头领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虽然身穿一套商人服饰,可面容清雅,看上去不象是一个商人,更象一个儒生。那中年人见益州军斥侯队长拦路,忙带着俩个伙计迎上去,这俩个伙计一个三十多岁,气质严肃刚毅,另一个枣红脸的大约二十岁左右,一对三角眼不停转动,显得非常精明。那中年人迎上去陪笑道:“军爷,我们是长安艾老板的商队,去成都做些生意,拉的都是些粮食和长安纸、高粱酒什么的,小人姓陈,是这支商队的掌柜。”那斥侯队长有些狐疑,上下打量那中年人一番,“艾老板的商队常从我们这里经过,几个掌柜我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中年人不动声色,仍然满脸堆笑,“艾老板的生意越来越大,原来的六支商队已经忙不过来,所以新组建了一支,由小人掌管。”那中年人又指着马车队说道:“军爷请看,这些马车都是崭新的,打的也都是长安艾字号的标记。”那斥侯队长仔细一看,见那些马车确实是崭新的,打的也都是艾字号标记,疑惑稍解,这一年多来常有长安商队到西川经商,西川军队已经对这些长安商人见惯不怪了。这时那中年人又把一锭黄金塞到那斥侯队长手中,“军爷,今后小人要长跑这条路,以后还请多加关照。”那俩个伙计也上去给益州其他斥侯兵每人塞上几贯钱。那斥侯队长大喜,这个陈掌柜可比以前那几个掌柜出手大方。顿时那斥侯队长说话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陈掌柜,不是小爷我为难你,只是将军大人有明令,如今汉中张鲁妖道作乱,我们要检查所有过往的行人,把你们货厢打开几个给我们看看吧。”那中年人满面堆笑,“当然,当然。”转身叫道:“打开几个货厢,让军爷检查。”他的伙计们答应一声,马上打开头前的几辆马车货厢。那斥侯队长过去一看,见前面几辆马车车厢内果然都是粮食酒坛什么的,正想去检查下面的马车,那中年人抱出一坛酒来,“军爷,正好我们也要停歇吃午饭,请几位军爷和我们一起喝些酒、吃些长安菜如何?”那斥侯队长是个酒鬼,一听有这好事,点头不迭的答应,那中年人忙把他们带到一旁坐好,打开几坛酒,又取来牛羊肉干,招呼这些斥侯大吃大喝。商队中的伙计也纷纷下车休息,忙碌着准备午饭,也有一些伙计走进树林,大概是去方便。不多时,益州军斥侯的暗哨们也呆不住了,一个个窜出树林,与同伴分享陈掌柜的好酒好菜。他们正吃喝间,那红脸的年青伙计从树林中回到那中年人旁边,对那中年人使个眼色,示意树林中已无暗哨。那中年人点点头,慢慢转过身去,他刚转身,身后就传来益州军斥侯接连不断的惨叫、惊呼声,还有钢刀插在人身体上的独特声音。待所有益州军斥侯都停止惨叫的时候,陈宫才转过身来,淡淡道:“处理尸体,继续前行。”二十多具益州军斥侯尸体被迅速掩埋,血迹也被泥土遮盖,刚才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也变回长安艾大老板的良善伙计兼辛勤劳动的普通百姓,继续催动马车前行。一路之上如法炮制,这支商队先后让三支益州军斥侯队突然失踪,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到傍晚时分,这支商业终于到达葭萌关,而这支商队后面马车上拉的是什么,却还没有一个益州军斥侯知道。葭萌关紧扼西川与汉中交通之咽喉,关的两面都是崇山峻岭,地势险要,墙高沟深,易守难攻,当年西川闹黄巾时,汉将贾龙就是凭借此关以三千兵力死死挡住汉中八万黄巾军,黄巾军攻打数月不克,士气大损,最后被从容集结了兵力的贾龙轻松击破,葭萌关从此也被誉为蜀中第一雄关。因为今年刘焉与张鲁交恶,已有准备大打出手之势,所以此时葭萌关中已经屯兵过万,由蜀中名将卓膺镇守。陈宫等人到达葭萌关时,天色已晚,关门已经关闭,吊桥也已拉起。陈宫大急,眼下最紧急的就是时间了,今天如果不能进关,难保明天甚至今天晚上刘焉的信使就能到达葭萌关,那时候再想蒙混进关,只怕将比登天还难。陈宫硬着头皮独自走到关下,对关上大叫道:“关上的军爷,小人是长安艾全艾大老板的掌柜,运一批粮食到成都去,时间紧急,请军爷们行个方便,放我们现在过关。”关上巡城队长叫道:“不行,关门已闭,你们休息一晚,明天再通过。”“军爷,我们真的很急,成都那边的商号还等着这些货物,请你们行个方便吧,小人定有重谢。”陈宫还不死心,继续诱惑道。可不管陈宫怎么许诺恳求,嗓子都叫哑了,但关门就是不开,最后那个巡城队长被陈宫叫烦了,干脆让士兵们拉弓搭箭,逼陈宫滚开,陈宫无奈,只得退回去。高顺和魏延——也就是那俩个伙计迎上来,高顺低声道:“军师,他们不肯开关门,我们怎么办?”魏延建议道:“军师,既然他们不肯开关门,反正我们带有两架云梯,干脆等半夜我们强攻。”陈宫皱眉摇头,“不行,关墙守备很严,即使半夜强攻也很难得手,再说根据路程计算,今天晚上刘焉的传令兵就应该到了,我们等不到半夜。”“那怎么办?”高顺和魏延异口同声问道。陈宫摇摇头,“让我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赚开关门。”陈宫坐在一边抱胸苦思,高顺和魏延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的奇谋妙计,可现在陈宫现在心急如焚,越急思绪越乱,一时半会那能想得出什么主意来。天色越来越黑,可陈宫始终想不出什么办法,高顺和魏延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什么声音打扰陈宫。就在陈宫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远处几句话飘进陈宫耳中,“你见过温侯的夫人吗?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美人。”“没见过,不过我觉得赵将军的未婚妻马姑娘才是天下第一美人,我那次看她差点看呆了。”陈宫眼睛一亮,心中豁然开朗,心道:“有了,情报说,卓膺最是好色,恰巧这次为了以防万一,太师让我带了四名燕子来。”葭萌关前的空地上,长安的商队生起无数篝火,将空地映照得仿若白昼,商队的伙计们支锅炒菜烫酒,酒香肉香顺着夜风飘到葭萌关上,惹得关上守军大咽口水,和在洛阳城一样,香味最浓郁的是辣椒炒火腿的味道,一直飘到关中,惹得不少不当值的守军都跑上关墙,看是什么这么香,可怜的益州军天天吃窝头就咸菜,那里闻到过这种勾魂摄魄的香味,一个个口水流淌成河,恨不得冲下关去抢夺。真正勾引葭萌关守军的还在后面,火光中,陈宫焚香奏琴,音乐声中,四名身材动人的绝色少女身披轻纱,翩翩起舞,舞姿轻盈,动作优美,并且一起作歌轻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歌喉曼妙,声音动听,勾人魂魄,最难得的是那歌词之中极尽挑逗之能事,即使是心中火烧火燎般焦急的陈宫、高顺等人也不禁心动,更何况旁人?果然,陈宫等人期盼已久关门隆隆打开,吊桥也缓缓放下,一队装备精良的益州军拥着一骑奔出关来,径自朝商队奔来。高顺、魏延大喜,正要发出暗号,陈宫拉住他们,低声道:“且慢,等进关再说。”那队益州军奔到陈宫等人面前,为首那将在马上喝道:“我乃葭萌关守将卓膺,汝等何人?到此何干?”卓膺大义凛然的对着陈宫问话,眼睛却飘到那四个舞女身上,而康鹏精心打造的燕子组也确实不是吹出来的,随军而来的四名燕子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又得长安名妓传授媚术,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媚力,挑拨男人心底的欲望。陈宫仿佛又惊又喜,躬身行礼又把什么长安艾大老板新掌柜贩粮贩锦的鬼话唠叨一边,但卓膺在来之前就已经问过刚才拒绝陈宫的那个巡城队长——这次来不过是问这些舞女的来历罢了。卓膺一幅大公无私的模样,以马鞭指着四名舞女问道:“那这些女子是什么人?”陈宫低眉顺眼轻声答道:“回禀将军,她们是艾老板家的歌姬,艾老板准备送给平时对我们商号多加照顾的西川将军的。”卓膺眼睛一亮,正想说话,陈宫已经招手道:“灵儿姑娘,快过来见过卓将军。”一个身披半透明粉红纱衣——里面仅穿一件肚兜的少女斯文的走到陈宫身边,低身福了一福,樱唇微动,吐出一串银铃般的声音,“灵儿见过卓将军,卓将军万福。”卓膺那见过如此美色,差点没跳下马就把那灵儿按倒在地,这时陈宫说道:“卓将军,若你不嫌灵儿相貌粗鄙,小人代艾老板将灵儿送与卓将军,不知卓将军意下如何?”卓膺口水差点没淌出来,可他眼角又扫扫剩下的三名舞女,跳下马将陈宫拉到一边,低声道:“陈掌柜,再把那个穿绿纱衣送给本将军,本将军担保,从此长安艾家商号货物从葭萌关通过,定税少一半,随到随过。”陈宫是个爽快大方的人——反正是慷康鹏之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转身就招手道:“小丽,快过来拜见卓将军。”卓膺坐在艾家商号的马车上哈哈大笑,搂着灵儿和小丽左亲右吻,双手不住活动,领着艾家商队返回葭萌关,而艾家商队的伙计们也不住把马车中的美酒搬出送与卓膺的亲兵——也不管这次的生意是否亏本。进到关中,卓膺也懒得去检查商队马车中装载的是什么,吩咐士打开关后门让商队出关,抱着灵儿和小丽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可他刚进房间,连灵儿和小丽的衣服水来不及撕,就听到关中杀声大起,卓膺忙出门看,却见那些马车上不住跳下带甲武士,正与关中士兵厮杀。卓膺大吼一声,“上当了!”转身就要去杀那俩个贱人,却发现自己房间的窗户大开,那俩个贱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在马车上窝了大半日的陷阵营将士早憋得发慌,冲出马车就把怒火发泄在倒霉的葭萌关士兵身上,高顺和魏延也乘乱换上甲铠,指挥陷阵营在葭萌关中横冲直撞。可怜的葭萌关守军那里见过这些杀不死的怪物,兵力虽占优势也告无用,武器刺砍在陷阵营兵士身上虽然火星四溅,却连对陷阵营士兵搔痒的作用都起不到,而陷阵营的大刀砍在他们身上,四肢脑袋顿时分家,陷阵营钢枪刺在他们身上,身体马上出现一个透明窟窿。眨眼之间,葭萌关守军就已经倒下一片,而其他假扮作商队伙计的陷阵营都已经换上铠甲,一千五百名陷阵营战士整装完毕,组成战阵以不可抵挡之势向敌人碾压过去。一起挥刀,一起挺枪,全身玄铁铠甲的陷阵营战士根本无视敌人攻击,就象一辆辆坚不可摧的坦克般在数倍于己的敌人阵中纵横来去,任何敢于阻挡他们的敌人撕成碎片,鲜血在瞬间染红葭萌关的街道。卓膺开始还组织守军反攻陷阵营,可看到前去迎战的士兵就象割麦子般一片一片倒下,而陷阵营战士安然无恙时,卓膺的信心动摇了,这时候,陷阵营已经冲破关门,并放下吊桥,关外立即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随后赶来的飞熊军呐喊着朝葭萌关冲来。卓膺见势不妙,知道光是这些杀不死的怪物就不能抵挡,更何况敌人又来了援军,忙领亲兵出后门向西川方向逃窜,把近万西川军留在葭萌关关中给自己当挡箭牌。卓膺一行逃出葭萌关不到十里,便碰到刘焉派来信使,当卓膺看完刘焉要他封关的命令后——不禁掐住那信使的脖子大吼,“你为什么不能早到一个时辰……”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一章 远交近攻“鲁奉常,这是川中名菜石爬子蒸豆豉,请你品尝。”“鲁奉常,这是川中名酒泸州大曲,虽然比不上长安新出产的高粱酒那么浓烈,但也别有一番风味。”“鲁奉常,这些姑娘的歌舞可还过眼?鲁奉常要不要挑几个川中少女带回长安?”“来人啊,快侍侯鲁奉常净手……”从那天与刘焉谈判失败之后,鲁肃率领的使节队伍在巴西呆了七天,受尽益州军吏白眼冷遇刁难,吃冷饭住漏房院墙都是透风的,就连上街买生活品都被益州军唆使巴西商人敲诈勒索,甚至几次险些遭到益州军民围攻刺杀,如果不是鲁肃带来的侍卫都是西凉军中万里挑一的好手,装备的也是董卓军所能拿出的最好武器铠甲——那么鲁肃肯定不能站着回长安。可是当董卓军攻破天险葭萌关、打开蜀中平原的门户、张辽徐晃‘大军’兵进南乡、张济、李肃‘雄师’逼近陈仓的消息传到巴西之后,鲁肃一行的待遇马上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刁难刻薄他们的接待官员马上被免职痛打八十大板后直接把家搬进大牢、敲诈勒索他们的巴西商铺立即关门查封抄家搜产后折算成金银珠宝全部赔偿给鲁肃一行、一直没有音信企图刺杀鲁肃的几个刺客也突然落入法网稍加审讯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总之一切都是为了让一向与益州军睦邻友好相处的董卓军使者鲁肃鲁大人心满意足心平气和!消息传到巴西的当天晚上,新任益州军接待官员就象侍侯亲爹一样——不,是侍侯祖宗一样把鲁肃请到刘焉住处,而早已率领谋臣武将在大门口等候的刘焉满面堆笑——就象忘记了七天前几乎想杀鲁肃的事一样,言词亲密态度和蔼语气恭顺亲亲热热恭恭敬敬的将鲁肃迎入大厅,吩咐大摆酒宴,这就有了开头的一幕。刘焉大献一番殷勤后,见鲁肃始终保持宠辱不惊的神色,刘焉终于坚持不住了,寻机把话题转入正题,“鲁奉常,当日你曾说过,太师他老人家要老朽赔偿的什么……,损失费,有商量的余地,当时老朽身体不适,没有听鲁奉常说完,今日请鲁奉常再说一遍,老朽洗耳恭听。”鲁肃先抿一口酒,才慢悠悠说道:“回禀刘益州,太师他老人家说了,这次的事全由益州官府刁难刻薄雍、并、凉三州商人而起,所以要益州官府赔偿损失折价五十万贯,另外将上庸割让给西凉军,以赔偿董太师他老人家的精神损失。”刘焉苦笑,董魔王还真能狮子大开口啊,转头对张肃张松俩兄弟使个眼色,张肃与张松会意,张肃拱手道:“子敬先生,刻薄刁难长安商人,确是我等有失察不对之处,赔偿损失也是应该,可太师要价未免也太高了吧?我主岂能答应?子敬先生,是否该把董太师他老人家的真正条件明言?”张松正要说话附和大哥,堂下最末一席突然有人咳嗽,张松一看,却是新进入川的一名年青学子,扶风郡人,姓法名正字孝直,仅有十八岁,官位也极低,却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极具才华,相识时间虽短,张松却很是欣赏信任这个年轻人,而法正也朝张松向后堂轻轻摆头,示意他到别处说话。张松马上借口入厕,离席进后堂,法正随即跟上,这本是平常小事,深通权谋之术的鲁肃却留上心了,鲁肃暗自纳闷,情报报告,这张松是西川最有才华见识之人,却居然这么重视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学子,莫非这学子有什么过人之处?那我可要小心了。想到这里,鲁肃马上说道:“刘益州,张大人,太师他老人家也知道若要刘益州割让上庸太过强人所难,所以太师他人家给刘益州准备了另一个选择……”且不说鲁肃如何与刘焉、张肃如何讨价还价,单说张松与法正进入后堂密语,法正直接说道:“别驾大人,请劝告主公将上庸割让给董贼,其他条件一个不能答应。”张松大吃一惊,“孝直,上庸乃是先皇命主公掌管之地,岂可轻易交与他人?”法正顿足道:“别驾大人,自从汉中米贼(PS:张鲁是当时五斗米教教主,所以当时益州人对他的称呼为米贼。)造反之后,上庸已处于半独立状态,兵员赋税无一贡献,唯一的用处就是包夹米贼,可上庸兵寡民薄,钱粮稀少,这个作用也无法发挥,实为益州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将上庸割让给董贼之后,西凉军进驻上庸,将直接威胁到汉中与荆州腹地,米贼与董贼的联盟必然破裂,刘表为了自保,也会向北推进,与张鲁牵制董贼,我军就可坐收渔人之利了。”张松仔细思索一会,还是纳闷道:“既然如此,董太师素来英明神武,算无遗策,怎么还会向主公提出割让上庸的昏招?”法正还没说话,张松已经明白过来,大叫道:“董太师在以进为退!”法正点头,“对,董贼以进为退,割让上庸不过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在后面。别驾大人,你快去劝主公吧。”张松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四下打量无人之后,才附到法正耳边道:“孝直,我们这个主公昏聩懦弱,无能之至,他的儿子比他更加不如,他的身体又不好,他的儿子继位之后,我们在益州又能有多大发展?而董太师兵强马壮,礼贤下士,又是天命所归,那个鲁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仅比你大两岁,却在董太师座下获得如此重用,我们不如……”张松和法正回到大厅之时,刘焉与鲁肃已经把条件谈好,鉴于益州屡次侵犯长安商人利益,严重伤害了大汉尚父董太师的精神利益,刘焉决定赔偿雍、并、凉三州商人五十万贯现金,将三州商人过往税费免除一半,并且保证不再刁难三州商人在益州经商,让西凉军运输队自由通过益州以援助董太师的亲家乌程侯孙坚。另外赔偿大汉尚父董太师精神损失费三百万贯,折合成粮食武器在一年内分期付给。而鲁肃保证,只要董太师的精神损失费全部赔偿完后,董卓军就撤出葭萌关,将葭萌关交还益州军。并且鲁肃当着刘焉的面修书给康鹏,让攻打南乡和陈仓的董卓军撤兵,以示诚意。刘焉丧权辱国的巴西条约签署完毕,鲁肃与刘焉签字画押之后,鲁肃扫了一眼在座的益州文武,见众人都有愤愤不平之色,唯有张松与法正不动声色,脸上波澜不惊,鲁肃心中更是疑惑,这人应该已经看穿我的目的,却又一声不吭,他究竟是什么人?鲁肃眼珠子一转,一个阴险之极的点子突然冒出来,指着法正大喝道:“你好大胆,竟然还敢在吾之面前出现?”益州众人被吓了一跳,刘焉生怕节外生枝,忙问道:“鲁奉常,孝直何处得罪于奉常?老朽这就处置他。”法正虽是刘焉的同乡士族,但家世已经中落,年龄又轻才华未显,所以刘焉并不怎么重视法正。鲁肃脸色铁青,气呼呼的说道:“刘益州,三日之前,他在街市之上当面辱骂小人,言语之中,还对董太师他老人家多有不敬,请刘益州明鉴。”法正嘴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心说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鲁肃,什么时候当面辱骂于你?又什么时候当众大骂过董卓?可刘焉现在一心只想讨好董卓军,那还会去分辨真假——就算知道是假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来人啊,把法正拿下!”几个武士马上冲上去将大喊冤枉的法正捆个结实,但鲁肃似乎还不解气,又朝刘焉拱手道:“刘益州,此人恶毒攻击太师,小人想请刘益州将此人押往长安,交给董太师处置,万望刘益州允应允。”鲁肃心说,董太师看人最准,当年我和魏延都是被董太师一眼看破身负真才实学的,把这个我看不透的人送去长安,让董太师看看是否能用。法正听鲁肃这么一说,马上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冤也不喊了,只是期盼刘焉能够答应。果然,刘焉立即点头道:“好,就依奉常所言,将法正押往长安给董太师他老人家处置。”诸事完毕,五天之后,鲁肃带着大批敲诈刘焉而来的军需粮草乘船顺垫江而下,转入长江,过涪陵经巫峡,沿南岸迂回前往九江。而康鹏早已另派使者去与荆州刘表交涉,要求刘表放行鲁肃船队,刘表现在正在和刘备夹攻袁术,前锋军已经打到庐江,实在不敢同时得罪董卓军与九江孙坚军招致三面临敌,再加上康鹏许诺上表朝廷为刘表请封竟阳侯,刘表也就做个顺水人情给鲁肃船队放行。与此同时,康鹏借长安商人之手,暗中给已经占领葭萌关的高顺魏延送去大批粮食兵器,还有少量马匹,又指示陈宫多次向张鲁索要军需补给,囤积关中,准备长期固守,成为钉在成都与汉中之间的一颗钉子。汉初平三年四月二十六,鲁肃率领的船队终于抵达外交使命的最后一站九江,康鹏的未来亲家孙坚听说亲家千里来援,喜不自禁,忙率领文武亲自到码头迎接。“子敬,辛苦你了。”九江口码头上,孙坚兴奋的拉住鲁肃的手问长问短,尤其是反复询问他儿子与女儿在长安的情况,抵犊之情溢于言表。可惜鲁肃不敢实说他女儿与康鹏已经发展到那一步,否则孙坚非当场晕倒不可。鲁肃一一回答孙坚的问题,目光却转到孙坚身后一名相貌俊美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大约十七八岁,面容皎好不让赵云,英气勃勃,虽是武将打扮却带有一股儒雅气质,甚是抢眼。孙坚见鲁肃注意那少年,忙叫道:“公瑾,快过来见过鲁大人。”那少年抢上前里步,抱拳道:“小生周瑜,见过鲁大人。”周瑜!鲁肃差点没叫出来,这就是他出行前康鹏千叮嘱万嘱咐要找的其中一人,没想到竟然在孙坚手下。孙坚介绍道:“子敬,公谨是犬子孙策的挚友,庐江舒县人,文武全才,精通音律,本侯返回九江之后,就把他接来九江。”孙坚拍着周瑜肩膀笑道:“虽然现在只任前军校尉之职,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鲁肃脸上陪笑答礼,心中却在犯愁,听口气孙坚非常喜爱周瑜,也有想重用他的意思,我该用什么手段把他拉回长安呢?当晚,孙坚在家中大摆酒宴,为鲁肃接风洗尘,将新收的众文武介绍给鲁肃认识,其中张昭、周泰、顾雍、凌操等人都是远近闻名的文武能士,鲁肃表面上一一答礼,心中却在暗叹江南人才鼎盛,幸亏是西凉军盟友,否则必成劲敌。而孙坚军上下现在已对董卓军化敌为友,人人都对鲁肃礼敬有加,尤其程普、黄盖等董卓军老相识都是爽直性格,发自内心的感激释放他们的董卓军,对鲁肃更是亲热,只有周瑜虽然举止彬彬有礼,言词恭顺,鲁肃却能从他身上感到一股莫名的敌意。酒过三巡,孙坚又对鲁肃举杯道:“多谢子敬不远千里给本侯送来粮食军械,如今我九江兵强马壮,又得太师强援,定可大破那伪帝袁术!来,让我们干了此杯,以谢董太师。“鲁肃心中一紧,心说孙坚果然想攻打袁术。鲁肃故作惊奇,“乌程侯,你想攻打那伪帝袁术?”孙坚冷哼一声,“袁术小儿,仗着家中四世三公,竟敢大逆不道伪称皇帝,一年多来又多次对本侯苦苦相逼,旧仇新恨,我誓杀此贼!”鲁肃摇头道:“乌程侯,小人觉得你不应该攻打袁术。”孙坚大吃一惊,面上变色道:“为何?”这时坐在周瑜旁边的黄盖推了一把周瑜,低声道:“周瑜小子,那鲁肃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也和您一样反对主公攻打袁术?”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二章 小气的周瑜“当年西周王道陵迟,齐桓公、晋文公才能应运而起;王室一旦安宁,诸侯就只能贡奉周朝,尽臣子的职分了。”愤怒归愤怒,孙坚毕竟是有头脑的江东猛虎,没有当众继续追问鲁肃,直到酒宴散后,孙坚才单独将鲁肃领到后室,听取鲁肃不赞成他攻打袁术的建议。鲁肃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鼓动如簧之舌,拼命煽动孙坚转移目标,独占江东为康鹏做嫁衣。鲁肃继续说道:“乌程侯你威名远扬,骁勇善战,何苦去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折损乌程侯的名头?不如召集九江兵马,东取芜湖、吴郡与会稽,南下豫章。那时候乌程侯你凭倚长江,奋发威德,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董太师在北方遥相呼应,乌程侯大军北渡长江,南北并进,共扫中原群贼,匡扶汉室不过举手之劳,乌程侯还担心袁术不灭吗?而乌程侯所建的功业,也绝不会下于齐桓、晋文,定能流芳千古,受万世景仰。”鲁肃说道这里顿了顿,扫了一眼沉思中的孙坚,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目前袁术伪称皇帝,把徐州刘备与荆州刘表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无力兼顾江东,如果乌程侯你想建立不世基业,就不应该放过这个机会。”孙坚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心思已经在翻山倒海了,他的谋士张纮和张昭虽然也建议他攻打江东,孙坚颇为看重的周瑜也不赞成现在就去争霸中原,可谁也没有鲁肃分析得这么透彻,更没有谁的话能有鲁肃的话这么有诱惑力。孙坚心说,是啊,我何苦现在就去找袁术算帐呢?现在江东的势力就属我最大,如果乘其他人无力兼顾江东的时候,我吞并了九郡八十一府,就有了争霸天下的本钱,那时候袁术一州之地算得了什么?何况我手里还有上天恩赐的神种,天命所归,占着长江天险,进可问鼎中原,龙登九五,退也可拥江南之地,独霸一方。那时候董卓能破则破,不能破我就与他划长江或划淮河而治,平分天下共称帝王……。孙坚越想越远,董卓已经五十多岁,还能活多久?他儿子年幼不能服众,自己的长子又是他的女婿,要是自己的儿子争气,等董卓死后,那天下还不都姓孙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一丝微笑浮现在孙坚嘴角。看到孙坚微笑,鲁肃就知道事情有希望了。鲁肃心中也在盘算,你孙坚在洛阳的时候吃够了华佗的十全大补膏,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时候,董太师再给你服下另一味补药,你就可以去见孙武兵圣了,那时候,你的大儿子在董太师手中,二儿子年龄又小,江东群龙无首,董太师只管过来接收你的产业就行了……同样是想着想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也出现在鲁肃脸上,恰好这时孙坚回过神来,问鲁肃道:“子敬,你笑什么?”鲁肃反问,“乌程侯,你又何事那么开心?”鲁肃话刚出口,他和孙坚俩人顿时大笑,四只手也紧紧握在一起,都笑得那么开心……从孙坚府出来后,鲁肃仰天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趟没有白跑,董卓军封堵中原的战略终于走出关键一步,从此中原群雄只能在一块狭小的圈子里拼斗,拼光他们的人口,拼跨他们的经济,拼完他们的民心。而江南这边,只要不出意外,董卓军也能兵不血刃坐收江南,而天下将归于一统,百姓们也能过上平稳安乐的日子,董太师与我的生平夙愿也可以达成了。鲁肃正感叹间,他身边的董卓军侍卫长突然大喝一声,“什么人?”‘呛啷!’‘呛啷!’鲁肃身边的五十名董卓军好手纷纷拔刀出鞘,三十人组阵保护鲁肃,另外二十名一起冲向街角暗处。“子敬兄,是我,周瑜周公谨。”街角暗处慢慢走出一人,白衣胜雪,形若青松,潇洒绝伦,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羞死潘安,气死宋玉,正是康鹏再三叮嘱鲁肃要寻找的美周朗周瑜周大帅哥了。鲁肃大喜,他正愁没有借口接近拉拢周瑜,现在周瑜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自己幸甚,太师幸甚。鲁肃挥手让侍卫收刀,迎上去紧握住周瑜的手,无比亲热道:“公谨贤弟,愚兄正要去拜访于你,不想在这里遇见。走,请贤弟与愚兄到馆驿去,今晚我们抵足长谈。”“子敬兄之言,正和愚弟之意。”周瑜彬彬有礼的答道,可周瑜神色丝毫不见波动,毫无喜怒之色,反而让人觉得异常。“鲁大人,刚……”鲁肃的侍卫队长忙说道,可他话到半截,就被鲁肃挥手制止。鲁肃一摊手,“贤弟,请。”周瑜再不说话,与鲁肃并肩而行。鲁肃的侍卫队长就是暗月组的老大马忠,因为康鹏极为重视鲁肃的安全——为儿子储备宰相,所以这次出行,康鹏专门把暗月组最可靠的马忠调到鲁肃身边,刚才马忠分明看到周瑜在暗处拔剑的反光,显然周瑜对鲁肃有极大的敌意,可不知内情的鲁肃竟然还将周瑜请去彻夜长谈,这不是不知死活什么?马忠心中虽急,可这次出使鲁肃是主,他无权干涉,只能眼睁睁看着鲁肃亲热的把周瑜请进馆驿,又同寝一室,马忠也被鲁肃吩咐回房休息。但马忠回房后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马忠心说,太师待我恩重如山,不仅照顾我母亲衣食,供养我弟妹上学,让他们吃饱穿暖,还把我从大牢中搭救出来,封官赏钱洗白身份,如今太师再三交代我一定要保护好鲁大人,如果鲁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回去见太师?想到这里,马忠再不犹豫,带上武器轻声出房,乘黑悄悄摸到鲁肃房外,扒到窗缝旁偷听房中动静。而房中鲁肃还在与周瑜说话。鲁肃的声音,“公谨,伯符如今与是太师未来女婿,在长安三年两载内不可能回来,你不如与愚兄一同返回长安,与伯符相见,聊表相思之情。”而过了良久,周瑜始终没有说半句话,就在马忠提心吊胆的时候,鲁肃又说道:“公谨舍不得家人老小吗?不如公谨将家人一起接往长安,一起去见识北国的壮丽风光。”周瑜还是不说话,可鲁肃还是不肯死心,“公谨,你是不是担心乌程侯不同意?明天愚兄就去替公谨向乌程侯禀明,是公谨思念伯符,请乌程侯允许贤弟北行。”周瑜终于说话了,“子敬兄,董太师他精通音律吗?”这下不仅在房间外偷听的马忠奇怪,就连鲁肃都莫名其妙,周瑜怎么会问这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但鲁肃还是答道:“据愚兄所知,董太师他对音律一窍不通,不过董太师的四夫人倒是天生奇才,传说她六岁就能弹琴,八岁就能作曲,是不折不扣的女中才子。”周瑜重重哼一声,声音之冰冷连房外的马忠都听出来了,“是吗?愚弟怎么听说,这位才女蔡大小姐被董太师的文华歌技所折服,不顾父母反对与世人的闲言碎语,毅然嫁与比她父亲年龄还大的董太师,从此郎才女貌,成为世人羡慕的一对神仙伴侣?就连江夏八俊之一的陈翔陈仲麟都被董太师的一曲《男儿当自强》震服,对董太师佩服得五体投地!”房中的鲁肃和屋外的马忠下巴差点没掉地下,心中都说蔡文姬是唯一一个自愿嫁给董太师的女人不假,董太师的才华与气度折服了蔡文姬也不错,可是说董太师与蔡文姬是一对神仙伴侣——是那个王八蛋胡说八道?至于郎才女貌,女貌倒是有,郎才等下辈子吧!鲁肃苦憋着不敢张嘴,生怕自己笑出来,但黑夜之中周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继续酸溜溜的说道:“也不难怪,子敬兄如此人才,仍然心甘情愿为董太师效力,可见董太师必然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也难怪乔家二姑娘整天将董太师挂在嘴边,念念不忘。”“哇哈哈哈哈……”鲁肃修养再好也憋不住了,捶着床疯狂大笑,“哈哈……,董太师英俊潇洒?哈哈……,董太师玉数临风?咳咳,如果肉球是玉……,玉树的话,那董太师一定……,咳咳,哈哈……”房外的马忠稍微好些,他以前还是长安第一神偷的时候,常常潜入新人婚房之中躲藏,等新婚夫妇就寝之后再大肆盗窃,听惯了夫妻夜话,所以比较有免疫力,饶是如此,马忠也忍得非常辛苦,紧捂着嘴半天才缓过气来。但周瑜并不这么想,鲁肃这么狂笑,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周瑜顿时勃然大怒,“子敬兄,愚弟自知人才相貌、地位才华都比不上董太师,在乔家二姑娘眼中与董太师相比也是天上的地下,但也不是给子敬兄取笑的。”鲁肃大吃一惊,擦去笑出来的眼泪正想分辨,可周瑜已经气冲冲的胡乱穿上衣鞋,掼门而去,马忠也没料到周瑜会这么小气,还来不及躲藏周瑜就已经冲出门,周瑜看到马忠在窗外偷听,更是愤怒,呛啷拔剑怒吼道:“怕我刺杀鲁子敬吗?”马忠也吓了一跳,正想解释,可只觉得面上凉风一吹,周瑜已经还剑入鞘,大步匆匆而去,紧接着马忠脸上掉落一物,马忠抓起一看,竟是自己头上的发冠,刚才在一瞬间,周瑜竟然把自己的发冠斩断了。马忠拿着断裂的发冠发楞,如果刚才周瑜的宝剑再低几分,那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这时鲁肃已经追出门外,鲁肃拍拍马忠的肩膀,“他如果要杀我,早就下手了。”鲁肃叹口气,“太师所言不假,此人确是文武全才,可惜就是心胸过于狭窄。”马忠问道:“鲁大人,他好象是和太师争风吃醋,对太师很是嫉恨,这是为了什么?”鲁肃沉声道:“暂时不知道,但肯定和他口中的乔家二姑娘有关。马忠,明天你带人去查那个乔家二姑娘的底细,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要想把他带回长安,就要从那个乔家二姑娘身上下手!”鲁肃能把周瑜带走吗?乔家二姑娘又是什么人?请看下章《人贩子鲁子敬》。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三章 人贩子鲁子敬(上)鲁肃与孙坚密谈后的第二天早上,孙坚就召集心腹文武,将鲁肃昨晚的原话与自己的想法复述了一遍,孙坚刚一说话,众人都拍手叫好,尤其是原先就建议攻打江东的张纮和张昭更是兴奋,连赞主公英明,只有周瑜在旁边闷闷不乐,一直不肯说话。孙坚注意到周瑜的表情,奇道:“公谨,以前你不是一直建议本侯攻打江东,现在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又有什么意见吗?”周瑜拱手道:“主公英明,转移目标确实是上策,既可避开与强敌交锋,又可扩大统治区域,奠定争霸基业,小人没有任何意见。”孙坚点点头,表示很满意周瑜的话,又转向其他谋士道:“诸君,鲁肃还向本侯转达了一条董太师的意见,董太师认为,现在不仅不能夹攻袁术,还不能让袁术太快倒下,要本侯把西凉军支援我军的一批粮食与武器赠送给袁术,最大限度发挥袁术的挡箭牌作用。本侯觉得此计可行,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意见?”“主公明见,此计可行。”朱治抢先说道:“袁术地处我军北方,正好挡住刘备军与曹操军南下之路,袁术多支持一天,我军就一天不用担心后顾之忧。”“主公,即使没有董太师的支援,我军现在的粮食兵器也还算充足。”张昭也赞成道:“不如就依董太师之言,将部分援助转赠给袁术,让他多撑一段时间。”“当然,也不能白白便宜袁术。”张纮补充道:“以前他要攻打我军之时,在长江以北打造了大批船只,我军又要攻打江东,走水路最快,正好让袁术用全部或者部分船只来与我军交换物资,以作我军之用。”“好!”