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昱旻:梁启超与孙传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2 06:14:14

植物园内的梁启超墓和孙传芳墓

图文·陈仁江

     游览北京植物园,意外得知其内有两座墓园:一是中国近代维新改革家、思想家、著名学者梁启超的墓园;一是民国初大军阀、历史罪人孙传芳的墓园。

    梁启超与孙传芳,本来风马牛不相及,如今却葬到一个地方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巧合,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因何这样说呢?巧合的是,两人都是中国近代历史人物,虽是一正一反,却也属于同时期的“名人”,死后,不约而同都安葬在北京西山,即现在的植物园内。这里风景幽美,地处偏僻,过去肯定人迹罕至,自然最适宜“亡灵”安居。说是“奇迹”,真算得上奇迹!历经人间沧桑,尤其是十年动乱,两位“近代名人”的墓园居然安然无恙,特别是大军阀孙传芳的墓园能完整保留至今,实在让我惊叹。如今,两座墓园都对外开放,任游人自由参观,这就得归功于今日中国社会的进步与改革开放了。任何知名的历史人物,即使“盖棺”也难以论定。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多少历史人物能“盖棺而论”?对梁启超,对孙传芳似乎已经有了“定论”,然而今天我们就真正能正确评判梁启超的维新变法吗?真的完全了解梁启超的思想演变吗?至于大军阀孙传芳,作为一段历史,我们就能以一个“反动”概括他的一生了吗?由此类推,中国历史上数以千百计的“历史名人”,还有多少尚未得到“论定”?还有多少至今还无法了解他们的真相?所以,我主张先应当“保留”下来,对于他们的遗址他们的遗迹(包括他们的墓地和故居等等)凡是能保存的都应当妥善保存。坚决反对听凭长官意志或者政治以及利益的需要而随意篡改历史歪曲历史以致拆毁“遗址”抹掉“遗迹”的种种不正当作为。

   走进梁启超的墓园,我是怀着崇敬心情的。关于梁启超,并不陌生。倒不是我和我的家族与他“沾亲带故”,只是因为我在退休前多次给学生教过一篇课文,——即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所以对梁启超的生平和著作自然要比一般人了解得多一些。梁启超的墓地,实际是梁启超家族的墓园。穿过一片松柏林,来到这座墓园,像走进公园一样。不但风景美,环境美,就连“墓园建筑”也像幽美环境的一个组成部分,一点都没有让人有恐惧或者忧伤的感觉。在这里进一步了解了梁启超。他和夫人的合葬墓,墓碑上什么介绍也没有,仅仅刻写着“先考任公府君暨先妣李太夫人墓”十四个字,梁启超生前的遗愿就是如此,不写碑文,不写生平事迹,平平淡淡,翩然西去。若论及梁启超的建树,除了他的“维新改革”事业,留给世人的各种著述多达一千四百余万字。他的《少年中国说》选入中学教材,我非常喜欢他的文笔。当学生齐诵课文的精彩段落时,那奋发的精神内涵、优美整齐的骈体文句,昂扬奔放的语言音韵,再昏昏欲睡的人听了也当振作起来。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至今,我仍记得学生齐诵《少年中国说》结尾段落的情景。

   离开梁启超墓,不远处有“孙传芳墓”。尽管环境也非常幽美,但我的心情却不完全相同。对孙传芳,仅仅知道他是民国初期的大军阀,其人反动。听说过去这里并不对外,现在能亲眼看到这个反动军阀的墓地,深感时代发展了社会的确进步了。来到孙传芳墓园,带着一种观察和审视的眼光,希望能看到与其他墓园不用的地方。结果看到孙传芳墓其建筑很有特点,孙传芳墓竟然是一座“覆钵式石塔”。这与孙传芳退隐后以居士自诩,笃信佛教有关。看到这里,我最先想到的是一起曾经轰动当时社会的“刺杀事件”。孙传芳大概作孽太多,晚年埋名隐姓,以为烧香膜拜,就能减轻罪过,哪知放下屠刀的孙传芳,根本不可能“立地成佛”。一位看似文弱的女子施剑翘(原名施谷兰,本是“辛亥革命滦州起义”首领施从云之女)为报杀父杀叔之仇,紧紧跟踪孙传芳,终于于1935年11月13日刺杀了孙传芳,这一天正好是其父被害十周年。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走出孙传芳墓园,还想象着民国初中国军阀混战的情景。游览植物园,意外参观了两座历史名人的墓园,这也算不枉来植物园一趟了。

