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完b还想跑:叛逆的高中时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3:26:59
春天里的一天,单位的一项加工任务需要去电子27所外协。先前,和27所所办主任焦兵在省里一起开过几次会,并且工作上有过交往。同时,工作原因曾拜会过该所党委书记和工会主席,因此,接待我们的分厂领导给予了一路绿灯的关照。公事行将办完,冷不丁,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骑着车子从我面前一晃而过,李卫民?二十多年不曾见过,实在不敢相认。接待我们的一个兄弟肯定地告诉我:就是李卫民!接着那位兄弟热情的向我介绍着为民同志的“先进事迹”:一出是,在研究所里,虎里虎气的为民用粗壮的胳膊把前来检查工作的所长大人的脖子一夹:“哥们,找你说点事!”……;二出是,从不舞文弄墨的为民操刀给所报撰稿,以自己的事例为版本写就《我给小鸟安个家》……

     我几乎要笑爆了肚。要知道这个研究所的所长可是正经的厅局级领导。想不到的是平素里虎头虎脑的他还竟如此的心怀慈悲而救助小鸟?这家伙真是惊世骇俗!

     就是这次与李卫民不经意间的重逢使我了解到,我的同班同学刘洪江、马玲、王斌、李茹如今都生活在郑州。

      岁月是一条涌动的河,如今我们将要在这里不期而遇。

      

      上世纪八十年代,驻马店七中,可以说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培养艺术人才的摇篮。

      七中位于驻马店市驿城区的西南部,座北朝南,东边是南北走向的骏马河,与其说是条河流,不如说是一条大的排污渠,正是这条大的排污渠旁的青草坡,为这里求学的学生提供了一个课余时间欢娱的去处。学校的西面是属于伏牛山脉的老乐山,极目远眺,青山叠翠,白云悠悠;尤其是到了夏天彩霞满天的傍晚时分,老乐山如同披着青衣沐浴在七彩天河妙龄女子,在悠远连绵不断中给人无穷的想象。

      当时,七中对于那些有志于学习艺术的中学生来说,这里是踏进艺术殿堂的一道神圣的阶梯。我在那里度过了一年的高中时代。

      我们上课的是一栋红色的三层楼,楼前是操场,一二层是初中,三层是高中。楼后面是个白色的小楼,分别是琴房、画室、舞蹈室。高一年级总共两个班,一班是混编的音美班,二班是幼师班。当时,我们一班的班主任老师是刚从驻马店师专中文系毕业的张晓峰老师。由于是职业高中,课程安排上通常是上午学习文化课,下午是专业课。音乐和美术是分开上课,各学各的专业。美术专业课总共有三科,同为河南大学毕业的渠建伟老师和杨双全老师分别教素描和色彩,另外一个教工艺美术的是年过半百的老刘老师。

      高中阶段的孩子正处于生理发育期,就像早春三月的柳枝,生理和心理都悄悄发出细嫩的枝芽,发生着奇妙的变化。在男同学的心目中,待字闺中的渠建伟老师就像一尊小巧而雅致的女神,使男孩子的心里充满着暗自的崇敬和喜爱。崇敬她,是因为她有一手在当地来说一等的好画儿,有着科班和优越的家庭出身,先天家庭环境的熏陶和后天“学院派”优雅气质的交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如水般的光环在她漂亮的眉宇间流淌。眉,弯月般秀;大眼睛,清泉般透。尤其是她得体的衣着,无不引领着时尚,透着青春而甜美的气息,这气息完全能够完美无缺的在那些个刚刚开化的年代,刚刚开化的孩子们心目中塑造一个完美的偶像。教学时,你会在她光环的影射下变得小心翼翼尽量乖巧些,而课下交流,她又像同学或者邻居家的姐姐。同学们对她,揣着喜欢,端着敬畏。