孙坚击掌叫好,站起来说道:“诸将听令,张纮,你即刻渡江前去寿春与袁术交涉,用董太师支援我们的一半物资换取袁术船只;张昭、韩当,你二人辅佐本侯次子孙权留守九江,供应粮草;黄盖、周瑜,本侯令你二人为前部先锋,与你们三日限准备粮草军备,率本部船队至虎林下寨;周泰、凌操,你二人为次队,以十日为限,整备军马前往虎林;其余诸将,等张纮从寿春返回之后,与本侯大军同往虎林,诛杀刘鹞、严白虎一干反贼!”肃立的孙坚众将一起大吼,“是!”……从孙坚府出来后,时间已是正午,去军营的路上,周瑜一直心事重重,黄盖猜到他的心思,便策马靠近他说道:“公谨,兵马准备的事我去办就行了,你去看看乔家二姑娘吧,三日后一别,你们不知要过多少时间才能相见。”周瑜大喜,正想谦虚几句,黄盖已经一脚踹在他的马上,“少废话了,快去吧。”周瑜的马被黄盖踹得飞奔,周瑜一边努力控制马一边大喊:“谢谢黄老将军,你的大恩大德,周瑜永记于心!”周瑜要去的那家的主人名叫乔玄,是庐江郡皖县人,家业豪富,因为躲避中原战祸而迁居九江,以经营珠宝业为生,乔玄家中有一对年方二八的双胞胎女儿,长女名叫乔无雪,又称大乔,次女名叫乔无霜,又称小乔,都生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乃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或许真是孽缘,半年前,乔玄一家乘船渡江之时,遇见江上水匪,水匪抢劫财物自然不说,又垂涎大乔小乔姐妹的美色,还要污辱俩姐妹,恰巧周瑜率水军巡逻经过,剿灭水匪救下二乔,又替乔玄追回财物,而周瑜也与小乔一见钟情。可惜周瑜出身虽然是官宦之后,现在却家道中落,当时周瑜自身也是位卑职微,势利眼的乔玄非常看不起周瑜,将周瑜的几次求亲都拒之门外,一心想将女儿嫁入富贵人家,攀上高枝,生生将一对鸳鸯拆散。再到后来,周瑜越来越得孙坚看重,官位一级级稳步提升,乔玄对他与小乔的关系也由坚决反对渐渐变成默许。眼看这对有情人就要终成眷属的时候,乔玄的好友江夏八俊之一的陈翔陈仲麟的来访给周瑜与小乔之间的关系增添了变数,陈翔与乔玄言谈之时,再三吹捧大汉尚父董太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精通音律,与当世第一才女蔡文姬乃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玉人——自己在蔡大小姐的十六岁生日宴会上输得心服口服!陈翔这些掩饰自己无能的话恰巧又被大乔与小乔姐妹听到,正与周瑜爱得死去活来的小乔倒没什么,只是羡慕董太师与蔡文姬的‘美满姻缘’而已,情窦初开的大乔却把陈翔这些骗人骗己的鬼话信以为真,整天把那个‘英俊潇洒、才高八斗’的董太师挂在嘴边,一心憧憬着能象蔡文姬那样找到一个相知相爱的‘如意郎君’!久而久之,小乔也被姐姐感染,几次与周瑜幽会时都提到大汉尚父董太师,将周瑜与那个传说中‘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董太师相比,惹得小心眼的周瑜大吃飞醋,对这个没见过面的‘情敌’恨之入骨,才有了昨晚对鲁肃大发雷霆之事。周瑜飞马赶到城西商人聚居的乔府,见乔府大门之外已经停满车马,周瑜仔细一看,见那些车马豪华奢侈,显然大富之家,周瑜明白,这肯定又是那家大户又来向大乔或者小乔求亲了!见此情景,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周瑜大为恼火,也不管乔府大门前站满军士,跳下马就往里闯。“周大人,请稍住。”一名军士拦住周瑜,淡淡道:“我家鲁大人正在乔府拜访,周大人有什么事请稍侯。”周瑜顶睛一看,竟是昨晚被他斩落发冠的鲁肃侍卫长马忠,周瑜先是一楞,继而勃然大怒——鲁肃一定是来替董贼求亲的!想到这里,周瑜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大吼道:“让开,我要去见乔家主人!”马忠昨晚虽然在周瑜剑下吃了小亏,可面对周瑜仍然毫无惧色,双手一摊,“抱歉,乔公与鲁大人都交代,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小人职权所在,周大人请回吧。”周瑜那里肯听,‘呛啷’拔出剑来大吼,“让开!”可他剑刚出鞘,‘呛啷’,‘呛啷’,董卓军侍卫宝剑接连出鞘,数十名呈半扇形收缩,想把周瑜包围。周瑜冷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宝剑一摆,一个白鹤展翅,想一剑斩倒几名董卓军以夺先机,可周瑜刚出手便知不妙,他直刺的几名董卓军竟然不遮不挡,直接还刺周瑜,逼得周瑜回剑自保,而他们旁边的董卓军侍卫却挺剑去封周瑜剑势,其中一名董卓军侍卫的宝剑与周瑜宝剑相交,“当”的一声,周瑜的宝剑居然断着两截。顷刻间,董卓军侍卫已将周瑜包围,数十柄长安所产的神兵利器抵在周瑜身上。马忠冷笑道:“周大人,小人劝你回去你不听,现在自取其辱了吧。”周瑜怒目圆睁,大骂道:“卑鄙小人,不仅仗着剑利,还以多欺寡,算什么英雄?”“哈哈……”马忠大笑道:“不错,我确实是小人物,不是英雄,可我不卑鄙,我单打独斗赢不了你,难道不能让人帮手吗?”周瑜一时语塞,马忠继续说道:“周大人武艺虽强,可也只能欺负一下我这种小人物,要是遇见温侯、子龙将军他们,周大人只怕在他们手下走不了三合。”“董贼手下,果然个个阴险卑鄙。”周瑜血红着眼睛大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有什么兵就有什么主子!”周瑜骂到董卓,这下子激怒了对董卓感恩戴德的马忠,马忠也不管这个人是董太师点名要带回长安的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挑掉他的衣服,让他光着回家。”“狗贼安敢?”周瑜双目喷火,可董卓军侍卫那里管他气不气,数十柄长剑上下翻飞,眨眼间周瑜的衣服就变成碎片纷纷落下,更有一些董卓军侍卫故意出手稍重,在周瑜身上留下条条渗血的伤口,看上去好不吓人。等董卓军收手的时候,周瑜已经只剩一条内裤遮羞,周瑜气得几乎晕过去,可马忠还不觉得解气,又叫道:“把他内裤也挑了!”这时马忠身后传来鲁肃的声音,“住手!”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四章 人贩子鲁子...第三十四章人贩子鲁子吴老狼马忠率领众侍卫与周瑜在门外大打出手的时候,鲁肃正在乔玄家中努力劝诱乔玄迁居长安,把乔家的珠宝生意搬到长安去,并将长安一年多来商人崛起的例子举给乔玄听,而乔玄确实有些心动,就在鲁肃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乔家仆人匆匆赶来报告门外打斗的事,鲁肃大吃一惊,生怕自己的侍卫伤害到周瑜,结下不可调解的冤仇,忙赶出门去劝解,正好救下只剩一条遮羞布的周瑜。“公谨,快穿上”鲁肃匆匆脱下自己身上长袍想给周瑜披上,周瑜已对董卓军恨之入骨,本不想接受鲁肃的东西,可看到心上人的父亲就在鲁肃身边,周瑜还是恨恨的接过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还不给周大人赔礼道歉?”鲁肃偏头看着愤愤不平的马忠,冷冷道:“周大人是乌程侯的爱将,乌程侯又是太师的亲家,两家亲如手足,你如此折辱周大人,该当何罪?”马忠本还想说话,可看到鲁肃那冰冷的脸色,无可奈何的朝周瑜半跪下,抱拳道:“周大人,刚才小人职责在身,多有得罪,请周大人见谅。”可马忠想想还是不解气,又补充道:“小人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挑光周大人的衣服,让周大人丢脸。”马忠不说还好,这些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行人一起哄笑,对着周瑜指指点点,笑得前仰后合,就连鲁肃和乔玄都忍禁不俊。周瑜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正要发作,鲁肃与乔玄身后又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公谨,你怎么了?”鲁肃忙回头看是何人,可刚一回头,鲁肃就呆住了,一对生得一模一样的绝色佳人俏生生站在他的面前,一样的高矮,一样的衣着,一样的瓜子脸,一样的俏眉眼,都是生得肌肤胜雪,美若天仙,唯一不同的是俩个丫头头上扎的朝天小辨,一个朝左,一个朝右,看来就是区分这对双胞胎姐妹的办法了。向左斜扎小辨的那个姑娘见鲁肃呆呆看着她,雪白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害羞的低头看自己的绣花鞋,而向右斜扎小辨的那个姑娘则看都不看鲁肃一眼,径自冲到周瑜身边嘘寒问暖,不光是鲁肃发呆,鲁肃带来的侍卫们个个都是如痴如醉,围观的百姓也是发出阵阵惊叹,都被俩位姑娘的天姿国色所惊。乔玄很满意鲁肃的反应,在他看来,这个年纪轻轻就登上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又家财豪富的鲁肃才是他女婿的最佳人选,那象那个穷酸周瑜,家道破落,寄人篱下,女儿嫁给他对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看惯了貂蝉、马云绿等绝世美女的鲁肃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对乔玄使眼色道:“乔公,我们进去说话吧,俩位千金抛头露面不好。”乔玄也反应过来,忙将鲁肃、周瑜等人领进屋内,又吩咐仆人拿来衣服给周瑜穿上,但心中对鲁肃的欣赏又增加了几分,小伙子明事理,有前途。待众人又坐定后,乔玄才向鲁肃介绍自己的女儿,原来那个梳向左斜扎小辨的姑娘就是乔无雪,又叫大乔,梳向右斜扎小辨的姑娘就是乔无霜,又叫小乔。又把鲁肃介绍给大乔小乔,言词之间极为夸张,将鲁肃吹嘘得好比人中龙凤,弄得鲁肃都不知道乔玄在介绍谁,同时也让周瑜对鲁肃的痛恨无形中又增加了几分。“雪儿,霜儿,这位鲁大人,年仅二十就坐上奉常之位,位列九卿,前途不可限量啊!”乔玄笑咪咪的俩个女儿说道:“年龄虽轻,可才华出众,又年少多金,你们将来如果嫁了这么一个少年英雄,为父也可以宽慰终生了。”大乔马上满面通红,低头不敢看人,可小乔马上暴跳如雷,指着鲁肃的鼻子大骂,“他的手下仗着人多欺负我周大哥,乃是卑鄙小人,如何算是少年英雄?”鲁肃尴尬异常,这事确实是他理亏,他实在无言可对,可周瑜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非常满意心上人的态度。“大胆!”乔玄可不是软弱的蔡邕,对自己的女儿的束手无策,大喝道:“这么没有家教,还不快给鲁大人赔罪?”小乔虽然活泼,但也不象蔡文姬那么骄横无礼,虽然万般不情愿,还是气呼呼的给鲁肃行礼道歉,鲁肃连忙还礼。鲁肃的宠辱不惊,让乔玄越来越欣赏他的老成持重。乔玄心中一动,突然问道:“鲁大人,你可婚配否?”乔玄话一出口,周瑜的脸色刷的变了,可鲁肃一楞,抱拳答道:“回乔公,鲁肃一心救国救民,尚未考虑婚配之事。”“鲁大人果然高功亮德。”乔玄微笑道:“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鲁大人年已及冠,应该考虑婚娶之事了,老朽二女虽然粗鄙,却颇有几分姿色,老朽有意将一个女儿献与鲁大人,不知鲁大人可愿否?”不是乔玄急着把女儿甩脱出去,而是鲁肃的官位权势实在让乔玄心动,在这个重农轻商的时代,商人政治地位极低,只有与士族联姻,才能攀上高枝,摆脱商人身份。所以在历史上,乔玄也是主动将女儿献与当时位高权重的孙策与周瑜。乔玄的如意算盘虽响,但是……“不可!”鲁肃、周瑜、大乔和小乔竟然异口同声拒绝道。话一出口,大乔与小乔同时红晕满面,周瑜也明白自己不配干涉乔玄家事,闭嘴再不说话。鲁肃抱拳道:“多谢乔公美意,但古人有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鲁肃不敢与先贤相比,可如今天下大乱,群贼并起,鲁肃一心只想扶助太师平定乱世,还天下百姓平稳安定,婚娶之事暂不考虑。”不是鲁肃不为大小乔的美色所动,而是鲁肃确实有此抱负,同时鲁肃明白,周瑜正在苦恋乔家一女,倘若自己不小心娶了周瑜的心上人,那太师交给自己的任务就绝对不可能完成了。周瑜虽然痛恨董卓军,但也被鲁肃这番言语打动,自己的气度与他相比,确实差了一些,对鲁肃的态度也顿时改变了不少。而乔玄见鲁肃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只是心中闷闷不乐,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看不起自己的家世。乔玄淡淡道:“既然鲁大人嫌小女丑陋,老朽也不勉强,鲁大人建议老朽迁居长安之事,请让老朽考虑一段时间,再作决定。”鲁肃也明白一天半会打动不了这条老狐狸,只能慢慢煽动他,正要告辞。谁知大乔突然鼓起勇气,走到鲁肃面前福了一福,樱口微动,“敢问鲁大人,久闻董太师文华出众,出口成章,奴家也久慕董太师才名,不知鲁大人可有董太师之诗能词赐教奴家一首半句?”鲁肃张大了嘴,居然还有少女主动问到太师,而且还是一名绝色少女,这可真少见!但乔玄先是一惊,随即恍然大悟,然后满心欢喜。知女莫若父,乔玄也听常女儿念道那位才华横溢的董太师,明白女儿对董太师的心思,原来女儿不愿嫁给鲁肃,而是想嫁给地位更高的董太师。有眼光,不愧是我乔玄的女儿!乔玄悄悄在心底对大女儿竖起大拇指,也附和道:“是啊,鲁大人,老朽也常听陈仲麟提起董太师诗词,仰慕不已,也请鲁大人赐教一首董太师诗词。”周瑜重重哼道:“董卓一介武夫,如何能吟诗作赋?陈仲麟不过夸大其词罢了!”小乔也附和周瑜道:“对呀,我就不信他董卓作出的什么诗词歌赋能超过周大哥!”小乔想想还不解气,哼道:“如果他董卓作的诗能超过周大哥,我就嫁给他!”小乔虽然出言不逊,大失礼数,可乔玄却满心欢喜,也不责怪,自己的女儿不管谁嫁给当朝太师,那自己家就算攀上高枝、一飞冲天了。鲁肃脑中迅速盘算,虽然他不明白大乔对康鹏的心思,但如果能以康鹏的诗词震服乔玄,诱使乔玄移居长安,就不怕周瑜不乖乖跟来了。鲁肃盘算一定,朗声道:“太师所作诗词极多,但鲁肃印象最深的,还是去年冬天太师与肃等共游西山之时所作之词令,鲁肃尝试背述一首。”大厅中顿时变得寂静,乔家父女屏息静气,周瑜虽然不服气,但也是没有说话,静等鲁肃背述董太师诗词。而鲁肃仰往上方,缓缓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康鹏盗版毛爷爷的大作,被鲁肃一五一十背诵出来后,乔家父女与周瑜都诗中霸气震得目瞪口呆,无不心服口服,而鲁肃满面严肃,仿佛还在回味当日情景——其实鲁肃在忍着自己不笑出来,当天康鹏念完这首诗后,当场在雪地上滑了个墩,滑稽无比。大乔当然不知道康鹏当日的尴尬,在她心中已经憧憬出这么一个画面——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公子,长发飘飘,面容刚毅,在原驰蜡象的冰天雪地里昂首高歌,而千军万马跪伏在他的面前,那场面,足以让任何怀春少女倾倒。小乔虽然不象姐姐这么痴迷,但也暗自佩服——周瑜那些故作华丽的诗赋确实差得太远了。而周瑜也惊又妒,对董贼更是无比痛恨。鲁肃抱拳道:“乔大小姐,太师诗词,乔大小姐可还满意否?”鲁肃说了两遍,大乔才从陶醉中清醒过来,但仍然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居然是反问鲁肃道:“敢问鲁大人,董太师形容可雄状否?”鲁肃为难了,说真话吧,太伤主公的颜面了,说假话吧,也欺骗了眼前这位天真少女。鲁肃沉思半天,才含糊道:“太师形容之雄状,赛似三人!”鲁肃心中补充一句——把他身上的肥肉拆作三份,应该算是雄状。可大乔还不满意,玉面红得仿佛快要滴血,又羞答答的低声追问一句,“太师容貌,可英俊否?”这下鲁肃考虑的时间更长了,就在大乔羞得快要夺路而逃的时候,鲁肃终于慢腾腾说道:“公谨容貌已是人中龙凤,可与太师之子温侯与太师爱将子龙将军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鲁肃又在心中补充一句——阎王爷啊,我鲁肃可没说太师长得什么样,我死后不用下拔舌地狱吧?大乔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但还是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太师与当世第一才女蔡大家的婚姻可美满否?”这回鲁肃没有犹豫,“太师对四夫人非常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鲁肃仍然在心中补充一句,可惜那位蔡大家的脾气实在不敢恭维,大概也只有太师才敢娶她。大乔再不说话,贝齿轻咬下唇,慢慢退到父亲身后,突然夺路而逃,径直逃回后房。就在鲁肃莫名其妙的时候,乔玄已经满面微笑凑到他身边,“鲁大人,你何时返回长安?老朽决定举家搬迁至长安,不知鲁大人可愿携老朽一家同行否?”~~~~~~~~~~~~~~~~~~~~~~~~~~~~~~~~~~~~~~~~~~~~~~~~~~~~~~~~~~~~~~~~~~~~~~~~~~~~~~~~~~~~~~~~~~~~冤枉啊,昨天电脑中毒,老狼报销的是新书稿子,这本书更新晚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实在太忙……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五章 长安间谍战...时间回到初平三年三月底,那时鲁肃还在通往九江船上,长安南门外的十里长亭处,康鹏亲自率领西凉军文武重臣已在此处等侯多时。“哈哈哈哈哈哈……”康鹏对着一辆囚车不停狂笑,赵云想上去砸开囚车也被他叫住,亲自爬上囚车,抽出鬼头刀三下两下砍破囚笼,又小心翼翼将法正扶下囚车,嘴里还不住道歉,“孝直,委屈你了,子敬不用此计,刘焉老儿定然不肯让孝直北上,冒犯之处,还请孝直包涵。”法正虽然猜到鲁肃诬蔑他是为了将他骗到长安,过了葭萌关后,沿路接待他的董卓军上下也个个礼敬有加,这更坚定了法正的猜测。可法正没想到,董卓居然会亲自来迎接自己,而且还是率领董卓军所有重臣来迎接自己,这简直太让法正受宠若惊了。当法正看到康鹏亲自拿来衣服替他换下囚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太折杀小人了,小人只是微末小吏,太师贵为圣上尚父,小人岂敢……”康鹏那里肯依,继续细心的替法正披上长衫,又替他整理衣带鞋袜,“孝直雅名,老夫早已耳闻。”康鹏在心里补充一句,早在一千八百多年后我就听说了!“如今能与孝直相见,老夫也可以慰生平了。”一滴,两滴,法正的眼泪滚滚而落,在益州的怀才不遇,无能同僚的排挤,刘焉的轻视与随意处置就同如弃鄙帚,一切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法正再也无法控制的感情,扑通给康鹏跪下,放声大哭道:“太师待法正亲厚至此,法正即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太师大恩大德的万一。法正愿为太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孝直太言重了。”康鹏一边把法正扶起来,一边在心中说道:“我不要你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不象荀家叔侄对我那么吃碗面反碗底就行了。”“来来来,孝直,老夫给你介绍一下。”康鹏大笑着法正拉到贾诩、李儒、司马朗等人面前,给他一一介绍,而贾诩等人虽然奇怪太师怎么会如此重视一个默默无名的年轻人,但素知他有识人之能,礼数上倒也不敢有缺,就连生性傲慢的吕布都是客气的与法正见礼。接下来,康鹏学乖了,把大耳贼那套收买人心的手段依样照搬,请法正与他同车,一路嘘喊问暖,又将已经派人去益州接法正消息告诉法正,让他宽心,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直让法正感动得泪流满面。而雄伟壮观的新长安城也让法正目瞪口呆,长安百姓的富裕更让法正觉得不可思议,心中大呼跟对了人。回到家中,康鹏自然是设宴为法正洗尘压惊,酒过三巡之后,话入正题,康鹏当场要加封法正为长史(PS: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一下子将法正提了十几级,可法正坚辞不受,理由是自己刚到长安,未建寸尺之功,受之有愧,只愿在康鹏手下任一个小小的随军参谋官,可后世的康鹏明白他的发展潜力有多大,长史之职他绝对能够胜任,坚决要提拔他,俩人相争不下,最后贾诩与李儒打圆场,折中给法正封了一个参军,虽然不如长史那么手握大权,却也是个重要职务。计议一定,众人纷纷给法正道喜,正言语间,传令兵来报,“禀告太师,吴班将军来信,雍州汉兴一带又发现数株神果苗被盗,幸喜已经全部追回,抓获盗贼俩名,据盗贼招认,他们又是益州刘焉派来盗窃的,吴将军请示该如何处理。”康鹏不耐烦的挥挥手,“杀,凌迟处死。”传令兵依言而去,康鹏又气呼呼说道:“这个刘焉老鬼,还有那个刘表。还真是阴魂不散,就数他们派来偷盗神种的细作最多,老夫真想一刀把他们宰了。”“汉中张鲁已有神种,陈留曹操与河北袁绍各有王匡神种一半,他们不会派细作来偷。”法正淡淡说道:“太师要防的,就是手中没有神种的诸侯。”康鹏竖起耳朵,朝法正拱手道:“孝直,近来长安诸侯细作极多,都是冲着神米神果之种来的,而长安商贸又处于发展期,老夫不能封境禁行,伤及商业,虽严加防范,可难免百密一疏,尤其是即将下种的神米,种子体积更小,更是难以防范,老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孝直可有办法教我?”法正忙还礼,沉思片刻道:“回禀太师,诸侯遣细作到长安,目标皆神种也,而洛阳朝廷、汉中张鲁、淮南袁术与九江孙坚手中都有神种,他们不可能来盗取神种;河北袁绍与陈留曹操各得王匡神种一半,又与太师领地接壤,也不太可能冒着与太师交战的危险来盗取神种;剩下的徐州刘备、北平公孙瓒、辽西公孙度与杨州刘鳐、严白虎等人与长安相隔遥远,即使盗走神种,回到领地也已错过春耕,对太师已无威胁。最后只剩益州刘焉与荆州刘表,此二人与太师向来不和,又素有野心,盗窃神种的细作以二人派遣最多,已证明这点,太师何不将防范重点放在此二地来到长安的百姓身上?”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康鹏等人头疼的问题被法正一分析,顿时有如拨开云雾见日月——一片空明,贾诩、李儒等人喜笑颜开,暗自佩服法正的分析能力与康鹏的识人之明,而康鹏已经跳起来,“难怪现在来长安益州荆州商人这么多!子龙,立即加派人手,严密监视益州与荆州的商人百姓,并且关闭子午谷、青泥隘口、陈仓与五丈原边境,在神米发芽之前,严禁任何人通行。伯达,你去联系雍州商人,让他们委屈两个月,这两个月老夫免他们的税!”不是康鹏舍不得这些种子,今年高产粮食种出来后,康鹏还打算大肆向外贩卖,尽可能让兵荒马乱中荒废农业生产的中原百姓少饿死一些,同时掠夺诸侯财富,削弱诸侯经济基础。而是在康鹏计划中,他要在天下打造一个他是天命所归的形象,当初他在长安装神弄鬼分发种子,除了挑拨诸侯混战之外,还有就是走出这个计划的第一步,他分发的玉米种与南瓜种是蒸过、土豆种是剜去芽眼的,自然不能发芽,待到秋天,他的种子收获了,而朝廷与孙坚手中的种子连芽都发不出来,那么这个时代迷信的百姓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康鹏才是真命天子?各地是士族学子会不会择贤主而侍?他康鹏就占尽民心与天时了!如果能发芽的高产种子不慎落入其他诸侯手中,在其他诸侯领地也有产出,那他的天时民心岂不是被他人分享了?所以无论如何,不关付出什么代价,康鹏今年都不能让种子外流。赵云与司马朗应声而起,正要去安排,法正摆手微笑道:“太师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法正有一计,可使长安细作一网打尽……”……“这就是你们带去护送我去秦川的精兵?!”长安西门前,董老大的二弟董崇指着一帮歪戴瓜皮帽、袒露胸膛、贼眉鼠眼的家丁张口结舌问道。董崇现在的心情严重不好,昨天他轮休时,带着一批长安的富家子弟跑去长安最大的青楼里喝花酒,正玩在兴头上,大哥突然派人来找他回家,董崇开始还以为大哥又要骂他不争气了,连忙回家准备挨骂,谁知大哥没有骂他,只是派他带领本部人马押运一批神米种子去秦川交给当地守将。董崇那里舍得离开已经逐渐繁荣的长安,开始还借口自己武艺低微才疏学浅怕路上有失,要大哥派更可靠的吕布或者赵云去押送。可康鹏的铜铃眼一鼓,“奉先与子龙都有要务在身,你既然知道自己武艺低微、才学浅薄,就给我去做些正事锻炼一下,省得你整天在长安花天酒地!”董崇马上就虚了,乖乖的答应。也许是董崇的态度让大哥有些满意,康鹏又扔给他几个羊肠做的避孕套,“听说你正在青楼喝花酒,回去继续吧,明天就要动身了,玩高兴些。戴上这个,省得染上花柳病。”董崇马上大喜,这些避孕套现在还未大规模生产,少数生产出来的也被他伟大的大哥牺牲自己、亲自拿去‘实验效果’了,听说能大大延长做爱时间,乃是罕见的宝物。董崇马上点头哈腰道:“谢谢大哥,还是大哥对兄弟最好。”康鹏挥挥手,“滚吧,别玩得站不起来。”埋头又去处理公文奏章。可当董崇兴高采烈的返回青楼,准备向长安的富家子弟炫耀的时候,那些富家已经先向他嚷开了,“董大人,听说你明天要押运神米种子去秦川,十天半月回不来,今天你可得好好玩玩。”尤其是长安首富艾钱的小儿子嚷得最凶,“对,今天我艾金请客,为董大人饯行,咱们不醉不归。”董崇的脸马上‘刷’的白了,这消息是谁泄露的?现在诸侯都盯着神种,长安与秦川相距遥远,路上又多是荒凉之地,要是诸侯挺而走险,动手强抢,那自己的小命不就危险了?董崇结结巴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我都是刚才才知道的。”马占的二儿子马壮大笑,“董大人急什么?是刚才来穿你去见太师的士兵说的,我们那敢探听董太师的军情。”董崇苍白的脸马上又变得铁青,大吼道:“好小子,敢泄露军情大事,诸位稍座,我这就去剥了他的皮来!”艾金和马壮等人还想拉住他,可董崇那里肯听,气呼呼的冲去找那个传令兵算帐了。可没过多久,董崇又苦着脸回到青楼,垂头丧气的说道:“他是子龙的部下,这事子龙也知道,我大哥说不必保密的,所以他说了。”艾金问道:“董大人,既然太师都说不必保密,你还着急什么?怕我们知道吗?”马占又笑道:“是啊,董大人与我们同嫖同赌,我和董大人都是同时娶十六姨太的,董大人难道这点小事连我们都想欺瞒么?”董崇愁眉苦脸的抓起一壶酒,猛灌一通,才哭丧着脸说道:“你们不到啊,现在到处都盯着我大哥手里的神种,到现在一共已经抓住两百多名企图盗取神种的细作了,可肯定没抓完,而我手下只有不到两千老弱士兵,要是他们知道我押运神种去秦川,不在半路强抢那才叫怪,我丢命倒没什么,就怕耽误了我大哥的大事啊。”艾金和马壮等人一听乐了,艾金拍着胸脯说道:“董大人,你急什么?还有我们兄弟呢!我们这就回去召集家丁,再花钱雇上些青壮人丁,带上兵器陪你一起去秦川,保管万无一失!”马壮的话暴露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听说秦川出美女,我们顺便去……,哈哈哈哈……”董崇大喜,举杯道:“那就多谢各位好兄弟了,我董二先在这里向你们道谢!”一帮富家子弟纷纷举杯,与董崇一饮而尽,这就回家去组织人马,准备护送董崇前往秦川,这就有了开头的一幕……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六章 长安间谍战(中)董崇指着那些站得七零八落、或坐或躺、歪带帽、袒胸口、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富商家丁,愁眉苦脸的问道:“艾公子,这些就是你们带来帮我的健壮家丁?”白白胖胖的艾金今天是一身武人打扮,腰上还挂着一柄宝剑,看上去仿佛很精干,他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当然,这些人中有的已经跟了我三年了,我每次打群架什么的都把他们带上,勇敢又可靠。”艾金转头叫道:“龙二,你过来见过董二爷。”一个模样猥琐的高个家丁一溜小跑,跑到董崇翻身跪倒,“小人龙二,见过董二爷,二爷安。”董崇仔细打量这个艾家的家丁首领,瘦高个,稀疏泛黄的头发,脸长得驴一样长,四肢细得象麻竿,偏偏又在腰上挂着一把又宽又长的大刀,怎么看怎么不协调。董崇试探道:“你会什么武艺?你带的人能上战场吗?”龙二仿佛受了很大的侮辱,转身叫道:“兄弟们,站好队了,布阵,让董二爷看看你们的威武,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董二爷带你们上阵杀敌立功,你们就有享不完的福了。”两百多艾家家丁杂七杂八的答应,一个个择位站好——组成一个多少有些军事常识的董崇怎么也看不懂的阵势,龙二带头,拔出大刀大喝一声,“老树盘根!”向斜下方猛砍一刀,两百多艾家家丁或用腰刀、或用短剑、或用木棍、还有的干脆就用带叶的数枝,参差不齐的向下乱扫,激起大片灰尘,气势倒也浩荡——呛得董崇连打喷嚏。龙二又大吼一声,“白蛇吐信!”长刀软绵绵的向前直刺,艾家家丁也依葫芦画样,只听“哎哟”“哎哟”连声,不少前排的家丁被背后的同伴刺中,惨叫不断,西门外围观的长安百姓却笑瘫一片。可龙二那管那些,一跳半尺高,大喝道:“霸王压顶!”在空中大刀向下猛砍,吓得董崇赶紧把眼睛闭上,果然不出他所料,艾家家丁照做的时候又打在前面同伴的头上,这下前面的同伴也不惨叫了,扭过头来就还后面的同伴几记耳光,后面的艾家家丁那里肯让,马上还手,董崇的大军还没开拔,自己人已经打成一团,而围观的百姓们已经有人笑得满地打滚。“住手!都给老子住手,再打扣你们粮饷。”艾金脸上有些挂不住,亲自冲上去对着家丁们拳打脚踢,要他们停止内讧。而董崇则抱着脑袋蹲在一边,心里已经把好友艾金的女性亲戚问侯了个遍,太给自己争面子了。这时候,董崇的另一个好友马壮也带着三百多家丁伙计来了,装备么,和艾家家丁差不多,而且还有不少人手里提着鸟笼架着鹰,难得的是这支队伍的年龄组成非常合理,平均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最大的才六十一岁——是马府管家的老爹,最小的才十三岁——是马壮十三姨太的兄弟,还拖着青鼻涕。“董二爷,兄弟说话算话吧。”马壮拍着胸膛对董崇说道:“我家还能调动的人手,我全部带来了,你放心,他们都是从祖上开始就跟着我家,忠诚没得说,你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董崇差点没哭出来,一手拉着马壮,一手拉着艾金,痛苦的说道:“好兄弟,我董二谢谢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去吧,路上太危险,万一你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董二无颜见你们家人,我一个人去秦川就行了。”艾金和马壮那里肯同意,都是紧握着董崇的手,摇晃着说道:“董二爷,你不必担心我们家里人,我们的父亲听说我们是去干大事,不仅不反对,还罕见的把我们大大夸奖了一番,又给了我们许多钱粮供路上花用,董二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安全把神米种子送到秦川的。”艾金和马壮说得言真意切,非常真诚,可董崇却欲哭无泪,心说就你们帮我,你们不扯我后腿就谢天谢地了。虽然董崇再三推让,可艾金和马壮坚决要保护他同行,围观看笑话的长安百姓也越来越多,正推让间,董崇的其他酒肉朋友也纷纷带着人马赶来,一个个提鹰架鸟,披衣拖鞋,还有的干脆带着丫鬟小妾,牌九雀牌,应有尽有,热闹非凡。随着围观的长安百姓越笑越夸张,董崇终于认命——不想丢脸了,一咬牙,一横心,一跺脚,走吧,大不了遇上强盗我就跑路,我就不信大哥真能杀了我这个亲兄弟!就这样,一支由两千老弱残兵、一千多名富商家丁伙计组成的强大军队(旅游团?),外加上两百多辆拉着锅碗瓢盆、酒肉作料、厨师丫鬟、赌具牌桌、马桶花盆等等等等,押运着十辆马车神米种子浩浩荡荡的向西方开拔了。一路上游山玩水,打架斗殴,调戏民女,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经过之处无不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地方官又不敢招惹董老大的亲兄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胡来。开始董崇还管管他们,可后来见一路平安无事,也实在厌烦了——应该是本性如此,干脆与他们同流合污,整天在艾金、马壮等人的豪华马车上吃喝嫖赌,仗着就在大哥的地盘上,连派斥侯打探道路都免了,只要不耽误行期,也由着他们去了。不一日,这支队伍抵达古都咸阳,部队驻扎在城外,董崇进城去与守将吴懿交换通关文符后,也不去吃吴懿招待他的粗茶淡饭,径直拉着那帮纨绔子弟到咸阳最大的妓院中喝花酒,总算董崇还有些理智,将那帮纨绔子弟带来的家丁伙计们踢去购买路上所需的生活用品,将留守城外看守神种的任务交给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以防不测。可董崇低估了自己带头不走正路的效应,那些纨绔子弟带来的家丁手中都有大把少主子赏给的钱财,最近又与董崇的亲兵相处得极好,买完东西后又买了许多酒肉,又去妓院叫上一些妓女,出城去驻地与董崇的亲兵们赌钱喝酒,听戏唱曲,大块朵颐,至于防卫么——你去!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全黑,董崇的亲兵们全都集中到火堆旁,或喝酒,或赌钱,或听曲,还有呼呼大睡的,惟独没有人去照看那十辆装载着神米种子的马车。而在火光照耀不到的角落远处,突然站出上百条黑影,为首的一个黑影一挥手,几十条黑影突然又爬下,几乎贴着地面悄悄向装载神米的马车爬起,悄无声息的拔出鹿角、寨栏、拒马等物,顺着阴影处慢慢靠近马车,偷偷爬上车尾,搬下几箱东西,又找原样封好车厢,一个箱子由几个人驮着,慢慢退出军营,鹿角、寨栏、拒马依次安好,才抬着箱子退回远处。