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吉他谱c调:失去什么也别失去自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5:59:51
 没读过《刑罚的故事》就不知道失去自由是多么的可怕。人们常开玩笑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依此类推,我们也可以在读完所谓《刑罚的故事》之后继续说,失去什么也别失去自由。

编辑提示:没读过《刑罚的故事》就不知道失去自由是多么的可怕。人们常开玩笑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依此类推,我们也可以在读完所谓《刑罚的故事》之后继续说,失去什么也别失去自由。


《刑罚的故事》

作者:(加)西莉亚·布朗奇菲尔德

版本:法律出版社2006年5月版

定价:22.00元

布朗奇菲尔德的《刑罚的故事》原著并不是这个名字,而是《犯罪与刑罚的历史》。我不知道译者郭建安为何要刻意模仿房龙的风格,将标题做如此大幅度的变动。笔者之所以反对这样的翻译,不仅仅是因为是否符合翻译的技术性要求问题,更为重要的理由是,我实在看不出来这部所谓《刑罚的故事》究竟有多少故事性可言。不仅如此,恐怕不能说故事性究竟是多还是少的问题,这本书里面大量描写的,都是一些非常沉重的话题,或者我们可以说,这里的故事性是有或者无的问题。如果没有故事性,却冠以故事之名,这种感觉恐怕就像让一个痛哭流涕的人哈哈大笑一样。

除去书名的翻译不谈,这本所谓《刑罚的故事》倒的确是一部值得一读的好书。没读过《刑罚的故事》就不知道失去自由是多么的可怕。人们常开玩笑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依此类推,我们也可以在读完所谓《刑罚的故事》之后继续说,失去什么也别失去自由。我相信这是大多数读者共同的感受———一本书如果能够让大多数读者有所感触的话,说它是一本值得一读的好书应该没有太大的争议。

这本书的作者布朗奇菲尔德女士供职于加拿大矫正局。作者在书中,通过对于欧美近两百多年来刑罚史尤其是监狱史细致入微的考察,很清晰地给读者勾勒出了一幅灰暗却不失信息量的图画。请注意我将其概括为“图画”,这并不是一个随意的比喻。这本书可贵之处不光在于其文笔异常简约流畅,更为可取的地方是作者几乎为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恰如其分地配了插图。一部图文并茂的书籍,尽管说的是令人恐怖的刑罚与监狱的历史,但这也仅仅是画面色调的冷暖问题。

通过通读《刑罚的故事》一书我们不难感受到,二百年来,西方国家“铁窗”正在被一步步地打开。

在1757年的巴黎,几乎每一种犯罪都适用死刑。这一点,同公元前1700年前的巴比伦汉谟拉比法典里无节制地将几乎所有犯罪都诉诸死刑并无二致。这也就是说,两百年前的刑罚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存在了。但是自18世纪之后,刑罚史尤其是监狱史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死刑越来越少,能够执行死刑的机构越来越少,执行死刑的方式越来越人道,大量的感化院出现,甚至专门给妇女开设的监狱等等,都说明一个简单的事实,即铁窗在这二百多年的确被一步步地打开了。

但是通读《刑罚的故事》亦有一个很深的印象,那就是铁窗在近二百年来是被打开了,这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们不难感受到,铁窗打开的历史又是极其缓慢。我们可以举几个简单的例子:1777年监狱改革之父霍华德出版《监狱的状况》一书,对于英国和欧洲大陆的看守所做了调查,并对囚犯们极其严峻的生活环境给予了高度关注,构想了一个安全和卫生都有所保障、囚犯独居的感化方案;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1790年霍华德之所以逝世,恰恰是死于看守所传染的伤寒。

再比如,鞭打是废除死刑之后17世纪的英格兰和法国最常用的一种刑罚,自1800年监禁逐渐取代肉刑之后,鞭打不再被常常使用,但在加拿大真正废除鞭打则是1967年的事情……在布朗奇菲尔德的这本书中,类似的事例比比皆是。铁窗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打开,在铁窗慢慢打开的过程中,一代又一代的囚犯们饱受囹圄之苦。囚犯们生命即便以70岁计算,在时间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任何进步都得在毫不重复的两代甚至三代囚犯们饱受磨难之后。

布朗奇菲尔德在关注慢慢打开的铁窗本身的同时,亦难能可贵地关注到了监狱里的弱势群体。作者发现,“抽烟是监狱生活中的几项享受之一”,“在没有现今的监狱地下经济中,香烟还是通行无阻的货币和最常见的违禁品”。(第83页)作者通过调查和研究还发现,监狱里狱卒本身也是一个“问题群体”,早期的行刑者可以通过和死刑犯结婚而将受刑者从刑场上解救,而到近现代,“对于监狱长来说,官员的纪律问题几乎像控制囚犯一样令人头痛”,“当一个官员由于不良行为被解雇时,通常没有上诉。一些官员以向司法部长申诉或者向报纸写匿名信的手段报复粗暴蛮横的监狱长,但是没有人给予太多注意。”(第100~101页)再比如作者在行文中多次对于精神病囚犯处境的关切,对于1881年前后赴加拿大打工的华人囚犯状况的关注,如此等等,作者这些细腻的观察,都让我们多少窥见了一些铁窗里的秘密。

西方法谚云:正义不光要实现,而且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实现。只是,布朗奇菲尔德的书让我们看到,我们永远只能实现一部分人的正义,与此同时另一部分人将可能因为轻微的过失,而陷于永远的不正义状态下。

□书评人:山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