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面瘫 症状:春秋战国十大著名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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繻葛之战

 周桓王十三年(公元前707),在周王室维护独尊地位与郑庄公图谋称霸中原的斗争中,郑军击败周联军于繻葛(今河南长葛东北)的作战。

  春秋初期,周王室衰微,无力控制各诸侯国。郑庄公利用郑国财力充实、郑君三世充任王卿的优越条件,挟天子以令诸侯。周王对庄公的专横跋扈十分不满,逐步削弱其在王朝的权力,周、郑矛盾日益加深。周桓王十三年,桓王免去郑庄公所任王朝卿士之职,庄公因此不朝见周王。当年秋,周桓王统率周军,并征调陈、蔡、卫等诸侯国军联合攻郑。郑庄公率军迎战周联军于繻葛。周联军以虢公林父指挥右军及配属的蔡、卫军,周公黑肩指挥左军及配属的陈军,周桓王亲自指挥由周军主力组成的中军并为三军统帅。

  郑大夫子元(公子突)鉴于陈军因国内动乱而士无斗志,蔡、卫军战斗力不强,建议先攻周联军两翼薄弱部分,造成周左、右军混乱而败,尔后集中兵力合击周中军。郑庄公乃令大夫曼伯(公子忽)率一军为右拒(方阵),攻周军左翼;大夫祭足率一军为左拒,攻周军右翼;大夫原繁、高渠弥合率一军为中军,随庄公配置于两拒中间稍后,相机出击。又改变传统的车战战斗队形,将通常配置于战车之后的隶属徒兵,以伍(五人)为单位,分散配置于每乘战车的左、右、后方,填补车与车间的空隙,形成徒兵与战车相互掩护,密切协同、攻防自如的“鱼丽之阵”。

  郑军部署毕,庄公即命中军将挥动指挥大旗,号令左、右两拒同时出击,向周军两翼配属的陈、蔡、卫军发起猛攻。陈军一触即溃,蔡、卫军迅速败退,两翼周军为溃兵所扰,阵势大乱,纷纷溃败。此时,郑左、右二拒对孤立无援并已开始动摇的周中军实施钳击,庄公乘势将郑中军投入战斗。周中军遭郑三军合力攻击而大败,周桓王中箭负伤,仓皇引军而退。郑庄公为求政治、道义主动,禁止祝聃追击,并于当晚派人赴周军慰问桓王及其将领,以示与王室和好之意。

  此战,王师大败,周天子威信扫地,不可能再“辅有四方”,大国争霸继之兴起。郑军首创“鱼丽之阵”,并实施先击弱后击强的作战指导,显示出中国古代车战战术的发展。



长勺之战


周庄王十三年(公元前684),鲁军迎战齐军于长勺(今山东曲阜北,一说今莱芜东北),后发制人而获胜的著名作战。 

    春秋初期,齐、鲁两个相邻军事大国争衡,时有冲突。周庄王十二年,齐国因襄公之死发生内乱,鲁庄公以武力干预齐国立君之事,导致齐、鲁战于乾时(今山东桓台南),鲁军惨败,军力大损。齐桓公君位方定,不听主政大夫管仲“国未安”,不可轻动的意见,急于对鲁用兵,以报鲁助公子纠争夺君位之仇。次年春,齐出动大军攻鲁,长驱深入鲁腹地,进逼鲁国都。鲁庄公发兵抗御。此时,居鲁国都郊外、出身低级贵族的曹刿,认为当政者愚陋浅识,未能远谋,为救国于危难,不顾乡人劝阻,毅然求见鲁庄公,问凭何而战。庄公初以衣食分赐臣下、祭祀十分虔诚作答,曹刿以其无利于民而不然。及闻庄公所答准情度理断诉讼,方视为“中心图民”(《国语·鲁语上》),必能得到民众支持,具有制胜之本。乃自请随同庄公出战,参与指挥。 

