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机与走步机的区别:鲁迅独子周海婴今天凌晨在北京逝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1 10:21:37


鲁迅独子周海婴今天凌晨在北京逝世

2011-04-07 15:30   来源:中新网       

周海婴

  鲁迅惟一的儿子周海婴4月7日凌晨在北京逝世。终其一生,他都在努力走出父亲巨大的光环。然而对大多数人来说,提到周海婴这个名字,首先跳出来的还是“文豪鲁迅之子”,而非“无线电专家”和“摄影家”。

  名人之子的苦恼:不想活在鲁迅光环中

  一般人知道周海婴,只晓得他是大文豪鲁迅的儿子,对其本人在科技、摄影等领域的建树,却了解不多。周海婴一生都试图走出自己的路,但“鲁迅”之名太过耀眼,以至于到周海婴去世,新闻媒体还以习惯性在其名之前冠以“鲁迅之子”。

  鲁迅病重、逝世的那一年,周海婴年仅7岁。坎坷的经历、特殊的家庭背景,使他待人处事格外小心谨慎。他回忆在北大物理系读书时,同学可以打桥牌、跳交谊舞,他出于好奇,偶尔走去观看,就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鲁迅的儿子不好好读书,只知道打牌跳舞”。

  作为名人之后,周海婴对于长久以来人们习惯将他的一切与父亲鲁迅相联系很无奈。他也曾多次在公开场合提到不愿意在父亲的光环下生活。

  “我们要靠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成绩,去赢得社会的承认”,周海婴说。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阶段,周海婴依然喜欢默默无闻、淡泊名利地工作与生活。

  尽管不想借父亲之名,但作为鲁迅仅有的一个儿子,周海婴还是做了不少与纪念、研究鲁迅相关的工作。他本人曾著有《鲁迅与我七十年》等书。2010年,《鲁迅回忆录》手稿本得以完整面世,周海婴是该书的主编。他透露,那时的版本是“妈妈执笔,集体创作,上级拍板”的,有不少违背作者原意,被要求改动的“左”的痕迹。而真正能够反映真实的鲁迅一生的书,就是妈妈被“创作组”改动前的“手稿本”。
 

1960年周海婴、马新云夫妇与母亲许广平合影

  不做空头文学家一生研究无线电

  据《人民日报海外版》报道,鲁迅在遗嘱中“希望后代万不可做空头文学家”,这一教诲始终贯穿于周海婴的一生。他的启蒙教育一向顺其自然,不被强迫。小时候,他很喜欢一种叫积铁成像(也叫小小设计师)的玩具。这是一盒用各种金属零件组成的玩具。他用这些零件学会了组装小火车、起重机,装好了再拆,拆了又装,鲁迅总是在一旁鼓励他。鲁迅去世后,周海婴用自己储蓄多年的压岁钱交纳学费,报考南洋无线电夜校,1952年考进北大物理系后开始走上科研道路,最终成为一名无线电专家。他曾担任过中国电子学会理事,一直从事广播电视规划工作。

  周海婴从事无线电事业长达55年以上,家中摆满了所获的各类荣誉证书。

  “准摄影家”第一架照相机是借来的

  如果不是2009年的《镜匣人间——周海婴80摄影展》,知道周海婴热爱摄影的人恐怕会更少些。有人评论说,能够数出他的摄影成就的人,几乎都是摄影圈内人。所以,他总是称自己是“准摄影家”。

  周海婴在回忆自己的第一架照相机时说:“有一天母亲比较富裕的朋友借给我一只小方木匣镜箱,由此我正式开始学习摄影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只有一架照相机。他虽然用过不少机型,但手里总是只有正在使用的一架。

  对于儿子痴迷于摄影,母亲许广平非常支持。周海婴拍的早期照片都用几本厚厚的黑卡纸老式相册珍藏着,都是许广平帮儿子细心粘贴的,有些用了三角形相角。许广平还为海婴的初学摄影簿亲笔题字:“雪痕鸿爪”、“大地蹄痕”。

  1948年,许广平还将买防寒衣服的钱省下来,给孩子买了台照相机和20个胶卷。这架相机,周海婴一直使用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

  2009年10月到11月,一生热爱摄影的周海婴,在他八十岁生日之际,举办了一次个人摄影展。人们在这次展览上,看到了1948年郭沫若、侯外庐、宦乡等民主人士搭乘“华中轮”海船,从香港前往东北解放区,到沈阳后又留下迎接“新政协”的历史瞬间。周海婴拍摄的《华中轮抵达东北解放区(丹东)》、《民主人士讨论新政协的召开(沈阳铁路宾馆)》、《黄炎培在火车上致词(火车上)》等照片被摄影界称为:见证这段历史的“孤本”。

