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古典式摔跤:人渐老 话渐少

张效颖
一篇文章跃入眼帘《人渐老，话渐少》，乍一见题目，便一番心动。有种释然，有种共鸣，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一口气读完，心潮澎湃，感慨之，认可之。
人渐老，话渐少，这话说得真对。想小时候，生就一张小甜嘴，特会说，大人们常夸真是个“小人精”。俗话：“小时能说，大了没话说。”也真应验了，如今真的没话可说了，沉默起来可以一整天不说话，真是惜语如金了。
想当年，几个要好的同学挤在一张小床上，叽叽喳喳说不停，其中免不了抢话头，不是你捂了我的嘴，就是我蒙了你的头。就那样说呀说呀，如鸣蝉般聒噪着，明明不知愁之味，却也强说愁；明明还不懂爱，却可以把爱情说上三千年。越说越兴奋，说个通宵是常有的事。
如今再相见，还是那几个好友，天南海北聚在一起多么不容易。晚上也是挤在一张床上，说家庭，说孩子，说老公，偶尔还说说当年的他。你一言，我一语，慢慢地说，没人抢话说，不必担心被捂了嘴。说到伤心处，你一声叹息，她一声喟叹，最后竟都沉默了，不知是想说的无法出口，还是大家都已心知肚明。于是，辗转反侧，最后，你捅捅我，我挤挤你，相互道：唉，睡吧，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人渐老，话渐少。年轻时在单位，那真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大会发言，小会讲话，凡能说的，凡能出风头的，都少不了。而如今，不只是懒得说了，还懒得动了。一杯茶，一张报，可以看到下班，不言也不语。有人来办事，能办成，三言两语办好，不能成，也三言两语打发走人。
人渐老，话渐少。刚上网那会儿，唯恐怠慢了每一位朋友，也不管自己半瓶墨水，就胡乱地在朋友那儿泼墨，显摆。如今，只是静静欣赏一番，共鸣了，心中会意一笑；相悖了，也宽厚一笑。想那显示屏后有多少这样沉默的人啊！
人渐老，话渐少。年轻时碰到喜欢的人，蜜蜂般围着嗡嗡转，说天，说地，说树叶，说白云，只要他在，就有说不完的话。那每一句里都透着喜欢，喜欢，喜欢！如今，再碰到喜欢的人，真的可以不出一语，远远地观望，悄悄地喜欢。走近了，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让他把喜欢镌刻在心了。
人渐老，话渐少，是人到中年的历练，是睿智成熟的表现，是繁华看尽的自然，是宠辱不惊的豁达，是任它风起云涌我自淡定自若的超然。话少了，才字字珠玑，才句句如金。那是凝结的智慧，是丰富的知识，是呵气如兰，是口吐莲花。那是佛语，是禅机，是不着一字，尽显风流！
人渐老，话渐少。滚滚红尘，熙熙名利，浑浑前生，渺渺余后，一切都悟得七八分透，一切都看得七八分明。这般年龄，一切都了然于胸，也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