    齐、鲁两军对阵于长勺。曹刿深知,鲁虽因乾时之败而军力弱于齐,但抗击齐军入侵则占人和、地利优势,且作战制胜靠“气”,“气”的变化可使强弱易位,“气盈”则胜,“气竭”则败,故未战即确定避敌锐气,待敌疲再反攻,以“气”制胜。两军布阵方毕,庄公按照当时通行的两军相对推进、互为进攻的惯例,欲击鼓挥军接敌,被曹刿劝止。齐军两次击鼓前进,鲁军都按兵不动,只是严阵以待。齐军见鲁军反常之举而疑虑之心愈重,更因两次进攻耗损体力、消减锐气。当齐军第三次击鼓,发起冲击时,已是兵疲意沮,气竭志衰,战斗力大为削弱,鲁军则因以逸待劳而保持高昂斗志、旺盛体力。曹刿抓住“彼竭我盈”的有利时机,建议庄公实施反击。鲁军“一鼓作气”,击溃数量占优势的齐军。庄公急于追击,又被曹刿劝止。为防备齐军佯败设伏,曹刿下车察看齐军车辙痕迹,又登上车轼眺望齐军旌旗,见“辙乱”、“旗靡”,判明确实溃败,乃请庄公下令追击,将齐军逐出鲁境。 

    此战,曹刿知彼知己,正确运用“后人有待其衰”(《左传·昭公二十一年》引《军志》)的作战指导原则,采取敌疲而后击的战法,成为后发制胜的著名战例。假途灭虢之战

 春秋初期,晋国传至献公,积极扩军,拓展疆土。晋献公为了夺取崤函要地,决定南下攻虢(国,都上阳,今河南陕县境),但虞(今山西乎陆北)邻虢的北境,为晋攻魏的必经之途。晋献公害怕二国联合抗晋,遂采用大夫旬息各个击破之计,先向虞借道攻虢,再伺机灭虞。周惠王十九年(公元前658年),晋献公派荀息携带美女、骏马等贵重礼品献给虞公,请求借道攻虢。虞公贪利,又被荀息花言巧语所迷惑,遂不听大臣劝阻,不但应允借道,还自愿作攻虢先锋。

  当年夏,晋虞联军攻下虢国重镇下阳(今山西平陆境),使晋控制了虢虞之间的要道。二十二年,晋又故计重演向虞借道。宫之奇用“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说明虢、虞地理相连,利害攸关,虢亡虞必亡,劝虞公绝不能答应借道。但虞公认为:晋、虞是同宗,不会相欺,拒不听劝。十月十七日,晋军围攻虢都上阳。十二月初一破城灭虢。后晋班师暂住虢国休整。晋军乘虞不备,发动突然袭击,俘虞公,灭其国。虢、虞亡国的惨痛教训,使后世加强了弱国联合抗击强国的思想。
 

泓水之战 

春秋初期,宋、楚争霸中原,楚军击败宋军于泓水(今河南柘城北)的作战。

  齐桓公死后,中原地区出现霸权真空。宋襄公欲代齐称霸,乘齐国内乱之机,联合卫、曹、邾等国伐齐获胜,遂自以为力量强大,公然逞霸主威风。而早已觊觎中原的楚国,正力图北进,不容宋襄公所为,联合鲁、陈、蔡、郑、齐等国,形成与宋对立的集团,并设计使宋襄公在盂地之会中被执受辱。宋襄公仍不自量力,与楚抗衡,于周襄王十五年(公元前638)夏,联合卫、许、滕三国出兵进攻臣服于楚的郑国。郑向楚求救,楚成王发兵攻宋以救郑。宋大司马公孙固(一说子鱼)鉴于宋弱楚强之势,力谏襄公不可与楚争锋。襄公不听,由郑地撤军回宋境迎战楚军。

  是年十一月初一,宋、楚两军分别进抵泓水两岸。宋军兵力虽处劣势,但已在泓水北岸布阵,有天然水障可用,占据先制之利。楚军渡河时,协助襄公指挥作战的公孙固建议:楚军人多,我军人少,可乘其渡河之际进行攻击,必能以少胜众。宋襄公认为,仁义之师,“不推人于险,不迫人于阨(《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若乘楚半渡而击,将是危害仁义之举。乃拒绝公孙固建议,静待楚军渡河而不出击。当楚军渡河而尚未列阵,处于混乱之时,公孙固又请襄公下令攻击。襄公认为,“不鼓不成列”(《左传·僖公二十二年》),乃古时打仗的成法,宋虽是亡国(指商朝)之后,亦当遵古训行事。故再拒公孙固之请,直等楚军布好阵势,才发令进攻。宋军在强大楚军面前大败溃逃,死伤甚众,襄公的亲兵尽数被歼,自身亦受重伤。

