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洪荒之我是凡人:从网台分离到台网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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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家宝总理说了一句话，就使得今年的CCBN人气格外地旺。这个说法或许并不过分，这句话就是“三网融合”。

　　CCBN2010的前两天，笔者一直呆在国展综合楼里在忙我们中广互联承办的“CCBN数字技术未来系列论坛”，最后一天还没看完很多展台就开始撤展了。因此，对于三网融合新政出台后的首次行业盛会，也只能遗憾地走马观花。尽管如此，展会期间的的所见所闻却也需要充分的时间慢慢去沉淀、去消化、去感悟。

　　笔者将陆续写几篇《感悟CCBN2010》连载发布，对CCBN的焦点、热点进行梳理分析，包括台网联动、十省市友好网、NGB与物联网、TD-CMMB商用启动，以及展会所呈现的新技术、新方向等等话题的进行探讨。蜻蜓点水，遗漏与偏颇在所难免。

　　从网台分离到台网联动

　　3月22日，张海涛副局长在CCBN主题报告会上指出，“要充分发挥广播电视台和网两个积极性，台网联动，共同构建现代传播体系。”、“加快双向化改造、新业态开发，加快融合集成创新，加强台网联动，努力做到跨网络、跨屏幕、跨平台、跨地区、跨行业的资源共享和互联互通。”

　　从网台分离，到台网联动，绝非简单的文字游戏，或将影响整个产业格局，乃至三网融合的走向。

　　——这是笔者的认识，也是笔者的希望。
　　
　　1999年：网台分离

　　所谓“网台分离”，是指将原来的有线电视台分离为有线网与电视台，同时有线、无线两个电视台合并。

　　这一举措源自1999年的国办发82号文件，“抓紧落实广播电视传输网络的建设和管理实行政企分开，成立企业化的广播电视传输公司”、“推进地（市）、省级无线电视台和有线电视台的合并”。

　　82号文的出台有着复杂的背景，原因之一就是当年广电网与电信网开始竞争，甚至在某些地方出现了流血事件。因此规定“坚决制止重复建设”、“电信部门不得从事广播电视业务，广播电视部门不得从事通信业务，对此必须坚决贯彻执行。对各类网络资源的综合利用，暂只在上海试点。”

　　网台分离、有线无线两台合并、县级广播电视三台合一、推广公共频道，以及从地方到中央组建广播影视集团，这一系列的举措有着很好的初衷，但从后来的实践来看效果并不太好。

　　2003年，开始全面推进有线电视数字化。此时，网台分离之后网络在节目方面的缺失日益成为发展的瓶颈。笔者深切地记得，当年杭州ICTC的一个内部座谈会上，某省网老总疾呼：“有线再不做节目，就要死了！”没有内容制作、播出权力的网络沦为传输通道，而无法成为真正的运营商。一个对自己营销的产品质量不可控的渠道，很难想象能够把东西卖得好。当然，网台不分的话，有线网络也无法由事转企走向产业化，这的确是一个双刃剑。广电集团化改革，也未能如期协调解决这个问题。

　　笔者曾在2002年写了洋洋十万字的《聚焦广电集团化》，其中认为“网台分离吹响了产业化的号角”。今天来看，当年的观点对耶？错耶？

　　业界有这样一个说法，网台不是分离，是离婚。
　　
　　错位的网台关系

　　今年1月份我在《中国广播影视》的专栏文章中对网台关系进行了如下分析。

　　现今的网台关系，网络对异地卫视收取落地费，对于当地的节目则大多无偿传输，甚至为本省与外省的卫视对等落地买单。

　　“落地费”是一个很怪异的词汇，或许改为“广告传输费”更可理解：有线网络将节目低价传给用户，电视台将用户的注意力卖给广告主，因此将一部分广告收入分成给传输网络。但是，网台之间这样的商务关系并不合理。目前，全国有线电视用户达1.74亿，除去地面无线电视、卫星电视渠道，有线网至少覆盖了具有广告传播价值的70%的用户。换言之，如果有线网络停止传输所有的节目，电视台的广告收入将下降至少70%。2009年，电视广告收入总额为654.03亿元，70%就是457.82亿元。而全国有线电视网络的落地费加在一起大概也就30亿左右，就是说电视台给有线网络的广告传输提成仅仅6.5%。

　　当然，很多人可能会说，在美国及其他一些国家，有线网络是需要倒过来给电视台支付节目费用的，因为你拿人家的节目卖给你的订户。但我们必须看到中国和美国有两点是很不一样的：一是美国的有线电视收费比中国要高得多，价格比传输成本高出不少，自然可以将节目费含进去；二是美国的有线电视网络的广告收入占有相当的比例，2008年，全美有线电视总收入为862.81亿美元，其中广告收入超过30%，达266.2亿美元，是视频业务收入（518.11亿美元）的一半还要多，而在中国有线网络并没有广告经营权，甚至很多地方的数字电视EPG广告之类还是擦边球而已。

　　看来，网台之间的商务关系的确需要重新梳理了。其中，央视的3、5、6、8是个例外，不交落地费反而收取节目费。本来，当年发改委前身计委批复同意其收费的时候，本应给有线行业一个重大的启示，即增加频道、增加服务，应该向用户增加收费，如果历史上养成了用户对此的消费习惯，也就不再有今天听证会的尴尬。从某种角度而言，3、5、6、8是最成功的付费频道。但是，在前段所述的原因之下，也就难怪各地有线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了。