      若干年后,每当我回忆起这段岁月时,我敢可定,我的很多同学学着真正以欣赏的眼光去看一个漂亮而成熟的女人,是从渠建伟老师那里开始的。

      走进高中不久,我们就知道班主任张晓峰老师一直默默暗恋着渠建伟老师。每次我们上素描专业课,张晓峰就像一个站岗放哨的士兵,默默伫立在走廊上,其忧郁焦虑的内心清晰写在他的近视眼镜片无法遮掩的眼睛里,那眼神儿有时可怜的就像离开绿蒂的维特。渠建伟是冷漠的。尤其对张晓峰贴膏药一般的追求表现出的是出奇的冰冷。每当在张晓峰无怨无悔的为她站岗的时候,她只是用她那会说话的大眼睛瞬间那么一瞥,就在那么的一瞥之中,聪明的孩子会读懂“公主”心目中的王子并不是张晓峰。

      至于老师之间恋不恋爱,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大家对于杨双全老师似乎投入了更多的关注。当时教色彩的杨老师刚到学校还是“王老五”,随后闪电般的恋爱,“闪恋”的结果是一头长头发似乎被闪电击伤迅速成为“爆炸式”;随后,就是闪电般的结婚,他的新婚洞房就在我们画室的隔壁。很快,发育中的同学们就发现一个现象,这杨老师和自己新婚的老婆每天中午都要睡很长时间的午觉,尤其是聪明的少年想起老师和老婆的午觉,就会浮想联翩,蠢蠢欲动,老师前脚刚锁了门儿,门口就会聚集一群听动静的半大小子。有几次,老师被惹急了,也恼了,顾不得体面,穿着裤头出来非要抓个罪魁祸首不可。

      事实上,对于读职业高中的这群人来说,很多属于初中阶段学习成绩就不太好的学生,有些甚至是已经沾染上一些社会上不好习气的“顽主”。对于杨老师的“午觉”和他老婆在走廊里晒着的粉红色裤头和乳罩,大家在杨老师的背后编了很多颇富想象力和浪漫色彩的故事。

       

      每个群体都有着属于这个群体的特点,而代表这些特点的通常是这个群体里的代表人物。在班里,尚卫军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儿,一米七八的个头,盖耳长发,白皙的面孔,很像一个影视剧中的青春偶像派演员。尚卫军的父亲是公路段的领导,他的家就在学校对面,是个四合小院。尚卫军对于大家号召力的其中因素之一就是,他的家很快就成了我们这些“学混子”免费抽烟喝酒聚会的地方。通常,尚卫军、李亚民、仲勇、李为民、刘卫东、王伟我们这么一撮人在上了班主任张晓峰的第一节语文课后,就溜到了学校门口的馄饨铺子,在每人一碗滚烫的鸡丝馄饨下肚后,就是到尚卫军家里云天雾地开恳谈会。

      后来,班里转学来了一个高鼻梁,浓眉大眼,玉树临风的东北小伙儿。小伙儿头戴黑蓝色朝鲜学生帽,这帽子很特别,中间有个铜皮做的“中”字。他叫刘洪江,家在黑龙江农场,随着父母工作调动来到河南。洪江一到班里,就热情的邀我们去他在塑料编织厂的家里玩。一群不爱学习的“坏孩子”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的就去了。很快,洪江就成了我们这伙人的重要一员。

      职业高中的管理在某种程度上靠得是学生自身的自觉性。而对于我们这些在初中阶段就没有太好好学习的学生来说,一旦失去外界的约束,就如同脱缰的野马。

      从开始溜出学校吃馄饨,到后来以后的几节课索性全逃,胆子也越来越大,日子就这样优哉游哉的过。需要交作业时,随便找来一本抄抄就是。在我的高中阶段,我的母亲从未见过我写家庭作业,我搪塞母亲的理由是:职业高中部留家庭作业!事实上这种欺骗究竟坑害的是谁?毫无疑问是自己。

     春去夏来,转眼间,天热了,课无心上;心野了,画自然也无心画。枯燥的石膏像写生、色彩静物写生、工艺美术纹样阻挡不住外面世界的诱惑,憋不住上专业课也偷偷溜出学校。学校西面的不远处就是练江河。练江河是七十年在毛主席“一定要把淮河治好”号召下兴修水利挖掘的人工河。通常,在练江河的水闸口,河湾处,我们这群小子隔三差五马队一般骑着单车蜂拥而至,猴急着脱光了衣服,撒一泡热尿用手接着摸于肚脐上,再伸胳膊弹腿儿一番,完了一猛子扎到河里。我就是在这里练就了非常好的水性,以至于后来我能在一个大型水库里从大坝直游到数千米远的湖心岛而丝毫不带喘息。

