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长寿厂房出售:【强力推荐】江苏发展的另类思考(2日已全部转载完毕)|北②居委 【聊天】 吹牛耍宝 轻松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16:01:17
江苏发展的另类思考(2日已全部转载完毕)

(一)


关于江苏经济社会发展一直是本版讨论的热门话题。在热门话题插足,只是凑凑热闹,可能是锦上添花,也可能是火上浇油,乱中添乱。


江苏,作为一个独立的行政区,成型的时间远远晚于其它省。这个历史并不是江苏的不利,在某种程度上恰恰反映了江苏的荣光。在明代,其它省份的府县归行省或布政使代管,而江苏连同安徽的府县却直接归南直隶中央直管。虽然南直隶没有皇帝长驻,但府制设置却丝毫不逊色于北京。这时,江苏这个名词还没有出现。


到了清代,汉人的朝廷成为史话和志士们心中的天国。南直隶也由此被尘封于记忆中。江南省,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却不全在江南。一个过于强大的实力使它不得不被肢解。江苏、安徽,应运而生。可惜的是,在清一代,江苏仍没有与其他省份相似的格局。巡抚驻苏州,学政寓居江阴,贡学又在江宁。更糟糕的是名望仅次于直隶总督的两江总督设于江宁,而全国最有钱花的民用衙门河运总督和全国最具战略价值的漕运总督居于淮安。扬州又是全国最繁荣的商贾云集的中心。于是,这些既撑起了这块土地的骄傲,又是拖滞区域整合的杀手。而转换往往只在瞬间。占全国田赋3/10和税收7/10的江苏,光芒四射的时候,却无暇也没有必要关注它自身的区划缺陷。北边的徐州府八县相对独立。海州也默默无闻。


淮安、扬州府城的繁荣是走在今天两地大街上的人难以现实体会的。扬州河下、淮安清江浦的难掩周边受洪水肆虐的世代贫困。苏州与徐州虽然同在一个省,却几乎没有什么认同。江苏的整合实在是任重道远。而清代行政上的疏忽又加剧了这一格局。江苏巡抚不能管辖全省,只得蜗居于苏州。两江总督不时伸出手来指手画脚。而漕运总督和河运总督也不会是省油的灯。除了领袖,威严总需要事务来维持。失去了对具体事务的指点的权力,威严就如同一个纸老虎或风干了土垛,一碰就倒。只要有其职,不会闲着就成为这些圈居江苏的直隶中央的督抚们的写实。


吴语、如台话、淮扬话,南京话,中原话使江苏客观上形成了不同的乡土亚文化圈。摊开各省的地图,类似如此不利的,除了江苏外还有河北、甘肃、内蒙和广东。但惟独江苏最为尴尬。行政的整合对文化是强势的。可由于江苏无法却统一行政。清末上海的崛起又加剧了这一内部鸿沟。民国,南京市区和上海市区划出江苏,使江苏的全省的整合更是步履为艰。一有什么动静,江苏立马被割开。徐州要么由鞭子军独断,要么由齐鲁代管。解放初始一度还有分省的迹象。其后,虽有多次努力,可江苏的不利还依旧明显。1955年,萧何的故乡和砀山梨的产地被用来交换了泗洪和盱眙。可得未必尝失。徐州离安徽更近,被山东压得更紧。天长,中国行政区最独特的一块近似飞地,成为狭义苏北除盐城南部部分地区外进入省城的必经之路。滑稽可笑。天长留在安徽发展的滞后也直接给苏北的发展带来了阴影。宁连一级公路的天长段不仅修的艰难而且走的更艰难。


浙江是条钱塘江,而江苏是两个城市。江总会流淌连贯,而城市间总少不了龃鼯。省名的差异也成为江浙两省完成自身发展的差异。在浙江,除了宁波人在近来有点不服省城外,其他城市没有敢藐视杭州。而在江苏,可能除了淮安、宿迁、扬州、连云港外,其他城市或多或少对南京面有微词。更可怕的是,江苏省内还有恶心的省内争吵。苏州人与无锡人相互攻讦,无锡县人与江阴人也会互不相服。苏南人瞧不起苏北人,南苏北人又瞧不起北苏北人。在北苏北中,虽然盐城曾经隶属于淮安府,但今天的盐城在淮阴、徐州面前却蛮有自豪敢。提到柳市,大家想到的马上是温州,而不会是乐清。而提到盛泽,人们通常只提吴江,甚少提到苏州。虽然江苏最早实行市管县,但江苏县对中心省辖市的不服却要胜于浙江。温台人、宁绍人、湖嘉人、浙中人、浙西人和杭州人,虽有富贫差异,却不会象江苏人如此的不团结。他们不会希望省城直辖,也不会希望重新组省,更不会希望把自己划到别的省市去。