那为首的黑影借着火折子检查一番搬回来的宝箱,见宝箱全是金属所制,封口又有熔铅灌注,非斧非钎不能打开,知道就是自己们所需要的,便朝其他黑影点点头,一行人抬着宝箱又悄悄消失在黑暗处,而董崇的亲兵们却混然不知,只顾着喝酒吃肉,享受人生。那帮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逃出数里后,到了一个小山谷外,为首的黑衣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举起火折子晃了几晃,山谷中立即奔出一队大约三百人的骑兵,待靠近后,骑兵队长低声问那黑衣人首领道:“到手了吗?有没有人跟踪?还有没有人没撤出来?”那黑衣人首领拍拍金属箱,发出咚咚的沉闷声音,低声答道:“到手了五箱,董贼在咸阳的守将吴懿大概还在衙门里处理咸阳今天发生的三起强奸民女案,没有人能跟来,我们的兄弟全部撤出来了。”那骑兵长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我文聘不会忘记你们的,把神种的箱子放在马背上,我们快走。”那黑衣人首领依言而行,将宝箱放上马背,上马向山谷中疾弛,准备沿路向沈岭方向撤退,那边有接应他们的渡船。可就在这帮黑衣人快要撤离山谷时,谷口突然落下一堆滚石落木,将谷口堵得严严实实,山谷两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本应该在城中办理公事的大将吴懿站在火光之中大笑,“哈哈……,狗贼,你们以为可以逃过本将的天罗地网吗?”为首的骑兵队长文聘大惊失色,“中计了,快从原路撤退!”盗窃神种的黑衣人马上掉转马头,向来路狂奔,可吴懿那给他们机会,大手一挥,无数董卓军弓箭手万箭齐发,如飞蝗、如暴雨,这支骑兵虽然骁勇异常,无奈山谷狭窄无处躲避箭矢,顷刻之间,这帮黑衣人就被射成刺猬一般,可怜纵横荆襄的大将文聘正当其首,身中数十箭,当场毙命!另一边的谷口处早有无数董卓军拉弓搭箭,任何侥幸能够逃出山谷的黑衣人,都难免落下变成董老大发明的蜂窝煤下场……当董崇带着一帮纨绔子弟在妓院中嫖得精疲力竭返回驻地后,三魂差点吓飞七魄——大哥让他押运的三十箱神米种子竟然无端少了五箱!董崇差点没吓昏过去,抓起马鞭四处抽打亲兵,追问神米下落,而他的亲兵那里知道,一个个抱头鼠窜,大叫冤枉,马壮、艾金等一帮富家子弟则早躲到一边,生怕好兄弟董崇找他们算帐。打了半天,董崇始终找不到神米的下落,正抱头痛哭间,吴懿押着那丢失的五箱神种回来了。“吴将军,好兄弟,你救了我的命了。”董崇抱着吴懿的大腿失声痛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哽咽道:“呜……,要是我大哥知道我把神种丢了,非把我的皮扒了不可,你救了我董二的命啊。”吴懿心说董太师一世英明,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兄弟?苦笑着把董崇扶起来,“董二爷,别这么客气,这是小将应该做的。”董崇在吴懿的裤管上擦去眼泪鼻涕,站起来紧握着吴懿的手,“兄弟,啥也不说了,今后你在我大哥那里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拼着小命也要帮你。”吴懿在心中叹口气,“二爷,你不用报答我,我妹妹孤身一人在长安,你有空多关照她一下,吴懿就感激不尽了。”董崇打个响指,“没问题,从今天起,令妹的事就是我的事!”董崇在心中补充一句,我一定帮你妹妹变成我大哥的小妾,相信我大哥和你都会高兴的。整装完毕后,董崇又带着那帮旅游团出发了,这次董崇再不敢疏忽,骑在马上前后巡逻,谨防神种再次丢失。吴懿陪着另一个人在城楼上目送董崇一行离开,吴懿问道:“昨晚虽说将荆州细作一网打尽,可益州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就这么让董二爷去,太师放心吗?”另一个人轻笑答道:“董二爷虽然糊涂,可他对太师的忠心是没话说的,路上的小蟊贼休想从他手中盗走一粒神米种,想要神米种子,就只能大队出动……”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七章 长安间谍战(下)长安通往秦川的大道经过的城市很少,经过武功、新平之后,再向西北近千里的路程上尽是旷野、密林和荒山,山多路险,野兽遍地横行,人烟极为稀少,是个杀人强奸打黑棍、作奸犯科当强盗的理想地方。当太阳刚爬上山尖的时候,在这条艰难的道路上,忽然走来一支由数百辆华丽马车组成的旅游团……,哦,应该是军队,数量倒是有三千多人,算是不少了,却个个衣衫不整,队伍旗帜也歪歪倒倒,还有不少人醉眼惺忪,倒提着武器,走路都不稳。原因无他,这支旅游团的团长董二爷在咸阳经过一次恐吓后紧张了一阵子,又旧病复发了。艾家那个超豪华的马车车厢中,董崇搂着俩个艾金在新平买的匈奴美貌女奴隶,酒喝得说话都结巴了,“好、好兄弟们,等这次回去以后,我、我一定在我大哥面前保举你们,给,给你们封官。”“好……,好,先谢谢二爷了。”艾金比他还醉得厉害,躺在一个女奴的大腿上晕头晕脑的说道:“我家已经四代没出一个官了,要是二爷给我弄一个官当当,不把我爹乐死才怪。马二哥,你说是不是?”马壮酒量最好,仍然在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半天才答道:“可惜我们连一个小蟊贼都没有抓到,董二爷就算帮我们,太师也不会给我们封太大的官。”董崇摆摆手,摇头晃脑的说道:“放心,等到了秦川,我就从牢里捞几个犯人,抵作我们的功劳,没人敢说话的。”艾金和马壮等人大喜,忙向董崇道谢,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想要的功劳就在路旁的密林中,正虎视耽耽的盯着他们的队伍……离大道两里多地的一座矮山头上,数十丈方圆的地上铺满锦绣地毯,上设一几一席,几上尽是金杯玉碗,美酒佳肴,一个容貌轻浮的青年正在自斟自饮,那青年大约二十五、六岁,头戴鸟羽冠,身着锦绣华服,衣服上挂满铃铛,举手投足之间铃铛叮当作响,非常悦耳。以那华服青年为圆心的地毯之外,肃立着七、八百名携刀带剑的武士,都是披服锦绣,光彩斐然,显得豪富奢华。那华服青年正饮酒间,一名锦服士兵匆匆奔到地毯前单膝跪下,“禀告老大,董卓的马车队已经快进埋伏圈了,暗中保护他们的董卓军离他们还有三十多里地。”那华服青年茗了一口酒,随着铃铛响声轻浮的笑道:“他们的队形,美不美啊?”那传令兵并不奇怪老大怎么会问,立即答道:“回老大,董卓马车队的队形非常丑陋,后面跟来的那支军队队形还算美丽。”那华服青年摇摇头,轻笑着说道:“后面的军队队形美丽,我们就不破坏美丽了,把桥拆断,让他们前后分开,你带两百人去牵制他们。至于前面那支丑陋的队伍,我们就用美丽的阵形去把他们丑陋的阵形打跨吧!”那传令兵带着两百士兵走后,那华服青年站起身来,对剩余的六白多士兵拍手道:“兄弟们,我们锦帆贼洗白身份的机会来了,只要从那支丑陋的队伍中抢到神米的种子,美丽的张任大人就给我们洗白身份,还给我们加官晋爵,让我们可以把美丽传播天下。”……从出长安开始,赵云就带着两千董卓军一直跟在董崇的队伍后面,暗中擒拿企图抢夺盗窃的诸侯细作,不出法正所料,听说董卓军中公认的废物将领董崇押运神米种子去秦川,诸侯细作马上放弃危险的在长安盗窃神种的计划,全部把目光转移到董崇一行身上,也正中了法正的奸计。一路上,赵云的队伍已经抓获上百诸侯细作,吴懿更是将潜伏在雍州的荆州细作一网打尽,射死荆州名将文聘,算是意外之喜,而在雍州埋伏细作最多的益州军,却始终没有露面。离董崇队伍三十里之外,赵云军队正在缓慢行进,前面的斥侯突然来报,“启禀将军,前方的桥梁不知为何被人拆毁,我们与董将军他们被分开了。”赵云大吃一惊,顾不得隐藏队伍,忙带队直接冲去,沿大道奔出大概一里多路,一条又宽又深的河流上的桥梁果然被人拆毁灭,河水又揣急,无论步行或乘马都无法淌过,对岸道路上还堆满被砍倒的树木,将道路完全堵塞。赵云重重一拍大腿,大叫道:“糟糕,中计了,二将军危险!快,抢架浮桥!”赵云部队正要抢架浮桥,对岸突然飞来一阵火箭,虽然隔得甚远没有伤到几名赵云军士兵,却将道路两边的树木引燃,春季草木比较干枯,山间风力又大,风借火势,眨眼间就将道路吞没。而远处也隐隐传来喊杀声,显然前面已经动上手了。赵云急得满头大汗,董崇带的人虽然不少,可都是老弱士兵,剩下的也是一些从没上过战场只会欺负百姓的无良家丁,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董崇本身也武艺低微,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如何向太师交代?……那伙自称的锦帆贼杀到董崇车队旁边的时候,开始董崇见他们人少,还想迎战,可艾金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妈呀,锦帆贼老大甘宁!”一下子把董崇吓了个半死,斗志全无。早在一年多前洛阳举办文武大会的时候,董崇就常听大哥念叨甘宁,称赞他是一个不亚于张辽、徐晃的猛将,一直可惜没有机会将他收到手下。张辽和徐晃的武艺高低董崇是知道的,那么自己遇上能与张辽、徐晃不相上下的甘宁——能走上几招?但来人是不是甘宁董崇还是要确认的,一把抓住艾金的衣领,“你认识他就是甘宁?会不会弄错了?”艾金已经吓得站都站不稳了,双腿直打颤,上下牙关直打架,裤裆也湿了一片,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错,我跑生意的大哥说过他的模样,穿锦绣,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喜欢华丽衣服,一共,一共是八百多人,个个凶悍无比,杀人不眨眼,号称八百锦帆贼。我家的商队已经被他抢了不知道多少次……”董崇狠狠推开艾金,二话不说,跳下车就跪爬在地上,嘴里大喊,“甘老大,甘大爷,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你千万别杀我啊!”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果然不假,董崇带头投降后,他的两千亲兵马上抛下兵器,跪爬在地上求饶,那帮纨绔子弟与他们带来的家丁伙计比他们速度还快,全部跪下磕头有如鸡啄碎米,向比他们人数少得多的锦帆贼投降,却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看到董崇队伍离自己们还很远就跪地投降,甘宁倒吓了一跳,生怕有什么阴谋诡计,远远就勒马站住,吩咐弟兄们先探查周围有无埋伏,再三确认没有埋伏之后,甘宁才策马靠近董崇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华丽的进攻还没开始,你们怎么就丑陋的投降了?”甘宁的话刚问完,董崇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开了,“甘大爷啊,我上有九十岁老母等我养老送终,下有十六个老婆等我抚养长大,我不投降你就会杀我,可我不能死啊。”董崇又指着马车说道:“甘大爷,你要的神米种子全部在车上,你搬去吧,只要饶过小人一命就行了。”甘宁一楞,心说这家伙说话倒很直接啊。这时一个这段时间一直埋伏在长安的锦帆贼靠近甘宁,低声道:“老大,这家伙就是董卓的二弟,最是废物不过,但听说董卓很疼他,如果把他绑走,董卓肯定会花大把钱来赎他的。”董崇的武艺虽然拿不出手,耳朵倒是很管用的,那锦帆贼对甘宁的说话声音虽小,可董崇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等甘宁说话,董崇马上大叫道:“甘大爷,我大哥很疼我,你如果要钱,只要放了我,要多少都行。如果甘大爷要官,我一定请我大哥封你一个很大的官!”董崇的话叫得很快,可艾金和马壮比他叫得更快,“甘大爷,我父亲是长安首富,只要你饶我一条命,要多少钱你只管开口。”“甘大爷,我家是雍州最大的骡马行,大爷你要什么好马都有,就算小的孝敬你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领头的三个老大都这么说了,董崇一行中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大喊大叫,请求甘宁饶他们一条小命,还有的聪明人马上掏出金锭铜钱放在面前,只管磕头,什么话也不说。锦帆贼本就靠打家劫舍为生,不等甘宁开口,马上上去收拢钱财,结果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在这些人身上居然捞到价值超过十万贯的财物,比锦帆贼在益州打劫几家商队大户收入还高。望着堆积如山的财物,甘宁搔头了,他的规矩就是客人配合就不伤人命,可现在是在雍州境内,不杀这些人难保他们不会立即去通风报信,威胁自己队伍安全。最后还是董崇给他出了一个主意,“甘大爷,你把我们全部捆在树上,就不怕我们会通风报信了。”甘宁想了想,点头道:“很好,你们就互相丑陋的把自己捆在树上吧,大爷我就华丽的饶你们一命。”董崇一行如蒙大赦,马上找来绳索,互相把自己人全部捆到树上,最后只剩董崇、艾金和马壮三个人的时候,甘宁叫住他们,“慢着,你们就不用捆了。”董崇等人大喜,点头哈腰的说道:“感谢甘大爷,我们很乖,不用捆也不会去报官的。”甘宁摇头,全身铃铛一阵响动,“错!你们虽然丑陋无比,可是很值钱,跟美丽的大爷我走吧,等你们的大哥和父亲什么的拿钱来赎,再放你们走。”董崇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可锦帆贼们那里管他们的哭泣哀告,三两下把他们三人捆好扔上马车,甘宁又派人去通知殿后的锦帆贼多砍树木遮掩道路,点火后全军撤退,而赵云军连河对岸的火都没有扑灭,只能眼睁睁看着锦帆贼扬长而去。董崇、艾金和马壮三头大肥羊是被押在一辆装满面粉的马车上的,因为他们全身被捆得结结实实,锦帆贼也懒得派人监视他们,只是把车厢所好,就在前台喝酒赌钱去了,留下董崇等三人在车厢内哭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马车的摇晃和窗户外的天色渐黑,董崇知道别人来救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停止了哭泣,也放下害怕,平时不大好用的脑瓜子也突然变得灵活起来。“别哭了。”董崇低声对艾金和马壮说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呜呜……。”已经二十多岁的艾金抽噎道:“当然想活了,我的十六姨太才十二岁,还等我回去养她……。”“想活就把我手上的绳子咬开。”董崇艰难的翻过身,让手上的绳子露出来,“快,用牙齿咬开。”马壮奇道:“二爷,你想和他们拼命吗?可我们就三个人啊?”“少废话,不想死就赶快,没时间了。”董崇厉声道。艾金和马壮不再迟疑,凑上去狠咬董崇手上的绳子,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将董崇的手上都咬出几条伤口后,艾金和马壮终于把董崇手上的绳子咬断了。董崇双手得脱自由,马上爬道离车厢门最近的一袋面粉前,解开袋口,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倒在面袋中。“二爷,你那是什么东西?”“蒙汗药,我从长安出发的时候向文华侯要的,足够蒙倒上千人,我本来是给秦川的美女准备的。”“二爷。”“又有什么问题?”“你来掏我怀里,我怀里也有蒙汗药,也是给秦川的大姑娘小媳妇准备的。”“二爷,我怀里也有。”“操,你们俩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跟二爷你学的……”三个坏种给秦川美女准备的蒙汗药被董崇分别倒在三袋面粉中后,董崇又将袋口扎好,爬回去把绳子胡乱套在手上,只等天色全黑,锦帆贼停下做饭。不出董崇所料,当天色全黑后,锦帆贼一行停下休息,生火烧水,准备做饭,可董崇在车厢里看到十几名负责做饭的锦帆贼打开的是另一辆粮车,差点没哭出来,但董崇急中生智,大叫道:“闷死我们了,大爷,把我们车里的东西搬走一些吧,我们快闷死了。”马壮和艾金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大叫道:“太闷了,我们要闷死了。”那些做饭的锦帆贼骂骂咧咧的过来查看,见车厢中确实塞满了粮食,也担心闷死了这三头大肥羊,并不怀疑什么,随手抬走一些粮食去和面做饭,又把车厢锁好,但很不幸,董崇倒入蒙汗药的粮袋恰好被他们全部搬去了……当赵云一行好不容易扑灭道路上的大火,架起浮桥渡过河流,又救下被捆在树上的董崇队伍,问明道路,匆匆追来时,时间已是半夜,焦头烂额的赵云却看到了一幅他做梦都不敢相信的画面。火堆旁边的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昏迷不醒的锦帆贼,有不少人已经被捆上,董卓军中公认的废物将领董崇手提大刀,一只脚踩在昏迷不醒的威震长江的锦帆贼老大甘宁头上,长安城中俩大纨绔子弟艾金和马壮一个提溜着一把宝剑站在旁边,三个人都是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董崇得意洋洋的竖起大拇指朝自己一指,对赵云说道:“子龙,你来晚了,八百锦帆贼已经被我们全部拿下,这次的功劳可没你的份。”赵云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三个鸡蛋,他正吃惊间,爬在地上的甘宁大概蒙汗药的药效快到了,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吓得董崇等三人连滚带爬的朝赵云扑来,“子龙,快救我啊……”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八章 金融准备历经千辛万苦,穿越重重障碍,经过几次波折之后,董崇终于带着他的那支旅游团到达秦川,没等董崇进城休息,出城迎接的秦川县令先莫名其妙的问董崇道:“董二爷,你老怎么到这个偏远地方来了?太师有什么命令吗?”董崇一楞,“我大哥让我押送神米种子到秦川来播种,你不知道吗?”那秦川县令更是奇怪,“早在十天之前,李相就飞鸽传书小人,安排了秦川农业种植计划,今年秦川除了种植足够自给的小麦与栗之外,其余土地都已经种上棉、麻,神米与神果要到明年才允许本县种植,董二爷你不知道吗?”董崇傻眼了,突然想起赵云押着甘宁撤走时那神秘的笑容,心中一动,转身叫道:“把装神米的箱子抬来,打开看看。”钢铁所制的宝箱,熔铅封口,虽然几次落入贼手,却没有一个人能打开过,董崇的亲兵花了老半天功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宝箱撬开,宝箱之中却没有一颗半粒神米,其中二十九箱装满了火腿、牛肉干之类可以长期保存的食物,惟独一箱装着董崇等人从没见过的铜钱与金币,还有一封信。董崇见信是写过自己,忙拆开查看,信上他大哥歪歪扭扭的亲笔写到:“辛苦兄弟了,那些肉干火腿是慰劳兄弟的,金币与铜钱是今后要取代原来的五铢钱的,你替大哥在秦川照样多铸造一些,等你回长安后,大哥再好好奖赏你。”信的最末,是要董崇在秦川铸造钱币的数量与钱币的铜锌比例。董崇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学着他四嫂的口气恨恨骂道:“老丑鬼,搞了半天是要我到秦川来当铁匠,活该他天天被老婆骂。”董崇在秦川骂康鹏,康鹏却在长安夸奖他,康鹏拿着赵云的飞鸽传书苦笑,“堂堂甘兴霸,竟然栽在蒙汗药下,董崇这小子是韦爵爷转世吗?”苦笑一通,康鹏立即把这件事暂时放开,甘宁还在押回长安的路上,况且他性格上有很大弱点,应该不是很难拉拢。现在康鹏要做的,是要在秋收之前把经济、军事工作准备好,才能在他的天下之路上抢占先机。雍州玉米主要种植在长安到北地、渭水至武功之间,这一带土地肥沃、水利发达,董卓军驻军稠密,人口众多且又生活富足,而且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董卓军在这些地方已经深得民心,当地百姓都与董卓军利益相关,有他们协助,董卓军有信心保证高产种子不至外流。转眼进入汉初平二年五月,种植下去的玉米已经全部发芽成长,而埋伏在长安诸侯细作绝大部分中计被擒,为震慑剩余那些侥幸逃脱的少部分细作,免得他们铤而走险,康鹏用尽种种恐怖手段,除了将所有生擒的细作全部押到承运台前凌迟处死,并且派使者向诸侯施压,逼他们交出这些细作的家人,刘焉惧怕他的威胁,交出了部分无关紧要的细作家人,这些人一到长安后,当即被康鹏全部贬为奴隶,终生在工所矿山当牛作马,永世不得赦免。对拒不肯交人的刘表,康鹏回应了一道必杀令,明令天下重金悬赏要荆州细作家人的脑袋,终身有效。这些手段一出笼后,侥幸没有泄露身份的细作或逃离雍州,或到董卓军中投案自首,再也没有人敢于冒着株连满门的危险去盗窃高产种子了。种子的事情高一段落后,康鹏立即把目光转移到金融建设上来,随着长安经济商贸的不断发展,汉代原来的五铢钱制度已经严重暴露出不足之处,五铢钱始于汉武帝年间,每枚重四克,铜铅比例为铜七铅三,价值五文,千文为一贯,取代盗铸严重的三铢钱,有效推进了当时社会经济的发展,伴随着西汉度过发展的黄金时期。王莽篡政后,铸造大泉五十,同样重量的钱币却值五十文,借此掠夺民间财富,造成民间物价飞涨,物贵钱贱,钱币的购买力急速下降,民众无法生存,相继放弃生产,流亡他乡。东汉复辟后,光武帝刘秀虽然重铸五铢钱,但五铢钱名誉已坏,民间多用布、帛、粟等生活必需品以物易物,好不容易等五铢钱重塑威信的时候,倒霉的西汉百姓又遇上汉代最吝啬的皇帝汉灵帝,大肆聚敛天下钱财,藏于宫室,穿钱的绳子都腐烂都舍不得拿出来救济百姓、发展经济,造成民间再无钱币流通,只得又走上以物易物的老路。但兴汉老百姓倒霉的还在后面,汉灵帝一死,原来的董老大进京,董老大比汉灵帝还狠,拆毁十二铜人铸造七八亿枚小钱,每枚仅重不到一克,在摇摇欲坠的五铢钱制度上重重补上最后一刀,从此通货膨胀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挑上一担钱只能买一石粮食,东汉的老百姓已经到了无法生存的地步。当然,这些事情也不能全部怪到董老大头上,他的继任者曹老大、刘老大和孙老大一个比一个更狠,曹老大以粮布为币;刘老大铸一枚钱当五百,到了后期诸葛亮被逼无奈,只得学曹老大那样,用布匹当作货币;最狠的还是孙老大,一枚大泉定价五千文,无限制的搜刮民财享乐或充着军费,这是后话不提。后世的康鹏当然明白这些货币政策会对民间造成多大的损害,可他代入董老大身体的时候,正是虎牢关大战之时,无力兼顾经济上的事情,虎牢关之战结束之后,董卓军既负担着当时经济已经惨遭破坏天下人口最多的洛阳财政,还要救济近百万经历旱灾蝗灾的北方灾民,再加上当时康鹏沉迷美色不思进取,金融改革的大事便一拖再拖。借着洗劫而来的汉室历年积累的财富,董卓军的财政已经逐渐恢复元气,康鹏也决定改革货币政策,为争霸天下奠定财政基础,而改革货币,首先就要铸造新的有信誉的货币。公元一九二年,汉初平三年五月十一日,康鹏正式明令雍、并、凉三州官民,宣布发行新钱币,新货币采取铜、金本位制,分为铜币与金币两种,铜币的规格是直径二厘米,重约三克,每枚官值一文,为区别以前发行的五铢钱,康鹏将铜钱成色由传统的铜七铅三改为铜六锌四弱配以少量铁铅,既降低铸造成本,又份量足,成色好,表面铸文十分清晰,而且材质耐磨,日常使用磨损较少,刚投放市场,便受到三州百姓商人欢迎,首批铸造的一百二十万贯新铜钱与旧五铢钱官方定价虽然是一文兑二十文,但是在民间实际达到一比三十甚至更高,使很多在铸钱局工作的官员与倒卖新钱的商人一夜暴富,更让康鹏新任命的御史司马朗连连挥动屠刀,直到长安的铸钱厂将月生产能力提高到每月八十万贯半年后,才把这股可能威胁新货币发行的潜流压下去。金币每枚重二两约一百克,价值新钱一千文,黄金纯度在七成左右,康鹏本想使用纯金,可纯金币样品制造出来后发现金币太软,根本不实用,只得搀杂黄铜,才保证了金币硬度。由于康鹏发行的金币成色高而分量足,贬值可能性极小且便于携带,在黑市上与旧钱兑换价格更是离谱,从官方定价的每枚兑换二十贯一路上扬到一比三十五贯,以康鹏事先没有料到的速度迅速流通到洛阳、陈留、徐州、汉中和成都、襄阳等商业发达地区,甚至顺着丝绸之路传播到阿拉伯与罗马等地,为康鹏控制全国经济和将来发行纸币打下坚实基础。而可怜的诸侯们发现自己领地的经济已经被康鹏间接控制了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新货币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当地货币流通领域,他们跟风铸造的新货币又没有董卓军那样的财政保障,钱小质差,基本上都是刚发行就贬值,就算强迫发行民间也根本不愿使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康鹏用钱币买走他们的最后一点物资与商品,却又束手无策。钱币当初设计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有自知之明的康鹏坚决要求不准把他的头像印在金币上,但监管货币铸造的李儒抗命不遵,坚决用他岳父的头像当做金币背面图案,也让康鹏的金币有了一个新名字——董大头!但李儒听从了岳父的另一个安排,用‘大康通宝’四个字当作新钱币的正面文字——在李儒看来,这是他岳父准备称帝的国号。在那段时间里,康鹏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古代锌的提炼技术落后,生产出来的锌根本无法满足铸币所需的数量,好在康鹏以前在高中时什么都没学好,惟独是美女老师上课的化学课听得津津有味,学到了一些土法炼锌炼焦的手段,土法炼焦非常简单,而土法炼锌就困难多了,要把锌矿石(PS:主要是锌的氧化物)混合木炭装入子弹状的泥罐,用泥封牢,晾干后尖头朝下固定,用焦煤煅烧,过上一段时间等锌矿石熔化成团,冷定后开封取出,就可以得到纯度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锌锭,而这些东西都是必需言传身教的,康鹏吃住都在长安郊外的工场,每天除了处理公文就是指导炼锌炼焦,闲暇的时间,康鹏发挥自己的化学特长,又设计了一种用于攻城的秘密武器,将图纸交给李儒吩咐定做,忙得连回家都没时间。好在他的几个老婆知道他不是去拈花惹草,倒也没来干扰他,尤其蔡文姬每天还带着一帮小丫头和董鹏来给他送饭,让康鹏很是感动了一把。待铸造厂的事情走上正轨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六月初三,鲁肃一行也在当天返回了长安,康鹏放下手中工作,准备返回长安听取鲁肃的汇报。回长安的路上,康鹏见时间还早,便又去田间地头查看了一番土豆与玉米的长势,直到把身上弄得一脸灰尘和一身泥土才又启程返回长安。快到长安城的时候,康鹏看到大道旁边围着一群人,人群中还传来少女的啼哭声,康鹏起了好奇心,下马挤进人群,却见人群中是俩名长得一模一样的绝色少女,其中一个头上斜扎着歪朝左边朝天小辨的姑娘正在伤心的哭泣,而另一个扎着斜向右边朝天小辨的姑娘在安慰她,“姐姐,别哭了,我就说他又老又丑,你就不信,你还硬缠着父亲要来长安……”康鹏见围观的人群对着她们指指点点,还有人在偷笑,康鹏更是好奇,凑上去问道:“俩位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困难吗?”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大乔的梦中情人》。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三十九章 大乔的梦中情人从九江出发那天起,一路不管乘船坐车,大乔都一直躲在船中或者马车中,除了她的妹妹小乔以外,连对她的父亲都不言不语,更别说其他人了,而逐渐明白原由的鲁肃也心中愧疚——把一名天真可爱的无辜少女骗惨了,不敢去与她们姐妹搭言,也在尽可能的躲着她们姐妹,所以从九江到长安的近两个月时间,大乔始终沉浸在即将可以见到梦中情人的喜悦中,并不知道迎接她的将是何等的恶梦。当鲁肃与乔玄一行终于到达长安后,和别人一样,乔家父女也被雄伟壮观的新长安震得目瞪口呆,繁荣的市场与街道更是让乔玄喜出望外,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这座富裕城市的城主岳丈,乔玄就暗自得意,乔玄早就在路上偷偷打听过董卓的情况,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前途有多光明,钱财有多丰厚,乔玄更知道董卓极为好色,所以对女儿能不能嫁给董卓毫不担心,至于董卓的相貌年龄如何,这就不是乔玄所要关心的了。大乔心中的喜悦自然不用说了,心上人不仅文才武功,英俊而与富有爱心,原来治国安民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简直可以算是十全十美、完美无缺!就连因为与周瑜分别而一直闷闷不乐的小乔也张口结舌,对长安城赞叹不已,暂时把周瑜抛在脑后。鲁肃知道长安现在诸般事务极多,太师、贾诩和李儒等人必然繁忙不已,便提前派人通知康鹏,请康鹏等人不必搞什么出城迎接,安心办理公事,康鹏赞叹了一番鲁肃的通情达理后准奏,所以鲁肃一行没有在城外耽搁,直接进城。在城门口处,依规矩鲁肃带来的乔玄必须接受守城军士检查后才能进城,好在康鹏考虑到男女分别,特别在各个城门口安排女兵检查进城妇女,所以没让大乔、小乔象在其他城市进城那么尴尬,不过当天姿国色的乔家姐妹从马车中出来接受时,过往的长安百姓与守城军士无不喧然惊呼,“太美了!”“天仙下凡!”“快看,一模一样的大美女!”正好还有一帮长安的富家子弟经过,他们二话不说,马上包围鲁肃,七嘴八舌的问道:“鲁大人,这俩位姑娘是你什么人?”“鲁大人,她们有婆家了吗?”还有的富家子弟干脆学习大汉董太师的泡妞手段,直接冲着乔家姐妹大喊:“美女,ILOVEYOU!嫁给我吧!”用的就是康鹏当年在蔡文姬婚礼上那句已经传遍北方的英语,再次证明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条千古不变的恒理。乔家姐妹早就听说过这句英语的意思,生性腼腆害羞的大乔满面晕红,低头不敢看人,活泼调皮的小乔则恶狠狠瞪那些登徒子一眼,俏脸也已红得象一颗成熟的柿子。正喧闹间,一匹火红色的骏马风驰电闪般冲到城门人群前,骏马霍然人立,马上一人大叫道:“子敬,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和绮玲也好去迎接你。”吕布口中的绮玲是他大老婆严氏生的女儿,今年正好十二岁,平时最粘的人就是鲁肃,所以吕布故有此说。大乔抬头一看,见骏马上乘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岁左右,身高八尺,生得器宇轩昂,英俊不凡,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中方天画戟,有如战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而女的头带面纱,看不清楚面貌,腹部高高隆起,显然有孕在身,正如小鸟依人般靠在那英俊男子怀里。而那些富家子弟看到那男子,就象老鼠看到猫一样,和围观的长安百姓一哄而散,马上逃得无影无踪,仿佛非常那男子会吃人一样。那男子也看到乔家姐妹,虽然先是眼睛一亮,可随即又看向鲁肃,显得对乔家姐妹的美貌并不在乎。他对乔家姐妹的无视也被大乔看在眼里,大乔虽然腼腆,可心中还是有些生气,她从小到大,不管老少男子看到她,都会惊呼失声,眼睛再不肯从她身上移开,可这英俊男子看她的目光竟然这么冷淡,对大乔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鲁肃朝那马上的人一拱手,“温侯,携夫人出游?今天不当值吗?”吕布搂搂怀中佳人,带着幸福的微笑说道:“今天是张绣和马超当值,我和子龙带蝉儿与云绿她们出来散散心,顺便到乡下查看祥瑞长势。”鲁肃看看远方,奇道:“那子龙呢?他和马小姐怎么没回来?”吕布哈哈大笑,貂蝉也在他怀中娇笑连连,吕布大笑道:“那个倒霉蛋刚才在田间又遇上姑娘唱歌向他求爱,被马大小姐当场抓住,又打又骂了半个多时辰,现在大概还在后面对着马大小姐赌咒发誓吧。”鲁肃哑然失笑,对赵云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一番,又指着乔玄说道:“温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九江富商乔公,因为仰慕太师这里的商业氛围,特地移居到长安来。”吕布二话不说,先跳下马,又小心翼翼的貂蝉扶下来,夫妻俩一起给乔玄施礼,乔玄正奇怪这个大官怎么对自己这么客气,吕布又紧握住他的手,背书般念道:“欢迎乔公,我义父正在长安招商引资,正需要乔公你这样的商人与长安军民一起努力,共同发展,为天下百姓造福。”最近移居到长安的商人百姓越来越多,康鹏明令手下文武,要求他们对外来人员必须以礼相待,不得傲慢,要让他们有回家的感觉,无疑吕布就是其中做得比较好的,一番看似粗鲁的话说得乔玄这头老狐狸都感激涕零,“乔公放心,你的商号在长安如果有什么问题,比如谁敢对你横征暴敛、敲诈勒索什么的,尽管可以到温侯府来找我,我一定去帮你把那个兔崽子的皮剥了……”大乔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心上人的义子,听说他的一个妻子号称天下第一美人,难怪看不上自己,同时大乔心中窃喜,心上人的义子都这么英俊威武,那么他的相貌……大乔正浮想联翩间,远处又奔来两骑,仍然是疾冲到鲁肃旁边停下,马上仍然是一男一女,待乔家姐妹看清那年轻男子的模样时,就连看惯美周郎的小乔都心醉神迷,这名白袍的年轻男子简直俊美得不象话了,长发披肩,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红齿白,虽然他脸上有几道新鲜的血痕,却也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而那女子却全身绿衫,腰悬宝剑,美貌丝毫不亚于乔家姐妹,只是脸上气呼呼的,象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那年轻男子比吕布还傲,连看都不看乔家姐妹一眼——其实不敢看,径直下马朝鲁肃一抱拳,“鲁大人回来了,路上辛苦吗?”