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娅维t.i.a:任志强家世曝光父亲任泉生曾任商业部副部长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8:38:50

任志强家世曝光父亲任泉生曾任商业部副部长

大连住宅产业化和房地产业高峰论坛的主席台上,任志强正准备发表演讲。一位穿运动装、戴眼镜的年轻小伙子,大叫着“闭嘴吧”,将臭烘烘的运动鞋扔向了主席台。在短暂的混乱后,任志强自嘲受到了总统待遇,继续神态自若地演讲。

此前,主办方播放了《蜗居》的一点片段。《蜗居》是去年热播的电视剧,引发了广泛而尖锐的争论,它描述了城市白领身为“房奴”的困境,以及年轻女性投怀送抱权贵的生活。在发表演讲前,任志强调侃说,贪官宋思明开的车比蜗居还贵,这直接激怒了“扔鞋男”。

“扔鞋男”25岁,是大连当地人,与父母共同居住,家中积蓄不够支付一套房子的首付。先后两位女友因房子问题而离开他。他正是当下陷入高房价困境的中国年轻人的典型代表。他的扔鞋举动,被反应迅速的媒体放到网上,赢得很多网友的叫好。这正折射了贫富尖锐对立的中国房市如火药桶一般,“房奴”或者被无房困扰的网民们怨气冲天。

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倾两代人三个家庭的所有,也许还不够一套房子的首付。而任志强屡出“房子是给富人盖的”、“买不起房就该回农村”的惊人之言,被神经因房价变得敏感的公众视作高房价的鼓吹手、“吸血鬼”地产商的代表。凤凰卫视执行台长刘春在与任志强首次聚会前,曾在微博里写:“明天我准备和任老板刺刀见红,给他普及一点中国贫民的知识”。

微妙的是,从2005年最想揍的人之一到2009年真男人,任志强在公众中的形象正在经历转变,越来越多的人将他视作《皇帝的新衣》里那个说真话的小孩。他指出了房市的最大获利者正是政府。财经作家吴晓波则在他的专栏里写道:“任志强也许是地产界读书最多、最清醒的人,也是最具有思考能力的人之一,可他又是最被批判、最被妖魔化的人。”

59岁的任志强留给公众的印象相当固定:多年保持不变的发型、宽脑门上紧锁眉头刻下的深纹、绷紧的腮帮子、几乎瞪出眼眶的眼珠。他似乎无时无刻都是这副严厉、咄咄逼人的模样。两年前曾采访过任志强的财经作家苏小和告诉我:“当时他在等我,假装在看书。开始爱理不理,后来很客气。”

在任志强的办公室里,我采访过他两次。隔着宽大的办公桌,他往后斜倚着靠在椅背上,脸上没有表情。当他想强调他想表达的意思时,眼睛会直直地瞪着你。第一次采访了一个半小时,任志强总共有八次打断或反驳我的问题:“你的概念是错的”、“你这个问题太无知了”、“你们将问题想偏了”……第二次采访他,他依旧面无表情。我说:“任总,上次在这里采访过你,还记得吧?”他斜靠在椅子上,眼睛向上挑了挑说:“我知道你。”

阎阳生是任志强在38军的老战友,曾任全国工商联执委和《中国工商》杂志总编辑。他曾带一年轻女记者去任志强办公室采访。任志强面无表情,把女记者吓得直打哆嗦。阎阳生怪他把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任志强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笑那女孩更害怕。“任志强是一个很有气场的人”。

华远[简介 最新动态]集团副总裁、与任志强共事二十年的齐跃说,很多人不愿意去任志强的办公室,哪怕是跟他非常熟的人。在外面他还会说笑,一回到办公室那个环境,就变成了瞪着眼,没什么笑容、面无表情。

任志强曾专门写过一篇文章,解释自己为何在办公室总是绷着脸。“一到工作环境中,我脑海里就出现了很多跟工作有关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进入这个情景,面部表情就会相对严肃了。离开办公室后,我就放下这些东西了,也会笑。”

