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研时能找到女朋友吗:谁动了我的女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1:37:54
 

文/【陈岚】 笔名【深海水妖】

“女孩的贞操是给婆家最好的陪嫁”——上海一个老阿姨一句话砸起千层浪,之后有N个媒体约我写稿,希望能反驳一下这位阿姨的雷人观点。我颇踌躇:因为它根本不是一个观点而是一个文革式的口号,对这样“绝对真理腔”的句式,通常只能以另一句“绝对真理腔”予以粗暴击碎,讲道理毫无意义,因为所有会欣赏这句话的人,皆是出于一种情绪,而非在寻求解释。

 

作为一个女性主义观察者,我想指出两个规律:中国男性的处女情结如同股市——在崩盘之前,总是会狂飙突进地猛然高涨一下的,当股市里90%的人都在亏钱的时候,对红盘渴望会把每一个股民变成红眼狼。在两性问题上,被高房价、低福利挤兑在逼仄空间里的男性,确然个个都欲火中烧+怒火中烧。

女性和男性之间的关系,本应是独立的人和人,但因为生理之特殊性,女性在婚恋和生育问题上,拥有不可替代的资源,简单地说,是卖方市场。最天然的婚恋关系应该是这样的:瞪羚般敏捷的少年与白桦树样俊秀的少女,风一样跑过草原,钻进丛林,或者又如古希腊的雕塑作品呈现的,男性强壮优美,女性丰满从容,身体的曲线如水波一样流荡。

当然啦,女人的需求在进化勾兑了其他元素,比如财富、文化、智慧、社会阶层——这些很复杂。但总得来说,两性本身最根本的需求还是起最本质的掌控作用的,“潘驴邓小闲”五个追女必胜的要素中,身体因素、情感因素占了成功要素的百分之八十。在正常情况下,女性的繁衍本能会指示她们寻找身材、智慧、年龄、健康皆处于美好状态的配偶,财富阶层啥的,都是非决定性因素——在什么情况下,自然法则会被打破和倾斜?

社会的生存法则被打破时。

三年饥饿期间,一个伙夫可以用一个馒头睡一个黄花闺女,一个队长半个馍馍可以搞一个京剧名伶。

当下的国人是解决了饥饿问题了,但生存之道,仍然是在颠覆状态。生不起、死不起、住不起、病不起。不要怪女人势利,女人也是人,女人和男人一样要面对这个世界的压力,生了娃住哪儿?别人的娃娃生下来喝进口奶,自己的娃娃喝皮革奶吗?女人也有老人要养,都是贫二代的话,两家合起来,四个没有医疗保险的老人要养,一个月的薪水买不起半平米的房,这样的生活,有几个女人看到了不打寒战?有几个男人看了之后不手心冒汗?

勿在这里给我讲XXX升职记,如果个人奋斗成功能成为这个社会的常态,那些励志书也不会畅销了。个人奋斗能成功?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大家庭里,对于平民子弟的机会有多么稀罕,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人人恨爹不成刚——励志啥的,也只好拿着做做梦。

女人比男人幸运,一个有姿色才情的女人可以靠性别优势,博取一些改变命运的机会。运气好的,能透过婚姻完成资产重组,分享一些社会垄断资源,运气不好的,只好做小三、小四、小五,运气再不好的,做妓。

女人比男人不幸,因为无论多么物质的女人,爱情都是她们内心的本能。她们在出卖自己时,首先要杀死自己一次。

男人恨女人不贞,是恨那些被财富、地位、权势拐跑了的女人。男人恨女人,尤其是那些用身体换了资源后再跑回来跟自己要婚姻要保障的女人。其实男人倒并不恨妓女也不恨荡女,你看他们都喜欢苍井空,苍井空明码标价,真诚,他们也喜欢木子美,因为木子美不谈钱,真实。

 

身为男人,一生都在捍卫自己的女人,被别的雄性挑衅、侵略是正常的,但最让人憎恶的挑衅是不公平竞争,大家如果都是丛林法则,拼身体拼速度拼智慧——但当下中国的竞争,流行的是拼爹。

处女情结是个非常愚蠢的情结,女人有独立的身体自主权,这些早已经是陈词滥调,无论非主流和主流话语渠道都在重复这些话,所以根本不必重复——近年来中国男性的处女情结重新高涨——很大程度是因为太多的男人无力捍卫自己的领地,太多的男人,戴够了绿帽子,而同时又有一小撮的男人,不干正经事,专门以掠夺和占有更多的女性为荣。

 

某些男人总有一个幻觉:第一个和某女性发生性关系,就可以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永久占领。这个幻觉是男性文化制造的,之所以说它是幻觉,是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永久地占领任何人,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善变也是最活跃的元素,一个社会将人工具化时,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就会视底层的人为工具,工具化的、物化的人才是可以被永久占有的。如果一个社会在制造工具,那么,就永远有男人会幻想透过某一形式某一仪式,永久性地占有某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在一个自由的社会里,男人对于处女的渴求会消退成一种可有可无的性幻想,而在我们这个社会里,会是一个简直跨过不去的门槛。

在处女问题上,就是因为当下太多有钱人和有权人,梦想透过占有一个女性的初夜,来满足自己的占有梦,同时让他们的满足的部分不仅仅是对这个女性本身的占有,更重要的是自己在性资源上傲视群伦的心理满足:你们的女人都是我玩过的!有一个网友说:“这个世界上会注重贞操的只有皇帝和太监。”然也,皇帝想通过占有最多的女性初夜来证明自己的权力,太监则因为自己搞不到就永远处于焦渴状态,如果这个世界的结构分成了阴阳两界,一部分男人在当皇帝,另一部分想当而不得,那么对于女性贞操的追求就永远不会结束。

 

身为贫二代,没有财富和权力的力量去对抗这样的入侵,在社会反映中,呈现出对“贞洁”渴求的反弹呼声,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被生存的压力挤兑在一个狭小的地铁车厢里。每一个人都为自己酸痛的膝盖、脆弱的肩膀、被蹂躏的身体和支离破碎的尊严在痛苦地呼吸。即便他们不想互相撕咬,外力也迫使他们把对方残酷地挤成沙丁鱼干。男人充满戾气,女人充满怨气。孩子则在哭泣。

 

我想起庞德的那首诗:人群中那些面孔的闪现  黑黝黝湿漉漉枝条上的花瓣 。

我又想起老舍在随笔里写过,贫苦人家的女儿,略有姿色的,就如野地里的花儿一样,稍微有些颜色奇异,就被挑了出来,担在肩上,货于花市。

谁是凝视着我们这些沙丁鱼的眼睛?谁在挑选那些一闪而过的花瓣?

 

对于男性的建议是:你若捍卫不了自己的其他权利,徒然在性权利上找女人的茬,实在是不够勇敢。正如鲁迅所说,国人惯于向最弱者发泄痛苦和愤怒。

对于女性的建议是:物质不是你背叛自我的借口,如果你没有自我,被人轻亵是很合理的回报。

 这就是我对所有的贞操论的回复。

——陈十 陈岚深海水妖http://blog.sina.com.cn/shenhaishuiy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