跟浙江相比,今日的江苏已经自叹不如,与山东相比,如下的江苏也会汗珠直冒。在常人的眼光中,山东大汉远比无锡商人令人尊敬,也远比淮扬厨师来得威严。于是在30年代的江苏原有土地的上海滩,山东有马永贞,而江苏只有泰盐通的码头工人。山东人讲话的内部差异并不小,胶辽人和鲁西人的差异并不亚于江苏省内。但山东给人却是一个整体。连说话都被误为一体的山东话。在02年,山东以远小于江苏的外资吸收量而取得了与江苏一样的增长速度,GDP紧咬江苏不能不算一个奇迹。可很多人不明白,虽然山东总量稍差江苏,而且人均更少。但山东的内部却远比江苏平均。鲁南原先要远差于徐连,可现在早已后来居上。烟台原先差于南通,可现在也好于南通。江苏确有被遮盖住的苦衷。香雪海没了,孔雀飞了,小天鹅亏了,春兰空了,春花谢了,燕舞停了,常柴不动了,苏酒要救了。


江苏日益成为外来资本的增殖的炕房,而江苏自己的创业却被压制。大多数江苏人成为跨国企业的劳工和国内其它地区资本的雇员。与山东海尔、海信、浪潮、鲁花,浙江鲁冠球、南存辉、胡成中等相比,江苏还有什么?有点不伦不类。浙江今年14月份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达到了5030元,而江苏只有3320元。可怖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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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行长 2005-11-29 14:18

(二)


“人杰地灵”这个词在人们吹嘘自己的家乡或祖国的时候,经常会不经意的冒出来。这的确无可厚非。与其他省份比起来,使用人杰地灵来形容江苏,即使不是恰倒好处,也可算名副其实。


首先,地灵才可以人杰。平原占69%,水域占17%的江苏的地理环境在农耕文明占优势的时代可谓得尽天时地利。在面积上与江苏旗鼓相当的惟有浙江。与浙江相比,江苏该有更多的骄傲。同为10万平方公里大小,江苏有的是平原,而浙江更多的是山丘。山丘只是在工业后文明时,随着旅游业的兴起,山丘才是资源,而在工业前和工业化中,平原永远会也该占尽先机。鱼米之乡,水是个重要的因素,而湖是关键的载体。太湖、洪泽湖、骆马湖、高邮湖、阳澄湖、石臼湖、滆湖、白马湖、宝应湖、邵伯湖、固城湖、微山湖、长荡湖、澄湖等等加上长江的水面面积甚至比浙江的平原面积还大。苏杭天堂、江浙胜地,总是苏在前,江在先。这些不会只是偶然。


地灵并非凭空说说的。江苏曾经有太多的骄傲。绍兴师爷遍布全国,但惟有安家于淮安才可有周恩来;徽商散布海内,但只有在淮扬立足后,才有江泽民、胡锦涛。这种事实的确有让人无限暇思回味的余地。绍兴丰产师爷、绩溪多出商人、婺源常出学究。惟有到了江苏之后,才有特殊意义的彪炳史册。这离不开江苏的钟灵毓秀。曹雪芹同样如此。如果曹縯不来南京做官,曹雪芹或许永远只是个汉八旗的武夫或混混。江苏的灵气兆现于秦末,虽然那时尽出武夫。而在此前,与关中、中原、齐鲁悠久的历史比起来,现今的江苏要么还留在大海中,要么相对蛮荒。尽管在秦始皇驾崩后,首先点燃黑秦丧钟的是陈胜、吴广,但最终引爆的却是刘邦(沛县)、项梁、项羽(宿迁、苏州)、萧何(萧县)、韩信(淮安)。随后的楚汉战争更是在两个“江苏”人之间疯狂展开。秦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多出之处,不能不让人思索。这也从此开启了江苏人杰地灵的闸门。此后,这里名人辈出。二十五史中有传记的人中,来自现今江苏这块土地上的就有1/4。明清的状元更是有1/3来自于此。这些都是其他省份难以忘其项背的地方。