  泓水之战,宋襄公不量力而行,已是战略失着;既处战场有利态势,又拘于仁义,循于往古,不知趋利避害、因势而行,坐失制胜良机,以致兵败国衰。古人或善宋襄公之为,称其“临大事而不忘大礼”(《公羊传·僖公二十二年》),反映春秋时尚留存古老之战争观。
 城濮之战


        周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632),晋、楚两国在城濮(今山东鄄城西南)地区进行的争夺中原霸权的首次大战。

        泓水之战后,楚国凭借强大实力和声威,控制了中原地区鲁、宋、郑、陈、蔡、许、曹、卫等中小国家,大有囊括中原之势。时晋国在多年内乱之后迅速振兴。自晋文公即位,内修政治,任贤使能,发展经济,扩建三军,国力日益强盛。对外积极图霸,举“尊王”之旗,派兵护送因内乱而逃亡在外的周襄王返国,借以收揽中原各国人心;又与秦国结好,并助秦向南发展,造成楚国的后顾之忧。楚为阻遏晋国势力的发展,与曹、卫通好结盟,使其为抗晋前哨;乘齐国内外交困之机,出兵助鲁占领齐国穀邑(今山东平阴西南),并留申公叔侯戍守,企图制齐以孤立晋国。晋、楚战略针锋相对,争霸决战呈一触即发之势。

        周襄王十九年冬,本是被迫附楚的宋国,因见晋国日强而叛楚从晋。楚派令尹子玉、司马子西率军围攻宋地緡邑(今山东金乡),宋坚持抵抗。次年冬,楚发申(今河南南阳北)、息(今息县西南)之兵为主力,联合陈、蔡、郑、许四国军队,以子玉为统帅,楚成王亲自督战,围攻宋都商丘(今商丘南)。宋派大司马公孙固赴晋求救。晋国君臣面对救与不救的重大抉择,认为宋国处于晋、楚争霸的中间地带,又是中原较大之国,若听任宋国力尽援绝而降楚,则晋国将难于进取中原;出兵解救宋国之患,虽有劳师远征、以劣势对优势之敝,又有侧背受曹、卫威胁之虞,却是晋国“取威定霸”(《左传·僖公二十七年》)的良机。晋文公决意出兵救宋,并纳大夫狐偃之策,确定首先进攻兵力薄弱的曹、卫,迫使楚军北上,以解宋国之围。

         二十一年一月,晋文公率军至晋、卫边境,欲借卫国之道以攻曹,卫不许。晋军秘密回撤,绕道从南河棘津(今河南卫辉境)渡河(黄河)。为减少伤亡,有意避开卫都楚丘(今滑县东),直取卫地五鹿(今清丰西北)。二月,向南进军敛盂(今濮阳东),与齐昭公会盟,对卫形成强大压力。卫“国人”惧晋军势大,驱逐卫成公,晋军乘虚攻入楚丘,占领全部卫地。楚军救卫不及,继续围困商丘。晋文公挥师南下,于三月攻破曹都陶丘(今山东定陶西北),俘曹共公。

       晋文公虽已解除救宋的后顾之忧,而楚成王也识破晋军企图,不为曹、卫之失而动,更加紧围攻宋都,以逼迫晋军继续南下,孤军与楚联军决战。晋文公自度处于两难:兵临宋境而不救宋,无异放弃求霸;未得齐、秦协力而深入,必是凶多吉少。为变被动为主动,采纳中军元帅先轸之谋,让宋国贿赂齐、秦,使其劝楚撤兵;同时晋执曹君,而分曹、卫部分地予宋。意在拉齐、秦下水,止其观望态度;赶宋国上架,绝其降楚之念;给楚国火上浇油,迫其非战不可。果然,楚见未攻下宋而宋反得曹、卫之地,乃拒绝齐、秦调停。齐、秦既得利于宋而未成调解之功,更加深与楚的矛盾,随即出兵助晋,形成晋、齐、秦、宋联合对楚的局面。

