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阳爱杨倩儿:胡友松:母亲是胡蝶 27岁受命嫁76岁李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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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2日 10:47凤凰网专稿 【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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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一九六六年七月二十六日,二十七岁的胡友松与七十六岁的李宗仁,在北京的李宗仁公馆举行了婚礼。结婚晚宴规模不大,参加的只是李宗仁的一些老部下和几个民主人士。
如今胡友松,独自一人住在台儿庄李宗仁纪念馆旁边的那栋二层小楼里边,房子很大,不免有点冷清。若梅,友松,王曦,这是胡友松一生使用过的三个名字,但其实无论在哪个阶段,她始终是生活在另外两个传奇人物的盛名之下,也正因如此,她的命运注定与众不同。我们曾经问过她如何评判自己,是个普通人呢?还是个传奇人物?胡友松说自己是个历史人物,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后,在未来的历史记载当中,会不会真地出现胡友松三个字,会不会还有人提那段特殊时期特殊而仓促的婚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段短暂的与她相关的历史却几乎是写下了她的一生。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胡友松的确是个历史人物,我听说曾经有人让胡友松总结自己的人生,她用了这样四个字:一声叹息。
一九九七年台儿庄区政府找到了李宗仁的这位最后的夫人,邀请她出任李宗仁史料馆的名誉馆长,在此之前胡友松已将李宗仁的全部遗产都上交了国库,这时她又将李宗仁的所有遗物都无偿捐献给了史料馆。从此胡友松一直在台儿庄定居,至今李宗仁史料馆和她所住的别墅并排伫立,使这两层小楼和小楼里的胡友松看上去就像李宗仁史料馆的一件最特殊的展品。
凤凰卫视《冷暖人生》2006年9月19日《李宗仁最后一位夫人——胡友松》节目文稿:
一代传奇影后胡蝶的私生女,迷一样的前身今世,一段鲜为人知的忘年之恋。李宗仁回归大陆后的最后一位夫人,两大名人身后的神秘女人——胡友松。
我相信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 你不能抗争
陈晓楠:在北京一个普通的居民楼里,住着一位看似很普通的女性。每天上班、下班、溜弯、买菜,三十多年一切如常,几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但是突然有一天,开始有人传言说这位姓王的女士其实本姓胡,她有着两个神秘而且颇为令人震惊的头衔:“影星胡蝶的女儿”、“将军李宗仁的夫人”,她就是胡友松。胡友松其实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实际上三十多年作为一个普通的职员,她的确是过着和常人一样的生活。不过几年前她的生活发生了重大改变,她接到一个邀请移居到了台儿庄,在那里安度晚年。胡友松说,她一生中只做了两件事:嫁给李宗仁,晚年到台儿庄定居。
我们见到胡友松时,她已经移居台儿庄。台儿庄区政府为她在李宗仁史料馆的旁边准备了一栋别墅,别墅和史料馆并排伫立,使这栋两层小楼和小楼里的胡友松看上去就像李宗仁史料馆的一件最特殊的展品。
解说:一九三八年中国的抗日战争,到了最吃紧的时刻,这时作为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的李宗仁指挥中国军队取得了抗战中最重大的一场胜利---这就是台儿庄大捷。整整一年后,胡友松在上海出生了。
胡友松:很小的时候,我在上海干妈很多,都给我挂个锁“长命百岁”这样。有时候她们凑在一起就打牌啊,跳跳舞啊,我就在旁边这么一坐,看着,她们等于大部分也都是上海娱乐圈里的人,也有好多是军官的太太。
陈晓楠:你等于是在十里洋场长大的。
胡友松:对,所以我从小就好打扮,好穿。那些阿姨特别喜欢在上海给我买好多小衣服,说若梅打扮起来像洋娃娃,从小就是这样。
陈晓楠:就是你不是和小孩一块玩大的。
胡友松:对,从来没有过小朋友,同龄人的孩子没有,就是我,孤零零的,
解说:儿时的胡友松叫胡若梅,妈妈起名时希望她像梅花一样美丽坚强,她从没有见过爸爸,她是妈妈的私生女。而她的妈妈是那个年代中国最知名的电影皇后——胡蝶。
陈晓楠:那你那个时候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大明星吗?
