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有几家三甲医院:“请这位绅士体面地接受肉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2:45:13
 作者:[美]雷蒙尼·道格拉斯        女儿安芬妮今年5岁,一年前我和她妈妈芭芭拉在芝加哥协议离婚时,承诺并将以下这个口头约定遵守至今:彼此都要永远爱她,决不能让我们离婚的阴影伤及她幼小的心灵,要让她成为一个人格健全、心理健康的人。
  所以,当安芬妮第一次哭着问我和芭芭拉“你们都不爱我了吗”时,我们的回答如出一辙:“不,宝贝,我们都很爱你,并且我们发誓一辈子爱你。只是我们大人之间出了点问题,我们不再爱对方了。这当然很让人沮丧,但宝贝你要明白,这是大人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感谢上帝,半年后安芬妮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不再提我们离婚的事,她确信那与她无关。同时她也明白,每个人都有权利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只要不违背大家共同承诺的游戏规则。
  忘了补充一句,芭芭拉是美洲银行销售部的职员,经常出差。而我是《芝加哥快报》的编辑总监,待在家里的时间相对长一些,加上我的年薪比芭芭拉多出近1万美元,离婚法庭于是将安芬妮的抚养权判给了我。
  我认为我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对此我丝毫用不着谦逊。我曾经多次和安芬妮探讨,人最宝贵的品质是什么,最终我们达成了共识——诚实,善良,勇于承担责任排在了至关重要的前三位。
  当然,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撒谎,当安芬妮将幼儿园的拼图游戏板偷偷带回家,并撒谎说是同班的杰克给她的之后,她明白了这一点。撒了谎就必须接受惩罚,因为这关系到诚实原则和勇于承担责任的勇气,毋庸置疑,这同样是我们达成的共识。于是,安芬妮在退回幼儿园的玩具并当面道歉后,还无奈地面临着三项关于惩罚她的选择:1.一个星期以内不能吃冰淇淋。2.周日下午中央公园的滑草游戏及野餐活动取消。3.接受肉刑——在屁股上狠揍两巴掌。
  我给了她1分钟的考虑时间,可她只用了5秒钟就决定接受第三种惩罚。她的选择让我相当为难,我不愿意体罚她,于是给了她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可她再三重申决不放弃吃冰淇淋以及滑草和野餐的权利,我只得致电给正在上班的芭芭拉,请她回来当“监刑官”——我和安芬妮曾经一起观看梅尔·吉布森主演的《勇敢的心》,当苏格兰贵族威廉·华莱士高昂着头走向行刑架,行刑官在一旁高喊:“请这位绅士体面地接受肉刑”时,我提醒安芬妮注意这个细节并随后和她进行了探讨,我们得出结论——因为过错我愿意接受惩罚,但任何人都不能剥夺我的尊严,我有权选择至少有一位目击者证实惩罚过程是否伤害了我的尊严。
  当芭芭拉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后,安芬妮坦然地用眼神示意我可以实施肉刑了。我只得面色凝重地对她说道:“请这位女孩体面地接受肉刑。”话音未落,安芬妮已经飞快地趴到了长沙发上。
  我为自己民主的教育方式沾沾自喜。可是仅过了一个星期,我就领教了民主的威力。
  我通常在夜里12点以前处理完第二天要见报的稿件,可由于这个星期日陪安芬妮去中央公园玩,所以当天一直忙到了凌晨3点。
  早晨8点,闹钟响了,睡意正酣的我随手便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大约又过了半小时,穿戴整齐的安芬妮来到了我的床前,她拍了拍我的脸:“爸爸,你得起床了,要不然会误了幼儿园的班车的。”
  “宝贝,让爸爸再睡10分钟,等会儿爸爸开车送你去幼儿园。”
  “那好吧,爸爸,我先下楼喝牛奶,然后在客厅等你。”
  你得明白清晨的酣睡对于一个35岁的成熟男人来说具有多么大的诱惑力,因此,当我开着车一路疾驰将安芬妮送到幼儿园时,已是上午10∶30了。
  丁·劳拉女士是幼儿园的园长,也是我的热心读者。她走到安芬妮面前蹲了下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安芬妮,你为什么迟到了?”
  “哦,安芬妮昨天玩累了,因此今天上午多睡了一会儿,请您原谅。”我在一旁随口答道。
  “不,爸爸,你在撒谎!我没有贪睡,贪睡的是你!”身后的安芬妮愤怒地大叫起来,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惊愕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呆住了,窘迫地看着安芬妮,半天说不出话来。
  “非常抱歉,劳拉女士,的确是因为我贪睡而导致安芬妮迟到的,请您原谅!”我缓过劲来,尴尬地向丁·劳拉解释着。
  之后,我又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安芬妮:“宝贝,是爸爸错了,对不起。”
  “爸爸,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你承不承认你刚才在撒谎?”安芬妮擦干眼泪,神情严肃地盯着我。“唔,这个,当然,爸爸刚才的确是撒了谎,可是——”“你现在有两种惩罚方式可以选择,”安芬妮竖起了两个指头打断了我的话:“1.取消本周末和辛蒂小姐(我刚认识的女友)的约会; 2.接受肉刑。”
  该死的,看样子安芬妮今天饶不了我。
  “宝贝,我选择接受肉刑。可是你得明白,妈妈昨天就出差到南加州去了,我缺少一位‘监刑官’证实你在对我实施惩罚过程当中没有伤害我的尊严。”我企图蒙混过关,“要不这样,爸爸感恩节的时候买一双新的滑草鞋送给你?”
  “如果安芬妮不介意的话,我倒非常愿意出任本次肉刑的‘监刑官’。”丁·劳拉女士的声音在我们的背后幽幽地响起,我目瞪口呆,安芬妮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一上午,在芝加哥市区一所幼儿园里,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请这位绅士体面地接受肉刑!”
  这一切的确非常令人尴尬——我,美国男性公民,35岁,拥有密苏里州立大学新闻学硕士头衔,身为《芝加哥快报》编辑总监,穿着整齐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向我的女儿安芬妮·道格拉斯,一个年仅5岁的美国女公民,撅起了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