       楚成王深知楚军战线漫长、后方空虚、兵力分散的弱点,及见晋、楚双方力量对比改变,战略态势已对楚不利,即令戍守穀邑的申公叔侯撤回宋地,令子玉放弃围宋,避免与晋军决战,自己则率部分军退回申邑,以防秦军袭其后方。子玉不以国为重,刚愎自用,不听成王知难而退的告诫,坚持不撤宋围。成王虽怒子玉抗命,又存侥幸取胜之心,未能坚决命令退军,于犹疑之中给子玉补充少量兵力。

      子玉为寻求与晋决战的借口,以晋许曹、卫复国,楚方能解宋国之围相要挟。晋国君臣认为,若不允子玉之请,必结怨于宋、曹、卫三国,并遭诸侯责难,将失去与楚决战争霸的大好时机。乃将计就计,暗中许诺曹、卫复国,唆使其与楚绝交,并扣留楚使宛春,激怒子玉北上决战。子玉不顾客观情势的变化,率军弃宋直扑陶丘。晋文公令全军向卫境退避三舍(一舍30里),既表明履行以前流亡楚时许下的“避君三舍”(《左传·僖公二十三年》)诺言,若子玉进兵求战,则因以臣犯君而理屈,又可暂避楚军锋芒,向齐、秦两军靠拢,在预定战场展开决战。子玉以为晋军畏楚而退,尾追不舍,致使部队松懈,士卒疲惫。

      四月初一,晋兵车700乘退于城濮。楚联军亦跟踪赶至,依托险阻地形驻军,迫不及待地向晋军挑战。此时,到达城濮地区的齐、秦、宋三国之军仅为晋之声援,而追及城濮的楚、陈、蔡联军仍居兵力优势。晋文公虑及于此,谨慎决断,亲自检阅军队,见晋军装备齐整,纪律严明,士气旺盛,方坚定决战信心,并下令就地砍伐树木以增补武器。初二,晋、楚双方在城濮以南对阵。晋军按上、中、下三军部署:上军在右,狐毛为主将,狐偃为副将;下军在左,栾枝为主将,胥臣为副将;中军居中,先轸为元帅,郤溱为副将,晋文公亦在中军,三军统归先轸指挥。楚联军按右、中、左三军配置:实力较弱的陈、蔡两军编成右军,子上为将;战斗力较强的申、息之兵编成左军,子西为将;楚军精锐编成中军,子玉为将。

      当子玉自负于“今日必无晋”(《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时,晋军已率先发起进攻。针对楚军部署特点,先轸令下军副将胥臣给驾车之马蒙上虎皮,率部猛冲陈、蔡军,将其击溃。令狐毛在右翼树起两面指挥大旗,伪装晋上军主将后退,引诱当面楚左军追击;又令下军主将栾枝在阵后用车拖树枝以扬尘,佯示晋军后队亦退,给子玉造成晋军力不支的假象。子玉不察虚实,以为有机可乘,下令全军追击,子西所率楚左军急速推进,孤军突出,右侧暴露。先轸不失时机,迅即指挥晋中军侧击楚左军。晋上军亦停止后退,配合中军实施夹击,将楚左军大部歼灭,余则击溃。子玉自度左、右两军失利,大势已去,急忙收军停战,率残部退走,晋军亦不追击。子玉退至楚方城(起自今河南叶县西南,沿东南走向至泌阳东北的一条长城)外,愧见申、息父老,畏罪自杀。

     晋胜楚败的结局,迫使楚国暂时放弃对中原的争夺,中原各国纷纷叛楚从晋。晋文公在践土(今河南原阳西南)与诸侯会盟,朝见周王,献所俘获四马兵车百乘、徒兵千人,受周王策命为侯伯,取得中原霸权。

      城濮一战,晋国君臣协和,决战前,“伐谋”、“伐交”,争取与国,分化敌盟,壮大自己,力求战略主动;决战中,料敌而谋,由弱及强,各个击破,以奇制胜。楚军谋不为先,坐失战略优势,君臣意气用事,主帅骄傲轻敌,判断失误,受制于人,终致兵败。


商密之战

      周襄王十七年(公元前636),秦助晋文公夺取君位,本欲以此控制晋国,但晋国力增强,又拒秦参与“勤王”,使秦控晋以东出中原的企图未能得逞。秦穆公乃谋南出武关(今陕西商南东南),夺取秦、楚界上附属于楚的部国(都商密,今河南浙川西南),以求迂回东进。正图与楚争霸的晋文公,为减少秦、晋磨擦,增加楚国后顾之忧,亦积极助秦向南发展。

