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险选择哪家好:方志敏:志士清贫意志坚 铁窗著述留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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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4年到1935年,是中国革命凄风苦雨的两年。第五次反围剿失利,红军不得不放弃苦心经营的中央苏区,走上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同样艰苦卓绝的,还有未能跟随主力一道转移,而是留在南方开展游击战争的小部分红军和游击队。“半壁河山沉血海,几多知友化沙虫”,陈毅元帅写于游击赣南时期的诗句,足为当日血雨腥风之写照。

《方志敏在狱中》(作者张怀江)

  1935年1月,率红十军团北上抗日的方志敏在皖南被敌军重兵围困,弹尽粮绝被俘。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方志敏在狱中写下了不朽名篇——《清贫》、《可爱的中国》。这是一个共产党人最后的内心独白,关于信仰,关于操守,关于对国家民族深沉的大爱。

  北上抗日

  这间囚室,四壁都用白纸裱糊过,虽过时已久,裱纸变了黯黄色,有几处漏雨的地方,并起了大块的黑色斑点;但有日光照射进来,或是强光的电灯亮了,这室内仍显得洁白耀目。对天空开了两道玻璃窗,光线空气都不算坏。对准窗子,在室中靠石壁放着一张黑漆色长方书桌,桌上摆了几本厚书和墨盒茶盅……骤然跑进这间房来,若不是看到那只刺目的很不雅观的白方木箱,以及坐在桌边那个钉着铁镣一望而知为囚人的祥松,或者你会认为这不是一间囚室,而是一间书室了。

  这间囚室所在的南昌绥靖公署是国民党围剿红军的大本营;囚室中这位每日埋头写作的“犯人”化名祥松,实则是中共闽浙赣省委书记、红十军团军政委员会主席方志敏。

  “手执着笔,一面构思在写,一面却要防备敌人进房来”。狱中写作,困难可想而知,但方志敏却执意要在敌人眼皮底下,为党留下“十余年斗争的经验,特别是这次失败的血的教训”。

  1935年1月,方志敏在率领红十军团北上抗日途中兵败被俘。这次失败不但令8000多人的队伍损失殆尽,就连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闽浙赣苏区也危在旦夕。

  “蠢子!木头!为何从前都精明,而这次却如此糊涂!”每每想起这次失败,方志敏都这样骂自己。“如果不那样做,如果这样做,那还会失败?”有时,他甚至一边捏紧拳头捶打自己,一边忿忿地骂道:“打死你这个无用的死人!”

  1934年7月,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反围剿陷入了危局。一方面,蒋介石亲手制定围剿计划,调集50万大军扑向中央苏区;另一方面,从共产国际来的“洋军师”李德,却始终坚持他“建正规军打阵地战”的错误思想。

  队伍越打越少,根据地越打越小。此时,就连一直叫喊着“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李德,也不得不考虑中央红军战略转移的问题。

  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启程在即。为了分散敌军注意,牵制敌人兵力,中革军委在长征前派出了两支队伍——红七军团组成抗日先遣队北上,红六军团西进。按照中央的意图,这两支队伍一为调敌,一为探路。

  北上抗日先遣队踏上了征程,但它显然不是一支精干的队伍。大将粟裕时任红七军团参谋长,上世纪70年代末,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

  为了执行新任务,突击补充了两千多名新战士,合计六千多人。其中战斗人员四千多人……非战斗人员约二千人,包括中央派出的一个随军工作团。武器也很不足,全军团仅有长短枪一千二三百支,一部分轻重机枪和六门迫击炮,许多战士背的是梭镖。但其它物资却不少,中央交付部队随带的宣传品就有三百几十担,连同部队的后勤物资及炊事担子,总共五百多担。

  中央给这支队伍的任务是艰巨的:深入敌后建立游击区,开展反日运动,号召民众武装反日,并建立新的苏区。

  由于兵力太少,这支队伍并没有起到牵制敌人的作用。1934年11月,长征途中的中革军委又给闽浙赣苏区主席方志敏发来电令,命他率队与路过的红七军团合编,组成新的红十军团,继续北上。

  当时方志敏正犯着痔疮,每天流着脓血,不但不能骑马、走路,连椅子也坐不了,只能半躺着。有人主张他留在苏区,但他坚持要亲自带队北上。

  这次任务的凶险,方志敏何尝不知,但他在遗稿中写道:“党要我做什么事,虽死不辞。”出征后,他在给妻子缪敏的信中写道:“这次出发,任务是非常伟大的,将来的胜利也是伟大的,你今后将在无线电话里得到我们胜利的消息。”

  没想到,这一去却成永诀。

  陷入重围

  8000多人的北上抗日先遣队,一路向着南京方向挺进。蒋介石大为震惊,马上调集10万兵马堵截。结果,北上抗日先遣队在皖南的第一仗——谭家桥之战,便遭遇大败。

  如今回溯这场战役,兵力悬殊,武器落后……都是无法避免的客观原因,但红十军团军团长刘畴西的指挥失当,也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刘畴西是红军中有名的独臂将军。他1922年入党,进过黄埔军校,做过孙中山的警卫,在第一次东征中失去了左臂,参加过南昌起义,还到莫斯科伏龙芝军事学院留过学。

  这一役,他的对手是国民党陆军补充第一旅旅长王耀武,黄埔三期生。面对身为黄埔一期生的刘畴西,王耀武是不折不扣的“小师弟”。

  可谭家桥一战,刘畴西原本设计好的埋伏阵却落了空。

  1934年12月14日,刘畴西命二十师、二十一师埋伏在王耀武旅途经的谭家桥一带。谭家桥两侧山林茂密,地势险要,极利于伏击敌人。可二十师和二十一师多是新兵,战斗经验不足,没等敌人团指挥部进入包围圈,就先开了火。结果伏击不成,反让敌人占了先机。是役,十九师师长寻淮洲伤重牺牲。

  1959年,王耀武回忆这场恶仗时写道:“敌人今天向我们袭击过早了,如待我们最后的部队通过乌泥关,他们再派部队占领,那不费一弹就可以占领该关。对我们形成包围以后,再开始对我们猛袭,我们就很可能失败了。”

  出师不利,大将先折。方志敏感到北上再无可能。他决定带部队返回闽浙赣根据地,重整旗鼓。由于情报几乎为零,方志敏不知道,此时敌人已在他们返回的路上布下了好几道封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