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说中的兵器:断灭欲念，中国方有生路

 断灭欲念，中国方有生路
          今天看来，中国社会必然出现日益严重的两极分化。这种分化，一方面是现有体制造成的，一方面是由整体的世界经济发展决定的。         从现有体制来说，国家的经济、政治，以及民众、资源都掌握在政府手里，所以政府是现有体制下最大的控制者和受益者。而围绕着它们，自然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共同体。这一阶层，是现在中国的富有阶层。他们集权利、地位、荣誉和财富于一身，所谓的权贵阶层。而其他阶层，基本处于社会的边缘阶层，或为小商小贩，或为一般知识分子、工人、农民，即所谓的贫困阶层。         另一方面，整体的世界经济发展，已经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拐点，就是结构性人员分流。就如多伦多大学马丁繁荣研究所主任理查德•佛罗里达在日发表的《向服务业要饭碗》中所称：“我们正面临一场周期性衰退，但就业市场也发生了结构性变化——这使许多工人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依美国的经济社会结构来说，社会越来越被分为两个主要阶层，第一个种类包含了数百万份美国有史以来最好的工作：专业与创新领域的高薪、高技能工作；第二个种类则相对较差，包含了护工、家庭健康护理人员、售货员与食品筹备员等常规服务岗位。这两个阶层基本处于社会阶层的两个极端。那么，我们要问，中间阶层到哪里去了？毫无疑问，当今社会的中间阶层正逐渐被机器取代。也就是说，庞大的制造业中，待在工厂里的工人会越来越少。而且，工厂主们越来越更愿意引进先进的设备、仪器，来降低和转化生产成本，以及逐渐减少员工，和逐渐降低员工工资。最终的科技和机器大生产，不是像卓别林那样，改造了人，而是从根本上减少了人。对于中间阶层的人来说，社会对他们的需求将越来越少，他们也越来越成为边缘阶层和贫困阶层，而不是成为获得尊严、生活幸福的中产阶级。现在，这样的阶层在中国被称为“夹心层”。         大学生普遍就业困难，现在又出现了大学生就业及薪酬不如农民工的现象。从上面的两个原因来看，这都是正常现象。所谓正常现象，就是必然现象，不以人的主观意愿为转移。按理查德•佛罗里达的说法，美国可以向服务业发展，而且我们的社会也不得不向服务业付更多的钱，例如买衣服。拿中国现在的例子来说，伤心的菜农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菜农之所以伤心，是出售的菜太便宜，不及成本；最终的买菜者，却也是伤心，因为菜太贵。按现在的普遍分析，原因是中间物流环节太长，太多。物流环节的增价是原菜农卖菜价的20倍。所以今天又专门整出来个新闻，说中国物流行业的收入占全国GDP的9％。想想看，中国正在缺少的是像我们思想的导师马克思那样的政治经济学家，为什么不算算整个商品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剩余价值”，到底在哪里，又到底到哪里去了呢？我想，就像中国的房地产一样，永远是一个中国式的糊涂账！         那么，造成这种现象的真正原因到底在哪里？我想，大概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进行分析和思考。         第一，在当今的社会背景下，工人阶级该如何转型？按上文所说，工人阶级将逐渐转变为高端技术工人，和少数的研究人员，再就是逐渐向管理者、销售者转变。再有一部分，就直接淘汰出局，成为失业人员，或者再就业，成为城市的小商小贩，和一些低端服务人员。但我们仍旧称这些人为一个阶层，就是他们的本有属性没有变，即“打工仔”身份。无论做什么，他们都是为了资本家打工，为了实现资本家的“梦想”而奉献一生。在民主国家，他们还可以通过一张选票来多少实现一下“参与”的快感，和一点点“当家作主”的权利享受。但在专制和独裁的国家里，他们连这点仅有的快乐都没有。但话又说回来，民主国家的人笑话专制国家的人，就如中国寓言里说的那样，五十步笑百步，结果和最终的处境都是一样。         第二，服务业能否成为一般民众的救命稻草？一般民众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出来“混口饭吃”，养家糊口呗。中国社会原来基本按照农业社会的发展逻辑持续着，每有大灾荒，才会出现众多的社会暴乱，和民众起义，遂而发展为改朝换代。