  鲁迅认为这孩子是意外的收获

  周海婴出生于1929年9月。在他将出世时,一度出现难产的迹象。当医生为此征求鲁迅意见是留大人还是留孩子时,鲁迅不假思索地说:“留大人。”结果母子平安。

  也许鲁迅认为这孩子是意外的收获,为了孩子的坚强,他对新生命倾注了异乎寻常的爱。海婴这个名字,鲁迅取自上海出生的婴儿这一意思。他对海婴的教育完全按照他于1919年写的《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的思想来实行,尽量创造机会让海婴自由地成长,希望海婴成为一个“敢说、敢笑、敢骂、敢打”的人。

  幼年父亲病逝

  鲁迅病重、逝世的那一年,周海婴年仅7岁。坎坷的经历、特殊的家庭背景,使他待人处事格外小心谨慎。他回忆在北大物理系读书时,同学可以打桥牌、跳交谊舞,他出于好奇,偶尔走去观看,就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鲁迅的儿子不好好读书,只知道打牌跳舞”。

  周海婴承认,对名与利想得不多,看得很淡,只想做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小时候,父母就教导他不能以名人的孩子自居。周海婴夫人马新云回忆说,1945年她家搬到上海霞飞坊62号,与住在64号的周海婴是邻居。弄堂里的孩子们常在一起玩耍,大家并不在意周海婴是鲁迅的儿子,周海婴也从不刻意去摆架子,孩子们彼此平等、感情融洽。 周海婴家藏珍贵照片再现鲁迅慈父形象

  “海婴六个月,一九三0年三月二十七日,上海”。(注:背后扶着周海婴的是鲁迅的手。)

  同心出版社推出《鲁迅家庭大相簿》。该书收录了周海婴家藏相簿珍贵照片353余幅,其中近三分之一首次发表。全书以时间为主线,分为11辑,前6辑主要为鲁迅个人生活及人际交往,后4辑以许广平及周海婴生活为主,全面呈现鲁迅先生成长、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真实立体全面的再现了鲁迅先生的整个人生历程和身后的周家生活。  

周海婴与父母      大河网:周海婴眼中的鲁迅与许广平

鲁迅、许广平和儿子周海婴

  清癯、瘦高,尽管头发有些花白,但那标志性的“周氏”之眉却依然又黑又浓。或许知晓周海婴身份的每个人在见到他的第一面,都会近乎本能地将这张面孔与深印在脑海里的“鲁迅”形象作细细审视与对比。而这样的目光,实际是76岁的周海婴一直抗拒甚至厌恶的;但作为鲁迅的儿子,在他出生的第一天起,便已注定终生与其如影相随。

  也许是因为学理工科出身,周海婴总是言语冷静而用词谨慎。在提到母亲许广平时,周海婴仍旧亲热地喊“妈妈”,而在提及父亲时,他更多的是用“鲁迅”而非“爸爸”。或许潜意识里,他已意识到他与父亲的私人空间早已被“公共的鲁迅”所占据。

  母亲告诉我,我是她和父亲避孕失败的产物——母亲觉得当时的环境很危险、很不安定,他们自己的生活还很没保障,将来可能还要颠沛流离,所以一直没要孩子。母亲在1929年生我的时候,已是高龄产妇,拖了很长时间没生下来,医生问父亲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父亲回答是大人,没想到大人孩子都留了下来。

  我的名字是父亲给取的,“先取一个名字‘海婴’吧!‘海婴’,上海生的孩子,他长大了,愿意用也可以,不愿意用再改再换都可以”。从这一点来看,父亲很民主,就是这么一个婴儿,他也很尊重我将来的自主选择。

  很多人对父亲在家庭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感兴趣,其实我小时候并没感觉到自己的父亲跟别人家的有什么不一样。只记得父亲一旦工作,家里一定要保持安静。四五岁的时候,保姆许妈便带我到后面玩。那时候上海也不大,房子后面就是农地,鲁迅觉得百草园有无限乐趣,而我的天地比百草园大得多,有小虫子、有野花,这里也是我的乐土。

