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暗影h3d动画:共卫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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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大陆海军还是台湾海军,保卫海洋国土都已从海上战斗、军人驻守演进为建立有效的行政管辖,组织渔业生产、开发海上、海底资源。

1956年8月14日下午两点半,菲律宾人托马斯·克洛马在香港美丽华酒店召开记者招待会,发表他的演讲《为了要实现我之发现计划》。他声称“发现”了南海中的几座岛屿(实为中国海区北子礁、南子礁、太平岛、南威岛等9个岛礁),并计划向菲律宾政府要来这些海岛,进而变成属于他个人的“自由邦”。

托马斯·克洛马在5月17日给菲律宾外交部提交的文件中,说自己在3月(2月已去过)主持过一项探险,带领18个人,4艘小船,驶入一片菲国管辖之外,并且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区域(实为中国海区北子礁、南子礁、太平岛、南威岛等9个岛礁)。他向菲外交部提出想拥有这些岛屿的所有权。菲副总统兼外交部长加西亚对此持支持的态度。

记者招待会上,一位记者递给克洛马一本杂志,展示出其中的图片,告诉他自从1946年中国人在南沙宣示后,这里就开始驻守军队,1946年立下的中华民国主权碑上还雕有青天白日的“国徽”;岛上还有中国人的庙宇、世代打渔人的老屋。

克洛马却并没有理会这些,他在香港发表演说“我必定要奋斗到底,使南沙群岛成为一个自由岛,由我克洛马行政。”

克洛马的一番言论,看似只是个人行动,但却如一枚石子投入到刚刚恢复平静的水面,瞬间激起了连锁反应。
 

■ 抗议

5月28日,台湾当局“外交部长”叶公超召集“东亚司”司长李琴、菲国驻台“大使”罗慕斯、台师大教授郑资约等,到“外交部”座谈。郑资约1946年亲历了收复南沙,他向罗慕斯讲述并展示自己当年从南沙带回的勘察资料、国疆石碑照片,证明南沙群岛并非克洛马所称无属岛。

叶公超据此说,1898年西班牙和美国签订的美西媾和条约的第三条中,清楚表示菲律宾界线范围与南沙群岛范围不相抵触。他请罗慕斯转告菲国政府:“南沙群岛主权属于中国”。

这一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尚未与菲律宾建交。就在叶公超召见菲驻台“大使”的第二天,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发表声明:“南中国海上的上述太平岛和南威岛,以及它们附近的一些小岛,统称南沙群岛。这些岛屿向来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对这些岛屿具有无可争辩的合法主权。”

两岸所依据的,都是国际公认的“历史先占”和“大陆架法则”。据这些法则,台湾与大陆,均认为中国拥有南沙群岛全部主权。

菲律宾的态度,在中国大陆和台湾两方面的强硬姿态下有所改变,称将调查克洛马探险队未经当局许可、非法出境之事。克洛马却未因此而收敛。

6月1日,台湾方面决定组建由姚汝钰率领的海军立威部队,到南沙巡航,并重申南沙群岛之领土主权不容任何人侵犯。
 

■立威之行

1956年6月1日下午4时,一架海上巡逻机把姚汝钰由台北送到军港。曾经在10年前随林遵收复南沙群岛的姚汝钰,1956年再次受命到南沙群岛侦察巡航。他被任命为立威部队指挥官,参谋长是海军中校彭运生。两艘军舰分别是太和舰、太仓舰。海军陆战队也随立威编队前往南沙。

立威部队接到的命令是要广泛侦巡南沙群岛各岛,对太平岛、南威岛及西月岛等主要岛屿尤其要重视;巡岛要尽可能绕岛一周,发现人迹,用旗语或灯号劝其离开;如遇“匪”或其舰艇“应断然击灭或俘获”;登陆诸岛,重立石碑及“国旗”等。

一夜紧急备战,第二天上午9点36分,编队在和风暖阳之下驶出左营港。这一天距叶公超召见罗慕斯只有4天。

就在立威编队出航的这天,《光明日报》在北京刊发了《别有用心的“发现”》一文:“……过了一个多星期,马尼拉消息说,菲律宾政府的一个委员会在举行会议之后,确认这群岛屿:并不在菲律宾的领土范围之内。”中菲未建交,但中国政府一直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和菲国政府的态度。

