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打红药胶囊说明书:基地组织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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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距“9·11”发生已整整10年。当年制造这场惨剧的坏蛋头子甚至不经任何审讯就被杀，换来了美国人的欢呼雀跃。一个犯罪分子被正法固然值得高兴，但对于拉登以外的基地组织，大部分人依然知之甚少。可恰恰是这未知的部分，正日渐成为一个越来越常规的地区恐怖主义力量，他们比拉登本身更值得关注。[详细]

 
从以拉登为中心的宗教团体演变为全球“特许加盟店”
“9·11”之后，所谓的“基地组织核心”就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边境开始了漫长的游荡。在完成了那票“惊天动地的大事”之后，基地组织实际上已发展成一个 “全球性附属机构网络”。它不再是像外界看来的、只效忠于本·拉登的固定团体，而更像是由各个分散的小组织和“打手”组成的松散组织。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招牌：“al-Qaeda”（基地组织），但甚至不是连锁店，只是特许加盟（franchised）。[详细]
“去中心化”，几乎是基地组织近十年最突出的特征。这一领域的专家将基地组织如今的特征归纳为“SPIN”——分离的、多中心的、意识形态化的、网络化的（segmented, polycentric, ideologically networked） 组织。即使依然头顶伊斯兰，但今日的基地组织已演变为一个全球化的、后现代的现象，而不是一个紧密的宗教团体。[详细]
奥巴马打赢奥萨马欢呼雀跃，基地组织成员“很淡定”
在这场奥萨马对奥巴马的战争中，后者显然是赢家，至少他为自己赢得了一些面子。《纽约时报》专栏作家纪思道（Nicholas Kristof）就调侃道，不断下降的人气，让拉登即便牺牲了也不会被尊为“烈士”。当美国人为这位“世界头号恐怖分子”之死欢呼雀跃时，基地组织扎根的地方——巴基斯坦部落地区、也门和阿富汗，人们对于拉登之死的反应多半是：耸一耸肩，然后走开。
除了时不时通过录像出现在电视台上，为世界各地以“基地”为名号的团体鼓鼓劲，拉登的实质作用与日递减。在无人机和特种部队的扫荡下，即使在自己的核心区域，基地组织也只剩下区区几百名活跃分子。在这些地区以外，新领袖和从训练营毕业的新锐部队开始上岗，他们的生存依赖于与本地激进力量和民族主义圣战团体合作。而“基地组织核心”（如果他们还存在的话）如今的主要任务，就是协调这些团体之间的合作。[详细]
2001年10月，巴基斯坦Quetta的一个大型集会上，成千上万人对美国空军对阿富汗的袭击表示抗议。
也门、北非两大附属机构仍活跃，但大部分分支已成“地区玩家”
基地组织名下的两大伊斯兰武装组织，分别位于也门（AQAP，阿拉伯半岛基地组织）和北非（AQIM，伊斯兰北非基地组织）、及其在索马里的的附属组织索马里青年党（al-Shabab）。其中，AQIM和青年党已基本上只在区域内活动、不怎么对西方人下手了。
只有AQAP，在坚持同时应付“近敌”（以埃及为首的阿拉伯世俗专制政权）和“远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3月29日，这个基地组织的也门分支，在其英文版“喉舌”、网络杂志“Inspire”（《激励》）发表了一篇社论，称阿拉伯世界的动荡是伊斯兰极端力量一次黄金机会：“那些撼动独裁者的革命是穆斯林的一次机会，对圣战战士有利，却不利于对西方帝国主义者和他们在穆斯林世界的走狗”。[详细]
1988年拍摄的本·拉登。
 