江苏的搭配,虽有长江天堑,但并没有天然决裂。在明之前,虽然长期不在一个行政区下,但交往却一直未息。南北都人才辈出,名声鼎沸。除了今天的经济外,苏北并非比苏南落后。历史上,吴承恩的淮安和施耐庵的兴化或盐城都在苏北。唐宋元明清,淮安、扬州、镇江、南京与苏州一道谱写了江苏区域发展的辉煌篇章。江苏一得益于江南、淮东的鱼米,二得益于因鱼米之盛而凿的运河。于是,不说苏州,京口的繁庶、江都的喧嚣、清江浦的鼎沸、金陵的华贵都并不逊色于史上的国内的绝大于其他城市。同时,洋河、双沟以及高沟、汤沟在中国烧酒文化史上的显赫地位亦是苏省的无数勋章中并非不显眼的勋章。


无锡只是在清末及近代以后方才突然崛起。常州远没有史上的扬、淮、镇响亮。南通在近代民族工业史上的地位不亚于无锡,在民办教育史上位次与不落于苏州。江苏是个整体。


没有淮海的徐连宿,没有江淮的扬淮盐通泰镇,没有南京就如同没有苏锡常一样,这是一个不完整的江苏。南北的江苏并非存在鸿沟。长江只有区区千余米,远达不到广不可及、深不可测的标准。历史上,淮东张士诚能盘踞在苏州抗衡淮西的朱元璋,本身就说明江苏南北的亲近。而洪武年间,因此而被惩罚的苏州人从阊门外北上淮扬,使得今天江淮诸多家族的家谱把祖籍写在苏州。同光年间因粤匪祸吴而造成人口大量减少,从而北人南下填充苏常江镇四府。沙洲有江淮话区,海门、启东、通州部分是吴语区。等等史实都在证明南北的隔阂更多的是部分人心理上的错觉和行政上的误差。江苏客观存在着江淮、淮海、吴侬、金陵四个亚文化区。但他们之间的隔阂事实上远小于陕北、关中和汉中,淮北、淮西、皖江、徽州之间的差异。只是这类讨论多了,偏见也多了,根本无法让我们独自回味自由张望。


不可否认,如同很多省份一样,江苏省内的歧视也客观存在。但苏州人在南通人面前决不敢过分高傲,因为通州的老板并不比吴中少,南通的高考也不比苏州逊色。同样,盐城人的表现也是如此。各地的竞争本是好事。可惜总会有人将着上升为恶俗的漫骂,进而以此为依据试图分之而后快。分省、直辖、入沪成为一些人乐意呼喊的口号。但是,在高喊不能吓住已经在叫喊中悄然上膛的危机和疼痛。


人是渺小的,我们始终无法选择我们的血缘出处既是原因也是表现。于是,在绝大多数人的道德意识中,咒骂汉奸永远被人们自认为合情合理。地缘和行政的纽带往往会成为阻碍个人自由选择善恶的束缚。你可以向何智丽一样向往日本,或许也是你那刻的真情流露的表现,但你已经背叛了你的血缘和地缘。这被咒为汉奸或许确实有点残忍,但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在省际的摇摆未必会如此上纲上线,却也类似。而这并非仅仅只是偏激的情绪和狭隘的区域感情,也确实包含着利益。是否成为血缘或地缘意义上的江苏人是个体无法选择的。妄图消灭江苏的存在不是背叛,其实也相差不远。


江苏的地理位置的确不尽合理。一个仅仅十万平方公里的地方,从西北向东南倾斜,地理的中心不是文化、经济、交通的中心。重要的三个都市圈全部都偏于一隅。可这能成为不能共同发展,不在一省的依据吗?东西跨过十来个时区的俄罗斯,国土狭长的越南、智利,曾经零碎分布世界的大英帝国,纽约、纽约州、新泽西州、马煞诸塞州的区划,等等马上会成为一个问题的反面回答。……行政区一旦形成,稳定便是一个特征。再次划分则会疼痛难忍。


