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岛刷子弹:我的几篇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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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几篇旧作

               按:本人爱好文艺创作,以前曾在报刊发表过不少作品。但鸭子下蛋只顾下不顾收。好些作品都没有保留下来,如今想起真是可惜。近日,偶翻就书旧报,发现了自己以前的几则小作品,自录于后,愿与诸君分享。

 

“关系学”学院

罗文学

——请问长者:这是什么单位竟然如此气派?为何前门上锁,后门大开?

——此乃“关系学”学院是也。

——是社会科学?

——否,乃伪科学也。学院中的学者个个精通吹拍,人人深懂割据。对违法乱纪者可以堂而皇之大言不惭地为其大开绿灯;对合法合理合乎政策而又能办到的事情却板起面孔振振有词地对其开红灯。

——此学院何时倒闭?

——上上下下贯彻《准则》之日。

 

人民日报编者按:此文原载《中国青年报》十月十八日星期刊八版,文章短小,笔锋锐利,寓庄于谐,发人深思。根据读者的要求特于转发。

注:此文配有编者按和插图。插图作者丁仃。图题:两面都可以看——为关系。漫画图像为一个头发不多的人,前后都又五官。

 

原文载人民日报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二日八版

 

“你太嫩”

小说  作者 远山

你刚调入县级机关,好些事还不懂。你虚心向老同志请教怎样蹲机关,得到“七言真经”:坐功、嘴功、粘连功。

练坐功——别人蹲班八小时,你八小时照蹲。不过,你很快发现:领导在时,蹲班人很齐,八小时雷打不动;领导外出,蹲班往往只剩你一人。人齐时大家都很“忙”,有人看一天的报纸,有人喝一天的茶水,有人在桌面上摆份文件或正准备开写什么材料,但却在进行地研究着棋谱。在这场所,你是老么,大领导、小头目、老科员谁都可以指示你,谁都可以随时随地给你派事。你乐于干事,但总觉得办公室的空气太闷,领导老盯着你,而同事,一个个脸上都没有表情。你想除去透透气,你却不敢。

练嘴功——机关的会多,不论领导还是一些老科员都能把一加一的事说得比陈景润的论证还要复杂、生动。你却不能。又是老么,又没理论,领导在三督促,你只须说:“大家都说了,我同意。”于是,领导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栆胡扯板——两锯(句),还曼有概括能力和总结水平的嘛。行,以后发言多向老同志学习着点!”

练粘连功——你知道那是搞关系。首先应该搞好和领导的关系。领导有喝鲜奶的习惯,你想每天早晨去给领导打奶,但已有人这样作了;领导抽烟,办公室除你之外都是烟民,你不抽烟却要去给领导去敬烟,你怕落个“讨好领导”的“罪名”。领导派干事下乡,他们归来都有收获,你却两手空空,对领导没有一点孝敬心;领导患病住院,出院你才知道消息,你赶忙去问领导,领导淡淡地说:“要是出不了院,真还见不上你哩”。从此,你怕领导,见面总是不知该说什么。一次,午后你去上厕所,领导也去上厕所,你拉屎,领导也拉屎,你好不尴尬。憋了半天,你隔着茅坑问领导:“你吃啦么?!”领导回答:“你吃啦!”口气硬硬的,接着匆匆系上裤子,重重地拉上厕所门走了出去。于是你知道自己的噩运来了。

就在你为自己担心的时侯,机关开会了。领导宣布:你太嫩,不适宜机关工作,下基层锻炼三年五载再回来。就这样,你带着酸楚楚的心情,灰溜溜地走出了你多年向往的、驻足未稳的机关大门。

此文发表于一九九五年《喜剧世界》第十一期

 

当代“太监”感言录

作者   远山

我就是“太监”,只不过没有受宫刑罢了。

在领导的身边当通信员八年,什么样的苦、什么样的气没受过?

