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 龙栖湾房子怎么样:人生的三界和四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3 18:44:46
                                    人生的三界和四界

 

 

传统人生三界

人的一生,经历了种种坎坷、磨难、惊喜、快乐、幸福、失望之后,人的思想境界会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中国传统文人中真正信仰佛教或者道教的并不多,但是,在总结人生的时候,多喜欢用充满禅机的语言来概括人生三界:初始阶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阶段的无可奈何——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阶段,经历过了,实践过了,忽然间茅塞顿开——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人生之初,纯洁无暇,没有负担,就象一张白纸,多数接受的都是正统教育,看见什么就是什么,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后来经历多了,发现问题也多了。这个世界常常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无理走遍天下,合理寸步难行,好人没有好报,恶人逍遥自在。是人都会激愤不平,想伸张正义、主持公道。然而,几次三番碰壁后,他会怀疑他所接受的教育,而不愿意再轻易地相信什么。这时候看山不再是单纯的山,看水不再是单纯的水。性情懦弱者可能就此止步,随波逐流,混迹一生;性情凶悍的人可能继续趟入这浑水,争强好胜,与人较劲,绞尽脑汁,机关算尽,劳碌一生,最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理想,于是抱恨终生;也有一些人通过自己的修炼与悟道,茅塞顿开,回归自然。这些人在这时候便会专心致志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再与旁人计较。面对繁杂世俗之事,一笑了之。任你窗外红尘漫天,室内自有清风明月。这时候他再看山时,山又是山,水又是水。

佛家人生三界

佛教传入中国后,很快就与传统文化相结合,形成了非常有“中国特色”的人生之道,它强调“忍,持,悟”。其第一境界是忍界。人生有很多不平事需要忍住不能做,人生有很多不平理需要忍住不能说,人生有很多窝囊气需要忍气吞声,人生有很多苦需要吃,人生有很多欲望不能满足。忍是一种修养,是一种胸怀,是一种领悟,更是一种人生的技巧、一种潜规则中的智慧。忍有时是怯懦的表现,有时则是刚强的外衣。忍有时是环境和机遇对人性的社会要求,有时则是心灵深处对人性邪恶的自律。学会了忍,人生也许要容易的多,人生之途也可能要顺当的多。当忍处,俯首帖耳,埋头工作,无语更显品格。有所忍,必有所不忍,不当忍处,拍案而起,振臂高呼,困兽犹斗,方显英雄本色。

佛家人生的第二种境界是持界。人只有两只手,能抓多少东西?抓住一样东,就要放弃西。其实,得与失始终是人生解不开的结。不要以为得到了什么就将它牢牢抓住,抓得越紧,丢的越多。我们时刻都是在失去,失去时间,失去生命,失去更多的机会。失去更多的财富。抓到手的莫喜,失去的莫丧气。生命的旅程太短,世间的精彩太多,持有什么,不持有什么,都不是人生过程的关键,关键是选择。选择是人生过程中最精彩也最具有诱惑的内容,而把持只是选择之后的一种必然的结果。人生就是选择,不断地选择。所以讲,持界可以说是选择,选择什么,放弃什么,只有学会放弃,才能更好地持有。

第三种境界是悟界。悟不是做秀,是自我心智的完善,是自省、自律和自觉。用唯物哲学的说法,悟是通过改造自我或者主观世界,然后更好地改造客观世界。如此说,悟是一种行动,是了然人生后的释然。开悟后的人常常说三句话“算了!”“没事!”“成!”第一句话是对无法改变的事实的坦然接受;第二句话是用积极乐观的态度解决问题和战胜困难;第三句话是对未来的充满信心。

开悟后的人能够享受“三乐”:助人为乐、知足常乐、自得其乐。在自己的境遇相对比较好的时候帮助他人,助人为乐;在自己还过得去的时候,知道满足,不过分,此乃知足常乐;当身处于逆境时不气馁、不退缩,苦中寻乐、苦中作乐,此乃自得其乐。