立威编队用了4天时间到达南沙群岛,茫茫的大海上他们并不“孤单”:航行的第二天,6月3日清晨8点多,编队遇到了另一支海军力量——美国驱逐舰DD-520;中午1点半,又遇到了一架美国水上飞机。双方相互辨认了一下,美机就向西南巡航去了。
 

■ 重上太平岛

6月6日清晨6时,太平岛就在眼前。

侦察人员登陆后一边搜索,一边用英语喊话。岛上没有人迹、没有动物,早年放养岛上的羊已不见踪影,地上只剩下一只羊头骨。活着的,有漫无目的、直立或攀爬着的植物,还有在彩色贝壳上横着爬行的寄生蟹。

岛上1946年建的南沙群岛管理处警卫排的房子只剩下钢筋骨架;放电台的地方也在,门窗都没了。作为地下设施的防空洞还能找到两座;营房右边还有前南沙管理处主任严炳芳立下的“固我南疆”巨碑。原来能供人饮用的11口淡水井,现在只剩下一口可能还能用。

岛上的基础设施只有一条栈桥还明显地存在,其他道路都已淹没在杂草丛中。

登太平岛第二日,立威部队完成了一项仪式:立碑及升旗典礼。姚汝钰立下高约一米的主权碑,官兵们又在岛中央竖起六丈多高的旗杆。

在南威岛中央部位,太和舰指导官刘中魂拾到一块长方形的木板,上面的文字表明克洛马曾登上此岛,并宣称该岛是“自由邦”的一部分。

典礼后,士兵开始用一天多的时间“清除墙壁”。墙上的各国字迹无声地表明这里曾有不少外人来过。

墙壁上的日文字迹多为某船某日,时间从1951年到1956年。英文标语多为渔船的名号。菲国字迹的日期多为1954年到1956年,以及船只的名称。还有一些是不明国别的西文标示,通常是船只与日期的记载。

岛上还有一些中文标语,从时间标注为1956年1月17日的“世界劳动人民团结起来保卫世界和平”上看,这是克洛马几次登岛之后,最后一次登岛之前由中国大陆渔民刷上的,但克洛马的演说中,称并未看到中文标记,太平岛东西狭长,从东走到西也不过10分钟时间。他不可能看不到这些中文标语。

这些标语尽管能表明大陆渔民经常在太平岛一带活动作业,但由于意识形态上与台湾方面冲突,因此也被当做“反动标语”予以清除。

在他们离开太平岛时,岛上的旧标语已被官兵们刷刮除去,墙壁的伤处被涂以水泥石灰,官兵们又留下新口号,在这座各方力量争夺的太平岛上,油漆的气息散发出来,太平岛唯一的房顶上是一张完整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而南威岛的椰子树干上刷写着台湾的政治口号。

姚汝钰回到台湾,立即书写了书面汇报《海军立威部队南沙侦巡报告》,并在当月呈给了蒋介石。

■ 迎头遭遇

就在姚汝钰的舰队离开太平岛一周之后,空中侦察的飞机,突然有了新发现,太平岛唯一的屋顶上,重新被刷写了“Freedom Land(自由邦)”,这座岛的东北部还发现了红蓝双色旗。克洛马在立威编队走后,再次登上过太平岛,并以旗帜和标语显示他对太平岛“权力”。

对于克洛马摘去“中华民国国旗”的行为,台湾驻菲“大使”陈之迈告诉美联社:“菲人这样的行为可能酿成严重的后果,因为这样已构成了侵犯‘中华民国’主权的行为。”

7月初,台湾方面再次组成威远编队重登太平岛,发现菲律宾人留下的踪迹不止房顶上的标语和树立的旗帜,所有被立威编队涂改过的标语,重又被涂抹掉,并重新刷上了菲律宾的英文记号,比如刷上了支持克洛马登岛的菲前总统麦格塞塞的名字。

能看到的最近的一次,签署日期为6月19日。也就是立威舰队走后的第五天。

威远编队还有一个使命,就是设置灯塔,以显示台湾方面在此海域所担负起的国际通航责任。

南威岛、双子岛正处在亚欧航路之肯綮,在这里设置灯塔,一方面可以给各国航船带来切实的方便,同时能向各国显示中国人对南沙群岛不争的所有权,所以在这里建立灯塔,就成了此次南沙考察后一个重要决定。

