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语儿:新的技术与分析:二胡技术还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二胡的魅力究竟在哪里? - drag...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1:33:49

第十八讲:新的技术与分析:二胡技术还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二胡的魅力究竟在哪里?

二胡学习 2009-04-08 11:31:11 阅读186 评论7   字号: 订阅

 

【要点】左右手边缘技术;音色;个性

大家好,上一次两讲中,我们讲了两手配合的问题。我对“一心两手”问题作了充分的强调,也就是两手的活动必须建立在思维调度的基础之上。只有想清楚了,两手的配合才会有的放矢。另外,我讲了作为心和手的中间环节,腰肩和大小臂的传输作用也不可忽视,只有将这些“关节”打通,才能把思维“司令部”的指令正确地传送到“战士”,也就是双手那里。

这是比较原则地讲讲的,具体该怎么做,需要每个人自己去琢磨。希望大家多多反思我的建议,早日做到得心应手。

今天,我们要对过去的讲座做一点回顾,并展望一下,二胡的技术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是不是技术越复杂越新鲜越好?二胡独特的魅力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一讲比较轻松,我也就不循规蹈矩,尽我的所想,信口说说吧。

想当初,大约在唐宋时,二胡(当然那时不叫二胡,而是奚琴,嵇琴什么的,为了叙述简便,我统一称之为二胡吧!)也就一个筒子加两根弦,千斤也没有,因此那时的二胡技术肯定很少,只有推拉弓(时谓“引、送”),所奏乐曲肯定也比较简单,宋代熙宁年间出了个徐衍,在皇帝佬没察觉的时候拉断了一根弦,还不动声色地继续下去,避免了杀身之祸(“一弦嵇琴格”,载于《梦溪笔谈》)。明代开始出现千斤,二胡的声音开始得到拓展,各种“乱弹”戏几乎都以胡琴作为主奏乐器。但是也可以看到,这时的胡琴主要是为了“托腔保调”,因此其技术肯定跟戏曲演唱的技术差不多,还尚未充分器乐化。到了清代末年,因为中国近代化进程的被迫加快,大多艺人都往大城市去谋生,大城市的娱乐需要更加炫“耳”的技艺来招徕听众,不然就会被淘汰,因此艺人不得不在原有基础上苦练一些绝活,比如学人、鸟兽叫,比如快速的一连串音以模拟急口令什么的。但这些都是自发的,炫耀一时,人衰技亡。

真正使二胡朝着技术化专业化方向发展的,当然得溯源自刘天华先生开始。是他系统总结了“前二胡时代”的重要技术,比如左手的“三把头”换把,泛音、滑音(吟猱绰注)、轮指什么的,右手的慢长弓、小分弓,连顿弓等等,还有各种调,或者说是弦式,比如G调、D调、F调什么的;是他提出了“一方面采取本国固有的精粹,一方面容纳外来的潮流,从东西的调和与合作之中,打出一条新路来,然后才能说得出进步这两个字”,因此大胆吸收小提琴的演奏技巧和训练模式,使得二胡的技术和格调为之一变。

刘天华创作了十大二胡名曲,这些曲子有“闲适小品”如《月夜》等等,有鼓吹“富国强兵”的进行曲,如《光明行》,但更多的是抒发他内心矛盾、痛苦、哀愁的《病中吟》、《悲歌》、《苦闷之讴》等。可以说,刘天华的二胡曲以情传世,以情动人。

自他开始,他的学生和追随者比如储师竹、陈振铎、蒋风之、陆修棠他们,对刘天华当年构设的二胡技术体系进一步进行了完善。但是,这些追随者也没有忘记业师的最为宝贵的品质,那就是以乐传情。陆修棠在国土沦陷后创作了《怀乡行》,将这种亡国之痛抒发到了极致。蒋风之先生演奏的《汉宫秋月》则将古代宫女内心苦闷以二胡传送了出来。

但是真正使得二胡技术突飞猛进的,还是在建国以后。由于乐器改革的加速发展,二胡的性能更加稳定,声音更加洪亮优美,因此,原本只能演奏比较柔的、凄苦的乐曲的二胡,一跃而变为“能文能武”的一样乐器。加上各大音乐学院将二胡设为专业,为新中国培养专门的二胡演奏人才,这些极大的促进了二胡技艺的发展。这时,左右手的技术都已经加以分门别类,比如左手揉弦,有所谓“滚揉”、“压揉”、“迟到揉弦”,滑音,有所谓上滑、下滑、回滑,泛音不仅有“自然泛音”,还有“人工泛音”,右手,有快弓、抛弓、自然跳弓,顿弓也有“连顿弓”的发展。

