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会计实训报告总结:考古中国(第五部:梵音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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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中国(第五部:梵音净土)   2010-03-24   梵音净土之青州佛像之谜     1996年10月的一天,青州市一所学校正在为修建操场紧张的施工。一直轰鸣的推土机似乎感到有些异样,工人们走到车前扒开浮土,一幅惊人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眼前。青州佛像窖藏随着这次偶然的发现被开启了。

  抢救性的青州佛像考古挖掘工作迅速展开。考古人员采用局部发掘的方式整整工作了七天七夜,覆盖着泥土的佛像逐渐显露出他们本来的面貌。

  夏名采:“有一尊观音菩萨吧,它出土的时候完整地躺在那个地方,相当的优美,人家都说维纳斯漂亮,我看这里几尊比维纳斯还要漂亮。”

  这里为什么会集中埋藏着佛像?

  这个问题似乎很好解释,因为在窖藏坑被发现之前,当地人就知道这里曾存在着一个古老的寺庙,县史书上记载叫龙兴寺。龙兴寺在公元500年前后就已是远近闻名的大寺院,此后香火繁盛长达800多年的时间。但公元1300年前后,龙兴寺却奇怪的消失了。

  在进行完修复和拼对之后,佛像的总数已达到400余尊。一个面积只有五十多平方米,深度不到三米的窖藏坑内为什么会埋藏着数量如此之多的佛像。许多佛像在经过艰难的修复比对之后,仍然无法完整地再现原貌,他们原本只是一些残缺的肢体,或是一些没有身体的佛头。一些碎块表明,他们曾被人为的砸碎。

  考古学家不需要太复杂的技术手段就从题材和雕刻技法上判定,这批佛教造像绝大多数完成于公元5到6世纪,南北朝时期。

  青州的佛教造像大多就是在这样一个时代完成的。

  青州佛教造像中年代最早的是北魏晚期的作品,数量不多,其中绝大多数是这种带有背屏的造像,这是最早从中亚传入的中国造像样式之一。

  造像的主体大多由三个佛像组成,两旁是胁侍主佛的菩萨,中间是被供奉的主佛,主佛的形象主要是佛教的创始人释迦。

  佛主与菩萨身下的基座往往被姿态各异的荷莲连接成一个整体。与众不同的是,中国的古老图腾——龙的形象也出现在佛像的底座上,这在中国其他地区出土的佛像上还从未见过。

  在北魏至东魏时期的造像中,佛像身后的背屏用来表现佛主身上闪耀的佛光,这是佛教世界里众神不同于凡人的一个重要标志。背屏也成为一个表现佛教世界的载体,在许多背屏的上部都用浮雕手法精细地刻画出一组飞天的形象。

  北魏建国后,佛教逐渐与政治结合在一起,北魏的皇帝、皇后和一些王室贵族都是积极倡导佛教的虔诚信徒,巨大的石窟佛像因而在这时开始大规模兴建。造像的风潮也同样出现在青州。今天在青州市附近,还保留着几处公元6世纪到7世纪建造的佛教石窟。

  与这些石窟同时建造的,当然还有大量的寺院庙宇,以及庙宇中供奉着的佛像和菩萨。有一点可以肯定,青州地区当时的佛像雕刻技法已经达到了相当高深的水平。

  在龙兴寺窖藏坑出土之前,青州及其周围地区就已经陆续出土了一些佛教造像,目前总数已有一千多件,这些佛像与龙兴寺佛像所处的时代大致相同。这更加有力的证明,当时的青州不仅是一个佛教中心,还是一个佛像制作的中心。

  在北魏晚期到东魏时期的青州佛教造像中,佛像大多身材单薄、肩部低垂,是典型的中国汉人的体态。

  佛像面部的颧骨微微突出,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智者的形象。这样的造像风格被称为秀骨清像,他们深受汉族士大夫阶层传统审美情趣的影响,它先在南方的汉族王朝兴起,很快又波及北方。

