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价分析从入门到精通:浅谈科学、宗教与迷信

简而言之，宗教与科学都是理性的信仰，而迷信是彻头彻尾的非理性信仰。但在宗教与科学中，都经常会掺杂有迷信。

科学有两大特征，其一是逻辑；其二是经验（或实践）的验证。也就是说，科学的标准是，理论要表现出前后一贯的逻辑；在此前提下，又要能经受实验、经验观察的直接或间接的验证。科学就这两项标准，再也没有其他标准。如果再将其他标准附加到科学上，那么这种理论本身就必然是反科学的，至少是反现代科学的。比如假设有一项理论是反对达尔文进化论的，那么它可以在两层意义上具有科学性；而不是说反对达尔文进化论，就一定是反科学，就是伪科学，这样说的人本身是不懂科学的基本精神的。

比如说，假设一种理论，指出了达尔文进化论所解释不了的客观现象，因此宣称不相信达尔文进化论，那么这种理论也是有很高的科学价值的——因为从消极的意义上来讲，它至少对达尔文进化论的完善提出了挑战，并为这种完善提供了铺路石。而从积极的意义上来讲，如果一种理论能够反对达尔文进化论，又能够解释达尔文进化论所能解释的各种现象，那么这种理论其科学价值就非常高了，因为它替换了达尔文进化论。那么这种可能性存在吗？从目前来看，达尔文进化论的基本思想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种理论能够构成致命的挑战，都只是在消极意义上帮助完善了达尔文进化论；但这不意味着，能够包容达尔文进化论的一种全新的理论出现的可能性为零——如果我们这么看，那么我们在科学上的开放包容的态度就没有了。将达尔文进化论当作确凿无疑永世不可能改变的真理，这种想法，这就是迷信——一种科学中的迷信。这种迷信，本质是一种非理性的信仰。为何？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说：达尔文的进化论在体系的逻辑上已经完美无缺，在经验上其解释的现象已经全然让人满意了。即便如此，在逻辑上，也存在着这种可能性：存在着至少一种与达尔文的进化理论完全的不同的理论，其逻辑体系是一贯的，也能同样在经验上能解释达尔文进化论所解释的各种现象。比如，基督教用上帝创造世界和各种生物的理论来解释。宗教上的这些理论，仔细研究下来，与达尔文的理论相比较，并非宗教中的理论其逻辑基础不够；而是因为，宗教上的这些理论和达尔文的进化论比较，其所需的假设前提要复杂得多，而达尔文的进化论则简单得多。

所以，科学又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相信简单。同时科学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谦逊。为何说科学是谦逊的？那是科学明白，科学与宗教相比，科学知道不是只有科学自己本身才占有逻辑和理性；对正常宗教的逻辑和理性，科学是同样承认的。

科学只是认为，没有上帝同样能够解释这个世界，为何需要多一个“上帝”来作为假设条件呢！但科学并不因此否认，以上帝为前提条件，是能够解释这个世界的——但科学嫌这种理论复杂，同时其经验的验证效力及可信度是很低的。

然而，世界上，有许多人，并不愿意相信简单就一定是对的。这在逻辑上也没什么错。因为，相信简单往往是对的，是科学史上的经验，是大量科学实践产生的归纳，但本身是一个没有得到完整的逻辑证明的命题。所以，有很多人相信宗教，在他看来，相信上帝并不复杂，甚至更简单——从不同的视角出发，有时候看待什么是简单什么是复杂都会产生争议。即使科学说，就算有上帝的理论是简单的，但如何验证“上帝”存在呢？而很多人会从自己内心的神秘体验出发，他们相信那就是验证。这是宗教情感之所以产生的根本原因。

到今天，科学与宗教之所以都有一席之地。并非说，世界上因为有太多非理性的人，所以宗教能存在。而是因为，世间仍有太多的神秘体验，的确是目前科学所无法解释的。

有的人说，相信未来的科学一定能解释所有这些神秘经验，所以宗教都是骗人的。这种说法，本身就很模糊，带有盲信的味道。

我倒是要说，也许科学与宗教在未来走向融合，也说不定呢？未来的科学，或者未来的宗教，看待今日之科学，今日之宗教，未必不感到幼稚！

没有经过理性判断而选择的信仰，不管其信的是什么，是科学，或者是宗教，本质上就是一种迷信。

有的人的迷信比较低级，比如说目前民间的神道教——一种奇怪的混杂并曲解了佛道的巫教。这是中国目前信仰人群最庞大的宗教，远远超过正信的佛教与道教，更不用说基督教了。

还有一种迷信比较高级，比如相信某种真理的永恒，某种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圣（好似整个世界只为了产生一个这样最伟大的人），以及某种似是而非的以西方现存的科学成果为信仰的科学标准。

比如，将“物质决定意识”、“物质是客观实在性”这样的哲学命题当作将会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将毛泽东同志塑造为神；还有方舟子所谓打伪科学时所立出来的乱七八糟的科学标准。这些都是我们时代目前，最大的迷信。

方舟子打假，多说两句。其前期打假，有好多是对；但并不见高明，只能说当时中国人太愚蠢，很容易被没有起码科学道理的东西所骗。因此，方舟子，一开始一抓一个准，也并不稀奇。就是没有方舟子，那些东西陆陆续续也都会被人抛弃的。

不过，方舟子打假，打到后来，把自己当作万能大师呢！读了基本自己没读懂的西方科学哲学，就乱来一气了，其冤枉的比其打中的要多得多；到后来已经变成学阀学霸打击自主创新的利益工具了。

前日看到，方舟子一篇文讲达尔文与华莱士之争。方舟子老气横秋地点评说，华莱士反对达尔文，这是其污点——中国人写文章似乎都喜欢这样来冒充权威与公道。我倒是要问问，为何达尔文始终敬重华莱士呢？华莱士为何从全力支持达尔文转向反对他的理论呢？这过程是值得思考的。华莱士的反对依然是有效的，方舟子对当今的认知科学和人工智能的进展是不了解的，草率地说华莱士的问题今天的科学已经能够回答。华莱士的问题的本质是：今天的科学依然无法彻底证明灵魂是不存在的。现在的理性逻辑依然无法有效说明人的“自我意识”是如何产生的。所以，在当年能够提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了华莱士比多数人甚至比当代多数人，更深入了解了达尔文的进化论，也更知道其关键所在，其毛病所在。

我相信进化论，但我相信华莱士的问题，依然是我们时代科学问题中的一个重大问题。

如果中国人在科学上，都秉承着方舟子似的科学迷信，那么我们国家在科学上的创新就不会有任何竞争力了。

看到国外，西方发达国家，现在对中医的研究用力比我们深得多；而我们自己的中医研究，很不幸，还要在舆论上遭受方舟子这样的顶着“海归”光环的“未经认证的全能科学审计师”的大肆糟践与批判。

于是，深深地为我们时代如何取得超越性的科学进步感到悲哀与忧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