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德父亲:沉默羔羊不甘被宰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13:35:40
沉默羔羊不甘被宰割(2011-04-29 10:28:47)转载 标签:

杂谈

 

救救孩子们。这是鲁迅对人吃人社会的吶喊,也是旧社会的彷徨与悲哀。但在今天新中国的新社会里,农村却有约六千万的「留守儿童」陷入新的彷徨与悲哀,他们像共和国一群被遗忘的羔羊,被残酷的制度所宰割。

 

他们幼无所养,父母都在城市打工,在农村没有父母的照顾,和祖辈或远亲住在一起,或者是住到寄宿学校。他们从小在一个缺乏完整家庭的环境中长大,人格发展出现不少异常或缺陷,没有什么道德的价值观,自暴自弃,学校成绩很差,辍学率很高,在社会上游荡,操行很「坏」,造成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

 

这都是改革开放以来的败笔。整个社会在GDP主义的氛围中,在「让部分人先富起来」的主旋律中,对社会的问题视而不见,社会的主流舆论只关注殿堂的政治,而忽略底层社会的裂变。

 

这都源于那两亿五千万名农民工,进城投入沿海和大都市的建设,做最繁重、最骯脏、最廉价的工作,却为中国的现代化作出巨大的贡献。但他们是共和国的二等公民,在城市中没有国民待遇——子弟不能享受基础的义务教育,没有公共医疗,住房条件很差。二等公民的小孩沦为乡村的「留守儿童」。这个不断膨胀的群体,鲜明地反映中国社会的尖锐矛盾。

 

这也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社会失衡现象,显示发展的策略没有全局观,不能照顾到共和国赖以成立的农民阶级。马克思早就警告,贫穷的哲学的背后,不能忘记哲学的贫穷。如果忘记经济发展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忘记新中国的立国理想,那么中国的发展模式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些代价就是巨大的社会危机。当大家的注意力都只是聚焦在政治问题的时候,社会的裂解却是悄悄地来临。

 

那些在感情废墟上飘荡的留守儿童,渐渐变成了留守少年、青年,没有好的教育、没有价值的坐标,而只是充满了自我中心和怨怼,也很容易成为社会的乱源。他们也踏上了父辈的脚印,流落到城市中,但却欠缺谋生的技能,更没有第一代农民工那种刻苦和无怨无尤的精神,而最终会对现实政治产生反弹,危害政治的稳定。

 

这也是美国社会学家米尔斯(C. Wright Mills)的反思,个人的烦恼与命运,与公共议题息息相关。他在《社会学的想象》(The Sociological Imagination)一书就指出,要从一个视野到另一个视野,才可以准确了解社会的真貌。

 

正是从政治与经济的视野,转向社会的视野,才可以看到现代中国的危机。殿堂的政治论述,距离草根太远,但草根的躁动,却会动摇殿堂的根基。那六千万留守儿童的命运,也将和十三亿人的命运交缠在一起。他们不会甘于永远当沉默的羔羊,有些可能会变身为难以预测的野狼,反咬那些不合理的制度,也可能吞噬共和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