任志强是北京市西城区主管的国有企业华远集团总裁、华远地产[简介 最新动态][6.94 0.00% 股吧]董 事长。从规模上讲,在全国房地产公司里,华远地产不算大,去年营收11。60亿元。从个人财富上讲,任志强是替国有企业打工的,远谈不上房地产行业里赚钱最多的人。但是,任志强针对政府对房地产业的宏观调控多次撰写万言书,以尖锐的言论著称,他是地产界抨击政策声音最响亮的人,也是地产界最具争议性的公众 人物。

任志强对中国房地产政策研究有着非常的嗜好。2003年,他牵头与几家企业联合成立了研究机构,专门研究房地产的数据。“从房地产行业来说,我敢说,中国最系统的房地产数据研究机构是我们的。”任志强表示。他的地产界朋友、生意伙伴、SOHO中国[简介 最新动态][6.01 3.09%]董事长潘石屹以前与人PK,会发短信求助任志强,向他索要数据。曾经多次和任志强一起参加论坛的中坤集团董事长黄怒波说:“任志强确实比很多专家比如易宪容、谢国忠等要强,那些专家没有数据支持,而任志强有。”任志强是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的顾问,住建部、地方政府也时常到任志强这里索要数据,咨询意见。任志强自称是在做 “开启官智”的事,从对政府23号文件的质疑到参与18号文件的起草,他在中国房地产业的“国策顾问”这一条路上越走越深。

华远地产人力行政总监李春晖透露,任志强要求华远高管人员看《新闻联播》。任志强未必认为国家说的百分之百都是对的,但他认为《新闻联播》一定是国家最重要的一个新闻导向,它传递的是政府政策导向,你要了解它,你要知道政府现在在支持什么,它要做什么东西……

任志强对政治、政策的热情,也许与他本人的出身、经历有关。从上山插队到下海创业,他几次命运的巨大改变,都受到国家政策的影响。

1951年3月8日,任志强出生于一个典型的红色高干家庭。任志强的父亲叫任泉生,1918年7月生于山东省掖县,2007年8月在北京过世,当时新华网发了通稿。据新华网介绍,任泉生1937年参加革命,曾是新四军干部,解放前担任过中原局税务局局长,解放后担任过商业部副部长;母亲在文革后期主管北京副食、烟酒等生活必需品的供应。

任志强初中就读于北京35中学,这是当时干部子弟比较集中的中学。据他的同学赵晓航回忆,任志强当时的家位于西城区平房区,是一个独立院子,红漆大门,车能开进去。平房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里面装修是西式的,铺着木地板,安有暖气。

任志强说,他家当年的生活其实相当困窘。小时候去照全家福[最新消息 价格 户型 点评],身上经常是破衣服、露脚趾的鞋。平时就用哥哥姐姐的衣服接接袖子裤腿,打上补丁继续穿。他说当时整个国家都在挨饿,没有一个家庭不挨饿,只是程度不同。他每顿都吃不饱,早晨稀粥加一片窝头片,中午是红薯面的窝窝头。

回忆起母亲,任志强的表情柔和了一些,语气平缓。“我的母亲是一位马列主义老太太。”他身体前倾靠在桌子,右手肘支在桌面上,右手握着拳头抵着头。时不时陷入深思中。他对母亲最深刻的印象是,当红卫兵冲到家里来时,母亲手握着刀拦在门口,保护背后的儿女。他还记得当时缺粮,家里一碗饭要用筷子分成两 半,每人半碗。任志强用右手食指比作筷子,斜着虚划了一道线:“我母亲下筷子是斜着划的,这样表面上看是两半,实际上我的一半饭量比她多。”

我问任志强是否从小缺少母爱,任志强矢口否认这一点:“我没有说,是潘石屹说的。我的父母他们平常为了工作把我们放在保姆家里,小时候住校,放在阿姨家里。潘石屹就说我缺少母爱,这是两回事。我认为这恰恰是一种爱。他们爱更多的人。”

但我找出了去年10月11日采访任志强的录音,任志强是这样说的:“我很悲哀,我从小没有父爱母爱,都是别人在带我。潘石屹认为交警卫员带是自豪的 事,我觉得是悲哀,没有母爱,父母在战场上,只能交给警卫。从我的角度,我最需要的是母爱,从小部队今天走到这,明天走到那,跟着走。刚开始解放,到处跟着跑。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从他的角度当然羡慕我。1988年,我家惨得很,那些破东西扣了我父母好几年工资,我宁愿扔了再买,但就是不行,很多年轻人就是不了解这些事。”

