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环球贸易广场最新:黄庭坚书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2:51:36
迢迢旧梦——从黄庭坚《李太白忆旧游诗卷》说起
2009-11-8 15:46:35   发布人:   来源:《 人民日报 》   访问:460 收藏此信息    推荐给朋友    举报此信息

图为黄庭坚草书作品《李太白忆旧游诗卷》。
我喜欢听老人谈往事,讲人情,讲世故,有聚散,有沧桑,每一段都是历史的侧影。
曾经听到这样一个故事。民国三十五年的一天下午,位于上海嵩山路的吴湖帆家中高朋满座。消受了半生世家书香的主人拿出一个宋人字卷供友朋赏鉴,半盏清茗、一卷好字、满堂雅士,能将世俗的尘嚣涤荡得无影无踪,这样的聚会想起来就让人神往!不知是谁轻声地说道:黄山谷草书《李太白忆旧游诗卷》。52岁的吴湖帆脸上泛起少有的神采,在座的张大千捻须微笑,深于世故的他从不当面评价朋友的藏品,尤其是吴湖帆这样重量级的人物。旁边正值青春年少的谢稚柳,认真地领会着字里行间的神气,已经熟谙宋人风神的他,陷入了沉思……
那天以后,吴湖帆有了“迢迢阁”的斋号,因为这个字卷开头的诗句是“迢迢访仙城”。陈巨来在一方元代的青田石上用看家的元朱文为他镌刻了印章,张大千精心绘制了“迢迢阁图”。数年前,在一位上海老藏家的家中,我还有幸见到这件精妙的小品,张大千清丽松秀的笔墨,在王蒙与董源之间,铺排出一道烟水迷蒙的江干景致,是天资?是学力?令我为之低徊久之而不能去。落款分明写着:湖帆道兄既得老米《多景楼》诗帖,有“迢迢溟海六鳌愁”之句,顷得山谷老人书《李白忆旧游》,复有“迢迢访仙城”语。因以迢迢名其居,嘱为图之,时丙戌十一月,大千弟张爰。
后来,进入上海文物管理委员会的谢稚柳终于将自己对于这个字卷的研究心得和掌握的材料,认真地报告给吴湖帆,因为他是前辈,是名重宇内的大收藏家,这是一个学者的良知。原来,这卷无款的黄山谷草书《李太白忆旧游诗卷》,日本京都藤井有邻馆也藏有一卷,为清宫旧物,拖尾有张铎、沈石田长跋。日本刊行的《书法大全》早有发表,两相对照,吴湖帆的藏本有可疑之处。那一代的读书人真是固执得可爱,吴氏非但对谢稚柳的看法不以为然,对有邻馆的藏件更是视而不见,抱定初衷不改。
因为有了收藏,才有了故事,这些故事伴随着藏品心手相传,从而形成文化,衍化成文明。吴湖帆的坚持,与其说是对于藏品价值认定的固执,不如说是对于传统文化尊严的毅然守灵。爱物入骨髓,是一种信念,只有吴湖帆等少数几个人才当得起!
前两年,踏上日本的国土,没什么心思领略异国风情,满脑子只有藤井有邻馆,因为故事,也因为吴湖帆。可能是私有博物馆的缘故,有邻馆每月只有一次开放给民众。主人藤井先生好客,破例为我们开放一个下午。一栋旧式三层小楼对藏品的分类异常细致,饱看了战国玺印、秦汉简牍、宋元法书、明清瓷器,也看到了郎世宁的高头大轴。从一层到三层,如同顺着中华历史走过几千年。显示出几代主人非同寻常的见地和能量。由于借出展览,黄山谷《李太白忆旧游诗卷》显眼的展位,是空着的。两天后,终于在大阪市立美术馆看到了这件至宝。通篇书法回环往复,天真自然,难怪沈石田说它:笔力恍惚、出神入鬼,谓之草圣宜焉!黄庭坚在笔势激荡之中,扑捉到了书法的精魂。
吴湖帆始终没看到黄山谷《李太白忆旧游诗卷》的真迹。已卜余年见太平,时光终于走到今天。有邻馆旧藏米芾《研山铭》2002年在北京一家拍卖行公开拍卖,故宫博物院以2999万元购藏。最近在拍卖市场创下6171.2万元天价的宋徽宗《写生珍禽图》也曾是有邻馆的藏品。不论是政府斥资还是私人倾囊,这些艺术的精灵在历经劫火、几度轮回之后,安然回到了故土,委实令人高兴。
一丸原子宣休诏,百战雄狮卸甲兵。富士山前千古雪,白头犹见受降城。这是吴湖帆看了1945年9月2日的报纸后写的一首绝句,表达出一个老艺术家的拳拳赤子之情。我始终不会因为黄山谷字卷而怀疑他的鉴赏能力,反而更敬畏老先生天风海涛般的执著,或许就是这份坚定,帮助他们那一代学人挺过了外强入侵的苦难岁月,保住了中华文脉的一丝芬芳。
将来一定会有人圆了迢迢阁的这段旧梦,我们期待着!