胡友松:知道。因为她们。为什么我不能经常跟母亲在一起啊?她老拍片,所以我干妈就多嘛。这个星期在这儿,那个星期又给我接走,再一个星期上南京了,就这样。
陈晓楠:我听说你是一直住在酒店里?
胡友松:就是饭店吧,就是包房。
陈晓楠:那你妈妈也是长期住在那里吗?
胡友松:不不,有一个小女孩带着我。
陈晓楠:等于你不是住在家里。
胡友松:没有,没家,没家……
陈晓楠:多长时间能见妈妈一次?
胡友松:嗯,差不多一两个月吧。
陈晓楠:一两个月才能见一次?
胡友松:对。
陈晓楠:你有印象经常是在你晚上睡着的时候妈妈回来了,是有那种场面吗?
胡友松:就好像我还没觉得,就没有想妈妈回来了,突然间一睁眼妈妈回来了,就是这样意外的感觉。
解说: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日本人为了利用胡蝶的影响邀请她拍摄《蝴蝶游东京》一片,胡蝶拒绝了日本人的拉拢和丈夫潘有声逃至香港,而胡友松却是在此后的两年出生并且是在日伪区的上海出生,她的身世成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团。
陈晓楠:那你问过她你爸爸在哪儿吗?
胡友松:啊……没有。我大了以后,我不是该上学了嘛,我妈妈就说以后上学谁要问你,你就说有妈妈不要提爸爸。我就挺乖的,大人教什么我就说什么,就是这样。
陈晓楠:对于童年的这段记忆,胡友松的回答总是很简短,很干脆,而且语调轻快不带半点伤感,说实话这让我们多少有点意外。在这段回忆当中,你很难看到常人所揣测的那种一个孩子对常年在外的母亲的不舍,依恋;很难看到一个小孩子被独自留在宾馆房间里,那种寂寞孤独恐惧辛酸;你很难看到她撒娇,她哭泣,她抱怨。这个在酒店房间里长大的孩子,六十多年之后,在叙述那段生活的时候,说的是那么稀松平常、简洁甚至有点平淡。或许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吧,也或许以胡友松的个性,她根本不愿意显得多愁善感,总之,似乎这样的童年往事在经过了六十多年的过滤之后,胡友松更愿意让它以一片亮色出现在自己心里,也出现在世人面前。
解说: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胡蝶和胡友松这对聚少离多的母女本可以更多的相见,但由于体弱多病的胡友松已经不能适应南方潮湿的天气,胡蝶不得不委托张宗昌的姨太太沈氏将她带到北京生活。
胡友松:在南方不行,百日咳很厉害。那时候又没什么药,那时候真要咳得都没命了,吐血。很厉害,很厉害。
陈晓楠:结果到北京以后的生活跟你原来想象的一样吗?
胡友松:就不大一样了,那就快解放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间想我妈妈了。我说要走了,上哪儿去啊?一解放就没有音信了。
陈晓楠:一九四九年初,李宗仁出任已经风雨飘摇的南京国民政府代总统。这时,意识到时局变化的胡蝶曾试图到北京将女儿接走,但最终她却放弃了,只身奔赴香港。今天我们已经无从得知胡蝶彼时的心境,但她的离去却让独自留在沈氏身边的胡友松开始了苦难的少年生活。
胡友松:睡着睡着觉,冬天了她让我起来,“这不是你的家,你找你妈去。”完了大雪的天就给我轰出来,轰出来把门还关上,我就走到什刹海去了。我心想,我怎么没有活路了?我就喊我妈,我说你接我来吧。一个人影也没有,那时候解放初期嘛,北京人又少。我说我真想跳河了,那时候冰又挺厚的,我也找不着一个地方,都把我逼成这样了,从那儿我就受寒受得很厉害,直到现在我都怕冷,你想那是北京的正月,很冷的时候,真是冰冻三尺那时候,她就这样。
解说:时间到了新中国成立后的一九五零年代,胡友松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把名字改成了友松,尽管想努力融入社会,但对于在儿时的浮华中长大的她,仍与那个火红的年代显得格格不入。
胡友松:特别是社会关系,我什么都不填。
陈晓楠:那你的表上父亲母亲全都是空着?