为领导整理房间,跑前跑后服务,为大小头目料理家务,拉煤买面,跑腿传话,终日瞅着领导的眼色过日子。没有假日,没有尊严;失去自由,失去家庭欢乐。

我不是为家、为妻小活着,我清楚我是为领导活着的。家里沙发上积土已经很厚,我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倒下去,妻子怒道:也不擦擦土,衣服脏了自己洗去。我说,还擦,该擦的我都擦了,再也没劲擦了。要说擦,领导房间的每件东西都是要擦的,又擦又洗。

最难堪的是受小头头的气,小头头是领导的心腹,我是小头头的“奴才”。小头头随时可以给你挑毛病,变戏法整治你,有时候你还觉得你是个人,按人的本能去发挥主观能动性,轻车熟路,很顺利的完成了某向工作,正当你为自己的出息暗自得意的时侯,小头头便劈头盖脑地训斥下来了,说你不懂章程,胆大妄为,这时你才发现请示不够,回报不勤。你自己没有一点做人的自主权利。

小头头也常办错事,当领导怪罪下来的时侯,小头头便派你去领训,领导指着鼻子骂你,你低头领罪,口中还念念有词:这都是无端错,一切责任都在我身上,我保证------但你千万莫可回口,不要作任何解说,更不能说这事是小头头指示干的,或是按某某人的意思去做的。若那样说了,你将会受二茬罪,二茬罪更加难受。

小头头为自己的前途也常常打点送礼,有些礼是他亲自送的,有些礼则要“下人”替他去送。小头头这样做,一则表示他的“孝心”,二是委婉地表明他的地位和身份,大小也算是个领导。

替别人送礼,这是我极不情愿的事情,有些外单位的领导,因咱不常接触,地址不熟,接到送礼任务后,千方百计打听这些人的住址、行踪、性情及嗜好,带的东西一多,一个人无法行动,便祈求妻子帮忙,妻子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充当保管,我一户一壶的去侦查,接着一户一户的去送,做贼似的折腾半夜,尽管不情愿,但还是得把任务完成了。

“太监”的生活我是过乏了,也干厌了。每天强装着笑脸,但总是笑不出来;每天擦领导的房间,边擦心里边叹气;每次代人去送礼,边送边骂:我是王八蛋,我为王八蛋跑腿,我给王八蛋送礼,都是他妈的王八蛋!

注:本文发表于《百花》杂志二零零零年第十一期

 

第二十四个工作日

小说  作者  罗文学

文教局干事老黄从局长的房子里走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心里嘀咕着:哦。我还没有“初月”呀,就要离开这里?唉,都怪老生胎三小子虎生和他娘出的这点子,这不,按他们心里来了么?刚才局长说明天要研究一批退休干部子女顶替的问题,委托他务必在会议之前回队取一份顶替子女鉴定,你看看,这最后一天的高中就这样安排定了!他挪动着不知正向前走着,忽然一愣,眼前是文教局的大门!一九五七年,他不正是戴着“右派分子”的“桂冠”被送出这个大门的么?------

早饭铃声喊醒了他,同事们已经先到饭厅了,大伙和蔼地和他打着招呼,他抖抖神儿,迅步向前打饭。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关于他的议论声:“呶,听说黄老头还踌躇不安哪!”“他有什么踌躇的,复职政策好,退休好政策,事关大局,又不是谁买通了衙门!至于子女顶替,求之不得!人生于世,谁不愿子女活的更好呢?”老黄听着,眼里闪出一种其异地亮光。思想这东西真神,它支持着人的精神,支配着人的言行。

饭后,老黄兴冲冲地到集市上,烟酒肉菜鼓鼓囊囊的置了两皮包,匆忙踏上自行车赶回家去。

新买的“凤凰”牌自行车锃亮雅观,轻捷利索,骑上如双脚生风。前不久,他还是一个“无产者”仅仅在一个月内,他不知不觉地现代化了。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要不是他觉得在村户人家中不能冒得太显眼,电视机也摆他家了。当他怀着一种少有的充实和充足的自慰感来到自家门前时,听得见院子里娃他二审子和虎生他娘在拉家常。二审一见他回来,挤眉弄眼地对虎生他娘说:“嫂子,干部回来咧”。

