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距离人员识别系统:世纪大悬案: 前苏联间谍窃取核机密案 [视频]

世纪大悬案
前苏联间谍窃取核机密案

＿(2011/05/26雨霖转载/编辑/

前苏联间谍窃美核弹机密 被普京追授俄罗斯英雄
新华网专稿：据英国《独立报》网站报道，俄罗斯总统普京向曾经获得美国核弹绝密技术情报、从而使苏联很快拥有核弹的苏联间谍科瓦利追授了俄罗斯英雄的最高荣誉称号，令美国感到羞耻。
世纪大悬案：前苏联间谍窃取核机密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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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26雨霖转载/编辑/收藏)
世纪大悬案：前苏联间谍窃取核机密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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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卢比扬卡的原KGB总部大楼 [资料图片]
苏联著名情报机构克格勃的总部大楼。
在美国艾奥瓦州苏城，人们说他是个土里土气的间谍。但是，在俄罗斯，这个邻居眼中彬彬有礼、不爱抛头露面的知识分子，被视为20世纪最重要的间谍之一。
92岁的乔治·科瓦利去年在其莫斯科的住所去世。当时发表的讣告都没有详细叙述他战时的双重身份：他叛变成为苏联情报总局隐藏得很深的特工。
他渗透进美国最秘密的、位于田纳西州橡树岭和俄亥俄州代顿的核设施。美国在这些核设施生产用于制造原子弹的钚、浓缩铀和钋。完全没有保护好美国的秘密，这是美国情报界的耻辱。所以，虽然60年来美国情报界对科瓦利的事全部知情，却也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但是，10天前，俄罗斯总统、前克格勃官员普京做了一件令历史学家惊讶的事———他给科瓦利追授了俄罗斯英雄的称号。
这样，秘密终于暴露了。科瓦利被誉为秘密潜入曼哈顿计划的“唯一苏联情报官员”。曼哈顿计划是美国、加拿大和英国发展第一个核武器的秘密计划。普京总统的声明说，科瓦利的工作“极大地加快了苏联发展核弹的速度。”
昨天，俄罗斯的对外情报机构还嘉奖了莫斯科的另一名大间谍乔治·布莱克。85岁的布莱克在冷战期间出卖了西方国家的一些重要秘密。他在为军情六处工作时，让莫斯科发现了大概数百名西方间谍。
在科瓦利窃取美国最珍贵的秘密65年之后，其功绩的细节才刚刚开始浮现。这些细节正在颠覆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间谍活动的评价。
俄罗斯媒体充斥着有关科瓦利功绩的故事，包括向莫斯科发回秘密地点的详细描述，制造浓缩铀和钚的精确方法的详尽情报。
普京授予科瓦利荣誉后，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认识科瓦利、仍然在世的美国科学家终于可以谈论他了。美国各情报机构的不称职和它们之间的相互斗争也随之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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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瓦尔的一张日期不明的照片。上世纪50年代中期,联邦调查局启动对科瓦尔的调查。但那时他早已离开美国,在莫斯科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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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瓦尔在纽约大学的同班同学丝毫不知道他在莫斯科有妻子和女儿,对他的社交能力极其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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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科学家克劳斯·福克斯在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窃取的信息结合科瓦尔的情报让苏联提前完成了原子弹计划。福克斯后来被捕,坐了9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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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瓦尔曾工作的奥克里奇实验室是曼哈顿计划中进行关键钚研究的地方。

科瓦尔和侄女盖琳娜的合影(2005年)。玛雅说,“乔治从未告诉我们他在战时的工作”。