胡友松:什么都没有,一张白纸。就填了一个养母就一个人,就在中学的时候,我在学校积极向上,第一批就入团就吸收我,后来不把我那团员给撤了吗?可能查出来说我隐瞒历史,从那以后我就挺沉默。我不愿意说,我不愿意跟另外一个人,哪怕是同事同学说我在家里边儿,还以为你是你妈妈的掌上明珠,多喜欢你啊,你这么漂亮这么好这么聪明。我心里说我在家里可虐待我了。
解说:如一株孤寂的花朵,胡友松的青春在沉默中度过。中学毕业后,她到北京积水潭医院做了一名护士,在这里她遭遇了她的初恋,一个五官科医生。
胡友松:有一个五官科大夫挺追求我的,他是上海人,长得也挺漂亮,挺标准的,后来领导又发现了,这两个人都是上海的,都是资产阶级小姐少爷的,这两人要凑在一块,那还待得了?拆开了,拆开以后我就说,我永远也不结婚了,因为没有我心目中的偶像了。
解说:初恋的挫折,使胡友松的青春未等盛开就凋零了,而这时一九六零年,近过半百的胡蝶在亚洲影展凭借影片《后门》再次封后,因与蒋介石积怨重重而一直寓居美国的李宗仁也正通过秘书程思远开始了与大陆中央的秘密接触。对这一切当时的胡友松都惘然无知,她更无法预料的是她一生中最重大的转折,也在冥冥中展开了。
陈晓楠:为了这次采访,胡友松特地请人给她化了妆,做了头发。她家里墙上大大小小,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各种服装造型的照片。年轻的时候让李宗仁一见倾心的那一幅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据说如今每隔几个星期胡友松还都要到影楼里再专门去照上几张沙龙照,可以看得出即便是到了这个年纪,对于容貌,胡友松仍然有着比一般人更高的重视,更强的自信,也的确在她的身上容貌和命运息息相关。正是这容貌遗传自一位传奇人物也正是这容貌让她结识了另一个传奇。
一九六五年,在周恩来总理的斡旋下多年旅居美国的李宗仁终于毅然返回了祖国,曾经的国民党代总统回归共产党的中国,这一具有重大象征意义的事件震惊中外。也让正在通县医疗队劳动的胡友松第一次听到了李宗仁的名字。
胡友松:我在农村呢,我天天听广播、看报。第一条新闻,国民党代总统李宗仁回国。我想国民党的总统回到共产党这儿?惊讶。而且呢,待遇除了毛泽东没有以外都上机场接待,都去接去,就觉得很了不起。
解说:一九六六年,刚归国一年的李宗仁夫人郭德洁因乳腺癌病逝,老年丧偶的李宗仁在孤独中萌生找一个人陪伴的想法,秘书程思远着手为他物色人选。这时他的一个朋友,曾经给胡蝶改过剧本的翻译家张成仁想到了胡友松。
胡友松:他们没告诉我见李先生,没说,就说给你换换工作吧,你不是觉得医院太疲劳了?我说是啊,待遇又低。我说对对对,那以后给你调一个工作好不好?我说那太好了,太谢谢你们了。真的,就给我接去了,没说上哪儿,后来我说你们接我上哪儿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走走,走近一个大门,完了呢,穿军装的警卫一开门,这是什么地方?它那个走廊很长,我还觉得这房子还可以往里走,走那大客厅就坐那儿了,后来他们就说这是李宗仁先生。见到了李宗仁先生,我想象李宗仁一定挺高大的,将军嘛。其实不高,因为两广人没有高个儿,可是呢,很有那个军人那个气质。挺拔的,说话很洪亮,见到我特别高兴,特标准大眼睛,我就喜欢大眼睛,就这样这李先生跟程思远表白,吃饭的时候,给我夹菜,完了我走我说我要走了,还舍不得呢,还亲我一下,外国人礼节嘛,我接受不了我就赶紧躲。
解说:胡友松的年轻貌美,马上打动了李宗仁,他原本的想法,只是想找一个贴身的保健护士,但周恩来却对此事作出了另外的批示。
胡友松:总理说就跟李先生说,咱们这个国家和美国不一样,没有私人秘书,即使做什么护理呀什么的也是按上下班制度,到下班一定要走,就不能留在这儿,所以李先生要是要是喜欢我呢,就是要名正言顺,这总理批的。
陈晓楠:他跟你说的时候,当时气氛会有点尴尬吗?因为毕竟这是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胡友松:好像他也说,他说我真是对不起你,我这么大岁数了。后来我就想没什么,既然领导决定了,我就服从。我呢,在那种,我不是刚才跟你说,我在那种环境下只要跟李宗仁结婚,我的一切都改变,医院我不会去了,生活条件改变了,个人处境改变了,我可以彻底地走出那个老太婆那个家门了,我就愿意这样。爱情呢,我直到现在我都不后悔。
陈晓楠:可那时候你有考虑过爱情吗?