“回来了,旧屋热门自个儿歇去。”虎生娘望着老汉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边做着针线活计。

“看这嫂子说的,现在可不比从前,人家给你拿票子回来啦!要待承不好,他伯跟你闹起离婚来可就麻烦了”。二娃他婶子兜着笑,笑眯着眼。

“离就离吧,活老了还怕离婚.”虎生他娘觱蹩嘴笑眯眯地乐着,便丢下手中的活朝灶房走去。老黄放下东西刚想和二娃他娘打招呼,这位快嘴的女人就先跟他搭上茬了:“我说他伯啊,这下可走运了!恢复党籍,补发工资,在让儿子一顶替,真是个扁担开花、铁树挂果喽”。老黄心里一热,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话来,只好搪塞道:“可惜咱这人黄土快都埋到下巴了”。二婶却不饶他:“可把你给老的可惜了!工作不满月又得回家养老。其实吗,只要娃们能顶班,这可是子子孙孙的幸福了罗。你那几个侄儿,常怨我和他爸给他们没有干下正经事------”二婶嘴角的白沫往外挤着,话越说越多,而老黄反而被说得心情又不舒畅了,一种曾经长久郁结的心绪不由得又开始翻腾起来。老实说,他总觉得自己背负太多的债务,而且从五七年回家乡的时侯起,这种债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着,常常使他恐慌、失眠。以至于当他决定退休的时侯,突然悔恨起自己来,悔恨自己渔利于社会的多,贡献于社会的少,不禁掉下了眼泪。此刻,他实在不愿意让她往他的伤疤上砸了,懒懒地对二婶说:“你坐着,啊。我还得出去一下”。二婶连忙拦住他说:“急啥哩?我还没有给你道喜呢”。这二婶穷嘴乱舌的,能有啥正经话呢?老黄这样想着,仍然向外送。

“看你这个人,已有钱就——”二婶红着脸生气咧。正好这时虎生回来了,老黄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虎生说:“找支书说说,给你作份鉴定;下午走时要带。”虎生答应着出去以后,老黄只得回来陪伴这位很难打发的客人,继续听她喋喋不休的絮叨:“他伯,我知道你现在腰里硬实了,就给你说个门当户对的亲!我娘家侄儿凤英,高中毕业,年龄也和虎生相搭,人也长得窈窕,我哥是老干部了,家底又好,他说来,他又不瞅千二八百彩礼,只图能给闺女找个好主家就行了。嘻嘻,你看成么?”老黄思衬半会说:“现在太忙了,他二婶,往后推一推再说吧。”

很不容易打发走那位快嘴的女人,老黄一个人便在院子里转了转,看看这边,摸摸那厢,总觉得没办的事太多了。忽然发现老伴丢在院子里的针线活正是他穿过的一件老棉袄,那棉袄已被折得东一片,西一片,旁边倒出的棉絮像羊肚子似的堆着一堆。他连忙蹲下身去,捏在手中,手抖开了。“哎呀,二十多年了。”他的老眼开始迷离起来,他清楚地记得,自那年他被遣送回家后,长年累月修水库,打地埂,旧的棉袄烂的不能再穿了,就换上新的,新的烂了又得再换。也不知穿了多少件这样不太雅致的梆梆棉袄,终於在一个月之前,他脱下了这梆梆棉袄大大当裤,这个家庭也因为他的缘故兴衰际遇的跟着发生变化。他摇着脑袋想,我做梦么?

老伴把饭摆上了饭桌,对他说:“不要等虎生了,你先吃吧。”老伴立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端起碗后又殷勤地问:“这几天工作忙吗?”