  佛像在服饰上的风格也来自南方汉族王朝的影响,从印度远道而来的佛只是到了中国后才穿起这种宽衣大袖褒衣博带的长衫,这是典型的汉族传统服装。

  佛像上的汉化风格是当时北方草原民族建立的王朝普遍汉化倾向的一个缩影。

  但是,公元六世纪中期以后北齐时期的佛教造像,早前秀骨清像的造像特征完全被新的造像风格所取代。早期从印度传入的艺术风格再次成为主流。

  在青州地区出土的北齐时代的石刻拓片上,可以清晰地看出,当时胡人已经广泛地进入到青州地区进行经济和文化活动。与异域的交流也体现在同时期的佛教造像上。

  另一些佛像,他们或是采用凸棱的方式刻出衣纹,好像打湿的衣衫紧贴身体,或是身上没有任何皱褶,肌肤的轮廓充分显现着人体的优美,他们很可能就是史书文献中记载过的“曹衣出水”的样式。

  与佛像简练明快的风格相反,北齐时期单体的菩萨造像在雕刻风格上却表现出极为繁复、细腻和华丽的风格。

  思维菩萨像是造像中较为特殊的一种,它表现的是释迦在菩提树下进入冥想而最终大彻大悟的故事。优美的姿态,残留的贴金彩绘和残缺的左臂引领着心灵无限的遐想,而神秘的笑意在婴孩一般天真的面庞中微微流露,仿佛在冥想中已顿悟佛的真谛。

  在青州佛教造像挖掘出土之后,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考古学家,数量如此之多的精美佛像为什么被埋入地下?而且,从挖掘的现场看,这些佛像在埋葬时已经被人为地砸坏,那么,砸毁佛像的原因是什么,砸毁佛像与掩埋佛像的人会是同一批人吗?

  种种细节说明,这是一次有计划的、精心安排的掩埋行动。那么真正砸毁佛像的人又是谁呢?

  金维诺:“应该是和灭佛有关系,这就是在晚唐时期,在五代时期,有两次很大的灭佛,我们说这个灭佛以后呢,就可能这些石雕破坏了。”

  在一些佛像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火烧过的痕迹和修复的痕迹,他们很可能是在南北朝时期的历次毁佛灭法运动中被砸毁,又在此后随着佛教的重新兴盛而被修复的。

  在龙兴寺窖藏坑内发现的几件造像,根据鉴定为北宋时期的佛像。在一件佛像上还发现了“北宋天圣四年”的字样,北宋天圣四年也就是公元1026年,这距离南北朝时期的最后一次灭佛运动已近500年。如果是这样,那么之前关于佛像毁于南北朝灭佛运动并在此后被埋葬的假设就不会成立。

  夏名采:“北宋末年,中国出了一场大动乱,根据文献记载,金兵在三年之内,五次攻打青州城,五次攻进来,有四次退出来,所以交叉战斗就在龙兴寺这一带相当激烈,就在城墙边,所以龙兴寺的佛像,我认为是在这一次被毁的。”

  然而,青州佛像是否毁于金人南侵,仍是一个值得争议的问题,人们从不同角度对这个猜测提出了质疑。

  那么,如果这些佛像的掩埋既不是源于南北朝时期的毁佛运动,又不是因为金人南侵,会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在泥土的隐埋中沉睡了漫长的时间呢?

  考古学家将目光投向了青州附近出土的一块石碑。这上面的文字或许就是打开青州佛像之谜的钥匙.

  这个线索可以推测,在北宋这个时期,青州地区的寺院应该盛行着一种隆重的法会,寺院的僧人将早年在各种灭法活动中损坏的佛像或者经年累月破旧的佛像集中起来,然后举行隆重的仪式,将他们埋葬起来,以积累功德。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龙兴寺的窖藏中,以曾经发生过灭法运动的南北朝时期佛像居多,而隋唐到北宋的佛像却十分少见的原因了。

