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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的力量 (2011-04-28 21:43:29)转载 标签:

感知

栀子花

全身心

气场

仁爱

杂谈

分类: 事关“愉加”

在整理书稿。关于瑜伽和生活。这是其中一篇。

 

感知的力量

 

如果以为倒立和摸到自己的脚趾头就是瑜伽的全部,恰恰失去了瑜伽更多的恩典、赐福和美好。瑜伽会释放生命的创造性潜能,开启生命的智慧,不仅转变看世界的人,也转变看世界的人自身。

 

习练瑜伽这么多年,在感受到自己身体逐渐变得柔软、灵活、有力量之外,有一些更本质的变化在悄悄的发生。

 

这几年,遇到很多事。

 

父亲重病不治,永远离开了我们,我们拥有了自己的女儿可可,电视新闻媒体的工作依然毫无规律可言,每天如履薄冰------

 

 别人提醒我,会有大的变化,一切都没有原来随心所欲了。家庭人口的膨胀,包括和公婆、小姑、钟点工的相处,都有一些非常细微的东西,很微妙的影响人的情绪。连妈妈和姐姐生活在一起,都会分别向我诉说对对方的不理解。零距离的接触,不同的教育背景、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想法观点·····一方已经很压抑,一方还觉得匪夷所思。那种受阻滞的气场说不出,却觉得到。

 

 终于体会到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社会角色的重压。

 

韦达·帕若堤的《心灵瑜伽》对我是有帮助的。 “考验修行的最佳方式就是检视自己怎样处理人际关系。能不回避有难处的人,能完善和别人的关系,这样的人就是好的修行人。”

 

父亲刚去世那段时间,我的心思主要在妈妈身上,但我不止女儿一个身份,我必须很科学的分配我的时间,晚上带孩子,白天工作,只有在中午吃饭时,尽可能去陪妈妈。

 

父亲离世的悲伤几乎把她击垮,我们在一起,所有的话题都引向父亲,我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接话题,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更加无法解脱;不接话题,又担心她会感觉被忽略。

 

试图帮助她找到能让自己寄托或忘情的人或事,她不假思索,“没有。”人老了,就变得跟孩子一样,希望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有点撒娇,有点任性,而我,有点不知所措。似乎无论怎样做,都无法让她满意。这让我灰心,情绪灰暗——似乎好心得不到相应的回报。

 

而妈妈也用她的方式,向我暗示她的不满,“隔壁阿姨说,你一看到可可,就笑得像花一样。”

 

我的第一反应是诧异,难道看见自己的女儿,不要笑吗?娇嫩天真的小女孩,令路人都会侧目含笑啊。

 

我觉察到气息上涌。

 

妈妈又来一句话,“这可以理解,眼泪水都是向下流的。”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到了她的心酸和凄凉。

 

张爱玲曾经说过,“父母年纪大了,就好象有点怕孩子似的。”残酷,却的确透着几分真相。世俗助长了孩子的优越感,体力的、能力的、条件的、社会地位的----优越感会加强对父母态度的不耐烦。父母往往又在自卑和退缩中固执到执拗,隔阂便横亘在亲人之间。

 

想当年妈妈也像我看着我的女儿一样,忍不住就在脸上挂上笑意。人都说,怀抱婴儿的母亲最美,那是因为母亲心中充满无私的爱意。

 

当我们的父母在很多方面返老还童,我们会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我们日渐衰老、“无用”的父母吗?

 

我知道教育学理论有一种提法,叫和孩子相处“有品质的时间”:就是要家长每天跟孩子相处一个时间段,在那段时间里不接电话、不看电视、不做家务·····除了爱和相互感知之外,再无其他任何杂念和杂事。这样的品质时间,哪怕只有十分钟,也胜过那种心不在焉的全陪十小时。

 

这样的理论不也同样适用于对待自己的父母吗?虽然身为母女,虽然同样痛失亲人,我却忽略了对妈妈完全的感同身受。真正的沟通不在吃饭,不在语言,不在行为上,而在于完全的进入对方、感知对方。尽管我每天来陪妈妈,但她感受到了我身体发出的,内心深处的信号,对她和对女儿的不同,爱的纯净度不同,在对她的爱里多少包含着一些要求、一点不耐、甚至一丝怨气。

 

我需要静下心来,完全的感知,而不是按照我的设想,我的套路决定她的情绪调整。一次明显的气场对接,是我和妈妈去看日落。考虑开阔的视野有改善心绪的作用,那天便说服妈妈去登山看日落。

 

妈妈勉强同意了,我们开车向西,经过一片还荒着的开发区。找了视野开阔的位置,停车,爬上小土坡。就在开车的这一会工夫,太阳失去了刺眼的光辉,变得温和,如相夫教子、低眉顺眼的传统妇女。

 

   盘腿坐下,看着远方,云不时像轻纱一般飘过夕阳的脸庞,每飘一次,夕阳就有一部分由浅橙变粉灰,三分之一、二分之一、四分之三------只有两三分钟,太阳的脸坠入了云中,快速得让人茫然若失。天际还有淡淡的霞光,类似时下流行的裸色,温柔而女性化。

 

   我让妈妈坐直,用语音指导她呼吸、冥想,这是我第一次在潜心呼吸时发出声。妈妈象淘气的孩子,并不专心,可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我也喜欢。

 

   最后,我们都闭上眼睛,安静下来,只用心聆听:汽车发动声、工机器轰鸣声、风吹过草棵的声音。附近没有树,鸟无法栖身,却传来鸟的叫声,那么高远,像隐身在蓝天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下来,我和妈妈起身回头:一轮近乎白色的圆月挂在东方的天际,无声无息,闲庭信步。

 

我们四目相望,谁也没说话,我搀起妈妈的胳膊,一起走下山坡------

 

那好像是一次转折。我对妈妈似乎有了更多的耐心,而我的耐心就像指导呼吸和冥想的语音,对妈妈有镇定作用。

 

我挖掘妈妈的特长,鼓励妈妈唱通俗歌曲,不时叫好,尽管她有点荒腔走板,充满“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豫剧味;我点着她的川字纹,请她舒展眉心,不要锁死自己的眉心轮,让愁思远离,能量畅通;我陪她一起做干花,跟她讨论自然飘落的鲜花和被我们干枯、静止的标本,哪一种更具幸福感?

 

我跟她细细密密地谈心,从她的态度,我看出我的能量是正面为主了。即便我中间还有忍耐不住地小小地负面爆发,她都没有任何不悦。

 

慢慢地,我们又恢复了笑的能力。

 

我同意基督教义所说,人首先要爱自己,然后去爱自己的亲人、朋友、邻居、陌生的人------就像涟漪,爱是一圈一圈往外荡漾开来。

 

很喜欢日本童谣诗人金子美铃的《积雪》:“上面的雪,很冷吧,冰冷的月光照着它;下面的雪,很累吧,上百的人们压过它;中间的雪,很寂寞吧,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

 

带着这样一颗富有感知的仁爱之心,相处变得不那么艰难,不管是涟漪的内圈还是外圈。

 

一天中午,跟妈妈道别走出家门。艳阳下一丛丛的栀子花开得正盛,我突然闻到浓郁的甜香,有糖果的芬芳,和早晨的清香竟然截然不同。原来,栀子花也会像葡萄酒,在不同的温度下,会有不同的味道。

 

如果,我们能够全身心的感知,就也会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发出不同的芳香,这不止是我们和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