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芝林:儿子，爸爸心中说不出的“对不起”

圆圆脸蛋，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咯咯的没完没了的，这就是儿子小的时候。小的时候儿子十分的活泼，人见人爱再加上小嘴特甜，在我们那个胡同儿子就像大明星似的，那个抱抱，这个领着溜溜，儿子一直是我俩心中的自豪。刚开始学话时，问儿子长大想干什么？学吱吱（知识）。学吱吱干嘛？上大佛（大学）。引得全家哈哈大笑。不过玩笑毕竟是玩笑，待孩子有了识字的能力后就买了很多的儿童画册以及配话唐诗，妻子在家教，个把月时几乎都背的滚瓜烂熟的。在外人跟前、在姑姑跟前，倒拿着小人书念得有模有样的，其实字认得不是多多，关键是儿子记忆好，大多数都是看图背下来的，不知道的还让他哄的稀里糊涂的，觉得他认识的字怪多呢？

到了学龄前的时候，在幼儿园报名后根本不让接送，再说本身学校里家就近，也就是三四百米。上学放学自己来去，自小性格就很独立。回到家后就和我们说起我的同学谁谁的，跟真的是的。没事的时候就在地上、墙面上到处都留下了他的杰作“不规范的字迹”。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还时不时的夸他两句，那种自豪感就像得到什么大奖似的高兴，新刷的墙壁只好由他任意支配，只要高兴就是，只要认学就好。

上了小学以后，一次下班正好碰上我的以前一位老师，正好现在又是带儿子课，就像我的老师说的这也是缘分吧。问起儿子在校的学习怎么样，老师很是高兴，说你儿子很好，很认学，班上活动主动、积极，将来是块大学生的料。每当听到这话是心里特别高兴，儿子能够考上大学的话总算了却我的一份心思。想想自己的学龄时代，由于任性，初中毕业以后看看同班同学各奔东西，也就放弃了学业。当时正好赶上社会招工，经过面试，体检后，进了企业至今。

由于工作的转换，九六年调到本市的外区工作，上下班都是乘坐班车回家后感觉劳累和儿子的接触相对就少了许多，有时不过象征性的问下儿子的学习情况和作业完成情况，确实对儿子的一些学习生活情况疏于过问，导致儿子的成绩有些下滑，直至后来老师给我说，儿子纵然会有一个月未完成家庭作业，我才感到事情并不是一般的简单了。

礼拜天，在家和儿子拉呱，问起家庭作业的事，可能儿子不知道老师已经把实际情况述说与我，还装模装样的告诉我说都完成了。当时不冷静的我，没能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对儿子爆发了一次非理性的大吵，直到后来的冲动动手打了儿子一场。

也许是孩子天性的叛逆，或是性格的独立，导致儿子个性比较顽强。可能是这次的挨打是一个专折点，儿子不光不收敛，反而又和邻居其他孩子一块迷恋上了打游戏。为了能够让儿子安心下来，收回一颗放纵的心，在当时工资二三百多块钱的情况下，买了一个游戏机连接电视上让他在家适当的玩，避免出去影响上学。这样好了一段时间，但未能维持多长时间，还是想方设法出去打游戏去，有时甚至大半天不回家。一次，带他准备回岳父他姥姥家去，起的较早，儿子说想出去玩一会。心想玩会就玩会吧，反正时间还早呢，就告诉让他早点回来。可到了八点、九点，十点钟以后还是不见儿子回家的踪影。这时心情可想而知，在附近几乎都找遍的情况下，只好到街区去找，结果在一家游戏厅里听到了儿子的笑声，这笑声实在是太熟悉了，要是在平时听到儿子的这笑声，这童心未泯的笑声，我会为儿子自豪，因为儿子天生爱笑，而且一旦笑起来会一直到笑苍才会住口，这就是儿子的性格。但这时听起来心里很不自在，当时的游戏厅也是为了躲避儿童家长的寻找，恐怕大人知道，大都是大门禁闭。在我砸了很多声以后，老板才开门，没等那家伙对我发脾气，我就大声对他吵了起来，也许看到我的心情较差，那个人居然没敢在说什么，到是儿子和邻居小孩看到我的到来，一脸的惊慌和害怕。二话没说，我就出门走开，儿子就跟在后面。回到家后，儿子当然受到了一顿暴力，连母亲都知道这件事后对我打声呵斥，嫌我教育孩子不能够沉住气，不能理智的面对。我何想不知，关键是一到这时就不能够冷静，也是我的一大缺点，控制不住自己，导致儿子两次严重被打。但话又说回来，每次打完儿子，我的心情特别消沉，感觉对不起儿子，有时夜里会起来多次看看儿子，看看儿子眼上是否还有泪珠，久久心情不能平静，至少延续十天半月的。这件事情过后，我们家加强了对儿子的监督，当时的我还有一种冲动，我曾想买一桶汽油趁着夜间倒入那家游戏厅，把他的游戏厅一把火烧了完事，可冷静下来，还是没出手。

不过儿子就是儿子，儿子有一种天生不服输的个性和张狂，在受了几次挫折以后，奋力追赶，黑天白夜的压制自己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三年的高中拼搏，终究如愿考上大学。

看看儿子的成绩，心情兴奋的同时也感到心情愧疚。其实儿子虽然小时小，但自控能力还是很有毅力的，就在他的日记里，曾经有这样一句话，那就是，“玩游戏机还是想玩，但我必须控制自己，实在控制不住我会偷玩一会，但不会在沉迷上去”，同时还给自己定下目标和学习计划。这是妻子打扫卫生时无意看见儿子的日记，发现的这件事。妻子给我说后，我对妻子说道，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儿子已经从阴影走出来了，儿子成熟了，相信自己的儿子，儿子说的、做的，已经在践行自己对自己的承诺，一定会成功的。

就在全家人给儿子设庆功宴的时候，多次看到儿子、听到儿子的笑声，那种爽朗和自信，想对儿子说声对不起都没有说出来。当年的粗暴一直困扰着我的内心情感，在这种场合不是不想说，关键是不想打破家庭聚会这样欢乐的气氛；二是不想在提起往事给儿子增加情感累赘。是儿子的自信成就了他自己的成功，儿子的前途一定会更光明。我会让我的“对不起”永远珍藏在我心里，珍藏在我心里转换成对儿子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