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长安区区长信箱:黄浦江边的童年

　　　　　　　　　　　　　　　　　　　　　　　 　　　　　　　　　　　　　　　　　　　　　　　
　  记得小时侯家在黄浦江边一条无名支河的岸旁。据老人讲，爷爷辈在江上用木船载人浦东.浦西来回渡江，每人到岸后给几个铜板算作渡资，忘给没关系，下次想起再补上。那年，解放军从浦东高桥打到我们家附近。某日，几个便衣国民党兵乘我爷爷的小划子（小木船）到浦西，靠岸后，给了渡资就匆匆上岸离去，爷爷看到船舱有一藤制手提箱，没锁，打开箱盖一看，哇，上面是银元，下面还有小黄鱼（金条），赶紧合上盖提着上岸追赶那个丢箱军官模样的人，连追带喊叫停那人，那人接过手提箱谢过，从箱里抓了一把银元塞给我爷爷后快步离开。看来祖辈也算是吃水上饭的人家。　　　　　　　　　　　　　　　　　　　　　　　　　　　　　　　　　　　　　　　　　　　　　　    仍然记得小时屋后的无名小河有十几米宽，每逢台风季节，黄浦江上的中小木船，纷纷躲进附近内河避难，。我们小时夏天常在无名小河浅水处嬉戏玩耍消暑，妈妈极的大人常在河边淘米洗菜，洗衣服。可后来垃圾往河里倒，河水渐渐变臭，河道越来越窄。直到某一天工程队将一人高的水泥管道埋在原先的河道里，上面复土，宣布小河彻底死亡。

    小河刚填上土，北岸的上海国棉27厂马上派人用竹篱笆到小河南岸抢占地盘，居民和厂方对抢，但厂家人多势众，居民哪是对手，很快败下阵来，所有的河道全归厂方所有。　

　　我们这弄堂最宽二十多米，有六十多户人家，南面是上海港务七区，以装卸煤炭为主。夏天刮南风，我们这里的住户就遭殃了，屋顶，地上，家里桌子上全是黑色的煤灰，外面没法呆人，怎办？我们几个小伙伴到最近的黄浦江里洗澡。　　

　　但家长们不让小孩子到江里玩水，这段江水每年要淹死好几个人，江边常有人哭悼淹死的浮尸。这吓不倒我们，大家分别偷偷溜到江边，游泳尽兴后再回家。但大人也有招，抓住游过泳孩子的胳膊，用指甲在他背上一划，若有一条白色印痕，那，这顿毒打是逃不掉的。

　　挨过几次打后，小伙伴们学乖了，在江里游泳回家前，大家在毒热的阳光下玩命奔跑跳腾，让身体立刻出汗。回到家，家长看到我们从江边回来，依样划痕，怪了，没痕迹，狐疑间捉不到把柄只得放过。可有的家长索性到江边直接查看，回去将看到的情况一一告知他人家长，倒霉，回去这顿打还是躲不掉。

　  后来，大家看到某位多嘴家长快要走到江边，立即通知有关小伙伴躲在水里死角处，不让她看见谁谁谁，避过一次又一次的风险。　　
　  可能北方朋友不明白，既然江边由各单位划分地盘，装浮桥固定码头，卸载运送小货船上的货物，怎么还让不相干的人到江里游泳？这里告诉大家，那时单位有大小与经济实力，国家支持否有关。我家附近一小段江面由好几家单位组成，如封锁江边道路，今后需派人把守，费用谁出？所以那时这一段江边可以随意溜达，但南面的上海港务七区你没证件绝对不让你通行，除非你游泳绕过岗亭再上岸，但不能碰到港区内部警察，否则会有麻烦的。　　　　　　
 　 上海刚解放不久，因小舢板（小木船）渡人过江太危险，，有时碰到一点小风浪，船上乘客一慌神，往一边躲，结果是船翻人亡。后市政府取缔私人渡船，改用小火轮机器渡船，渡口北移四百多米。
　　某天，通往江边的路突然被国棉27厂砌墙堵死。该墙高达三米多，无法逾越，趁厂方砌墙工程队休息，我们几人用铁锤子砸开半人高的洞，钻进去到江边游泳。回来时，缺口已被堵上，只得绕道二里地回家。第二天大家又砸墙，厂方继续堵上，后派专人看守，孩子告输。

