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迦奥特曼中丽娜图片:2007.1.28 故乡是一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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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是一种感情。当一个人离开了故乡,他与故乡的距离一下变得比与月亮的距离还遥远。一个人无论走多远,他都是可以望见月亮的,而故乡望不见,故乡只能让他思念着,牵挂着,让他酸酸甜甜,让他苦。
  故乡的感情此时便成为了一种宿命般的东西,让你不可抵御,不可违抗。人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人一生下来,便与当地的水土结合在了一块儿,当我们居入到他乡,就马上不适应起来了,从饮食起居,到工作创业,到生活的另外细节,都开始与在原来水土上养起来的习惯、个性打起架来了。记得04年春,我刚到郑州时,最不习惯的就是被当地人们津津乐道的烩面。那粗粗的、厚厚的、有点硬梆梆的面杆子只能以比较野蛮的方式入口——我往往扼住自己难以下咽的表情,囫囵吞枣般地吞下几根,就势喝几口汤,就算完成了吃饭。此时,我最想念的就是一碟家乡的青菜,一小碗热腾腾的软软和和的米饭。而居住他乡,我不得不入乡随俗,慢慢地,也便接受了这一切,除了对烩面的接受稍稍迟了一点外,别的面食基本上都能被我慢慢地喜欢下来。面条,馍馍,日渐成了生活的主餐,也幸好我以前对面食还不是太反感。后来,与一位朋友聊天时,我说我们那里可是没米吃了才吃面的,朋友哈哈大笑,说我们这里可是没面吃了才吃米的。这个回答是无可挑剔的,本来就是,他们从这里长起来,这方水土地给予了他们吃面的胃口,又怎能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去习惯用筷子捞都捞不起来的米饭呢?
  面食在我们这里一般只被当作点心,不以主食来相待的。按我母亲,她是万万不能接受天天吃面的。就在前些天,我回家时,她还稀奇地问我:听说那边全是面食,你能吃得下去啊?我笑。她就说,那时候工地上有人来偷我家的梨,被她发现了,那几个民工觉得不好意思,就做了一大碗面条端给她吃,她受了下来,却一口都没吃。母亲当然领他们的情,知道这定是他们认为的很大的礼节了,可她确实没法吃下去。这也难怪,在我们这里,何曾以吃面度日?
  但以吃面食度日的人们很热情,很忠厚,我热爱他们这一点。在我生病住院的日子,许多本来与我不相干的朋友都前来细心地帮忙,有几位偶尔光顾我店门的大姐前来病床前喂我鱼汤和黑米粥。无数个夜里,我都要被白天的回忆感动得掉泪,良心难安。只不过,两年多来,我还是无法完全融入这座城市,虽然它大大方方地容纳了我——我们的成长总是顺延着故乡的情感,我们的一切都与故乡的水土紧密契合着,性格、脾气、言行举止、速度、效率等等都被从前的水土所感染。我终归还是不太能习惯这一方人的某些处事效率、方式方法,就像面虽细腻、柔软,而这个地方终还是缺水一样,给我包裹了深深的遗憾。
  江南多水,水的通透与灵气滋育了江南的人们,这一方水土给了江南人利落的生命。那么,归结到底,我还是只适合在原来的水土中生活的。生我养我的这方水土已将我深深地滋育,我无可违抗它已经赐予我的骨子里的东西。06年夏天,我没有荣归故里,但真真实实地回到了相别两年半的家乡——浙江海盐。我不再听费翔的《故乡的云》,不必再在“茫茫人海”中携着“空空的行囊”“浪迹天涯”、“四处漂泊”。一个月后,人就渐渐地胖起来了,黄瘦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我大量地吃米饭,吃着家乡的香喷喷的、色彩夺目的家常小炒,仿佛要将那段时光中未能尝到的补偿净尽。我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没有什么地方让我别扭的、不能接受的、不能理解和不能适应的。
  回归家乡的我也时常惦念那两年半的郑州生活,感谢这座中原的大城容纳了我;我期望若干岁月后,自己也会被它偶尔地回忆。我想念那里热情、真诚、善良的朋友们,并以家乡富裕的水为他们衷心地祈祷,祝福他们一生平安——幸福,就是在郑州与我的彼此感恩之中,在我现居的这座美丽小城的继续滋润下,慢慢地庞大起来了……

(2007年1月28日 海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