7月20日,太平岛正南岸西端,开始立下二根电线杆并各装三角形标志板一枚,它们标志着中国人对南沙航道安全的责任。电杆的安装只是个开头,双子礁灯塔的勘察工作也开始了。

此次巡游南沙后的另一个决定是:驻守太平岛。但岛上的饮食问题,还得靠台湾军舰定期配送。

于是,就有了1956年的第三次巡航,9月24日,宁远编队从左营出海。

除了和立威、威远一样侦察、搜集情报以外,宁远编队还要给驻岛官兵运送物资,并从此将远航训练纳入锻炼战斗力的一环。

终于,在第三次巡航时,台湾海军与小克洛马遭遇了。

10月2日,太和舰发现一艘小艇快速驶向北子岛附近锚泊着的一艘不明国籍的船只。太和舰用灯号向他们发出询问,没有收到任何答复,在相距3300码时,太和号看清了船上的菲律宾旗帜。

太和舰副舰长刘和谦带着14名官兵,登上菲船检查。与此同时,菲船船长费立蒙·克洛马(克洛马之弟)和轮机长段斯柯被请上了太和舰。

费立蒙向胡嘉恒上校承认船是菲律宾海事学校的训练船,自己是校长的弟弟。胡嘉恒问他“贵国是否支持贵船驶入我南沙领海之行动?”费立蒙说,这是他个人的行为。费立蒙主动问,是否还能再上太平岛,胡上校告诉他,须事先获得台湾的同意。

费立蒙和段斯柯还在太和舰上用了晚餐。此时,检查小组正在菲船上检查航海日记、航行报告、航行执照等。

与台湾海军正面遭遇后,克洛马并没有放弃他们的“梦想”,一直到1957年5月,克洛马香港新闻发布会后近一年,他既没有获得菲政府对他在南沙群岛建“自由邦”的支持,也没有受到菲政府的阻止。

此后,中国政府多次发表声明,重申中国对包括西沙群岛、南沙群岛在内的南海诸岛享有合法主权,绝不容许任何国家以任何借口和任何方式加以侵犯。

台湾海军在南沙群岛的坚守,由现役军人延伸到退役官兵。1963年,台湾“国军退役官兵辅导委员会”设立了南海开发小组,地址就在太平岛上,这些退役人员的工作是在岛上开发磷矿和打捞废铁。轻轨、码头和磷矿加工厂使太平岛变成中国南海上一个磷矿生产加工基地。

人烟逐渐多起来的太平岛,鸟瞰就像一弯葱笼绿洲,台湾军队至今控制着东沙群岛中的东沙岛、南沙群岛中的太平岛。

■ 驻守西沙

就在台湾海军护卫南沙之时,解放军海军也进行了艰苦的护卫西沙行动。1974年1月20日,大陆海军从南越当局手中收复了被侵占的西沙群岛永乐、珊瑚、金银、甘泉等岛屿。

收复西沙永乐群岛后,大陆海军在永兴岛建立了团一级的西沙群岛巡防区。刘喜中就在这个时候被任命为西沙巡防区主任,开始了驻岛生涯。西沙巡防区几乎每座岛上,都有中国先民的踪迹。有些岛上庙宇供奉着“明应英烈一百有余兄弟魂灵神位”,一些水井有石刻对联:“前向双帆孤魂庙;庙后一井兄弟安”。

1974年5月3日,西沙群岛永兴岛码头上,西沙巡防区主任刘喜中为7名将赴中建岛戍守的战士送别。刘喜中把一面国旗郑重授予陈谷生排长,挨个儿同战士握手,盯着每个人的眼睛,战士们也从他的眼里读到了“死”命令:“你们去守卫中建岛,敌人来了,马上报告,尽一切可能坚持到增援部队到达。”

战士们回答:“人在,岛在,国旗在!”

