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搭配牛仔裤怎么样:有多少人从我身边经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1 01:52:01
题记:我无论怎么伸手,都捉不到你的幻影。
  
  一
  那中秋,月光清洗着天空,冷月的周围,偶尔一两颗星星闪烁着。天空,无限的广阔凄清。
  我坐在明月下,让如水的月光把一些记忆清洗。凉的风从我的手臂滑过,让人陡觉季候变化。此时,我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看看江水潮起潮落,起伏翻卷,在月光下不停地拍打着江岸。
  我这个想法盘踞在心头,生出许多愁绪来,无端地想邀几个朋友喝酒,却想不起谁合适。今夜一个人独坐,举杯,邀明月,让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到达我冰凉的心。
  是在那一次经历过后,我才发觉,那些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话语,都在月光下,像那些无声跌落的花一样,落在生活的暗夜中,再无人在意。
  香雪说她也是肝肠寸断。
  我那几天,身体好像抽空了一般,只留下一个皮囊,我拼命地抽烟,拼命地喝酒,然后用小刀在手臂上刻画“香雪”两个字,直到血流不止,这痛楚,不如心痛,心像撕开一般。
  为何会分离?香雪悲痛欲绝地问。
  香雪是我遥远的一个朋友。当她背起行囊去远方的时候,看着她的背影,我仿佛就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了。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我就仿佛已经失去了她。
  香雪,一袭长发黝黑发亮,却又柔顺地散落在她的小巧的肩上。香雪的眼睛像一汪水,当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感觉是看到了清幽的湖,我想在湖水边停下我疲倦的行程,我就想,就在这里吧,再也不走了。
  那时候,我牵着香雪的手,她的手,就像她的名字,如雪一样白、一样细柔,好像就要在我的手心里融化,我不敢握得太紧,只轻轻地牵着。那时候,香雪顾盼的眼睛看着我的额头,看着我的眼,把微微翘起的下巴搭在我肩上,散发着清香的头发摩挲着我的脸,她总是问,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我知道,那一次,我是认真的。
  
  二
  在这之前,我不是很认真的。我在那些应酬中,时常地结识一些女子。我是品牌电视地区经销商,管着一些销售网点。公司里的销售,经常要请一些客人,和请一些官员,也时常地带一些女子去陪酒,或者见到一些陪酒的女子。她们穿着艳丽,在男人中获取她们想要得到的所有东西,却唯一不包括爱。她们之中有结着婚的、有离了婚的,有还没有结过婚的,她们都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与大家举杯的时候,也在娇嗔中显出豪爽的德行了。
  谁怕谁?谁又在乎谁?你又是我的谁?这是她们的口头禅,偶尔有一些女子也挽住我的手。我在和她们周璇的时候,也偶尔感动,听着他们叫哥哥,也装着陶醉。而夜里的事情过后,我总是一个人睡觉,绝不留下她们,她们也大多不愿意留下来。
  有一个愿意留下来的叫冰冰,她那次在舞池的中央疯狂地跳着舞,把头摇得像鼓槌,湿漉漉的头发甩起来,她汗流夹背地跑到吧台去喝冰冷的啤酒,她仰起头,我看到啤酒顺着她的喉咙“咕哝”地下去,一直下去,经过她的胸,是青春的鼓胀的胸。
  我没有收回我的眼,在这里,没有君子,只有流氓。
  她干了杯,看着我,说,你付钱。我说,好。我不会跳舞,就看着她手舞足蹈,摇头晃脑,她一共喝了我三杯啤酒,一共九十块钱。她一共跳了一个多小时,我发觉她好像是在为我一个人跳舞。过后,她就挽着我的手,说了声,哥哥,你很帅。
  她们一般都这么叫男人,但是帅,也要付钱的,我知道。只有一种帅不付钱,还可以收钱,那就是鸭子。我不是鸭子。
  一般来说,她们都是很清醒的,即使醉了也是清醒的,她说,她叫冰冰,却好像真的醉了。我扶她去房间,她倒在我怀里。她的身体火热,却不像她名字那么冰凉。她饱满的身体散发出融化任何男人的热量。她没有那种专业的、机械的动作,她甚至还有些激动,很投入。之后,她要了我的电话,我也留了她的电话。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发信息来,问我在做什么?我总是忙,忙生意和忙在官、商之间,我问她在做什么?她总是叹口气,还能做什么?我也想象得出她们没有什么可做,只有游荡于男人之间。我有点微微心痛。