  然而,还有一个疑惑仍然困扰着人们,假设这些前代的佛像在北宋时期才被埋葬,历经几百年时间,他们身上的贴金彩绘估计早已褪去了。而直到今天,这些千年以前的佛像仍然散发着动人的光泽和炫目的色彩,这又如何解释呢?   梵音净土之法门地宫的秘密     法门寺在西安西边110公里的扶风县内。关于这座佛教寺院的最早记录是在公元五世纪的北魏时代,但民间传说中的法门寺,却源于佛教传入中国的初期。

  公元前486年,80岁的释迦牟尼在北部印度一个树林中去世,弟子们哭泣着将他的尸体焚化,焚化后的尸骨结晶体和未烧尽的遗骨,被称作舍利,由他的亲属和弟子们作为圣物收藏起来。

  释迦牟尼死后250多年,古印度一位伟大的国王——阿育王统一了部族纷争的印度。为了传播佛教,他将佛祖留下的舍利收集起来重新分成若干份,送往世界各地,建塔供奉。据说,这些舍利的一部分传到了中国,中国各地便有了佛教舍利塔,而法门寺塔就是其中的一个。

  1987年春天,人们开始对法门寺塔进行考古发掘。

  考古人员很快清理出明代的塔基,并在明代塔基中又发现了唐代的塔基。考古人员在塔基的正南面找到了进入地宫的通道。

  在挖掘出19级青石台阶后,一道石门显露出来。第一道石门后面是长长的甬道,甬道尽头又是一道石门,石门前立着两块刻满汉字的石碑。

  这块碑上的文字,记载着从阿育王分送舍利于法门寺供奉,到中国历朝特别是唐朝皇帝供养佛指舍利的盛况;而这块碑上详细记录着为供奉佛指舍利捐献物品的名称、数量以及奉献者的姓名。

  两块石碑告诉人们,那个神秘的佛指舍利和无数珍宝是存在的。然而,它们是在这座地宫中吗?

  虽然由于塔身的巨大压力、地震以及年代久远造成天顶和地面损毁,但考古人员发现,洞内放置的物品却安然如初。

  这是一座阿育王塔。它用整块汉白玉雕成,塔的四面雕刻着身姿婀娜的菩萨像,朱红色的裙裤和粉绿色的披带,就像刚刚画就的一般。

  在阿育王塔四周的地面上堆积着无数的丝织品。而在一个白藤箱中发现的已经粘成一堆的丝绸服装,更让考古人员兴奋不已。

  考古人员对照门外的石碑,发现这些物品在碑上都有记载,这使他们能够确认这些丝织品属于唐代皇室。其中“武后绣裙”就是指当时还是皇后的武则天,后来她成为中国历史上惟一的女皇帝,而这腰绣裙也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惟一一件武则天的遗物。

  遗憾的是,大部分丝织品已经炭化和部分炭化。在炭化的丝织品中,人们惊讶地发现有5件蹙金绣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正是这些镶嵌在织物中的金线阻挡了时光的侵蚀,让我们在1000多年后还能一睹唐代丝绸的真容。

  为防止地宫突然坍塌造成文物损失,考古人员决定把最初发现的那个地洞中的宝物先取出来。

  地洞位于法门寺地宫的后部,应是地宫的后室。当考古人员揭开那块已经破碎的大理石盖板,直接从顶部进入时发现,这间石室中摆满了珍宝,其中金银器具有121件,各种珠宝玉石400多件。

  在金银器中,最奇妙的是这两个鎏金银质圆球,它叫“香囊”,为了防止香囊晃动时香料流出,工匠们在内部装了两个平衡环。圆球滚动时,内外平衡环也随之滚动而香碗的重心却不动。

  锡杖相传是佛祖释迦牟尼出行时驱赶毒蛇害虫用的,后来演变成佛教权威的象征。这根长1.96米的双环12轮鎏金银锡杖,被称为“世界锡杖之王”。

  第三道石门后是地宫的中室。一顶硕大的汉白玉灵帐几乎把中室占满了,灵帐顶端罩着三件用纯金罗纹线和丝线交织而成的袈裟,旁边还放着一双金丝绣鞋。

  考古人员在灵帐后边发现了一只已经腐朽的檀木箱,箱中装满了瓷器。初看起来,这些瓷器不过是碗碟一类的生活用具,但仔细端详发现这些瓷器的颜色非同一般。

  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禚振西:“《物帐碑》里记载得很清楚,最重要的就是这三个字“瓷秘色”。瓷秘色实际上就是秘色瓷。”