 

     

     在整个班级里,李亚民是个名人,是个顽皮得一塌糊涂典型的猴子。老师在的时候,他老实的像个“木头人儿”。老师一走,他能干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那会儿,亚民对同为回族的马玲尤其痴情,偷偷背地里叫马玲“小牡丹”,私下里宣传“他要和马玲谈恋爱”,意思是我相中了,你们就不要想了!马玲是个有着穆斯林血统眉清目秀而且非常和蔼的女孩儿。她走路一阵风,透着爽快和干练。一根溜光水滑的大长辫垂于脑后,调皮的男生在身后偷偷扯一把,人家不急也不恼,通常是回眸一笑。马玲的父亲是市里知名的企业家,她的叔父是省里首屈一指的大画家,但是就是这样的家庭背景,马玲始终在班级里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和低调,并有着良好的人缘。

      如今,如果说当初亚民对马玲其实纯属好感和欣赏的话,懵懂的年代,这份好感和欣赏的背后其实是对马玲温婉性格的认可和依恋,当然,也许不乏有异性吸引的诱因,但更主要的是,能得到一个妙龄女孩的青睐,在当时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

      也许直到今天马玲还远不知道,充满美好想像和憧憬的亚民曾经求我和他一起进行了一次秘密活动。我们先是特工一般尾随着马玲回家,在准确探知马家的住处之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在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之后,我们在马家防盗门上闪电般塞进了亚民极其火热的“情书”。那天,当我们溜到楼下,心脏狂跳不止。亚民在一阵剧烈的喘息过后,想象着向我描述着,若是老马叔叔或马家阿姨看到一个男生写给她亲爱的女儿的情书时,面部一定表露出强烈的震惊和愤怒……在黑影中,亚民呲着白牙而狂笑不止。

      如今回想起,真是青春年少,良好的愿望被办成了几乎是非常愚蠢的傻事,真有一种“恶作剧”的感觉。

     清晰记得,马玲最要好的同学叫谢继萍,当然也是她的“粉丝”。忠实的谢继萍经常用自己宽厚的身体阻挡并保护着“小牡丹”而避免一些男同学所开的玩笑。多年来,尽管和马玲始终没有见过面,我知道她如今在省里一家大报社工作,而且在我想象的空间里,马玲若师从自己的叔父,绘画造诣定当相当深厚。

     那天,李卫民告诉我,帅哥刘洪江和马玲结为了百年之好,我在心里由衷的默默祝愿这两位自己少年时期的好同学: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同时,如若洪江有机会读到我的前面那些文字,还希望一笑了之!

 

     

      日子如风。成长中的少男少女如雨后的春笋,发着芽,拔着节,充满着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随后,帅气的尚卫军与漂亮的杜华开始恋爱;痴情的王伟暗恋着于莉,几欲表白却又不敢而忍不住哭了好几场;仲勇挖空心思想着接触穿“高根鞋”走模特步的王静;背地里,李亚民无不讽刺挖苦着班长杨予红满脸几乎要爆燃的青春豆;最终,班主任老师张晓峰的爱情鸟还是飞走了。整个班级的学习氛围一团糟糕。

      天空中白云悠悠,阳光在小路上班驳闪烁,我总是坐在班级的后门凳子上晒着太阳,如同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不懂恋爱,没有恋爱,在清风中长大。

      恋爱的氛围似乎像春风中的蜜蜂,在传播着花朵间的花粉。我开始悄悄关注着一个人。她是我小学、初中、高中连续三个不同学校但始终一个班级后来又一同学习美术的同学。以前,我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似乎就是一夜之间,我感觉到她的某种特别,或者说是我与她在某种经历上的某种特别。

      嘿嘿,这算不算“青梅竹马”?我无法准确的给予恰当的解释,我只是在将近一个冬天,时不时用心的笔勾勒着她的眼睛,她笑的“酒窝”,并默默端望她远去的背影。

      其实,对女孩,我一直是羞涩的。甚至在多数时间里是难以启齿的。直到最后,我始终把这种多余的想法归结于一种心情,而坚定的选择了一种默默的关注和友善。多年后,我听说她与我的一位初中时期的同班同学组建了家庭,若说,是命运之神把两个外型、内在都似乎极其不相干的人连在了一起,而两个似乎非常恰当的人却没有丝毫的牵连。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的爱开着各种玩笑。