  我也在闲暇时候,或者是酒醉时候打电话给她。她很高兴。有时候,也说,等一下,我在做事。我知道她在做什么事,很敬业的话语,其实就是她们的业务。而这个时候,我也只剩下一些无奈和惆怅了。
  冰冰每次见我,都刻意洗掉了脸上的胭脂,也不化眉毛和口红,清清纯纯地来见我。她知道我喜欢什么,她也知道我有时候需要她。她叫我哥哥,没有娇气,没有嗲声,很自然。也许她心里真的把我当哥哥了。
  之后的有一次,她说今天是她的生日,说她只想我一个人陪她过。我们在长江边吹着江风,看秋月,吃烤鱼,喝酒,她真的就醉了。醉得那么轻松,好像放下了一切,恢复了她的本性。她说她的故事,辛酸的故事。她初中毕业的时候,爹妈离婚了,她跟妈过。之后她上高中,她妈成天打牌,有时候也带男人回家。她有一次和同学出去KTV唱歌,喝多了几杯酒,一个男同学就和她睡了觉。她本想跟他好一辈子,后来却发觉这个男同学有许多女朋友,她伤痛欲绝。后来,她辍学了,跟一个也辍学的同学来到这边,开始在一个厂里。老板看她漂亮,就安排她跟着他,带她见一些世面,就是男人们所说的风花雪雨的场合,其实对她来说,只是一次次清醒和绝望。慢慢的,她看清了男人,慢慢的她就放弃了所有的男人,在这欢乐之地,疯狂着。
  她说这些的时候,眼红着,望着月亮,我看到她眼里的泪光。
  那一夜,我怕伤害了她,我没有付她钱。
  而后的一次,公司里拓展业务,请了一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和地税局、工商局的局长,没办法,我醉得一塌糊涂。我躺着酒店的床上,突然想冰冰。我打了一个电话去,她说,她在忙,等一下就来找我。
  我迷迷糊糊地,有人敲我的门,我开了。进来的却是另外的女人,我不知道是谁,我身体的火烧得我难受,而冰冰还在忙,我知道她忙什么,我心里很无奈,我也就没有管进来的是谁。
  之后,我有些清醒了,打发走了那女子后,而冰冰就来了。她敏锐的嗅觉让她心里痛楚,她坐了一下,没有开口,泪花在她眼里转,她说了一句伤心欲绝的话,我看错了你,转身离去,再也没有接我的电话。我望着冰冰曾经火热的身体消失在黑夜中,她的心一定已经冻成冰块。
  她有想要纯情的权利吗?
  我之后想想,我真他妈的混蛋。
  
  三
  而香雪,是我去一个乡下布置销售点的时候认识的。那是多年前一个初春的傍晚,我们装着满车的电视机向一个小镇驶去。凉风拂过我的面,夕阳的霞光映照在广袤的田野上,金色的光辉落在乡村的房屋上,落在树木上,落在山脊上。
  我们的车经过一个山岗,我突然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站在那里望着远方,夕阳的光辉勾勒出她匀称的身姿。她的身姿,有着标准的空姐的端庄典雅,她被一层光包围着,我看不清她的衣衫的颜色,她像仙子一般,当时的我被那美丽惊呆了。
  我叫停车,我于是就看见她转过来的眼,像湖水一样的眼,那静静的湖水仿佛因为我的驻足而漾起些微波。我怔怔地呆在那里,感觉在一个梦境里。良久,她突然地眨一下眼睛,我才发觉我的失态,而她莞尔一笑,小圆脸上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悠然转身,下了小山岗,消失在像一把椅子一样的弯里。
  那弯里,此时已升起袅袅炊烟,还传来一群鸡“格格格”的哄闹,它们定是拥挤归窝;远处,一条水牛“哞”地一声长鸣,踏着傍晚的霞光,也晃悠悠地回圈了。而不知道哪里来的笛声,悠悠响起。
  我仿若出世一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同路的是我们销售点的老板,他说,走了,走了,明天我帮你打听一下,给你做媒。我们启动汽车,奔向那小镇。
那小镇其实不小,原本是一条街道,近几年合并乡镇,人口增加,镇上的街道也跟着增加,由一条变成了四条,并且听他们镇长吹,规划的是八条街道。小镇上人来人往,它是这周边乡镇的政治、文化、商业中心,我们的销售点就设在新街的头上,扼守要道,小老板正逐步做大。他也热情地款待我,并且请了镇长来陪。我又醉了。
  夜晚,我在小镇上徜徉,看看远山静穆,一条青石板的路上街灯淡黄,我走在那些石板上,偶尔听见“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音,就看见一些婀娜的女子,她们走在古老的小镇上的石板路上,是那么的时尚。我想起那披着霞光的女子,她的眼,那么清幽,她的面,就像天上那明月,照着我的心。我愈发有些醉,在一种幻觉中,回旅馆进入梦乡。
  第二天是赶集天,销售点生意火爆。看着川流不息的人们,我在人群中搜索着,那秀发,那美丽的脸,那身影,在我的脑海里闪烁着光芒。
  小老板忙中偷闲,对我说,他等一会儿派人去找。我只恍惚地笑笑,笑我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有多少人从我身边经过,我留恋过谁吗?