苏州划入上海,就不再是苏州;昆山并入申沪就更不是昆山。昆山现在的确狂牛。GDP增长速度直追鼎盛时的深圳。可昆山怎么发展的呢?上海什么样的行政体制,很多人都很清楚。上海依然是个对外开放,对内不开放的地方,上海是个经济民主,而政治保守的地方。按上海自身的本意,所有的它的外围都是它的附属和边缘。只是因为江浙太强大,京津的悲剧才没有在长三角重演。可上海为市区的眼前利益而损害行政力量可达的地方发展的传统并没有消失。上海郊县在并区之前,有几个能赶得上苏南和浙北的县市?昆山原本并不富裕,上海在1958年扩大行政区时不肯接受太仓、昆山就是嫌弃他们的贫穷。江苏的行政力量虽不开明,但要管的地方远比上海大,于是,江苏行政监督的势利眼打了一个盹,昆山开发区才有可能应运而生的成为全国第一个县级自费开发区。等江苏省发现时,昆山开发区已经小有变化。于是江苏顺水推舟,网开一面,昆山开发区成为了国家级开放区的序列。接着昆山在偏门歪方上下点功夫,吸引台资的高地才出现,与曾经和苏州并列的府城松江的黯淡形成了鲜明地对比。如果早年把昆山同青浦、南汇等一起划给上海,原本基础就薄弱的昆山不会比崇明好多少。关于苏州我就更难得说了。


经济的发展、建设的加快,如果没有当地百姓的生活改善,那对整个地区来说就得不偿失,后劲也不可能持久。三线建设的一个重要教训即在于此。尽管文化、区划等对经济发展确有作用。但文化差异并不根本,区划不利也非关键。江苏的问题终究不能归因于此。彼此歧视即使不是忘本,叫嚣着分省即使不是背叛,也绝不值得表扬,亦不可能拖滞发展的主因。江苏的发展显然有着更为深刻的根源。


我不是行长 2005-11-29 14:19

(三)


——从“江浙”的误解到长三角北翼的缺失


从“江淮”、“黄淮”的提法和所指来推理,江浙显然仅指浙江(钱塘江)以北和扬子江以南的地区。其大致范围也仅包括今天的苏、锡、常、镇、嘉、湖及南京的江南和杭州称之为钱江的江北。这个江浙的划分是狭义的,事实上也是姬吴的核心区域,它包括今天的苏南、浙北和上海。而广义的江浙则有两种划分。第一种是钱氏吴越国的统治区域。也就是今天的丹阳、溧阳以东的苏南和郎溪等地的部分宣州以及浙江省的绝大部分。在这个区域中,基本上全部操吴语。这是许多认同吴越一家亲的江南人士希望的称呼。但这个称呼的局限性是显而易见的。口径先天不一严重影响了这个所指的合理传播。江是扬子江不是江苏,浙在这里却明显指作为行政区的浙江省,而非钱塘江的浙江。因而,二者是不对称的。广义的江浙应该是江苏、浙江两省的简称。而不是江苏的一部分和浙江的全部的合称。这个渐渐的没有什么歧义。但倘若把江苏的简称改为江,则江南、江北的所指远没有苏南、苏北来得明晰,这是广义江浙唯一不便的地方。狭义的江浙仅指古吴故地不是全部的吴语区。更合理的广义江浙则该是江浙两省,而不能简单地指称吴语区。尽管依然模糊,但基本上已经公认如此。


由此可以进一步分辨长江三角洲这个概念。现在常提到的长三角这个说法其实经济区和行政区交叉混用。而不是一个地理概念。真正的地理上长江三角洲只包括镇江、扬州丘陵以东的冲积平原。他的南线在丹阳、金坛、溧阳、吴兴、海宁,它的北线大致在高邮、兴化和东台。只有它们才严格是由长江泥沙冲积而成的的平原。它们大部分属于今天的江苏。


但这个长江三角洲在现在的报刊媒体和非地理类学术文献中已被抛离。现在显要的长三角实际上是长江下下游或称原意上的扬子江两岸与钱塘江和杭州湾周边地区的组合。这是一个在经济上可以正式地说,在行政上可以隐晦的提,而在地理上和心理上却保留了诸多的缺憾。如果偏要用这个长三角概念,那么与此对应必须有一个黄淮三角洲或黄海(海河)三角洲。但没有。如果偏要把钱塘江南岸拖入长三角,那么淮河下游的北岸也必须纳入。


