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海东：中国足球缺少信仰 为了钱什么都敢干

                                                                          2011年05月02日赵宇

郝海东与妻女。

郝海东这个“老家伙”，依然锐利，依然敢说，而且还多了些思想深度。如今他的职位是松江俱乐部总经理。

科萨评价郝海东，只有“白”和“黑”，没有中间地带。而他自己，努力远离球员健康的大忌烟和酒，远离侵入足球大环境的假球和赌球，除了拒绝中间地带，他还拒绝“黑”。他认为，治理足球环境，需要有“信仰”。

因为满口生意经，郝海东曾被媒体叫做“郝董”，现如今，他俨然已经蜕变为有独立见解的“郝懂”。

      【郝懂之发言】 赌球和卖球，我真做不到

夸张的动作、丰富的表情、幽默的谈吐，这是郝海东聊天时的最大特点。

他坐下来，敞开心扉，聊自己的成长经历，聊足球场上的黑白故事，聊自己同范志毅的恩怨情仇。他甚至会在批判中国足球的同时，批判社会现象。

童言无忌，郝海东说话亦无忌。

      环境糟糕，当不得教练

那个时候我们的指导思想出了问题，只关注世界杯能不能出线、奥运会能不能拿奖牌。真正的足球不是这样的啊！

新京报：很多人都觉得郝海东应该出现在足球场边，而不是办公室里。

郝海东：这就是人生。就像我10岁到了八一队一样，很多事情好像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如果我没有出国(2005年，郝海东加盟英格兰谢菲尔德联队)，我说不定会像很多人那样，走一种球员到教练的道路。

新京报：你当年选择去英国的原因是什么？

郝海东：国内当时的足球环境已经存在很多问题了。我踢球的时候就会有人说：“这场球是假的，那场球存在问题。”而且我也经历了一些很蹊跷的事情。那时候的环境确实很不好，我去做教练也很难控制住局面了。如果那时候做主教练，有什么意义？大家已不再是凭业务能力做事情了，所以我不可能再选择做教练了。

新京报：你对那种情况感到心寒了？

郝海东：肯定是的。我看到那些东西后已经掌握不了什么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让自己不打假球、不赌球、不卖球，但我不能左右其他的运动员、投资人、裁判员。那个时候我们的指导思想出了问题，只关注世界杯能不能出线、奥运会能不能拿奖牌。真正的足球不是这样的啊！经常有人通过足球来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我没法再干了，只能离开。

新京报：你从国外回来后，环境依然没有变。

郝海东：对啊，没有让我当教练的土壤。足球场上要拿数据来说话，而不是用自己的嘴和长官意志说话。在那种环境下，不让你凭本事做事，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那个圈子，但还能照顾得到足球的职业。

新京报：所以你选择了做体育产业。

郝海东：是的。如果我们将来有了自己的球场，我会把球迷的名字和照片放在座位上，用这样的方式吸引他们到球场看球。一点点经营我们的俱乐部，给大家留下足球文化、足球信仰、足球传承。

新京报：糟糕的环境让你离开足球教练这个行当，可惜吗？

郝海东：(沉默)就像我1995年没有去乌拉圭佩纳罗尔队踢球一样。如果当时真的走出去了，可能又是另外一种人生。生活没有如果，我非常享受现在的生活和职业。如果我们做得足够好，有一天我可以接着当我的教练。我可以在自己的球队当主教练，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他们，延续自己的足球情结。

新京报：其实你还是想在足球业务方面做些事情的。

郝海东：那当然，我10岁就开始干足球了，足球是我最熟悉的项目。保不齐哪一天我就真的回到球场了，但近几年我肯定会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体育产业上，而且要搞好。

       中国足球，缺的是信仰

为了挣钱，什么都敢干。比如假药、假馒头、假酒……所有的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社会的缩影，非常可怕。我们内心当中一定要有信仰。