说中国人异常温良，那是一般情况。在被逼无奈之下，中国人又是最勇猛的人。老子则说，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可现在，中国人的品性没有变，但社会基本情况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与以前根本的区别就是，现今中国社会是以商品经济模式建立和发展着。提倡以工人阶级为主，现在看来，就意味着中国社会的根本变革。那么，什么是工人阶级？按照经典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定义来看，就是以技术和劳动力为谋生手段的城市无产者。农业社会变为工业社会，农民又如何变为工人阶级呢？现在看来，很简单，就是让农民从他们固守的土地上离开，然后转到不断扩大的城市里靠技术和劳动力谋生、养家糊口。这个过程，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迅速而彻底，大家喜笑颜开且心甘情愿。不断增多、持续涌入城市的农民工和大学生，正反映了这个时代的必然潮流。这些，为中国近些年的经济、社会腾飞，奠定了丰实的基础，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九八金融危机和零八金融海啸，彻底改变了这种经济发展模式。或者说，这种经济发展模式应该寿终正寝了。         这样，中国社会立刻面临着严重的经济、社会危机：众多民众成为城市无产者，工人阶级急剧分流、转化和消亡。他们在城市里无处可去，又无路可退，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流民”！现在中国政府仍旧想继续原有模式下的延续发展，如中国“四万亿”的基础设施建设，让农民工有活干；不断增多的政府公务员缺口，让大学生有去处。但说到底，这些都仅仅是权宜之计，说的不好听，就是“苟延残喘”！         服务业的发展，就像B2B、B2C、媒体、互联网的发展一样，全部是集中在销售环节，只不过现在的商业文化将销售叫做“服务”。今天的菜农，就如郎咸平所讲的“芭比娃娃”一样，是中国制造业的缩影，也将是中国社会现状的一个缩影。大力发展服务业，也就是大力发展商品的销售环节，也就是大力发展像菜品销售中的物流行业，能给社会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和民众幸福生活的春天吗？回答显然是否定的。         我们不妨从这样专注商品的整体运作环节跳开，转而重点专注财富的流通和分配。或许，这才是当今社会问题的关键。大家都很清楚，中国社会实际存在着“国富民穷”的格局。这是为什么呢？按照上文所说，不难发展，这是现有体制和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那么，从客观的角度说，现在不再像马克思当年所说的那样，真正的剩余价值主要由劳动者创造，而是更多由不断先进的机器、设备创造。如果不是这样，资本家们不会愿意花更多的钱来购买不断更新的机器、设备，而不去招聘更多的劳动者。但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         按马克思的预测，资本主义是实现共产主义的必然阶段，而共产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结果。为什么？就是因为资本主义不断发展起来的机器大生产，为实现共产主义奠定了丰实的基础。那时，民众不再因为劳动而感到苦恼，而成为生活的必需，获得快乐的最好方式。为什么？因为大部分的艰苦劳动和日常简单的劳动，都由机器完成。我们只需要简单操作下机器，就可以满足民众日常的所有需求。那么，实现这些的一个核心前提，也是最大的基础，就是社会中的所有人共享科技、机器大生产创造的剩余价值。换句话说，人与人之间不再存有剥削、占有，人类共同占有和“剥削”科技、机器。可现在的现实，就是由科技、机器创造的大量财富，被少数权贵阶层占有，没有实现“共享”。而且，权贵阶层还在想方设法采用其他方式，更加残酷地剥削、占有一般民众的公共权益。例如生命权、生存权等，落实到具体，如所有的土地都划归政府和资本所有，所有的绿地、森林、矿产，甚至河流都划归政府和资本所有。一般民众没有一分直接属于自己的土地，没有一份直接属于自己的绿地、矿产和河流。