　　这样，我们夏天里最最快活的愉悦活动无形中被取缔，大家不甘心，又不想绕远道到江边，可国棉27厂管的紧，突破口在哪？有了，上海港务七区场地内堆的是有烟煤，这煤对居民是没用的，不怕偷，门卫比较松懈些。我们用两节竹扶梯接长，竖起靠在港务七区三米高的墙头，派人上去将墙顶上树立一尺高固定铁丝网的三角铁周围铁丝网剪断，不破坏别处铁丝网。目的，防止今后港区看出破绽修复铁丝网。　
　　用一根很长手指般粗的绳子，每隔一尺打一结，顶端打一小脸盆般大小的死结，谁手劲大让他甩绳抛上套住墙顶三角铁上，套后拽绳牢靠后大家依次掾绳如猴般爬上去，在宽约二十公分墙头，中间还有一尺高的铁丝网，我们像蛤蟆似的，一蹦一蹦往前移十来米，找到落脚点再下墙到江边，水里嬉戏完，回家顺原路用同样方法返回。偶尔港区门卫吓唬我们，慌张时手脚皮肤被铁丝网钩破鲜血直流，也有人从墙头摔下掉在居民住户屋顶，踩漏棚户屋顶，主人不依上门讨要说法，惹祸的孩子家长只得赔钱或维修。事后，惹祸孩子少不了挨训。

　  每次来到黄浦江边游泳前，大家将脱下的衣服集中一起，放在江边大家目力所及的地方，或让同伴临时换班互相照看衣服，万一丢了谁的物件，丢衣服的玩伴回到家准吃“笋拷肉”。

　　黄浦江水涨.落潮在五.六成时，江水最为湍急，如你在江边里档想游到外档江心时，必须从两个码头之间二.三米的空隙游窜出去。要知道这些小单位的码头是由铁驳船和浮桥固定在岸旁所组成的，随潮水而起伏。
　  码头铁驳船宽约五米，长约十多米，可以行车。码头两端呈45角度往里倾斜，你如想从里档游到外档得有好水性，要不，它就像老虎口随时想吞没你。好多人泳技差就这原因被吸入船底，很难挣扎出来而丧生。尸体过几天从上游或下游很远的地方氽上来，变成上海骂人话“氽江浮尸”了。尸身肿胀得不成模样，皮肤随江水波浪冲刷缓慢褪去，露出白色肌肉，那股异味一般人受不了。
　　据一个好水性泳者吹牛;某次他被吸入码头驳船水底下，在船底摸索好长时间出不来，后睁开双眼朝亮处使劲游，逃出水面后，肺都快炸了。他的经历没人相信，因黄浦江水浑浊，水面十公分以下什么都看不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不信那鬼话。   

    还有一个泳者吹嘘自己在夜里，嘴上扎一条毛巾，下水后从浦东江底一口气游到浦西，中间不用浮上水面吸气，那更没人相信。那段江面至少1000米，如在地面步行也得十分钟，你在水底不换气还不憋死。但对方露一绝招，在江水中两手高举，靠两脚踩水，露出他的肚脐眼，佩服，这是真功夫。
 　 我们在江边浅水处扑腾，有水性好的突然潜水过来，抓住不会水的玩伴腿拖到深水处，等玩伴在深水手舞足蹈呛喝了两口浑浊江水后，会水者再推他到浅水处.被作弄者忿忿上岸找到石块，砸向作弄者，但伤不着人，对方早潜水溜了。　
　  同伴有位泳姿差的，他游泳姿势就像鱼快死前在水面上半浮半沉，嘴巴困难地露出水面吸气。一日，江水涨潮后快平潮了，他在江边发现一条两尺左右长的大花鲢鱼，顺手抄起随潮漂来胳膊粗的木棒砸向那鱼，可是不见那鱼踪影了，等会在不远处和他泳姿一样，半浮半沉在水面吧唧嘴，他赶紧用力冲到鱼旁，两手死死抱住大花鲢鱼，那鱼也受伤无力挣扎，两者随潮水飘向驳船老虎口。见状危险，附近泳者伸出援手，连人带鱼拽到浅水处，这小子抱住大鱼爬上岸，美滋滋绕道回家。把他妈高兴的，逢人就夸自己的儿子有能耐。
　　晚上，这户人家室外饭桌上端出的菜其中就有满满一大碗红烧鱼块，看着那红通通香喷喷的鱼块，让人馋的直洇口水，真羡慕他家的好运气。