文化大革命和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冲击了这个家庭,全家人天南地北各居一方。

任志强母亲战争年代就有很严重的关节炎,在文革时期去了辽宁盘锦干校种水稻,住棚子,站在冷水中插秧,这加重了她的关节炎。这样,家也散了,任志强和他的兄弟姐妹都是独立或半独立生活状态。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被卷入了时代的洪流,他与同学们一起抄过“成分不好”的人家,押送过人回原籍。“我们就认 为毛主席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就该去做。”他说,“我们从小就受这样的教育,包括大炼钢铁,在学校都是大炼钢铁。现在看来是胡闹,但当时也会去做这种事。那时候我们到处捡钉子,捡破铜烂铁。那时候学生的一片热情就是要解放全世界,不让大家受穷。所以毛主席说打到哪我们就打到哪,包括毛主席说让我们下乡。当时 这是普遍意识。”

对于命运巨变,任志强的父母和他本人,都认为天生该如此。1968年末,任志强作为知青去了“革命圣地”延安。他曾在博文里写道“他们(父母)并不 知道将子女送出家门后的未来,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但他们知道只要党中央、毛主席发出了指令,他们就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冲锋在前,这已成为一种深刻在头脑中、融入血液里的信念和习惯。”

去延安的基本是17岁左右的学生。最小的是14岁的毕京京。毕京京记得,从北京出发总共花费五天才抵达插队的郭庄。当地支书说,延安这地头是革命圣地,旱涝保收,如果旱了就沟里收,如果涝了就坡上收,就是靠天吃饭。当时当地亩产也就四十斤左右。一个大队的全部财产就是一个碾子、一辆价值80块钱的驴 车、几头牛、几十只羊。延安1971年的GDP仅仅相当于1946年的GDP。

今年5月6日,我去了延安市宝塔区郭庄村,离延安城区约40公里,现在已全是水泥公路,坐车一小时就到了。我找到了任志强曾居住的窑洞。在长着荒草的低矮山坡上,有两个破败的窑洞。约2米高,上面是白纸糊的窗子,下面是一米多高的木板门,个高的人进去需要低着头。我把照片拿给任志强看,他说,这是后来翻修过的。当时的窑洞比这还破。

在郭庄,知青需要学做农活,什么都干,种小麦、小米、荞麦、玉米、红薯等,第一年每个人只分得七斤小麦。在同去的知青眼里,这些年任志强变化不大,他当时就很直爽、很实在,干活从不投机取巧,像个小老虎似的。一次割麦子的时候,镰刀把任志强的脚给划了。有的农妇就叫了起来:“哎呀,流血了。”任志强 拿起一把土抹在伤口上,连说:“没事、没事。”“他特别粗犷,当地人都说他是一个干农活的好把式。”毕京京说。

当地没有水,喝的是黄泥汤子,搁到缸里用白矾沉淀。几天时间就需要洗一次缸,要不然沙土就积了半缸。盛水的时候不能搅动,一搅沙子都起来了。“经常缸里出蛤蟆,很正常的。”任志强说。如同他的父母一样,他认为吃苦理所当然。

1969年8月,任志强离开郭庄,成为“万岁军”38军的一名士兵。他争强好胜的一面在军队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次挖坑道回来,大家聚在一起和老乡抽烟,找不着火柴。任志强从土炉子里拿出一块暗红色的炭,给大家点烟。一块炭在任志强的大手里烧得嘶啦啦地响,一股子烧焦的肉皮味冒了出来。大家全都愣神了,任志强催促道,赶快点,就这么拿着炭给被吓得够呛的战友点了一圈烟。他还特别得意地看了看大家。

任志强决不肯以软弱的姿态活在世上。在部队时,他当过工兵班长,经常钻地道搞爆破,很容易受伤,他对他姐姐讲,如果他受伤了,能救就救,如果救出来没用了,干脆把他拧死算了。后来他哥哥出车祸,包机从海南送到北京,任志强在飞机上下了决心,如果哥哥不行了,就掐断氧气不让他受罪做植物人。任志强的强 悍可见一斑。