这些本可以全民共享的，现在都直接变成政府和资本的，一般民众反而要付出很多的金钱和精力才能换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分土地权、绿地、河流权。         第三，如果将社会财富直接无偿分给一般民众，是否伤害或违背了人类社会必须坚守的“公平、正义”？任何社会，任何时代，好像最痛恨的就是，人类的懒惰，和不断膨胀的欲望。不管是何种文化、宗教，主要的关注点，都是教人节欲、勤劳而善良。我们在观察和认定人类自我的时候，都将这一点作为行为、思想的一个基本出发点，甚至是落脚点。         例如法律的存在，就是假定人类之中会有一些人因为自我的欲望而伤害到他人，以及社会，因而制定出各种制度、规范以及刑法，来约束、警告和惩治这些人。例如政府，无论是俗民政府，还是带有宗教意味的政府，存在的核心理由就是人与人的交往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各种各种的利益纠纷，因而需要一些人依靠各种制度、政策以及法律，甚至一些强制性手段，作为第三方，出面协调，管理和安排，从而使整个人群社会按照一个大家都基本认可的事理逻辑发展和运行。         再有就是每个社会、人群都具有一定的宗教情结，需要将人类自我的精神和集体情感得到一定方式的提升和清净，从而使人类在自我的意识世界里建立起只属于自我的梦想家园。这是一个人人都需要的精神安慰剂，同时也是人人都需要的精神兴奋剂。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没有方向，不可能没有精神的安顿！         综合来看，从人类社会的基本结构来说，人类自身基本可以分成三个层次，一个是犯罪和违反基本秩序的人，一个是需要管理、协调、安排以及引导的人，一个是需要精神安慰和引导、提升的人。或许，这三种人是一个人，三方面因素共存一身；或许，一个人只存在一至两个方面；或许，一个人在不同时期、地点各存在一个或多个方面；或许，各自结合为一群人，或一类人。这可以组合出多种复杂形式，但在这里我们需要分开来说。但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要将基本的社会财富和由科技、机器大生产创造的大量剩余价值无偿分给那些可能甚至一定是懒惰而易出格、易犯罪的人。         当这些人得到这些供给后，他们会做什么，又会对其他人或人群造成怎样的影响？例如，经典经济危机中，为什么资本家不能将剩余产品直接分给贫民；在当今社会，为什么富裕国家不能将大量的商品和技术直接无偿分给那些贫穷国家，比如大部分非洲国家或部族？在那些富人和富国家眼里，这些人之所以贫穷落后，就是因为无知、愚昧而懒惰。如果那样做，只能加剧他们的懒惰，甚至反而进一步促使他们不断膨胀这种不劳而获的欲念。这样一来，不仅不能算作是一种慈善，反而成为一种罪恶。因为这样做，不仅毁坏了社会公义和人道主义的初衷，而且可能出现“劣币驱逐良币”，最终大家都等待上天的直接恩赐！或许这样，我们应该看到，对人的一些基本认定，是观察和解决一些问题的关键。也就是说，一些人为什么会变得懒惰，而且充满贪欲？         今天刚看了网上传出的在日本动画节上获金奖的中国片子《桃花源记》。它的故事情节，基本遵循了东晋陶渊明《桃花源记》的叙述。陶渊明生于乱世，长于江南腹地，遍读古代圣贤百书，得其真意，却较少理论言语，只说“好读书，不求甚解”，又说“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但他却创作了举世无双的一篇“梦幻游记”——桃花源记。这篇游记描写的梦幻世界，在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几乎成为知识分子以及一般民众的社会理想。没有战乱、没有纷争、没有政府，也没有商品经济。按他的说明，这是一个基本遵照老子所言的自给自足、小国寡民的社会。         这个故事现在看来，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中国民众为什么那么崇尚这样的社会，第二个是这样的社会何以可能？从《桃花源记》产生的背景来看，中国的社会大部分时间处于战乱和纷争时期。从文化的角度来归纳，大家争夺的焦点不外乎是钱、权、色、欲。从老子的角度说，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就是因为大道破散废弃了，人才不断因那些互相争夺、烧杀。         从孔子的角度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是因为每个人逐渐追求自我的私利而放弃了礼法和道义，所以社会动荡不安。