《 人民日报 》( 2009年11月8日   08 版)
行书赠张大同卷跋尾
目录
作者简介作品简介释文
  
编辑本段作者简介
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晚号涪翁。黄在诗文、书法乃至政治见解上都追随于苏东坡,列苏门四学士之首。宋哲宗绍圣四年,新党得势,东坡贬岭南,黄也因修《神宗实录》落“不实”之罪,被贬黔南。此时黄庭坚体衰多病,“心腹中蓠芥,如怀瓦石”,精神上也很压抑,此卷是黄庭坚应外甥张大同索书而写下的。
黄庭坚擅行、草二体,书法结字中宫收紧,而四面呈放射状,笔画长枪大戟,筋脉舒展,锋芒外露,骨力特健,这是他得力于“瘗鹤铭”的结果。
黄庭坚的这种书法风格后被明代的沈周和文徵明继承。
编辑本段作品简介
《赠张大同卷跋尾》亦称《为甥张大同书卷》 行书 纸本 34.1× 552.9cm,凡45行,172字。书于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钤有“绍兴”、“内府书印”等印记,曾经徐俊卿、周湘云、张大千等收藏。现藏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
编辑本段释文
元符三年正月丁酉晦,甥雅州张大同治任将归,来乞书,适余有腹心之疾,是日小闲,试笔书此文。大同有意于古文,故以此遗之,时涪翁自黔南迁于僰道三年矣。寓舍在城南屠儿村侧,蓬藿柱宇,鼪鼯同径,然颇为诸少年以文章翰墨见强,尚有中州时举子习气未除耳。至于风日晴暖,策杖扶蹇蹶,雍容林丘之下,清江白石之间,老子于诸公亦有一日之长。时涪翁之年五十六,病足不能拜,心腹中蒂芥,如怀瓦石,未知后日复能作如许字否?
 开放分类:书法,黄庭坚瘗鹤铭
百科名片
  《瘗鹤铭》
镇江焦山江心岛《瘗鹤铭》摩崖石刻。瘗,埋葬。一个书法家,家养的鹤死了,埋了并写了铭文。凡是历史上有名字的书法家都在这里留下了书法摩崖石刻,并拓了此铭而去。后来遭雷击滑坡,碑文下半截落入江中,再后来,上半段也消失了,传世的拓片多为伪作。
目录
简介历史背景《瘗鹤铭》全文考古打捞艺术价值考古研究
  
编辑本段简介
瘗鹤铭:刻于南朝·梁(传)天监十三年(514年),陶弘景书。楷书摩崖。存90余字。原刻在镇江焦山西麓石壁上。瘗鹤铭外景中唐以后始有著录,后遭雷击崩落长江中,南宋淳熙间挽出一石二十余字,康熙五十二年又挽出五石七十余字。乾隆二十二年嵌于焦山定慧寺壁间,共九十余字。《瘗鹤铭》在中国书法史上具有坐标意义,被誉为“大字之祖”,其艺术影响力绵长悠久、远及海外。自宋代《瘗鹤铭》残石被发现以来,历代书法家均给予其高度评价,对它的时代、作者、思想艺术性等方面的研究、探讨一直没有停止过,且至今未有定论,成为千古之谜。清代康熙52年,闲居镇江的苏州知府陈鹏年曾募工打捞出5方《瘗鹤铭》残石,共93字。经历代专家考证,《瘗鹤铭》原文应在160字左右,尚有很多缺失。自此,《瘗鹤铭》残石的打捞成为萦绕在学术界的一种“情结”。
编辑本段历史背景
  瘗鹤铭外景