否则就不会合情合理。长江是一条巨龙,而钱江和淮河则是横垣在它两旁的虎狮。把类虎的钱江纳入长江,而把似狮的淮河撇在一边,既不合理也是歧视和偏见。原来势利在称呼江河上也同样存在。与钱江的虎虎生威相比,淮河是一条沉睡却不断梦游的萎狮。钱江的水势汹汹却少有全流域泛滥,而淮河的水量贫乏却屡屡淹泽淮扬。这确体现了猛虎下山的威严和对离群懒狮的写照。而钱塘江不是一条江,从新安江到富春江到钱塘江再到杭州湾。淮河也不是只是一条河,越过洪泽湖就是淮河入江水道、淮河入海水道、淮沭新河和苏北灌溉总渠。千岛湖是钱塘江的天目,而洪泽湖则是淮河的心肺。真正的长三角理应是从千岛湖到洪泽湖的广大区域。遗憾的是从洪泽湖到海的部分太过萎靡。真正的长三角应该加上淮安和盐城。这样才不至于使长三角仅根据经济发达的程度的一种拼凑。既然现在的长三角南翼包括了不是长江的钱塘江,那么在它北边的淮河下游也应该被囊括。可惜的是,淮河下游太不争气。如何要使它名副其实,不仅需要更多的建湖现象,而且要求有更多的金湖84。在津津乐道长三角的格局时,却少有人发现广义长三角北翼的缺失。这是江苏人的耻辱。它该成为一种动力。


江浙在历史的发展离不开长江、钱塘江、淮河和运河。这是一个多水的地方。同样是pu,在广东叫埔,而在江浙则叫浦。于是广东叫黄埔、大埔,而在江苏则是黄浦江、清江浦、浦口、江浦和新浦。水是江浙的灵魂。由源源不断的雪山融水与太平洋的交际则是孕育江浙繁荣的载体。这是一种地缘的优势。无论江浙,无论曾经的苏南模式和温州模式,事实上都得益于这种地缘。上海的诞生亦是这种地缘优势的产物,而一旦出现后,又成为江浙继续发展的地缘优势。


当年淮扬菜的出现和清江浦、维扬的繁荣得益于这类地缘。前些年的苏南乡镇企业的崛起亦来自于此。而温州模式的出现同样根源于一种独特的地缘。苏南模式肇始于无、常、江,但典型的苏南模式不仅仅在于此。还有萧山、绍兴、鄞县。只不过随后瓯越的温州模式更具备无中生有的魅力,让人们误以为苏南模式仅仅开始于江苏。而浙江省在93年后向浙东和浙北地区大力推广温州模式,具有先见之明地改造了浙东北的苏南模式。他们在占得了无尽的先机时也加深了这种误会。于是,提到江苏就是苏南模式,提到浙江就是温州模式。江苏把吴越核心区域的乡村工业化模式抢先冠以为鲜明的江苏特点的苏南模式,在赢得无限风光的同时也被这种胜利把清醒冲昏。沾沾自喜的江苏,远没有浙江清醒。这也难怪。80年代的苏南模式给江苏是带来了无上的光荣和实惠。于是,破坏隐藏入门也就在所难免了。80年代在江浙的吴越核心区外,同时还有耿车模式和温州模式。但在同一省份的苏南模式的光环过于旋目,从而与传统社会主义更亲近的耿车模式却渐渐被扼杀至无声。


对传统社会主义经济更具颠覆性和冲击力的温州模式却因祸得福,被浙江省更精明地呵护支持成长出来。辉煌的虚荣带来的强光在照亮了自己的周围也暗淡了前进的道路和方向。


江浙并非只有吴越,还有东瓯(温台)、金丽衢、徽(古严州);还有楚汉(徐连宿)、淮扬、通台(台与泰约同)、金陵。占尽了地利的仅有苏南模式的江苏在成就80年代全国第一的辉煌时,也祸福轮流转的准备了90年代中后期神话的破灭和阵痛。于是,在浙江全省处处热火朝天中,江苏一片沉寂。到了苏南醒悟过来时,长三角已经近似永远地失去了北翼发达的可能。因而提到长三角,所有人都在隐讳它的北翼。这是苏北的悲痛,也是苏南后悔不迭的隐疾。


我不是行长 2005-11-29 14:20

(四)