2007年俄罗斯总统普京授予一位已经去世的老人金星勋章，称赞他是俄罗斯联邦的英雄。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老人名叫科瓦尔，1949年从苏联红军退伍时只是个卑微的列兵。但他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德尔玛，这是他为苏联军事情报机构GRU工作时的代号，他窃取的关键原子弹秘密帮助苏联成功试射第一枚原子弹。科瓦尔出生于美国爱荷华州，曾在美军受训，但他为什么会成为苏联间谍，直到最近这个秘密才被揭开。
他是一位非常**的老人，年满90，头脑依然清晰，毫不健忘，一口流利的俄语还带着一点儿美国口音。他的妻子死于1999年，后来他的腿不能动了，却不愿接受亲戚的帮助。他慢慢不再和其他人接触，2006年1月31日，安静地**，享年92岁，把他的秘密带进了坟墓。。
然而一系列的事件让佐霍尔兹·阿布拉莫维奇·科瓦尔的秘密逐渐曝光。首先，在过去10年，西方情报分析家和冷战历史学家开始逐渐掌握苏联军事情报机构GRU在苏联研制第一颗原子弹时所扮演的角色。然后，在2002年，俄罗斯历史学家弗拉基米尔·洛塔出版了《GRU和原子弹》一书，提到苏联曾利用一位代号德尔玛的GRU间谍窃取核机密。除英国科学家克劳斯·福克斯之外，他对于1949年苏联继美国后加入核俱乐部也许贡献最大。。
然而最明显的证据是，2007年11月，俄罗斯总统普京授予已经去世的科瓦尔金星勋章，赞扬他是俄罗斯联邦的英雄，并公开承认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德尔玛。这位间谍的身份是个被严守的秘密，即使身为前克格勃间谍的普京也可能是到2006年才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据说普京在GRU博物馆开幕式上看到科瓦尔的画像，问“他是谁？”自从授勋仪式暴露了科瓦尔的身份后，西方学者开始翻阅二战时期的文件，试图了解科瓦尔在田纳西州奥克里奇实验室和俄亥俄州戴顿实验室工作的两年期间的活动。。
上世纪40年代开始，截获的苏联电报让一批克格勃间谍先后曝光，这其中包括朱利斯和艾瑟尔·罗森堡夫妇，曾在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的财政部担任高官的德克斯特·怀特。怀特后来在面对众议院非美活动协会审讯时突发心脏病死亡。但是除了惠特克·钱伯斯———美国作家，上世纪30年代曾为GRU工作，后来在诬陷前国务院官员阿烈格·西斯是**员案件中扮演主要角色———“我们对GRU间谍在曼哈顿计划中的活动一无所知，直到科瓦尔曝光。”美国众院图书馆的历史学家兼冷战权威约翰·厄尔·海因斯说。。
根据西方和苏联档案、联邦调查局文件，以及对科瓦尔的美国同事和他的俄罗斯亲戚的采访，一切都说明科瓦尔的职位非常适合盗窃原子弹关键组成部分———核反应点燃装置———的信息。这份工作不仅需要精心策划、严格训练和撒谎不眨眼的本事，还需要相当程度的运气。海因斯注意到，和其他著名的克格勃间谍不同，“科瓦尔是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间谍，而不是美国平民。他属于那种罕见类型，在小说中出现的频率远大于现实生活———他是一名休眠间谍，一名渗透特工，一位职业军人。”
最令人疑惑的是，科瓦尔出生在美国。这些都是从洛塔的书中获知的。科瓦尔的身份曝光后，学者们试图从他出生成长的故乡，爱荷华苏城寻找他背叛的根源。。
它的正式名字是中心中学，但苏城这座维多利亚风格的红砖堡垒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山上城堡。建于1892年，它是这座城市世纪之交的纪念碑，那时苏城似乎正在成为另一个芝加哥———一个文化和贸易中心，吸引了大量欧洲和俄罗斯的移民。。
这些新移民中包括相当一部分犹太商人和手工业者。他们很快在当地建立犹太教堂，支持那些已经开始向中东（后来成为以色列的地方）移民的“先锋”。这些人带来了诞生于欧洲故土的一些政治信仰———包括共产主义。这其中包括阿布拉姆·科瓦尔，一位1910年从白俄罗斯明斯克来的移民。他和妻子埃瑟·斯尼特斯基·科瓦尔养育了3个儿子———以赛亚出生于1912年，佐霍尔兹又叫乔治，出生于1913年；加布里埃尔出生于1919年。一家人住在距离山上城堡不远处的一幢舒适的房子里。。
上世纪50年代，当联邦调查局调查科瓦尔时收集了上千页的文件，据他的邻居说，年轻的乔治经常公开谈论他的共产主义信仰。1929年，年仅15岁的科瓦尔中学毕业，他成绩优秀，是学校辩论队的主力（同年6月他曾在班级戏剧《绝对真相》中扮演重要角色）。 。
毕业后，乔治在爱荷华大学学了两年半的电气工程学。大萧条到来，终结了苏城成为第二个芝加哥的希望。阿布拉姆·科瓦尔收拾细软，带着妻子和儿子去别处谋生。没有人知道他是ICOR的秘书。ICOR是苏联的一个犹太殖民组织，是一个共产主义者组织，和主张在中东建立犹太人国家的犹太复国主义者针锋相对。1932年，科瓦尔一家搬回了苏联。。
“他们对爱国主义有不同于普通人的理解，”历史学家罗纳德·拉多什在谈到苏联移民时说，“共产主义在他们眼里自有美好之处。”拉多什是二战后苏联间谍情报历史专家，曾与人合作《罗森堡档案》一书。“这种对共产主义的憧憬在某种程度上和沙皇有关。沙皇是犹太人的敌人，而苏维埃政权推翻了沙皇。” .
