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榈湾:战地实拍:在死亡线上按下的快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9:29:04

战地实拍:在死亡线上按下的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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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卫报的《那张照片差点要了我的命——战地摄影师特别报道》为我们描述了充满危险的战地摄影师的工作情景。这篇文章汇集了十八位战地摄影师的口述,他们每人拿出一张照片,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再现照片拍摄时刻摄影师和被摄对象所遭遇的危机。

 

  摄影师Adam Ferguson 地点在阿富汗(2009年)。这名从爆炸现场被救出来的老妇人惊恐地跑过被夷为平地的街角。这幅照片集中体现了当时的整个气氛,一名无辜的妇人遭遇到这场可笑的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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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师Alvaro Ybarra Zavala 地点在刚果(2009年)。当时的场面很乱,一群酩酊大醉的人们急于找到发泄的途径。我大部分时候都与另外两个摄影师共同行动,但目前只有我孤身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三个士兵站在路上一边抽烟,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枪,这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突然我看到另一个人嘴里叼着刀子从树丛里走了出来,他手上抓着一只断手,就像握住一块奖牌。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笑了,纷纷朝天鸣枪。我下意识的举起相机拍摄。叼着刀子的士兵径直走向我,人们围着我们开始喝彩。我心中默想,“别做任何危险举动,就把自己当做这场疯狂庆祝的一份子。
  摄影师:Jo?o Silva 地点阿富汗(2010年)。在阿富汗待了一个多月后,我第一次踩上地雷。当时我们正排成一行前进,我走在第三个。在我落脚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金属的脆响,然后我就飞到了天上。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当士兵们把我从杀伤半径中拖出来时,我拍下了这几张照片。我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而我记录下了这一切。

  摄影师:Gary Knight 地点伊拉克(2003年) 这张照片拍摄于军事行动开始。我们位于迪亚拉桥头,海军陆战队员们必须拿下这个据点才能继续进军巴格达。画面中看到的是先头部队,正是他们拉倒了萨达姆雕像。伊方向我们展开了猛烈的炮火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的开火令人恐慌,这不光因为炮火本身,还因为炮火袭来的场面。有一枚炮弹正中坦克,如果这枚炮弹越过坦克那么一点点,被击中的可能就是我。本能让你想躲起来,但你不能这样做。你去那儿是为了工作,去那儿是为了传递新闻。


  摄影师:Shaul Schwarz 地点:海地(2004年)
 

 

  摄影师:Eric Bouvet 地点车臣(1995年)。这张照片拍摄于一大清早。头天晚上的激烈交火交火造成四人死亡,十人受伤,我非常害怕。晚上起夜时我发现身边四米远的地方就躺着一名车臣武装分子的尸体。

 



  摄影师:Mads Nissen 地点利比亚(2011年)。艾季达比耶被攻陷后,我迅速赶往当地。起义军占领了那儿,群众开始狂欢,朝天鸣枪。卡扎菲拥护者的尸体遍地都是,随着日头见猛散发出腐败的异味。坦克上燃烧着熊熊大火,我很担心它随时会发生爆炸。突然有一个人跳上了这辆正在燃烧的坦克。我对坦克没有兴趣,但这个人吸引了我。我希望表现出每个人重获新生时的那种喜悦感,而一幅恰好吻合的画面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尽可能靠近,离坦克只有几米距离,开始狂拍一气。脑中默数到五,立马转身就走。我见到了太多四分五裂的尸体,而我并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我来这儿是为了讲述故事,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前往此地的原因,但我并不能让自己太过贪婪。

  摄影师Tom Stoddart 地点萨拉热窝(1992年)。我对战争大片式的作品完全没有兴趣,我在意的是记录人们在战争阴影下的生活。这张照片拍摄于萨拉热窝有名的狙击点,人们想从街道的一边去往另一边只能用跑的,隐藏着的塞尔维亚狙击手随时可能对他们开枪。这条街上每天回响着狙击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亡魂不计其数。生活在战火下的人们谁敢说自己不害怕,不是在撒谎就是有点傻。你必须寻找到对抗恐惧的方法,你必须表现得非常镇定。你去那儿既不是为了度假也不是为了找刺激,你去那儿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照片也许能让事情出现转机。 www.junshijia.com 爱国交流理性平台