吕布抢先笑道:“子敬再辛苦也没你辛苦,除了脸上的伤口,还有什么暗伤吗?”吕布眨眨眼睛,促狭道:“我早就说过你,出门要象蝉儿这样戴上面纱,免得挨揍,你就是不听,现在遭报应了不是?”一席话说得鲁肃和乔玄哄堂大笑,貂蝉也娇笑不止,只有赵云苦笑——上又挨马云绿几脚了。大乔心中又喜又忧,心上人的武将、义子都这般英雄,那他将是何种模样?他能看上自己吗?这时小乔凑到她耳边,酸溜溜的低声说道:“恭喜姐姐了,那个鲁肃说的是真话,他的义子和爱将确实比公谨英俊帅气,想必他也差不到那里去,这回姐姐可以心满意足了吗?”大乔大羞,狠狠掐妹妹一把,转身逃回车厢,小乔那里肯吃亏,尖叫一声就冲上马车去报仇,她们的打闹终于引起吕布和赵云的注意,赵云也是凑到鲁肃耳边低声道:“鲁大人,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带美女回长安,你忘了温侯的女儿和云绿、还有太师的四夫人脾气差不多吗?”鲁肃苦笑,他正头疼如何向大乔交代太师模样的事情,要是再横插一个刁蛮成性的吕绮玲,那他真可以不用活了。鲁肃朝乔玄道个安,将吕布、貂蝉、赵云和马云绿叫到一边安静处,低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为了完成太师交给我的任务,我只好把乔家骗到长安,乔家大姑娘可一直把太师当成英俊潇洒的美男子,现在真相就要揭穿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你们有没有什么主意,帮我解决这个难题?”吕布和赵云等人面容古怪,脸上肌肉扭来扭去,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笑憋下,吕布二话不说,扶着貂蝉转身就走,抢先回城去了。赵云比吕布好点,先对马云绿说道:“云绿,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校场找你大哥他们较量一下武艺如何?”马云绿的脸都憋红了,只是不住点头,生怕一张嘴就大笑出来。鲁肃哭丧着脸想去拉赵云,“子龙,你我好兄弟,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子龙,你别走……”当鲁肃垂头丧气的回到城门前时,乔玄奇道:“鲁大人,温侯和子龙将军为什么走了?”鲁肃苦笑着说道:“他们……,他们有紧急军务就不管他们了,我们先进城,我先给乔公安排住所暂住,晚上我再替乔公引见太师。”鲁肃心说,死就死吧,大不了今后我把这件事丢给手下人,不见乔家父女就是了。进城后,鲁肃给乔家父女安排了住处了之后,待乔玄安顿好,这就领着乔玄去衙门登记户籍,拜见贾诩、李儒等董卓军重臣,丢下乔家姐妹与仆人、侍女待在馆驿里,也是大乔的噩梦的开始。大乔的噩梦起因是她那坐不住的调皮妹妹,乔玄前脚刚出门,她妹妹就来拉她出去玩了,“姐姐,这里好闷哦,我们出去看看长安的街道吧。”大乔可不象她妹妹那么好动,再加上想幻想一下心上人模样,开始不同意,可小乔的一句话打动了她,“姐姐,去吧,你忘了吗?那个太师最喜欢微服私访,说不定你能提前看到他。”长安经过康鹏的一番潜心治理,已经比以前繁华热闹得多,甚至超过昔日的洛阳,尤其是康鹏引进现代理念,划分出居民区、商业区、工业区等区域,各司其职,其中最吸引乔家姐妹的自然是占地达二十四条街的商业区了。“姐姐,你看,好艳丽的胭脂。””姐姐,好白的水粉,我们买一些回去吧。““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比香粉还香,可是却是象水一样。”专门卖女性用品的那条街上,戴着面纱的小乔就象一只快乐的喜鹊,不停的唧唧喳喳大呼小叫,而大乔却透过面纱不停打量过往行人,想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是否就在其中。“姑娘,这是太师教我们做的香水。”胭脂水粉店的大娘笑眯眯的回答小乔的问题,拿着一瓶香水比画道:“里面搀杂得有酒精,查在身上又香又凉快,买一瓶吧,很便宜的。”“是太师教你们做的?”大乔来了兴趣,接过那瓶香水仔细观看一番,色作淡青,幽香扑鼻,确实很讨女孩子喜欢,大乔心中突然没来由的冒出一股醋意,仿佛看到俊美威武的心上人在给其她女人擦这香水的情景。“老板,多少钱?”大乔吃飞醋的时候,她的妹妹已经在问价钱了。“半块董大头。”那老板娘笑眯眯的答道:“姑娘,大娘看你们是外地人,给你们便宜价了,要不都是卖六百文的。”“董大头?”小乔狐疑道:“什么是董大头?”那老板娘拿出一块刚投放市场即大受欢迎的长安金币,“就是这个了,你们用是旧钱吧,快去官府换新钱吧,正好今天官府又在换了,旧钱两万文换一枚董大头。”“哇,好难看!好丑!”小乔指着金币上的人头惊叫道:“这是谁呀?比猪还胖,又老又丑,天下还有这么难看的人啊?”可小乔的话一出口,那慈祥的老大娘马上变了脸色,过往的路人也围上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们姐妹,其中性急的人已经骂开了,“贱人,竟敢说我们董太师丑得象猪,董太师他丑有什么?只要他对我们好,能让我们吃饱饭,就是好太师。”“董太师?”大乔飞快抢过那枚金币,仔细看背面图案,她妹妹说得一点不夸张,金币上的图案虽然比较模糊,可那头像仍然丑陋无比,又老又胖,容貌大概也就是可以和猪比美。大乔全身颤抖,慢慢的揭开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来,“这上面的人就是董太师,他真长成这样吗?他真有这么丑吗?”围观的人见她的容貌娇艳,倒也不敢骂了,其中一人答道:“是的,董太师长得是有些……,丑。”大乔的心突然就象落水的铁块,一下子沉到了深渊,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滚滚而落。她的伤心欲绝的模样吓坏了小乔,“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别吓我。”“哇!”大乔忽然放声大哭,蒙着脸冲出人群。小乔赶紧追去,“姐姐,你去那里?你不要跑!”大乔心中已经悲痛欲绝,什么都听不到,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是无尽的悲戚,不住的奔跑,跑出商业街,安排出城,一直跑到跑不动为止,才蹲在路边哭泣。正当大乔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俩位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困难吗?”这个声音非常有特色,粗豪沙哑,极为难听,倒把大乔从伤痛中拉回现实中来,大乔抬头一看,见问话的人是一个满身尘土的矮胖老农,平凡的衣着上都是泥点灰尘,丑陋的脸上长满乱糟糟硬邦邦的黑胡须,让人望而生畏,惟有那双铜铃眼中带着柔和温暖的光芒,让人觉得非常亲切。大乔轻轻摇头,声音沙哑,“老大爷,你不知道,我哭我自己傻。”那丑陋老头一笑,笑容极为和蔼可亲,“觉得自己傻?是不是被情郎骗了?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去收拾那个有眼无珠的负心男人,为你出气。”大乔脸一红,随即眼泪又落下了,“老大爷,不是他骗我,是我自己骗自己。”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四十章 董老大难得发好心“自己骗自己?”听到眼前这位绝色佳人如此说,康鹏来了兴趣,先回头对侍卫们使个眼色,他的侍卫们会意,马上将围观的百姓轰开,他们也散开走到远处,只留康鹏与俩名少女单独呆在一起。“姑娘,来这边坐,慢慢把你的事情告诉爷爷,让爷爷替你排忧解难。”康鹏脱下外衣,面朝上垫在路边的地上,硬拉着俩名少女坐下,自己却一直接坐在泥地上,“姑娘,对爷爷说说,你是怎么自己骗自己的?”大乔失落的轻轻摇头,什么都不说话,小乔却气鼓鼓的说道:“还不是怪那几个大骗子,骗我姐姐说你们那个太师英俊潇洒,貌赛潘安宋玉,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把我家从千里之外的九江骗到长安来,结果到了长安我姐姐才知道,你们那个太师原来长得其胖如猪,又老又丑!”康鹏傻眼了,心说怎么会牵扯到我头上?忙细问原因,“姑娘,谁对你说董太师英俊潇洒、貌赛潘安宋玉的?就……,就那个老丑鬼也敢说英俊,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康鹏搔搔脸上的毛胡子,心中苦笑,自己骂自己老丑鬼,我也算是空前绝后了。听到康鹏大骂董卓是老丑鬼,小乔心中非常痛快,对这个慈祥的老大爷也生出好感,马上答道:“就是那个江夏八俊之一的陈翔陈仲麟,还有那个老丑鬼的手下鲁肃鲁子敬,把我姐姐骗惨了,还有我也被连累,被迫和公谨哥分别,到这长安来。”“公谨?”康鹏大吃一惊,忙追问道:“是不是庐江舒县的周瑜周公谨?”“是呀。”小乔也很吃惊,“老大爷,你认识我公谨哥哥?”大乔也停止了抽泣,惊讶的看着康鹏。康鹏脑中迅速盘算,突然灵光一现,脱口问道:“敢问二位姑娘,可是人称江南二乔的大乔与小乔?”大乔与小乔更是奇怪,双双问道:“老大爷,你也认识我们?”康鹏苦笑摇头,原来大乔和小乔是双胞胎,可鲁肃把她们骗到长安来干什么?康鹏随口答道:“江南二乔美若天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乔姑娘与周公谨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乃是人人称羡的神仙伴侣,这些谁又不知道?”“老大爷,你真好。”小乔欢呼一声,抱着康鹏的肥臂摇来晃去,只是大乔闻言感触,眼泪又滚滚而落,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康鹏替大乔擦去眼泪,“好孩子,别哭了,告诉老大爷,你为什么会被陈翔和鲁肃骗到长安来?有什么原因吗?”康鹏不擦还好,他的手上满是泥土,一擦之下就把大乔画成了一个大花脸,可大乔现在满腹凄苦,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又被康鹏的温柔慈爱所感动,哭哭噎噎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就连自己单恋董卓的事都向眼前走这个慈祥的老大爷通通吐露。听完之后,康鹏沉默良久不语,半晌才说道:“大乔姑娘,以前你是爱董太师的相貌?还是爱他的才华?或者就是爱他的爱民如子?”大乔俏脸晕红,低声答道:“我被人骗的时候,对他什么都爱,可现在看到他在金币上的头像,什么都不爱了。”说到这,大乔偷偷打量一眼康鹏,心说这位老大爷和那个头像还真有点象?小乔也是这么想的,可她们看到康鹏的衣着打扮,心中先入为主认定康鹏只是一个普通老农,并未起疑。“这不结了?”康鹏一摊手,笑道:“你既然已经不爱董太师了,还为他伤什么心?现在你还没有见到他,他也没见到你,你与他之间什么牵扯也没有,你完全大胆去寻求你的幸福,去寻找你的白马王子,大爷支持你。”康鹏一语惊醒大乔,大乔心中暗道:“是呀,我为什么要为那个丑老头伤心?我为什么要哭?”小乔拍手道:“老爷爷说得对,姐姐,你为什么要为那个老丑鬼哭?今后就算我们还在长安,我们不见他就行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大乔想了良久,突然破啼为笑,康鹏见火侯到了,也不想多说什么,“姑娘,想通了就好,大爷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吧。”起身就要离开。大乔也站起来,款款朝康鹏施礼道:“多谢老大爷安慰,大乔这里有礼了。”话虽这么说,可大乔心中还是凄凄然,这段时间刻骨铭心的单相思,不是一时半会所能解决的。康鹏正要说话,小乔却抢先说道:“老大爷,你忙不忙?我们今天刚到长安,对长安不熟悉,你能带我们逛逛长安吗?”绝色佳人相邀共游,康鹏差点脱口答应,刚才他听大乔倾诉半天,其实心中早就乐翻了,只想设法把这傻丫头弄上床,甚至连她的调皮妹妹也不想放过,可康鹏想到鲁肃不远千里将这两个丫头从九江带来长安,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大业作想,自己如果强要了这俩个丫头,不光周瑜将要与自己决裂,自己在鲁肃那里也无法交代。再加上康鹏想到自己家中还有正值妙龄的四妻五妾,其中蔡文姬又对自己情深意重,如果再讨小妾,就太对不起她们了。所以在刚才短短的一刻中,康鹏已经决定放弃三国中第二和第三美女,可能的话,康鹏也想把大乔配给鲁肃,小乔嫁给周瑜,以换回两员重臣的忠心。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良学生始终是不良学生,康鹏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好啊,大爷带你们去逛逛长安城。”于是乎,大乔与小乔重新戴上面纱,遮住倾国倾城的颜色,董大爷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暗乐,带着俩名绝世佳人向长安进发了,而董大爷的亲兵们早就习惯了,就象以前董大爷带着燕子组成员幽会时一样,一些侍卫远远保护董大爷,一些侍卫快马先去通知城门看守把眼睛和嘴巴闭上,又去街道上布下暗哨,以免董大爷的好心情被不知趣的人打扰。顺利的通过城门,看守城门的军士仿佛没看到康鹏和大乔、小乔从城门通过一般,只顾去检查其他人,有几个认出董大爷刚想张嘴大叫的百姓也被忠诚的董卓军士兵无声无息的放倒,提溜到一边让他们清醒,保障了董大爷的好心情不被打扰。“这是长安的居民区,都是四合院结构的,特别适合全家老少居住。”走过几条街后,康鹏边走边指着路旁的新房屋解释道:“分为正房、东房、西房等主房,还有柴房、茅厕等小房。”“老大爷,那这又是什么?”小乔指着半空沿着墙壁走的竹管说道:“这些竹管是干什么的?”“自来水管。”康鹏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一带地势低洼,污水会渗透到地下水里,百姓饮下污水后容易生病,这些是从高处引来的净水,用竹管传送,将来雍并凉三州缺少水的城市也会如法炮制。”小乔张大了小嘴,连连摇头,也不是称赞还是佩服,倒是大乔问道:“老大爷,这是谁想出这么巧夺天工的主意来的?”康鹏想都不想,顺口答道:“就是我……,就是我们的董太师,现在你应该遗忘那个老丑鬼。”康鹏话一出口,大乔马上低下了头,面纱下珠泪欲滴,小乔立即说道:“姐姐,你不要想他了,他再聪明不管,始终是又老又丑,再说了,也许这是别人想出来的,他把别人的功劳抢了。”康鹏点头有如鸡啄碎米,“对,对,他确实是偷习别人的。”小乔为了转移姐姐的注意力,又指着路边各家各户门前的木箱说道:“老大爷,那又是什么?东西怎么放在门外?”康鹏明白她的意思,马上解释道:“这是垃圾箱,家家户户每天的垃圾都倒到这箱子里,到傍晚有马车来拉走到城外掩埋,这样长安的环境就不会肮脏了。”大乔也问一句,“老大爷,这又是谁想出来的办法呢?”康鹏张大了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以前北方灾民在洛阳的时候,产生的垃圾比较多,引起洛阳百姓的不满,这也是洛阳百姓赶走灾民的一个原因,所以康鹏现在很注意长安的卫生问题。康鹏的表情当然被大乔看在眼里,大乔那还会不明白,幽幽道:“董太师还真是才高八斗,连这些细节都能想到。”康鹏擦去额头上的汗,赶紧打岔道:“俩位姑娘,前面是长安第十一学校,我们去看看那些学生吧。”可到了学校门口,康鹏才又发现自己不敢进去了——学校里的老师都认识自己,好在他还算有些急智,一弯腰一抱肚,“俩位姑娘,你们去学校里看吧,我肚疼,去茅房。”说完撒腿就往茅房跑。康鹏也不嫌臭,躲在茅房里愁眉苦脸的,自己真是好色昏了头,这事情完全可以撒手不管的,直接回家办理公事,大乔小乔爱去那去那,可自己就是喜欢和美女在一起,现在好,走路说话也得小心翼翼,生怕又伤到大乔的心。过了好大一会,康鹏看到大乔和小乔一起从学校出来,赶紧跑出茅房迎上去,陪笑道:“老朽还真是丢脸,让俩位姑娘见笑了。怎么样?学校还可以吧?”这回换乔家精密中的小乔一言不发了,大乔神情却有些异样,轻声说道:“学校很好,不管是富人家的孩子,还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都在一起念书,他们长大了一定很有出息。”康鹏松了口气,但大乔接下来的话却差点没把他震翻了,“可我现在决定想去见一下董太师,学校里的书本、文具、黑板、教材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董太师发明的,一个人能做出这么多事,董太师真了不起。”康鹏苦笑,“乔姑娘,可是董太师又老又丑啊,听说他还很好色,你又这么美丽,要是见到他发生什么万一怎么办?”大乔轻轻揭开面纱,露出一张令人沉迷的脸来,但脸上充满坚定的神情,“不,学校里学生们用的书上的第一篇五讲四美说得好,心灵美才是最美,我相信董太师的心灵是最美的,要不蔡大家也不会放弃优越生活嫁给他,跟着他到长安来。”康鹏彻底无语了,他为了给自己遮羞,明文规定学生要学五讲四美,而且心灵美被他放在了第一,没想到篡改后世学生规则的报应在这里。康鹏正头疼间,他耳后突然传来一句怒吼,“那个老头,你和我的女儿在一起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轨居心?”康鹏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穿得富贵豪华,全身佩金戴玉,正怒气冲冲的朝自己扑来。“父亲!”大乔和小乔一起惊叫。来人正是乔玄,他返回馆驿后见女儿背着他出门了,担心女儿安全就上街寻找,在城里找了大半天不见人影,正想到鲁肃那里求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女儿,而且还和一个老农说得十分亲热,乔玄立即就气满胸膛——也就是他倒霉催的了。乔玄扑上来二话不说,揪着康鹏的衣领就想打,康鹏虽不怕他,但心中有鬼不敢还手,只是不住躲闪解释,还给侍卫们发出暗号,要他们稍安勿动。乔玄见打不到康鹏,更是气冲斗牛,也不顾女儿们的劝阻,扭打得更是起劲,“兹拉”一声,把康鹏的衣服都撕破了,康鹏怀里的令剑金牌立即掉了一地。大乔捡起康鹏的令牌来,“父亲,老大爷是好人,他没有恶意的,你不要和他打了。老大爷,你的东西掉……”大乔的话叫到半截就不叫不下去了,那金牌上赫赫然五个篆字——大汉太师董!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四十一章 盗墓贼董卓“董太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冒犯之处,请太师饶恕。”乔玄跪在康鹏面前,颤抖得象一片风中的秋叶,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小人真不知道你是当朝太师,否则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太师冒犯。”“算了,不知者不罪,你们都起来吧。”康鹏拍着身上的尘土说道:“你远来是客,不知道老夫的身份,又看到老夫与你女儿说话,老夫又怎么会怪罪你?”康鹏一边对着乔玄说话,眼睛却是盯着跪在地上的大乔、小乔身上,南方妹妹虽然比北方美女身材娇小,皮肤洁白细嫩却胜之,看得不良学生直咽口水。乔玄三跪九叩之后才爬起来,却见董卓的眼睛根本没在看自己——正盯着自己的俩个漂亮女儿咽口水,顿时大喜,心说难怪有魔王之称的董卓这么好说话,原来是看上我女儿了。乔玄咳嗽两声,“无雪,无霜,还给董太师见礼。”乔玄叫了三次,大乔和小乔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慢慢站起来,深深福了一福,小乔说道:“民女无霜见过太师,刚才不知是太师驾临,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望太师恕罪。”大乔却一言不发,只是羞得脖颈上的皮肤都红了,头几乎要揣在怀里。康鹏摇摇头,努力把自己从女色沉迷中甩脱出来,自己已经有那么多老婆了,生理年龄又那么大,想尝鲜就象以前那样,偶尔去偷偷腥算了,不要再害这些天真无邪的纯真少女。想到这里,康鹏点头道:“不必多礼,是老朽不想暴露身份,与你们无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康鹏把‘老朽’两个字说得非常重。康鹏又转向乔玄,对他说道:“乔公且带令爱回馆驿休息,改日老夫再单独接见乔公,商讨乔公的珠宝店在长安开业的事。”康鹏朝乔家父女一抱拳,“老夫公务在身,先告辞了。”康鹏也等乔玄父女说话,在一帮侍卫簇拥下转身就走,不料围观的长安的百姓中突然有人扯开嗓子大喊一句,“董太师,这就算了?起码要让那个敢打你的人把女儿赔给你啊!”惹得长安百姓们一阵轰笑。后世的康鹏一向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并不在乎,所以在他治下的长安,百姓们可以畅所欲言,诋皇骂官,而不用担心获罪。听到这话,乔玄清瘦的脸都笑成一朵花了,小乔气得破口大骂,可大乔却羞得恨不能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脸皮厚度可媲美城墙拐角的康鹏脸上也有些发烧,挥手道:“你们少废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否则将来挨饿的时候,别指望老夫再救济你们。”谁知康鹏遮羞的话竟然惹起一阵轰笑,围观百姓杂七杂八的分别叫道:“太师,你别装了,你都有十来个老婆了,还在乎多两个吗?”“太师会不管我们?会看着我们饿死?我第一个不信?”“太师,把她们讨做小老婆吧,你给我们多加一文的税,足够养活让她们了……”“太师,我跟你从洛阳一直跟到长安来,你喜不喜欢美女你当我们不知道……”笑归笑,长安的百姓还是很爱戴这个外表丑陋、内心善良的董太师的,纷纷散去,各去忙各的生活,董卓亲兵也簇拥着康鹏扬长而去,只剩下乔家父女三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陪乔家姐妹逛街,耽搁了一段时间,康鹏到得家里,已是傍晚时间,贾诩、鲁肃等人早已在他府里等候多时,正如康鹏所料,蔡文姬抱着他快满周岁的孩子在大门口等待他归来,看蔡文姬疲惫的神色,她应该等了不少时间了。康鹏心怀愧疚,蔡文姬虽然脾气古怪,也做了不少错事,可她确实是唯一与自己真心向爱的女人,最近一段时间,她每天三次到二十余里外的工场去给自己送饭,风雨无阻,其间辛苦可想而知,而就在今天,自己险些又要拈花惹草,让她伤心欲绝了。康鹏迎上去说道:“夫人,外面风这么大,你怎么又出来了?”康鹏问这些话有些心虚,以前他偷腥的时候,都是化装上街的,而今天色迷心窍,没有化装就带着大乔、小乔招摇过市,消息难保没有传到蔡文姬耳朵里。看到康鹏回来,蔡文姬有些消瘦的俏脸露出欢喜的神色,“老爷,你回来就好,我听说你早就回长安了,可一直不见回家,所以在这里等你。”蔡文姬的话让康鹏更是内疚,接过董鹏亲一下,“夫人,本相在路上遇上一件事,所以耽搁了一下。”康鹏又搀着蔡文姬走进,将在路上遇见乔家姐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以免蔡文姬将来知道后伤心。蔡文姬静静的听完,抿嘴一笑,“在外面老实就行了,贾军师他们等你很长时间,快去办理公事吧。”蔡文姬又娇笑道:”想不到你还是江南少女心中的美男子,今后你到江南的时候,我可要小心些了。“蔡文姬居然这么通情达理,康鹏也不免有些意外,感动之下抓起蔡文姬的小手亲一下,“乖,晚上在房里等我,我去找你。”蔡文姬满脸飞红,顺手打了他一下:“快去吧,大事要紧。”康鹏走后,蔡文姬身后的门房里突然冲出几个小丫头,正是蔡文姬的那帮小跟班了,孙尚香气呼呼的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教训坏太师?他带着俩只狐狸精逛街的事,已经传遍长安了,你难道还想让坏太师再讨几个小妾吗?”蔡文姬摇摇头,“香儿乖,他只要没把那些狐狸精带回家,又坦白交代他和那俩只狐狸精的关系,就证明他确实是以大事为重,确实没打那俩只狐狸精的主意,如果你再逼他,把他牛脾气逼上来,就象姓甘那只狐狸精的事情一样,真要领回家来了。”……贾诩、李儒和鲁肃等一干谋士早在董卓的书房中等候康鹏多时,见康鹏进来,忙向康鹏行礼,康鹏摆手道:“免了,都还没吃饭吧?叫人弄些酒饭,咱们边吃边说。”不一会,董府仆人送上一桌精致的酒菜后悄悄退开,康鹏招呼众谋士落座,贾诩等人知道康鹏不喜客套,都是在董府随便习惯了,也不用仆人服侍,甩开腮帮子一通狼吞虎咽。饥火稍抑后,鲁肃才向康鹏汇报此次出行的成果。“肃离开九江之时,孙坚亲自率领的船队已向虎林进发,支援袁术的物资也送到了袁术军手中,估计袁术怎么也能撑到冬天,如果孙坚再暗中支持一下,袁术撑到明年也没问题,我军包围中原的战略已经成功了第一步。”鲁肃叹着气说道:“可惜鲁肃无能,没能劝周瑜到长安来投靠太师,那个庞统庞士元也没找到,请太师治罪。”康鹏一嘴撕下大半只鸡腿,边嚼边含糊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乔家父女在老夫手中,将来就不怕他周瑜不乖乖投诚,至于那个庞统,现在还小,找不到他也不奇怪。”康鹏又说道:“显佳,子敬刚回长安,你把诸侯和我们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的战略。”李儒满嘴是油,边吃边说道:“洛阳方面,因为岳父上贡给汉帝的神种祥瑞至今没有发芽,朝廷上已经乱成一团麻,人心惶惶,都认为这是汉室将亡的征兆,尤其是那几个老顽固,天天到种植神种祥瑞的土地边哭泣哀告,想求那些被蒸过的神种发芽,洛阳民间的经济继续恶化,因为秋粮还没收获和战乱的关系,洛阳与诸侯的商贸完全断绝,只能靠用黄金、旧钱与我们交换粮食维持,根本无法供养军队,只要我们断绝与洛阳的商贸,可以让洛阳朝廷在一个月内断粮,洛阳彻底大乱。”康鹏摇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洛阳民间经济虽然已经彻底遭到破坏,但士族手中还有一些黄金,朝廷方面也还有一大批隐藏的黄金,我们想用经济控制不战而得洛阳,就要设法把这些黄金弄到手。”李儒奇道:“岳父,你说朝廷手中还有一大批隐藏的黄金,我怎么不知道?”司马朗也很奇怪,“太师,我们大量铸造金币正缺黄金,如果真有,我们早该弄到手,将来地盘扩大之时,也好保证新钱发行啊。”康鹏淡淡的说道:“黄金在历朝历代的皇陵里。”其实早在撤离洛阳的时候,康鹏就琢磨着学习董老大盗皇陵的事了,只是他一不肯背恶名,二是从洛阳搜刮的钱财还足够维持,所以就没有付诸行动。而现在长安经济飞速发展,民间需要需要大批钱币维持周转,而铸钱又需要大批黄金,将来扩张后占领的地盘更需要大量黄金来发展经济,所以康鹏又打起皇陵黄金的主意。如果康鹏对其他人说这种话,其他人一定会勃然大怒,大骂他阴损缺德或大逆不道,可在座的贾诩、李儒、鲁肃、司马郎和法正都是脑生反骨视朝廷为粪土的反贼,不但不反对,反而个个拍手叫好。李儒奸笑道:“以前我们撤离洛阳时怎么没想到洛阳还埋得有大笔钱财?要不就一起挖了带到长安来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洛阳根本没有军力保护皇陵,派一队军士直接去挖来就行了。”贾诩摇头道:“不好,如果我们直接去挖,太师势必背上恶名,对太师声名有累,还是乘黑偷挖的好。”康鹏大摇肥头,“不用我们出手,现在洛阳的百姓都快穷疯了,我们只要放出风声,说有人盗皇陵偷到大批黄金珠宝,换得许多粮食和女人,再让长安的商人到洛阳去暗中收购黄金珠宝,就不怕没有人去铤而走险。”赞叹一番后,李儒继续介绍道:“诸侯方面,袁绍军与公孙瓒军继续在涿郡一带对峙,只是公孙瓒败象已露,上个月袁绍军又从我们这里买走大批武器,只等这些武器运到前线,估计公孙瓒就要与我们告别了;刘表军和刘备军的注意力在袁术军那边,对我们的计划威胁不大;只有曹操那个奸贼实在奸诈,枣先生虽然在我们这里,可他依然在陈留一带招募流民屯田,暂时放弃向青州扩张。并且学习太师的办法,鼓励当地士族发展农耕,也是统一规定了田租赋税,保护当地士族与佃农的利益,其志不小。”康鹏皱起眉头,他最担心的人就是曹操和刘备,现在刘备的军力被袁术牵制,不能全力发展,稍微可以放心;但曹操这只老狐狸却不上当,不肯乘刘备与袁绍无力顾及青州之时夺取青州,只是积蓄力量,而现在自己也不能去中原找他算帐,倘若曹操的羽翼丰满,那就成了养虎为患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曹操去攻打青州呢?”康鹏自言自语道:“起码不能让他安心发展,消耗他的潜力。”“曹贼奸诈,他的谋士郭嘉与程昱也非常人,很难让他们中计。”一直没说话的贾诩开口了,“但我们何必要让他去攻打青州孔融?难道不能让孔融去攻打曹操吗?”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四十二章 锦帆甘宁汉初平三年六月初四,董卓军的外交官鲁肃从九江回到长安的第二天,不顾一路旅途疲劳,又起程前往洛阳,给汉献帝带去董太师的奏章,董太师的奏章是上表为北海太守孔融请封兖州刺史的,另外大概是董太师事务繁忙——曹操年初攻打河内的事他现在才想起来处理,所以董太师另外在奏章上还再三谴责曹操擅自起兵攻打河内太守王匡、残杀大汉百姓、擅霸兖州的大逆不道之举,要求朝廷下旨诸侯讨伐逆贼曹操。鲁肃此行朝觐汉献帝的任务难度比上一次出使汉中、西川和九江容易得多,现在长安完全控制着洛阳的经济命脉,况且康鹏还给了鲁肃一道权力,可以调动潼关和青泥隘口的军队协助——请求朝廷答应这份奏章,不管用政治手段或者军事手段,鲁肃都不怕洛阳那帮老顽固不答应。另外董太师还派出使者,沿黄河而下,携带董太师的亲笔信去给向来与曹操不和的北海太守孔融,说明自己上表保奏他为兖州刺史的事情,又把孔融的圣人后代身份大大吹捧了一番,并邀请他出兵任城,董卓军兵出潼关,两面夹击,一同攻打逆贼曹操。康鹏这招不可谓不毒,兖州本在曹操手中,他偏偏请朝廷加封孔融为兖州刺史,等于是让孔融生生从曹操手中把兖州抢走,曹操如果(当然)不干,就背上了抗旨不遵的罪名,失去道义上的先机,从处任何诸侯都可以借这个罪名讨伐于他,为康鹏将来进军中原埋下楔子。其实康鹏这招也是偷师曹操历史加封周瑜为南郡太守、挑拨孙刘开战那招,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董卓军不仅在政治上向曹操施压,驻扎在长安的西凉铁骑精锐也在吕布和张锈的带领下向潼关方向移动,做出准备出兵的假象。与此同时,埋伏兖州境内的暗月组也开始大肆活动,散播董卓军即将兵出关中攻打兖州的消息,在当地民间制造恐慌气氛,又利用曹操军中青州军是独立编制的弱点,造谣说曹操为了平息董太师的怒火,准备将曾经参加黄巾军攻打汜水关的他们交给董太师裁处,动摇曹操军军心,试图使青州军与曹操的陈留军内讧。暂且不说鲁肃前往洛阳,与贾诩、李儒等人商议后的第二天,康鹏处理完公事之后,终于想起还有一个被他关在大牢里的甘宁来,康鹏寻思这段时间已经把甘宁的锐气消磨得差不多了,可以动手收服他了,这才吩咐亲兵准备一些事物,到大牢中去看望甘宁。甘宁等八百锦帆贼被赵云押回长安时,康鹏本想当时就收服他,但听说甘宁在路上不停大骂自己肮脏丑陋,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才抓住他的,又了解甘宁的脾气后,康鹏改变了主意,吩咐先收编甘宁的部属,将甘宁暂时关进大牢,好酒好肉交代,但必须关在最脏最臭的牢房里,不许任何人和甘宁说一句话,从精神上打磨的甘宁的傲气。康鹏的命令一向是西凉军中的圣旨,这次对付甘宁也不例外,当康鹏走近关押甘宁的大牢时,差点没吐出来——太臭了!后来康鹏才知道,看守们为了完成他的命令,居然挑了几桶粪便搬到大牢里,每天换一次,大牢中又密不透风,让有洁癖的甘宁几乎想自杀。康鹏赶紧跑出门外,让人把大粪挑出去,又找来香囊堵住鼻子才敢又进牢房。待到单独关押甘宁那间牢房前,康鹏发现甘宁已经睡着了,康鹏也不吵醒他,等侍卫们在地上铺好锦绣,放好诸般物品,康鹏才席地而座,“甘兴霸,你好舒服。”康鹏的声音并不大,可甘宁还是在熟睡中迅速惊醒,一下子扑到铁栏前,激动的大叫道:“两个多月了,终于有人说话了!”甘宁非常激动,手上的铁链与腕粗的铁拦不断相撞,发出咔拉咔拉的声音。“丑陋的老头,虽然你丑陋无比。”康鹏的亲兵已经在牢房中点起数十枝蜡烛,将牢房照得通明,甘宁从关进来就没有见过强光了,眼睛一下子不适应,当甘宁看清坐在锦绣地毯上的老头相貌时,不禁大叫道:“可你只要把锦绣地毯拿一块进来给美丽的甘大爷,美丽的甘大爷就屈尊陪你说话。”康鹏一言不发,从亲兵那里要来一支雕龙画凤、镶金嵌玉的翡翠水烟枪,胡噜胡噜的吸上一气,让掺有香料的烟丝驱走恶臭,也让甘宁急得发狂,“丑陋的老头,你说话呀,把锦绣地毯给我一块,这些麦草又脏又臭,我受不了了。”“丑陋的老头,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真正又美丽又香醇,给我看看!”“丑陋的老头,你是哑巴吗?你为什么不说话?”