科瓦尔一家带着美国护照，计划返回明斯克。“但苏联当局不许他们回去，”乔治的侄孙女玛雅·科瓦尔说，“他们被迫留在弗拉迪沃斯托克地区。”这是斯大林于上世纪20年代建立的犹太人自治区。他们在自治区首府，靠近满洲里的边界小城比罗比詹住下。1936年，一个叫保罗·诺维克的美国人拜访小镇时碰到了科瓦尔一家。他是纽约意地绪语报纸编辑，也是**人。诺维克在文章中说，这家人放弃了苏城不稳定的小业主生活，为他们的孩子换回了无忧无虑的未来。。
在集体农场，科尔瓦家的长子以赛亚成为拖拉机能手，娶了一名来自基辅的犹太女孩，生下3个女儿一个儿子（他1987年5月在比罗比詹附近的村庄去世）。乔治的俄语水平提高后，1934年进入莫斯科门捷列夫化工学院；他在那里碰到柳德米拉·伊凡诺夫娜，不久两人结婚。5年后，乔治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获得苏联公民身份。他的弟弟加布里埃尔也进入门捷列夫学院，二战时加入红军，1943年8月在东线战死。。
GRU究竟何时招募了乔治仍然是个谜。但他获得文凭后离开了莫斯科。他后来在写给朋友，美国科学家阿诺德·克拉米什的信中说，“1939年，我被应召入伍，实际是为了掩盖离开莫斯科的事实。我没有接受军官训练，我在这里从未宣誓入伍，也没有穿过军队制服。”克拉米什现年86岁，住在华盛顿特区郊外。退休前曾长期为兰德集团和原子能委员会工作。出于对苏联核计划的职业兴趣，2000年，他重新和科瓦尔取得联系，开始了5年的书信和电子邮件往来，直到科瓦尔去世。 .
在和克拉米什的书信中，科瓦尔提到他于1940年返回美国，虽然他父母已经放弃他们的美国护照。他在信中说，“1940年10月，我回到美国，在旧金山下船。” .
科瓦尔来到纽约，担任GRU情报站头头。情报站以黑鸦电气公司为掩护，表面上是通用电气和其他美国公司的原料供应商，在曼哈顿拥有两间办公室。科瓦尔告诉同事他是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家里的独子，未婚，父母双亡。他身高6英尺，目光锐利，为人随和，喜欢篮球，是个容易相处的伙伴。克拉米什说，“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讨厌乔治。” .
1941年1月2日，返回美国几个月后，科瓦尔应征入伍，留下的联系地址位于纽约布朗克斯区。黑鸦的工作使他得以推迟一年入伍。据苏联历史学家洛塔描述，科瓦尔的苏联上司计划让他盗窃关于化学武器的信息，认为如果入伍可能减少接触这类信息的可能性。1年的期限到期，1943年2月4日，乔治·科瓦尔不得不去军队报到。 .
在新泽西接受基本训练后，列兵科瓦尔被派往南卡罗来那查尔斯顿基地，加入第3410训练营。同年8月11日，他被召入陆军特殊训练计划（ASTP）。据他当时的一位同事杜安·怀斯说，科瓦尔在陆军的智商测试中取得惊人高分，这使科瓦尔距离美国国家核实验室迈进了一大步。 .