  
  四
  你没有留恋过谁!有一次珊珊愤怒地对我说。当她饥渴地在我身上搜索完了后,我就睡着了,没有再理睬她,她于是愤怒地责问我,你留恋过谁?
  珊珊是总公司副总经理的情人。副总时常飞来飞去,把她一个人留在城市里空荡荡的家里。其实这家也不知道是副总的第几个家了。
  平时我们都叫她珊姐,她是在一次叫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叫我叫她珊珊的。那夜,灯红酒绿,那夜,到处是暧昧的躁动,没有谁能够安静,到处是诱人不安份的音乐、艳舞、美酒,和恣意的****。酒吧里美女骂别人流氓的时候,没有人再出手,这就是一个流氓的时代,流氓就是可爱。我们一群人在酒吧里,逐渐恢复到人这种动物的本性。其实,城市里许多地方都是把人返归到动物的,尽管外相充满着文明,可一到夜里,人都变成了发情的动物。
  珊珊没有骂我流氓,我知道她心里也想我流氓她一下,她多喝了几杯,靠着我,要我送她回家。她身上是法国香水,据说能激起男人的****。我打开她的家门,一条孤独的狮子狗儿,蹲在门口,望着我,也不叫。
  我无意对我们的副总不敬,不过他太不地道。尽管在这滥情的时代,但是总不能让一个美女独守吧?我知道珊珊心里有我,我把她抱上床。
  事后,珊珊凄苦地说,他总不管我,我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我只有叹气,把我也并不宽阔的肩膀让她靠靠。
  她讲她曾经被五个老板包过。最短的是台湾的三个月,最长的一个是香港的一年,最无情的是现在这个五十岁的老头副总,哪怕假关心,假体贴都没有。特别是她生病的时候,就孤单地躺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家”,没有一个人来看她,她真想就这样死去。那只狮子狗儿是她唯一的伴侣。她说她厌倦了这种生活,可是她不想出去做,那样她更受不了。
  她说她也不想回家。村子里的眼光杀人,她受不了。她说她想在她家乡的县城里买一个门市,做点生意,然后找一个人嫁了算了。一生,走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有了钱又有什么用?
  我只能表示我的无奈,我不能和副总争。我该走的时候还会走,这些故事我也听过多少回了,我尽管怜悯她,但是我不会留恋她。
  姗姗于是在我出门的时候,幽怨地问我,你没有留恋过谁!?

