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公是个怎样的人:再访“驯鹿之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6 06:18:04
再访"驯鹿之乡"(一)
郝时远
访“驯鹿之乡”
郝时远
再访"驯鹿之乡"(一)
最近,在实施中蒙两国科学院合作进行双边驯鹿民族的调查项目中,我再次来到“驯鹿之乡”———敖鲁古雅鄂温克族民族乡。8月下旬的大兴安岭林区,除了昼夜的温差更加明显外,蓝天白云下的满山绿色依然是这里的主色调,而一片片白桦林过早显现的树叶秋黄,在层林尽染的万绿丛中是那样的醒目耀眼。行进在林区崎岖的公路上,昔日林区开发时车水马龙的运材喧闹今已不在,沿途许多林场的建筑多成废墟,偶遇的摩托车驾驶者多为采蘑而来,大兴安岭已进入长期休养生息的阶段。而中国唯一的驯鹿业仍在这些密林中继续着它们艰难的旅途,我们在寻找着迁徙于山林间的驯鹿及其主人。
自1994年完成对“驯鹿之乡”的调查和次年参加建乡30周年活动之后,世界范围的驯鹿民族、驯鹿业、桦树皮文化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视野。这是一个极其传统又十分现代的课题。说其传统,是因为驯鹿业经年继世传承着它原始的生产方式;称其现代,是世界上从事驯鹿业的诸多小民族都面临着适应现代化生活变迁的问题。比较而言,挪威、瑞典、芬兰的萨米人及其驯鹿业相对发达,俄罗斯的萨米人和其他一些驯鹿小民族次之,而从事驯鹿业的蒙古国图瓦人和我国鄂温克族猎民这样的“微型群体”,无论在人数、驯鹿规模和生产效益方面,至多只能称之为环北极圈驯鹿业中的边缘“碎片”。
驯鹿种群,分布在环北极圈的冻土带苔原和森林。比较集中于从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直至东西伯利亚一带。为白令海峡隔断的环北极圈陆地,驯鹿种群有所不同,北美驯鹿不属于具有驯化特征的种群,是因纽特(爱斯基摩)人狩猎的对象。而分布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及其以东地区的驯鹿种群则与人结成了共生相依的关系,具有被驯化的特征,通常称之为半野生。根据驯化地理学的研究,虽然驯鹿最初的驯化中心尚不能确定,但是其为人类驯养的历史可以推溯到公元前1000年以内。中国是最早以文献记载驯鹿业的国度。唐代杜佑所撰《通典》记载的“鞠国”之地,“有树无草,但有地苔。无羊马,家畜鹿如中国牛马,使鹿牵车可胜三四人。人衣鹿皮,(鹿)食地苔。其国俗,聚木为屋,尊卑共居其中。”自唐以降,有关驯鹿的记载不绝于史。及至清代,见于史册的“使鹿部”,就是指游猎于黑龙江流域山林中的驯鹿部落。其中包括了今天鄂温克族猎民的先民。
我国的鄂温克族聚居在内蒙古呼伦贝尔,主要从事农业、牧业、驯鹿和狩猎业。其中,从事驯鹿和狩猎业的群体仅200多人,实属小民族中的“微型群体”。他们长期生活在大兴安岭的山林之中,与驯鹿为伍、兼营狩猎。根据他们的口传记忆,大约是在18世纪,他们的祖先从贝加尔湖地区的勒那河流域迁徙到黑龙江流域。虽然对他们的历史源流至今还不能做出比较清晰的勾勒,但是从这一群体遗存的文化特征来看,他们曾经历过“俄罗斯化”的过程。至今,他们中的年长者仍可以讲俄语,多取俄罗斯名字,除传统的萨满教观念外,还保留着东正教信仰的标识(现主要体现在墓地的十字架),在生活中熬红茶、鹿奶茶、烤列巴(俄式面包)等。
2003年8月,以《最后一个狩猎部落鄂温克族猎民走出大山》为题的新闻报道,在报纸和网络上交相转载。对绝大多数读者来说,这一报道颇为新奇,因为在21世纪的今天还有一支少数民族群体常年追随驯鹿、游猎山林,的确是鲜为人知的事情。2005年,中国科学院的《人与生物圈》杂志,以图文并茂的专刊形式报道了对这支群体的采访和学者的讨论,该编辑部约我为这集专刊写一篇卷首语。原因也许是我与同事曾对这一群体做过调查并写过相关的文章。其实,我们在1994年进行的调查,不过是对民族所前辈学者1960年系统调查进行的追踪,这一群体从上个世纪50年代国家进行民族识别和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时,即已纳入了民族学研究的视野。
改革开放以来,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的名声渐大,海内外学者、电视传媒、观光游客纷纷造访。“驯鹿之乡”的山林生活也相继见诸于电视、电影。如果说“奇”,鄂温克族猎民的驯鹿业营地的确有许多奇异之处,密林深处“聚木为屋”的“撮罗子”(松杆搭建,覆以桦树皮、帆布或兽皮的简易棚屋),朝返暮出的驯鹿,桦树皮器皿,以及一些传统文化的片断遗存,等等。这种完全融入自然界且颇为原始的生产生活方式的确令人称奇。然而,这里没有电、没有自来水、也没有文化生活。每当入夜,驯鹿已出去觅食,营地早早就变得一片漆黑沉寂,唯有敏感的猎犬会因夜行动物的接近而发出阵阵吠声。清晨,整夜觅食的驯鹿伴随着鹿铃声陆续返回营地,猎民为鹿群点燃了熏赶蚊蝇的艾草、撒喂一些咸盐,篝火的炊烟和奶茶的飘香,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猎民青年开始出去寻觅那些贪食未归的驯鹿,而留在营地的妇女、老人则照料驯鹿、操持家务之类。(未完待续)