      次年,秦联合晋国出兵攻部。是时,楚已派申公斗克(子仪)、息公屈御寇(子边)率申、息两县之兵戍守商密。秦军进至部境,不与部边境守军交战,秘密绕过鄀边防门户析城(今淅川北),自丹江弯曲处而入,并捆绑秦卒伪装俘虏,于黄昏时逼近商密城下。入夜,又掘地为穴,杀牲取血以告神,置盟书于牲上埋之,制造与申、息主将子仪、子边结盟的假象。商密城内军民未识秦军之诈,以为秦已取析,商密主将已叛,人心惊惧,不战而降。子仪、子边尚不知城中动向,为秦军所俘。秦军自度一时不能灭鄀,乃囚子仪、子边胜利回师。楚令尹子玉率军追秦师不及而罢。三十一年,秦军再次攻鄀,迫鄀南迁,商密遂为秦所夺占。
 鄢陵之战

周简王十一年(公元前575),长期争霸的晋、楚两国,在鄢陵(今河南鄢陵西北)展开的一次大战。

  晋国经鞍之战而制服大国齐,与楚国势均力敌。周简王七年,在宋大夫华元调停下,晋、楚弭兵议和,实则蓄积力量,等待时机,以利新的争霸决战。晋国乘楚背弃秦国之机,击败秦国于麻隧(今陕西泾阳北),暂时解除侧背威胁;又以会盟方式巩固与吴国的联盟,形成南北策应以对楚之势。楚国亦置弭兵之盟于不顾,于周简王十年出兵进攻郑、卫,对郑软硬兼施,迫其叛晋附楚。次年春,郑发兵攻宋,全歼抗郑之宋军于勺陵(今河南宁陵南)。由是,保宋图郑或保郑图宋,便成为晋、楚争夺中原霸权的焦点。此时,晋国虽有内部不睦之忧,仍排除晋卿士燮留外患以警内忧的主张,决定不失争霸良机,兴师伐郑以救宋,进而与楚决战,重振晋国霸业。

  当年四月,晋厉公为防止郑军阻遏晋军渡河水(黄河),急令与晋结盟的卫国派兵先趋鸣雁(今河南杞县北),威胁郑军侧背,使其不敢北进。又分遣新军主将郤犨、大夫栾(嬮下女变为黑)联络齐、鲁、卫等国出兵会集郑地鄢陵。随即令下军副将荀罃留守国内,晋厉公亲自统领大军南下,按上、中、下、新四军编成:栾书为中军元帅,指挥全军,士燮为副将;郤锜为上军主将;荀偃为副将;韩厥为下军主将;郤至为新军副将;厉公率公族亲兵居中军。楚共王得知晋军攻郑,亦亲率楚军及夷兵救郑,按左、中、右三军编成:司马子反为中军将,指挥三军;令尹子重为左军将;右尹子辛为右军将;楚王率左、右两“广”(每“广”30乘)亲兵戎车居中军。楚军由申邑(今河南南阳北)出方城(起自今河南叶县西南,沿东南走向至泌阳东北的一条长城),向北疾进,迅速与郑成公所率郑军会合,企图在齐、鲁、卫三国之军到达鄢陵之前与晋展开决战,以优势兵力制胜。五月,晋军渡过河水,虽然士燮力主退兵,晋厉公及栾书等多数军将仍坚持既定决心,催军前进,于六月进抵鄢陵。是时,齐、鲁、卫二国之军尚在途中,而楚军及夷、郑之兵已迎头赶至战地。