      至今,在我这里,她的消息几乎是零。

 

      

       不久,尚卫军因与杜华恋爱而遭到喜欢杜华的一帮社会青年的“暗算”。杜华是班花兼校花。也是从一个学校到另一个学校的“尤物”,她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众多男生的眼球和刺激着男生雄性荷尔蒙的分泌,最终引发的是流血的战争。尚卫军挨打的消息不径而走,学校很快得到消息,但学校和班主任张晓峰一直静观事态发展而按兵不动。事实上,从那时起,我们这伙人被学校认定为“害群之马”。

       坦率的说,那段日子我一直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在学校不认真学习,在社会上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混混儿。起初,我并未认识到自己人生中早已出现的窘迫处境,更不能从思想根源深刻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随着自尊心非常强的尚卫军在挨了打之后因顾及脸面而退学,我们这群学混子的问题一个个先后“浮出水面”。

       我的问题主要是和前排的同学潘峰爆发了激烈的矛盾,原因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先是忍让,随之无法忍让的是潘峰对我的挖苦和不屑,混浊的大脑唆使我非常牛气的向潘峰下达最后的通牒:“从明天起你被停课了!”最终的结果是,我的话潘峰并未放在心上,当天下午,在潘峰上学的路上,准确地说就在学校的大门口,他被我纠集的一群社会小混混痛揍了一顿,而且好在当时他跑得飞快,否则一把匕首差一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第二天,潘峰没敢来上课。又过了不久,我伙同仲勇把同班的徐勇好揍了一顿,徐勇也因此不再上学,最终也如我一样参了军(如今想来,有机会真得向潘峰和徐勇说句抱歉!)后来我才知道,班主任张晓峰对这连续两件打架事件均了如指掌,但依旧未露丝毫声色。他是下决心要“清理门户”而采取的“欲擒故纵”之策——他要“秋后算账”!

       学期期末,成绩单发了下来,我的五门主要学科四门不及格。而且这四门成绩是在考试时作弊的结果。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我的内心颤抖不止,思绪像乱麻一样纷乱。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今天我都敢骄傲的说,从升高中的专业课考试到高中的上半学期,我的专业课在整个班级是屈指可数的,我大约从十岁起就开始学画。即使是在高一,我的专业成绩完全可以顺利通过大学本科的考试。正是由于自己的年少无知和无度的挥霍,我的专业成绩一直徘徊不前。当时,我雄心勃勃希望能成为一个大画家。如今回想,正这种年少时犯下的错误,在某种程度上直接影响到自己一生的道路。尤其在我无助无奈人生遇到低谷的时期,我总是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忧伤,我为自己当初幼稚的行为而追悔莫及。恰如打工女作家安子所说:“迟到了可以报告,说错了可以更改,搭错车可以换乘;而青春于你没有第二次,你没有选择!”若干年以后,当我在七中李东亚老师热情的推崇下与渠建伟老师见过匆匆的一面时,渠建伟老师说她隐约能记起我,当然,也许那是老师出于礼貌和客套,但其实我的内心一直充满羞愧,可以说我在那所学校就读的一年间是苍白而灰色的。如果当时自己能老老实实师从于渠老师,也许我将从那里扬帆起航而成为画坛的一代巨匠。

 

       

       转眼间,学校放暑假,也就是即将升入高二的关口,而我和李卫民、仲勇等五个学生均未如期领到通知书和暑假作业。学校郑重通知我们:停收学费,等候处理!