任志强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时,就是一个人憋在屋里,双眉紧锁,不说话,也不找人倾诉,一个人死扛。每次遇到难解的大事,任志强一着急就高烧不退住医院,一住一个星期。和任志强共事的二十年,齐跃见他住过三四次医院。

1985年,任志强曾入狱一年多。就在监狱里,他也处处争老大,干什么活他都要比别人强。监狱里不能抽烟,去了检察院办公室,任志强二话不说上来就抢人家烟抽,弄得连法院、检察院的人都觉得他特别拧巴。

而他的争强好胜,特别表现在抬杠上。一般人见面都会问好,最近怎么样?但是,你见任志强都不能用这种温柔的话问,一说他会觉得没意思,怎么这么没劲。有一次潘石屹见任志强问:最近和别人吵架了吗?任志强想了想说:还没吵。潘再说:吵架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不吵架,你这日子跟没过似的,难受。潘石屹说,任志强和人吵架后反而挺高兴。任志强最激烈的一次吵架就是几年前和时任建设部部长汪光焘,吵完架以后,两个人都高兴得不得了。任志强下来后说:这回终 于把老汪给骂了。汪光焘出去后跟人说:这回把他们叫过来臭骂了一顿。两个人都挺高兴。

战友阎阳生说,任志强其实很聪明,会搞关系,当年他会打桥牌,并因此和连长套近乎,连长被他忽悠得团团转。“现在别人只看到了他桀骜不驯的一面,他 和北京市、住建部的领导意见不一致,或观点不一样的时候就顶撞。实际上他还是很有分寸的。他知道自己反正不犯大忌,争论的时候,他其实从纯技术的角度来谈的,即使对方生气了,事后也会琢磨他说的是不是对的。”

1993年,潘石屹是北京万通[简介 最新动态]公司总经理,在北京东边办公,华远[简介 最新动态]办公室在北京西边,潘石屹和任志强首次合作,双方成立了一家子公司,潘石屹那方占 95%,任志强这边只占5%.一天,潘石屹接到任志强的电话,要他过去商量事情。任志强指责他侵占小股东利益。原来,潘石屹用这家子公司的名义买了一辆小车,再用子公司的名义把车租给母公司,并按市场价格付租金了。任志强说他侵占小股东权益,找来一大堆证件、发票等,最后一计算,潘石屹确实占了任志强两三 毛钱的便宜,潘石屹急了:“任总,你打电话叫我来,折腾了一下午,我从东边跑过来,汽油费都不止两三毛钱呢。”

“他一辈子都在跟人抬杠”,齐跃说,“北京人讲抬杠长知识。他今天跟你抬杠,比如说没抬过你或者说谁也没说服谁,他会马上回家找书,看一夜,看明白了,第二天接着跟你抬,一定要把你抬服了为止。抬着抬着,他被逼成了专家”。

“而且他今天跟你抬这个论点,他没说清楚,他下回抬的时候,你跟他说,上回你不是这么说的。他不会承认原来错,只说不过是没表达清楚。他把上回的论点给你拧回来,这回把你抬得服服帖帖的。”

遇到他抬杠输了,任志强也不会直接称赞对方,他认输的表达方式,举例来说,若他遇上下属说得对的情况,他就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挂历:“哎,这个挂历特好,送给你。”

任志强像 一条喷火的暴龙,四处点燃战火。傲慢的姿态、刺耳的言辞、拧巴的沟通等等,让他饱受诟病。他曾在论坛上回答一位年轻人的提问:你劳动生产力不行,所以不能在北京买房子;你应该被淘汰到二线城市去,二线不行就三线城市,再不行,回农村,还有宅基地。他曾经呵斥热衷打拖拉机的下属:“你们真是纯农民,就会开拖拉机!”

