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辉海上铭著预计单价:必须把文根扎在厚土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6 19:24:49
活到这把年纪才明白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必须在儿时就接受读懂文言文的训练,否则,文化的根就扎不在中华文化的厚土上。根扎不在中华文化的厚土上,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一个文化的侏儒。
每每想到这,我就不由联想到生长在石山顶上那些“小老树”。都生长了好些个年头了,可老是那么矮小,老是那么枝叶稀疏,老是那么花果零落。天之所覆,日月所照,雨露所润,“小老树”和那些伟躯硕果之木没有什么两样,可为什么“小老树”成了“小老树”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把根扎在厚土上。
当年提倡白话文的“先驱”们,都是在文化厚土上成长起来的文化巨人,他们从小都接受过读懂文言文的训练,因而把文化的根深深地扎在中华文化的厚土上,这才使他们成了参天大树。可他们成功之后却极力主张废止读经,然而读经正是读懂文言文必不可少的一种训练。自从废止读经之后,中国的读书人就读不懂文言文了。读完小学读不懂,读完中学读不懂,甚至读完大学也有读不懂的。
凡称之为经书的,都是文言文中最好的书,都是经过文化长河数千年大浪淘沙,选出来的精品,博也,深也,厚也,久也。把文根扎在那里以后,就可以吸收到极其丰富的“营养”,根深则果茂,源远而流长,即使成不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鸿儒,也绝不会成为一个文化侏儒。很可惜,中国近一百年来的读书人,都未能把文化的根扎在厚土上。为什么?只要翻开民国年到现在的语文课本,中学语文课本,就可以发现,全是些浅而又浅,薄而又薄的东西。课文几乎年年变,可变来变去,总脱离不了“浅薄”。在如此“浅薄”的文化土壤里,怎么可能成长起文化巨人来呢?难怪有人说,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没有大师的时代。其实,能做“小师”的人才也不多。
我指的是人文文化。
有人一定会说西方文化先进,而且再怎么说现代文化要比古代文化先进。就科技文化而言,从16世纪起,西方确实比东方先进,现代确实比古代先进。就人文文化而言,东方不比西方落后,古人不比现代人落后。科技文化解决人类物质方面的问题,总括起来不外:穿、吃、住、行、用五个字。人欲不止,进步不止。人文文化是解决人类精神方面的问题,总括起来也是五个字:仁、义、礼、智、信。“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讲的是止,而不是进。
科技文化前人留给后人的是一个个台阶,后人可以登上前人的台阶,去创造新的高度,后人永远在前人之上。人文文化前人留给后人的不是台阶,而是高度,很难超越的高度。孔子之后已经两千五百多年了,尽管孔子说过“后生可畏”的话,可孔子对于后人来说至今依然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因此,科技文化一定要向西方学,向现代人学,而人文文化则要向东方学,向古人学。科技文化和人文文化犹如一部车上的两个轮子,缺一不可,厚此薄彼也不可,可历史之舆总是在偏颇中行进着,这就给人类带来了不尽的祸患。对于中国人来说,不重视科技文化有外侵之患,不重视人文文化有内戕之祸,这已被历史所证明,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如果科技文化没有人文文化作导航,科技就会给人类带来防不胜防的灾难。历来的造假,都是利用高科技手段造出来的,毁灭人类,毁灭地球的器物更是高科技中的高科技。二十世纪是全世界科技迅速发展的世纪,二十世纪也是全世界人文文化严重衰落的世纪。二十一世纪人类如果还不知道把跑气多年的那个轮子补一补,历史之舆就快成“独轮车”了。失了控的“独轮车”将会把人类带向何方,可想而知了。
中国人占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从小把文根扎在厚土的文化老人相继而去,现在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1995年,在第八届全国政协会议上,赵朴初、冰心、曹禺、张志公、夏衍、陈荒媒、吴冷西、叶至善、启功等九位风烛残年的文化老人,在他们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向中国人发出了《紧急呼吁》:“我国文化之悠久及其在世界文化上罕有其匹的连续性,形成了一条从未枯竭,从未中断的长河,但时至今日这条长河在某些方面面临中断的危险。”“构成我们民族文化的这一方面是我们的民族智慧,民族心灵的庞大载体,是我们民族生存,发展的根基。也是几千年来维护我们民族屡经大灾难而始终不解体的坚强纽带,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任此文化遗产在下一代消失,我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民族的罪人。”