中建岛,有名的“西沙戈壁”。礁岛刚刚露出水面,礁顶上覆着一层雪白耀眼的珊瑚砂,寸草不生。大潮袭来,淹没全岛。中间有一个泻湖,礁盘边上却有一座钢铁“大山”——那是被岛礁豁开了船底的法国商船“弗拉纳昂”号,永远搁浅在这里。

战士们在中建岛上升起国旗,树起一面木牌,上书“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建岛”。然后,便在四面受风,没有遮拦的珊瑚砂上扎起帐篷,开始了一粒米、一滴水数着、算计着过的日子。夜晚,大风裹着大潮,刮跑了帐篷,他们就把废弃的商船当做守岛据点。破船上有无数蟑螂、饿鼠。

中建岛没有淡水、酷热狂风难长植物,人的生存面临考验。一滴淡水、一粒粮食、一把蔬菜,都要从大陆运来。而西沙群岛距离最近的中国海港三亚180海里。台风季节,“霪雨霏霏,连月不开”,海上交通中断,淡水粮油告罄。而最严峻的是一旦发生战争,海面被封锁,如何坚守?

刘喜中在岛上开荒种粮的想法,很快就被热带海洋的酷热和大风所打破。一些牛羊鸡猪在岛上窜来跑去,它们的祖先或许是1909年随清朝水师提督李准巡视西沙群岛而来,更多的是常年来西沙群岛捕捞的渔民带来的。猪爱啃羊角树的阔叶,就是这样繁衍下来了。

在尝了羊角树等几种苦涩的植物后,刘喜中发现了一些无毒叶片,于是这些树叶就成了“战备粮”。

1974年,海军第一副司令员刘道生来到西沙岛上,看到战士身上布满汗湿盐渍的海魂衫都破成了“渔网”,解放鞋也张着大口。刘喜中汇报说:战士们一直住碉堡,整夜闷热无法入睡;长年吃不到新鲜蔬菜,洗不上淡水澡,饮水限量,百分之八十的战士患口腔溃疡和烂裆。生活的艰难倒是其次,而最难耐的是寂寞和孤单。

情况如实报到中央军委,三年后,战士们走出碉堡,住进营房。定期班船和直升机航线开通,内地凭票供应的电视机也优先配备到西沙岛礁。
 

■ 经济开发巩固海疆

永乐等岛屿驻防后,西沙群岛上中国渔民的捕捞作业终于稳定地坚持下来。但就在持续的平静中,毫无预兆地风云突变了。

1979年4月10日,天亮之前,中建岛值班的哨兵刘伟腾发现3艘越南武装船成单纵队逼近中建岛。此时,中越陆地边境一场对越自卫反击战刚刚结束,越南方面又在海上挑衅了。

训练科科长陈伟文正在中建岛水警区蹲点,可是陈伟文的手中没有一艘战斗船艇。

中建岛正在搞基础营建,“9521”是登陆艇;“泥驳22”是挖泥施工用的;“红旗”086号是广州海运局的运输船。陈伟文只能用这些非战斗用船,组织战斗。一个半小时的追击、堵截,悉数捕获了3艘入侵的越南武装船,俘获越南第五军区后勤局第四七五团上士范明雄等24人,缴获6具火箭筒、5挺轻机枪、12支冲锋枪和报话机以及炸药等军用物资。

这是一次试探性挑衅,中国外交部在4月13日照会越南驻华大使馆,强烈抗议越南当局派武装船配备火箭筒、轻机枪、冲锋枪和电台,侵入中国西沙群岛海域侦察,并向中国巡逻艇射击挑衅。

除了军队驻守,政府工作委员会也进驻了西沙,以确保渔民常年作业及多种海洋经济开发。

1985年除夕,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在海军司令员刘华清陪同下飞赴珊瑚岛、永兴岛和战士们一起过新年,一起宣示:中国不要任何国家一寸土地,也不许任何人侵占我们伟大祖国一寸土地。

三十多年的驻守和营建,西沙群岛上面积最大的岛屿永兴岛,现已呈现出现代化小城镇的规模。近两平方公里的小镇上,有两个居委会,居民除渔民还有科研院所等很多行业。港口能泊5千吨轮船,从三亚到西沙群岛开通了定期班轮;机场可起降波音737,当然还有互联网。海南省正在规划把西沙群岛建成旅游胜地。

无论是大陆海军还是台湾海军,保卫海洋国土都已从海上战斗、军人驻守发展到经济活动领域,演进为建立有效的行政管辖,组织渔业生产、开发海上、海底资源。用人的生活、生产、经济活动覆盖整个海域时,国家对疆域的筑固才算最终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