  摄影师Greg Marinovich 地点索韦托 (1990年)。当我深入索韦托时,看到了一个正遭受非国大部队攻击的男子。一个月前,我见到了一个人被殴打致死的情景,那是我第一次领略到真正的暴行,而且知道现在还为当时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心怀歉疚。“不许拍照,”有人喊道。我说行,只要你们停止杀人我就不拍。而他们没有。当这个人身上着火后,他开始狂奔。当我调整构图准备拍摄下一张照片时,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冲入了镜头,挥舞着大砍刀铡向燃烧着的头颅。我试图忽略掉人肉燃烧的味道多拍了几张照片,浑然没有意识到这帮暴徒随时可能围向我。受害者的哀鸣渐弱,到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停止。我回到车里,开过第一个路口,开始大声嚎叫。

  摄影:Adam Dean 地点巴基斯坦(2007年) 我拍摄这张照片时基本还是个菜鸟。我刚学完新闻摄影的研究生课程,认为自己应该去巴基斯坦拍摄当地的选举。两个月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刺杀贝布托的事件,这预示了采访的危险性。当时我离贝布托只有十五米距离,突然响起一阵枪声,接着就是猛烈的爆炸。十月份曾经发生的连环爆炸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到底是冒着第二次爆炸的风险继续拍摄,还是和人群一起撤离。我十分恐慌,试图压抑自己期望撤离的心。

 


  摄影:John D McHugh 地点阿富汗(2007年)。这是我在中弹前拍摄的最后一张照片。我在美军努尔斯坦的部队拍摄了五周时间后,接到指令去帮助在附近遭遇伏击的一支小分队。路边到处是躺着的人,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在挣扎。塔利班从高处向我们开火。

 

  摄影:Marco di Lauro 地点伊拉克(2004年)。这幅照片拍摄于我职业生涯中最危险的一刻。当时我和两个试图冲入房间的海军陆战队员站在一起,第一个海军陆战队员把房门踢开后,照片中你看到的这个男子将一枚手榴弹扔在了他身上。画面中的砂石就是手榴弹的爆炸结果。还没走近大门的我被外墙救了一命。第二名海军陆战队员冲进房间击毙了这名伊拉克人,我紧随其后进入房间拍摄了这张照片。

 


  摄影:Ashley Gilbertson 地点伊拉克(2004年)。照片中的士兵正在大叫,“别他妈给老子拍照片了!”有时候,在你观看战地摄影作品时觉得他们就像是好莱坞大片中演绎的战争现场。只有少数照片能让你体会到到底战争有多么糟糕,有多么绝望与紧张。我喜欢这张照片,尽管它不那么清晰,构图也不理想,甚至你不知道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实际情况正是这样。现场就是这样混乱。这是我所拍摄的照片中,最贴近交战现场混乱情况的一张。

 

  摄影:Ron Haviv 地点波斯尼亚(1994年)。照片中这些军人是塞尔维亚军阀阿尔钦的手下,刚刚枪杀了一位穆斯林屠夫以及他的妻子和小姨子。这是稍后种族清洗运动的开端。

 


 

  摄影:Julie Jacobson 地点阿富汗(2009年)。我们正在塔利班的枪林弹雨下寻找掩护,突然一声爆炸响起,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伯纳德下士的一条腿被炸飞。他被一枚火箭炮直接命中。媒体战地准则规定不得拍摄可能透露伤亡士兵身份的照片,当我发现伯纳德伸手抓住自己武器时,脸侧向了我。于是抓紧大约两分半钟的机会拍摄了九张照片。

  摄影:John Stanmeyer 地点东帝汶(1999年)。当时东帝汶传统民兵组织艾塔拉克和印度尼西亚军之间正在激烈交火,我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颗子弹从我耳朵边飞过,带走了我的几缕头发。如果不是我的脑袋鬼使神差刚好偏向右边,我就不可能继续在这儿说话了。

 


  摄影:Ami Vitale 地点加沙(2000年)。当时我在拍摄一场葬礼,大多数时间与妇女们呆在一起。尸体抬进来时我打算过去看看,送葬队伍中突然有一个人大叫到“中情局的探子”,并且直指向我。我被数百个愤怒的人围了起来,他们对着我大吼大叫,拉拉扯扯。我感到害怕,心想“这下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这时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暴民,没有脑子,只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