任志强自称是“血色浪漫的一代”,他身上打下了五十年代的深刻烙印。潘石屹认为:“文革前后培养出来的50年代、60年代这一批人,还是有革命精神的。像吃苦、理想主义、为别人着想,这些东西我觉得都是革命情怀带出来好的一方面。我了解的任志强,就很聪明、勤奋和正直。”

对于任志强让公众印象比较深刻的诸如傲慢、生硬和拧巴等特征。潘石屹给出了时代的答案:“这同样是因为他成长在那个革命、斗争的年代。这个年代让人 变得粗糙,语言粗糙,行为粗糙,只有这样才能在那个年代活下去。原来是细皮嫩肉,表达方式都是比较委婉的、温柔的,现在为了生存下去,就得把人锻炼得皮厚一点。多少精致的(人)死在了那个年代,疯在了那个年代。”

任志强不讲究吃穿等生活品质。他的平头很多年都是他的副总齐跃给理的,齐跃插队的时候练出了理发的技术。齐跃说,在食堂吃饭,很多人都会挑剔,说不好吃,但是任志强没这个话,给什么吃什么,并且永远吃光,从来不剩。任志强一次请潘石屹在高档餐厅吃鲍鱼,任志强没用勺子或叉子,直接端起盘子将鲍鱼倒进嘴里。潘石屹当时惊住了,觉得这真是一个革命战士。

“你说让他客客气气地很礼貌,他就从来不会,另外他觉得这些东西无聊。从他的价值观来说,这些东西是不对的。”潘石屹说。

当我问任志强批评潘石屹的时候,是否会考虑对方的自尊时,他有点愤怒地呵斥:“你们这些社会上的人太浅薄了,简直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朋友之间还会考虑这些吗?”

当年和任志强一起劳动的延安郭庄村村民郭志爱告诉记者,在延安当知青的时候,知青们与当地人吵架,任志强在旁边劝知青:“我们是从城里来的,读过 书,不要和农民计较。”虽然他的心是好的,但是他的话里泾渭分明的身份划分,带着红二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的优越感,是造就他骄傲性子的部分原因。

一方面,他的优越感让他以傲慢强者的姿态示人;另一方面,任志强嗜好看武侠,几乎所有能找到的武侠小说他都看过,连东一句西一句、下文不接上文的武侠小说都看。齐跃说:“可能他内心里是有点大侠情结的。”李春晖也证实,在华远[简介 最新动态]图书馆里,有很多任志强捐赠的武侠小说。

优越感和大侠情结,让任志强喜欢锄强扶弱。对于任志强言辞犀利、姿态咄咄逼人的形象,齐跃认为,任志强的傲只是表面现象,“其实他对人挺好的,第一,他不害人,第二就是朋友有了难处,他能帮的,一般都会帮。他是做事的情商高,说话的情商不高。”

和任志强一起到延安插队时的知青、现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主任毕京京少将告诉我,当时在郭庄插队时,他年纪小,经常不干活,坐在家里看任志强做饭。当时村里百姓都吃糠做的窝窝头,吃不饱饭。看到小孩子扒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知青做饭,任志强会说“来,来,来”,把孩子叫进房子,赶快用碗盛上自己做的 小米粥、玉米渣子粥给他们吃,还会往他们兜里塞土豆。

大约四五年前,任志强与潘石屹见一位大官,领导想拿宏观调控收拾这些地产商,先批评潘石屹。任志强就跳出来一句句地把话顶回去了。“他这个人平时可以欺负我,可是别人要欺负我的时候他帮助我。”潘石屹说。

西单附近不少物业属华远地盘,早些年,西单有一卖冰棍饮料摊的兄弟三人比较强悍,无人敢惹。有次任志强和兄弟三人发生矛盾,任志强急了,一拳打过去,他当过工兵,拳力特别大,将对方打退了好几步,后面那几筐汽水跟着全倒了。

但是,一九九几年的时候,华远负责西城区的拆迁改造工作,有位老太太,见任志强来了,一巴掌对着任志强的脸打了过去,后者的眼镜都被打飞了,接着又揪志强的头发,任志强没还手。事后他的老战友阎阳生看到任志强的头发都被揪掉了一小块,任志强说很痛,但就硬挺着。对方是老太太,他只能忍着。

李春晖与华远[简介 最新动态]同事在美国进修时,任志强去看望她们。李春晖因身体不适提前回了宿舍,躺在上。后来她起身准备出去吃饭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碗面。别人告诉她,任志强吃饭之前,先点了一碗面送到她宿舍。就这一碗面,让在异国他乡的李春晖一下子热泪盈眶:“如果在国内,未必有这么深刻的感受。但是在异国,就觉得很温暖,他是粗中有细的人。”