康鹏一边吸着自己抄袭后世制做的水烟,一边冷冷的看着甘宁发狂,历史上现在的甘宁还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水贼,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就象一匹无缰的野马,和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直到他三十岁以后才幡然醒悟,建立不世功业,但也偶有狂性大发之时。这些天自己安排对他的精神打击,就是希望能让他提早成熟,为自己所用。康鹏悠然朝甘宁吐出一个烟圈——这是他在二十一世纪时调戏女同学的标准动作,“你说我丑,你很美吗?”“本大爷当然美丽。”甘宁拍着胸膛大吼道:“锦帆老大的名字是白叫的吗?不过丑老头你放心,虽然你很丑,可美丽的甘大爷正在寂寞的时候,屈尊降价与丑陋的你说话,你应该感到荣幸。”康鹏不屑的又吐出一个烟圈,朝亲兵摆摆头,“拿面铜镜给他,让他看看自己有多美丽。”甘宁纳闷的接过康鹏亲兵递去的铜镜,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这镜中的人是美丽的自己吗?满脸的污垢,乱糟糟的胡子都有三四寸长,头发散乱,比那丑老头都不遑多让,就象地狱的恶鬼一样。“啊!!!!!”甘宁奋力一把将尺许的铜镜扭弯,重重摔在地上,“拿剃刀来,美丽的甘大爷要刮胡子!快拿布来,美丽的甘大爷要擦脸!”甘宁大喊大叫的时候,康鹏又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一个水贼,老夫为什么要给你剃刀和布?”甘宁大怒,拼命摇着铁栏杆叫道:“大胆!丑陋的老头!你算什么东西?美丽的甘大爷我是锦帆盗老大,你为什么不把剃刀和布给我?”“放你娘的狗屁!”康鹏大骂一句,本想把翡翠水烟枪扔到甘宁脸上,可手刚扬起来又发现翡翠水烟枪太昂贵,正犹豫间,他的一名眼色快的亲兵递来放在墙角的瓦夜壶,康鹏随手将瓦夜壶重重砸在铁栏杆上,腥臭的尿液溅得甘宁满头满脸都是!不等甘宁发狂,康鹏冲到铁栏前,指着甘宁的鼻子大骂道:“五年前,你甘宁在巴郡临江以小故无辜杀人,然后逃亡他乡为盗,五年间,你抢劫一千七百余次,本来你在无路可走中靠抢劫为生无可指责,可其中你只有一百余次是抢贪官污吏,其他都是抢过往客商或者无辜百姓,其中造成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妻离子散?这些你知道吗?”康鹏这些话将处于半疯狂中的甘宁问得张口结舌,好半天,甘宁才喃喃道:“我是为了美丽,才去消灭丑陋……”“放屁!”康鹏顺手抓过亲兵递来的木棒,隔着铁栏猛敲甘宁的脑袋,直到把擀面杖粗的木棍都敲断了,甘宁的头上也血流满面了,康鹏才气喘吁吁的骂道:“美丽?你确实是步行乘车列骑,水行轻舟豪船,就连你的手下都披服锦绣,还用锦绣作纤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你的富有奢侈!”“可是……!”康鹏重重把那个翡翠水烟枪在甘宁头上砸得粉碎,大吼道:“你这些钱是那里来的?还不是靠抢掠普通百姓得来的!为了你所谓的美丽,你不惜把痛苦驾凌在别人头上,象你这样的垃圾,也配称美丽吗?真正的美丽是这样吗?”甘宁经过康鹏这一番狂风暴雨般的大骂,先是暴跳如雷,然后坐而静思,半晌才道:“那什么才算真正的美丽呢?”康鹏淡淡道:“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为国为民,侠之大也,真美也!”甘宁呆坐半晌,突然放声大哭…………收服甘宁之后,康鹏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谁知他刚进大门,蔡文姬就抱着董鹏迎上来,娇笑道:“相公,乔家父女来拜见你了,正在大厅中等候。”蔡文姬凑到康鹏耳边娇声道:“他们的来意我也知道,我也看了那个乔家大小姐,相貌确实不错,对你又一片痴心,你如果喜欢,就一起收进房中吧。”康鹏看了蔡文姬一眼,心说你会有这么大方吗?分明是想激我不收她们,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康鹏摇头道:“夫人不要乱说,早在九江之时,乔公就欲将大女儿许配给子敬,乔公的小女儿也有了心上人,宁拆十层塔,不破一门亲,本相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再说了,子敬是为夫的重臣,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于情于理,为夫也该为他考虑一下。”蔡文姬顿时心花怒放,可还是装作不屑的说道:“切,你有那么乖吗?你如果不好色,怎么强抢伏玉妹妹?怎么又在我的婚礼上强抢我?”康鹏看看左右,亲兵、家仆马上把脸扭开,康鹏凑到蔡文姬脸上一吻,低声道:“不相信的话,夫人就与为夫一起去接见乔家父女,顺便帮为夫推辞那个一心想攀龙附凤的乔玄。”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四十三章 休妻康鹏和蔡文姬进到大厅,乔家父女早已在董府大厅中等候多时,一看到康鹏进来,乔玄马上满脸堆笑,脑袋差不多贴到腰上,大乔却红晕满面,脸又几乎埋到衣领里去,唯有小乔不见踪影,不知去了那里。“太师,当日小人不知是太师与小女闲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行礼过后,乔玄递上一个礼盒,“区区薄礼,不呈敬意,权当小人感谢太师的不杀之恩。”康鹏并不去接礼盒,而是故意指着蔡文姬,大有深意的说道:“乔公,乔姑娘,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老夫的四夫人。”乔玄早打听过董卓最宠爱的夫人是谁,听到眼前这人就是蔡文姬,乔玄心中马上猛跳一下,心说糟糕,我的大事恐怕危险了。可乔玄毕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心中虽惊,表面上却笑得比谁都甜,“小人乔玄见过四夫人,给四夫人请安。”乔玄又对大乔使一个眼色,“无雪,还不来见过四夫人。”乔玄心说,乖女儿啊,你父亲和你下半辈子能不能享受荣华富贵,就看你能不能过这个女人的这一关了。大乔依言过来给蔡文姬见礼,“民女乔无雪,见过四夫人。”但大乔的礼节很明显心不在焉——眼角在不断打量蔡文姬,而蔡文姬也在打量这个情敌,答礼同样的心不在焉,心中同样也是酸溜溜的。大乔心道:难怪董太师对我不理不睬,他心中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蔡文姬心中也道:难怪老丑鬼会放着公事不办带她逛街,果然生得狐媚无比,如果真让老丑鬼娶了她,那我岂不是又增添了一个强劲对手?蔡文姬与大乔之间敌意甚浓,但都是不动声色。蔡文姬故作热情道:“无雪姑娘,不要那么客气,我相公与你父亲同辈,我就叫你贤侄女,你叫我姑姑吧。贤侄女可真是生得美丽动人,有婆家了吗?如果没有,我相公属下少年英才甚多,可要我给贤侄女寻觅一位?”蔡文姬的话中夹枪使棒,又是摆明辈分,又是给大乔寻找如意郎君,一下子把乔玄的话堵得严严死死的。大乔那里见过这么泼辣阴诈的女人,生性腼腆的她被蔡文姬的一番话说得更是羞涩,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回答。倒是乔玄心里通亮,接话答道:“回禀四夫人,小女年虽二八,已是待嫁之年,却尚未许人,小人一家此来长安举目无亲,小女的婚事更加难有着落……”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乔玄的眼睛已经瞟向康鹏,看康鹏的反应。康鹏连看都不敢看大乔一眼,仿佛很严肃的蔡文姬说道:“夫人,既然如此,我们侄女的婚事,就劳你多费心了。”蔡文姬很满意康鹏的反应,难得当着旁人朝康鹏抛一个媚眼,点头道:“好吧,我这事情我记下了,就包在我身上吧。”乔玄大失所望,但还不死心,又把带来的礼盒捧起,对着康鹏说道:“太师,这是小人孝敬你老人家的,请笑纳。”乔玄再三给康鹏送礼,康鹏倒没什么,正想推辞,坐在他身边的蔡文姬发现不对,劈手夺过礼盒,“乔公太客气了,这是什么呀?能给我看看吗?”蔡文姬嘴上客气着,手上飞快打开礼盒,仔细一看,却见盒中是一支玉环。蔡文姬拿起玉环细看,康鹏以凑过去,见玉环色作翠青,晶莹温润,触手生温,不学无术的不良学生当然只知道这玉环名贵,可蔡文姬却一眼认出这玉环的出处,此环又名鸳鸯环,乃是一对,乔玄送给康鹏的正是一支鸳环。蔡文姬心中一动,马上转眼去看大乔左手,果然见到一支同样颜色的鸯环!而大乔也认出这支玉环,白玉的脸蛋顿时红得快要滴血,紧握的手心已经泌满汗水。见此情景,蔡文姬那还会不明白乔玄打的什么主意,积攒多时的刁蛮脾气也再也难以遏制。蔡文姬冷冷道:“乔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将女儿的定情物鸳鸯环送与我相公,难道想将女儿也送与我相公吗?”康鹏张大了嘴,他虽然知道乔玄生性势利,攀炎附贵,却没想到会直接到这地步。大乔却已经脸都红到脖子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只有乔玄一咬牙、一跺脚,坦然承认道:“回太师,小女薄有姿色,又仰慕太师已久,太师若不嫌小人女儿出身低微,小人想将女儿献与太师为妾。”蔡文姬冷冷的看着康鹏,那眼神就象一条毒蛇盯着一只可怜的青蛙,大有只要康鹏开口答应就要把康鹏撕了的神情。康鹏擦了一把冷汗,低声道:“多谢乔公美意,老朽已经年过半百,而令爱却正值妙龄,老朽不忍害她终身,乔公还是为令爱另择佳婿吧。”乔玄大呼失策,他虽然早已听说董卓怕老婆,却没想到会怕到这个地步。乔玄正要再开口请求,谁知蔡文姬做出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竟然一把将鸳鸯玉环摔得粉碎,“乔公,我相公已经累了,要休息一会,你先带着你的女儿回去吧。”“呜!”大乔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夺路飞奔而去,乔玄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女儿发生意外,忙追出去。康鹏先是张口结舌,继而勃然大怒,冲着蔡文姬大发脾气道:“文姬,我已经拒绝娶她了,你为什么还要做得这么绝?这既然是女孩的定情物,你还把它摔碎,你想把女孩子逼死吗?”蔡文姬比康鹏还气,扭开脸冷冷道:“她想抢我相公,死了活该。”康鹏气得眼冒金星,又想起安阳公主与甘泌的旧事,再也无法控制怒气,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蔡文姬的嫩脸顿时浮现一个红通通的五指印。康鹏大吼道:“去给她道歉,否则我休了你!”蔡文姬被康鹏打得头晕眼花,几乎不敢相信是平时畏她如虎的丈夫打她,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后,蔡文姬才放声大哭道:“老丑鬼,你打我?我为了嫁给你,背了多少骂名,连父亲都不认我,你现在居然来打我?你又老又丑,我那点配不上你?你竟然还要休我?”康鹏气愤未消,大吼道:“你如果不去给乔家姑娘道歉,我休定你了!”“你休想!”蔡文姬声嘶力竭的喊道:“想要我向那只狐狸精低头,你做梦!”康鹏背过身去,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咆哮道:“那我们的婚姻就到今天为止了,你滚,你给我滚!”“很好,我走,我走。”蔡文姬泪流满面的扭头就走,声音嘶哑的说道:“我这就带着孩子去洛阳,永远不回长安了,把位置让给那只狐狸精,免得耽搁你的好事。”看着蔡文姬远去的背影,康鹏有些后悔,但又看到地上那支摔得粉碎的鸳鸯玉环,康鹏又气满胸膛,大步冲出大厅,再不管蔡文姬的死活。……带着亲兵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康鹏终究还是决心去看看大乔,这个丫头的性格外柔内刚,又极为脆弱,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至于蔡文姬,康鹏一是对她余恨未消,二是知道她性格刚烈坚韧,又好吃醋,绝不会自寻短见便宜自己的,倒也不怎么担心。想到这里,康鹏招呼亲兵带路去乔家父女下榻的馆驿,穿过十几条繁荣的街道,康鹏终于来到馆驿,刚进大门,就听到大乔的呼天抢地的哭声,还有乔玄和小乔的劝解声,而且声音是从后院中传来的。康鹏情知不妙,忙冲到后院,果然看到大乔正大哭着趴在一口水井边,而乔玄和小乔带着一帮馆驿的使女拼命拉着她,馆驿中的其他人也在旁边劝解。康鹏三步作两步冲到水井旁边,奋力一把拉起大乔,摇着她的香肩大吼道:“小丫头,你为什么要寻死?如果是因为老夫的夫人把你的鸳鸯玉环摔了,那老夫赔你一只,可你为了一只玉环就去死,值得吗?”大乔大哭着不说话,小乔对着他大吼道:“值得吗?那是我们过世的母亲留给我姐姐的遗物,是让我姐姐给我未来姐夫,现在被你的母老虎夫人砸了,你让我姐姐怎么办?”康鹏无语,蔡文姬这次作的孽大了。可小乔仍然不依不饶,又大吼道:“我姐姐为了你,缠着我父亲从千里之外的九江搬来长安,想不到你们夫妻竟然这么对我姐姐,你们还有良心吗?”康鹏沉默半晌,对大乔低声道:“无雪姑娘,什么话进屋再说,别在这让人看笑话。”说完也不管大乔同不同意,拦腰抱起大乔就往屋中走。而在旁的馆迎人员自动把眼睛闭上,什么都没看到,其实就算他们看到——康鹏的亲兵也会有办法让他们看不到的。冲进屋中后,康鹏一脚把门踢了关上,才将哭哭啼啼的大乔放下,小乔不放心让姐姐和天下闻名的老虫单独在一起,本想跟进屋,却被内心窃喜的乔玄拉住。“无雪姑娘,你才十六岁,可老夫已经有五十三岁,大半截入土的人了。”大乔身形娇小,康鹏按着她的肩膀,诚恳的说道:“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一二,可老夫真的不想害你,不想让你将来年纪轻轻就守寡,老夫已经害了不少人,不想再害你了。”面对康鹏的肺腑之言,大乔只是低头痛哭,什么话也不说,康鹏叹了口气,摇头道:“实不相瞒,子敬在你面前说老夫的那些话,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搬至长安,而是为了诱使你妹妹的心上人周瑜归顺老夫。而陈仲麟在你面前夸奖老夫,也不过是为他在蔡府宴会上的丑态遮羞罢了,当不得真,你的父亲想把你献给老夫,也只是看在老夫的权位上。现在你也看到了,老夫虽然薄有才华,但相貌又老又丑,又有四妻五妾在家,你何苦再往火坑里跳?你的真爱不应该是老夫,应该是象周瑜、鲁肃那样的少年英雄,他们才能给你幸福,你别傻了,就象老夫以前对你说的那样,去追寻你的真爱吧,不要被谎言蒙蔽自己的眼睛。”康鹏苦口婆心的解释,嘴都说干了,但大乔就是不说话,就在康鹏快绝望的时候,大乔突然抽噎道:“你骗我,你岂止是薄有才华?那么多能人异士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百姓们也心甘情愿的陪你从洛阳到长安来,蔡大家嫁给你的时候,也只有十六岁,难道他们都象我这么傻?分明是你嫌弃我,看不起我,故意说这些话,又让蔡大家羞辱我,不过是想赶我走而已。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四十四章 祸不单行面对大乔咄咄逼人的追问,康鹏摇头苦笑道:“傻孩子,能人异士跟着老夫,是因为老夫手中有权势,能够让他们发挥生平所学;百姓跟着老夫,是因为老夫能给他们吃饱饭的机会;蔡文姬虽然是自愿嫁给老夫的,可一半也是老夫动手强抢的,否则她已经在拜堂成亲了。”康鹏见大乔闭目不语,知道还没有打动她,便又说道:“再说你只看到蔡文姬的风光,你还没看到老夫的三夫人伏玉,她和蔡文姬同龄,同样也是被我抢来的,可她现在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瘦得象一架骷髅似的,连神医华佗都治不好她的病。”康鹏抬起大乔的下巴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知道吗?伏玉她根本就是心病,她是恨我,恨我强暴了她,毁了她的终身幸福,我现在很后悔当初那么对她,可后悔有什么用,能让她恢复笑颜吗?我不想看到……”“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瞧不起我。”大乔突然打断康鹏的话,“你下面肯定是说,你不想看到我也象你三夫人一样在痛苦中度过余生,不愿看到我也终日以泪洗面。对吗?”康鹏点点头,这些话正是他准备说的。大乔的美目中目光清澈,不带半点尘埃,同样紧盯着康鹏的眼睛,看得康鹏心中阵阵发虚,大乔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三夫人吗?我倒要问问她,有你这么好的相公,她为什么还要伤心?为什么还要痛苦?如果她能说我,我就永远不纠缠你,按你安排的那样,去寻找另外的幸福!”说到这里,大乔脸上突然又飞起一片红霞,喃喃道:“如果我能说服她,让她不要那么伤心,你就要……,你就要……。”康鹏一听乐了,伏玉的心病他已经头疼许久,只是毫无办法,大乔一个深闺中的纯真少女,如何能说服她?康鹏想都不想,马上答道:“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能说服伏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大乔举起白玉般的小手,坚定的说道:“好,我们击掌为誓。”康鹏摇头苦笑,也是举起肥厚的手掌,在大乔白嫩的手上轻拍一下,心中暗赞,好软好滑,还有股香气,今晚不洗手了。不良学生没高兴多久,他好不容易安慰好大乔,带着大乔刚出了馆驿上马,他的亲兵队长就匆匆跑来,单膝跪在他的马前,“禀告太师,四主母带着二少爷,还有孙小姐、吴小姐和甄小姐已经离开长安,向洛阳方向去了,谁也劝不住。”康鹏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急得冲着亲兵队长大骂,“混帐东西,你们怎么能让她擅自离开?为什么不拦住她?”那倒霉的亲兵队长抬起头来,指着脸上红通通的五指印苦丧着脸说道:“太师,小人拦了,这就是四主母赏给小人的证据。四主母还说,让你不要去追她,否则她就死在你面前。”“胡闹!”康鹏大急,赤红着眼睛拍马正要去追,一匹快马冲到他的队伍前,他的管家连滚带爬的跳下马,扑到到他面前大哭道:“太师,你快回去吧,三主母、三主母她快不行了。”这回康鹏可急了,大吼道:“快说,她怎么了?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会严重到这一步?”“呜呜……。”康鹏家的管家哭喊道:“四主母今天要走的时候,本来想叫三主母一起走,三主母苦劝不住,四主母刚冲出门,三主母就吐血昏倒了。”“还真是祸不单行啊!”康鹏急得满头大汗,他虽然生性不良,却对伏玉一向心怀愧疚,如果伏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康鹏必定要抱撼终身了。“快,立即回府……”康鹏的话刚喊到半截,一名传令兵又快马冲来,冲到康鹏面前滚鞍下马,靠近他低声道:“太师,军师和李相他们请你快去大营!中原有变!”这回康鹏可真是焦头烂额了,他知道李儒和贾诩处事一向谨慎,不是大事不会轻易惊动他,但一找他就必然是大事,可现在几方面的事情凑到一起,还真让康鹏手足无措了。康鹏正犹豫间,他身边的大乔先福道:“太师若是放心,民女愿代太师去抚慰太师的三夫人,太师放心去办公事吧。”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心说这丫头比蔡文姬懂事多了。立即对亲兵队长下令道:“派一队人去暗中保护你们四主母,随时报告他的行踪。”又转身对大乔说道:“乔姑娘,老夫事务缠身,请你暂时去照顾老夫的三夫人,老夫办完公事就回去看她。”康鹏的亲兵队长和大乔领命而去,看着大乔的背影,康鹏有些后悔,自己真是急昏了头,放着俩位公主和甘泌、秀儿不叫,却让大乔去照顾伏玉,岂不是又要惹起闲话?但后悔归后悔,康鹏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策马狂奔,直奔军营而去。此刻的董卓军军营大帐中,贾诩、李儒、司马朗和法正等康鹏的心腹谋士都已经到齐,康鹏刚奔进帐,李儒就大呼道:“岳父,大事不妙矣,暗月组飞鸽来报,曹操与刘备暗中会约于小沛,提议组建第二次反对你的联盟,河北袁绍、青州孔融和荆州刘表等人都有使者参与,态度暧昧。另外接到可靠消息,小沛还出现大量操着西川口音的人,搞不好就是刘焉的人。”康鹏大怒,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翻,笔砚纸墨飞得到处都是。康鹏大吼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曹操和刘备、袁绍等人暗中联络,还有西川的刘焉,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接到吗?只有两个月我们就要向西川进军了,如果让他们的联盟成立,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康鹏气得手脚发麻,他最担心的曹操手中虽然没有高产粮食种子,但他在陈留一带屯田的数量也非常可观,今年黄河中下游又雨量充足,去年的旱情已经完全缓解,没有大的自然灾害,一旦曹操羽翼丰满,又与袁绍、刘备联手对付自己,那自己一统天下的大计就不知要延迟到什么时候了。康鹏很长时间没这么发怒了,他的谋士们也吓了一跳,赶紧全部跪下,李儒哭丧着脸说道:“回禀岳父,这事确实是我们失职,被眼前的大好形势冲昏了头,没料到曹操会奸诈如斯,竟然放着唾手可得的青州不要,把矛头指向我们。”康鹏喘着粗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挥手道:“都起来吧,把详细情况说一遍,再确认是谁的过错。”李儒细述之后,康鹏才知道这件事的由来,原来早在今年的三月中旬,曹操发现自己手中的土豆种没有,就已经明白中了董卓之计,但曹操没有声张,仍然做出一付不明就已的模样,也没有派出细作到长安盗窃良种,迷惑了董卓军的耳目,使康鹏等人对他掉以轻心。而在背地下,曹操悄悄派出使者游说袁绍、刘备、孔融和刘表、刘焉等人,企图组建第二次反董联盟。而刘备久攻袁术不下,又得曹操暗地通知良种是假的消息,这个三国枭雄当机立断,马上调整对外政策,调回大量兵力,停止与袁术的消耗战,并派遣诸葛玄游说关系良好的孔融,将孔融拉到联盟中来。而刘表、刘焉等人正被康鹏欺负得厉害,也与曹操等人一拍即合,只有河北袁绍的立场摇摆不定,但他的谋士田丰、许悠和沮授等人都极力赞成加入联盟,估计倒向曹操等人也只是时间问题。汉初平三年五月三十日,曹、刘备、袁、孔融、刘表、刘焉六家密会于徐州小沛,第二次反董联盟已经迫在眉睫。“他们的联盟达成没有?都有什么盟约?”康鹏一连串追问道:“将采取什么手段对付老夫?这些查清楚没有?”李儒摇头道:“暗月部队只是查到六家密会,具体情况没有查明,也无法查明,根据情报,这次密会是刘备的王牌部队白耳军,防守得十分严密,为了搞到这些情报,暗月部队已经牺牲了俩人。”法正抱拳道:“若曹贼等人的联盟达成,盟约必然是与六国对秦连横之法大约相仿,除此无他。我军攻一家,而其他五家必然全力攻打我们,围魏救赵掣肘我军,待时机成熟,六家一起发难攻打我军,将我等一举消灭。”康鹏冷笑道:“可惜战国六雄彼此间勾心斗角,最后还是被秦国灭了。”康鹏这话始终是安慰自己,话刚说完又愁眉苦脸道:“但连横之法还是给秦国制造了不少麻烦,曹操也不是楚王,如果联盟达成,两个月后我们向西川进军,只怕要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一统中国不知要拖延到时候?”“三面。”司马郎接话道:“还有白马方向,袁绍可能从那里攻打过来。”康鹏摇摇肥头,大吼道:“不行,无论如何,老夫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联盟达成,担搁老夫的计划!你们这就给我理一个章程出来,破坏他们的联盟!”李儒、法正和司马朗苦笑,自己的主公还真能踢皮球,一遇大事就把皮球踢给自己们,他只管发号施令。但没办法,李儒等人还是绞尽脑汁的开始想办法,看用什么手段能破坏反董联盟。康鹏则在帐中走来走去,一边担心伏玉的病情,一边担心负气出走的蔡文姬等人,同时回忆后世的战争,试图从中找到什么法子。只有贾诩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但眼中不时闪过让人胆寒的阴毒光芒。当康鹏围着大帐绕到第六圈的时候,李儒等人商议已定,李儒说道:“岳父大人,小婿等人建议,你带上温侯、张绣的部队重返一次洛阳,一是威逼朝廷下旨诸侯讨伐曹操,二是威胁曹操,逼他把军力调拨到汜水、虎牢一带以防我军突袭,牵制曹操的军力,同时继续挑拨孔融、袁绍与曹操的关系,许与兖州土地,诱使他们攻打曹操。三是做好两手准备,乘现在农闲季节,调出民力军力加快翻修长安至潼关之间的道路,方便快速运输兵力物资,以防万一。”康鹏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李儒等人的提议虽然不错,可太过分散力量,一旦袁绍与孔融不上当,那自己只得面临三线作战,虽然今年秋天丰收在望,军粮充足下三线作战也不是不可以,但始终太过危险。再说一个月之后就是秋收之时,一个月内翻修完长安至潼关道路时间也未免太紧了。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诩开口了,“太师,显佳等人之计虽然万全,但始终太过冒险,如果袁绍、孔融等人不肯上当,那我军只得三线作战,不能全力攻打益州。”说到这,贾诩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诩有一计,可使操贼联盟烟消云散,兖州化为废墟!无论是操贼,还是刘贼、袁贼,都无力骚扰牵制太师!”康鹏大喜,猛拍肥腿笑道:“还是文和有办法,快说,是何奇谋妙计?”李儒、司马朗等人也竖起耳朵,紧盯着贾诩,看他有什么奇谋妙计。贾诩却闭上眼睛,淡淡道:“太师,诸君,贾诩有言在先,此计若太师不用,就当贾诩什么都没说过,太师与诸君切不可外传,让贾诩遭天下人唾骂,死无葬身之地。”康鹏大笑,“文和此言太过了,你的妙计老夫怎能不用?显佳他们又怎么能外传?你又怎么会遭天下人唾骂呢?”李儒和法正等人也哄堂大笑,都说贾诩太过多心了。贾诩满面严肃,正色道:“太师,贾诩非常认真,绝非矫情,请太师与诸军先对天发誓,贾诩才敢说,否则贾诩就算把这条计策烂到肚子里,也绝计不说!”看到贾诩认真的模样,康鹏起了疑心,连三国头号毒物都担心到这地步,难道这条计策比他刨皇帝祖坟、攻打长安掀起乱世那几条还要狠毒阴损?康鹏想了想,冲到帐门前对着外面喊道:“所有人立即离开本帐五十步,违令者,杀全家!”赶走帐外士兵后,康鹏才又发誓道:“皇天在上,贾文和之计,老夫董卓无论用与不用,如向外人泄露只言片语,让董卓死于乱刀之下,死后燃膏点灯,死无葬身之地。”不良学生有个习惯,发誓一向都是用别人的名字,免得不小心应到自己头上。当李儒、司马朗和法正都郑重的发誓后,贾诩才冷冷的说道:“今年北方气候极好,风调雨顺,没有去年那样的大旱……”当贾诩说完他的计策后,不良学生已经目瞪口呆,继而汗流浃背,司马朗和法正更是面如土色,全身上下被冷汗湿透,就连一向与贾诩臭味相投的李儒也张口结舌,一句话都不敢说……贾诩说的是什么毒计?请看下章。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45章 天谴曹操(上)汉初平三年六月初七,也就是康鹏与贾诩等人密议后的第三天,康鹏留李儒、司马朗和赵云等人守卫长安,与贾诩、法正、马超和庞德等文武,率领六千西凉铁骑,带着大批物资浩浩荡荡离开长安,前往两年前被逼撤出的洛阳,去‘朝见’大汉献帝。与当日狼狈撤离洛阳时不同,康鹏这次是故意摆出香车骏马,锦衣玉食,风风光光的返回洛阳的。因为这次不是去上战场,所以这次与康鹏同行的还有病中的伏玉、大乔和甄宓之母,伏玉的病情全因思念父母过度而致,又因为劝蔡文姬不要赌气回洛阳而被闺中好友蔡文姬怒骂,急火攻心之下吐血昏倒,康鹏又公务繁忙无法分心照顾她,多亏了有神医华佗在长安,又得大乔悉心照料开导,否则伏玉的病情可真就要危险了。不过当伏玉听说康鹏要带她回洛阳时,病顿时好了大半,而大乔借口要照顾她坚持着跟来,也被康鹏默许。而根据康鹏得到的消息,负气出走的蔡文姬一行已经到达华阴,遇上缓慢推进的吕布、张绣部队,康鹏也不急于追赶,只是飞鸽传书吕布,让他带军亲自保护蔡文姬一行以回家探亲为名先行前往洛阳,一路大张旗鼓,锣鼓开道,务必要让中原诸侯知道自己知道重返洛阳了。不是康鹏不关心蔡文姬,而是他太清楚蔡文姬的脾气,现在赶上去,她也许真能在自己面前横刀自刎,不如让她先回已经破落的洛阳吃点苦头,磨磨她的傲气,何况患病的伏玉还躺在车中,康鹏不敢让她太过颠簸。但康鹏半点都不担心蔡文姬会在生气中做出什么傻事来,早在三天前,甄宓之母就悄悄告诉康鹏,是她故意让甄宓与蔡文姬同行的,目的就是让已经逐渐长大的甄宓在路上慢慢劝解蔡文姬,方便康鹏与蔡文姬和好。不过有一件事顺便提醒一下,伏玉正在病中,大乔康鹏又死活不敢动,晚上住宿之时,与康鹏同床共枕的是不是那位三十出头、看上去却仅有二十左右、又正值狼虎之年、成熟得在滴蜜水的甄母就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早在长安之时,康鹏就在蔡文姬的眼皮子底下几次趁黑摸到甄宓母女房间里,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或许只是去看望这对孤苦伶仃的母女罢了,所以董府的人也不敢胡说八道。就在康鹏风光旖伲的向洛阳缓慢开进的时候,曹操军却在面临他们独霸兖州后最大的麻烦,开始是陈留城门旁出现一张告示,那告示十分古怪,非纸非绸,薄而透亮,水浸不湿,揉而不烂,上面的字色作灰蓝,也是半透明的,仿佛一个材质。如果有一个现代人看到那告示肯定会嗤笑——这不就是把汽车的太阳膜剪成字,粘在塑料布上,有什么希奇?告示上只有十六个字:‘曹操不仁,妄夺祥瑞;天将惩之,兖人速避!’虽然告示出现的当天正巧是陈留集市之日,看到告示的兖州人很多,但告示字意含糊,词语不详,不知道什么意思,除了纸质独特外,也本不应该引起多大轰动,贴了几个时辰后被闻信赶来的曹操军士兵撕去了事。但自从那天起后,兖州就怪事不断,田间先后挖出两个石人,石人身上也刻有那十六个字;然后是几名兖州渔人在黄河岸边捡到几条大鱼,这本是平常之事,但那几名自认运气好的兖州渔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们把鱼卖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一队如狼似虎的曹操军士兵就把他们提溜到军营,用皮鞭追问那些鱼的来历——那几条鱼的肚子里都发现白绢,白绢上也写有那十六个大字。继而是陈留民间出现一些童谣,古里古怪的,不知什么意思,其中一段是这么念的:‘一曲日,背天意;千斤粮,不发芽;天雷降,兖人乱;提品木,不得生。’小孩子唱着好玩,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兖州有见识的士子学子却大概闻到什么味道,拖关系,走后门,四处打听曹操从王匡手里抢到的神种生长情况,而神种生长情况乃是曹操军机密,他们当然打听不到,但更增加了他们的疑心。于是乎在短短几天之内,曹操要遭天谴的消息以超越商旅信使的速度迅速传播到兖州全境,在兖州民间引起极大轰动这些情况引起了曹操军留守在陈留的程昱和夏侯敦等人怀疑,汉初平三年六月十四,谣言在兖州出现的五天后,夏侯敦匆匆赶到府衙,一进大厅就对着程昱大嚷道:“仲德,不好了,梁都的旷野之上,一夜之间出现了十六个长宽都是丈余的大字,还是那些污蔑主公的字。”夏侯敦喊完后,又翻着独眼担心的说道:“仲德,最奇怪的是,那些字都是由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蚂蚁组成的,你说这会不会真是上天给主公强抢祥瑞的警告?”程昱一笑,“元让莫慌,那不过是细作效仿昔日汉高祖诱楚霸王乌江自刎之法,以蜜糖写字,蚁自附之成字,没什么奇怪。”夏侯敦松了口气,正要说几句俏皮话,程昱却又皱起眉头,喃喃道:“速度有这么快吗?五天时间,许昌、颖川、官渡和武平都突然出现大量谣言,昨天又是梁都,除非是事先有准备,互相之间又有特殊的联系方法,否则少许细作散播谣言,不可能有这么快的传播速度。”夏侯敦上阵打仗有万夫不挡之勇,这些阴谋诡计却不是他拿手的,只能睁着一只独眼看着程昱拿出那张奇怪的告示继续说道:“元让,不是我自大,我熟读经史子集,自付天文地理也略通一二,可这告示的纸张却从没见过,更是闻所未闻,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如果敌人是为了动摇我们军心,大可以借我军军中兖州军与青州军不和作文章,何必以天灾为借口?除非他们能操纵天灾,否则谣言不久就会自破。”其实正如程昱所聊,康鹏原先是想让暗月组利用兖州军与青州军不和大作文章的,只是临时更改主意罢了。夏侯敦摇摇头,老实答道:“这些我不懂,你叫我上阵打仗可以,运筹帷幄我不行。”程昱又是微微一笑,心说你还真有自知之明。程昱考虑良久,还是说道:“不行,这事不能掉以轻心,元让将军,你立即派心腹将这篇告示送到正在小沛的主公处,请主公定夺。”夏侯敦点点头,正要去办,一名传令兵冲进来,半跪奉上一封竹柬,“禀告二位大人,董卓军大将吕布率五千铁骑兵出潼关,往洛阳方向赶去。另据消息,董卓军大将张绣也率领五千铁骑往潼关方向移动,董卓亲自率领六千铁骑紧随其后,目标也是潼关方向。”程昱腾的站起来,大叫道:“对了,董卓,就是他!他要假借天谴之名攻打我们,牵制我们的力量,不给我们安心发展的机会。”夏侯敦大惊,但也有些奇怪,“奇怪?董贼居然只派一万六千多骑兵来攻打我们,这么点人够用吗?”程昱摇头道:“兵贵精不贵多,西凉铁骑素以精锐著称,如今又经过董贼几次精编,虽只有一万六千人,但战斗力远胜十万步兵。何况董贼今后的首要目标应该是西川。此来只是破坏我们的农业,在秋收农忙到来之季逼我们抽调用于屯田的兵力迎敌,使我们无力顾及屯田而粮食减产,不会深入兖州。”