文章出处: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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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驯鹿之乡”(二)
郝时远
再访“驯鹿之乡”(二)

一年一度的割茸,是营地生活中热闹的日子。乡里会来车来人帮助锯茸。其实,驯鹿茸的价值并不高。北欧萨米人的驯鹿业产出的是市场价格昂贵的驯鹿肉、驯鹿皮制品、驯鹿角工艺品。但是,由于我国鄂温克族猎民所拥有的驯鹿种群规模太小,最高年份也只达到千只,不可能以肉、皮、角这类产品实现经济效益。所以,国家为了保护驯鹿种群资源、保证猎民的生计和收入,从60年代初开始收购驯鹿茸。按照传统,鄂温克族猎民的副业是狩猎,但是随着大兴安岭的深度开发,野生动物资源也急剧减少,现有的野生动物基本上都属于保护之列,在林区已进入修养生息阶段的今天,禁猎如同防火一样受到严格的管理。这对猎民来说,不仅失去了狩猎的副业收入,而且也失去了野生动物肉、皮之类的日常生计补给。
建国之初,鄂温克族猎民游猎于额尔古纳河流域。政府为了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1960年,在额尔古纳河畔的奇乾建立了鄂温克民族乡,为他们建立了定居房,与当地的华俄后裔共居乡里。1965年,因中苏关系恶化和驯鹿觅食范围等原因,政府又在满归镇以北17公里处建立了新的定居点,称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对一个林区深处、几百人的民族乡来说,那是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颇为现代的村庄,从一排排布局整齐的砖瓦房,学校、粮店、邮局、医院、兽医站、养老院、文化站、博物馆、电视插转站、民俗村、派出所、驯鹿茸加工厂、木材加工厂等,不难看出国家对这一特殊的“微型群体”给予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是,无论是定居奇乾、还是内迁敖鲁古雅,拥有驯鹿的鄂温克族猎民虽然在定居点享有住房等公益条件,然而他们离不开驯鹿,如同驯鹿离不开山林,所以一部分猎民仍旧长期追随驯鹿、迁徙居住在山林营地。地方政府对各个营地也进行了反复性的投入,如帐篷、生活用具、枪支弹药、发电机,甚至带有卫星天线的生活篷车等。不过,由于迁徙和油料、牵引条件等后续服务难以保障,这些投入难以巩固。
2003年8月,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再度迎来了新的定居过程。在距乡以南250公里处的根河市郊建起了一个全新的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这次迁徙定居是以国家“生态移民”项目实现的,在根河市郊3公里处的这个新乡村可谓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样板,整齐划一的62栋民居以统一的红顶白墙,展现在蓝天白云之下,隐约于绿树成荫之中,成为林区的一道独特风景线,相关的公益设施应有尽有。这一新定居点与原定居点的不同之处,除了建筑形式等村容村貌的区别外,还增加了28所宽敞的驯鹿棚圈。也就是说,鉴于几十年来定居点与驯鹿营地始终分离的状况,驯鹿棚圈的建立将彻底解决这一难题,从而实现猎民生活城镇化、驯鹿业生产圈养化的理想目标。
在实施这次生态移民前,2002年7月中央电视台西部论坛为此举办了一场讨论会。邀请的嘉宾包括了敖鲁古雅乡的女乡长,我也应邀参加了这次讨论。主题是有关这次生态移民的必要性和未来发展问题,其中有关驯鹿实现圈养、传统文化保护和传承等问题是争论的热点。当时,鉴于对动物驯化知识和驯鹿业的了解,我扮演了“反方”角色。因为虽然驯鹿具有半野生的特性,但是实现种群的圈养绝非易事。野生动物的个体在动物园等环境中可以实现圈养,不过这与种群驯化圈养完全是两回事。如果说人类对驯鹿的役使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那么3000年来将驯鹿完全驯化为家畜的愿望绝非萌生于今天。驯鹿的主要食物是藓苔,即史书所记“地苔”,这种属于苔原、林区的“地衣”植物生长极其缓慢。在蒙古、俄罗斯和北欧地区,有广阔的苔原,藓苔构成的地衣植被厚实广阔。对我国而言,大兴安岭森林的过度开发,对地衣植被的破坏很大,驯鹿食物的缺乏和觅食范围扩大,已经成为种群体能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在这种情况下,实现圈养的饲料问题如何解决?如果增加人工饲料,原本依赖自然的驯鹿业成本将大幅度提高,而其投入产出比不是相抵,就是倒挂。因此,当我在新定居点那一座座鹿去圈空、已被闲置的驯鹿棚圈间漫步时,只能做出“驯鹿业生产圈养化”失败的结论。