凤凰卫视[2.99 6.41%]执 行台长刘春曾想和任志强“刺刀见红”,但今年五月在潘石屹夫妇组织的聚会上,刘春第一次接触到任志强,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绝顶聪明,童心未泯。大家拿他逗闷子,开玩笑。“他是个很好玩的人,像老顽童,我行我素,不会考虑外面的反应,有他自己的看法。”聚会时任志强拼命发微博一直没抬头,张欣的孩子问他 妈妈:“妈妈,那个叫任志强的为什么傲慢得一直没抬头?”在微博上任志强很长时间只关注潘石屹,那天聚会,潘“强迫”他关注了其他人。

通常让人以为傲慢生硬的任志强,却出人意料地在互联网上极其愿意跟普通网友沟通,目前粉丝已经过80万。迥异于其他名人,任志强的沟通甚至到了有话 必回的知心大哥境界,以至于现在很多年轻人会问他跟房地产完全无关的考试、找工作等人生问题,有人开玩笑说,任志强已经胜利取代李开复,成为新浪微博的头号知心大哥。年届花甲的任志强还经常童心显现,微博聚会局上,潘石屹调侃他应该把一块心形巧克力献给粉丝“蝴蝶小艺”,因为任志强和素不相识的她交 流很密切。或许,这也能解释朋友所谓任志强的另一面。潘石屹也认为,因为微博这种互动式沟通,或许也能部分改变任志强。

潘石屹和李春晖都提到,唯一能改变任志强的人只有他女儿。我采访任志强时最后谈到他女儿,他难得地露出笑容,嘴巴甚至微张成O形。我问他:你一个月 才见你女儿一两次,你不想她吗?任志强说:“我有我想女儿的方式,比如说我桌子上摆了很多我女儿的东西,我办公室的墙上挂着我女儿写的字,这都是一种思念。”说着,他开始围着他的半弧形的办公桌扭来扭去,女儿的照片、女儿用过的东西……突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招财猫(玩具),他一把抓住招财猫,眯着眼 睛,咧着嘴笑着说:“呵呵,我女儿的招财猫!”

相对来说,任志强的表达方式,他的朋友、生意伙伴、下属等身边人更易于接受,他们更为强调任志强心眼好、说真话。而站在与公众沟通的角度来看,他的表达方式过于激烈,引人反感。苏小和说:“他是刻薄的,不宽容的,唯我独尊的。真正有思想的人,总是和颜悦色的,而任志强的脸总是绷得紧紧的。”

吴晓波在其专栏里写道,任志强正反映出“当代社会精英在话语表达能力上的困境”,“从来没有接受过代议文明的教育,我们的公众人物一直没有学会用一种理性温和、具有建设性的话语来与大众沟通”

大约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任志强在军队已经待了十来年,他在部队中提了干、立了军功向父母报喜时,父母却告诉他:“我们在你这个年龄时早已有更值得夸耀的成绩了”。“这或许对任志强是个比较大的转折点,他父亲是副部级干部,他的目标比较高”,齐跃说。

对于一个具有野心、个性强烈的人来说,在和平年代从军并非是最好的选择。

“任志强后来当了华远负责人,我们都不感到奇怪,因为任志强个性只适合当一把手,当二把手会干不好,这是他的个性决定的。”他的初中同学、一起到延安郭庄插队的知青赵晓航说,“任志强是个倔头,一条道走到黑的。”

1980年,任志强转业,并开始创业,到一朋友开的公司任副总经理,主要经营百货、餐饮等业务。齐跃在1980年第一次见到任志强,当时齐跃去应聘 兼职做财务,任志强是负责人。“当时是冬天,任志强像个土匪头子,在一个小房间里,穿一身绿色的军棉袄,理的非常短的小平头,典型的北京干部子弟的发型。见面时,他很严肃,坐在那里用眼睛瞪着你,基本无笑容。”

《地产狂人任志强》一书中曾记载有任志强如下一段话:“其实早期能够下海经商的大部分人还真是干部子弟,他们能够从父母那里得知中央的最新政策,也能够体会到国家开放的决心书,否则他们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任志强转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做百货,在北京地安门附近的一条马路边租了一间房,批发兼零售。后来,房东收回房子。1982年,任志强开始做餐饮,员工卖油条,他收钱。再后来,他又从山东贩卖苹果到北京。