“那怎么办?要立即征招民兵吗?”夏侯敦急得满头大汉,从康鹏撤出洛阳后的这一年多来,曹操为了维持民间发展,采取藏兵于民的政策,虽然兖州人口基数远胜河北与徐州,却没有象刘备和袁绍那样大规模征招扩军,军队数量一直保持在十二万左右,但是现在屯田养军已占军队数量的大半,还要驻守各地,又被曹操带走一些去小沛,目前还能调动的军队,已经只有三万了。“不能从民间招兵,无论如何要保证今年的秋收。元让将军,请你即刻率领还能调动的三万兵马增援汜水、虎牢二关,只要董贼来攻,无论他然后挑拨,你都要依仗关墙坚守不出,只要坚守到主公回援,那么董贼必退,如果讨贼联盟能顺利组成,那我们还可以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程昱一边让夏侯敦增援汜水、虎牢二关,一边派人紧急通知远在小沛谈判的曹操,虽是万全之计,但却遗漏了一点,陈留兵力一空之后,埋伏在陈留的暗月组顿时更加活跃,乘机进菜场,入弄堂,上妓院,下集市,深入田间地头,有关曹操强抢王匡神种将遭天谴的谣言不绝于耳,只是曹操这两年来施政确实得当,陈留百姓对这些谣言都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暂时没有激发民变而已。但与此同时,两箱洁白的棉花混杂在一批产自长安的棉花中,通过重重检查,悄悄送到陈留的某些人手中……汉初平三年六月二十,曹操军信使终于赶到小沛,将程昱的急信送到曹操手中,而恰好就在这天,摇摆不定的袁绍下定决心,与曹操、刘备、孔融、刘表和刘焉等势力化解仇恨,组成第二次讨董联盟,以抵御已经东山再起即将适机噬人的董卓。曹操等六方约定,今后不管那一方遭到攻击,另外五方都有义务救援那一方,或支援物资,或出军相助,还有就是直接攻打董卓大本营。六方还宰白马为誓,互约六方之间不得互相攻伐,待积累足够力量之后,再一举消灭董卓,再兴汉室。但诸侯没想到,他们立誓的当天,曹操军的求援信就到了,虽然有些煞风景,但也给了联盟的两位提议者之一刘备表达诚意的机会,刘备拍着胸膛说道:“孟德兄放心,董贼假借天命攻打于你,我这就亲自率领驻扎在小沛的一万精兵去与你助阵,另外再支援你一批粮草兵器,助你抵御董贼。”刘备心中暗笑,不出诸葛军师所料,第二次讨董联盟一成立,董贼必然攻打于你,让你和董贼陷入无休止的消耗战。可惜诸葛军师正在守徐州,否则他一定能给我出一个好主意,让你和董贼打得更激烈一点。刘备带头发话了,另外一位在场的诸侯孔融自然不好意思小气,也是派遣太史慈领兵一万去助阵,但军粮却半点没有,初平元年的大旱,青州受灾最重,这一年多来,孔融军一直在与袁绍军打打停停,根本无力恢复元气,为了解决军粮短缺的问题,孔融已经提前把他在历史上那套吃人肉相当于吃猩猩吃鹦鹉的理论发明出来了。刘表的使者伊籍、刘焉的使者张肃和袁绍的使者沮授也纷纷表示对曹操遭到董贼无端攻打的慰问,并且立即返回襄阳、成都和邺城,请主公支援曹操。六方在那里慷慨激昂,只有随着曹操而来的郭嘉盯着九州地图不放,咳嗽着一边看看地图,一边看看信使带来那张奇怪的告示,沉思不语,自从今年元月的长安之行后,郭嘉本来就不好的身体病情更加恶化,老是咳嗽不停,身体也消瘦了不少。突然间,郭嘉盯着地图上某处,血一下子冲上脑袋,脸顿时涨得通红,刚想开口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却是一连串激烈的咳嗽,“咳!咳!咳!咳!……”郭嘉的动作马上被曹操发现,曹操忙过来拍他的背,埋怨道:“奉孝,我叫你多休息你就是不听,不要那么辛苦。来人啊,快拿丹药来给奉孝服用。”郭嘉的脸红涨得快滴出血,但死活一句话说不出来,咳得也越来越厉害,忽然一口鲜血喷出,仰头昏去……郭嘉这次病得十分严重,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二十三,曹操急于回援兖州,将郭嘉交给从人照料,已经和刘备军先行三日了,而两日前,孔融的军队也集结完毕,紧跟而去。而郭嘉听从人说完情况后,大喊一声,“完了!黄河!”便又再次吐血昏去。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46章 天谴曹操(2)汉初平三年六月十九,康鹏一行终于到达洛阳,除了康鹏从长安带出来的六千人马,又加上会合的张绣军,军队规模已达一万一千,这些西凉铁骑中的最精锐者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持刀弄剑,衣甲鲜明,杀气腾腾的模样让人忘而生畏。正如康鹏所聊,他重返洛阳的消息刚传到洛阳,洛阳城中官民马上大乱,尤其是洛阳的士族大家,消息传到洛阳的当天,他们就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就连普通的洛阳百姓们也人心惶惶,大有末日来临之感。但康鹏对此早有准备,先让吕布借口保护蔡文姬回娘家,顺便接管洛阳城防,严禁洛阳官民出逃。免得自己回到洛阳后面临整个城市空空荡荡的尴尬局面。康鹏的命令传到吕布手中后,久经贾诩、李儒等一帮老狐狸熏陶的吕布也开动了脑筋,他一边带领少部分兵马保护蔡文姬一行,一边派遣大部分铁骑抢先到达洛阳,直接控制洛阳城防,而洛阳城虽然挂名都城,却只有少许兵力镇守,而且大都装备低劣,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那里是这些西凉铁骑中最精锐者的对手,连手都不敢还,就被董卓军士兵解除武装,乖乖交出城防。董卓军接管洛阳后,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城门,洛阳城百姓许进不许出,实在要出城农工的洛阳百姓也要搜身检查确认没有携带远行的物品后才能放行,并扣留家人,规定他们的回城时间,士族大家也没有一家一户能够逃脱,都是被困在洛阳城中,洛阳百姓虽然痛恨西凉军的这些霸道行为,但是在西凉军明晃晃的屠刀下,还是理智的选择了闭嘴,好在这些董卓军事先得吕布严令控制军纪,除了限制百姓出入之外,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军民冲突。虽然早已经在情报中得知洛阳城的破落情况,但是当康鹏真正回到洛阳城时,他还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离城门还有半里,目力极好的康鹏就远远看到,他离开时雄伟壮观的洛阳城楼已经破裂腐朽,曾经高达十余丈的城墙也坍塌低矮了许多,墙壁上长着暗绿色的杂草,星星点点或成面成片的分布在墙壁上,与灰黄的城墙对衬,显得衰败凄凉。待大军进城之后,城中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往昔繁华富庶的洛阳街道不见了踪影,雕龙刻凤的楼台、妆金镶银的亭阁化为废墟,以前整齐干净的民居已经遍布灰尘蛛丝,人高的杂草从坍塌的院墙里探出头来,随着夏风摇晃。到处是残塬断壁,到处是饥民饿殍,偶尔有一些洛阳百姓过往,个个面有菜色,衣不遮体,目光呆滞,比之乞丐不遑多让,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们吹倒。“你们是怎么搞的?”康鹏看到先期抵达的鲁肃带着他的两位老丈人和马日郸那几个老顽固迎上来,跳下马也不行礼,直接劈头盖脸问道:“洛阳城乃是我大汉首都,也是我大汉的脸面,老夫把辅政之权交给你们,你们竟然弄成这样子,我大汉威严何在?天子颜面何在?”两年没见,太傅马日郸银白的须发稀落,衰老了许多,他颤颤巍巍的康鹏行了一个礼,“太师,老朽无能,治政无术,让天子颜面无存,大汉威严扫地,老朽死罪啊。”说到这里,马日郸擦去眼角浑浊的泪水,哽咽道:“老朽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想,洛阳城成了这副模样,将来死后不知如何面对汉室的列祖列宗。”康鹏火冒三丈,冲着马日殚咆哮道:“我上个月刚给朝廷进贡了五万金币,十万斛粮,维持朝廷营生,你是现在的朝廷首辅,你弄到那里去了?”这可不是康鹏有什么忠君之心,而是他要让洛阳朝廷继续当他的挡箭牌才铁公鸡拔毛的,不过一想到自己辛苦积攒下的钱粮就这么打了水漂,康鹏还是愤怒无比。蔡邕、伏完、朱携和董承等人满面愧色,蔡邕硬着头皮对比他还要大十来岁的康鹏解释道:“贤婿,你不要责怪马太傅了,他已经尽了全力,可惜……”蔡邕摇摇头,哀声叹气的不肯再说话。康鹏仔细打量一番这些汉朝的老臣,除了蔡邕和伏完衣着较好外,其他老臣都衣衫破旧,官服上甚至打有补丁,个个瘦得皮包骨头,无精打采的。康鹏叹了口气,也不忍心再指责他们,康鹏知道这些老臣的难处,他撤离洛阳的时候,洛阳钱粮储备被他洗劫一空,洛阳城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空架子,后来又有康鹏暗中导演的袁隗、王欣之乱,更让洛阳雪上加霜,毫不夸张的说,洛阳的衰败就是他康鹏一手导致的。而且康鹏接到情报,逐渐长大的汉献帝也开始接触政务,对朝廷来说,这本是好事,可坏就坏在这个汉献帝继承了他父亲宠信太监的毛病,新任命了两个大、小黄门,在朝中作威作福,蚕食老臣们的权力,又贪财好色,才十三岁就要广选洛阳美女入宫,虽然被马日郸等一班老臣死柬拦住,可两个月前,汉献帝还是坚持让老臣们抽出钱粮翻修皇宫,以显示他的无上皇威,并且向本已处于破产边缘的洛阳民间加征赋税,大有新造宫室的苗头。这时候,伏玉也在大乔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扑到伏完的怀里痛哭,叙述别来之情,康鹏也趁机给自己找一个台阶,对着后面一挥手,五辆满载钱粮衣物的豪华马车立即奔上前来。康鹏指着马车说道:“几位大人,二位岳父,这是本相的一点心意,请笑纳。”蔡邕和伏完倒没什么,他们在洛阳虽然过得清苦,却有长安的女儿接济,日子勉强过得去。朱携和董承嘴上虽然推辞,可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他们的家里已经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只有马日郸坚决不收,“太师,你我虽然同朝为臣,但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太师还是进贡给圣上吧。”康鹏那里肯依,表示进贡献帝另有贡品,一定要马日郸收下,朱携和董承等人也知道马日郸家比自己们更穷,也苦劝马日郸收下,“马太傅,这也是董太师的一片心情,取不伤廉,你还是收下吧,你家里人口最多,聊补家用,让家里人吃几顿饱饭。”蔡邕也劝道:“马太傅,你就算不收,这些贡品只怕大部分也要落入那两个阉人之手,何苦便宜那俩个阉人呢?”“阉人?”康鹏奇道:“是不是皇上新任命的那俩个大小黄门?他们干了什么,能让岳父如此痛恨他们?”提到那两个太监,这班老臣无不怒容满面,马日郸咬牙切齿道:“太师,你可还记得,你从虎牢关凯旋而归后的第一天早朝,你曾经当场打杀俩名太监,不知为什么,那俩个太监居然没死,还逃出了皇宫,今年又混进宫里,骗得圣上信任,又被任命为大小黄门。”康鹏恍然大悟,正要说话,蔡邕又接口道:“贤婿,你上个月进贡的钱粮,我等本想学习贤婿的屯田之法,拿出其中七成招募饥民,耕种洛阳荒地,可那俩个阉人硬是煽动圣上将钱粮全数收入宫中。如果真是拿去供奉圣上,我们也没什么话说,但我等悄悄查了一下宫中帐目,圣上所用的一枚鸡蛋他们竟敢作价一贯新钱,其它的更是触目惊心,估计那些钱粮已经大部分落入那两个阉人的腰包了。”在和女儿互叙别来之情的伏完也插口道:“什么估计?他们不是做贼心虚的话,为什么温侯一来洛阳,他们就想逃离洛阳?如果不是温侯的军队把他们堵在城里,只怕他们又逃得不知去向了。”康鹏摩着胡子,心中琢磨,要杀那俩个太监容易,不过他们居然这么有腐败的潜质,何不利用一下他们,让汉朝皇室进一步失去民心呢?想到这里,康鹏转头对身边的吕布道:“奉先,派几个人,去把那俩个太监抓来见我。”吕布大咧咧的说道:“义父,这种没卵子的东西要来做什么?孩儿派人去直接把他们剁了算了。”康鹏对吕布使个眼色,故作正经道:“奉先,为父和你说过几次了?我等都是大汉臣子,要忠君爱君,那两个阉人虽然可恶,可他们毕竟是圣上近人,我们要问明情况再作决定,免得冤枉了人。”以吕布的智力,虽然猜不到康鹏打的什么主意,却知道老奸巨滑的义父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了,咧嘴一笑,转身就去办事。吕布走后,康鹏又与几个老顽固客套了几句,眼看日移偏西,蔡邕厚着脸皮说道:“贤婿,你和文姬的事我已知道,确实是文姬不对,从她返回洛阳后的这些天来,老朽已经多次教训于她,她也有悔改之心,你的岳母已在家中整顿酒席,清扫房屋,诸位大人请一起到我家中,为太师接风洗尘。”康鹏在心里撇撇嘴,心说老头你骗谁?那个野蛮丫头会有悔改之心?我进城前接到甄妹妹的报告,怎么说是她准备让我上门去给她磕头请罪她才肯原谅我?你老头不过是被你那个怕我真把女儿休了的老婆逼着来的,还有你也怕我真把女儿休了,有损你当世大儒的颜面。康鹏咳嗽一声,将蔡邕撂到一边,转头对伏完说道:“岳父大人,自我与玉儿成亲之后,还没登门拜访过,这次小婿(?)到你家去住宿如何?玉儿又有病在身,我也好顺便照顾她。”蔡邕脸色马上变了,心说自己那个宝贝女儿不会弄假成真,真要被休了吧?马日郸、朱携和董承也纳闷,都是在心中说道,难道老蔡的女儿失宠了?如果是真的,那老蔡可就惨了。伏完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满头大汗的脱口说道:“不好!”康鹏有些奇怪,伏完与自己的关系已经大有好转,自己去他家住宿,按理说他不应该反对才是。可伏玉似乎也大吃一惊,慌忙说道:“太……,相公,你还是到蔡姐姐家去住吧,不要让蔡姐姐太过伤心了。”康鹏看了伏玉一眼,见她苍白的脸上现出病态的红晕,似乎很着急,康鹏更是奇怪,难道伏完家有什么古怪吗?康鹏正想派人去调查,鲁肃把他拉到一边,附到他耳边低声道:“太师,你还是另择住处的好,伏完的次女伏寿是皇后人选之一,你在这方面的名声……,那个……,总之对伏家不太好。”康鹏恍然大悟,怪不得伏玉和汉献帝的年龄差距这么大,原来伏玉的妹妹才是正宗的皇后,可康鹏更加郁闷,自己都这么注意名声了,想不到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自己。康鹏越想越气,摆摆手,赌气般说道:“既然如此,反正现在洛阳城中空地甚多,就选一块地搭建营帐,本相就住帐篷好了。”说完,康鹏也不理会这帮老臣,带着将领、亲兵扬长而去。……是夜,康鹏用罢晚饭后,还在生着闷气,自己和伏玉成婚都已经两年了,可她对自己仍然冷冷淡淡的,从不主动求欢,这些还不算,她有一个妹妹自己竟然今天才知道,由此可见她对的戒心,伏家曾经举家前往长安,她的妹妹也没露面,显然伏玉的家人对自己也是在小心提防。窃一斑知全豹,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伏家都对自己这样,那洛阳的其他人对自己怎么看,也可想而知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自己现在真重新控制洛阳,只怕还是难收民心。康鹏摇头苦笑,努力把这些心烦事抛开,对亲兵说道:“把那俩个太监带进来。”王允伏诛那日,冯斌和冯国俩兄弟侥幸逃脱,但也成了惊弓之鸟,从此隐姓埋名躲藏在民间生活,俩兄弟的运气也不只一般的好,洛阳几次动乱都没有伤着他们一根毫毛,今年年初的王欣之乱后,皇宫重招动乱失散的太监,不甘寂寞俩兄弟又乘机混入皇宫,凭着溜须拍马的看家本领在宫中迅速窜红,成为汉献帝的亲信太监,两个月前,这俩兄弟终于又做回他们魂牵梦挂的大小黄门之职,离他们的干爹张让的常侍之职也越来越近了。这次董卓军重回洛阳,这俩兄弟的第一反应是想逃走,不想却被董卓军堵在城里,而且马日郸等人还建议鲁肃派专人监视他们,今天康鹏进城的消息穿来,他们自付必死,都已经准备服毒自杀了,却被及时赶来的董卓军士兵制止,直接押到康鹏面前。“太师饶命啊,太师饶命啊。”刚进大帐,冯斌和冯国俩兄弟就扑到康鹏面前跪下,磕头出血道:“太师,小人们自知罪该万死,请太师看在小人们以前尽心服侍你的份上,饶小人们一条狗命吧。”康鹏二话不说,起来对着冯斌和冯国俩兄弟一人赏了一脚,直接说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想活,想活。”冯太监兄弟一听有活命的机会,顾不得被康鹏踢得满面流血,马上磕头道:“太师,小人们想活,小人们什么都听太师的。”冯斌还大着胆子补充一句,“太师,小人借着为皇帝挑选美女之机,已经把全洛阳的美女登记造册,小人想把这份名册献给太师。”康鹏正在气头上,一听说美女两个字更是暴跳如雷,顺手揪起冯斌来,一反一正重重两记耳光,“少他妈废话,老子要你们给老子办点事,办好了,你们不仅能够活命,老子还可以给你们一点赏赐。”“太师请尽管吩咐。”冯斌吐出一颗被康鹏打断的牙齿,满嘴是血的陪笑道:“小人们那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办到。”康鹏又是重重给他两记耳光,“不用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你们不是天子近人吗?明天早朝之上,老子不管奏什么,你们都要让那个小皇帝答应。”冯太监兄弟大喜,“这个容易,不瞒太师说,那个小皇帝已经被我们两兄弟摆布得服服贴贴,那怕太师要掘他的祖坟,小人们也有把握让他答应。”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47章 天谴曹操(3)初平三年六月二十的清晨,在洛阳城那个新翻修的皇宫金銮殿上,穿着整齐官服的康鹏带着一帮文臣武将对着汉献帝毕恭毕敬的三跪九叩,虽然董老大早在当年进洛阳之时就自封自己剑履上朝,面君不拜,可康鹏还是给足老臣们面子,勉强给汉献帝叩了几个头。短短两年的时间,不知是没有了精神压力,还是真正过上养尊处优的日子,原来瘦小的汉献帝很是长了些肉,白白胖胖的,个子也长了不少,又经过马日郸、朱携等一帮老顽固的熏陶,气质更日见威严,举手投足之间倒也有些帝王风范。但董老大往日给他造成的恐怖印象始终还在的,汉献帝颤抖着说道:“众爱卿免礼平身,尚父远来辛苦,赐座。”站在汉献帝身后的大黄门冯斌马上一溜小跑搬来一张红木椅,放在汉献帝左侧,搀着康鹏坐下,他家俩兄弟昨晚被康鹏抓去,本已自付必死,没想到康鹏只是把他们暴揍一顿,安排任务就放了他们,这俩兄弟为了保命,今天老早就把汉献帝从宫女的被窝请出来,到金銮殿等待康鹏的到来。“圣上,这是老臣的贡品,请圣上查收。”康鹏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礼单,往上一递,也是站在汉献帝身后的小黄门冯国赶紧快手接过,转递给汉献帝。汉献帝打开礼单细看,礼单上开头的无非就是钱粮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汉献帝根本不在乎,他如果没钱没粮了,大可以向洛阳及周边的百姓加收赋税,至不济还有一帮子老臣会献出家产供他花用,何况还有这个面貌丑恶的老姐夫时不时的救济一下。汉献帝真正关心的是冯太监兄弟昨晚给他试用的丹药,汉献帝虽然只服用了一粒,年仅十三岁的他就能在一夜之间连御十女,那可是男人真正的福音啊!汉献帝没有失望,他那个又老又丑的姐夫送给他的灵丹妙药竟然有三百粒之多,差不多够他一年之用!而且还有十名羌族美貌女奴,这也是汉献帝非常喜欢的。礼单的最后,还有一份宫殿草图,汉献帝不懂建筑,但看到草图上宫殿异常雄伟华丽,便问康鹏道:“尚父,这宫殿华丽如此,朕甚喜欢,不知有甚名讳?有何奇异之处?”康鹏朗声道:“回禀圣上,此宫名曰光武,乃是老臣遍寻天下能工巧匠穷思年余方成此图,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引水为湖,堆石为山,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极尽巧思妙想。假若建成,那洛阳宫殿与之相比,不过瓦舍和玉楼与之相比罢了。”汉献帝还没说话,马日郸、董承等一帮老顽固的脸刷的就白了,都是心说董太师你搞什么鬼?洛阳现在都这个熊样了,还要大兴土木营建宫室,洛阳承受得了吗?可汉献帝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这帮老顽固震翻,“敢问尚父,这宫室估计占地多少?要多少时日才能建成?”“占地三百余里。”康鹏淡淡的说道:“洛阳城应该容不下这么大的宫室,幸亏洛阳城外具是平原,建设此宫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人手足够,三年之内应该可以建成。”说到这里,康鹏左手中指连续弹动三下,发出暗号。冯太监兄弟会意,冯斌马上凑到汉献帝耳边,低声说道:“皇上,正好赶上你大婚的时间。”冯国也是如法炮制,“皇上,现在这座皇宫破旧不堪,不管如何翻修,都难现往日气派,不如乘机修建这光武宫,一来皇上将来可以居住游玩,二来可以显现我皇家气派。太师他老人家为皇上设想周全,真是忠心耿耿的肱股之臣。”冯太监兄弟一对汉献帝说悄悄话,马日郸和伏完、朱携等一班老顽固立即知道不妙,马日郸带头,与五名辅政大臣一起跪倒,“皇上,我大汉现在国运艰难,朝廷税赋无以为继,天下又动乱不断,民不聊生,实在不宜大兴土木,动摇国本,兴建宫室之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康鹏不动声色,闭目不语,冯太监兄弟却跳出来,冯斌扯着公鸭嗓子说道:“诸位大人,我大汉威震四海,富有天下,如何说得上国运艰难?皇上英明神武,四海生平,百姓鼓腹讴歌,去年董太师一举剿灭犯边作乱的羌兵,让我大汉威震西北,又如何谈得上民不聊生?”冯国也尖声尖气的说道:“皇上操劳国事如此辛苦,住一座好一些的宫殿,有又何不可?难道诸位大人忍心看着圣上居于陋室之中为家国天下操劳么?”冯太监兄弟强词夺理的话,立即有一堆善于察言观色的文武百官附和,纷纷表示支持汉献帝新建宫室。马日郸等人虽然急得满头大汗,一时却无法反驳。站在百官之中的鲁肃却在幸灾乐祸,心说谁叫你们坚决反对小皇帝下旨讨伐曹操的?百官大都同意了,就你们几个辅政大臣反对,如果你们乖乖配合,太师也不会费这么多手脚了。最可恨的是你们中间还有人在暗中勾结、扶持曹操,想借曹操之手牵制我军对洛阳经济人口的蚕食控制,这个太师岂能答应?鲁肃比康鹏早到洛阳,按康鹏交给的任务上表保奏孔融为兖州刺史,并请汉献帝下诏命令天下讨伐曹操,可遭到五名辅政大臣的坚决反对,开始鲁肃还以为是这些老顽固不愿看到天下动乱,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鲁肃很快发现,五名辅政大臣中有些人不仅反对攻打曹操,而且还对曹操颇有溢美之词。鲁肃就动了疑心,悄悄派遣暗月部队调查之后才知道其中惊人的内幕,原来这五名辅政大臣中有人暗地里和曹操有联系,第二次讨董联盟也和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鲁肃不敢怠慢,康鹏还在路上,他就派人快马将情况及收集到的证据送到康鹏手里。所以康鹏昨天到达洛阳之后,才会有那些奇怪的举动,并且心情极差。这时候,鲁肃看到康鹏的右手手指弹动,马上站出列班,跪倒道:“臣鲁肃有本,启禀皇上,臣近日夜观天象,见紫薇星淡,彗星扫过,恐有奸贼掠夺天子之气,意图篡位自立。兴建宫室之事,还是缓议为好。”马日郸等人糊涂了,刚才他们几乎以为董卓是想引诱汉献帝大兴土木,空耗民力,从而丧失天下民心,典型的居心不良,可看到董卓的绝对心腹出言反对,马日郸等人又开始奇怪了,难道董卓不是为了使坏?汉献滴也很奇怪,怎么有人敢反对那个恐怖太师的东西?他不要命了吗?康鹏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拱手道:“启禀皇上,去年十一月三十,上天明示老臣将关乎天下的气运的神种祥瑞交与圣上,还有河内太守王匡等人,可仅过了一个月,骁骑校尉曹操便擅起无道之兵攻打王匡,擅杀朝廷大臣,夺走神种祥瑞,不臣之心已露。贼军又烧杀抢掠,制造河内惨案!最后还强迫河内百姓迁居陈留,造成无数百姓在途中冻饿而死,种种罪孽,数不胜数,神人共弃。”说到这里,康鹏大有深意的看了自己的俩个老丈人一眼,才继续说道:“老臣请圣上传下圣旨,明令天下共讨曹贼,老臣愿亲自领兵讨伐曹操,为天下除此国贼。”蔡邕是五名辅政大臣中最没有耐性的,抢先说道:“太师,曹校尉虽然擅起刀兵攻打王匡,可是那王匡背名汉臣,洛阳危机之时,百姓皆以剥树皮食草根充饥,朝廷官员无隔夜之米,近在咫尺的河内却不贡粮不贡税,坐视朝廷宗室与洛阳百姓在饥贫之中挣扎,天下诸侯,也只有太师献帝米肉,曹操献帝绢帛,曹操攻打王匡,也算是为国除害。至于强迁河内百姓,也是因为后乡侯袁绍之军逼近河内,曹操担心兵戈之中乱军波及百姓,不得已而为之,曹操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蔡邕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甚是巧妙,不仅将曹操的罪行全数开脱,还把曹操强迁百姓的事说成是曹操有心救民,倒也有他老女婿最擅长的颠倒黑白的几分神韵。康鹏冷笑一声,并不说话,只是悄悄又发出暗号,冯太监兄弟一是为了保命,而是素来与蔡邕不和,马上跳出来,冯斌扯着公鸭嗓子大叫道:“蔡伯喈,你胡说八道的功夫倒很厉害啊?那个曹操如果不是心怀不轨,那他抢走神种祥瑞之后,为什么不把祥瑞上交圣上?那祥瑞事关天下气运,那曹操拿去作甚?不是想犯上作乱是想作什么?”冯国也是尖声尖气的大叫,“祥瑞应该交与何人,上天早有定数,曹操强抢祥瑞,触怒了上天,所以圣上手中的祥瑞也不肯发芽。”冯太监兄弟大喊大叫一阵,又退回汉献帝身边,冯斌给汉献帝揉着肩膀,“皇上,这曹操确实该死,太师他一心为国,皇上是圣君,千万不能辜负太师的一片忠心啊。”冯国则给汉献帝锤着大腿,“皇上,这蔡邕一直在为那曹贼说好话,肯定和曹贼有什么勾结,请皇上治这蔡邕的罪。”康鹏满意的点点头,想不到这俩个太监还真有点用处,以后可以好好利用。蔡邕却面如土色,冯太监兄弟的话无意中戳到了他的痛处。只有汉献帝为难了,他毕竟上小孩子,无法明辩是非,只得将目光转移到他颇为信任依赖的太傅马日郸身上,看他是什么意见。马日郸是五名辅政大臣中最为中立的一派,心怀也最是坦荡,他虽然觉得曹操确实有罪,可是要诸侯讨伐曹操,势必又要引起一次天下大乱,这是马日郸最不愿意看到的。马日郸咳嗽一声,正准备劝康鹏放曹操一马,以和为贵。可康鹏突然自言自语的轻轻说道:“如果不讨伐曹操也好,圣上也可以集中精力修建宫室了,老臣全力支持。”康鹏的声音不大,正好被马日郸听见,马日郸这下傻眼了,他已经明白董卓献宫室草图给皇帝的目的,如果辅政大臣反对讨伐曹操,那董卓就全力支持献帝修建宫殿,再加上冯太监兄弟在旁边煽风点火,那新建宫殿的事十有八九要弄假成真,使献帝失去民心,进一步削弱汉室威严。马日郸权衡再三,还是咬牙道:“皇上,老臣觉得太师言之有理,曹操恶行累累,是该除此国贼。”马日郸心说,与其让皇帝胡闹,不如让董卓去攻打曹操,再说曹操也确实有罪,不算冤枉他。还有那祥瑞的事,说不定真是因为他强夺祥瑞,才让上天降怒,使皇上手中的祥瑞不肯发芽的。现在只有让着董卓一点,将来才能再次从董卓手中弄到神种种子。马日郸发话了,朱携和董承也明白他的苦心,也出言赞成,满朝文武除了蔡邕和伏完之外,也一致认为董太师言之有理,是该给曹操一点教训,都恳求皇帝下诏讨伐曹操。蔡邕和伏完虽然全力反对,可言微力薄,再加上冯太监兄弟在汉献帝耳边煽风点火,很快,汉献帝颁下明诏,给曹操定了一个应该诛灭满门的反罪,明令天下诸侯讨伐曹操,并且按康鹏的指示,加封孔融为兖州刺史。汉献帝的诏书颁下之后,康鹏当即命令吕布为前部先锋,张绣为副先锋,领兵一万前往汜水驻扎,待再进大军到后,一起攻打曹操。并且派人把汉献帝的诏书传布天下诸侯,令天下群起而攻之。康鹏命令的时候,蔡邕和伏完一直在偷偷擦着头上冷汗,好不容易等康鹏把命令完,俩人正要请辞,康鹏突然又对蔡邕说道:“岳父,兵出不能无名,你是天下第一大儒,麻烦你书写一篇诏文,将那曹贼的罪行一一书明,也好让天下人知道,小婿这次是替天行道,代替上天惩罚曹操。”蔡邕满头大汗,本想拒绝,可吕布和张绣已经有意无意的靠近他,伏完也被马超和庞德盯上,康鹏武将的举动被满朝文武看在眼里,都是大吃一惊,都明白这俩人要倒霉了。看到康鹏那冰冷的目光,蔡邕无奈,只得当朝写了一篇诏文,按着康鹏的意思,将曹操强抢神种的事臭骂一顿,什么其心可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什么的全部给曹操戴上,好在蔡邕是大儒,没有象陈琳那样把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到,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蔡邕写完后,康鹏扫视一遍,交给鲁肃找人誊写多张,张贴到各乡各地去,以董卓军的宣传力量,相信能在规定的时间里轻松传播到洛阳周边,以配合后期的行动。康鹏又冷冷道:“皇上,没什么事的话,那老臣告退了。”汉献帝早就希望退朝了,一是他看到康鹏那张‘帅’脸就害怕,二是冯太监兄弟给他服用的丹药又开始发挥药效,只想去找宫女发泄。现在见康鹏发话,马上宣布退朝,一溜小跑逃回后宫。康鹏挥手制止马日郸、朱携等人的询问,昂首走出金銮殿,而吕布和张绣挟着蔡邕、马超和庞德挟着伏完紧随而出,留下满朝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康鹏住的大帐中,蔡邕和伏完绑缚着跪在地上,康鹏脸色阴沉的坐在书桌前,除此之外,帐中再无一人,三人都是一言不发,气氛沉闷到了极点。到这个地步,蔡邕和伏完那还能不明白他们与曹操勾结的事已经被女婿知道了,都是紧闭双目,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康鹏翻弄着桌上的一沓文书,那是暗月部队从蔡邕和伏完家中偷出来的书信,他们与曹操合谋的书信,还有一封还是昨晚截获的。桌上的烛光照耀下,康鹏的黑脸已经发青,又不时有伤心欲绝的模样,过了良久,康鹏才冷冷说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人连自己的女婿都要加害,还有人竟然勾结外人来害自己的女婿,真是大开眼界了。”伏完昂首道:“我没这样的女婿,我的女儿是被国贼强抢为妻,我不承认。”康鹏痛苦的摇摇头,转头对蔡邕说道:“我和文姬是两情相悦,你最清楚,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呸!”蔡邕朝地上吐一口痰,“国贼,我的女儿本是要嫁给河东卫家,不知你用了什么妖术,让她魂迷心窍跟着你走了,我也不承认你是我的女婿。”蔡邕又抬头瞪着康鹏说道:“我以前还挂念你的知遇之恩,千方百计为你的罪行开脱,没想到你得寸进尺,先是强抢伏大人与我的女儿,然后又用假神种来欺骗圣上,还野心勃勃,意图吞并天下,篡位登基,洗劫洛阳,威压刘焉,挑拨诸侯混战,现在你又把矛头指向曹操,下一步就是袁绍、孔融、刘焉、刘表和天下诸侯,等你征服天下之后,你的野心就会暴露出来。”“我早已经当着天下人发誓,绝对不篡位,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康鹏仰面朝天,靠在座椅上缓缓说道:“再说,即使我真的一统天下了,你们,还有你们女儿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难道你们不愿意吗?”“蔡邕生是汉家臣,死是汉家鬼。”蔡邕朗声说道:“忠心为国,权力地位,蔡邕不欲。”“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伏完大笑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还有我们的女儿,你也一起杀了吧,用死洗刷她们的清白。”康鹏什么话也没说,但心中却在无声的哭泣,还在滴着血。又过了良久,康鹏慢慢的站起来,把那些书信一封一封的放到烛火上点燃,边烧边说道:“如果那天我兵败身死,曹操掌了大权,你们就会明白,我要杀曹操是为了谁好……”当书信全部烧完后,康鹏缓缓走到二人身边,替他们解开绳索,“你们不承认我是你们的女婿,可我承认你们是我的岳父。”说到这里,康鹏丑陋的脸上蚕豆大的眼泪已经顺着他的胡须滚滚而落,“回家去吧,今后你们想继续勾结外人暗害我也没关系,我会继续原谅你们的。”康鹏哭得伤心,蔡邕和伏完虽然不愿意领他的情,还是被他的真情打动,正想说些什么,帐外突然传来伏玉的声音,“父亲,相公,你们在里面吗?”康鹏摇摇头,擦去眼泪大步出帐,却见大乔搀扶着伏玉站在离营帐数十步远的地方,康鹏迎上去强作笑颜道:“玉儿,你不家里养病,怎么到这里来了?”伏玉消瘦的脸上满是紧张,“相公,我听朱伯伯说,你把我父亲带到这里来,所以过来看看。相公,我父亲做错了什么吗?”康鹏一笑,“岳父能做错什么,我只是请他来这里叙叙旧,什么事也没有。”康鹏小心扶着伏玉,轻声道:“外面风大,快进帐里去休息。”伏玉从没在许多人面前被康鹏如此亲热过,脸上立即飞起一丝红霞,低声道:“相公,蔡姐姐她们也在营寨外面,你不去把她们也接近来?”康鹏连头也不回,“腿长在她的身上,她愿进来就来,不愿我也不勉强。”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48章 天谴曹操(4)T    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她西起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脉,象一条不屈昂首欲跃的巨龙,劈开无数崇山峻岭,穿越迭峦重峰,急流激荡,犹如万马奔腾,声震云霄,又比金鼓齐鸣,让人望而生畏。在她的中游,又是丘陵沟壑的黄土高原,黄土高原气候干寒,黄土颗粒细小且质地疏松,沟床坡度较大,一到夏季暴雨多时,大量泥沙被黄河裹挟而去,河水也被染成黄色。早在战国时期,就有诗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黄河之名,故由此来。