  或许是由于政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父亲的形象都被塑造为“横眉冷对”,好像不横眉冷对就不是真正的鲁迅、社会需要的鲁迅。的确,鲁迅是爱憎分明的,但不等于说鲁迅没有普通人的情感,没有他温和、慈爱的那一面。我后来也问过叔叔周建人好多次:“你有没有看见过我爸爸发脾气的样子?”他说从来没有。我又追问,他是不是很激动地跟人家辩论?他告诉我说,他平素就像学校老师一样,非常和蔼地跟人讲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也就不讲了。人家说,鲁迅的文章很犀利、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之类的,但那是笔战,是和旧社会、旧思想在对抗,必须激烈。过去把鲁迅误导了,应该把鲁迅归还到他自己的真面目。

  在我眼里,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感情包含着两种:一种是学生对老师的崇敬,还有一种是夫妻之间的爱护、帮助。我母亲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父亲做了很多事情,抄稿、寄信、包装等等。母亲喊父亲什么,我不记得了,记忆中也没有她老远喊父亲的印象,只是有事就走到父亲面前,询问他喝不喝水,或者告之该量体温了、该吃药了,是一种自然的平视的状态。

  母亲跟父亲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什么名分。他们结合在一起,是很自然的状态,是爱让他们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说,名分是保障妇女权利的一种方式,而母亲觉得,她的权利不需要婚姻来保障,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1931年鲁迅全家与冯雪峰全家合影

  母亲是父亲的一片绿叶,为父亲做了很多工作,母亲当年也是一位有才华的女性。母亲告诉我,她后来也跟父亲提到过,想出去工作。父亲听到后,把笔放下叹了口气:“那你出去我又要过我原来的生活了……”于是母亲放弃了原来的想法。我想鲁迅最后十年能创造出那么多的传世作品,当中也有母亲的牺牲。虽然希望出去教书的母亲心情也很矛盾,但她觉得用自己的牺牲换来父亲创作的高峰,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母亲在我面前不怎么回忆父亲,她不愿意沉浸在她的悲哀当中。对我父亲,她觉得她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比如她说看到父亲经常是点了烟之后就随手放在那儿,既然是空烧掉,为什么买那么好的烟?于是父亲最后抽的是比较廉价的烟。茶叶也一样,有时她泡在那儿,他也没喝,这不浪费吗?诸如此类。其实再周到、再细致的照顾,总是有不完美之处,这是很自然的。

  我生下来之后,父母就没带过我到北京,因此没见过祖母。但祖母总是托人写信来,她常常寄好东西给我,像北京的榛子——比现在的榛子好吃很多;还有她自己腌的酱鸡酱鸭,因为路途远,有时一打开,酱鸡酱鸭发霉了,妈妈只好把它们扔掉,而我觉得太可惜。祖母和朱安的信,都是别人代写的,后来有些人还问我:为什么说朱安不识字啊?她还给你母亲写过信,说死后要念什么经、做什么被子、棺材要怎么样、点什么灯、做什么祭拜,文笔很深,文化很高啊!他们不知道那些信其实是别人代写的,还以为我是故意贬低朱安。恰恰相反,我对朱安怀有尊重之情。

  父亲去世后,母亲除了我这么个病孩子之外,也负担了朱安女士的生计,生活得比较艰难。朱安也是一个善良的女性,她托人给母亲的信总是表示感激之情,说“您对我的关照使我终身难忘”,也很体谅母亲,“您一个人要负责两方面的费用,又值现在生活费高涨的时候,是很为难的”,收到生活费后她也回信告知是如何安排开支的。

  我从来没见过朱安,连见都没见过,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印象。不过从她与母亲往来的信件看,她对我还是很关爱的。一次她给母亲写信说:“我听说海婴有病,我很记挂他。您要给他好好地保养保养。”我十五六岁后,她就直接给我写信,有一次还问我是否有同母亲的相片,给她寄一张,“我是很想你们的”。我知道在她心里,她把我当作香火继承人一样看待。1947年朱安病故时,母亲受国民党监视不能到北京,拜托一些亲朋帮助料理了丧事。

  由于政治需要父亲被抬到很高的位置,但实际上,父亲的盛名并不是我们的护身符。相反,有一段时间在位的人都是鲁迅当时的论敌,那些人对我们完全是漠然的态度,而鲁迅的崇拜者、能够关心我们的人却一个个被打压掉了。也许是有些人觉得鲁迅永远压在他们上面,有鲁迅在,他们永远只能排在二三四位吧,我也不太理解这些人的心理状态。1968年,母亲为了保护父亲的遗稿,急得心脏病发作而去世,可去世后连追悼会都不让开,最后是周总理决定允许向遗体告别。