他们希望能建立“幼儿古典学校”,期待“在有生之年听到弦歌,到古典学校里走一走,看看后继有人。”现在,有根基的文化老人一个一个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没有文化根基的文化侏儒却一茬一茬接了上来。
我家的燕翼堂义塾是2001年办起的,也是在这个历史大背景下办起的。义教十多年来,所教教材主要是《四书》,采用“来者欢迎,去者不撵”的原则,免费教学,免费提供教材,利用双休日、寒暑假实施教学。现在第一批学子已上了高中,第二批已上了初中,第三批,正在读《大学》、《中庸》。至于在义塾读过《四书》的孩子们能不能把文化的根扎在厚土上,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至少不害怕文言文了。和同龄人比已经显示出了一定的优势,因为他们毕竟接受过一段文言文训练,如果学校课本上能增加更多的文言文分量,效果可能更好一些。可惜,后续教育跟不上,在义塾虽然让他们的脑子里记了一些古文的东西,可“应试教育”的压力是非常大的,时间久了,那一点点东西,很可能被挤掉的。我现在的教学只能停留在导读的水平上,我不具备办书院的条件,至今我讲不了《四书》,虽读了好多遍《四书》,也有一些感悟,但要我讲,尤其将《四书》中的东西变成我们日用的东西还有很大困难。尽管如此,为了更多的人接受这种训练,我所办的几个点,佳县燕翼堂义塾、榆林市苏州中学、佳县屈家庄小学,木头峪小学、榆林世纪广场晨读,所用的教材也都是《四书》。我希望他们在诵读的过程中,师生都受益,都有所感悟。
我们办学的水平不高,但我们秉承的道义精神是高尚的,道义精神是当今最可贵的精神,这种精神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精神的传递。
其一,师出无名,中国主流文化儒、释、道,释道有名,儒无名。释有寺院,道有道观,至上而下,有政府宗教部门支持、管理。儒教上面没有人管,就自身而言,也没有一个健全的组织机构,更没有一席之地的阵地。看看佛教,不仅把过去所有的寺院恢复如新,还在全国修了不计其数的道场。而文庙、书院被打被废之后,一直再没有恢复,也没有听说哪一座孔庙成了弘扬民族文化的阵地,也没听说什么地方新修了弘扬民族文化的场所。这一切全在名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如果不能给儒教正名,现在办起来的一些民间传习组织恐怕很难长久支持下去。
其二,生存环境不佳。近一百多年以来,有两种思潮左右着这个世界,一是极端自由主义思潮,一是极端激进主义思潮。而中国传统文化的最高境界是中庸。极端自由主义和极端激进主义之间尽管水火不容,可它们反对中庸主义却是异常一致。至今这两种思潮还很强劲,因此,反对弘扬传统文化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尽管中国共产党在十七大报告中强调要大力弘扬我们的民族文化,但要落到实处依然非常困难。
其三,“应试教育”已成了一个经济的链条,这个链条把所有和教育有关的人士、部门都摄了进去,在高速运转中,谁也脱离不开这个链条,谁也不愿脱离这个链条。学生、学生家长都是这根链条的“猎物”。“应试教育”的目的是钱,而不是造就德才兼备的人才。这个问题几乎人人都明白,但习以为常,谁都没有办法,把学生拉出来,去接受“应试教育”以外的教育,即使是义教生源都成问题。
其四,缺乏大师,缺乏乡贤。自孔子始,各个历史时代都有各个时代的大师,大师下面各个地方都有乡贤。中国传统文化就是通过大师传给乡贤,乡贤又传给国人,现在没有了大师,也没有了乡贤,文化就没有了传承。传统文化的传承自古是学校的事,现代学校教育是以科技文化为主的教育,读书人不少,教师不少,但要找一个导读人
其五,没有经济的支持。历史上的书院大都是官办的,或者半官办的,有地方官员的支持。现在,政府对这一块既不反对,也不给予经济的支持。释道靠神收取布施维持生计,孔子“敬鬼神而远之”,谁布施给他呢?
其六,文言文和白话文相比,是更高级的书面语言,推广白话已推广了一百多年,人们已习惯了的白话文,习惯了肤浅,一下子让进入博大精深不能适应,不要说年轻人不能适应,老年人也不能适应,因此,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
困难是很大的,但根扎厚土是不能动摇的。因为他是关系我们民族存亡的大事,世界兴衰的大事,关系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的大事,所以,我们也得到了社会方方面面的支持,有来自政府部门的支持,有来自专家学者的支持,有来自企业家的支持,尤其北京一眈学堂总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