    等我们学会游泳，就不爱在江边内档玩水了，而是走到码头驳船上直接跳入外档江水（行船主航道），会水的全爱在那里游泳，江心视野开阔，有时碰到小拖轮拖带着一长串多条木船顶水前进，大家争先恐后游近爬上木船，坐在船舷上，两脚放在水中，感受江水受到阻力在脚底腿间流过，仿佛在给你做按摩，惬意极了。大家谈笑间看着对面江边景色，有人忍不住站起身吼着嗓子叫唤，尽兴后一头扎进水里，从众心理，大家纷纷跳入水中，顺水游回原处。　　　
 　 我和一个要好朋友，小时侯俩人常结伴横渡黄浦江，有时兴起游两个来回。江水平潮时游泳最费劲，最好涨，退潮时顺水游向对岸，省力又快活。但要注意的是，万吨大轮船来了你可要小心，人在江心，看着远处的大轮船向你缓缓驶来，由于你受江面水平视野的局限，不知该左躲还是右躲。在大轮船前面开道的公安巡逻小汽艇用扩音大喇叭叫唤:“快躲开，后面船来了。”这不是废话吗，赶紧观察周围，如离江心浮筒（万吨轮船待卸货暂停处）近，使上吃奶劲，游到浮筒处爬上去。坐定后不由暗暗庆幸，躲过一劫。

　  列位可能不知，大船虽在江中缓慢行驶，如泳者在它附近，能被它在规定水道航行时产生吸力而无法脱身，虽不至于吸入船底，可到船后旋螺浆能将你打成肉酱，随后水面冒出一大摊血水，然后慢慢变淡，你在这个世界就此悄无声息失踪，而且尸骨难寻。

 　 年少的我考虑欠周，和好友两人将我舅家遗腹子（六岁，上面五个姐姐）带到江里。让他抱住一个用网线袋裹住的篮球，我俩一左一右护着他横渡黄浦江，游到对岸江心浮筒，我们三人爬上去休息一会，再跳入江水游回来。不巧，让熟人看见，回家后晚上我挨了一顿训，此后再也不敢带他到江里游泳了。　

　　夏天的晚上在屋外乘凉，年纪大的老人就说起黄浦江里的故事：以前江里有一种鱼，比人长，常集聚在江心，不时跃出江面，看到它白花花的身子一闪而入水，岸上许多人都惊呼：“江猪”（江豚）。但在江里捕鱼船上的人不能咋呼，有忌讳。　

　　老人又说:某日，一条渔船在江中撒网捕鱼，突然，觉得手中网绳挺沉，几人合力使劲想将网中物拉出水面，还没出水，船老大一看，坏了，怎么惹上它啦！刚要吩咐解网放了那条江猪（江豚），来不及了，船身一侧，翻船了，所有人落水。等到别的船到达出事水面，只救出一人，别的人全不见了踪影。过了几天，失踪的渔民尸体陆续在别处水面浮出，早已泡涨得不成模样。老人最后告诫大家，没事千万别招惹江猪（江豚）。

    赤日炎炎的夏日，居住在江边的男孩最爱到黄浦江里游泳，通往江边道路没砌墙封死之前，小媳妇，大姑娘也爱到江边洗衣服嬉水。某日，几个女的在江边刷洗衣物。一个比我们岁数大很多的调皮小子，在江边深水处一个猛子扎到江底，抓起一把烂泥，趁一个姑娘不注意，将手中烂泥扔向姑娘，只听一声尖叫，姑娘身上全是点点脏泥巴，抬头想找使坏的人，可江面上没人，人家早潜水溜了。
　　怎么办？又没带替换衣服，就是带了也不能在大庭广众面前换衣。是谁这么缺德，恨死人嘞。没法只好下到江里齐腰浅水处，蹲下身子，用手撸去衣服上的泥巴，自己觉得洗干净了，就站起身来。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人看着自己，原来就是那个使坏的小子，正在一脸坏笑盯着姑娘，姑娘低头一看自己，妈呀！羞的赶紧蹲下，将身子埋在水中。原来是自己穿着单薄短袖汗衫，浸水后紧贴皮肤，曲线毕露。姑娘明白怎么回事，恨骂那坏小子，对方哈哈一笑游走了。姑娘赶紧央求岸上邻居小孩，到她家帮取一件上衣送来，小孩答应了，时间不长，衣服取来，姑娘立马套在湿衣服上，拿着自己放在岸上的东西回家了。
　　也有对男女之情不在乎的小媳妇，特意让调皮小子教她学游泳，在齐胸深的的江水里，男的托着女的腹部，女的在男人托付下，手脚在水面胡乱拍打着，嘴里咯咯痴笑，男的突然一放手，小媳妇立刻下沉，在水中手舞足蹈想抓取救命稻草，坏小子立刻用手搀住她，女的从水里蹦起来，不管不顾抱住男的。站定后，撩开遮住眼睛的湿头发，喘息稍定女的粉红小拳轻轻的捶打着男的肩膀，男的傻笑着，教练生涯又重新开始。　
　  我们小孩哪知其中厉害，跟着起哄。回家后，晚上，小媳妇家风云突变，婆媳二人恶语相向，惊动许多邻居看热闹，好嘛，赛过看大戏。以上发生的事情，不是我为了帖子的需要而胡乱编造出来的，信不信由你。　