胡友松:那没有,没想到那么多爱情不爱情,那么大岁数什么爱情啊,我就觉得我去了,我是主人了,尊重历史嘛,你看王昭君呢?昭君出塞。文成公主,杨贵妃,我马上就想那么多人历史人物,人家怎么样,我不就现代的一个人吗?所以我没考虑以后怎么怎么样。
解说:从一九六六年到一九六九年,李宗仁和胡友松的婚姻维持了不到三年,李宗仁去世后胡友松被扣上“港台特嫌”的帽子,下放到武汉的干校。
胡友松:因为他死的时候我才二十九岁,那政治磨难就多了,什么香港特务特嫌,给我弄到公安局,让我去干校劳动。干校还是周总理让我回来,一气之下说你们谁让她去的?这么大一个北京,搁不下一个胡友松吗?夜里啊,就通过一红电话,就打到武汉我那干校,当时就叫我说你第二天别下地劳动了,回北京。回北京还是不放过,又让我上工厂。这么折腾,我就这么想,哪是个头,折腾多少年算为止啊?真的,我的岁月在磨难中度过的,那不知不觉就到三十多岁了。
解说:在周总理的干预下,胡友松终于回到了北京,在大兴的一个医疗站,她找到了她的初恋情人,那个五官科大夫。在那个火热而冰冷的年代,他们一起凭吊那埋葬了的青春。
胡友松:别人告诉我他在大兴,我说怎么调那儿去了?我当时特别堵得慌,心里堵得慌。我要抛弃一切,我顶着任何压力,我也去看看他去了,很不好找,坐郊区车,还把我摔了一下,都摔破了,那我也不怕,我也去找他,一看那个环境很不好,整个农村卫生院,你想好吗?从大医院一下调到农村卫生院,当时我心里一揪,可是我想想我自己呢?刚从干校回来,也是够苦的,反正我觉得这是命运安排,
陈晓楠:他变样了吗?当时。
胡友松:变成不像以前了,不过那五官还在,即使皮肤黑了,或者怎么,他五官还在。
陈晓楠:见面说什么了?
胡友松:没说什么,没多说。他说我以后休息看你去,确实看我去了,看我去因为我们清清白白的,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解说: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一九八九年,八十一岁高龄的胡蝶在加拿大病逝,她的临终遗言是“蝴蝶要飞走了”胡蝶去世的消息胡友松几年后才在北京得知,她不知道母亲老年的样子,她更不知道在胡蝶飞走的那一刻,母亲心里是否想起了她这个远在祖国的女儿。
陈晓楠:如今胡友松,独自一人住在台儿庄李宗仁纪念馆旁边的那栋二层小楼里边,房子很大,不免有点冷清。若梅,友松,王曦,这是胡友松一生使用过的三个名字,但其实无论在哪个阶段,她始终是生活在另外两个传奇人物的盛名之下,也正因如此,她的命运注定与众不同。我们曾经问过她如何评判自己,是个普通人呢?还是个传奇人物?胡友松说自己是个历史人物,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后,在未来的历史记载当中,会不会真地出现胡友松三个字,会不会还有人提那段特殊时期特殊而仓促的婚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段短暂的与她相关的历史却几乎是写下了她的一生。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胡友松的确是个历史人物,我听说曾经有人让胡友松总结自己的人生,她用了这样四个字:一声叹息。
解说:一九九七年台儿庄区政府找到了李宗仁的这位最后的夫人,邀请她出任李宗仁史料馆的名誉馆长,在此之前胡友松已将李宗仁的全部遗产都上交了国库,这时她又将李宗仁的所有遗物都无偿捐献给了史料馆。从此胡友松一直在台儿庄定居,至今李宗仁史料馆和她所住的别墅并排伫立,使这两层小楼和小楼里的胡友松看上去就像李宗仁史料馆的一件最特殊的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