美国陆军于1942年12月建立ASTP，为有天赋的士兵提供大学教育，让他们到各个大专院校接受专门技术培训。科瓦尔被派往纽约大学学习电气工程；他的ASTP同学说，他成绩优秀，成为模范式的人物，深受同事喜爱。和科瓦尔同属ASTP计划的克拉米什说，“他像个父亲式的角色，干什么都擅长。” .
科瓦尔比同事年长近10岁，显得更成熟。克拉米什回忆说，“现在回想起来，有一个地方让他显得不同寻常。”他似乎从不做家庭作业（“当然这是因为，在莫斯科时他已经获得过大学文凭，但在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另一个天赋是擅长把枕头塞到被子底下，帮助深夜未归的同学逃脱查房。他抽烟的方式也与众不同，总是到了几乎烧到手才会扔掉烟屁股（“这也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东欧习惯，”克拉米什说，“战后去欧洲旅行后我才知道这一点”）。科瓦尔的同学（他们不知道他在苏联已经结婚有了孩子）说他是个很讨女人喜欢的家伙。 .
现年86岁的斯图尔特·布鲁姆是科瓦尔在纽约大学的同学。他回忆说，有一点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科瓦尔没有纽约口音，“我一直认为他是从爱荷华州来的。”但是，战争在即，布鲁姆说他对这个小小的细节不以为意，直到10年后，当联邦调查局特工到他工作的长岛布鲁克黑文实验室，询问这位前同事的消息，才回忆起往日的疑虑。 .
ASTP的寿命短暂。1943年，就在科瓦尔加入后不久，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盟军倾斜，军队需要更多的战斗部队，推进最后胜利。1944年初，ASTP被解散，多数参与者被遣送回步兵部队。 .
但科瓦尔、克拉米什和其他约12名纽约大学的同学被选入特别工程分队（SED）。这是曼哈顿计划的一部分。按照这一计划，最优秀的美国、英国和加拿大科学家被招募到美国各地的实验室，设计建造原子弹。 .
科瓦尔加入SED时已是1944年中期，曼哈顿计划的科学家们在研究两种不同的核弹。一种以一种相对简单的技术为基础，需要一种罕见的浓缩铀（这种铀罕见至极，第一次用于实践是装在摧毁广岛的原子弹中）。另一种采用钚———一种直到1941年才被成功分离的化学元素。奥克里奇实验室对建造两种类型的原子弹都起到了关键作用。科瓦尔正是被分配到奥克里奇实验室。
在那里，科瓦尔可谓好运当头。他被指派为“保健物理官”，负责监督整个实验室区域的辐射水平。根据联邦调查局档案，这一职位使他能接触最绝密的地区。在另一个奥克里奇实验室工作的克拉米什说，“他是能接触整个计划的少数几人之一。”两人依然经常见面。1944年8月，克拉米什被调往费城（在那里，他在一次实验室事故中受伤，两名同事死亡）。不久他被调回奥克里奇，之后再被调往新墨西哥洛斯阿拉莫斯。 .
“这些事情绝不可能是苏联人或其他任何人的策划，”核历史学家罗伯特·S·诺里斯在《乔治·科瓦尔———曼哈顿计划间谍》一文中说，“纯粹是意外巧合，好比GRU中了大彩票。” .
依据奥克里奇和其他地方的实验结果，用于生产足量钚的反应堆在华盛顿汉福德秘密开始建造。与此同时，科学家发现，反应堆制造的钚太不稳定，不适用于他们设计的原子弹。他们必须设计一种帮助钚启动连环反应堆“点燃”装置。为这种点燃装置，他们选择了另一种稀有元素钋———也在汉福德和奥克里奇生产。 .
据洛塔说，科瓦尔负责跟踪奥克里奇的钋。通过一个代号克莱德的苏联接头人，科瓦尔将钋的生产信息用信使、密码电报和外交邮件等方式陆续传回莫斯科。他窃取的一条重要信息是奥克里奇生产的钋将被送往位于洛斯阿拉莫斯的曼哈顿计划实验室。在那里工作的英国科学家克劳斯·福克斯也是一名苏联间谍。 .
核军备竞赛权威斯坦福大学历史和政治学教授大卫·霍洛维说，“福克斯为苏联人搞到了极其详细的原子弹设计信息。”但是科瓦尔告诉苏联人，奥克里奇生产的钋在原子弹的设计中扮演重要角色。这帮助苏联人把奥克里奇和洛斯阿拉莫斯联系起来。 .