    忘了一件紧要事，自从屋后无名小河浜铺设污水管道被填埋以后，每年逢到台风季节和黄浦江大潮汛，水利部门总是忘关污水管道总闸门。黄浦江大潮汛时，水位超过警戒线，江水顺着污水管道溢出，我们靠近江边二十多户人家地势低，家中每年都被淹。

    这么说吧，某日下半夜醒来，想下床方便，一开电灯，咦，睡觉前放在床下的一只白球鞋怎么快和床齐平了，想下地，脚却先碰到冰凉的水，这才知道家中进水了，赶紧叫醒大人。全家人下水先把米缸，煤球等不能碰水的物件搬到桌上。马桶也翻了，还好，污物不多。淌着齐膝深的水，开门出来一看，许多人家中进水都在忙乎。退回家中，无法睡觉，一家人傻傻坐在长凳上等潮水褪去。

    好不容易等到退潮，只见当时家中江水离床铺就差二.三寸漫上来了。现在却看着水线一点点往下移，移到了门槛处积水不往外流了。开门一看，江水已退到西面最后几户人家。见此光景，我们赶紧用脸盆往外戽水，最后用畚萁戽水，家中全部整干净天已麻麻亮。大人顾不上吃早饭，嘱咐我们几句就上班去了，我们想法填饱肚皮也去学校读书。
　　家中有时白天也被淹，等它退潮后，路边坑洼处那些鲫鱼，黄鳝来不及随潮水游走，留在了地上。在小马路上往起蹦达是鲫鱼，好捉，来回游动的是黄鳝，本身像蛇，屈手三指钳不住它，但用竹编淘米萝放置在黄鳝前面，另只手一胡撸，它就乖乖就范。眼尖手利索的人，他家晚上荤菜“红烧鱼”就有了，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江水有时白天通过下水道也溢上岸，有时还没到我家门前就停止了。估计污水管道总闸门有人给关上了。家中被淹后也有人到里弄居委会反映，可人微言轻，我们居住的棚户区里没有达官贵人，没有人大代表，那个年代不怎么讲究人文关怀，有事你就克服吧。不过在我下乡前，江水漫进居民家中的事，发生的越来越少直至无。
　　秋天到了，天气渐凉，九，十月份西北风一刮，黄浦江里有大闸蟹（螃蟹）路过，它们要到海边产卵。行到这里快涨潮了，无奈只得先找地方藏身，等待下一次退潮再行。　
　　有一玩伴算好江水退潮快結束时的辰光，不管白天或是黑夜，只身一人手拿电筒，小铁钩，腰间挂一布口袋，独自来到江边捉蟹。几小时后等他回到家，那布袋满满的，外表能看出袋内有活物在爬动。家人拿出圆形大木盆搁在马路上，他解开布袋往盆里一倒，嗬，大大小小的大闸蟹（螃蟹）满盆乱爬，也有爬出盆外的，让人捡起再重新放回盆里。邻居有人爱吃大闸蟹的，挑几个螃蟹用比市场上便宜些的价格买回去。时间不长，木盆里卖的只剩几只大闸蟹了，他死活不肯再卖，说是留着自己吃。
　　看到玩伴去了一次江边，捉蟹能卖钱，剩下还可以改善家里伙食。谁都眼红也想露一手去江边捉蟹。我也有些心动打听好下一次退潮时间，回家先用8号铁丝做了一个小铁钩，买了两节1号干电池装进手电筒内，花了血本了。到了退潮差不多的时候，约好另一个同伴，拿了一个大口袋，带上工具一起来到江边。　
　　我俩贴着江边朝港区里走，嚯，这码头可不是小单位浮桥驳船码头，为了让几层楼高能在码头上可移动的大塔吊车给货船卸货，码头是用钢筋混凝土打桩连体成片浇铸而成的，走在码头下面，里面黑黢黢的，从远处透进些许光线，加上码头下面许多桩脚影像，显得阴森可怖，周围光怪陆离吓人。如码头没停船，别的船在江心快速通过，那涌浪传到岸边在脚下啪打着，半封闭码头下加上回声，就像到了阴曹地府，别提多恐怖了，这和平时众人在江里游泳是两回事。
　　战战兢兢往前走，不定前面是个污水深坑，掉下去虽不会淹死，但天凉衣服湿了就不好玩了。