  六月二十九日,楚军不顾兵忌晦日作战,利用晨雾掩护,先机迫近晋军营垒布阵,造成有利于己的战场态势。晋军统帅栾书自知兵力单薄,且受楚军之逼,主张先避其锋,固营坚守,待诸侯援军到达,以优势兵力转取攻势,乘楚军后退而击破之。郤至则认为楚军将帅不和,郑军阵势不整,夷兵不能成阵,且部伍混杂,纪律松懈,彼此观望后顾,没有战斗意志,力主不待援军而速决取胜。晋厉公鉴于固守待援尚需时日,则战场情势难以逆料,而乘楚军之隙迅速展开决战,虽兵力不及楚军,亦可获胜,乃弃栾书之谋而从郤至之见。又采纳士燮之子士匄之谋,在营内填井平灶,扩大空间,就地列阵,既可摆脱不能出营布阵的困境,又能隐蔽自己的部署调整。当楚共王登巢车(了望车)观察晋军情况时,陪伴于侧的晋旧臣伯州犂仅告知晋军动向而不设谋。楚旧臣苗贲皇伴晋厉公观察楚军阵势,针对楚军精锐集于中军,建议分晋中军之锐加强两翼,先击破楚左、右军,尔后合力围歼其中军。晋厉公及栾书即决定以上军及中军之一部攻楚实力较强的左军,以下军、新军及中军之另一部攻楚实力较弱的右军及郑兵,以护卫厉公的栾(栾书)、范(士燮)二卿族之家兵引诱楚军。

  晋军先发制人,开营攻击,绕开营前泥沼,沿两侧而进。楚共王见晋厉公所在中军兵力薄弱,且晋厉公乘车陷于泥沼,乃率王族亲兵戎车攻厉公。栾书欲救厉公于危急,为其子栾鍼制止,仍保持全军指挥不乱。晋公族大夫魏锜以箭射中楚王左目,迫其后退,晋军恢复攻势。楚军得知共王负伤,军心动摇,锐气大减。楚右军及郑兵在晋重兵攻击下,力不能支,迅即溃退。楚中军及左军受此影响,亦向后退却。楚军在败退中阵势大乱,晋军乘胜全线追击。郤至率新军追楚“王卒”,三遇楚王而趋避,又协同韩厥所率下军追郑军,恪守不辱伤国君之礼,纵郑成公撤旗逃遁。楚右军及郑军已溃不成军,而楚左军仍边退边战,直至天黑见星犹鼓勇不止。晋军在追击中俘楚公子茷,至日幕时进迫楚军于颍水北岸。楚共王以精锐之“王卒”奋力抵御,精于射艺的养由基连发两箭均射中晋卒,叔山冉抓晋卒以投而折车轼,晋军为之震慑,兼因天色已晚,乃停止进攻。

  双方激战整日,楚军虽失利,主力尚未大伤。是夜,楚军修缮兵器,补充兵卒,拟于明日再战。晋军更不示弱,故纵楚俘,将晋加紧备战,次日决胜的消息宣告于楚军。楚共王欲召子反商议应敌之策,及见子反醉酒不能议事,自料再战难于取胜;又恐援晋诸侯军于次日到达,楚以劣势之兵必受惨重损失,若吴国乘其敝而袭楚,则更有社稷之危,乃趁夜率军南撤。晋军于次日进入楚营,休整三日,尔后旋师。至战斗结束,仅齐军到达战场。楚军退至瑕,子反愧于失职而自杀。

  此役,楚在不利的战略形势下与晋展开决战已是失策,在有利的战场态势下未能抓住战机出击又是败着。唯楚共王“知难而退”,趁夜撤军,保全楚军主力,为明智之举。晋军根据楚军阵势及地形特点,当机决策,及时改变部署,灵活使用兵力,以典型的两翼攻击战法制胜,反映出春秋中期野战进攻战术的长足发展。而晋将战中修“礼”,未对楚军作彻底打击,固属春秋时代观念的局限,不足为训。

鸡父之战

春秋末期,吴军为夺取淮水流域战略要地州来(今安徽凤台),大败楚联军于鸡父(今河南固始东南)的作战。

  从吴王寿梦至吴王僚60余年间,吴国虽在联晋制楚的斗争中逐渐强盛,却因溯江攻楚实难及淮水流域为楚国控制,而未取得突破性进展。尤其地处淮域中心的州来,与其东面的钟离(今安徽凤阳东)、南面的居巢(今合肥西北)互为犄角,成为吴国自陆上西争北进难以逾越的障碍。为吴、楚所必争的州来,虽曾先后两次落入吴手,复为楚国所据。周敬王元年(公元前519),吴王僚率公子光等再次举兵攻州来。楚平王命司马薳越率楚、顿、胡、沈、蔡、陈、许七国联军救援,令尹子瑕带病督军。

