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政里约奥运会纪念币:“白老虎连”赞歌——记吕绍德、姚尚云、李斌、杜广生、王高金诸烈士

“白老虎连”赞歌

——记吕绍德、姚尚云、李斌、杜广生、王高金诸烈士

梁延伦  高惠祥

1948年9月，震凉中外的辽沈战役打响了。我军按照毛主席置长、沈两敌于不顾，集中兵力打锦州的指示，展开了锦州攻坚战。

锦州，是东北国民党军队龟缩长、沈、锦三城后，防御体系中的要害，是重要的补给基地，也是赖以进退的枢纽。为了保住锦州，敌人在城郊四周层层设防，城东北角的白老虎屯是锦州北面的屏障，这里有公路直通义县。这里由国民党军暂编22师防守，企图阻挡我军进攻锦州。

9 纵奉命，以“夜摸渗透”战法割裂锦北防线，切断敌暂 22 师退路。纵队党委决定以 25 师担任夜摸渗透切断敌退路的任务， 74 团 l 连为尖刀连。

1948 年 9 月 24 日，下午五时，一连从红石砬子迅速地出发了。全连指战员个个如离弦的箭，沿着崎岖的小道向白老虎屯穿插。他们很快地翻过了观音洞大山。为了按时插到预定位置，他们隐蔽地通过敌占区。部队越往前走敌人的地堡、堑壕越多，为了不让敌人发现，他们不走村庄和大道，悄悄地穿行在乱草丛中和高粱、苞米地里。经过 5 个小时，穿过了敌人三十多里防御纵深，翻越了几座大山，在 25 日拂晓，到达了指定位置——白老虎屯。

白老虎屯距锦城四里半地，邻近村庄由敌 18 师第 3 团一部防守。村南横亘敌城防工事，蜿蜒象一条毒蛇蜷伏着。村西南二、三百米处是敌碉堡群，村西有公路通往义县。因此一连刚到白老虎屯，就立即组织部队构筑工事，不然就无法立足。

天已放亮时，一辆吉普车从城里驶来，刚刚爬上陡坡就被我一连截获。车内有一名敌联络副官，经审讯得知锦州守敌一个师马上要增援敌暂编 22 师，师指挥所也准备设在白老虎屯，紧接着又抓获了一名前来看地形的敌炮兵营长，随其来的国民党兵侥幸逃回城里，敌军立即组织猛烈炮火向白老虎屯轰击，爆炸声震天动地，好象要把白老虎屯掀平。七时许，敌一个加强连在炮火掩护下，疯狂地向我一连阵地发起攻击。我阵地上的战士们早已做好了准备。当敌人来到阵地前沿时，突然飞出了一排手榴弹，随着爆炸声，敌人象一片被割的高粱一样倒下了。接着各种火器一齐向敌人扫去，没用几分钟，敌人迅速被我击退。敌人第一次冲锋遭到惨败后，便集中所有炮火向一连阵地猛轰，不一会儿我地面工事就大部被摧毁。接着敌人两个加强营在两辆装甲车的掩护下，从三面向我一连进行围攻。装甲车距我前沿越来越近，后面紧跟着黑压压的敌群。“集中火力，打装甲车后面的步兵！”连长赵学良高喊着。话音刚落，神枪手杜广生一枪将敌军官击毙。敌人失去指挥，阵营大乱，扭头便往回跑。装甲车上的敌人一看步兵没跟上来，也调转车头逃回去。经四十分钟激战，敌人始终未能前进一步。两次冲击不成，敌人便出动六架飞机在白老虎屯上空狂轰滥炸。接着在五辆装甲车掩护下，分三路向一连阵地冲击。转眼间，敌军一辆装甲车已靠近一排阵地，情况危急，不容思索，三班战士李斌和另一个战士，立刻抱着两捆手榴弹纵身跃出堑壕，直奔装甲车。敌人射来的子弹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当李斌和他们的战友冲到离装甲车十多米的地方，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将李斌的战友打倒。李斌顿时热血沸腾，二话没说，立即挟起两捆手榴弹跃到装甲车跟前，拉着了导火索，将哧哧冒烟的一捆手榴弹塞进装甲车履带。顿时“轰隆”一声巨响，升起一股浓烟，装甲车报销了，李斌也壮烈牺牲了。后面的四辆装甲车一看前边装甲车被炸毁，便急忙调头逃窜，敌人又一次攻击被打退了。

经过与敌人激烈地搏斗，守在北山的三排已击退了敌人八次冲锋。敌不甘心其失败，又以一个连的兵力从东北范屯方向蜂拥上来，三排后面的敌人也借机重整旗鼓，又开始了新的进攻。

