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4加特林子弹代码:《张之洞事迹述闻》 作者 张达骧 李石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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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24年,经大学士徐桐、荣禄等奏准,张有两湖总督任所调回北京,他私下感到十分高兴。他刚到上海,拟即转道北上时,忽然又奉旨:着张之洞仍回两湖原任。原来翁同龢以军机大臣兼帝师,正在办理新政。因与张有夙怨,惧张回京后,获得两宫的信任,参与新政,顶替他的地位。恰巧这时宜昌发生教案,翁同龢抓住了这点,特向光绪帝宣称:“宜昌教案关系重大,必须倚重张之洞在两湖的经验和声望,非他处理此事不可。若更换别人,将来处置失当,引起外交争执,恐于朝廷与地方均非所宜。”
    翁同龢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张之洞阻挡住,不让他进京,因此光绪又下旨谕,令张速返原任,暂不来京。
    张在离开武昌时,各级属官纷纷送行,场面热烈,如今中途变故,很是尴尬,对翁的怨嫌更深。
    回到武昌后,赋诗一首,并向侄子张榛讲述过这首诗的旨趣,诗题是:“同人有效玉溪体者,亦戏作一首”,全诗如下:

    青鸟消沉锦字笺,凤凰怨绝宝琴弦。佩留洛浦波难语,扇冷班姬月独园。
    梦雨夕飘三峡路,泪筠春绿九凝烟。持金耻觅他人赋,自赋楼栋且自怜。

    张在这首诗里用“青鸟传书”叹己招用之志不遂;又以凤德之衰,怨没有知音,感叹那些曾为他说清保荐的人此时亦不足恃了;他自比秋扇,虽受冷落但忠君之心皎然,如圆月无亏;奔波往返不得回京,湖广数年,事业虽有生机,心血却无人会晓。全诗充满自爱自怨、自怜自惜的情绪。

    然而就在这年春天,翁因戊戌变法失败,奉旨勒令回籍;到秋天又奉旨受到革职处分,交原籍地方官严加管束,永不叙用。同时光绪亦被囚于瀛台。
    这年冬天,张之洞拿出题名为《马嵬》的绝句一首,对侄子张榛说:这首诗大可玩味,原诗为:

    玉貌从来善累身,杨妃更累帝蒙尘;香山歌曲陈鸿传,凄撼何干到小臣。
   
    张对这首诗的解释为:“人主以貌取材之弊与重色倾国之害无殊。后世人臣结主,或由门荫、或由魏科,兼以别艺,本无经济之才,遇事不能调护;卒致天子蒙尘,小臣骈首,祸人家国之罪,曷可胜言?白传陈鸿洞达此理,盖感发而有作者也。”
   
张之洞于光绪33年拜军机大臣,参与朝政。时为修筑津浦铁路须征占民田,津浦铁路总办李德顺在天津南关仗官府势力,压迫人民、强占、廉价收购土地,被都察院参劾罢官。
    摄政王载沣在军机处召集军机大臣,提议由唐绍仪接任督办。
    张之洞不同意,说:“唐不懂舆情,未便继任。”
    载沣说:“中堂以乡绅重望,如以为可,谁还能说不可?”
    张答:“朝廷用人,如不虑舆情,恐怕要激起民变。”
    载沣说:“国家养这些兵,还怕什么民变?”
    张答:“国家养兵,不是为了打老百姓的!”(8801评:真是迂腐之见!那个国家的军队不打老百姓?怪不得大清国完蛋了呢!)
    这个提议没有通过,就不欢而散。

    张对当时亲贵用事心存不怿,常称病不朝。其侄孙婿李昆瀛听说他有病,前往探视,问张病情如何,张答没有啥子要紧。
    当时全国革命空气高涨,张问李外面有何消息?李答:“各省排满风气很盛。”
    张沉吟着说:“据俺看,不是汉人排满,那简直就是满人排汉呀!”
    说到这里,张拿出一首诗给李看,题为《读香山新乐府》:

    诚感人心心乃归,君民末世自乖离;
    须知人感天方感,泪撒香山讽喻诗。

    这首诗未收入他的诗集,这是他最后一首诗了。这是宣统元年6月的事,到7月他真得病了,8月病势加重。

    载沣闻知,亲来慰问,对他说:“中堂有名望,公忠体国,好好为过珍重。”
    张在枕席上答:“公忠体国不敢当,廉政无私,不敢不自勉。”意欲讽谏载沣要“廉政无私”,不要任用亲贵。张的病榻上,放着一部《张居正全集》,不时翻阅。他还不断称赞张江陵的相业。他不仅羡慕张居正的“相业”,也羡慕张江陵身后的“文忠”谥号。
    张之洞死后,在他的遗折中发现这样的话“俺受孝钦显皇后(8801注:就是慈禧那老婆)特达之知,虽宋宣仁皇后之与宋臣苏轼,未能远过。”表示他希望死后赐谥时,能像苏东坡那样得到一个“忠”字的谥号,结果只得到一个“襄”字。按例勋臣死后拟赐谥号,用以褒奖死者,其中“成、正、忠、襄”四字,不用会议商定,只须皇帝亲自特谕颁赐。时宣统正在冲龄,摄政王载沣有权圈定任何一字,结果赐予的是个“襄”字,这是不符合张的愿望的。
---摘自《文史资料选辑》第七十九辑之《张之洞事迹述闻》  作者   张达骧  李石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