  吴军得知楚军来救,移师钟离设防,待机行动。楚军进军途中,子瑕病亡,薳越被迫率军回撤。吴王僚因见楚军势众,对是否进击迟疑未决。公子光认为,从楚诸侯虽多,均是受楚胁迫而来的小国,七国同役而不同心,且楚令尹新丧,士气低落,统帅威信不重,号令不行,若分师先破战斗力差的胡、沈、陈军,联军必动摇混乱而败。吴王僚纳其议,挥军前进,追踪楚联军至鸡父。薳越仓促置六国军队于前以掩护在后的楚军。吴军则部署左、中、右三军主力在后严阵以待,以不习战阵的囚徒3000人在前为诱兵。

  七月二十九日,吴王僚违兵忌晦日作战,以击楚不意,令3000囚徒先攻胡、沈、陈军。吴诱兵一触即溃,或奔或止,胡、沈、陈军紧追不舍,争获吴兵,以致军阵混乱。吴三军主力乘机出击,大败三国军,俘胡、沈之君及陈大夫齧。又纵逸胡、沈军俘虏,使之奔向许、蔡、顿军中传呼“国君被杀”,吴军紧随擂鼓呐喊而进,许、蔡、顿军惊慌溃逃。楚军见六国军溃败,自知不敌而逃奔。

  鸡父一战,吴军不失战机,料敌用兵,出奇制胜,终于夺取州来,“去江路而阻淮为固,扼楚咽喉为进战退守之资”(顾栋高《春秋大事表·吴楚交兵表叙》)。自此,楚国在战略上居于守势。
  马陵之战      战国中期,齐军在马陵(今河南范县西南)大败魏军的一次著名伏击战。

      魏于桂陵之战中被齐击败,又被秦夺去河西重镇少梁(今陕西韩城西南)、旧都安邑(今属山西运城),然其实力尚未根本削弱。周显王二十五年(公元前344),魏又召集邹、鲁、宋、卫等国赴逢泽(今河南开封南)会盟,自称为王。齐、楚、韩等国对此不满,拒不赴会。次年,魏命庞涓率军伐韩。

       韩求救于齐。孙膑认为可待韩、魏两败俱伤时出兵,既可令韩完全听命于齐,又有更大的把握胜魏强兵。齐威王于桂陵战后图谋继续利用三晋矛盾,给魏以致命打击,遂采孙膑之议,暗中许诺齐将出兵,韩得此诺即全力抗魏,五战俱败之后全面倒向齐国。二十七年,齐以田朌(一说田忌)为主将、孙膑为军师,发兵救韩。

       孙膑仍以攻其必救的“围魏救赵”战法,直奔魏都大梁,庞泪闻齐进军国都,遂撤韩围回师,欲击齐军于大梁,然齐军在过阿(今山东阳谷东北)、鄄(今鄄城北)入魏境不久,知韩围已解,即还师回齐。魏军不甘计划落空,兴兵遣将,以太子申为上将军,庞涓为将,率军10万追击齐军,过外黄(今河南兰考东南)时,太子申本欲听从徐子之议退军,但庞涓自恃精锐,邀功心切,欲全歼齐军,并深入齐本土。孙膑见魏军来势凶猛,即因势利导,以逐日减灶之法示弱。魏军一路追来,见齐军遗灶,庞涓果以为齐军经长途跋涉,兵力已损失大半,不堪一击。其志益骄,竟不用主力,只率轻车锐卒昼夜兼程追赶。齐军到达马陵,孙膑见马陵地势险隘,道路狭窄,两旁林木茂密,又估计魏军必于傍晚到达此地,遂在马陵设伏,将蒺藜布于前,当作沟堑;以战车、大盾构成野战的前沿壁垒,令弓弩手埋伏其后;在战车上布置弓弩手和执戟甲士。魏军果如期而至,进入齐军伏击圈,因连日疾行而疲惫不堪。齐军则以逸待劳,万弩齐发,全面出击,歼灭庞涓所率部众,杀庞涓(一说自杀)。又乘胜进攻,掳魏太子申,全歼魏军。魏国实力大损,其势始衰,齐、秦逐渐成为东西方对峙的强国。

       马陵一战,齐军再次运用“批亢捣虚”(《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之策,迫使魏军回救,陷于被动;针对庞涓骄傲轻敌,不过早与之决战,而以退兵减灶之计调动魏军,出奇制胜,以作战指导的高度主动性、灵活性,创造了中国占代战争史上一个出色的机动战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