实际上,猎民迁居新村之后没几天,驯鹿的喂养问题就突出起来。结果一户户猎民再次随着驯鹿重返山林。在随后的几天调查中,我们在山林中辗转往返六七百公里,调查了四个驯鹿营地,见到了十多年前相识的猎民,还有总数仅600多只的驯鹿。时隔12年,四个驯鹿营地已经有了不少变化。鄂温克族猎民“最后一个萨满”———纽拉生前主持的营地已经分散,并入了以80岁老人玛利亚·索为首的营地,而当年依托于玛丽亚·索营地的达瓦已自立门户;葛秀兰的营地虽然依旧,但她已早辞人世。在我曾住过的达玛拉营地,见到了达玛拉和妮浩,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过多地布满了这两位妇女的面容,当年营地中的优秀老猎手格里斯克在搬迁过程中丢失了自己的驯鹿,已住进了乡的养老院,而雅勒曼等年轻猎民却英年早逝。往事如烟,时过境迁,营地的生活条件没有改变,甚至比过去更差。通过对四个驯鹿营地的调查,只能得出“猎民生活城镇化”目标也未实现的结论。
生态移民是国家改善人民生存环境,保护、恢复生态的重要措施,也是实践科学发展观的重要内容。敖鲁古雅乡实行生态移民的主要原因是说该地永冻层消融造成水患严重,直接危及猎民的生存环境。然而,当我们来到原敖鲁古雅乡所在地,这里已经为大庆油田所属的一家公司开发为“内蒙古根河敖鲁古雅国际生态狩猎度假村”,预计投资5000万元的基础建设正在实施,其目标将建成一个北上漠河、南下根河,具有直升飞机空运能力,包含湖河环绕、水上冰上娱乐、森林、狩猎、民族文化、商业和高档木质住宅等在内的豪华度假胜地。我漫步在当年调查时不知走过多少遍的乡里道路上,看着那些已经废弃的一排排猎民住房和正在修建的一栋栋豪华宅邸,不禁使人对“生态移民”的理由困惑费解。如果用建立新敖鲁古雅乡的一部分资财,对这里常年失修的住房等设施进行维修和改善,至少可以避免移民过程造成驯鹿几近百只的损失。当然也可以避免“猎民生活城镇化”、“驯鹿业生产圈养化”这样的目标成为善意的想象。(未完待续)
文章出处: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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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关于驯鹿的文章--再访“驯鹿之乡”


Tom·Dixter

1楼
鄂温克族猎民是一个“微型群体”,驯鹿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驯鹿业是我国唯一的特殊产业。驯鹿离不开森林,也离不开鄂温克族猎民;同样,鄂温克族猎民离不开驯鹿,也离不开森林。这种人、驯鹿、自然界共生相依的特殊关系,在人类社会已延续了数千年。当人们以采集、狩猎、畜牧、农耕、工业化来排列人类从低级向高级、由落后向先进的发展过程时,驯鹿业无疑只能处于狩猎阶段。但是,事实却证明,现代的采集和狩猎业,现代的畜牧和农耕业,同样是工业化时代的题中之意、内容之实。传统的生产方式需要科学的现代化改造,而非将其废弃而以另一种“先进一步”的行业取代。这也就是国家在推进西部大开发进程中,提出发展少数民族特色经济产业要求的原因。1996年在瑞典北极圈内考察萨米人及其驯鹿业时,最大的感受就是现代技术与传统产业的结合。驯鹿萨米人追随驯鹿在广阔苔原和森林中长途跋涉时,传统的“撮罗子”依然在使用,但是他们有雪橇摩托;桦树皮器皿依然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用具,但是也以高昂的价格进入了工艺品市场等等。这种传统与现代的交融,体现了传统产业的现代生命力,体现了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
中国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以科学发展观统领全局的时代,因地制宜的要旨在于从实际出发。对鄂温克族猎民及其维持的驯鹿业而言,必须着眼于人、驯鹿和森林的共生相依关系,这就是最基本的实际,也是因地制宜的出发点。条件优越的定居点是鄂温克族猎民享受现代生活福泽、子女接受教育、老人安度晚年、发展各种公益事业的基地。原始粗放的驯鹿营地是鄂温克族猎民护佑驯鹿、发展生产、创造价值的依托。这是一个“前线”与“后方”的关系。几十年来,我们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将“后方”建设得日新月异,可是却始终未能解决“前线”长期存在、积重难返的一系列基本问题。或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完全放弃目前在地方经济统计中实属“九牛一毛”、价值微乎其微的驯鹿业,让猎民在定居生活中转产就业。果真如此,那么离开人的护佑和营地依托的驯鹿将在森林中自生自灭,中国作为世界上最早记录驯鹿业的国度也将不再有驯鹿,更不要说还会失去依托于驯鹿业而传承的民族文化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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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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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Dixter

2楼