鲁迅之子周海婴(右)和鲁迅长孙周令飞

  “鲁迅的姓名权、肖像权,所谓的人身权益,鲁迅的有形的财富、遗产,和无形的遗产,在我们今天这个社会里面,应该怎么去看待?不能够在消费主义横行的今天,把它当成一个摇钱树,也不能把它当成小集团的,或者某一个既得利益的团体的私人占有的东西。”做客凤凰网《凤凰非常道》节目时,鲁迅长孙周令飞无奈的说。

  周海婴、周令飞,一代文豪鲁迅的儿子及长孙,如今却以维权者的形象出现:不久前撰写的一篇《鲁迅姓什么》中,他们直指如今的鲁迅已改姓“钱”与“权”,痛批一些人打着鲁迅的幌子大发其财,一些部门利用鲁迅的名号动辄垄断。

  是什么让他们发出这样的质问?12月27日,周氏父子做客凤凰网节目,详细描述了他们这十数年来经历的怪现状――鲁迅的姓名、肖像以及作品等被大量用于牟利;鲁迅的遗物没有受到必需的保护;鲁迅后人对鲁迅的天然继承权得不到尊重。面对越来越严重的侵权行为,他们已经忍无可忍,呼吁“鲁迅为公”,而政府部门应当充当公共利益的维护者。

  周家捐献:“我们已经把鲁迅的一切都捐出来了”

  周海婴在《非常道》访谈开始时即透露,当年母亲许广平是在千辛万苦的条件下,把父亲鲁迅所有的东西保护下来,交给国家。新中国成立后上海筹备建立鲁迅展览馆,周家捐出了所有鲁迅遗物。“我们困难到什么条件,所有东西交了以后,连吃饭的碗筷都交出去了,什么补偿也没有,就等于扫地出门一样。但是我们是心甘情愿地把东西奉献出来。我们已经把鲁迅的一切都捐出来了。”

  周海婴说,把鲁迅捐出去的目的是为了纪念和研究鲁迅,是希望鲁迅成为全民族的财富。希望鲁迅的这些遗物,能够在精神和思想层面上让全民共享,属于公益性质的,而不是属于哪个个人和小集团的来独占独享的东西。

  2002年,周令飞成立了上海鲁迅文化发展中心,这是一个非盈利的单位,每一年都在做普及和传播鲁迅思想的工作,“我和我父亲我们都是义工,没有拿工资,所有的这些开销都是自己掏腰包。”

现实状况:侵权行为层出不穷 吃鲁迅饭的人“像蟑螂一样爬出来”

  然而,现实却并不如想象得如此美好。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状况开始出现。

  “孔乙己”、“咸亨酒店”等鲁迅小说笔下的著名形象变成了现实中一家接一家的连锁品牌店;鲁迅域名被注册精光,家属去申请被要求付钱;向博物馆捐献鲁迅物品后不留账底无从查证;鲁迅藏品在博物馆离奇失踪……人人都在吃鲁迅饭,却侵权意识淡漠;人人都在用鲁迅做摇钱树或招牌,却未必真正做到尊重。

  “曾经有那么一件事,在北京鲁迅博物馆里面开了一个酒店,它的厨房就在鲁迅文物库的旁边。每天炒菜,万一失火怎么办?不考虑的,因为缺钱,经费不够。完了以后,醉汉喝了酒,在中亭有一个鲁迅雕像,醉汉就冲着雕像尿尿。”

  对此周海婴父子也感到很无奈,使用鲁迅“商标”的人,99.9%都没有知会鲁迅家属。“它就好像蟑螂爬进来一样,你都不知道,不知不觉它就蔓延起来了。”

  而在看到鲁迅遗物在纪念馆的遭遇之后,鲁迅后人开始找相关部门解决,但得到的往往是“捣糨糊”或是“忽悠”的待遇。周令飞说,他到相关政府部门去跟他谈事情,对方态度都是良好的,都说,我很尊重你的意见,我们要商量商量,研究研究。半年以后,你再去找他了,又说,这个事情我们觉得说现在还不是很好办,那么有历史的原因,你再给我半年时间。过了一段时间,这个领导换掉了,由另外一个人来接手了。周令飞用了一个词来形容这种状况—“凉性循环”,让人心灰意冷。

  资料图片:全国政协委员、毛泽东之孙毛新宇(左)和全国政协委员、鲁迅之子周海婴委员在驻地邂逅。

  “凉性循环”令人忍无可忍:“感觉就像热脸去贴冷屁股”

  周令飞在《非常道》现场表示,父亲和祖母要求的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作为一个公益事业宣传和弘扬鲁迅精神,不以盈利为目的。而类似推诿的事情不停地累积,周家也不停地沟通,试图采取最柔软的解决方式,然而受到的待遇总是冷遇、拒绝、漠视,“有时我们就感觉是热脸去贴冷屁股。我们用一种感情上和亲情上的感召都不能够融化你的话,那我们可能就要说出来了。因为我们已经到了这种忍无可忍的情况。”