       显然,学校已经痛下决心开始“整风”。无法逃避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咎由自取的结果只能任凭学校发落。

       当时,内心里五味杂陈。一面是无知和虚荣,一面是恐怖和焦虑。无知和虚荣主要反映在我始终认为本来我的专业“潜质”很好,可是一年来我并没获得实质性的提高,对于那些以前远不如我的专业水平,但早已经远远超越我的有很多同学这一事实,自己从内心根本无法接受。恐怖和焦虑来自于文化课的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将如何向自己的父母交代,更不知道以后的岁月我将如何面对一次次考试,我所有的知识掌握类似“文革”中的白卷先生张铁生。考试的关隘如何过得去,能否如期高中毕业似乎就是摆在我面前根本就无法逾越的大山。

       直到今天,尤其在事业和专业发展的彷徨时期,有时我总免不了假想,假如当初我能多读点书的话,假如……事实上,在后来我为文化的短缺吃了不少的苦头,先是当兵时我完全有机会考取军校,而且这种考试是以“全军优秀班长”的名额被优待八十分机会,换作他人,定如探囊取物,但我只能选择放弃。参加工作后,尽管自己工作非常努力,但现有的干部任免机制意味着没有正经的科班“第一学历”你注定要离开竞争序列。

      毕竟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课吃,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假如”可以变为现实,当你走出了这一步时,你就要为你的这一步承担历史的责任。

 

        

        学校还是宽容的给了我改过的机会。在经过一番联系家长的教育后,我们五个先后获得“宽大处理”。

新学年刚开始,高二的课程刚开始进行,我又回到课堂。我压制着自己如同长满荒草的情绪,迫使自己安静的听讲,安静的当好一个“即便自己不学也不会影响其他人”的“木头”。但遗憾的是面对老师的课程,尤其是数学和英语,我如听“天书”。教数学的一个姓韩的老头眼睛中的厌恶几乎要把我脸上的肉揪下来一大块! 

       三天后,我主动提出退学的申请。这一次不是学校不要我,而是我决定离开这个学校。尽管“她”曾经使我充满无限的“迷恋”,曾经使我“倾心”的投入到“她”的怀抱。但我知道,迟早有一天“她”无法做到对我最终的“包容”。我如同一片即将凋零的秋叶,在忽然一夜的北风中才蓦然感觉到寒冷,才感觉到危机四伏,这一切似乎就是最后的关口。我决定要到一个崭新的世界里寻找回我的世界,寻找回我生命的绿色。

       接任张晓峰任班主任的邓文喜老师和另外一位老师亲自找到我的家,找到我的父亲:这孩子不学美术太可惜!

       在经过学校领导同意的情况下,他们破例给我提出了两条可供选择的道路:一是跟班继续上;二是留级到一年级弥补文化课的缺失。(直到今天,我还对邓文喜老师保持着自己内心深深的感念,尽管他早已记不得我!)

      接着,就是家里人连续多天层层发动给我做工作,思想工作做不通,迎接我的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皮肉“洗礼”。叛逆年龄,我意已决——打死也要当兵去!
      1987年11月,我顺利穿上军装而成为一个小兵。从那时起,就美术专业而言,一直成为我说不出的痛,我的梵高,我的罗丹,我的达芬奇,我的米开朗基罗梦就此终结。每当我回首顾盼,那段岁月,也一直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面镜子。

 

     后记:我抬起头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三十八分。从头天晚上八点,将近六个小时时间写了这些,心里有种释然的感觉。其实,我的心里一直处于某种交织的矛盾状态,我似乎是那个班级一闪而过的过客。在与洪江和她的夫人“小牡丹”马玲通过电话后,这种念头在逐渐消退,是同学朴拙的情感唤起了我曾经不愿回忆起的那段青涩的日子。时间让我们学会宽容和善待。曾经的同窗,曾经共同的经历,足够我们在并不长的人生中去仔细的回忆。曾经的伙伴,如今彼此拥有一份不同的生活,有的虽然在同一城市,但为了讨一份生活而很少能见上一面;有的天各一方,也许此生很难再见。“小铁梅”李茹,会说快板的李前,学美术的郭慧云,张丽霞,梅武、徐勇、如今在母校当美术老师的班长张文喜(昵称:傻喜儿),后来在人防办工作的杨远,在财政所工作的潘峰,依靠美术养身的王森,家曾在西安先在27所开车的王斌、鲍丽、贺红梅是我记得的几个为数不多的高中同学,每每想起那段岁月,心中涌动的是一份酸楚更有一份温暖。匆草而成,以此为记!并把此拙文献给我的这些可爱的同学们!

                                                                           2010年7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