新京报：你怎么看中国的足球文化？

郝海东：现在开始有一点足球文化了。比如说北京工体，每场中超比赛都会有好几万人去看，这就证明足球文化开始有一些了。我希望北京国安永远不要退出去，也不要改名字。哪怕你扒了现在的球场，重新盖、不叫工体，但绝对不能换地方。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历史，有历史的东西才有价值。一个东西干了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不叫历史。

新京报：天津松江也一样。

郝海东：希望我们松江俱乐部能够保持下去，一百年之后，我们也会有经典的赛事，就像《卡门》、《胡桃夹子》那样。人家有，我们为什么不能有呢？就看你能不能坚持，是否真正有这种要做事的信念。

新京报：中国足球缺乏信仰？

郝海东： 没错，我们现在缺乏的就是信仰，没有一点东西可以让他坚持住。为了挣钱，什么都敢干。比如假药、假馒头、假酒……所有的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社会的缩影，非常可怕。我们内心当中一定要有信仰。不要因为一个东西做了三五年之后发现不怎么挣钱就变了，又去弄一个别的。如果总是这样的话，永远都做不出自己的品牌。

新京报：中国足球坚持的东西太少了。

郝海东：我们的环境就是这样，总是在变，总是在折腾。比如我们1998年失利的时候，如果俊生(编者注：王俊生，前中国足球掌门人)还在，绝对不会有后面的事。阎头(阎世铎)如果还在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可是我们的领导总是在更迭，总是在换，我们之前的学费就白交了。如果俊生现在还是足协(副)主席，那么他一定会听郝海东的，因为我们是一起走过来的。

新京报：足球的管理者不应该频繁更换？

郝海东：每换一个人，恐怕就会有一个新的思路。他会有一个适应、认知、辨别的过程，当他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又换人了，这个东西是非常可怕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离不弃、信仰、传承。只要你坚持做下去，大不了就是输了，输又何妨呢？松江队已经输了三场了，输了又怎么样呢？不用害怕，不用担心，只要我们训练努力、生活严谨，就OK了。球输了，我们认了。我们能力不行，以后好好练不就行了吗？我们接着培养自己的青少年，接着好好练内功不就行了吗？

       好好踢球，不被钱左右

我不能欺负弱小，尊老爱幼、对长辈要尊重，孝敬父母亲，这是最基本的社会公德。至于舍生忘死，我不敢保证，谁也别吹牛。

新京报：松江队刚冲上中甲，有什么想法吗？

郝海东：就是保级，但我们的目标永远是冠军。我们可以输，但要有一种信仰，踢足球就是为了冠军。我们自己要去追求一种东西，要问一下自己是不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父母亲，对得起自己身边的所有人。我们自己的道德底线是什么？没有信仰、信仰缺失就会导致有些人连道德底线都没有了，所以就出现了赌球、裁判吹黑哨。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们一点道德的底线都没有。

新京报：是什么原因导致道德底线这么低？

郝海东：一个是我们所处的社会环境，再有一个就是我们从内心来讲很随大溜。我们的从众心理、羊群效应太严重，而且是愚昧至极，有的时候甚至不可理喻。人家日本地震了，中国人就开始抢盐，这种民众现象非常可怕，我们的教育怎么呈现出了这么一种状况？不可理解、不可理喻！

新京报：你的道德底线是什么？

郝海东：我不能欺负弱小，尊老爱幼、对长辈要尊重，孝敬父母亲，这是最基本的社会公德。至于舍生忘死，我不敢保证，谁也别吹牛。但是最基本的东西你要有吧？我们现在可怕的就是，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了。我们没有一个自己的人生判断，忽然出现了一个东西，大家全去了，根本不去考虑考虑结果是什么。抢盐是为了防辐射———你说盐如果都能防辐射，人家日本是不是就不用搞安全区了，直接往身上涂点盐不就行了吗？