  “在很多过程当中,我们心里面是很凉的。经过了将近十年的催促,这些问题一直都得不到改善。而且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个改善的苗头已经出来,最后这小火又灭了。当十年,你再花尽你的全部精力再主动地去跟人家沟通、协商的,依然不能解决的情况下,就会造成我们必须要把这个问题讲出来了。因为在我们个人的立场上,我们觉得已经实在是没有这样的能量,我们需要唤起大家的注意,唤起媒体的注意。”

  周海婴在节目中急切地呼唤,现在侵权的行为越来越严重,在这种情况下,“至少要有人管哪!我们希望看到我们现在的社会,更人性化,更注意法治,更注意权利。”

  呼吁健全法制:《商标法》有缺陷 政府应是公共利益守望者

  对于泛滥成灾的侵权行为,周氏父子认为,目前中国的法制存在一定的缺失,“我们的现在的法律就是,你先注册了,你就可以用了。或者商标也是一样,在先权利,你先注册了,你就可以先用。”这样容易让很多人钻漏洞,但是也有很多东西是主观上可以去防止的。他们以“孔乙己”为例,“但有些东西是不应该被你抢注去的。这明明是鲁迅写的,我怎么会让他注册呢?那么国家是不应该在现在这样的一个转型时期里,去制定一个相应的政策?”

  “并不是说法律不可以去修订的。我们现在很多的法律都在修订,最近我就知道人大在修订很多的法律,过去不健全的地方,过去不完备的地方,逐步在完善。那么这个东西应该是一种转型正义,在转型过程当中寻求正义。应该可以做的。”

  “只有民间的力量,草民的力量,有的时候才能够推动一件事情。所以守望者是,我们讲这个公共利益的守望者应该是政府,有公权力的人。现在我们应该去期待一个什么东西?我觉得应该其实还是要靠法的。如果你把这些目录清单搞清楚,把这些游戏规则定清楚,谁触犯了,谁就要承担法律责任。现在只能这样子。”

1933年5月1日鲁迅摄于上海春阳照相馆。

  澄清公私概念:鲁迅不是国家公仆 人的私权要首先维护

  对于有学者认为鲁迅应当无条件归属于全民族的说法,《鲁迅姓什么》一文中提到,鲁迅的遗产分为精神遗产与物质遗产两部分,精神遗产属全民族所有,“鲁迅为公”,物质遗产则属于个人私权范围。周令飞解释说,“为什么大家认为鲁迅的肖像是属于全民的,实际上对我们人身权利,对我们每个人所拥有的权利的不清晰。一个人一生当中所拥有的权利,姓名权、肖像权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你死了以后,还是不能被人乱用,这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不存在你是鲁迅还是一般的老百姓。”

  “真正的国家的公仆,比如说毛主席,周恩来,党和国家领导人,他们的肖像,他们的这些东西是属于国家的,因为他是国家的领导人。这和鲁迅是不一样的,鲁迅是一个作家,他不是公仆,他不是党和国家领导人。”

  周令飞继而发问道,“我要问问所有天下的人,如果你家里的财产随意地被人侵占的话,你作为当事者,作为后代你会怎么做,随便让人家把你的东西都拿走,有谁愿意做这种事情,谁是那么慷慨的?我觉得人的私权首先要维护,这是一个做人最基本的权利。”

  名人之后困境:为鲁迅维权承受太多白眼和压力

  作为现代史上最伟大作家的后代,鲁迅后人被人们赋予了太多的期望,而期望愈大,苛责愈深,名人之后,成为周海婴和周令飞心头挥之不去的“不能承受之重”。面对他们的维权甚至与商家对簿公堂的行为,各种言论纷至沓来。有人说,“鲁迅的儿子爱钱”,还有人说“鲁迅的儿子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怎么做这种事”,更有甚者声称父子俩是败家子。周海婴坦言自己曾经“压力很大”。

  如今父子俩却能坦荡面对,周令飞说自己现在“反而觉得轻松了,因为过去的压力,我好像觉得有一个包袱,我的祖父是鲁迅,我觉得好像不成器,我做事做得不好,好像给他丢脸,那今天我来做传播和普及鲁迅的工作的时候,第一我没有私心,第二我完全是付出,还是我自己掏腰包的,第三我做的事情是还原一个真实的鲁迅。所以我觉得这些事情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