“我见过奥萨马（本·拉登），但我拒绝与他握手”
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人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西方与圣战战士“站到一起”了，这一次，他们“共同的目标”从苏联换成了世俗的专制政权。在埃及，极端的圣战战士不愿与穆斯林兄弟会这样相对世俗、开放的组织为伍；在利比亚，（上世纪90年代成立的）利比亚伊斯兰战团等组织常年受卡扎菲压迫而出逃更“安全”的阿富汗，同时执意要回避与基地组织的联系。[详细]
将“作战重心”从遥不可及的西方回归到眼前的世俗政权，是近年来伊斯兰极端主义的重要动向之一。扎根在阿拉伯各国的激进力量告诉自己的追随者，他们不同于本·拉登、也不想袭击美国人，他们只想推翻独裁的统治者。曾在拉登的大本营、阿富汗Khost营地训练的利比亚反对派领袖Hisadi就对前往采访的西方记者表示，“我见过奥萨马（本·拉登），但我拒绝与他握手”。[详细]
伊斯兰极端力量主张历来分散，团结不仅需要拉登、也需要契机
历史上各路极端伊斯兰力量的主张，基本上都围绕在阿拉伯世界实现伊斯兰教法治国、驱逐西方这两大主题。像巴勒斯坦地位这样的问题，总能让各路激进力量团结起来，但除此以外，他们几乎在所有问题上有分期。只能隐约归纳出，（正如前面提到）大部分极端组织认同率先搞定“近敌”，以拉登领导下的基地组织等少数派则主张攻击“远敌”，而前者又是多数。
现在，随着突尼斯、埃及等世俗政权相继倒台，激进力量所看到的政治空隙比曾经的精神领袖所主张的进攻西方更诱人、更可行。这也是为什么以色列人担心，“阿拉伯革命”会像当年希腊军队用以攻破特洛伊城的木马一样，为伊斯兰极端力量提供新的土壤。当利比亚人民走上街头，卡扎菲可是第一时间跳出来指责，这是一起基地组织发起的阴谋。对于“远敌”攻打“近敌”，圣战战士们报以了热烈支持。一名拉登苏丹公司的员工，甚至将其称作“一次赐福”。[详细]
在喀布尔，一家电视台播报了本·拉登的死讯。从1996年到2001年，他获得了来自阿富汗塔利班的有偿庇护。
 
“了不起”的本·拉登：创造了一个不依赖拉登的基地组织
奥巴马宣布拉登已死时，专家纷纷劝人们别高兴得太早，因为消灭拉登并不等于消灭基地组织。最直接的原因是，这张全球网络早有“新灵魂人物”，埃及圣战组织的创始人扎瓦赫里（Ayman al-Zawahri）。他被称为基地的 “COO”（首席运营官），也是主张优先攻击“近敌”的多数派代表人物。1998年，他率领自己的激进组织与拉登领导下的基地组织合并，共同制造了“9·11”。[详细]
除了不缺领袖，基地组织的成长土壤也早已发生变化。对穆斯林极端力量来说，拉登最伟大的“功绩”莫过于创设了一个不长期依赖自己的组织。作为领袖的拉登的隐退，正是这个组织细胞分化壮大的过程。经过整整一个十年，军事和经济损耗让这个组织涣散不堪，但它也成功“进化”为一个更为危险的存在：地区恐怖主义。[详细]
“9·11”后，全世界观众对这张不时出现在半岛电视台上的面孔都不陌生。
变化的组织、不变的目标：在全球政治语境中找到穆斯林的地位
经过十年漫长的对峙，基地组织却好像并没有被更好地理解。讲述美国反恐战争的著作《最长的战争》（Peter Bergen，2011年2月）就提到，自小布什政府开始，美国对付基地组织的方法都未曾改变，即“最大限度地忽视基地组织、伊斯兰主义和弱势国家”，而后根据不靠谱的线索发动“反恐战争”。[详细]
从本质上说，拉登以及他所创立的基地组织的目标，那便是找回穆斯林的政治身份。反对西方更像是拉登的“武器”。攻击“近敌”更有效，但攻击“远敌”的爆炸性效果似乎也不错。拉登成长的年代，正是阿拉伯世界从纳赛尔主义（泛阿拉伯主义）转向穆斯林重新发现自己政治地位的时代；他死之时，也是阿拉伯世界艰难地从现代性和自己的信仰中寻找平衡之时——从某个角度上看，他们从未真正成功。[详细]
（注：专题内容部分参考Nicholas Kristof、Roger Cohen及经济学人“Clausewitz专栏”等文章）
本·拉登在巴基斯坦的藏身之处。
如今，美国人的新总统奥巴马杀死了美国的旧敌本·拉登，美军在阿富汗的人数从2002年的8000人上升为1万人；尚不清楚的是，有几个美国人能清楚描述那些为基地组织卖命的人是谁，他们想要什么。
本·拉登被击毙特辑

（第一期）拉登之后，难有拉登
（第二期）拉登之死与美巴合作
（第三期）基地组织这十年
（第四期）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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