新京报：在足球圈误入歧途的人，很多都是一开始随大溜，跟着别人干的。

郝海东：谁都喜欢更好的生活，谁都希望挣更多的钱，但不要为了挣钱去做那些事情。你让我去赌场球，或者拿人家钱放一场球，我真的做不到！你赢了我没关系，但不能给我钱让我不好好踢，或者为了赢钱，我就有意识不好好踢。我没法说服自己去做那些事，我有我对生活、对人生、对工作的认知。所以科萨对我的评价就是：郝海东这人只有黑和白，没有中间的东西。

新京报：一个只有黑和白的人，会被认为太个性了，不合群。

郝海东：对，很多人都说郝海东怎么怎么难管，怎么怎么牛。这都是没有跟我在一起的人说出来的，他们很多甚至都没见过我，看报纸上怎么讲，他们就怎么说。

       抽烟喝酒，于踢球无益

我不能理解有些运动员为什么要喝酒，喝酒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呢？比如喝完酒能多进几个球？教练员能更喜欢我？公众对我的评价更高？……这些都没有。

新京报：和当年比，现在的郝海东好像温顺了。

郝海东：年龄大了。如果说20多岁，还能跟人家去打。现在40多岁了，也跟人家打不了了(笑)。运动员在球场上是一种竞争，肯定会有摩擦和冲突，很正常。我为什么要输给你呢？你踢了我，我不高兴，然后大家就打起来了，真的很正常。

新京报：也有人说你在当运动员时很规矩，从不喝酒、抽烟。

郝海东：我不能理解有些运动员为什么要喝酒，喝酒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呢？比如喝完酒能多进几个球？教练员能更喜欢我？公众对我的评价更高？……这些都没有。职业化以后，很多人请球员喝酒，最后请你喝酒的那些人，都是骂你的、害你的。就像请球员喝酒的记者一样，球员傻不愣登地跟着一起喝，最后见报就是什么球员喝酒、泡吧、生活不检点……

新京报：你也曾和记者发生过冲突。

郝海东：我急了的时候也骂，甚至揍……总之很不客气。这是因为他们做了我不愿意做的事。比如说大家聊天时候聊的内容，他就把它写出去了，那我就很不高兴。有的时候我不愿意采访，不愿意说这事，你就别再讲了。如果再去编，我可能就会更加讨厌你。

新京报：2004年亚洲杯，有记者采访时说你体能差，结果你就火了，骂记者不懂体能。

郝海东：有很多人问一些很业余的问题。因为他们不懂，还来问你，而且掌握话语权。他们认为体能是跑圈，其实那只是体能中的一项。启动、爆发力、弹跳、力量，这些都是体能啊！外国教练有一个人说郝海东体能不行吗？！在他们的数据当中，我都是排在前三名的。我们很愚昧，但我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

       个性球员，环境不容你

如果这个事情要是不对的，那么天王老子、我爹让我去干，我都不能去干。这就是性格。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一定要有点性格。

新京报：现在的国产前锋和你当年相比，能力都差了很多。

郝海东：一个球员，他能成为什么样，最终决定的还是他的天赋，真不是练出来的，可遇不可求，足球是需要意识的。

新京报：除了天赋，还有其他的吗？

郝海东：对运动员的培养也很关键。有的时候我们为了快出成绩，在球员小的时候选一些人高马大的。认为只有个子高的人才能踢足球，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踢足球跟个子高矮有什么关系呢？我当年去国奥队的时候，要求要能抢、能拼、能防守、能得分……那不是成神仙了吗？外星人都做不到这样。要想成为一个顶级的球员，确实需要天赋，需要环境和对足球的理解。目前这十几年，我们确实走了很多弯路。

新京报：大家反思中国足球的时候发现，你们那批专业体制培养出来的运动员，比现在的球员更有特点。

郝海东：是的，像高峰、谢峰、彭伟国、徐弘、范志毅、江峰、蔡晟……这些人都是非常有特点和天赋的。我们现在也有有天赋的运动员，但太少了，比如说蒿俊闵、陈涛、李玮峰等人，这些人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他们身边没有配上更多有天赋的球员。