科学发展观的实践,不是追求现代化的形式,而是包括了用现代科学技术手段改造传统的产业,推动和实现传统产业现代发展的内容。驯鹿业是一种自然生态产业,它的生产形态符合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大兴安岭进入长期修养生息的时期,有利于驯鹿业的发展。问题在于,扶持这一产业的发展必须解决“前线”的生产生活困境。在森林环境得到保护的条件下,重要的是保护人、保护驯鹿。保护人,就要改善驯鹿营地的生活条件,包括适合搬迁的轻便、保暖帐篷,耐用、便携的发电设备,解决电视讯号接受问题以改变目前没有文化生活的状况,依托林场的布点扩大手机讯号覆盖范围以建立通讯联系,重建定居点对驯鹿营地生产生活的服务体系,保证相关物资的后续供给,稳定改善驯鹿营地生产生活条件的成效;保护驯鹿,就要改变驯鹿种群规模太小、体能不佳的状况,通过从俄罗斯批量引进驯鹿改善近亲繁殖、增强生殖能力和扩大种群规模,使我国古老的驯鹿业逐步发展壮大,形成一定的产业规模。
目前,拥有驯鹿的猎民,除享受低保外,驯鹿茸是唯一的经济来源。但是,就该乡的驯鹿茸而言,产量小、品质低,其经济价值与全国各地人工圈养、规模几近50万只的梅花鹿、马鹿等茸鹿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一年一度的锯茸,也是直接影响驯鹿种群体能和健康繁衍不利因素。而利用驯鹿角发展具有民族特色的工艺品,则是北欧萨米人驯鹿业实现经济效益的重要内容。因此,改变鄂温克族猎民的生产方式也可以由收茸转为收角。60年代,国家专门确定收购驯鹿茸的政策,目的是为了解决这一“微型群体”的经济收入,实属因地制宜的特殊政策。那么今天,为了保障我国唯一的驯鹿业,继续以收购驯鹿茸的价格收购驯鹿角,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合理之属。甚至对拥有驯鹿的几十个猎民实行固定工资化,也不会增加目前反复性投入但效果不彰的资金规模。事实上,建国以来国家对这一“微型群体”长期进行的供给制、养息式的投入,如果按照人均计算在全国应该属于最高之列。因此,如果要保护和发展这一传统产业,那么就必须从几十年来的实践中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切实改变扶持和投入的方式,实践科学发展观的宗旨。
离开根河市时,特意又到新的敖鲁古雅乡转了一圈,我的思绪仍旧围绕着调查主题徘徊。虽然乡间有十多家经营驯鹿业产品的家庭商店以巨大的广告牌昭示着民族特色,不过那些凉晒的鹿鞭,烧烤的鹿肉,展示的鹿茸、鹿角等产品,有多少来自驯鹿营地?在营地的猎民除了从驯鹿身上得到少量的鹿奶外,只有在驯鹿伤残时才能获得诸如皮革、肉和其他。我国的驯鹿业从来没有也远未达到提供皮革、驯鹿肉等产品的地步。那么,保护、扶持和发展现有驯鹿业的意义究竟何在?汽车停在了乡村后面一座座闲置的驯鹿棚圈旁。这些棚圈虽然宽敞,但是驯鹿不会再回来了。驯鹿的蹄掌早已适应了苔原、林间那略有弹性的地衣或厚厚的积雪,而不是这些平整的硬地。生态移民已经3年,这些耗费国家资财的宽大棚圈难道就这样废弃了吗?那些定居乡里的猎民家庭为什么不利用这些优越的条件饲养诸如奶牛、梅花鹿、马鹿之类的经济动物?随笔总是信马由缰,议论又何尝不包含着善意的想象。但是,这一课题需要我们研究,因为问题不在于大还是小,而在于我们是否有能力或以正确的方法加以解决。或许这就是“小题大做”的意义。
2010-9-1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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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Dixter

3楼

本文作者郝时远图片
2010-9-1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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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Dixter

4楼
(最后一部分文章)实际上,猎民迁居新村之后没几天,驯鹿的喂养问题就突出起来。结果一户户猎民再次随着驯鹿重返山林。在随后的几天调查中,我们在山林中辗转往返六七百公里,调查了四个驯鹿营地,见到了十多年前相识的猎民,还有总数仅600多只的驯鹿。时隔12年,四个驯鹿营地已经有了不少变化。鄂温克族猎民“最后一个萨满”———纽拉生前主持的营地已经分散,并入了以80岁老人玛利亚·索为首的营地,而当年依托于玛丽亚·索营地的达瓦已自立门户;葛秀兰的营地虽然依旧,但她已早辞人世。在我曾住过的达玛拉营地,见到了达玛拉和妮浩,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过多地布满了这两位妇女的面容,当年营地中的优秀老猎手格里斯克在搬迁过程中丢失了自己的驯鹿,已住进了乡的养老院,而雅勒曼等年轻猎民却英年早逝。往事如烟,时过境迁,营地的生活条件没有改变,甚至比过去更差。通过对四个驯鹿营地的调查,只能得出“猎民生活城镇化”目标也未实现的结论。