三排腹背受敌，遭受十几倍于我的敌人前后夹击，战斗达到了白热化程度，敌人终于冲上阵地，战士们跳出工事与敌展开白刃格斗，终因寡不敌众，全排只剩下副班长王高金和战士姚尚云两个人。他们子弹打光了，只剩下三颗手榴弹。这时敌人象饿狼一样向他俩扑来，共产党员副班长王高金大吼一声，冲入敌群，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阵地上只剩下姚尚云一个人了，凶恶的敌人又团团围了上来，嚎叫着：“交枪吧，就剩你一个人了。”姚尚云怒目圆瞪，站起身来，敌人以为他要投降，都向他包围过来，姚尚云不慌不忙，把枪往石头上狠命一摔，砸得粉碎。然后抽出一颗手榴弹投向敌人。接着一个箭步，冲向一个敌军官，紧紧抱住他就伸手拉响了身上的另一颗手榴弹，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年轻的姚尚云与敌同归于尽。这位忠于人民的战士用自己的生命拚掉了十几个敌人。

在一排阵地上，敌人实行车轮战术，接连发起五次进攻，都被我英勇的一排战士击退。阵地上，敌人丢下七、八十具尸体，狠狈地退却了。不久敌人又发起了新的进攻。战士的子弹打光了，阵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就在这紧急关头，指导员命令二排长吕绍德率领六名战士接应一排突围。吕绍德跳出工事，端起轻机枪，打出一梭子弹，一声呐喊，带头直插一排阵地——东山，六名战士紧跟吕绍德扑了过去。敌人立刻转移火力，阻止吕绍德和六名战士前进。密集的火力在他们面前交织成一道道火网，子弹在他们身前身后乱蹦乱跳。突然，一颗子弹打中了吕绍德的左胳膊，鲜血透过军衣往外直流。但为接应一排战士突围，吕绍德顾不得包扎伤口，他一支手操纵着机枪，哒、哒、哒的，打出了一梭子弹。敌人慌了神，三挺机枪一齐向吕绍德疯狂扫来。吕绍德两腿五处负伤，因流血过多，身子一歪，昏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阵地。站在后面的六名战士也被敌人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不一会儿，吕绍德苏醒了过来，只见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拖着被打断的双腿，把机枪往怀里一抱，滚爬着往前上。眼看离一排阵地不远了，突然，他发现侧面有敌人，就掏出手榴弹准备投向敌人，不料头部中弹，光荣牺牲。当战士杜广生冲到他跟前时，这位出生在河北省遵化县一个雇农家庭的孩子， 1944 年光荣入党的中国共产党员，临牺牲时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颗已揭开盖的手榴弹。这时杜广生抱起吕绍德的机枪向战友们高喊：“为吕排长报仇啊！”六个人一齐向敌人开火，他们消灭了这股敌人，杜广生和战友们冲上东山，会合一排同志，杀出重围，背着吕排长的遗体，撤回白老虎屯。

激烈的战斗持续到上午十点多钟。连长、指导员分析敌我情况后，决定将部队收拢回屯内，依托房屋院落，集中力量打击敌人，这时整个一连只剩下小炮班、二排五班、部分伤员和连部勤杂人员。就是这几十个还活着的勇士，死命的同敌人拚搏着。手榴弹打光了，用石头砸，枪管打热了，用尿浇，打得敌人始终未能冲进院内。战斗至下午三时，敌人又加强了火力，他们架起了重机枪，企图压制住我们。指导员命令神枪手杜广生拔掉这个火力点。杜广生瞄准敌重机枪手，一扣板机敌射手应声倒下，重机枪顿时哑巴了。这时敌人火力立刻向杜广生射来，杜广生翻身倒了下去，他英勇地牺牲了。

黄昏，院内房屋被打塌了，一连只剩下三十七个人了。激战一整天，战士们没吃一口饭，没喝一滴水，干渴得嘴唇都裂了，仍然坚持战斗。这时连长坚定地对大家说：“子弹打光了，用刺刀拚，坚决不让敌人在这里通过”。在连长、指导员的带动下，大家同仇敌忾，以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坚守这个院子。

战斗至晚八时左右，忽然北方传来激烈的枪声，我们的增援部队来了。在我军夹击下，敌人狼狈逃窜了。一连在敌人心脏苦战十六个小时，打退了有飞机和装甲车掩护的敌人一个多团兵力的十五次进攻，胜利完成了任务。战后一连被纵队命名为“白老虎连”。活着的三十七名同志被授予“三十七勇士”光荣称号。牺牲的烈士被追记各种功绩。

高高矗立的辽沈战役革命烈士纪念碑，挺立在青松翠柏之中，英雄的誓死拚搏的革命精神，永远活在人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