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脉通广州许:“新小说”写法,杜拉斯 --评论: <情人>a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3:55:45
 一.阅读《情人》
  
  阅读杜拉斯的《情人》还是高中的时候。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宿舍已经熄灯,我就一个人坐在楼道的台阶上读这本书。惨白的灯光下,也许已经有有凌晨2、3点。在看完的那一刻,无限伤感却无人诉说。
  这些情节在我脑中不断浮现:殖民地时期的越南,湄公河上漂浮的菜叶,大地的倾斜;轮渡上26岁的法国少女,中国富家少爷,渡江时的邂逅;以及那疯狂而绝望的爱,唯美的离别和终于轻轻滑落的泪水……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新小说”,对“现代派”也仅停留在名字而已,但小说的写法绝对是吸引了我,很让我着迷。所有的故事和人连同情感混合在一起,在作者的回忆中不断闪现。情节散落,时空交错,而唯一贯彻始终的就是从中渗出的绝望和沧桑。
  直到这学期选修了“西方现代派文学选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长期以来一直喜爱的这种风格,就是“新小说”。这样说来现在的余华、安妮宝贝,也应该说多多少少都有“新小说”的影子吧。
  那给这感性的喜爱一些理性的归纳吧,我试着查阅了一些相关资料,并自己进行了简单的归纳。
  
  二.“新小说派”
  
  “新小说”也被称之为“反传统小说”,是20世纪50、60年代盛行于法国文学界的一种小说创作思潮。在哲学上,受弗洛伊德心理分析、柏格森生命力学说和直觉主义以及胡塞尔的现象学的影响。在艺术上,又继承了意识流派小说和超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公认的代表作家有4位:阿兰·罗布-格里耶、娜塔莉·萨洛特、米歇尔·布陶和克洛德·西蒙。而玛格丽特·杜拉斯是另外重要的一位,但她是否属于“新小说派”也是最有争议的一位。
  “新小说派”公开宣称与现实主义文学传统决裂,提出了“反巴尔扎克”的口号。他们认为,小说艺术从19世纪中叶以来,一直在现实主义的统治下,由于墨守成规,从表现方式到语言都已呈“僵化”现象。从而他们提出了从情节、人物、主题、时间顺序等方面进行改革。
  在“新小说派”看来,现实主义作家通过人物的塑造、情节的安排、内心分析、情景描述、带有感情色彩的语言等手段,诱导读者进入了一个作者事先安排的“谎言的世界”,没有反映事物的“真实”面貌。而“新小说派”则更加注重对事物的客观描绘,而非塑造人物和构思情节。他们制造出一个更实体、直观的世界,从而代替既有的心理的、社会的、意义的世界,去消解人为赋予世界的意义。
  新小说派反对传统小说以人物为核心、事物从属于人、把塑造人物作为小说的主要目的。所以“新小说”里的人物往往面目模糊不清,有时仅用第一人称的“我”或第二人称的“你”来代表。
  在结构方面,“新小说派”打破传统小说对时空结构和叙述顺序的限制,采用意识流和虚实交错、时空颠倒等手法,作者有自由“重新建立一个纯属内心世界的时间和空间”。读者再也难以找到一个完整的、有连贯线索的故事。作品往往把过去、现在、未来、回忆、幻想、梦境和现实交织参杂,任意跳跃,互相交错或重叠。小说中的情节结构,也常常没有结尾,甚至又回到了开头。
  “新小说派”在“反传统小说”的探索,也表现在新的语言方式。重复、不连贯的句子、跳跃的叙述和文字游戏,把语言试验推向了极端。安妮宝贝作品中的短句和大量的句号也是如此。
  
  三.思考
  
  杜拉斯在写作《情人》这部半自传体小说时,已是七十高龄。那时的她酒精中毒,并失眠。唯一不变的是她手中的香烟,头发的散乱。而正是这一切让每一个读者通过她的照片都在她脸上读出了深邃与孤独。她的脸,从东方至西方跨越了两个世界,恬淡与野性就这样结合了。而她笔下的文字则有着一种特殊的历史感与孤独感,对回忆的喷涌,深邃又沉痛。爱情是绝望的,灵魂是绝望的,肉体是绝望的,世界都是绝望的。这是她给我的印象。
  如果我们从大众文化的角度来看,杜拉斯最大成功其实是她的畅销。也许这也就是杜拉斯是否属于“新小说派”存在争议的原因。杜拉斯从新小说的理论中汲取精华,但又没有通盘接受。“新小说”主张纯艺术,钻入自我的意识中寻求“真实”,否定小说艺术的反映社会现实的作用,即作品不应该具有现实意义,回避社会问题,只在揭示世界和人生的荒诞。而杜拉斯的小说,在追求纯艺术的同时,同样具有其现实意义。《情人》对于一个时代,整个殖民文化都进行了自己独特的思考。也正是这样,她调和了“新小说”中过于激进的东西,在浓郁的“新小说”风格中,又有现实主义个回归。
  抛开“新小说”中激进的东西不谈,我忽然感觉这样的风格也是一种文学发展的必然。“巴尔扎克”式的东西,探索情节和人物的道路,是一种风格。这样的东西引人入胜,但是读过之后再去思考,也觉得肤浅。而类似“新小说”这样,用“思想”所谓主线,淡化情节,直接描写情感与世界,反而是从另一个角度给人一种“终极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