理性人生之四界

前面讲的人生的境界,其实还都停留在感性上。在理性上,东西方学者在人生问题上大致将其划为四界:“欲求的境界”,“求知的境界”,“道德境界”和“审美境界”,其实,这四种境界总是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1)欲求的境界。人生之初,只知道满足个人生存所必需的最低欲望,舍此以外,别无他求。当代美国心理学家简·卢文格说:“刚出生的婴儿没有自我。他的第一个任务是学会把自己与周围环境区别开来,认识到存在着一个稳定的客观世界。在这一过程中,孩子形成了一个不同于外在世界的自我。处在这一阶段的儿童,自我与无生命的客体世界是不分的。”这是一个由主客不分到主客二分的过程。孟老先生也在《孟子·离娄下》中讲到,刚出生的婴儿“其异于禽兽者几希”。其实,这种境界伴随人之终生。当人有了自我意识以后,生活于越来越高级的境界时,这种最低境界仍潜存于人生之中。单纯处于“欲求境界”中的人,既未脱动物状态,也就无自由之可言,更谈不上有什么人生意义和价值。婴儿如此,成人中精神境界低下者亦若是。

(2)求知的境界。当人达到主客二分的阶段以后,自我作为主体,不再仅仅满足于最低生存的欲求,而进一步有了认知作为客体之物的规律和秩序的要求,这时是求实、求知阶段。有了知识,掌握了规律,人的精神自由程度、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大大提升了一步。黑格尔就是这样按照自由之实现的程序来划分人生境界之高低的,他指出:“自由是精神的最高定性”。自由在于不以自己的对立面为外在的,从而也就是不以为它是限制自己的。自由的主体本身就是一个整体,他不满足于自己只是一种内在的东西,而要求把自己变成客体,在外在的东西中见到他自身,实现他自身。主体只有在这样的对立统一中,才得到自由,得到自我满足。求知阶段还是人由“自我”向“自主”的发展阶段。“自主”的“我”不再是隐蔽的,而是显现的、具有个体性、主体性的自我。“自主”使人有了精神上的自由。但是,集权与专制主义文化束缚与割裂了自我的正常发展,让中国大多数人只习惯于按自己的社会身份说话和行动,说官话,说套话,说空话,缺乏个性和创新,使中国社会缺乏真正、真实的自由空间和语境,不尊重科学,轻视科学知识,进而使社会愚昧,生产力不发达。这是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对中国社会落后的认识。

但是,单纯的科学知识还不能使人达到最高的精神境界。认识了客体的必然性规律之后,还有一个自我如何对待客观规律的问题:是以被动的态度屈从客观规律、在客观规律面前畏首畏脚,还是以主动的态度“拥抱必然”、利用规律?只有后者才算得上是自由。显然,求知阶段所达到的客观普遍规律,尚未与主体——自我融合为一还有一段距离。人之求知,最初是出于好奇,后来则多出于功利心,通过认识规律,使客体为我所用的目的。但是,在实践中,人因谋利而遇到与客观必然性的矛盾,人因贪图个人利益而造成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自由的丧失。

有人按照人的生活态度把世界分为两重:一重是“被使用的世界”,一重是“相遇的世界”。“被使用的世界”是一种把世界万物(包括他人)当做对象,也就是我们这里讲的求知境界;“相遇的世界”是一种把他人视为具有与自己同样独立自由的主体,属于后文讲的“道德的境界”。功用主义常常会导致“绝对自由与恐怖”,“精神”陷入矛盾,于是,由外在的欲求转向自我内心,以求得真正的自由,即“道德的精神”。