——吴越争锋与苏甬沪竞争


当苏州、昆山已经指望与上海无缝衔融入大上海时,宁波、慈溪只能提出“接轨大上海,融入长三角”。口号本身的差异也反映出两地与上海地缘似的亲疏。


浙江与上海地理上最接近的是嘉兴。但嘉兴虽然因铁枪庙而声名不小,但与周边的苏州、杭州、无锡、宁波、绍兴比起来,还是弱了点。嘉兴、湖州以及北杭州古属于吴,而跨过钱塘江才是越。湖州原是府名,吴兴才是县名,这个正如苏州与吴县。只因姑苏居于吴中,一般的人们才会误以为苏州是吴,而湖州非吴。吴的核心区域就是狭义的江浙,而这必然包括湖嘉。浙省的吴地与苏省的吴地天然亲近,而与越地因钱江和杭州湾的阻隔而相对疏远。因为吴地属于浙江太少,更由于江苏的吴地太过显耀,于是浙江省向来以越自称。


这不仅促成了江苏以吴自居而把吴越等同于广义的江浙,也影响到浙江的发展策略。而烽烟不断的江浙间的竞争也影响到浙江的吴地的命运。从浙江省历来的发展策略和政策倾斜来说,湖嘉也一直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甚至有边缘化的趋向。尽管不能完全归因于此,但多少与此有关却是无疑。因为苏南的吴地太正宗,因而不管从实惠上还是情感血缘上,越才是浙江的灵魂。在90年代的浙江省区域发展讨论中曾经认定地区的发展极有可能黑洞似的吸光周边资源,进而认为如果任凭上海的中心地位,必然会把浙江的资源吸走而让浙江空壳化。在这个背景下,浙江省的政策制定和基础设施建设明显地偏向了越地的宁绍而冷落了吴地的湖嘉。于是,原先基础原本良好的湖嘉地区在浙江省的全省地位有就一落再落。“苏湖熟,天下足”渐渐漏掉了“湖”。原先在经济总量上高于而在人均上远超金华的嘉兴开始变得在总量上只及金华的一半,而人均上的优势也荡尽。在外人看来浑然一体的吴越、江浙,细究起来,差异仍很明显。吴地重实业,而越善经营。当年上海的无锡商人多为实业家,而宁波商人多为银行家的鲜明特点既是写照也是缩影。因而,对于上海来说,嘉湖地区也不过是翻版了的苏锡,而宁绍才是浙江。倘若必须去选一个代表或样本的话,那么江苏与上海的关系可以从苏州窥见,而浙江与上海的关联也可以从宁波观照。


1990年代以后,江苏的苏州奉行“大树底下种好碧螺春”的方针,主动融入上海,作好错位发展的文章。而浙江及宁波则竭力疑惧作为区域中心的上海会无底洞般的吸走本属于浙地的资源,由此对上海尽量作出敬而远之的姿态,把打造杭甬经济轴作为浙江的主要对策。于是在江苏抓住浦东开发,甘愿与上海合作,换来外资蜂拥而入时,浙江却力与上海争夺,尽量拖滞合作。虽然当时的上海黄书记菊先生来自嘉兴,但当上海将沪杭高速修到嘉善路口多年时,浙江的杭沪高速还是纹丝不动。浙江把精力集中到北仑港和杭甬高速的建设上。这一政策导向有着高深的野心,但却暂时给浙江带来了负面影响,拖缓了浙江引资的幅度和力度。结果是人才产量和投资环境不逊苏州宁波在外资这一块无法不向苏州俯首称臣。然而这种格局最终对两地的影响祸福却难料。因为在江苏希冀外资时,宁波浙江民企乘机兴旺,自有品牌林立,这乃一笔无形的竞争后劲。但外资蜂拥而入,GDP总量迅速膨胀的苏州,在苏、甬两地的争夺中,虽不是全胜,也略占上峰。但在苏州尚无力喘息时,优势互转的危机已经暗流涌动。