    还有一怕，以前听老人说过：某年在浦东张家浜河边搭建的木制阶梯式平台上，涨潮时分，几个家庭妇女在上面有说有笑，洗着各自带来的衣服。忽然，双脚踩在河水半尺深的妇女，失声惊叫，众人闻声定晴一看，不由得惊呆了，该妇女洗的衣服已随潮水飘走，她的 身子侧趴着，双手死死抓住上一级木头台阶，嘴里叫嚷：“救救我，救救我。”有眼尖的看到该妇女在水里的一只脚让一个黑呼呼的爪子抓住，正在使劲将人往水里拖。
　　眼尖的女人脱口而出：“水怪，有水怪。”胆小者闻听是水怪，吓得连洗的衣服也不要了，急忙起身逃到岸上。胆大的拉着被水怪抓住脱不开身的女子手，不让水怪拖人下水得逞。看到此景，逃上岸的几个妇女回身再下去相帮救人。水怪也不肯松手，一个水里使劲，几人在水面上拔河，疼得 该女子大声哭嚎。岸上经过此地的路人，见状赶紧下去救人，还好，水怪一看这情景，估计没戏，就此撒手。　　　　　　　　　　　　　　　　　　　　　　　　　　　　　　　　　　　　　　　　　　　　　　　　　　　　
 　 水面上的人正在使劲嘞，水怪突 然松劲，就像拔河比赛绳断了，众人全倒在水面木头平台上。爬起身，大家赶紧将受伤女子抬上岸，查看她的脚，不禁让看的人心惊肉跳，该 妇女脚踝上面，明显一道很深的勒痕，勒痕下面的皮肤已呈青紫状，伤者一个劲的叫疼，看样子是不能走路了，马上派人通知她家里来人将她背了回去。　　　　　　　　　　　　　　　　　　　　　　　　　　　　　　　　　　　　　　　　　　　　　　　　　　　　
 　 真像俗语所说：该你水里亡，不会岸上死，她真是捡来的一条命。据说，该妇女在家修养半个月后才能下地，从此一腿正常一腿细，但不影响走路。想到此处心里也怕怕的，别有什么怪东西来找我俩麻烦。但受利益的驱动，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为了防止脚被乱石或水中碎 玻璃划伤，我俩都穿着雨鞋，一个不小心，江水就灌进去了，这，算不了什么，我们的注意力全在寻找大闸蟹（螃蟹）的藏身处，翻开江水退 却后无水处的大石头，嘿，捉到两个，还抓到一条黄鳝，给我俩兴奋的。在石头堤岸经江水常年冲刷宽如手指大但很深的石缝内，手电筒照后 看到大闸蟹躲在里面，小铁钩伸进去碰触它的脚，想把它骗出来，咦，它拼命往里面躲，再轻轻钩它不睬你。一生气，使劲往外钩，还是不出 来，听声音好像钩破了它的盔甲，再用手电筒一照，它的硬壳和身体已分家。死了，就掏出来也不能吃，晦气。　　　　　　　　　　　　　　　　　　　　　　　　　　　　　　　　　　　　　　　　　　　　　　　　　　　　
 　 过了一段时间，发觉身后有动 静，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位善捉大闸蟹的玩伴也来了。人家顺着我俩淘过宝的路径跟过来了，我俩只捉到几只，人家在我俩后面已捉到小半口 袋大闸蟹了。不服不行，行家里手就是有能耐，你玩过的地方，他名正言顺再重玩，不算抢饭碗，面上说得过去。　　　　　　　　　　　　　　　　　　　　　　　　　　　　　　　　　　　　　　　　　　　　　　　　　　　　
 　 黄浦江里，江边的故事很多 很多，在以后的帖子里再和大家唠叨，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