新京报：我们对个性运动员的管理也出现了偏差，比如李玮峰被封杀。

郝海东：其实我之前也曾经被那个(开除)了，但是后来没办法，还得让我继续，否则我早就被弄退役了。这是整个社会大环境造成的，不光是足球的问题。有个性的球员和人，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容不得你，你必须有的时候不能表现你的个性。

新京报：枪打出头鸟。

郝海东：这个要分是什么事情。人的个性和能力一定要在事情是对的前提下、符合道德标准的前提下。你要是让我去杀人，那肯定不行，犯法的事谁让去做，都不能做。但好多事人家叫你去干，你明明知道是错的，但还是去干。为什么？就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什么家庭、事业等等。要是不去干，就失业了。但你不想想，你去干了，失去的可能会更多。

新京报：你很会拒绝别人？

郝海东：如果这个事情是不对的，那么天王老子、我爹让我去干，我都不能去干。这就是性格。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一定要有点性格。至于说你违反纪律也叫性格？这就是胡说了。我也是有性格的队员，但我训练、比赛从来没有迟到过，也没有无缘无故不练的时候，我只有把自己练抽筋的时候。12分钟让我跑3200米，我没跑到，我尽我最大努力跑到3000米，抽筋了。这个时候你只能说我能力不行，但我态度没有问题。

       不惧领导，当面说问题

我可以当着他们(足协领导)的面指出他们的问题，所以他们觉得我不太好。为什么他们会对我有意见？就是因为他们做错了，心虚。

新京报：你也是个性球员，为什么没有被封杀？

郝海东：他们找不到任何叫郝海东不踢的理由。任何一个教练员都没有封杀过我，包括米卢。我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公开对米卢提意见，全国都播出了，结果他对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我们到今天都很好。

新京报：因为米卢是外教。

郝海东：也有点关系吧，他不会迫于领导的压力不让我进国家队。2000年亚洲杯的时候，足协又把国家队资格给停了。米卢当时就说，为什么停呢？教练员从来没说我调皮捣蛋，不好管理。我跟了这么多教练，从来没有一个人说郝海东“混蛋”，不好管理，不要他。2004年亚洲杯的时候，有人就跟阿里·汉说郝海东踢不了90分钟，连45分钟都踢不了，而且不好管理，你别要他。结果阿里·汉就说，他能踢20分钟就行。

新京报：只是足协领导对你有意见？

郝海东：他们会觉得我讲话不好听，我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指出他们的问题，所以他们觉得我不太好。为什么他们会对我有意见？就是因为他们做错了，心虚。

       对范志毅，早已释怀了

小范是后卫，我是前锋，他从来没有比赛时有意踢我、胡来，报复什么的，我俩都没有。

新京报：2001年的那次成功，是因为运气的原因，还是我们已经达到了参加世界杯的水准？

郝海东：十强赛的成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们当时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我们这些人都已经在足球的职业化中打拼七八年了，而且年龄都还不错。不是什么我们抽了个好签。我们以前没出去的时候，都是输在了那些看似不是很强的队伍身上。其实我们1998年就应该出线了，只是我们当时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不会踢球了，也不太了解足球真正是个什么东西。

新京报：出线后，最经典的一张照片就是你和范志毅拥抱了。

郝海东：到现在，我跟小范，从我内心来讲已经释怀了。当年出了那些事情后，恩怨一直在我心里耿耿于怀。我很不认可他的一些做法，有隔阂也是我从内心里对他的不满意。但是在足球场上，我们俩从来没有过不团结的时候。

新京报：在俱乐部比赛时呢？

郝海东：小范是后卫，我是前锋，他从来没有比赛时有意踢我、胡来，报复什么的，我俩都没有。我们当时有的竞争都是我能过了你、你能防住我，用能力彼此较劲，非常简单和纯洁的。只是在做人做事的方式上，我们不认可，而且年轻气盛。我这个人，要么是黑、要么是白，如果我对这件事的做法不满意，那么我就不愿意，就会有看法，我们大家不一起吃饭，出去的时候你有你的圈子，我有我的圈子。