  中国人烧制陶瓷的历史已有几千年,在唐代,陶瓷的烧制工艺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不仅出现了色彩斑斓的唐三彩,而且有了晶莹润泽的青瓷,而秘色瓷就是青瓷中的顶级之作。

  古代中国人并不擅长制作玻璃,但在法门寺地宫中室,考古人员意外地发现了20件玻璃制品。古专家相信,这些玻璃制品来自异域。

  这个玻璃盘被认为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伊斯兰釉彩玻璃。

  地宫中的发现,不断让人们沉浸在兴奋中。考古人员又发现了这套标有“五哥”字样的茶具。“五哥”是唐代第18位皇帝唐僖宗的乳名,把乳名刻在茶具上,足见这位皇帝对茶具的珍爱。

  唐代盛行茶文化,但当时人们不是饮茶而是吃茶。先用特制的茶碾把茶叶研磨成粉,用茶罗过细,再用水打搅成糊状,掺和香料,放到茶炉上煮,然后倒入秘色瓷或玻璃杯盏中品尝,这个过程就是鲜为人知的唐代皇室茶道。

  地宫内的挖掘已接近尾声,只剩下前室的阿育王塔、中室的汉白玉灵帐和后室的一个用丝绸包着的大包裹没有打开。考古人员开始小心地解这个包裹已经炭化的结。光彩夺目的宝函露出来,宝函一层套着一层,一共套了8层,最里面是一座闪闪发光的纯金四门小塔。

  韩伟:“我把那个宝珠顶的单檐四门纯金塔动了一下,我发现它是可以移动的,然后我就把那个盖子揭开,揭开以后呢,就在那个塔座上有个银柱,银柱上套着一个白色的管子。这下大家全都愣了。这是什么?”

  仿佛冥冥之中的安排,此时是1987年5月5日凌晨1点,在古老的东方历法上恰好是佛诞生的时刻。那个千百年来在民间流传、在古籍中记载、在信徒心里膜拜的佛指舍利真的在法门寺地宫出现了。

  然而,人们激动过后仔细鉴定,发现这枚舍利是玉质的。就在人们有些失望地离去前,一位考古人员无意间发现,已经清理空的地宫后室,有一个角落有片松动的浮土。一个密龛显露出来,密龛中有个不大的包裹,里面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函。

  打开铁函,里面又是一层套一层。最里面是洁白的小玉棺,一枚佛指静静地躺在玉棺里。这枚骨质的舍利,毫无疑问就是至高无上的佛祖释迦牟尼真身指骨。

  接下来,人们从汉白玉灵帐和阿育王塔中又发现了两枚玉质的佛骨。

  在唐朝,人们一直相信法门寺塔30年开启一次,把佛骨请出来让世人瞻仰,就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唐朝第二位皇帝唐太宗李世民,在公元632年命令开启法门寺地宫,让人们礼拜佛指,祈祷佛祖保佑平安。这个先例开创了唐代狂热的迎送佛指活动。

  事实上,在唐朝300多年的历史中,先后有6位皇帝迎奉过佛骨,每一次开启法门寺地宫,都会引起人们理性的眩晕和情感的痴狂。

  然而,唐代第15位皇帝唐武宗却不喜欢佛教,他上台后,颁布法令抑制佛教并要毁灭佛骨。

  韩金科:“这个石碑上记载,就是要把舍利调到武宗的当面要当殿碾碎。法门寺的和尚冒着生命危险把舍利保留下来,搞了一个复制的,把皇帝搪塞过去。”

  法门寺地宫中的4枚佛指舍利,与这一说法吻合起来。一枚真身佛指,是灵骨;三枚玉质佛指,是影骨。影骨既是保护真身的复制品,又是真身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