这一时期的二胡曲,大多开朗豪放,显示出新中国一代人崭新的精神面貌,以《二胡曲选1949-1979》为例,所收32首曲子只有《江河水》、《怀乡曲》等几首悲曲,大多都是愉悦喜乐之作。如《春诗》,抒发对春天的赞美,《喜送公粮》,表现丰收后的喜悦以及一心为公的踊跃。《草原新牧民》,一曲自主生活的赞歌等等。

到了七十年代末,陈耀星一曲《战马奔腾》更是发展出了所谓“大击弓”、“快速双弦抖弓”等技术,表现了战士勇猛训练的场景,将二胡的噪音运用到了一个新的阶段。调门也有很大拓展,除了原有的15、52、63外,又有37、41、26,甚至7#4、b74等等。调式中,一个调到底的情况被根本打破,从刘文金的《豫北》、《三门峡》开始就已经多调并用。伴奏乐器也是花样翻新,有扬琴、钢琴、小乐队、大乐队等等。

风格性的技巧也被提上了训练议事日程,几乎每个大剧种、大的地方风格都有训练曲目出现,材料分别取自“民间歌曲、戏曲音乐、器乐”、“古代文人歌曲、琴乐”,外国民歌、名歌,器乐作品等。这些极大地丰富了二胡的表现技艺,使二胡几乎无所不包、无所不能,一跃成为“民乐之王”。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旧计划经济时代的结束和新改革开放的兴起,二胡一方面朝着总结旧有的经验而集大成的方向发展,一方面是又一次大胆借鉴西方新潮音乐创作思维和技术,朝着出奇、标新方向发展。前者,以刘文金等人的大型化二胡作品为代表,如《新婚别》、《长城随想》、《红梅随想》等。这些作品将一个时代的情感溶于一首作品中,进行大写意式的抒发,比如《长城随想》。后者,以谭盾《双阙》,王建民《第一二胡狂想曲》等为代表。这些作品的目的就是为了表现一种暂时的状态或感觉,反映了新时代人们心理的微妙性和多变性。而且,后者在二胡界由不熟悉,到如今渐趋潮流这一方向发展。

这一时期,二胡的左右手技术更加得到发展,技术越来越边缘化,比如,弓拉双弦,手拍琴筒,人工调式,甚至整首二胡曲目没有一句像样的旋律,尽是颤音、滑音、大跳音程等的堆砌,直至王建民的三首狂想曲的出现。这一组曲子虽有点诡异,但也都还是“师出有名”,给人以“偏离和回归之间”的感觉。

最近这二十年,一些传统的方式以新面貌又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那就是所谓“新民乐”中的二胡,这些新民乐二胡演奏者大多取站姿,在台上边拉边扭,有时还边唱,像台湾的温金龙,大陆的王晓南,卞留念等等人。因为他们的出现和倡导,可以说解放了原先二胡只能活动半身的局面。

总结这八十多年的二胡发展历程,可以看到,二胡左右手的技法差不多已经开发殆尽,连千斤也有“双千斤”等新玩意出现了。新的调式也已不再使人感到非常新,而只是一种“不同”而已。

那么,回到开始的问题,是不是二胡的技术越复杂越好呢!确实,技术的复杂,是作曲家智力活动的体现,也极大地拓展了演奏者的能力,但是,对于普通欣赏者,这无疑是一种考验,甚至是磨难。有人曾经打趣说,现如今这些新作品,只有几个人在写,在奏,在听,有点像现在的诗歌,普天下很难找到几个诗歌的知音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可以这么自我安慰,那就是现在人的审美趋向多元了,不能强求大家都喜欢某一个东西,因此这些作品只有少数人欣赏也不要见怪。但是,我们同时也应该知道,有很多问题也是人类普遍存在的问题,有很多审美趣味也是普遍的,只有充分挖掘这些题材内容,艺术作品的生命力才会持久旺盛。而这些普遍的东西是什么呢?那当然就是作为人的“情”了,人都是有情感的动物,如果音乐没有表达出这种情感,那么这些音乐定然没有什么生命力。

因此,我认为,二胡的技术纵然可以再发展,但是表现我们人的情感这样的基本诉求不会变,而表现人情感的最通常方式就是旋律,而二胡在再现模拟人声方面有着独一无二的优势,二胡独特的旋律性虽然在过去得到了很大拓展,但并不是没有空间,相反,这方面做的还很不够,还应该在今后得以充分展开。

好了,本学期的课到今天就全部讲完。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会尽我所能进行解答。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