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墙功的功效:温家宝三个“总要有”表达了对政治清明环境的期盼

 温家宝  3个“总要有” 

 

　　　　资料图片：4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北京中南海向新聘任的8位国务院参事和5位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颁发聘书，并同参事、馆员座谈。这是温家宝与新聘任的参事、馆员亲切交谈。 新华社记者黄敬文摄


　　　　　　　　　　　　　　　　“讲真话”需民主环境 改变领导“一言堂”


　　4月14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中南海与新聘任的8位国务院参事和5位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座谈时，借用《宋史·乔行简传》中的一句“贤路当广而不当狭，言路当开而不当塞”，道出开言路、讲真话的重要，并要求和鼓励新聘任的参事和馆员在国家的决策中讲真话。温家宝还一连用三个“总要有”，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总要有一批心忧天下、勇于担当的人，总要有一批从容淡定、冷静思考的人，总要有一批刚直不阿、敢于直言的人”，来表达他对一个政治清明环境的期盼。

　　为何不敢讲真话

　　讲真话、做实事、敢直言，的确在中共党员干部队伍的部分人中，是一种比较稀缺的品格。有句民谣说，“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虽然未免夸张，但某种程度而言也是事实。目前在一些党员和领导干部中，就存在着一股假话、空话、套话之风，一些人喜欢说八股腔调的话，喜欢说与人民群众的实际生活格格不入的话，喜欢说政治上永远正确的废话，就是不讲真话。

　　有道是，一个人可能在某个时候骗过所有的人，或者在所有的时候骗过一个人，但决不可能在所有的时候骗过所有的人。对于一个政党、一个政府来说，人们不仅观察它的政策形成过程，是否能给人稳定的预期，也看组成它的党员和干部队伍是否言行一致。如果它的党员和干部队伍中，有人说假话，不干实事，哪怕只是一小撮人，也会给这个党、这个政府，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一个不讲真话、不求真务实、作风漂浮的领导干部，是不可能在群众中有威信的，他领导的集体，也不可能有战斗力、影响力和号召力。一项政策和决策，若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势必会损害该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使党和政府丧失社会公信力和合法性。就此而言，讲真话，不作假，既是一个人的品格底线，也是一个政党和政府的生命底线。

　　那么，在中共党员和干部队伍中，为什么会出现怕这怕那不敢讲真话的情况？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比如，历史上或者现实中比比皆是的因言废人或因言获罪的案例“警示”。尽管我们很早就提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但太多的因言废人或因言获罪事例使得人们选择了明哲保身。“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的古代不说，假大空盛行的文革时代也不说，即便言论环境相对宽松的现在，受某种“唯意识形态论”的影响，某些禁区和教条仍束缚着人们的头脑，不少人还是不敢讲真话，怕秋后算账。再如，过多考虑个人的利益。讲真话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可能产生于己不利的后果，所谓“批评领导，官位难保；批评同级，关系难搞；批评下级，选票减少”是也。在这样一种“老好人”心态支配下，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决不言他人之非。

　　现在有一种现象，就是官员在位时不说，或者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等到退下来后，倒愿意说。最近几年，特别是两会时，总有一些退休的官员因为言论大胆，对腐败和社会不良问题进行猛烈抨击，而引起社会关注。例如去年两会上，全国政协常委、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主任张维庆在发言中批开会大家都不敢讲真话，让他迅速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他们为什么退下来敢说？原因就在于“无欲”，不用考虑这考虑那，可以随着“性子”；但在位时，自己是官僚分子中的一员，虽然心里有想法，对干部队伍中一些现象看不惯，也只能忍着，否则，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谁，被别人穿了小鞋，严重者甚至犯众怒。


　　　　资料图片：5月12日，中央党校举行2010年春季学期第二批入学学员开学典礼。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党校校长习近平出席典礼并讲话。新华社记者 李涛 摄


　　呼唤清明政治环境

　　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去年在中央党校讲话时强调，要努力活跃党内生活，大力倡导独立思考的风气，进一步创造鼓励讲真话、提倡讲新话的宽松环境。

　　环境不宽松，没有形成实事求是的良好氛围，说话办事就需要小心谨慎。讲真话固然需要勇气和表达技巧，但也要有敢于听取真话的人，没有人去听真话，你给谁讲去？我们常常称赞魏征敢于直谏，然而，没有唐太宗李世民的愿意纳谏，就是借魏征十个胆，恐怕他也不敢，除非他真不要命。所以，某种程度而言，领导是否愿意听真话，才是最重要的。从人性的角度看，如果讲真话有利于领导，相信领导没有理由不听，这不符合人性。现在之所以一些领导不愿听真话，一定是讲真话不利于领导，也就是说，真话会使得领导以为他的“天”要塌下来。

　　为什么领导干部会觉得讲真话不利于自己？这就跟制度和体制有关。在一个“一言堂”、官僚主义严重的地方，你去指责领导干部用人失察、政策失误、百姓骂声连天，那不说明领导无能？领导在下属和同僚中的威信何在？因此，领导不给你小鞋穿才怪。官僚主义严重的领导，一般都有着刚愎自用的性格，自以为不可能出错，说话做事出了错，那一定是别人的错，自己不可能出错。所以，讲真话除了需要个人的修养胆识和技巧外，还需要一定的社会政治环境。民主化程度低的地方讲真话就少，因为民主化程度低，用人导向不正确，领导者官僚作风严重，主观主义突出，手下人只能投其所好，不敢讲真话。

　　对此，邓小平进行过深刻的剖析。在《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这篇文献中，邓小平对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不民主——主要是官僚主义和权力过分集中——现象做了分析，他指出，官僚主义的表现和危害是：高高在上，滥用权力，脱离实际，脱离群众，好摆门面，好说空话，思想僵化，墨守陈规，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办事拖拉，不讲效率，不负责任，不守信用，公文旅行，互相推诿，以至官气十足，动辄训人，打击报复，压制民主，欺上瞒下，专横跋扈，徇私行贿，贪赃枉法，等等。

　　面对着这样一个领导，有谁愿意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忤逆上意，犯言直谏？！毕竟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只出现过一个唐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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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靠人的自觉是难以保证一个人戒骄戒躁的，特别当它自诩为“圣明”时。这个时候就必须靠制度的力量，邓小平当年为什么要倡导改革中共和国家的领导制度，原因即在此。

　　所以，要让人们讲真话、讲实话，其实并不难。改革权力过分集中的体制，改变领导干部“一言堂”现象，强化对权力的监督，同时落实宪法和党章规定的公民权利和党员权利，也就是大力发展包括党内民主在内的社会民主。

　　如果说，党内民主是中共的生命，那么，社会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中共什么困难都不怕，就怕脱离群众，失去执政根基；就怕党内听不到不同声音，失去活力。

　　民主是人类迄今发明的所有政治制度中，能够最大限度地保障公民的自由、平等、尊严等基本权利的制度和机制。总之，要让讲真话成为人们的自觉追求，就必须大力发展社会主义民主，使我们的政治生态越来越进步、越来越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