  五
  的确,我没有留恋过谁。可那是以前了,那披着霞光的女孩,一直留在我脑海里。
  那一年阳春三月过后,那小老板打电话来说,那女子叫香雪,他现在把她请在他店里帮忙,很精灵的一个女子。我知道小老板想巴结我,想我把给他的价格再低一些。
  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了,看着渐渐偏西的太阳,我叫上司机,装上电视,向那小镇驶去。公路两边的桃花浪漫地开了,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粉红的云。在夕阳下,那云飘动起来,升腾起来,逐渐弥漫进我的心里。
  在春天的傍晚,霞光映照着第一次看见香雪的小山岗,小岗像一个马鞍,开满了各种花朵,最多是豆蔻的细碎黄花,星星点点地开在草坡上。公路外边是潺潺的清江,暂时驻足,形成一个潭,之后又一路跌落,蜿蜒向东,欢快奔流,似乎唱着歌儿。这时候,司机吹起畅快的口哨,转动方向盘,车外的景色在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我叫香雪。当小老板介绍她的时候,她望我一眼,低眉娇羞,浅笑嫣然。她似乎发觉我就是那个在公路边停车观望的人,脸一红,转身又去擦电视。小老板说,收铺了,收了。转身又叫老婆,把菜摆出来,把酒拿上来。
  香雪,手脚轻灵,穿梭在厨厅里,帮着摆好座椅,端上小菜,大方地坐在我身边。我侧看她小巧香肩,一件淡雅衬衣让她清新可人,她白皙的面庞透出红润。
  酒,飘出醇香,小老板说,他亲自到酒厂去接的,加了中药,放了蜂糖,男人喝了强身,女人喝了美容。小老板老婆殷勤地奉菜。第一杯祝大家发财,大家一起干。第二杯祝大家有美女眷念,当然只有我们几个男子干。第三杯感谢我的关照,我和小老板干。这样一来一去,香雪抿着一点点酒,脸上的红润更红了。
  到她举起杯敬我的时候,小老板说话了。香雪啊,你知道我为何会请你来我店里吗?全是因为谢老板啊,你要干一杯哦。香雪羞涩地笑着,谢谢谢老板。我们第一次碰杯,香雪柔和的声音和玻璃杯的清脆声音一起进入我耳中,我仰头干了,而香雪也破例干了一杯。几年以后,当我再想起这第一次的碰杯的时候,真感叹人生如戏。
  那一晚我真醉了。当香雪担心地看着我和小老板拼酒的时候,她眼里充满关切,我的心一阵微动。而当她搀扶起我的时候,她的手是那么想用力。我知道我没有事,不就是醉了嘛,人生,难得醉一回。我在朦胧中,感觉有人帮我脱了鞋子,帮我洗了脚,扶我到床上,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小老板获得了一个满意的价格。我问香雪,愿意不愿意到我的销售部去,她说她考虑考虑,过两天回信,大约她是要告诉家里人。
  于是我和司机在晨光中出发回城。看着在河里的白鹭,它们在河中的一个小洲上起落蹁跹,我知道香雪一定会答应的,她的眼神告诉我,无论怎么样她都会来我身边的。那是一种心灵的交流,那是一种心灵的相通。
  我配得上这天仙一样的女子吗?我开始检讨我的曾经的生活。
  
  六
  到底有多少人从我身边经过呢?我记不清了,这近十多年来,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失恋一回,或者一些人离开我,和我离开一些人,都没有太深的印象。到底岁月,留下些什么?
  只是我知道,我已经不再纯粹了。情感不过是一种生活的休闲娱乐,一种佐料了。在淡而无味的生活中,加点情感,就像炒菜放一点辣椒、葱子、蒜苗,刺激一下渐渐失去味觉的口舌,让生活可以一日一日进行下去。
  有些事情,其实不值得一提。至于到底有多少女人和我睡过觉?这本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事儿,这种动物的行为,作为人的我不想提及。我突然发觉,遇见香雪以后,那些事儿是多么无聊。
  一种空明,一种澄净,在我遇见香雪后,我的身心像是沐浴在一种圣光下,那些无名的邪火,再也没有在我身体中乱串。我想像那湖水一样纯净。
  而我,还可以有纯净的一次爱吗?我有权利去爱香雪吗?我一时又生出许多徘徊。我会不会就伤害到她?