据一位熟悉任志强的人士介绍,“任志强的命运并不算好,那个年代,很多高干子弟都没吃过什么苦,他吃的苦比别的高干子弟都多,他不太靠父母。相比很早就下海的那一拨干部子弟,他已经差了一大截,别人已经在倒腾服装,或者倒腾国家指标了,而他才开始做小买卖。在某种程度上,相对那些高干子弟的同辈人,他有一点自卑。”

我曾问过任志强:干部子弟身份有没有给你带来一些便利之处?他一听就急了,瞪着眼喝斥:“这都是瞎扯!当我进入社会的时候,我的父母早就退休了,既 无权又无职了,和干部子弟有什么关系?你们都以为干部子弟都能走后门,胡说八道!你们把社会想得太可怕了!”而且,任志强强调:我父亲和西城区有什么关系 呢?商业部和西城区隔着七八级呢,这都是瞎扯。

赵晓航曾任监察部驻海关总署监察局副局长、海口海关关长,亲手查处过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厦门、湛江等多起走私大案,他说:“哪个贪官污吏如果不干净 的话,哪个商人如果第一桶金不干净、偷税漏税的话,他敢这么张狂吗?现在是既仇富,也仇官。在这种情况下,任志强竟然常年坚持‘任大炮’,你说他没有一点 自信,他没有一点坦诚,他没有一点纯正,他敢吗?”

齐跃说:“经商这件事,据我了解,他父亲没给他什么帮助。因为当时他们父子俩的位置差距太大。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一些人际关系。比如他父亲的同事、同事的小孩,比他下海早,任志强认识他们,偶尔能帮上一点忙。”

1984年,任志强到华远[简介 最新动态]集团做部门负责人,他想到将齐跃招过来,齐跃当时的工作在一国营单位,单位开始不同意,最后要求齐跃出三千元培养费,“当 时三千元是什么概念?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二三十元。”齐跃将实情告诉了任志强,任志强说:“三千元我给你出!”就冲这句话,齐跃来到了华远担任会计,后 来做到了华远副总裁,直到2001年左右。

任志强这些年仍旧保持了倔头作风,说话直接,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但是,齐跃说:“这些年任志强变化很大,比以前平和多了”。毕京京说:“后来你 看到他说的那些大实话,我估计插队对他有影响,在插队期间,他亲眼看到了自然规律,并开始尊重自然规律,旱了就没有收成,涝了也没有收成。按规律办事,他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实话实说。”

2007年1月,任志强在《答复网民的提问》一文中曾提及自己1985年9月进过看守所的事,并在那里待了十四个月,最终经检察院证实无罪而释放。

任志强并未详谈自己入狱原因。齐跃当时是公司会计,也一同受牵连入狱,但后来他因妻子快生小孩了,检察院以“老婆生小孩,家里无人照顾”为由,他被 提前释放了。齐跃分析,此事的主要原因是任志强得罪人了,“西城区有个审计局,华远算新兴公司,审计局有时会来审计。一天,华远请了很多建筑界的权威专家 来开会,就某一技术问题进行讨论,任志强非常重视。就在此时,审计局局长来华远审计,约我们谈话开会,任志强当时说,‘你没提前约,我约了一帮工程师正开 会,我今天不能接待你’。当时华远算小公司,在西城区,对那些官员来说,算不了什么,来你这审计,你不拍手欢迎,还给对方脸色,能好得了吗?后来审计局就开始找茬。那年中秋节那天,检察院就把我们给带走了。”

“当时,新兴的东西总是要调查,但是导火索就是任志强没有接待那个局长。任志强吃亏在说话方式,他的说话方式确实让人接受不了。你想想当时审计局局长,在西城区是权力多大的官呀?”齐跃说。

齐跃和任志强关在不同的看守所,外面传说,他们几个要被枪毙,对他们的家庭造成很大伤害。齐跃和任志强的狱友也认识,那些狱友说,任志强天天在里面学外语,背了九百个英语单词,仍然坚信共产党的领导,并且,还为此事和狱友抬杠。“像我们被冤枉了,发点牢骚什么的,很正常。但任志强出来后,一句话没说,这点我比较佩服。这可能是骨子里他父母带给他的。”