13%的上海家庭来自宁波,陈、韩二位上海大员是宁波籍,杭州湾大桥已经动工,雅戈尔、罗蒙、洛兹、太平鸟、奥克斯等优势品牌的效益和地产企业家群体的强势,北仑港的第一深水良港的地位,等等。特别是杭州湾大桥的兴建将会使宁波和绍兴的优势无限放大。而苏州则面临土地储量枯竭,内部造血功能欠缺,劳动力成本上升,居民生活水平改善乏力,强势政府的弊端,内部行政区离心倾向加剧等诸多不足。这种后劲不足的缺憾是摆在苏州面前的巨大危险。这对使90年代初苏南模式与温州模式刹那间的优劣互转的危机重现的恐惧象悬在苏州、江苏面前晃悠的利剑。一旦重现将无人可以回天。在乡镇企业神话破灭之后,因苏南地理优势而勉强撑起的江苏繁荣将会因宁波浙江的加剧竞争而凶兆毕现。倘若国际资本断流的迹象一旦出现,与浙江相比的失去优势的江苏的经济增长速度将出现毁灭性的打击。整个社会发展也会出现根源性的危机。包括两个率先在内必将成为空话。而这可能就以杭州湾大桥的开工为起点。


在所有人都开始相信宁波人修建杭州湾大桥是为了与上海接轨,与正宗的长三角联动时,宁波人在暗暗窃笑。当江苏人赶紧试图捂紧外商的钱袋时,防止浙江引资外来居上时,站在背后的越东人得意洋洋。其实他们的目标并非是做上海的后花园,也不是与苏州恶性竞争成为别人金宝宝的炕房。被洋山港逼到险境的宁波正在将计就计,准备力促明州昔日辉煌的再现。杭州湾大桥的修建后,上海与宁波的公路连线虽然缩短,却很有限。有心人可能已经发现,宁波到上海仍然是一个半圆,但大桥及配套的高速经嘉兴和慈溪将苏州、宁波连成了一条直线,即使不是笔直也是几乎。虽然宁波到拥有光环的上海公路里程减少了120公里掩盖了这一直线。但这却是杭州湾大桥对于宁波和浙江的意义的关键。杭州湾修建的真实目的并非仅仅着眼于上海、宁波的联动。如果它是这个目的,它必然不惜一切代价争取从金山卫下海直达镇海或慈溪东围的杭州湾大桥,而不是现在的这个。大肆渲染的背后是一个表面的幌子和预设的退路。杭州湾大桥重新洗刷了浙江的经济版图,它的出现为宁波叫板杭州提供了更充足的力气和更充分的底本。宁波人不会这样直言不讳的说,杭州人更不愿如此揭破。但从甬杭间的争吵可以看出,宁波一直力求成为长三角南翼的经济中心,便多少显现了这一目标。而浙江省支持大桥的兴建已经默认了宁波的这一目标。这并不是有意袒护宁波在它与杭州的竞争,而是浙江省有着更深远的考虑。而这与宁波的城市奋斗目标是重合的。如果明州超越了杭州,那么宁波的目标显然就不再仅仅局限于浙江省内了。而这也会是浙江全省特别是温台金地区的期盼。杭州湾大桥直接连通了苏甬。而苏州IT等产业的国际组装基地短期内不会动摇,由此带来的巨大人流和物流总需要交换的节点。上海先是排斥虹桥机场移机浦东,再而拒绝北仑港,投资大小洋山,兴修东海大桥,虽然满足了一己私利,却也严重损害了上海在长三角中的领导形象,更致命的可能由此为自己激发出一个强劲的对手。在上海移机浦东的逼迫下,江苏即将上马的苏南国际机场始终也不敢与浦东机场正面叫板,一是因为名声,二是因为腹地。而北仑港则可以不同,与北仑港相比,洋山港先天不足的太多。瞄准世界航运中心的洋山港与北仑港的短兵相接最终鹿死谁手可能悬念迭出,而这结果不可能只是轻微的影响上海中国经济中心的地位和亚太经贸中心的目标。值得提醒的是,黄道婆、徐光启原本只是元明之后的人物;在明州与泉州并享世界大港的荣耀时,申沪甚至连上海县的建制的都缥缈无踪。一时的短见并不危险,致命的是由此激动起对手的斗志。上海拒绝从金山卫到北仑港的杭州湾大桥,倾巨资打造大小洋山或许会成为整个梦黯的开始。而这却是宁波难得的突进缝隙。在大张旗鼓地作出“接轨上海,融入长三角的历史性举措”的背后,尽管信心不足、欲言又止,但它却在边做边等,一挨生米煮成熟饭,你终将看到他们的趾高气扬。或许危言耸听,但绝非无中生有。倘若这样,这便是申沪即将再飞时的摔跤,而后果则是良机错失。而这同样让江苏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