《瘗鹤铭》原刻在镇江焦山西麓石壁上,中唐以后始有著录,后遭雷击崩落长江中,南宋淳熙间挽出一石二十余字,康熙五十二年又挽出五石七十余字。自宋代《瘗鹤铭》残石被发现以来,历代书法家均给予其高度评价,对它的时代、作者、思想艺术性等方面的研究、探讨一直没有停止过,且至今未有定论,成为千古之谜。清代康熙52年,闲居镇江的苏州知府陈鹏年曾募工打捞出5方《瘗鹤铭》残石,共93字。经历代专家考证,《瘗鹤铭》原文应在160字左右,尚有很多缺失。自此,《瘗鹤铭》残石的打捞成为萦绕在学术界的一种“情结”。1997年,镇江博物馆和焦山碑刻博物馆联合对“瘗鹤铭”残石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考古、打捞,发现了“欠”和“无”二字,但仍残缺很多。2008年10月8日,《瘗鹤铭》残石打捞考古开工。此次打捞工程主要由镇江水利局水投公司、省交通工程公司实施,焦山碑刻博物馆、镇江博物馆联合考古队全程介入,动用一艘打捞船、一艘挖泥船、两条小工作艇,利用现代化的打捞技术,包括GPS技术、超声波技术、多波束水下地形测量技术及潜水等,对焦山西麓江滩进行一次科学、全面的打捞考古作业。在打捞出水的1000多块山体落石中,经过清洗、拓片、辨识、鉴定,发现其中453号石、587号石、546号石、977号石上疑似为“方”“鹤”“化”“之遽”等残字。经与前人考定著录的《瘗鹤铭》铭文对照,能够初步认定587号、546号、977号石块上“鹤”“化”“之遽”等4个字内容相吻合,字形大小、文字式样、笔画形态都已经具备了东晋六朝由隶至楷的书写特性,也与《瘗鹤铭》书风相一致。2009年8月25日,又对疑似刻有《瘗鹤铭》的巨石的进行部分爆破减负,以便于全石打捞出水,让人不禁翘首等待。
素称“书法之山”的镇江焦山,历代书法家的碑刻甚多,其中不少是珍品,最著者为宝墨轩碑林中被誉为“碑中之王”的《瘗鹤铭》,署名为“华阳真逸撰,上皇山樵正书。”这是一篇哀悼家鹤的纪念文章,内容虽不足道,而其书法艺术诚然可贵。
编辑本段《瘗鹤铭》全文
  瘗鹤铭
鹤寿不知其纪也,壬辰岁得于华亭,甲午岁化于朱方。天其未遂,吾翔寥廓耶?奚夺余仙鹤之遽也。乃裹以玄黄之巾,藏乎兹山之下,仙家无隐晦之志,我等故立石旌事篆铭不朽词曰:相此胎禽,浮丘之真,山阴降迹,华表留声。西竹法理,幸丹岁辰。真唯仿佛,事亦微冥。鸣语化解,仙鹤去莘,左取曹国,右割荆门,后荡洪流,前固重局,余欲无言,尔也何明?宜直示之,惟将进宁,爰集真侣,瘗尔作铭。
编辑本段考古打捞
  《瘗鹤铭》残石打捞考古开工
1997年,镇江博物馆和焦山碑刻博物馆联合对“瘗鹤铭”残石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考古、打捞,发现了“欠”和“无”二字,但仍残缺很多。2008年10月8日,《瘗鹤铭》残石打捞考古开工。此次打捞工程主要由镇江水利局水投公司、省交通工程公司实施,焦山碑刻博物馆、镇江博物馆联合考古队全程介入,动用一艘打捞船、一艘挖泥船、两条小工作艇,利用现代化的打捞技术,包括GPS技术、超声波技术、多波束水下地形测量技术及潜水等,对焦山西麓江滩进行一次科学、全面的打捞考古作业。经过多位不同学科专家的综合研究,目前划定考古打捞范围为:估计落水点向南250米、向西80-100米、向北250米。《瘗鹤铭》残石打捞考古行动于2008年6月启动,中央电视台《探索•发现》专题片摄制组前来拍摄纪录片,此事受到了国内外广泛关注。但因为夏季水位较高,正式的清淤打捞工作必须等到入秋才能开始。
  瘗鹤铭