1945年6月27日，在奥克里奇工作近1年后，科瓦尔被调到俄亥俄戴顿秘密实验室。这次调动的破坏力最大。戴顿是生产钋点燃装置的地方。科瓦尔再次在此担任保健物理官，可以任意进出任何地方。 .
7月16日，点燃装置经过关键测试：世界第一颗原子弹在新墨西哥州一个叫特里尼提的地方爆炸。这次试爆后，曼哈顿计划的负责人罗伯特·奥本海默引用《博伽梵歌》说，“我成为死亡，世界的摧毁者。”美国的战争策划者们又掌握了一枚钚弹，他们的手中已经掌握一枚铀弹。 .
此时，纳粹德国已经投降，但日本还在负隅顽抗。3周后，1945年8月6日，美军在广岛上空投下铀弹，7万人当场死亡，7万人身负重伤，在1年内死亡。1945年8月9日，特里尼提钚弹的复制品在长崎上空爆炸。5天后，日本天皇裕仁宣布投降。 .
面对原子弹留下的废墟，许多人呼吁禁止核武器。美国和苏联提议建立控制核武器的国际机制。但这些都是空谈。事实上，苏联加紧了原子弹的研究。苏联的原子弹项目也开始于二战期间。早在1946年10月31日，美国中央情报局就预测，苏联可能在1950年至1953年期间成功试爆原子弹。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猜测的日期逐渐倾向于1953年。 .
可是，1949年8月29日，苏联在哈萨克斯坦的塞米巴拉金斯克测试场成功引爆他们的第一颗原子弹。那是一颗钚弹。直到2007年，俄罗斯军队官员才透露他们提前取得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那颗钚弹的点燃装置的设计等于是现成的。国防部报纸《红色五角星》在科瓦尔获得金星勋章时报道说，代号戴尔玛的间谍———佐霍尔兹·阿布拉莫维奇·科瓦尔———提供了引燃装置的全部制造细节。 .
1949年，美国总统哈里·杜鲁门平静地通知美国公众，苏联核爆炸成功。9月24日，杜鲁门宣布说，“我们获得的证据表明，在几周前，苏联曾发生原子弹爆炸。”在这份全长仅仅217个字的声明中只字未提“炸弹”或“武器”。他说，“从我们成功释放原子能之日起，其他国家迟早也会获得同样的力量。美国早已考虑到这个可能性。”在平静的表象背后，核科学家、军队将军和政客开始激烈争论，有人主张美国积极推动核不扩散，也有人主张研究下一代核武器。1950年，杜鲁门授权研究氢弹。核军备竞赛热闹开场。 .
由于乔治·科瓦尔使用了他的真实姓名，令人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引起怀疑，直到损失已经不可挽回（克劳斯·福克斯在战后被捕，暴露罗森堡夫妇的被截苏联电报也牵涉到他。福克斯在英国监狱中被关了9年，出狱后移民德累斯顿，1988年去世，享年76岁）。学者和分析家仍在猜测，为什么科瓦尔未被发现。 .
一个原因可能是，当时苏联是美国的盟国。反间谍活动集中对付德国间谍。另一个原因是，机构之间的竞争使曼哈顿计划无法详细排查它的科学家。克拉米什等人说，曼哈顿计划的军事指挥莱斯利·格罗夫将军不信任让联邦调局来审查他们的科学家，主张由军队反间谍官员来做这件事。第三个原因可能是，在战争时期，盟国在挑选人才时更重视科学天赋而不是其他问题。“如果严格追究起来，奥本海默这样的人也有各种可疑的关系。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处理？”退休的国防部政策和策略办公室官员乔恩·勒伦伯格说，“如果他确实对成功至关重要，为了整个计划，冒一些政治风险也被认为是值得的。” .
最后是时机问题：1949年，当苏联爆炸原子弹时，乔治·科瓦尔已经离开美国。 .
他并没有仓促逃跑。1946年，他光荣退役后回到纽约大学。他还加入了学校电气工程系兄弟会EtaKappaNu，并于1948年2月1日以优异成绩获得电气工程学学位。几个月后，他告诉朋友们，他正考虑出国，去波兰或者以色列。据历史学家罗伯特·诺里斯说，科瓦尔获得了期限6个月的欧洲旅行签证，**一家阿特拉斯贸易公司出差。同年10月，他乘坐亚美利加号轮船抵达法国勒阿弗尔港，再没有返回美国。 .
