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交通大学招生网:“国土杯”征文:魂系乡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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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土杯”征文:魂系乡土
时间: 2010年07月13日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 后惟泰 编辑:汪承红 浏览次数: 132

思乡,是一种情趣,是漂泊他乡游子耿耿于怀的执着。我思念家乡的亲人,更思念家乡的土地,因为土地是家乡人生存的依托。
我记忆中的家乡是贫穷落后的小村庄,家乡的土地贫瘠却很珍贵。村东面是连绵不断高低起伏的黄土丘陵,黄土里还夹杂些风化的小石块,极不肥沃,记得1958年靠公路边造了一片杉木林,长了十多年只能作锄头柄,后来逐渐消失了;村西面沿河是鳜鱼坝,年复一年无休止的加固河堤,许多农田因取土变成了沟塘。随着人口的增长被沟塘分割的小块水田变得格外珍贵,只有到山坡上开荒种山芋。1954年发大水,河堤冲决,圩区一片汪洋,那年我刚小学毕业就随父母一道整天上山开荒,生产自救。
“抬头求人,不如低头求土。”这是家乡人常挂在嘴上的一句俗话,也是家乡人袼守本分的人生信条,祖祖辈辈耕耘在这片土地上,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以种田为生,连做手艺的都很少。
家乡的土地养育了我20多年,当我在新的土地扎根的时候,工作中喜怒哀乐,生活中繁杂琐碎,情绪过后,就不由的常忆起家乡的土地。家乡的土地是贫乏的,没有长出参天的古树,没有孕育出奇珍异宝,可是家乡土地上长出的庄稼没有让我在童年受冻挨饿。我踩着家乡松软的乡间小路,一脚深一脚浅地,留下童年很多美好的记忆。乡间小路,没有车来车往,没有喧嚣吵闹,平平常常地一个人上学放学,不需要父母接送,后来又从这条小路上走出去,上了中学上大学,
正当青春年少,我学校毕业,服从分配,含泪告别年迈的父母,毅然背井离乡,来到千里之外的徽州山区,当离开家乡在异地上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蓦然间已经成了家乡的客人。从此在心灵深处埋下思乡的种子。
山清水秀的徽州风光,人杰地灵的徽州人文,依然没有淡化我浓浓乡情。家乡的土地,仍是我心中的牵挂。
人近中年,慈母的泪水,浸湿一颗游子的心,无奈户籍的桎梏,跨不出紧锁的域门。
转眼几十年,时光匆匆,然而对家乡土地的眷恋更加浓厚,我深爱家乡这块土地,这是浸透了祖先汗水的土地,能种庄稼,能烧砖瓦。我眷恋这块土地上先辈的眼泪,眷恋她身上的累累伤痕,眷恋这块土地上亲人的挚爱。我在这块土地上,不停地学习,不停地追求,我学会了插秧,学会了割稻;更重要的是学会了如何做人,懂得人品要象家乡土地一样忠厚,生活要象家乡土地一样简朴。家乡的土地养育了家乡父老,家乡的土地铸就了我一生勤劳。古稀之年仍以种菜为乐,粗茶淡饭菜根香,平常生活引以自豪。家乡的土地给予我们的太多了,魂系梦绕,忆不尽我对家乡土地的感恩之情。

家乡这块土地,她几度沧桑,她饱经枪林弹雨。母亲告诉我,就在她年轻的时候,鬼子挥着洋刀,踏着铁蹄,在我家乡的这块土地上耀武扬威,烧杀挪虏掠,家乡的土地变得千窗百孔。
想当年欢庆解放的日子,打土豪,均贫富,自由平等,贫苦的百姓谁不为有了自己的土地而欢欣鼓舞。然而好景不长,家乡这片土地和其他地方一样刮起了狂热的飓风,本该可以靠勤劳维持平平安安的温饱,可那些不珍惜土地的人头脑发热,“宁要……草,不要……苗”,使得鱼米之乡出现遍地饿殍,“共同富裕”,虚无缥缈!
家乡土地上的父老,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同舟共济,坚守正道,天寒地冻的深层涌动着真情的暖潮。我深爱家乡这块土地,我深爱家乡的父老,深爱她的勃勃生机,深爱这块土地上生生不息的野草。即使在黄土露天、荒山秃岭的年代,也不嫌弃,因为不是她的过错,那是历史的玩笑。
在那风雨如磐的岁月,我的父母苦苦地守在家乡的土地上。我离开家乡的时间越久,就越发多了思念。每到寒暑假,我得拖儿带女回老家看望脸上皱纹爬满了的父母二老。
年迈的双亲常常是感叹岁月不饶人,指着远处的一座座新坟,家乡的又一位位老人去了,我眼角噙满泪水,他们都在我儿时抱过我亲过我,如今,他们又回归这片热土,长眠这片土地。留在家乡的父母忍受着贫苦的煎熬,我的父母病了饿了,我不在他们身边谁来照料?家乡的土地,父母的安危,让我魂系梦绕。我常忆起家乡的土地,土地上记着过去的故事,土地上都是我的亲人。我常常对天祈祷:家乡的热土啊,请善待我的亲人,让他们健康长寿,我愿把你泥土的气息常挂心间,涌入怀抱。