未出水时之拓本称“水拓本”,字数不多;出水后初拓本(五石本)即上皇山樵书。唐人孙处元《润州经》认为系王羲之书,宋黄庭坚、苏舜钦等亦持此看法;因陶弘景曾自号华阳隐居,宋人李石《续博物志》即认为系陶弘景书,后附和此说者最多;欧阳修认为华阳真逸是顾况的道号;还有人认为是唐人王瓒所书;也有人觉其字同颜真卿《宋广平碑》接近,认为是颜真卿书。总之,各持己见,至今仍不能定论。
编辑本段艺术价值
《瘗鹤铭》发现以后,得到历代书家的高度评价。如黄庭坚认其为“大字之祖”,作诗说:“大字无过《瘗鹤铭》。”《东洲草堂金石跋》云:“自来书律,意合篆分,派兼南北,未有如贞白《瘗鹤铭》者。” 其书法意态雍容,格调高雅,堪称逸品,是艺术性术高,影响极大的著名碑刻。《瘗鹤铭》在中国书法史上具有坐标意义,被誉为“大字之祖”,其艺术影响力绵长悠久、远及海外。素称“书法之山”的镇江焦山,历代书法家的碑刻甚多,其中不少是珍品,最著者为宝墨轩碑林中被誉为“碑中之王”的《瘗鹤铭》 ,署名为“华阳真逸撰,上皇山樵正书。”这里一篇哀悼家鹤的纪念文章,内容虽不足道,而其书法艺术诚然可贵。
《瘗鹤铭》被誉为“大字之祖”,其艺术影响力绵长悠久、远及海外。《瘗鹤铭》原刻于镇江焦山西侧临  陆游踏雪观瘗鹤铭摩崖——摩崖石刻
江崖壁之上,大约在唐代后期或稍晚坠落江中,破裂残损。自宋代《瘗鹤铭》残石被发现以来,历代书法家均给予其高度评价,对它的时代、作者、思想艺术性等方面的研究、探讨一直没有停止过,且至今未有定论,成为千古之谜。清代康熙52年,闲居镇江的苏州知府陈鹏年曾募工打捞出5方《瘗鹤铭》残石,共93字。经历代专家考证,《瘗鹤铭》原文应在160字左右,尚有很多缺失。自此,《瘗鹤铭》残石的打捞成为萦绕在学术界的一种“情结”。1997年,镇江博物馆和焦山碑刻博物馆联合对“瘗鹤铭”残石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考古、打捞,发现了“欠”和“无”二字,但仍残缺很多。
编辑本段考古研究
此铭究竟是何人所书?历来就有争议。宋人黄长睿考证它为梁代陶宏景所书。陶宏景隶书、行书均佳,当时他已解官归隐道教圣地镇江茅山华阳洞,故认为属于他的墨迹。另一说,相传是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所  瘗鹤铭
书。他生平极爱养鹤,在家门口有“鹅池”。他常以池水洗笔,以鹤的优美舞姿来丰富他的书法。传说此铭是王羲之悼念他死去的两只仙鹤而作。还有以为唐代王瓒、顾况所作,但均无确据、由于书法绝妙,后被人镌刻在焦山后山的岩石上,因被雷轰崩而坠江中。至宋代淳熙年间(1174一1189)石碑露出水面,有人将它从江中捞起,仍在原处竖立起来,许多人前来观摩摹拓,有的甚至凿几字带走,学者们也来研究它,因而远近闻名。
不意数十年后,其碑又坠入江中。清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由镇江知府陈鹏年募工再度从江中捞出,粘合为一,仅存残字九十余个,移置焦山观音庵。现在,在宝墨轩仍有《重立瘗鹤铭碑记》,碑记文中说到:“盖兹铭在焦山著称,殆千有余年,没于江者又七百年。”叙述了这段经过。碑文存字虽少而气势宏逸,神态飞动,读之令人回味无穷。北宋黄庭坚认为“大字无过《瘗鹤铭》”、“其胜乃不可貌”,誉之为“大字之祖”。宋曹士冕则推崇其“笔法之妙,书家冠冕”。此碑之所以被推崇,因其为南朝时代书法气韵,特别是篆书的中锋用笔的渗入;加之风雨剥蚀的效果,还增强了线条的雄健凝重及深沉的韵味。此碑的拓本及字贴久传国际,名震海内外,是研究书法艺术之代表。它既是成熟的楷书,而又可从中领会楷书发展过程中之篆、隶笔势遗踪发展史的重要实物资料。