  
  七
  从小镇上回来的第三天,香雪来电话,说能不能去她家接她一下。
  一切都是春天的萌动。当我把车停在公路边,看第一场春雨过后,河里的水涨起来了,大地开始从鹅黄变成草绿。我走在那第一次见香雪的小岗上,春风拂面,香雪在屋前迎着我,那件淡雅衬衣是那么清新。
  谢谢你。香雪没有叫我为“您”,而是亲切地说“你”,我很高兴。她母亲慈祥地笑着,你看上去是个好人,她这么说我。我向她母亲说,香雪是一个能干的姑娘,我想有一个帮手,工薪我不会亏待她的,您能同意吗?她母亲说,行,她心早就飞出去了。
那时候的乡村,是阳春三月刚过的乡村,野花开满田园,到处春意盎然。一阵阵风里弥漫着油菜花的香味,金黄的油菜花一浪一浪地铺展在原野中。香雪挽起裤脚,露出白嫩的秀脚和小腿,她去小池里抓了一条鲤鱼,鲤鱼在香雪手里活蹦乱跳,池中还有两只毛茸茸的鸭儿在水中初学游水。
  在香雪家吃完中午饭,我们就下城了。城市,是香雪向往的地方,香雪说,那里什么都有,很新鲜。她眼里满是兴奋,她坐在我身边,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气息。她从田园走来,带着大自然的纯美。
  她的心对未来充满美好的希翼,她甚至在汽车飞驰的时候,唱起了歌儿。歌声飘荡在我耳边,我像是沐浴在一种春天的光晕中,不再想其他的事情,我心变得澄明无尘。
  香雪,就暂时当我的助手,其实就是收发电视,计算价格和核算利润。我把一些事情交给她,十分信赖她。她也热心的干着,仔细而负责。她站在仓库门口,大声地嘱咐着搬运工,小心点,小心点。每当这个时候,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我有点点发愣,而香雪瞥见我,总莞尔一笑。
  我们夜晚一起去吃宵夜,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香雪很高兴,她陪我喝酒。我们有时候也去酒吧跳舞,她开始有些羞涩,后来到底是青春年华,在音乐的激扬鼓点下,慢慢扭动身体,她是那么的生涩,却又是那么的清丽。
  有一次,在回公司的路上,我牵起她的手。她的手,白如雪,柔如雪,颤动着,我看见她低头的粉颈,和绯红的脸颊。她靠着我走在无人的长街,紧紧地依偎着我。偶尔,她又跑开去,欢跳着,唱着刚刚才学会的流行歌曲,旋转着裙裾,望着我的眼。
  渐渐的,她衣服变了,与城市的流行合拍,更显得美丽。后来她把头发也烫了,有点金黄色,更时尚。她说,她想配得上我。
  我愈发不敢造次。在一次亲吻她的时候,她激动地搂着我,我却十分清醒了,放开了她。我知道我爱她,我怕伤害了她,后来她有点茫然。
  
  八
  这样的生活是幸福的,尽管不知道结局,香雪也是暂时幸福的。
  意外是发生在一次应酬后。管税收的女科长,有点妖娆。三分姿色,却有七分的****。她的权利,据说是局长给的,我没有去深究,反正只要对公司有利,也不去管那么多了。
  副总说我和她有一腿,其实是没有的。我尽管无所谓,但是为了多方面的关系,不可以乱来。那次应酬,可能有些问题,过后我想一想,我的酒量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当我和女科长喝第二杯的时候,我就醉了,晕晕乎乎的,并且很热。后来,女科长笑着说,想不到谢老板很棒哦。我望着她鲜红的嘴,想吐。
  香雪问我,昨晚去哪里了?我说,在家啊。她转身去了,我看见她的肩在痉挛。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再后来,香雪找我说,她要走了,她要去上海了。感谢我对她的照顾。我知道,我已经不配再去送她,默默地看着她背起行囊。我当时好像也并没有太多悲伤。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事,是慢慢来的。那伤痛,随着一次次夜幕降临,逐渐包围了我。我看见香雪在大街上舞动着,我看见她在酒吧里唱歌,我做梦溺水在她的眼里,慢慢下沉,下沉……
  后来,香雪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会分离?
  那中秋,我在月光下独酌。我启程,去三峡,凄冷的江风吹着我,清辉,朗月,千山静寂,江水如镜。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在甲板上,静坐着,旅客们都睡了,我举起杯,遥望天上那轮明月。
  后来,香雪打电话来说,她有了一个男朋友。再后来,听老乡说,香雪在一个歌厅唱歌,唱着唱着就流下泪来。几年以后,她与一个上海老板接了婚,留在了上海。
  最后一次去那小镇,那小老板说,香雪过得很不好。我一个人驾着车,喝了几杯酒,我从小镇回城,汽车飞驰。那夕阳,正映照在那小山岗上,香雪的幻影突然出现在那小岗上,我伸出手,我想去抓住她的影子。
  汽车飞在半空中,下面的河水正好在那里回转成一汪清潭,很像香雪的眼,我渐渐沉下去,露出我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