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二精煤:涟钢遭遇高管“偷抢”去年巨亏2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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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钢遭遇高管“偷抢”去年巨亏20亿
2011-06-20 00:12:21 来源:《新世纪》-财新网有4727人参与手机看新闻转发到微博(26)
“要小康,偷涟钢!”三年来,总资产和年销售收入均超过300亿元规模的大型钢企涟钢连续亏损,直到2010年竟录得亏损近20亿元,无处不在的裙带关系、关联交易令涟钢“病入膏肓”。
裙带关系、关联交易令涟钢“病入膏肓”。反腐改制双管齐下,华菱整改行动初见起色,但仍难解涟钢沉疴。
在湖南中部城市娄底,一条涟水河隔开了华菱涟源钢铁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涟钢)与娄底城区,这使得建厂50余年的涟钢就像另一半独立城区。涟钢人自豪地称之为“十里钢城”。这片“十里钢城”拥有近四分之一的娄底人,创造了娄底地区超过一半的GDP。
三年前,涟钢人的收入要比河对面的娄底高得多,但三年来娄底的收入水平在增长,涟钢却连续亏损,直到2010年竟录得亏损近20亿元,涟钢人的优越感消失殆尽。到底是什么原因令这家总资产和年销售收入均超过300亿元规模的大型钢企,陷入如此巨大的亏空?
1997年底,湖南三大钢铁企业——湘钢、涟钢、衡钢联合重组为湖南华菱钢铁集团(下称华菱钢铁),但华菱集团一直难以介入涟钢的具体经营管理,对涟钢提出的多次整改均未见其效。
2010年8月,华菱钢铁总经理曹慧泉、董秘汪俊双双“空降”涟钢,分任总经理和党委书记。年轻的曹慧泉曾是湘钢总经理,因表现突出刚被提拔到总公司不久,在一些人看来,从母公司到子公司,几乎是被“降职”任用,但湖南省国资委和华菱集团如此安排,是希望以此打开涟钢困境的缺口。曹慧泉在内部会议上坦言,无奈接手涟钢这个烂摊子,但既然已接手,不扭亏绝不离开涟钢。涟钢的反腐战、扭亏战就在曹的誓言中拉开了艰难的大幕。
2011年4月7日,涟钢包括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陈屏障,公司副总经理颜建军、谢国安等三名高管被免职。此举令很多涟钢老员工惊叹,亦寄予期望。据财新《新世纪》获知的最新信息,5月涟钢已经实现单月的盈亏平衡。不过,这能否稳定持续下来,还需要时间检验。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涟钢过去的巨亏,是各种复杂的利益链条、裙带关系及腐败环境日积月累的结果,无处不在的关联交易在国有钢铁企业中极具代表性。现在,华菱反腐改制双管齐下,整改能否奏效?
无处不在的关联交易
有二级市场投资人将华菱钢铁股份(000932.SZ)戏称为2010年度A股“第一熊股”,其股价跌去过半,持续处于“破净”状态。今年3月底,华菱钢铁在上年年报中曝出巨亏26亿元,其中控股子公司华菱涟钢就亏损19.7亿元,占母公司总亏损的75.8%。
官方资料显示,涟钢1958年建成投产,目前已具备年产钢800万吨以上综合规模,总资产达378亿元,在岗职工15900人,2010年销售收入316亿元。
涟钢总经理曹慧泉在今年的内部工作报告中总结了19.7亿元巨亏的主要构成:一是内部管理不严,因产品降级、改判和质量、事故损失合计达1.45亿元;二是进口矿采购时点把握不准,采购价格高,配煤配矿不稳定,减利4.39亿元;三是新线投产后工序不配套和对新技术消化不及时,消耗指标高,品种结构无法达到预期,影响效益5亿元;四是产品直销比为25%,而行业平均水平在60%左右,效益减少1.16亿元;五是公司品种钢占板材比例30%,比同类型企业低45%,效益减少3.1亿元;六是技改投资巨大,财务费用高于行业平均水平,减利2.47亿元。
曹慧泉称,“这些亏损因素有外部及客观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内部运营管理问题。”有知情人士对此进一步分析称,在涟钢,管理干部裙带关系、关联交易几乎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表现在内外利益勾结,成本管理失控,质量检测以次充好等方方面面。