生态移民是国家改善人民生存环境,保护、恢复生态的重要措施,也是实践科学发展观的重要内容。敖鲁古雅乡实行生态移民的主要原因是说该地永冻层消融造成水患严重,直接危及猎民的生存环境。然而,当我们来到原敖鲁古雅乡所在地,这里已经为大庆油田所属的一家公司开发为“内蒙古根河敖鲁古雅国际生态狩猎度假村”,预计投资5000万元的基础建设正在实施,其目标将建成一个北上漠河、南下根河,具有直升飞机空运能力,包含湖河环绕、水上冰上娱乐、森林、狩猎、民族文化、商业和高档木质住宅等在内的豪华度假胜地。我漫步在当年调查时不知走过多少遍的乡里道路上,看着那些已经废弃的一排排猎民住房和正在修建的一栋栋豪华宅邸,不禁使人对“生态移民”的理由困惑费解。如果用建立新敖鲁古雅乡的一部分资财,对这里常年失修的住房等设施进行维修和改善,至少可以避免移民过程造成驯鹿几近百只的损失。当然也可以避免“猎民生活城镇化”、“驯鹿业生产圈养化”这样的目标成为善意的想象。
2010-9-12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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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Dixter

5楼
一年一度的割茸,是营地生活中热闹的日子。乡里会来车来人帮助锯茸。其实,驯鹿茸的价值并不高。北欧萨米人的驯鹿业产出的是市场价格昂贵的驯鹿肉、驯鹿皮制品、驯鹿角工艺品。但是,由于我国鄂温克族猎民所拥有的驯鹿种群规模太小,最高年份也只达到千只,不可能以肉、皮、角这类产品实现经济效益。所以,国家为了保护驯鹿种群资源、保证猎民的生计和收入,从60年代初开始收购驯鹿茸。按照传统,鄂温克族猎民的副业是狩猎,但是随着大兴安岭的深度开发,野生动物资源也急剧减少,现有的野生动物基本上都属于保护之列,在林区已进入修养生息阶段的今天,禁猎如同防火一样受到严格的管理。这对猎民来说,不仅失去了狩猎的副业收入,而且也失去了野生动物肉、皮之类的日常生计补给。
建国之初,鄂温克族猎民游猎于额尔古纳河流域。政府为了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1960年,在额尔古纳河畔的奇乾建立了鄂温克民族乡,为他们建立了定居房,与当地的华俄后裔共居乡里。1965年,因中苏关系恶化和驯鹿觅食范围等原因,政府又在满归镇以北17公里处建立了新的定居点,称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对一个林区深处、几百人的民族乡来说,那是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颇为现代的村庄,从一排排布局整齐的砖瓦房,学校、粮店、邮局、医院、兽医站、养老院、文化站、博物馆、电视插转站、民俗村、***、驯鹿茸加工厂、木材加工厂等,不难看出国家对这一特殊的“微型群体”给予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是,无论是定居奇乾、还是内迁敖鲁古雅,拥有驯鹿的鄂温克族猎民虽然在定居点享有住房等公益条件,然而他们离不开驯鹿,如同驯鹿离不开山林,所以一部分猎民仍旧长期追随驯鹿、迁徙居住在山林营地。地方政府对各个营地也进行了反复性的投入,如帐篷、生活用具、枪支弹药、发电机,甚至带有卫星天线的生活篷车等。不过,由于迁徙和油料、牵引条件等后续服务难以保障,这些投入难以巩固。
2003年8月,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再度迎来了新的定居过程。在距乡以南250公里处的根河市郊建起了一个全新的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这次迁徙定居是以国家“生态移民”项目实现的,在根河市郊3公里处的这个新乡村可谓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样板,整齐划一的62栋民居以统一的红顶白墙,展现在蓝天白云之下,隐约于绿树成荫之中,成为林区的一道独特风景线,相关的公益设施应有尽有。这一新定居点与原定居点的不同之处,除了建筑形式等村容村貌的区别外,还增加了28所宽敞的驯鹿棚圈。也就是说,鉴于几十年来定居点与驯鹿营地始终分离的状况,驯鹿棚圈的建立将彻底解决这一难题,从而实现猎民生活城镇化、驯鹿业生产圈养化的理想目标。
在实施这次生态移民前,2002年7月中央电视台西部论坛为此举办了一场讨论会。邀请的嘉宾包括了敖鲁古雅乡的女乡长,我也应邀参加了这次讨论。主题是有关这次生态移民的必要性和未来发展问题,其中有关驯鹿实现圈养、传统文化保护和传承等问题是争论的热点。当时,鉴于对动物驯化知识和驯鹿业的了解,我扮演了“反方”角色。因为虽然驯鹿具有半野生的特性,但是实现种群的圈养绝非易事。野生动物的个体在动物园等环境中可以实现圈养,不过这与种群驯化圈养完全是两回事。如果说人类对驯鹿的役使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那么3000年来将驯鹿完全驯化为家畜的愿望绝非萌生于今天。驯鹿的主要食物是藓苔,即史书所记“地苔”,这种属于苔原、林区的“地衣”植物生长极其缓慢。在蒙古、俄罗斯和北欧地区,有广阔的苔原,藓苔构成的地衣植被厚实广阔。对我国而言,大兴安岭森林的过度开发,对地衣植被的破坏很大,驯鹿食物的缺乏和觅食范围扩大,已经成为种群体能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在这种情况下,实现圈养的饲料问题如何解决?如果增加人工饲料,原本依赖自然的驯鹿业成本将大幅度提高,而其投入产出比不是相抵,就是倒挂。因此,当我在新定居点那一座座鹿去圈空、已被闲置的驯鹿棚圈间漫步时,只能做出“驯鹿业生产圈养化”失败的结论。