“嗯,忙。是有点忙,不过都是忙的咱家的事!”老伴听了,心里有些不快,嗔怪地说:“自家的事也要时间办呀。”

“是要时间办的!可你算算我一共干了几天的工作呀!三号报道,今天是三十号,满共二十八天,除去四个礼拜天,今天算是第二十四个工作日。这二十四天也不实在,第一个礼拜熟悉情况,第二个礼拜下乡跑点,第三个礼拜因有点病又回到机关,接着就是你们逼着我退休,第四个礼拜打报告、填表,是干非干地又逛这么六七天。这不?全完了么。”老黄说着扔掉筷子,饭也不想吃了。

思想这个东西很不容易捉摸,也许是老伴刚才那句不打紧的话在他的脑子里起了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吧,此时,他十分懊丧地低下头,一串串问号接着就从他的心底里翻出来,涌上咽喉,套在他的脖子上,党和政府花那么大的代价:

——难道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么?

——难道是为了我这不出月的工作吗?

——而我,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参加工作多年的干部,难道像婴儿一样只知道吸饮奶水吗?

在良心的谴责中,新的主意慢慢地爬上了心头。虎生回来了,老黄接过鉴定,回过头来喃喃地对老伴说:“他娘,你看虎生的事向后推一下行吗?”虎生娘正因为老头子发火而心里烦乱,刚才她在灶房里隐隐约约听见老汉和二婶子说要往后推一下的话,便顺口答道:“是要推一下,娃一辈子的大事,是得慢慢来啊。”

“那好,这份鉴定我就不带了。”老黄说着准备放下鉴定表。虎生娘立刻明白话说岔了,丢下刚搂在怀里的棉絮破布,带着三分火气说:“啥?你不是说明天就要上会研究吗?人在情在,人走情没。这事千万要在你回来之前办好。”

“刚才你还------”

“老糊涂!我刚才说的是虎生的婚事!”老黄接过话茬,耐心地讲述他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我想让虎生工作的事先缓一下。”

“为什么?”虎生和娘同时吃惊地问。正巧,这时从街门吹进一股野风,吹散了地上的棉絮,老黄赶忙起身去拾,一时无语,家人们一下子都陌生起来,紧张起来。老黄将吹散的棉絮拾到手里后才压低嗓门说:“我工作的时间短啊,想延长一年半载,也好补补心啊------”他说着,似乎有啥东西在喉咙里卡着,语音很不流畅。

“你疯了!?”虎生娘大睁着眼睛,上前夺下他手中的棉絮扔在地上,气得直哆嗦。这时,一阵透门的野风又将那些棉絮吹散。风好想在有意的绞合着他们的家事,他们每个人的思想被风吹散的棉絮,东一块,西一块的缺乏相互联系。此时,虎生娘用死鱼眼狠狠地盯着老黄,虎生歪着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怒视这这为“糊涂的爸爸”。而老黄总想表明他的心迹,他关上了街门,沉痛而结实的说:“你们就不想想,党把我解放了,又给了工作,国家挺困难的,还拿出那么多的钱补给我们,我这是良心上过不去啊”。

“反正我要去,农村我算是呆够了。”虎生不等他说完就嚷起来。虎生娘也吵道:“噢,只有你工作是贡献,虎生去就不能贡献么?”两支湍急的流水汇聚在了一起,各自的激情都被互相抵消着,这就是矛盾,矛盾中的暂时的平静。这时,老黄又想起了在机关食堂里那些人的议论,不由的思衬起了:“人生于世,谁不愿自家的孩子生活的更好呐?再说,我也老喽,工作还是要青年人干------不管怎么,还是遇上好世道了。”想到这里,老黄也不再和他们磨嘴皮子了,装好鉴定,骑车回单位去了。

夕阳圣洁的余辉洒在山河间,给山水草木染上了一层迷人的玫瑰色。老黄起着车子,既显得精神焕发,又似又有几分愧色。望着前面阳光铺洒着的这段淡淡地金色大道,老黄想:作为长者,该给后人铺设一段怎样的路呢?