不知道联邦调查局为什么会在上世纪50年代中期调查科瓦尔。那次调查累计获得的文件被装订成6大本文件夹，其中包括大量对科瓦尔朋友、亲戚和同事的采访。许多人的名字被涂改。这些采访透露了科瓦尔离开美国后的行踪。他曾从阿根廷寄回明信片，有人说曾在巴黎看见过他。但是根据这些还无法判断他的活动和动机。 .
在接下来几十年里，克拉米什试图找到他在军队中结交的这位老朋友，虽然当联邦调查局探员上门采访时他已经推测出科瓦尔可能是一名间谍。大约在2000年，克拉米什说，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他在国家档案馆时无意中了解到科瓦尔曾就读于莫斯科门捷列夫化工学院。克拉米什和学院联系，获得了他的联系电话。克拉米什拨通电话，接电话的正是科瓦尔。“那对于我们两人都是情绪激动的时刻。”克拉米什说。之后，他们开始互相写信，然后科瓦尔的侄孙女建议他们改用电子邮件。 .
科瓦尔战后在俄罗斯的生活显然是毫无波澜的。“恐怕你会失望的，我回来后并没有获得任何高级嘉奖。”2003年5月，他在给克拉米什的信中写道，“这就是苏联的情况，我在美国的活动非但没有带来奖赏，还对我的人生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他说，1949年离开苏联军队时，“我获得一纸退伍文书，上面标明，我只是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卑微列兵———事实上，我为军队效力了9年。”这笔算不上体面的记录，加上曾在外国生活的背景，“我成为一个备受怀疑的角色。尤其在50年代**煽动的声势浩大的反犹运动中。”他试图找一份教师或研究者的工作，但没有人愿意冒风险雇他。他猜测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的过去，他可能被怀疑成美国间谍。 .
他要求他的GRU上级帮助找一份工作。“这是我唯一一次向他们提出要求。”联系人答应了。“但是，即使依靠教育部下达的命令也只能帮我谋到一份实验室助理的工作。”工作单位就在他的母校门捷列夫化工学院。最终，他被提升为教师。学院的同事尤里·列博德夫说，有时，当科瓦尔用美国口音说一些技术词汇时，还会引起学生的窃笑。列博德夫说，科瓦尔经常去哈巴罗夫斯克探望亲戚，1966年还把他的侄子格兰迪带回学院和他一起生活学习。 .
科瓦尔的侄孙女玛雅是一名市场经理。她在科瓦尔去世前搬进他的莫斯科公寓，和他一起生活了4年。“乔治是我们家的领导———聪明、非常非常善良。”她在电子邮件中说，“我仰慕他的智慧，知识和策略。我们知道他在GRU的工作。虽然不知道细节，只是怀疑可能和核弹有关。乔治从不和我们谈他的工作。那是一个禁忌话题。” .
回到莫斯科后，科瓦尔的贡献似乎完全被遗忘，这让他非常恼怒。2003年，在给卡拉米什的信中，他说，他只获得了一个低等勋章，表彰他弃暗投明返回苏联，主要功劳被那些官僚抢夺了。“福克斯也获得了褒奖，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嘉奖，还是等到他已经获释，在东德继续从事物理研究工作之后（他也为此抱怨不止）。直到最近，洛塔开始挖掘档案，才让我的故事曝光。我被授予罕见功勋。”嘉奖在外国的情报工作。 .
虽然满腹牢骚，回到苏联后又诸多不顺，在电子邮件结束时，乔治·科瓦尔说：“也许我不该抱怨（真不是抱怨———只是这就是当时苏联的情况），也许我该庆幸，自己没有被送去劳动营，这也并非不可能的。” .
直到最后，他并不后悔背叛了他出生的国家，也从未为此感到歉意。他的ASTP同事杜安·怀斯在分析科瓦尔间谍生涯中不可思议的好运气时提出另一种猜测：他也许是一个双料间谍。“这只是一种猜测，但巧合实在太多了。”克拉米什的看法更简单：“科瓦尔从不后悔，他是真相信苏联的体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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