    当河水裹挟着泥沙穿过峡谷,抵达由孟津开始的下游冲积平原时,河流陡然放缓,泥沙大量淤积,使河床逐年升高,年复一年,下游一千多里的河道河床便高过地面,成为在空中流淌的悬河。每当上游暴雨,黄河便肆虐成灾,不管官府还是沿岸百姓,都对此头疼不已,所以又有害洒、灾河之称。

    汉初平三年六月二十八,陈留西北方向的官渡一带,黄河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际,从官渡一直到武平,无论官田民田,数万亩的良田中都是长势良好的麦苗,好一副丰收在即的景象,只消等到翻天,这些土地上种植出来的粮食就难供给军队百姓,曹操这半年多来放弃扩张的机会,苦心经营的农业就要结出硕果。

    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细密的雨点纷纷而下,在这个阴雨连绵的夜里,四驾马车沿着官道靠近河岸,马车上跳下七八条黑影,他们仔细观察一番,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为首的一条黑影一挥手,他们迅速将马车赶到路旁中藏好,又从马车上搬下两口巨大的木箱,还有好几捆竹竿,以及锄头铁镐等物,抬着这些东西往河岸匆匆赶去。

    待到达河岸旁,为首那条黑影似乎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形,飞快找出破损最严重的那段河堤,几个人就挥开锄头顺着河岸挖开了,又把那两口大木箱埋到堤中,紧接着就是埋设竹节已经穿空的竹竿,每一段竹竿的接口处都有防水的油纸牢牢捆扎,忙活了大半夜,到卯时东方微明的时候,这些连绵长达数里的竹竿才全部铺设完。