 

本文发表于《宝鸡文学》一九八一年第三期第一版。

 

绿海中的孤岛

散文  作者罗文学

 

按:万山葱茏之中,有一座砂石山还精着脊梁,像万顷绿波中的一个孤岛。

 

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砂石山呵,她潦倒、贫瘠、颓废,在山姊妹中,是一个受歧视的黄毛丫头,她没有绿裙,没有花朵,她已经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她怨过春风,恨过春雨,怨恨过掌握大自然命运的人类,以为他们早已把她忘记了。

啊!一年一度的春风春雨又来了,可她还是那么苍老、那么晦气、那么无可奈何地昏睡。这是一个不平常的季节,扛着铁锹和铁镐的人们将她惊醒了,她觉得浑身发痒,搓了搓,又觉得神经麻木,活动了一下身躯,血开始流动了,心脏开始跳动了,眸子里也有了亮光。她惊奇地发现人们打扮她来了,给她送来了绿裙和花朵。有了绿裙和花朵,她就可以和山姊妹们系起手来,一同舞蹈。

春天来了!是的,春天来了。“孤岛”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她舒坦地卧着,听着铁镐击石的音乐,遐想未来。未来,她要嫁给富饶和丰茂。她年轻了,漂亮了,她不由得环顾四周,只见万顷碧波向她覆盖过来,她醉了。阳光下绽放除一个羞涩的笑。

注;此文发表于一九九零年六月六日《宝鸡日报》

 

莫忘农民

言论文   作者罗文学

 

元月五日《文学报》刊载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农民是中国大家族中的“老大爷”》。文章指出:不应把农民和官、工、商、兵一视同仁,事实上,这些都是农民的后裔,只有农民才是中国大家族中的“老太爷”。

对于这个观点,有人承认,有人否认。在中国这个农民大国里,跳出“农门”,能够从事其它事业的人,便兴高采烈,以为变得高尚了、雅致了、超脱了,回头再眺农民,便觉得他们落后、守旧、顽固,指责他们身上的农民意识。农民意识是一种固步自封的落后意识,应该批评,但农民意识不光农民身上有,“农口”以外的各界人士身上都有,只不过在程度上有别罢了,尽管他们有些人已脱离农民,远离农村,但他们仍然与农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先辈都是从“老太爷”房里走出来的。

笔者每次下乡都能听到一些农民的议论,有的说政府重视农业,轻视农民;有的说城里人把农民忘了,坑农民,勒农民。这些言论虽然有些偏激,但也反映出农民的忧愤不平的情绪,也反映出我们这几年重城市、轻农村带来的后果。我们应该体谅农民,理解农民,像关心自己家庭一样关心农村,像尊重自己父母一样尊重爱护农民。此风形成之日,便是我们这个农业大国兴旺之时。

 

注:此文发表于一九八九年三月二十九日《陕西农民报》第1204期

 

情绪

 

作者  罗文学

风、霜、雨、雪——大自然的情绪?

我相信!

我更相信人类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人们本能地吃喝劳作,又超本能的创造、破坏,超本能是一种“欲”。

我更相信“欲”。

“欲”是物质以外的第二本源。欲可以创造,可以毁灭。可以崇高,可以渺小。希望或者理想是一种欲,竞争或者挣扎也是一种欲;吃、喝、玩、乐皆为欲,挣钱、花钱、谋利、争权、称霸亦为欲;欲念、欲望、欲罢不能、欲速则不达、欲盖弥彰、欲擒故纵、欲壑难填\欲满世界------

情绪是人本能潜意识的发泄。是欲的蠢动。

 

本文发表于《西部公关报》一九七九年十一月十日“西部潮”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