《砥柱铭》与《瘗鹤铭》
已有 1472 次阅读 2010-6-6 09:08 |个人分类:艺术|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黄山谷火了,《砥柱铭》卖了3.9亿(http://www.yingbishufa.com/ldbt/5477.htm ),虽然比不上西洋画,但在中国书画拍卖里已经破天荒了。那篇铭文是魏征同志为英明领袖唐太宗写的一篇颂歌:
维十有一年,皇帝御天下之十二载也。道被域中,威加海外;六和同轨,八荒有截;功成名定,时和岁阜。越二月,东巡狩至于洛邑,肆觐礼毕,玉銮旋轸;度崤函之险,践分陕之地;缅维列圣,降望大河;砥柱之峰桀立,大禹之庙斯在;冕弁端委,远契刘子;禹无闲然,玄符仲尼之叹,皇情乃睠,载怀仰止。爰命有司勒铭兹石祝之,其词曰:
大哉伯禹!水土是职;挂冠莫顾,过门不息;让德夔龙,推功益稷;栉风沐雨,卑宫菲食;汤汤方割,襄陵伊始;事极名正,图穷地里;兴利除害,为纲为纪;寝庙为新,盛德必祀;傍临砥柱,北眺龙门;茫茫旧迹,浩浩长源;勒斯铭以纪绩,与山河而永存!
这幅字在乾隆时被判为赝品,而我却觉得它是“最山谷”的东西,与《松风阁诗》和《伏波神祠诗》一样,都是“黄家面目”——坦白说,我不喜欢它们;也许因为不喜欢,所以很敏感。这有点儿像我的口味,一小根芫荽(香菜),在123米外我就能嗅出来;一粒小虾米,搅拌在一锅粥里我也能发觉。
在我看来,老黄的那种行楷,像干柴棍儿堆出来的,风一吹就要散了。(东坡开玩笑,说他的字像“树梢挂蛇”,还算有生气。)不过,我喜欢他的草书,如《诸上座》、《太白忆旧游》等。在草书里,那些线条也被风吹起来了,点画纷披,闲散飘逸,仪态万方。所以,他的干柴棍儿可以烧了化成草书,却不能拿来写楷书。就像老杜的麦草,做茅屋还行,做奥运会的鸟巢就大大地不妙了。
老黄的基本功源于《瘗鹤铭》。他坚信《瘗鹤铭》是王羲之写的,写诗赞美说“大字无过《瘗鹤铭》”,还夸它“大字之祖也”。
巧的是,这几天焦山正在打捞疑似的《瘗鹤铭》残石。《瘗鹤铭》原刻在临江的崖壁上,是为鹤写的一篇“祭文”,作者不知何许人也。大约在唐代后期(或稍晚),摩崖因为雷劈而坠落江中,宋人发现它的残片以后,就出了名。人们夸它 “自来书律,意合篆分,派兼南北,未有如贞白《瘗鹤铭》者。”(《东洲草堂金石跋》)康有为把它与老黄放在一起夸奖:“宋人书以山谷为最,变化无端。深得《兰亭》三昧。至其神韵绝俗,出于《鹤铭》而加新理,则以篆笔为之,吾目之曰‘行篆’。”
确实,写《瘗鹤铭》最好用篆书的笔法;现在小朋友写字从唐人的楷书写起,恐怕学不会的。书法还是从篆书学起好啊。我以前经常临写《瘗鹤铭》,有点儿模样,最大的感受的,写它不容易落俗。老黄夸张了它开阖的线条,写得太熟,于是有点儿俗了。写得半生不熟才好呢——我太生了,当然也不好。
可惜,听说打捞暂停了,《瘗鹤铭》也许会留下永远的遗憾和疑难。不过,残缺的美,也没什么不好。就像铭文说的,“真唯仿佛,事亦微冥。鸣语化解,仙鹤去莘。”就当那些字和石头,与鹤一起飞走了吧。

瘗鹤铭

砥柱铭

李太白忆旧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