 



梁启超墓周围都是浓浓的松柏林



    梁启超教子有方,他的子女个个才俊,尤其是梁思成。梁启超墓就是梁思成的杰作。





  【网摘】墓园内北墙正中平台上是梁启超及其夫人李惠仙的合葬墓。墓呈长方形,高1.08米,宽2.75米,长4.52米。墓前立着“凸”字形墓碑,碑高2.8米,宽2.18米,厚0.71米。阳面镌刻“先考任公府君暨先妣李太夫人墓”14个大字。碑阴刻“中华民国二十年(1931)十月,男梁思成、思永、思忠、思达、思礼,女适周、思顺、思庄、思懿、思宁,媳林微音、李福曼,孙女任孙敬立”。碑前有75厘米高的供台,两侧各有一段带雕饰的直角形衬墙。墓碑、墓顶及供台衬墙,均为土黄色花岗岩雕筑而成,前后连接,浑然一体。墓碑没有碑文,也没有任何表明墓主生平事迹的文字,这是梁启超生前遗愿。

  【网摘】合葬墓东略靠后的一块卧碑显然为新制。此碑的题目为“母亲树”,这就是碑后那株松树的题名。镌刻在石碑正面的文字说明了植树的缘起:为纪念梁启超第二夫人王桂荃女士,梁氏后人今在此植白皮松一株。



 

  【网摘】平台下的柏林中,甬路东侧为其弟梁启雄之墓,甬路西侧为其子,炮兵上校梁思忠墓,女梁思庄墓。梁思庄为中国著名的图书馆学家,其墓碑的碑座为八册巨书石雕,设计颇具匠心,寓意深刻。甬路再西侧有一精美小巧白色的八角石亭,四周辟有洞门,周围建有平台,穹顶雕花瓣图案,亭内空无一物。原设计亭里立一尊梁启超纪念铜像,后因财力不足未果。

    梁墓于1978年2月24日由其后人梁思庄、梁思达、梁思懿、梁思宁、梁思礼全部无偿交给北京植物园。移交的内容包括:土地1.8公顷、各种树木965棵、水井1眼、亭子一座、未竖起的碑石及碑座两套、围墙380米。植物园接收后,按规划对梁墓进行了整理建设、绿化美化,使这座荒凉的墓园,恢复了昔日的幽静肃穆,供人们凭吊瞻仰。

 

 

   【网摘】在卧佛寺东侧,紧傍寺庙红墙有一座别有洞天的建筑,它就是民国时期“五省联帅”孙传芳的墓地。孙传芳生前早已在卧佛寺的东侧置办好了墓地,他在天津遇刺后,不久便魂归西山。孙传芳的墓地坐北朝南,墓塔似宝瓶形状,这在我国墓园中少见。墓地分为三部分,东边为坟冢,西边为祠堂,北面为松园。正门是一座坐北朝南带吻兽歇山式的门楼,中间是两扇朱漆大门,门楼横额是“寿安永奠”,门上楹联为“往事等浮云再休谭岱麓松榆遑问江东壁垒”,“敛神皈净土且收起武子家法来听释氏梵音”。阴宅墓区宽3米、长30米的砖浸神道直通孙传芳的墓冢,墓冢正中是石制墓塔,塔基为六边形须弥座,花岗岩制成,中间镶一拱形汉白玉龛,镌刻有“恪威上将军孙公讳传芳字馨远暨元配张夫人墓碑”。墓中间为孙传芳,东边为张夫人,西边为妾周夫人。

    过去这里并不对外,大门一直紧闭。现在列为“海淀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对外开放。墓园内非常安静,游人不多。走进大门就可远远看到孙传芳的“石塔”墓。



 

   【网摘】据海淀区文物局记载,“墓地南北长125米,东西最宽处60米,占地 5734平方米,东部为墓区,西部为祠堂。墓为覆钵式石塔,高3.55米,须弥座,四周围以石栏,前立墓碑。祠堂为二进院落,占地1204平方米,有许多精美砖雕。”

  由于孙传芳的军阀背景,历史的罪人嘛,所以他的墓园一度被植物园的清洁队所“征用”,后在“有关部门”的干预下,清洁队退出了墓园,现在墓园修复对外开放。一个军阀的墓园,经历文革也没有被摧毁,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