新京报：2001年十强赛时，还专门有领导找你谈过跟范志毅的恩怨？

郝海东：十强赛第一场同阿联酋队比赛前一天，我们开准备会。准备会开完后，袁伟民在厕所里遇到我。跟我说：“海东，大局为重啊！”我当时就回答：“局长，比赛就是比赛，我跟范志毅不可能因为个人的恩怨影响到比赛。这你放心，郝海东不是那种人。”我们从小在一起，足球场上没有你不传球给我，我不传球给你，这个都是媒体、球迷自己想当然的。

新京报：从什么时候真正融合在一起的？

郝海东：从去年开始，我们任何隔阂都没有了。我、小范、徐弘、黎兵……我们这些人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当时的拥抱，是范志毅发自肺腑、发自内心的。其实当年大家都年轻，可能人家也看不惯我。经历了那么多后，可能就慢慢释怀了。我们俩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只是对一些事情看法不一样而已。

新京报：现在还有联系吗？

郝海东：有的时候我们还会打个电话。

       郝懂之史记

曾与代伊相提并论

郝海东，1970年5月9日生于山东青岛。1996年和陈怡结婚，育有一子一女。代表中国队参加国际A类赛事11场，打入41球。2001年与队友杀入世界杯决赛圈。曾经被称为“亚洲第一前锋”，当时的亚洲前锋中，也就伊朗前锋、人称“空霸”的阿里·代伊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曾3获联赛最佳射手，5夺甲A冠军。

【郝懂之现状】

不搞球队，搞体育产业

足坛风云人物郝海东，已经许久没有太高的曝光度了。直到上赛季一支叫松江的球队，从中乙打入中甲，激动万分的他泪洒球场，再次回到了球迷的视野。

摇身变为职业经理人

“海东，我们这里有个球队，想邀你加入。”好友韩金铭的这个电话，改变了郝海东的生活。那是在2007年年初，郝海东刚从英国踢球、学习回来没多久。

韩金铭指的是滨海足球队，正在呼和浩特征战乙级联赛。郝海东兴趣不浓，“在足球方面，我该取得的成绩都取得过了。如果简单把一支乙级球队带到中甲、中超，对我没什么吸引力。”

同天津滨海集团的窦总接触后，郝海东发现他们要搞的不是一支球队，而是体育产业，这让他来了精神，“足球产业、体育产业在中国是一个朝阳产业。”

后来，郝海东以总经理的身份加盟呼和浩特滨海俱乐部，完成了由球员到教练、再到职业经理人的转变。

梦想效仿拉斯韦加斯

2008年，呼和浩特滨海迁回天津，更名为松江，继续征战乙级联赛。

今年9月，滨海集团打造的能够容纳3万人的专业足球场将在天津团泊新城竣工，这将是继泰达球场后，全国第二个专业足球场。除了足球之外，这里还有网球、橄榄球、滑冰、自行车、水上项目的场地。餐厅、酒吧、商务酒店一应俱全。

“我们会在这里举办体育赛事，举办演出，真正做到像拉斯韦加斯那样，成为一个王国。”郝海东说。

不干涉球队具体事务

郝海东说，自己将99%的精力投入到体育产业的运营和管理中，对球队的具体事务关心不多，更不会干涉训练和技战术，“那些都是主教练的事，我不能插手。我是什么角色，就做什么事情，决不能超出范围。”

不过郝海东表示，如果教练和球员想跟自己聊聊足球业务，让自己帮着提提意见，依然欢迎，“我10岁就开始踢足球，33岁时就在大连队担任教练兼队员，我对足球有自己的理解。”

2010年，天津松江队冲上中甲联赛。郝海东在场边喜极而泣。继2001年十强赛中国队冲进世界杯后，他再次泪洒赛场。冲甲成功后，“郝董”隐匿在办公室里，继续着他体育经理人的角色。　本报记者 赵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