从荀子的角度说，“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荀子•性恶》），是因为人性中必然不断生长的欲望和贪念使得人类互相争夺、暴乱。         佛家在这个问题上，更强调人的无明和因缘。从整体来看，中国文化都认为钱、权、色、欲，或出自本有的不断膨胀的欲望，或出自私利，或出自人不该有的多余的意识，最终才导致了人类的争夺、烧杀和暴乱。或者说，一个人变成勤劳、善良的反面，原因是每个人心中逐渐生出的欲念和私利。桃花源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那里的人们祛除了每个人心中的欲念和私利，所以能够与自然万物休戚相处，与他人和睦共处，过着一种平淡而祥和的生活。人们知其所为，又知其所不为，在大道和人德的引领下自然安静地继续。在这里，他们并不会崇尚知识和科技，也不会崇尚自由和权利，也不会崇尚人的价值和意义，更不可能崇尚政府和法律，以及军队和宗教。         所以，先前的理论假定，都是为了获得结论合理而人为造设出来的骗术。那些权贵们以不人道、非正义和公平的方式夺走了本就属于所有民众的权利和财富后，人为假定出一些理论，然后根据这些理论假定，发展出一整套知识体系和教育体制，再制定出各种制度、规章和法律以及刑法，组建政府、军队，最后让这些非权贵的民众按照他们设定好的规则、手段逐渐获得一些现在已经属于权贵们占有和支配的权利和财富，然而一般民众获得的也仅仅是养家糊口的基本生活资料等。         第四，今天的我们，是否应该像马克思所言，一定要走暴力革命、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众多的历史证明，那条路是错误的。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中国社会的改革开放，都已证明所谓的工人阶级夺取武力政权后，并没有实现工人阶级以及劳苦大众的彻底翻身，而仅仅是阶级压迫和剥削的翻版，整个社会仍旧充满了犯罪和不公。政府以及相关要么成为权贵政党的代言人，要么成为权贵资本的代言人，既不能实现民众的真正自由，也不能实现民众的真正幸福。         按照马克思最后关于无产阶级是资产阶级掘墓人的逻辑来说，我们必须找到权贵、资本政治的自我消亡因素。所谓一切反自然的事物，都将最终以自然的方式自我消亡；凡是合自然的事物，都将依自然的道德自由生长。依前文所论，当然，权贵们不可能认识到自身的反自然、反人类本性，而自我放弃已经获得的财富和利益，然后做一个普通而善良的人。只要这种文化、思想、制度、逻辑依然存在，他们只会向这个体系的纵深方向或极端方向发展，而不会自动止步，或改变方向。那么，从这方面说，似乎一般民众只有等，等到他们一代代前赴后继地按照他们的逻辑、道路走下去，直到“物极必反”的时候，他们自我消亡、自我毁灭。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一般民众是否能够肯定自我没有机会和能力变成他们的一份子，是否能够肯定自我的子孙能够继续繁衍下去，等到那一刻的出现，以及是否能够肯定真的到那时，这个地球还存在，或者这个地球还适合人类生存和居住？现在太多的事实，已经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唯一的地球正在他们的生存、发展逻辑中变得越发污浊、暴烈，最终我们一定与它一同毁灭。因此，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等待灭亡。那么，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展和建立起属于自我的思想、文化、制度、思维逻辑等，然后通过我们的自我作为、宣传教育，来改变他们的心理和思想。这有点像佛家所讲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让他们在我们行动和思想、文化的感召下，最终放弃错误的理念和欲望，来真心面对自我的本心、本性，重新寻找自我本有的位置，然后在欲念和思想上祛除那些曾经污染和祸害他们多时的妄想，静心修养，将他们真正转变为我们中的一份子，成为真正“桃花源”的维护者和建设者！         清净、无为，安得幸福、安康，也才得最终的太平，和天、地、人和谐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