待到门户轰然开启的时候,回乡的种子勃然萌发,然而已过半百之年,犹如一辆挂着拖斗的大货车,哪儿也找不着适合的停车场。家乡的思念只能让其永驻心间。
古稀之年,我带着沧桑,怀着希望,重返阔别多年的故乡。急急忙忙地地和同老乡们拼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新修的国道跑起来真快,不用一个小时就到了,从回家还有八九公里。新城区扩大了不少,原来北面还是农田,现在马路两边已经有不少大楼了。
随着车继续向北,国道两边几乎都是楼房,从闪过的村名可以知道是新建的农村居民区。
我沿着新修的石子路向老屋走去。山还是那山,田还是那田,水塘还是那水塘,松树还是那松树,家乡没有变,还是我梦中可爱的家乡。后几天才了解到,种地费工夫,基本上赚不了钱,所以一年就种一季水稻,现在的农业政策很好,没有任何税收,种粮还有补贴,但是相对于农药、化肥、种子的涨价来说,种田还是不可能赚钱的,只能解决温饱问题。所有在家种地的都是老人妇女,轻壮劳力和年轻的孩子们都外出打工去了。看着家乡熟悉的土地和山水,它们一如既往地在供乡亲们生息,但是乡亲们还需要更好的生活,家乡没有工业,只能出去打工,挣钱改善生活。
坑坑洼洼的家乡泥路依然如故,古老而又破旧的圩堤潜伏着可怕的水患,村口的窑厂大量取土,使山地变的更加千疮百孔,多数低矮的平房,默默地诉说仅有温饱的历史。
与我同辈的老人有的已经故世了,有的随子女外迁,中青年大多外出打工,熟悉的人寥寥无几。于是我带着几分忧伤,匆匆返回住地,但仍惦记着家乡,我曾多次在县里网站呼吁,到店屋里的路要修,曾得到许多网友的支持。

一天突然接到老家人打来的电话,说店屋里要整体拆迁。于是一个大规模拆迁的场面立刻浮现在我的眼前:
一台台推土挖土的现代机械隆隆的开进来了。一座古老的村庄在沉睡中被惊醒,无论是旧房还是新房,统统被推倒,我曾魂系梦绕的家乡顿时化作一片废墟,“店屋里”从此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
家乡对我来说早已是无房无地更无家,本该没什么可牵挂的,然而思乡情趣却难以割舍。
在赤日炎炎的夏天,我专程赶回老家,从马路上下了车,我竟不敢走近它,我不忍看到它的断垣残壁,废墟遗址,店屋里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有土地的家乡农民,转眼变成了城市居民,家家户户拿到了让人惊喜的一笔可观的土地补偿金,个个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做着如何享受现代城市生活的美梦,其高兴的劲头不亚于当年土改分胜利果实。
我行走在已不属于家乡人的一片废墟上,村口已经推平,村中一幢幢刚被推倒的楼房,形成一座座碎渣堆砌的小山。我以深遂的目光搜索辨认我曾熟悉的这家那家的遗址,一一打听他们的去向。我在一片瓦砾中徘徊徜徉,用脚步亲吻生于斯长于斯的这块土地。
土地大包干的春风给家乡带来勃勃生机,经营土地的主权重新回到农民的手中,从此告别饥饿,温饱有余,部分农民率先致富,推倒平房盖高楼,人人无忧愁。
处于城郊的区域优势,村里广大中青年弃农从工已成大势所趋,面对城市化、新农村建设的新形势新问题,县里决定整体搬迁自然有他的道理。
令我深思的是,我们的祖先依靠土地,依靠勤劳,世代敷衍,在今后没有土地的年代,我们靠什么生存发展,在没有土地的将来,子孙们用什么再造辉煌?社会转型,身份变更,是机遇,也是挑战,严峻的考验摆在家乡人的面前,我们必须认真面对,任何浮躁之举,都是不明智的。
随着城乡一体化进程加快,工业化、城市化的提速,农村劳动力向二、三产业转移已是大势所趋。与此同时,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也对资源节约集约利用提出了新的要求,由此产生的通过土地合理流转,优化农村土地利用布局,已成为当前农村的重要工作之一。我的老家芜湖县大力推进农村土地整治,合理流转的做法,也许可资各地借鉴。我的老家店屋里村庄没了,而店屋里人的故事会永远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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