    “大人,导火索全部铺好了。”一名黑影------也就是董卓军埋伏在陈留的一名暗月部队成员靠近马忠问道:“可以点火了吗?”

    马忠摇摇头,“根据前方兄弟的报告,曹操和刘备的增援军将在申时左右到达此地,我们埋的这些东西太师可是花了大价钱,光是拉到陈留的西域棉就是太师用了几千枚金币才从波斯商人手中买到,更何况后期的加工,我们埋的硝化棉天下独此两箱,长安也没有多余的,一定要多捞些本钱回来。”

    马忠仔细观察一下地形,指着不远处一座长满树木的矮山丘说道:“王火,你藏到那座山上,我就潜伏在这里,其他人每隔半里地选一高处埋伏,发现曹操军大队人马靠近的时候,你们就依次摇白旗为号,我战火炸坝。”

    “是。”王火带着其他暗月部队成员匆匆而去,马忠也换上寻常百姓衣服,抗着一把锄头假装耕作,等待鱼儿落网。

    ……

    六月二十九日辰时初刻,洛阳通往汜水关的大道上,吕布和张绣带领的一万西凉铁骑在快速推进,这里的雨势比下游要大得多,给董卓军的前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斥候飞马奔到吕布和张绣马前,“禀告二位将军,曹操军已在汜水关及虎牢关造好防御工事,关前鹿角陷马坑布置无数;关上檑木、滚石和弓箭等物囤积充足,两关守军一共超过四万,都是严守不出,洛水以西没有发现敌军踪迹。”

    吕布点点头,挥手道:“再探!”斥候领命而去,吕布才对张绣笑道:“正如我义父所料,曹操军是抱着老虎不出洞的策略,想和我们打持久战,可惜曹操做梦都想不到,我义父给我们的命令也是坚守洛水,不让他们狗急跳墙。”

    张绣可没有吕布这么高兴,而是皱着眉头说道:“温侯,小人就搞不懂了,太师他怎么会知道曹操军有可能狗急跳墙反扑洛阳的,难道太师他断定?”

    吕布在咧咧的一摆方天画戟,大笑道:“我义父神机妙算,说曹贼有可能狗急跳墙就一定会反扑,我只管坚守就行了。义父他不是常说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做军人的,就要服从命令,才能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张绣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吕布的话,张绣稍作思考又说道:“温侯,汜水关前的洛水之上一共有三座浮桥,一座石拱桥,我们该如何布置防守?”

    吕布想都不想,脱口叫道:“全部拆毁,让他们过不来。”

    “末将觉得不好。”张绣指着越来越大的雨点说道:“温侯请看,这雨越来越大,洛水定然河水猛涨,我们如果拆毁桥梁,那敌人无法渡河,必然向上游移动择浅水处渡河,我军也只能随着他们向上游移动,失去以逸待劳之先机。”

    吕布想了想,觉得张绣说得很有道理,便搔头问道:“那怎么办?”

    “依我看,我们不如留下那座石拱桥,只拆毁浮桥,敌人如果反扑,就只能走那座石桥,而石桥不宽,仓促间无法通过大量部队,便形成添油战术,我军大可以于敌半渡而击之。”说到这里,张绣笑道:“我们一万人如果能大破四万敌军,相信太师会很高兴的。”

    辰时三刻,镇守汜关的夏侯敦也接到董卓军先头部队逼近的消息,夏侯敦一边派人快马通知后方,一边亲自上到关墙,冒着大雨巡查防御工事,以防董卓军乘虚而入。

    巳时末,董卓军抵达洛水,迅速拆去洛水上的浮桥,全军就地休息,在营帐中生火做饭,等待即将到来的大战。

    午时初刻,康鹏接到探马的来报,黄河上游连降暴雨,雨势正在向东移动,洪峰估计将在下午到达洛阳。康鹏接到这个消息是又喜又忧,喜的正如贾诩判断的那样,天公作美,今年黄河上游连降暴雨,自己的计划将事半功倍;忧的是近年来连连战乱,洛阳的黄河河道也年久失修,破旧不堪,这洪峰可别在洛阳就先把大坝冲垮,那自己的一番心血就付之东流了。

    午时二刻,康鹏带领军队冒着倾盆大雨赶到洛阳北方的黄河大堤,查看河堤与水势情况。河堤上,已经有不少洛阳百姓,他们也是来查看水势情况------如果情况不妙就准备扶家携口逃命,他们看到董卓军赶来,马上远远逃开。康鹏知道他们对自己余怒未消,也没有太过在意。

    古河之水天上来,咆哮万里触龙门,这些描绘黄河的诗词,只有亲眼看到黄河的滔滔激流才能体会,宽达数里的河面上浊浪翻腾,滚滚的激流咆哮不息,让岸边的人看到都会不同程度的头晕目眩。

    康鹏沿着河岸巡查一番,见河堤多有破损,小的决口与管涌不断,水位距离堤岸已经不到一米,形势非常危急。康鹏当机立断,“调集所有军队抗洪,收集全洛阳的麻袋,装上固堤,堵塞管涌决口。”

    “是。”见到这天地之威,就连贾诩都顾不得考虑抗洪只是便宜与董卓军无关的洛阳百姓了,马上建议道:“太师,我们的人手不多,不如调动洛阳青壮百姓与官员的家丁仆人来协助,多个猴还多三分力。”

    午时三刻,曹操军先头部队已经抵达陈留,曹刘联军大队还在乌巢一带,所幸兖州一带雨势没有增大,曹操与刘备尚未发现眼前的危机。而与此同时,郭嘉的信使已经到达定陶,一路换马不换人,离追上曹操军大队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

    未时初刻,洛阳城中,董卓军士兵在街道上策马来回奔跑,边跑边喊,“大汉太师有令,洛阳百官调集所有家奴仆人到河岸参与护堤,三品以下官员也必须参加,违令者斩!”

    “大汉太师有令,黄河水势危急,洛阳二品以上官员组织六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百姓到高处暂避,青壮男女全部到河岸护堤,太师会付给参与护堤的百姓工钱粮米。”

    “大汉太师有令,洛阳交出所有麻袋,以供救堤所用,太师将来会加倍赔偿你们。”

    洪水威逼之下,洛阳百姓虽然以康鹏恨之入骨,但此刻也顾不上记仇了,纷纷按照董卓军的安排,交出家中麻袋、布袋,甚至木箱,青壮男女们装上推车,往黄河南岸奔去。洛阳的百官虽然更希望组织家丁仆人把自己的财产搬到高处,可在董卓军士兵当场将两家不听招呼的官员满门砍头后,这些官员也乖乖的依令照行。

    未时三刻,黄河洪峰抵达曹阳一带,距离洛阳已经不到两百里,而黄河沿岸的百姓也自发的组织护堤,目前尚没有大的决口。而最危急的洛阳一段南岸近百里的地段,无数官民百姓已经在?上忙碌,填土堵漏,筑袋护堤,忙得不亦乐乎。董卓军也没有放弃这个绝佳的宣传机会,董卓军士兵一边抢修堤防,一边在康鹏、贾诩的指示散发谣言,这次洪水是因为曹操强抢祥瑞神种,导致上天震怒,才降下暴雨以示惩戒的。危急之中,洛阳百姓哪辩真假,一时间,黄河沿岸对曹操的骂声震天。

    与此同时,夏侯敦的求援信使已经与曹操军先头部队接触,曹操军先锋李典不敢怠慢,马上派人通知后方的大了人,要他们加快行军速度。

    同一时间,郭嘉信已经抵达乌巢,距离曹操军大队已经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

    申时正,伏玉在大乔的搀扶下到达洛阳黄河南岸,去看望正在指挥抢险救灾的康鹏,结果被心急火燎的康鹏大骂一顿,康鹏本想派人保护她们撤到高处避难,以防万一,但遭到伏玉和大乔坚决拒绝。与此同时,黄河洪峰已经抵达渑池,距离洛阳仅有百里。

    申时初刻,马日郸、朱携等老臣保护汉献帝撤到高处后,几名老臣也带领尚能调动的人手匆匆赶到岸边,协助董卓军护堤。蔡文姬也带着几个小丫头悄悄赶到岸边,混杂在人群中观看康鹏的情况。

    初刻刚过,也就是下午三点十分,李典信使快马将汜水关求援信送到曹操手中,曹操当即加快行军速度,大队抵达陈留外围。同时兖州雨势开始加大,黄河水面逐渐上升。

    三点二十,曹刘联军大队一共五万兵马抵达陈留城,大军没有进城休息,径自饶城急行。

    三点二十五分,郭嘉信使抵达陈留外围,已经和曹刘联军后队接触。

    三点三十分,暗月部队埋伏在最前沿的队员摇动白旗,一层一层传达下去,两分钟后,马忠点燃导火索,然后撤离到王火藏身处,以避水流。

    三点四十,脸色青白的曹操下令全军停止前进,沿岸搜索董卓军细作。兖州雨势继续加大,黄河水面明显增高。一刻钟后,预计可以燃烧一刻钟的导火索应该燃尽,可埋藏在河堤中的硝化棉没有爆炸。

    与此同时,黄河洪峰抵达洛阳,在董卓军上下与洛阳官民齐心携力下,洪峰没有冲垮堤岸,几处小的管涌也被迅速堵填。二十分钟后,洪峰完全通过洛阳地区,继续向下游奔去,洛阳黄河沿岸欢呼声声震云霄。

    而在马忠与王火埋伏的那座小土山上,马忠重重一拳打在岩石上,“糟糕,肯定是导火索没有密封好,被雨水打湿了。”

    “那怎么办?”王火满头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唯一的办法,到硝化棉那里点火。”马忠咬牙切齿道:“可太师说过这硝化棉的威力,靠近点火的人,肯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王火二话不说,马上从埋伏处爬出来,“我去。”

    “你疯了?”马忠一把拉住他,大吼道:“你家里有父母高堂,还有兄弟妹妹,你死了,他们怎么办?我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个亲人,要去也该我去。”

    王火平静的推开马忠,“兄弟,我比你大,应该我去。再说了,正因为我有兄弟妹妹,我死了,还有他们可以照顾我的父母,你如果走了,谁给你母亲养老送终?”

    马忠大急,死死抓住王火不放,“不行,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没时间了。”王火指着远处沿岸赶来的人影,“看到了吗?估计我们的行动已经被发现,再耽搁下去,太师的大事就完了。”王火又哽咽道:“兄弟,你不知道,我家就是青州人,两年前青州大旱,我们村子的人几乎全部饿死,惟独我家逃到洛阳,可在逃难路上,我有一个弟弟还是在路上饿死了,是董太师救了我全家,我没有什么报答的,就用我的命报答董太师吧。”

    说完,王火奋力挣脱马忠的手,往埋藏硝化棉的地方奔去……

    十分钟后,“轰隆!”黄河岸边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有若雷鸣,滔滔浊浪倾泄而下……

    土山顶上,马忠痛苦的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滚滚而落…… 第三卷-潜龙在野 第49章 操,你妈好吗?“轰隆!”随着这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声,整个地面都不禁颤抖,黄河官渡河岸那土石结构的大坝刹那间被炸出一个宽达数十丈的大口子,泥土、碎石和水花漫天飞舞,就连远在一里以外的马忠都被溅得满头满脸。奔腾不息的河水先是被震起近十丈高的巨浪,然后倾泄而下,浑浊的河水汹涌冲击,将苍天大树连根拔起,将田间耕作的农人、沿岸追查细作的曹操军士兵席卷入滔滔洪流,万亩的良田顷刻间化作汪洋,平地水深丈余。这时候,几乎与河岸持平的上游洪峰已经抵达,水面陡然增高,马忠虽然是藏在土山之顶,也不得不爬上高数,以免被洪水卷走,洪水继续向四面八方漫溢而去,首当其冲的就是曹操军一年来费尽心血屯田耕种丰收在望的田地,眨眼间便化为乌有,沿途所经的村庄房屋被洪水冲垮无数,成千上万的百姓在浊浪中呼救挣扎。不到一刻钟,洪水抵达陈留城外,曹刘做梦都没想到河水会来得这么快,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大水已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随波逐流者不计其数,五万铁军面对这天地之威也束手无策,被大水淹死卷中无数。早在万马奔腾之声传来之时,出身坞主的许楮便知道大水来了,也不待曹操同意,背起曹操就往高处跑,刘备座下虽然没有许楮那样熟知水性之人,但向来贪生怕死的他一看情形不对,二话不说拍马就往高处跑,所幸他乘的马快,在被洪水包围前侥幸逃到小山之上,紧接着许楮也负着曹操游上小山,几人均逃得性命。“救命啊!”“妈妈。”“救救我啊!”看到久跟自己的士兵在涛涛浊浪中挣扎呼救,曹操不禁跪地大哭,“弟兄们啊,是我对不起你们啊!”曹操虽然放声大哭,可一切都晚了,他苦心经营的兖州已经变成鱼泽之国,死伤失踪军民难以计数,数十万百姓失去家园,流离失所,曹操也失去了争霸之本。曹操在痛哭流涕的时候,他的绝对心腹大将夏侯敦却在汜水关度日如年,不!应该是度秒如年!按路程推算,援军的先头部队应该在傍晚时分就应该到达,可天色已经全黑了,援军还不见半点踪影,但关前董卓军大将张绣带着三千铁骑从下午开始的叫骂就一直没听过,无数董卓军士兵还在关下高声问候曹操的老娘,你叫夏侯敦如何能不急?“独眼贼,你的那一只眼睛那里去了?”张绣眼尖,见关上火焰中隐约挂出夏侯旗号,便知夏侯敦来了,立即提枪上马,亲自破口大骂,“有胆子滚下来,让张爷再刺瞎你另一只眼,就饶你一条狗命。”张绣自幼跟着叔叔张济征战西凉荒蛮之地,学得满嘴粗口,再加上他天生聪敏,骂起人来更是刁钻阴毒,乃是张济座下第一骂将,“独眼贼!你如果不敢下来,就回去问曹贼,问他:操!你妈好吗?”一通大骂听得董卓军士兵狂笑不已,却骂得脾气暴躁的夏侯敦脸色发青,如果不是曹仁死死拉住他,只怕已经冲下关去把张绣撕了。“操,你妈好吗?”张绣无意中骂出的这句话却十分经典,既阴损又顺口,董卓军士兵很快异口同声的大喊起来,“操,你妈好吗?”“操,你妈好吗?”这句话也成了后来董卓军对曹操军骂阵专用名词,被骂的曹操军将领无不暴跳如雷,帮助董卓军屡屡建下奇功。夏侯敦正狂怒间,关后一支被洪水冲散的曹操军狼狈赶来,曹操军见是自家人马,忙将他们放进关,带到夏侯敦面前。这支曹操军中官位最高的是一员偏将,一看到夏侯敦就扑到夏侯敦面前,大哭道:“夏侯将军,完了,完了,全完了。”夏侯敦又在气头上,抓起那名倒霉的偏将来就是几耳光,大吼道:“什么完了?援军呢?主公派来的援军呢?主公呢?”那偏将大哭道:“将军,今天下午我们正赶来的时候,天上突然降下大雷,将黄河大坝炸开,我们的队伍全部被冲散,许多兄弟被淹死,主公他下落不明,我们还是爬到土山上才逃得性命的。”夏侯敦如遭雷击,在瓢泼大雨中呆立半晌不动,那偏将继续哭道:“将军,主公不该去抢那祥瑞啊,这次天雷炸开黄河大坝,就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报应啊。”夏侯敦大怒,一把将他摔在地上,“胡说八道!什么上天报应?主公他抢祥瑞是为了天下百姓造福,为了消灭作恶多端的董贼!”那偏将最是迷信,仍然执迷不悟道:“将军,我没有胡说八道,上天给我们那么多警示,就是证据,要不那些警示是那里……,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侯敦已经一刀将他拦腰砍成两半。夏侯敦赤红着一只独眼,提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大刀吼道:“扰乱军心者,死!”曹操军士兵的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虽然立即被他镇压下去,可夏侯敦还是余怒未消。这时候,关下突然又响起惊天动地的叫骂声,“操,你妈好吗?”“操,你妈好吗?”这回夏侯敦再也忍不住了,提刀疯狂的大喊道:“开关门,全军与董贼决一死战!”夏侯敦发狂,曹仁忙拉住他,“元让,不可被董贼挑拨,援军全军覆没,主公生死不明,我们应该撤军返回陈留去寻找主公,以图东山再起,切不可把我们最后一支力量扔到战场上了。”曹仁虽然再三劝阻,可气炸了胸膛的夏侯敦那里还听得进去,夏侯敦大吼道:“黄河决口,水势何等之大,我军处于荒野,主公他岂能独存?是男人的,就跟我杀出去,和董贼拼个你死我活!”当下夏侯敦再不听曹仁劝解,领起关中大军,打开关门冲杀出去,曹仁无奈,也只得领军同行,以免夏侯敦气急败坏下发生意外。其实张绣刚才指挥士兵大骂已经是准备最后一次尝试了,张绣原打算这次再骂不出来就收兵回营的,不想关门突然大开,张绣大喜,立即整顿兵马迎上去。两军相交,夏侯敦一马当先,拍马直取张绣,谁料战不数合,有小枪神之称的张绣回马就走,夏侯敦那里肯舍,领军赶杀而来。张绣从容不迫的且战且退,西凉铁骑奔走迅驰,以步兵为主的曹操军那里追赶得上,但西凉铁骑每与曹操军拉开一段距离,就回马大骂,“操,你妈好吗?”惹得夏侯敦气冲斗牛,领兵不要命的追赶。张绣军撤到洛水之时,三座浮桥仍然存在,当下张绣亲自断后,直到士兵全部撤过洛水,张绣才从石桥上撤过对岸,夏侯敦开始还有些犹豫是否追赶过桥,可董卓军又在对岸大骂,“操,你妈好吗?”激得夏侯敦三尸神直跳,又不管自家前后军已经脱节,径自领军杀过桥去。当曹操军渡过大约八九千人时,河旁树林中突然一声炮响,无数西凉铁骑从林中冲杀出来,曹操军顿时被截为两半,当先一员大将胯下一匹火红战马,手中方天画戟,正是三国第一战神吕布吕奉先!饶是夏侯敦正在狂怒期间,见到吕布也不得不心惊胆寒,更别提其他普通士兵了,而吕布在大雨中埋伏了大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当下就如鬼神下凡,见人杀人,见佛灭佛,手下无一合之将,当者无不披靡。这时张绣也回头杀来,顿时将夏侯敦团团围住。河对岸的曹仁见夏侯敦中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指挥军队渡河,企图将夏侯敦接应回来。可这时候,三座浮桥突然起火,原来浮桥的木板与绳索早已浇满火油,水浇不灭,顷刻间便将浮桥烧断,桥上倒霉的曹操军士兵尽数落水,恰逢天降大雨,洛水猛涨,转眼间就将他们卷入旋涡,再无半点声息。而洛水之上,只剩一座不宽的石桥,每次只能通过不到百人,而这些过桥的士兵,在全副武装的西凉铁骑面前,连塞牙缝的资格都不够了。厮杀声,哭喊声,刀剑相撞声,箭矢破空声,在大雨中,在洛水石桥前那块空地上,曹操军与董卓军展开血腥厮杀,一边拼命往石桥方向挤,一方拼命拦截不让,头颅滚落,残肢断臂飞散,洛水水面都被鲜血染成红色,不时有人被挤下洛水,在惨叫中被河水卷中。混战中准备充分的董卓军牢牢占据上风,黑夜里他们每个人都在臂上绑有白带为记,又都是骑兵,即使微光也能轻易分别敌我,而曹操军就没那么幸运了,不分敌我的乱杀一通,自相践踏,不少人都是死在自家人手中。不到半个时辰,夏侯敦带过来八九千士兵便只剩不到千人,如果不是吕布和张绣还要留他作饵,吸引对岸继续往这边投入兵力,早把他们全部剁成肉酱了。处于东岸的曹仁不是不明白自己往西岸投入兵力已是添油战术,乃是兵家大忌,但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族兄夏侯敦还在困在对岸,现在曹操下落不明,如果夏侯敦再死在这里,那曹操军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所以曹仁只能不停派兵渡河,期盼能够将夏侯敦接回来。越来越大的雨水救了夏侯敦一命,大雨浇熄了火把,天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董卓军担心误伤到自己人,冲杀没有开始那么激烈,夏侯敦乘机在数十名亲兵舍命护卫下狼狈逃过石桥,但他带过来的士兵、和过来救援他的士兵们再没有机会逃走了,夏侯敦过河不久,不堪重负的石桥在洪水和重压下轰然倒塌,桥上的百余名曹操军尽树落水,西岸的曹操军失去退路,最后不是被董卓军杀死,就是跪地投降,再无一人能返回对岸了。“操,你妈好吗?”“操,你妈好吗?”在董卓军胜利的欢呼声中,仍然夹杂着这句妙语,而对岸的夏侯敦却咬牙出血,大呼一声,活活气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