财新《新世纪》记者多方了解到,通过自查自纠、发动群众举报,并引入纪委、公检法机关介入调查后,涟钢共有包括六名高管在内的多名中高层涉及关联交易,其中有三人已被免职或拘捕,上百名基层管理干部和敏感岗位工作人员被发现相关问题而终止了关联交易。这些处罚结果令纪委调查人员感喟,“一共才八九名高管,六个查出有问题,剩下没问题的是刚从华菱集团调过来的。”
涟钢在调查后内部通报称,这六名高管均查出存在一定程度裙带交易,有的高管甚至与多家关联公司同时发生交易。目前这六名高管表示,被查出的关联公司已被劝停。
常务副总经理刘继申的妻弟刘纯,以娄底市德纯工贸有限公司名义为涟钢供应硫酸。但财新《新世纪》记者在当地工商局无法查到这家企业,据了解,该企业已变更为娄底市皓达工贸有限公司,法人代表为刘昀浩,乃刘纯之子。刘继申的妹夫段永忠则以湖南中德抗磨技术发展有限公司名义为涟钢提供耐磨产品修复与制作。
副总经理、党委副书记焦国华的妻弟李宜则以两家私人公司的名义向涟钢销售热轧板卷、煤焦油等。
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陈屏障的弟媳邓远英承包了涟钢福利公司洗煤厂,为涟钢采购部提供洗煤业务,邓远英是该厂厂长。
副总经理颜建军的妻妹、副总经理谢国安的姐夫均有多家公司与涟钢发生交易。副总经理吴信平的妹妹、堂弟、表弟、姻兄则有的通过关联公司向涟钢提供备件材料、原煤等,有的则在相关关联公司中任职。
娄底大鑫贸易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涟钢燃料部原党委书记王建文的弟弟,通告称王建文为“大鑫公司在涟钢采购部、钢材加工配送公司的业务委托代理人”。工商资料还显示,王建文在大鑫公司中也持有股份。大鑫公司与涟钢采购部、进出口公司、涟钢钢材加工配送公司等均有业务往来。
涟钢能源环保中心党委书记梁伦腾,从2007年至2009年任涟钢质检中心主任,他妻子的舅舅刘某在涟钢大同工贸有限公司综合厂工作。大同公司承包多项涟钢的维修保修项目,刘某是项目负责人,大同公司是以工资总包干方式变相转包给刘某个人,所有维保人员工资都由刘某发放。
“要小康,偷涟钢”
在裙带关系下,各种各样的“支持企业”“投资企业”簇拥在涟钢周围,形成错综复杂的关联交易,亦成为涟钢成本失控之源。内部通告里记载的一个故事,显示出实际应该发生的成本与目前涟钢成本的天差地别。
2010年12月,由涟钢机动设备部、生产质量管理中心牵头,联合采购部、监察审计部、信息自动化中心、检修中心等部门,对涟钢下属的一炼轧厂、210转炉厂、2250热压板厂等三个单位的HG气体使用量和价格跟踪调查。
HG是一种应用于焊接、切割的气体,在涟钢多家生产单位都有应用。使用量较少的单位在供气厂家按瓶购买。从2000年开始,一炼轧厂炼钢线与供气厂家签订的供气协议,开始按双方商议的吨钢包干价格结算,后来一炼轧厂热轧线、210转炉厂等等陆续建成投产后,也都参照这一模式继续与供气厂家商议包干价格,并签署供气协议。
这种包干价格最大的问题在于要确认一吨钢到底要使用多少HG气。调查人员分别在这三个单位的气站安装了流量表,测算各单位的HG气实际用量。但调查过程屡受人为放气等干扰,一度中止了跟踪测量。
后来调查人员从外地按市场价采购回同样气体,供给各单位使用。经过连续多日24小时的跟踪,测算出吨钢用气量,并据此得出相应的吨钢用气成本。
结果令人吃惊。按照210转炉厂与供气单位签订的协议,该厂吨钢用气价格为2.7元,而调查人员通过上述方法测算出来的结果却只有这个数字的零头左右。2250热轧板厂的价格也相去甚远,调查人员称,实际吨钢用气的价格不到协议价格的30%。
自2008年到2010年,涟钢为HG气共支付费用3685万元。其中2010年1月到10月支付1660多万元,而按照调查结果测算,这段时间的实际费用应不超过600万元,超额支付了1000多万元。
在原材料进厂环节,“钢材注水”也很常见,即在钢材中塞水袋,采购过磅时是一个数,正式进库时就变成另外一个数。以次充好就更为普遍。
 
在采购过程中,很多工作人员还通过谎报、多报采购数量、价格等来窃取个人利益。2010年年初,2250热轧板厂需采购TDF65、TDF50两款电动空气控制阀,采购人员申报上述两种控制阀各需45台,备件计划各10台,而公司调查发现实际需求量仅为10台。最终娄底一家“支持企业”中标,采购价格为TDF65控制阀8200元/台、TDF50控制阀7500元/台。但经调查人员核实,以上产品实际报价仅为1500元/台。以上整个采购过程需要经过采购部电议材料采购室、信息管理室、相关电器备件材料员等近十个经办人,可谓层层失控,处处因“回扣”而加码。
责任编辑:NF043(本文来源:《新世纪》-财新网 作者:赵何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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