(3)道德境界。人的道德意识,在个人成长的初级阶段就已经存在,个人的独立意识已处于突破遵奉意识的过程之中,从而逐渐产生了区分“好人”与“坏人”的意识,以至达到对他人负有责任和义务的真正意义的公正道德意识阶段。这个阶段上有了责任感和义务感,这也意味着他有了自我选择、自我决定的能力,他“把自己看作是命运的主人”,“而不是听凭命运摆布的小卒”。个人的道德意识也有一个由浅入深的发展过程:当独立的个体性自我尚未从所属群体的“我们”中显现出来之时,其道德意识是从“我们”出发,推及“我们”之外的他人。中国传统儒家的道德观就是和这种个人自我观念形成的阶段相对应的。儒家所讲的差等之爱,首先是爱与我有血缘亲情关系的“我们”,由此而“推己及人”,“及人”乃是同情他人,甚至是怜悯他人。这样的道德意识显然尚未达到尊重他人、对他人负有责任感和义务感的水平,缺乏平等待人和基本人权平等的观念,这是浅层次的道德意识,个体性自我淹没于社会群体之中。只有当“自我”从“我们”中突显于外、有了独立的个体性自我观念之后,自我才有敢于独立负责的观念,才有比较高层次的道德观念。在这里,“自我”是独立自主的,“他人”也是独立自主的,我们与他人相互尊重,平等相爱。但是,仅仅有独立的个体性自我观念,还不足以达到完满的高级的“道德境界”。欲达此境,还必须进一步有尊重他人的自由意志和独立自主性的意识。黑格尔称:“自我意识是自在的和自为的,由于并从而因为它是自在自为地为一个他者而存在的;即是说,它只是作为一个被承认者”。每个人只有通过他人承认其为自我意识着的,才能找到自我的真实性。他说:“在道德领域,我的意志的规定性与他人意志的关系是积极的。这里不是一个意志,而是客观化同时包含着单个意志被扬弃,从而片面的规定性消失,于是两个意志及其相互间的积极肯定关系建立起来了”。“在道德领域,他人的幸福至关重要。”黑格尔因此而把人生的道德境界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黑格尔之后,代之而起的是主客融合,尊重“他人”、神圣“他人”、对“他人”负责。总的来说,平等待人、尊重他人,对他人负责是比较高级的道德境界。当然,在理想与现实之间、主体与客体之间尚存在着一定的距离,“道德境界”并未实现充分自由,还不是人生的最高精神境界。

(4)审美境界是人生的最高精神境界,是主客真正融为一体。这是因为:其一,审美意识不再像在认识关系中那样把对象预先假定为与我对立的、外在的独立自在之物,通过认识活动认识到对象“是什么”,而是把对象融入自我之中,而达到一种情景交融的“意境”。所谓对象、个别事物之存在本身“是什么”,已经不再滞留在人的考虑和意识之中。对立物消逝了,自我得到了充分的自由。黑格尔曾经讲:“从理论的关系方面看,客体不是仅仅作为存在着的个别对象,其主体性概念外在于其客观性,并在其特殊现实性中按不同方向消散为外在的关系;美的对象让它专有的概念作为实现了的东西而显现于其存在中,并在它自身中显示主体的统一性和生动性。这样,对象就从外向返回到自身,从而消除了对它物的依存性,并且对于观照而言,它的不自由的有限就转变为自由的无限性”。审美意识中的“自我”不再是感知事物和用“抽象思维”去“分解”事物,自我本身在客体中成为具体的了,因为自我自为地造成了概念与现实性的统一,造成了一直被割裂了的我与对象两抽象片面的具体结合。其二,在审美中,欲念消退了,对象作为“有用的手段”这种“异己的目的”关系也消失了,那种“单纯应该”的“有限关系”也消失了。由于这些,美的观照就具有自由的性质,它允许对象作为自身自由的和无限的东西,而不是作为有用于有限需要和意图而满足占有意志和功利心的东西。美既超越了认识的限制,也超越了功用、欲念和外在目的以及应该的限制,而成为超然于现实之外的自由境界,这是人生旅程中超越了有限之后的无限领域。在这个阶段,只有审美的人、游戏着的人,才是获得最高自由的人、完全的人。这类似于中国的“天人合一”。不过,中国传统审美境界比较重视“无我”,而西方代审美境界是超越自我。

这四种境界的划分有些牵强,而事实上是,四种境界总是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高层次的境界往往体现、渗透在低层次的境界之中。正如禅宗言,人生处处有禅,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也有禅味一样,我们总能够在日常中发现高层次的人生境界,总能够在普通中发现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