2010-9-12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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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Dixter

6楼
一年一度的割茸,是营地生活中热闹的日子。乡里会来车来人帮助锯茸。其实,驯鹿茸的价值并不高。北欧萨米人的驯鹿业产出的是市场价格昂贵的驯鹿肉、驯鹿皮制品、驯鹿角工艺品。但是,由于我国鄂温克族猎民所拥有的驯鹿种群规模太小,最高年份也只达到千只,不可能以肉、皮、角这类产品实现经济效益。所以,国家为了保护驯鹿种群资源、保证猎民的生计和收入,从60年代初开始收购驯鹿茸。按照传统,鄂温克族猎民的副业是狩猎,但是随着大兴安岭的深度开发,野生动物资源也急剧减少,现有的野生动物基本上都属于保护之列,在林区已进入修养生息阶段的今天,禁猎如同防火一样受到严格的管理。这对猎民来说,不仅失去了狩猎的副业收入,而且也失去了野生动物肉、皮之类的日常生计补给。
建国之初,鄂温克族猎民游猎于额尔古纳河流域。政府为了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1960年,在额尔古纳河畔的奇乾建立了鄂温克民族乡,为他们建立了定居房,与当地的华俄后裔共居乡里。1965年,因中苏关系恶化和驯鹿觅食范围等原因,政府又在满归镇以北17公里处建立了新的定居点,称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对一个林区深处、几百人的民族乡来说,那是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颇为现代的村庄,从一排排布局整齐的砖瓦房,学校、粮店、邮局、医院、兽医站、养老院、文化站、博物馆、电视插转站、民俗村、***、驯鹿茸加工厂、木材加工厂等,不难看出国家对这一特殊的“微型群体”给予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是,无论是定居奇乾、还是内迁敖鲁古雅,拥有驯鹿的鄂温克族猎民虽然在定居点享有住房等公益条件,然而他们离不开驯鹿,如同驯鹿离不开山林,所以一部分猎民仍旧长期追随驯鹿、迁徙居住在山林营地。地方政府对各个营地也进行了反复性的投入,如帐篷、生活用具、枪支弹药、发电机,甚至带有卫星天线的生活篷车等。不过,由于迁徙和油料、牵引条件等后续服务难以保障,这些投入难以巩固。
2003年8月,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再度迎来了新的定居过程。在距乡以南250公里处的根河市郊建起了一个全新的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这次迁徙定居是以国家“生态移民”项目实现的,在根河市郊3公里处的这个新乡村可谓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样板,整齐划一的62栋民居以统一的红顶白墙,展现在蓝天白云之下,隐约于绿树成荫之中,成为林区的一道独特风景线,相关的公益设施应有尽有。这一新定居点与原定居点的不同之处,除了建筑形式等村容村貌的区别外,还增加了28所宽敞的驯鹿棚圈。也就是说,鉴于几十年来定居点与驯鹿营地始终分离的状况,驯鹿棚圈的建立将彻底解决这一难题,从而实现猎民生活城镇化、驯鹿业生产圈养化的理想目标。
在实施这次生态移民前,2002年7月中央电视台西部论坛为此举办了一场讨论会。邀请的嘉宾包括了敖鲁古雅乡的女乡长,我也应邀参加了这次讨论。主题是有关这次生态移民的必要性和未来发展问题,其中有关驯鹿实现圈养、传统文化保护和传承等问题是争论的热点。当时,鉴于对动物驯化知识和驯鹿业的了解,我扮演了“反方”角色。因为虽然驯鹿具有半野生的特性,但是实现种群的圈养绝非易事。野生动物的个体在动物园等环境中可以实现圈养,不过这与种群驯化圈养完全是两回事。如果说人类对驯鹿的役使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那么3000年来将驯鹿完全驯化为家畜的愿望绝非萌生于今天。驯鹿的主要食物是藓苔,即史书所记“地苔”,这种属于苔原、林区的“地衣”植物生长极其缓慢。在蒙古、俄罗斯和北欧地区,有广阔的苔原,藓苔构成的地衣植被厚实广阔。对我国而言,大兴安岭森林的过度开发,对地衣植被的破坏很大,驯鹿食物的缺乏和觅食范围扩大,已经成为种群体能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在这种情况下,实现圈养的饲料问题如何解决?如果增加人工饲料,原本依赖自然的驯鹿业成本将大幅度提高,而其投入产出比不是相抵,就是倒挂。因此,当我在新定居点那一座座鹿去圈空、已被闲置的驯鹿棚圈间漫步时,只能做出“驯鹿业生产圈养化”失败的结论。
2010-9-12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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Эпдэнэт

8楼
为什么要删一些呀?