　　在美国，网台之间的商务关系也是在变化的。比如CNN在发展初期，也要向有线网络缴纳传输费用，随着CNN知名度的提升，逐渐过渡到互不收费，再反过来向网络收钱。试想，某些收视率较高的频道有朝一日像CNN一样反过来向网络收钱，也绝非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2008年1月初，宁波有线停止传输湖南卫视，引发了用户强烈的反应。先撇开用户反应、市场选择的问题，基本收视服务到底包含哪些频道，有线运营商是应该有自主选择权的。

　　利益相关者的交易结构不合理，是当前网台矛盾的症结根源。在“三网融合”之下，这个问题将益发突显。

　　台网如何联动？

　　基于以上背景，笔者认为这次张海涛副局长提出的“台网联动”，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或者说是一个非常好的补救措施。笔者近年来一直在呼吁“构建新型网台关系”，在“离婚”之后“复婚”已不可能，但“分手后还是朋友”总是应该的。

　　台网如何联动？这是一个重大的课题。

　　在7号馆广电总局科技司推出的广电三网融合新业态展区中，提出了“直播交互融合、网台实时互动”的做法。这个在技术上是可行的，比如在超女比赛中，汪涵可以说“支持曾轶可的请按遥控器的1号键，支持江映蓉的按2号键”，相信会比发短信的数量更多、效果更好，因为操作更便捷。华数曾在其一档节目中做过这样的统计，通过遥控器在互动电视上的投票超过了短信。

　　甚至，在单向的网络中也可以进行台网联动。比如，在NBA直播过程中，可以在电视信号中混入机顶盒可以识别的链接数据，用遥控器点击链接后，可以打开某球员的信息乃至视频资料，而这些信息或者视频，通过数据广播通道同步推送即可。

　　但我们也看到，实现上述的台网联动，还需要解决各地数字电视平台及机顶盒七国八制的问题，还需要解决如何建立用户支付结算体系以及如何与电视台分账的问题，更需要解决如何通过台网联动，做出能够让电视台看得上、能够跟现在的广告收入大小差不多的蛋糕出来。利益相关者形成真正的利益以及合理的交易结构，是台网真正能够联动起来的动力与长效机制所在。
　　
　　台网联动意味着什么？

　　台网联动，是广电业态创新的重要手段之一，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尤其在三网融合的大形势之下。笔者认为，台网联动的实质，是内容与渠道的紧密合作。从这个角度而言，台网联动不仅是有线网络公司与电视台之间的业务合作，有线网络还可以充分与付费频道及其他内容提供商进行资源整合乃至资产整合。

　　展会期间听到一些地网朋友的意见：“之前让我们分，现在又让我们合，简直无所适从。”或许，正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且，“联动”也不是简单的“复婚”式合并，这是所谓螺旋式上升吧。古人的总结及哲人的理论，看来不服气是不行的。

　　还听到来自电信方面的另一个说法：“广电要台网联动，无非是要自己绑死内容，而且预防有线网整合之后不被国资委拿走，用台这根线来牵着。”这个说法不可谓不形象，不可谓全无道理。但是，内容与渠道的绑定，笔者一直深信这是传媒发展的规律。就像CNN的英文全称是Cable News Network，就像Comcast要去收购NBC。

　　如果按照这个思维，张海涛副局长在主题报告中提出的“要从我国基本国情出发，统筹无线、有线、卫星、互联网等多种手段，构建现代传播体系”，岂不是甩出了更多的线来牵着？

　　在“CCBN数字技术未来系列论坛”的主题论坛中安排了一场对话，邀请的对话嘉宾包括来自微软、Intel、歌华有线、永新视博的几位专家。最后的环节请大家对数字技术未来进行预测，笔者作为主持人也做了两个预测，一个是预测未来3年左右，有线网络可能会参股、控股一些内容企业。在有线、地面、卫星、IPTV、互联网电视、网络电视等渠道多元乃至爆炸的时代，渠道不再为王，内容亦不能独自为王，最终的王者将是“渠道+内容”。网台联动、渠道与内容的绑定，才能形成不同渠道的内容差异化竞争。
　　
　　另两则新闻

　　最后，再说说两条看似跑题的另两条新闻。

　　广电总局科技司副司长王联在“CCBN数字技术未来系列论坛”中做了主题报告，其中分析了直播卫星、地面无线电视的定位。王联指出，无线电视是解决城乡公共服务的基本平台及基础网络，通过地面无线的覆盖，以不加密的方式传播多套广播和电视节目，使任何一个用户，任何一个人只要打开电视机，打开收音机，不需要付另外的费用就能够方便、直接地收看到广播电视基本频道，这是国家公益服务必须保证的基础。对于直播卫星，总局有关部门也在制定方案使电视通达不到的地区可以购买直播卫星服务，将出台一整套管理方法。“广播电视需要使用户在享受公共服务的基础上，也能够享受到个性化、市场化的服务。”

　　“购买直播卫星服务”、“个性化、市场化的服务”，基本上可以理解为直播卫星的商业运营已在计划之中，规划中面向的范围是“电视通达不到的地区”。

　　这两天还有一个重大新闻：互联网电视的牌照开始发放，CNTV、上海文广、华数跻身首批之列。

　　台网联动，台可以和有线网联动，也可以和互联网联动，或者台不跟网去“联”，而是自己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