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花木兰属什么生肖:尘封的爱情,君不见,泪已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22:54:25
           【一】
  
  那一年,她13岁,穿着粉嫩的公主泡泡裙,扎着马尾,眨着如黑玉的双眼,对这个世界毫无设防。爸爸的得意门生要来家里做客,她只得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房间不许胡闹。很早之前就听爸爸提及过“风锦城”这个名字,说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拿到了国家的科研专项研究基金,人又生得清秀,真是青年才俊。
  
  所以在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她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想在第一时间看看这位“青年才俊”有没有长了孙悟空般的三头六臂,不然怎么会让一向不喜欢应酬的爸爸肯拉来家里吃饭。
  
  门开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愣在原地,先前准备好的那些话全哽咽在喉间。眼前的男人完全不像“叔叔”辈的人物,天蓝的牛仔裤,笔挺的白衬衫,脸漂亮的不似男人,但笑容却真的是让人想到“如沐春风”那个词。脸红居然只发生在一瞬间,她狼狈的跑回自己的卧室再也不肯出来,期间妈妈死拉硬拽才把她叫来客厅。
  
  爸爸将他的得意门生大大夸奖了一番,妈妈给他夹着菜说“锦城多吃点,整天在实验室里忙也吃不到什么有营养的”,回过头来又看了她一眼,“小索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和你叔叔打个招呼”。对面的风锦城局促的笑了笑,说,“还是叫哥哥吧,不然怎么听都觉得我像个老头子了。”
  
  她还是没说话,低着头只顾吃碗里的饭,连平时最喜欢的虾都没碰。到底是怎么了,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那一年,风锦城27岁。
  
  【二】
  
  那之后他便成了家里的常客。三天两头和爸爸一起回来,用妈妈的话说就是来“改善生活”,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会辅导小索的功课,给她讲实验室里的事。如果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他,小索就会觉得不习惯。
  
  小索从来不叫他“叔叔”或是“哥哥”,只是直呼其名“风锦城”。妈妈听到的时候会怪她不懂礼貌,风锦城也不说什么只是随她。时间久了大家习惯之后也就不说什么了。小索固执的叫他的名字,只是觉得他会以“风锦城”的身份永远呆在自己身边,不是叔叔,亦不是哥哥。
  
  十六岁的时候小索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班上有好多男孩子喜欢她。可是她都拒绝了,后来同学问她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小索下意识的将心里那个影子描述出来:个子要高高瘦瘦的,性格属于成熟稳重的那种,但偶尔会有小小的羞涩,笑起来很温柔……说完连自己都被吓住了,这个影子,这个被隐藏在心里三年的影子,主人不就是风锦城么。
  
  夏天的来的时候,小索喜欢跑到风锦城的家里吃冰冻的西瓜。穿着吊带衫和短裙的小索故意露出修长的双腿,明显是有点引诱的意思了。看到风锦城红透的脸和闪躲的眼神,小索笑得更肆无忌惮。这种情况下,小索就会打趣他,“风锦城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
  
  风锦城说“怎么可能,你是我妹妹”的时候小索就沉默起来不再说话,然后会在看电视剧的某个瞬间忽然蹦出一句“你真的是个老头子了,我们班上的男孩子要比你帅多了。”风锦城便问了,“那我们的小索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孩子?”小索装着没听到继续看她的肥皂剧。
  
  【三】
  
  风锦城32岁那年成了家,妻子是个温婉贤惠的女子。小索在他的婚宴上看他和新娘子给每位宾客敬酒,满脸的幸福洋溢,忽然就觉得难过了。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希望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一直都只是自己。把心事说给最好的朋友听,她说小索的感情就像彼岸花,遥遥无期,注定是悲伤的回忆。小索还记得她说,你的感情太不理智。那些年压抑在心里的感情终于从一个点渐渐放大,就像是书法中四散开来的氤氲墨迹。再也藏不住,再也不想隐藏。
  
  是不理智吗?可是爱情从来就没有理智。她只知道,她喜欢他有时候腼腆的像小孩子的微笑,喜欢他摸着她的头叫“丫头”时口气里的宠溺,喜欢他在客厅里脸红的表情,喜欢他在吃饭时向她碗里夹虾的动作……
  
  风锦城的结婚礼物,她送的是一套《约翰·克利斯朵夫》,然后在书的第134页空白边页上写了那首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一生一世是我希望得到的承诺,可是傻瓜风锦城,我知道你给不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你感觉不到?
  
  【四】
  
  也就是那个时候一点点疏远起来,他成家立业,她读大学。本来也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可是大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足以给小索带来致命打击的事。她那个喜欢搞科研的爸爸好不容易有了假期带着妈妈去丽江旅游的时候,大巴在行至山路时遭遇泥石流,车上的19名乘客无一幸免。
  
  休了学,自己呆在家里,每天都不吃不喝。风锦城在得知消息后立刻从南京坐飞机赶来杭州,走进导师家里的时候,满屋子的阴暗,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小索就坐在客厅的沙发角旁坐着,抱着膝盖。看到风锦城时,她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风锦城说,小索,我带你回家。回家,是回他的家。而不是她的。
  
  风锦城看着从前开朗的小索变得越来越自闭,心就生生疼起来。风锦城说,小索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我带你去西安旅游,看亚洲最大的音乐喷泉。风锦城说,小索你别这样,我难受。
  
  然后她在他家住了下来,成为他家里的一员。风锦城的妻子待她是极好,可她还是觉得有一层隔阂。某天在他书房,小索看到了那本《约翰·克利斯朵夫》,忽然就觉得撕心裂肺般的疼。问起风锦城,他只道,这是你送的礼物,当然要好生收着。
  
  【五】
  
  再后来,风锦城的家里添了新成员,一个可爱的小宝宝。那时的小索已经大四,即将毕业,风锦城要她留在南京。小索看着风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和睦模样觉得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天大地大,竟然连一个容她的住所都没有。
  
  于是小索说,学校给分配了几个名额,去西部支教,我要去甘肃。
  
  风锦城说,小索长大了,也要有自己的一片天了。
  
  小索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实验室的工作不要赶得太紧,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胃不好更要注意,千万不要等严重了才想起来看医生。
  
  然后义无反顾的去了甘肃。既然不爱,那么不如离你远点,看不到也就不再想念。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也要给自己放一条生路了。自误误人终于了悟,不再执念也不再留恋,一个人也很好。
  
  五年后的甘肃支边小学教室。
  
  小索打开寄来的包裹,里面竟然是一张风锦城的黑白照。
  
  旁边是班上最小的学生,她抱住小索问,老师你怎么哭了?
  
  眼泪所到之处是那本她送给他的《约翰·克里斯朵夫》,第134页,那首诗下面又添了几行苍劲的楷体字:
  
  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