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波板糖图片:1947年,法国距离共产主义仅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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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45年到1947年,连续三次议会选举中,法共所得选票和议席均居各政党之首。1947年总书记多列士成为第四共和国的副总理、当年《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1944年法国解放以来,法共的无限风光引起了其他政党和美国的恐慌,他们觉得法国离共产主义只有一步之遥。

1944年10月4日,在巴黎《人道报》办公室,毕加索正式加入了法国共产党。出席仪式的有诗人路易斯·阿拉贡、保罗·艾吕雅、画家安德烈·富热隆和作家阿尔贝·加缪,考虑到毕加索的社会地位——毫不夸张地说,他是当时在世的最伟大的艺术家,这是共产主义运动的巨大胜利。在随后的岁月里,毕加索通过油画、素描、海报和布告,宣扬共产主义理念。他成了手持火炬的共产主义运动的旗手。通过这些他为共产党做出了无价的贡献。任何共产主义运动没有他的秃头和肌肉结实的身体出现都是不完整的。

法共:光荣与梦想

毕加索对共产党的热诚是一代知识分子和艺术家的真实写照。对他们来说,1944年法国的解放是一种新的开始,没有一个党像共产党一样能够代表这种新希望。首先共产党是代表工人阶级的政党,未来属于无产阶级,所有进步的力量都有责任站在共产党一边。其次,在反纳粹抵抗运动中法共是“一个拥有7.5万个英勇烈士的党”。

法共的声望还因为苏联在反法西斯战争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而增强,法共一有机会就宣传苏联所做出的牺牲。最后一个原因,法共代表着类似家庭式的一系列个人联系。在总书记莫里斯·多列士的领导下,法共走到了顶峰。多列士是个矿工的儿子,坚定不屈、好战斗勇,在无数党的歌曲里都颂扬他的英雄形象。在他的领导下,法共有了自己的报纸、俱乐部和协会,甚至有自己的银行。参与共产主义运动,就是拥抱一种生活方式,每年更换新的会员证都是一件伴随着喝酒,吃饭和跳舞的快乐事件。

他党的恐慌:法共正在策划一场阴谋

反法西斯抵抗运动中有目共睹的英勇作为,使法共赢得了人们的尊敬,更在战后得到了广泛支持。1945年底,法共有50万党员,这引起了法国其他党的恐慌。法共的领导人在战后采取了谨慎的策略。法共号召它的成员和支持者发扬爱国主义精神、建设祖国。一个著名的共产主义海报的标题就是:“我们唯一的责任:产量”,所以在解放后两年,法国实际上没有发生过罢工。

法共这种温和的调子还是引起了其他党的怀疑,他们觉得共产党正在策划一场阴谋。其他的大政党像全民共和党——法国最大的天主教民主党,虽然开始愿意合作,但是后来越来越害怕共产党的渗透。

1945年10月13日通过匿名投票戴高乐被选为战后临时政府的首脑。他处心积虑地把共产党员从重要的政府部门,尤其是内政部、军部和外交部排挤出去。这使法共的领导人内心充满按捺不住的怒气。公开爆发冲突只是个时间问题,矛盾的焦点集中在第四共和国的宪法上,戴高乐想要一个权力集中到行政首脑的宪法,而法共要求所有权力都集中到一个国家代表大会。对戴高乐来说这会使政府重蹈第三共和国的覆辙,因此1946年1月13日他辞职了。他的辞职加强了反对意见,1946年10月13日经过全民投票宪法被通过,戴高乐派取得了胜利,宪法最终规定议会附属于行政元首。

全民公决之后是全民选举,法共得到了28.5%的选票,居各政党之首。1947年1月多列士被任命为三党政府(法国社会党、法国全民共和党、法国共产党)的副总理,法共的地位更加增强。当时的总理是社会党的保罗·拉马迪。但法国经济面临崩溃。1945年4月到1947年4月,一小时工资的购买力下降了1/4,1947年5月到10月通货膨胀率上升了43%。

美国:共产党即将接管法国

如果说恶劣的经济状况加剧分裂了三党联盟,那么更强大的冷战力量则使他们分崩离析。1947年5月12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发表演说宣称必须抑制共产主义,拉开了冷战的序幕。

考虑到法共在战后两年的蓬勃发展,法国变成冷战的关键战场就不奇怪了。1947年2月22日,美国副国务卿迪安·艾奇逊警告杜鲁门:共产党即刻接管法国是极其可能的。因此美国明确告诉拉马迪,他们不能接受在法国政府中有共产党员。拉马迪本人也担心,法共的部长们会阻挠急需的经济援助(马歇尔计划),于是开始寻找机会把他们赶出政府。5月4日,他通过了一个严酷的工资和商品控制法案,他知道,这会让政府中的共产党员难以接受。果然,法共的部长们投票反对这一法案,第二天,拉马迪解散了他们。三党执政走到了头。

使事情更糟的是戴高乐1947年4月重建了人民联盟党,从一开始法兰西人民联盟党就贴上了反共产主义的标签。戴高乐在一次私下的谈话中他说:“法共就是第五纵队,完全被苏联毛茸茸的爪子控制着。”

1947年大罢工

尽管有这样的敌意,法共还是希望回到政府中。然而,9月在波兰举行的欧洲九国共产党领导人会议让法共改变了态度,会议是在苏联吩咐下召开的。在会上,斯大林的代表兹达诺夫严厉批评了法共从解放以来的政策,攻击他们与资产阶级和社会民主党建立联盟。兹达诺夫说,这个世界被分成了两大阵营,在两者之间没有合作的可能,所以,法共必须进行公开的反抗。

阶级斗争的气氛现在弥漫整个法兰西,法共宣称现任政府是美国资本主义的卑躬屈膝的奴仆。11月10日,马赛四个钢铁工人因为反对不断增长的电车费而被捕,这一事件点燃了法共公开反抗的烈火。事情发生后,法国工人总工会立刻号召当地工人罢工。—个星期内,罢工蔓延到巴黎的钢铁工人和法国北部的矿工,在月末,因为300万工人罢工,法国处于停滞状态。

面对看起来如同全国起义的瘫痪状态,拉马迪11月20日被迫辞职。由总统罗伯特·舒曼领导的新政府召集了8万预备役军人,采取更强硬的铁腕政策。他让内政部长、社会党人朱尔斯·莫克放手去干。军队接管这一地区,370个罢工领导人被捕,法国北部矿区如同经历一次军事占领。有紧急措施的支持,舒曼政府丝毫不让步,在随后的几天里,罢工开始瓦解。很多工人厌倦了法共的一些激进策略,工人总工会6天后宣布结束罢工。

一个失去的世界

虽然工人阶级革命的危机过去了,但是起义的气氛持续着,受到1948年2月布拉格共产主义政变的鼓舞,11月,工人总工会在卢瓦尔领导了矿工罢工,他们又一次遇到了莫克。坦克开进了街道,几个矿工被杀,几百人被监禁,几千人被工厂开除。法共被完全孤立了,此后,它的主要任务不再是掌握权力,而是反对美国帝国主义。由此法共成为主要的反对党,直到20世纪60年代,它还能获得20%的选票。再以后,因为社会党东山再起,苏联威望下降,工人经历从未有过的生活条件的提高,法共的阵地不断失去。冷战结束后,法共更成为一个边缘的党。从某种意义上说,1947年是法国的岔路口,当时对共产主义革命前景的恐惧真实地注入法国中产阶级的心中。(据《世界博览》韩仁川/文)(文摘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