2010-9-17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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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 访 山 里 驯 鹿 文 化 http://blog.163.com/xiajianguo_56788/blog/static/13715236520110393346391/
中国最北部的大森林中,居住着鄂温克民族的另一部分,自称是“住在在大森林里的人”。敖鲁古雅鄂温克族乡是我国稀有珍贵动物驯鹿的唯一产地,鄂温克猎民是驯鹿唯一的饲养者。驯鹿又是鄂温克猎民在原始森林中游猎的唯一运力,这个民族乡敖鲁古雅素有“驯鹿之乡”的称号。驯鹿与这个山里的鄂温克猎民是神话传说,宗教意识,生产生活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驯鹿与鄂温克猎民共同创造发展了我国的一种文化——驯鹿文化。
驯鹿又名“四不像”,造型十分古怪,长着马一样的头,鹿一样的角,驴一样的身躯,牛一样的蹄子,不分雄雌都生角,又叫角鹿,鄂温克语称“敖蓉”。《封神演义》中姜子牙的坐骑就是四不像,在中国古代文献中有“神兽”的美称。孔子写《春秋》“绝笔于获麟”的故事。相传鲁哀公十四年(公元前481年)春,虞人在山东曲阜西打猎,叔孙氏管车的  商捕获一只奇怪的兽驯鹿,孔子看了说:这是麟啊,因而古人把驯鹿称作麒麟,是瑞祥之兽,人如果触摸到会获好运的,至此驯鹿的身份更加神秘了。
驯鹿体型中等,体长100~125厘米,肩高100~120厘米;雌雄都具角;角干向前弯曲,各枝有分杈,雄鹿3月脱角,雌鹿稍晚,约在4月中、下旬。驯鹿头长而直,嘴粗,唇发达,眼较大,眼眶突出,鼻孔大,颈粗短,下垂明显,无鼻镜,鼻孔生长着短绒毛,耳较短似马耳,额凹;颈长,肩稍隆起,背腰平直;尾短;主蹄大而阔,中央裂线很深,悬蹄大,掌面宽阔,是鹿类中最大的,行走时能触及地面,因此适于在雪地和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行走;体背毛色夏季为灰棕、栗棕色,腹面和尾下部、四肢内侧白色,冬毛稍淡、灰褐或灰棕,髯毛和会阴毛密生,呈白色。5月开始脱毛,9月长冬毛。仔鹿生后10 天左右就开始生长初角茸。
分布于欧亚大陆、北美、西伯利亚南部。中国亚种分布在大兴安岭西北坡,仅在内蒙古自治区额尔古纳左旗尚有少量饲养。
驯鹿是环北极分布动物,广泛分布在欧亚和北美大陆北部及一些大型岛屿,此外人工引进南乔治亚岛上,也生存得很好。据考证,中国的驯鹿与贝加尔湖东北部尼布楚河上游温多苔原高地的驯鹿有渊源关系。
栖息在寒温带针叶林中,处于半野生状态。食物主要是石蕊,也吃问荆、蘑菇及木本植物的嫩枝叶。鄂温克猎民照顾驯鹿很粗放,过着“逐石蕊而居”的游牧生活,不定期的迁居,主要活动在大兴安岭北部的激流河、阿穆尔河、呼玛河、阿巴河一带。定期饲以食盐,夏季建栏熏蚊,在驯鹿产仔期间,帮助母鹿照顾幼仔,驱赶狼、熊等天敌。其余时间,驯鹿皆自由在林中采食活动,不予看管。
每年9月中至10月为交配季节,争雌斗争激烈,性周期13-22天。受胎率较高,妊娠期225-240天,4-5月份产仔。每产1仔,偶有2仔者。哺乳期 165-180天。雌鹿1.5岁性成熟,个别发育好的个体当年即能参加繁殖,一直到14岁,繁殖能力很强,雄鹿性成熟较晚。驯鹿寿命可达20年。
据说北魏的大臣李敝率众到大森林嘎仙洞祭祖时,也是用驯鹿来开路的,才越过了高山深谷,九阻八难来到嘎仙洞前的,驯鹿浑身是宝,既有较高的经济价值,又有难得的观赏性,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驯鹿行走敏捷,轻快如飞,无论是树枝茂密的森林,还是塔头地沼泽,都穿行无阻,如履平地,是大森林里猎民不可缺少的驮运工具,是猎民在原始森林中游猎的动力,被誉为“林海之舟”。
鄂温克猎民是我国唯一饲养驯鹿的民族,驯鹿在它野生时代称为“索格召”在石器和骨器时代就开始驯化驯鹿。驯鹿乳、肉可以食用,营养价值较高,味道鲜美,皮可制革成裘,茸、尾、鞭、筋可入药,是鄂温克猎民主要经济收入之一。驯鹿广泛的分布在地球的北半部分,包括北纬48°以北的陆地和岛屿上,拥有驯鹿最多的国家是俄罗斯,占饲养野生的绝大部分,驯鹿喜爱原始森林中的苔藓和石蕊,这类植物系多年生,注定鄂温克猎民要经常迁移。
驯鹿随着历史的发展,日益成为鄂温克猎民生产、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主要资料,它不仅是鄂温克猎民物质文化的特点,而且在精神文化上也成为鄂温克猎民朝夕离不开的重要因素。
驯鹿与鄂温克猎民的由来:
有的神话传说有着直接联系,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姑娘由于对生活现状很不满意,丧失了生存的信心,便心灰意冷的走进大森林中寻短见,一只雄壮的驯鹿救了这位姑娘,走进了大森林中,在大森林中生活,以后便诞生了鄂温克猎民,这只是神话传说,这与当时的自然环境和人们的生产能力有关,受生产能力约束,产生这样的神话故事,这故事的真假观者一目了然,都知道其中的奥妙,古老的少数民族神话故事,带着离奇自然的,但这个故事充分说明鄂温克猎民与驯鹿有着渊源的联系。
驯鹿与萨满教的关系:
宗教是历史的产物,任何民族在初创时期,都是信仰超自然东西的存在,而且把这当做保护伞,降福保平安的心理依靠,鄂温克猎民信奉萨满教,认为驯鹿是人和神之间的媒介,它可以代人向神祈求,生命的安全疾病的痊愈,因而请萨满治病时,必须杀驯鹿祭奠,宗教是作为社会意识的一种形式。鄂温克猎民信仰万物有灵的观念。当鄂温克猎民有求于神时,准备两头驯鹿(黑、白各一只)先燃气一堆火,萨满先跳舞,待火熄灭后杀死驯鹿,供在被称为“玛鲁”的神位上,驯鹿把人们的心事带到神那里,神仙知道后,便着手解决人的所求,驯鹿在鄂温克猎民的宗教信仰中占有相当主要的位置。
驯鹿与鄂温克猎民婚俗的联系:
大森林里的鄂温克少数民族,实行一夫一妻制,允许与外族通婚。在大森林里游猎,与外人会面很难,为了给年轻人创造机会,各个“乌力楞”相约到一个地点聚会,都骑着驯鹿而来,一起唱歌跳舞,青年人寻找自己的意中人。有了意中人,便举行订婚仪式。订婚男方要送驯鹿给女方,送驯鹿的同时,要约定好结婚的日子。到了结婚的日子,男方家的人要到女方家住的附近,盖一“乌力楞”暂时居住,男方德高望重的人领着迎亲,走在前面,新郎走在后面,最后是牵驯鹿的人,一起去女方家迎亲。到了女方家,燃起篝火,以篝火为中心载歌载舞。新郎留在女方家过初夜,第二天新郎新娘一起回的自己的家“乌力楞”,新娘要带着自己的驯鹿群一起走。驯鹿以成了鄂温克猎民家庭中的一员了。
驯鹿与鄂温克猎民丧葬的联系:
鄂温克猎民未接触东正教之前,信仰的是萨满教,人死后实行风藏,风葬没用固定的地方,那里死了就葬在那里。后来受东正教的影响,实行土葬。定居后,也实行土葬。无论风葬还是土葬,都离不开驯鹿。棺材起运前,要杀一、二头驯鹿,驯鹿要黑色的,搭起一个四角棚,将驯鹿头放在朝着日落的地方,以示驯鹿驮着死者走向幸福的世界。驯鹿成了鄂温克猎民灵魂安息依托,鄂温克猎民心里的依赖,驯鹿贯串鄂温克猎民生活的终始。
驯鹿与鄂温克猎民文化艺术的联系:
驯鹿在鄂温克猎民的生活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同时在精神文明领域也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在关于鄂温克猎民文字记载中,驯鹿占有三分之一的席位。文学、歌舞中有相当一部分有关驯鹿的,在服饰、图腾饰物上有关驯鹿的很多,驯鹿成了鄂温克民族的象征。在岩石峭壁的岩画中,驯鹿的岩画也占一定的比例。鄂温克猎民的一切与驯鹿有着割不断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驯鹿文化的外延:
圣诞老人与驯鹿,圣诞老人坐的雪橇,就是用驯鹿(Reindeer)来拉的,领头的圣诞驯鹿名字叫鲁道夫(Rudolph),有个红鼻子。给圣诞老人拉雪橇的驯鹿有9只:鲁道夫(Rudolph)、,猛冲者(Dasher)、跳舞者(Dancer )、欢腾(Prancer)、 悍妇(Vixen),大人物(Donder),闪电(Blitzen, 丘比特(Cupid)(彗星)Comet。八只负责出力拉,其中一只“红鼻子鲁道夫(Rudolph)”是开路的领头鹿。
从前有一只驯鹿名叫鲁道夫,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长着大红鼻子的驯鹿。人们很自然地叫它红鼻子驯鹿鲁道夫。鲁道夫为自己独一无二的鼻子感到非常难堪。其他的驯鹿都笑话它,就连自己的父母兄弟也因此被嘲笑。有一年的平安夜,圣诞老人正准备驾着四只健壮的驯鹿去给孩子们送礼物,这时,一场浓雾笼罩了大地,圣诞老人知道,在这样的天气里是无法找到任何烟囱的。突然,鲁道夫出现了,它的红鼻子显得比任何时候都亮。圣诞老人立刻意识到他的难题解决了。他把鲁道夫领到雪橇前,套上缰绳,然后自己坐了进去。他们出发了!鲁道夫驮着圣诞老人安全地到达了每一根烟囱。不论雨雪风霜,什么都难不倒鲁道夫,因为它的亮鼻子像灯塔一样穿透了迷雾。
驯鹿文化是鄂温克猎民与驯鹿共同创造的,是独居特色的文化现象,是纷繁多样民族文化中的一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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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森林里的原始氏族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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