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强与丁力经典对白:耿飚四平软禁中施展外交才能 向北平巧传重要情报

1946年耿飚在北平军调处

　　被人称赞为外交奇才的共和国一代名将耿飚将军，曾于1946年四平保卫战期间来到了战火纷飞的四平街，其间发生的传奇故事，成为今天四平这座“英雄城”内广为传说的一段历史佳话。

　　软禁中施展外交才能　向北平巧传重要情报

　　1946年4月的四平保卫战期间，耿飚是在刚刚组建不久的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简称军调部)中共代表团担任副参谋长一职，这个军调部是在抗战胜利后的1946年1月，为了解决国共两党军事冲突问题而设立的，是由国共两党代表和美国的代表三方面组成的。当时，军调处先后派出了29个停战小组，到发生军事冲突的各个地方进行调停。耿飚所在的第二十八小组被派往四平街进行调停工作。但实际上国民党方面并无调停诚意，所以处处阻挠停战小组的行动，致使停战小组根本到不了前线，自然也就无法真正起到调停的作用。据耿飚将军本人回忆，他们的停战小组刚到达铁岭，就被驻扎在那里的陈明仁部队给软禁了起来。当时的陈明仁作为蒋介石嫡系部队七十一军的军长，对耿飚这位湖南醴陵老乡也毫不客气，不仅在中共方面代表的住所安置了哨兵，对他们进行严密监视，不准许离开，还控制了中共方面的电台。这样一来，耿飚他们不但无法到四平前线去调停，就连与北平军调处我方代表团联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当时，耿飚将军要求与陈明仁面谈，他要质问陈明仁这位老乡为什么要软禁他们，还不允许他们同北平通讯。可陈明仁躲着不见耿飚，只传话说:这是“高峰”的命令，他也没办法。而此时，耿飚已获悉了国民党将要派出一个军或更多一些的兵力包围进攻四平的重要情报，需要及时向北平方面汇报。耿飚认为，鉴于敌众我寡和四平周围的军事态势，如果我军在四平硬守，可能会有较大的伤亡。因此，他迅速拟定了一份给北平军调部我方代表团的电报稿，其主要内容为:一、报告了我方代表在铁岭被软禁的情况及现已掌握的敌情；二、建议四平我军，在完成了阻击、掩护的任务后，应主动撤出四平不与敌人硬拼。

　　电报拟好了，可怎么才能发出去呢？情急之下，有着一定外交经验的耿飚将军想到了利用美国代表电台的办法。因为，根据他的判断，陈明仁不会限制美方代表的自由，而美国人虽然是站在国民党一边的，但为了维护其“中立”、“调解”的假面具，也不好拒绝我们同北平军调处方面联络。于是，他叫我们自己方面的译电员、机要员将电文译成密码后，机智地绕过了国民党军队的监视，去找美方代表谈判周旋，最终得到了美方代表的同意。就这样，耿飚将军巧妙地利用美国人的电台将情报传到了北平，后来得知，北平军调处我方代表团收到了这份电报后，及时地把情报内容转告了我军司令部。

　　两将军辩论中互不相让最后打赌定输赢

　　耿飚等人在铁岭被软禁了十几日后，国民党方面终于允许他们去了四平街。到了四平，耿飚才知道，原来，就在他们被软禁期间，四平街经历了一场空前惨烈的恶战。国民党军动用了10个整师的精锐部队分几路疯狂进攻四平这个战略要地。坚守四平的我东北民主联军将士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英勇抗击，打了一个漂亮的保卫战，给了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在完成了预期任务后，已经主动撤出了四平。国民党军队在此战中损失惨重，却装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进入了四平街。

　　这一次，陈明仁不但没有再躲起来，还盛情地为耿飚等人举办了欢迎宴会。晚宴结束后，陈明仁以聊天为由，硬要拉着耿飚这位湖南老乡与他同榻而眠，耿飚有意拒绝，但在陈明仁的执意邀请下，心想，同榻就同榻，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聊些什么，在打什么主意。到了陈明仁的住处，两人先是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后来陈明仁把话题引向国共两党未来的前途，一方面他极力吹捧国民党的生活条件好。他说:“你看我们的生活有多好，我们吃的是美国的白面，穿的是美国的卡其。”耿飚就驳斥他说:“你觉得全用外国货光荣啊？我们是中国人，为什么不搞自己的，净吹外国的？”

　　另一方面，陈明仁连说己方的军力强，能打胜仗，说国民党军队的武器装备精良，飞机、坦克、大炮应有尽有，国民党将来的前途才是“光明”的，并夸下海口说:“两年以后，不到三年，国民党一定会消灭共产党。”耿飚则不服气地反驳道:你们背信弃义，与人民为敌，还向我们进行突然袭击，结果到处碰得头青鼻肿的。就拿四平这一仗来说吧，我们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还给了你们如此沉重的打击，然后主动撤离，这怎么能说是你们打胜了呢？至于说到内战前途，我敢保证，不出两年，国民党就会走向失败。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因为我们有广大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就这样，两人为此事展开了针锋相对的争论，唇枪舌剑地打了一夜的嘴仗，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后来，陈明仁提出了打赌定输赢的建议，耿飚将军欣然接受。

　　最终的历史结局对两位将军的输赢给出了明确的答案。正如耿飚将军所言，两年后，东北全境解放。随后全国获得解放。1949年8月，陈明仁也随程潜在湖南长沙率部起义，投向光明。新中国成立后，陈明仁担任湖南军区副司令员。耿飚于1950年初被调到外交部工作，准备出国任大使。临行前，耿飚回到离别了20多年的老家湖南醴陵探亲，到了醴陵后，他得知陈明仁的部队就驻守在这里，便专门前去拜访。两人相见，感慨万千。陈明仁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四平的打赌，你赢了，我输了。”晚上，陈明仁再次设宴欢迎耿飚。所不同的是，四平的宴会上耿飚与陈明仁在政治上是对立的，他那时是以共产党方面高级将领的身份参加国民党方面组织的宴会，宴会上所面对的人也多数是一些傲慢的国民党方面军官；而这次的宴会上他与陈明仁是同舟共济的同志加战友的关系，参加者也都是我们自己军队的干部，是湖南军区团以上的干部。宴会刚刚开始，陈明仁就举杯说道:“三年前，我和耿飚同志曾在四平为内战的前途打过赌。历史发展已经证明，他赢了，我输了。今天，我首先敬耿飚同志一杯，作为向赢者的致贺。我自己再喝一杯，作为罚酒，以此来了结我们当年的打赌。”耿飚随后也站起身来，举杯说道:“我们打赌的输赢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革命取得了胜利，人民取得了胜利。”最后，耿飚建议大家为革命的胜利共同干杯。

　　耿飚将军的这段四平经历，虽说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几日，但其间发生的这段极具传奇色彩的生动故事，不仅见证了他非凡的外交才能及远见卓识的战略眼光，也着实为四平这座“英雄城”增添了更加耀眼的色彩。四平人民会永远缅怀耿飚这位传奇将军的丰功伟绩。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