入狱给任志强带来很大影响。任志强出狱后,齐跃到他家探望,发现任志强的白发比进去之前多了三四倍,当时任志强才35岁。

采访时我问任志强:华远遇到重大事情时是你一个拍板决定还是集体讨论?任志强说:“我们过去由党委做决定,现在是董事会做决定。我从来不自己做决 定,因为我被共产党在监狱里关过,所以我更知道自己做决定要承担责任。所以我一定会找个挡箭牌,坚决不自己做决定。你们恰恰都给说错了,这都是极端错误的认识。”

不给面子的实话实说给任志强带来过不少麻烦。李春晖说,“任总有时说话或发表文章后不久,会有一些国家相关部门来查我们,比如查我们的税收,看你是否合法。确实给我们造成被动,因为我们正常有很多工作,但是要接待他们,要把账本给他们看,但实际上查完了又没有问题。”

齐跃说:“任志强这种性格得罪了很多人,但他不考虑得罪不得罪,只考虑真与否。比如有时候央行出了一个政策,任志强会写文章评论。马上就会有反应,什么贷款啊或者办事儿,华远都会收到反应。”

齐跃曾经劝任志强尽量少说点。但是,“他就这性格,怎么劝也没用,他反而说:这对国家的利益和整个的中国经济,会有用。你不能说是为了华远好办事就不说。”在齐跃看来,让任志强不说话,是不可能的事。

潘石屹告诉我,任志强只有一次服过软。几年前一次宏观调控的时候,任志强发表了很多言论,一个大领导派好多人去查他,查了他前后一个月,任志强每天晚上都给潘石屹打电话,发牢骚骂一通,不知道查什么东西。最后另一个领导和潘石屹都给任志强建议:你要给人家一个台阶下,你给这个领导写个检查吧,否则你 也难受,人家也难受。这是任志强所有的语言文字中唯一一次妥协的一次。

“按任志强的性格,他是不会屈服的,就是要跟宏观调控干到底的,”潘石屹说。

赵晓航和任志强,从13岁到18岁,从同学到知青,那几年一直待在一起。他说任志强在学校也是不怎么合群,不是那种能凝聚一帮小兄弟在一起的中心人物。他往往是个少数派。

包括任志强、赵晓航、毕京京等在内,在延安郭庄共有七名北京知青。一次麦收过后,赵晓航等六名知青一致主张要吃一顿纯白面馒头,陕西人叫馍。“这也 没有什么指责的,大家都渴望吃,而且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但任志强表示了不同意见,他建议吃两面馍或三面馍,就是面粉夹杂高梁等其他粗粮一起吃。我们就是不理解,由此,就发生了一场论战,争到底该吃什么。”赵晓航说。

但任志强坚持他的观点:细水长流,粗水不流。

“最后咱们到底是吃了两面馍或三面馍,还是吃白面馍不记得了,但这场争论记得很清楚。任志强是少数派,当时是1:6的局面,但他坚持自己的观点,不管别人对他有什么看法。”

争论究竟是吃白面馍还是两面或三面馍,这和任志强现在的状态比较类似。赵晓航说,“现在是走市场还是顾民生,是讲效率还是顾公平,这都是目前社会上 很难解的难题。当时面馍事件也是这样的,我们用自己的劳动成果,完全可以享受一下,我也不奢侈,也不偷吧?这是人之常情,但任志强说细水长流,粗水不流。他就顶着,他很固执,甚至很顽固。不惜拉下脸,那时他就不是一个和事老。”

从任志强发表的众多文章看,他的核心观点是政府和开发商各司其职,开发商进行商品房开发,政府则负责保障性住房。他主张自由市场经济,反对过多的宏观调控。李春晖说:“媒体太断章取义了,任总很早以前就在提住房市场的保障是多层次的,不同的人群应该有不同的住房问题解决方式,他大力提倡政府要去建保障房体系。结果媒体只抓住了任总所说的一个局部‘开发商只给富人建房’。”“如果早按任总说 的大力建保障住房体系,矛盾就不会激化到现在这样了”。

任志强着意打造房地产业“国策顾问”身份已很明显,这固然有“红色家庭”、“报效国家”的思想作用,也跟现实定位有关。任志强十年前曾在老华远[简介 最新动态]创造过辉煌,独占北京15%的市场,是当时北京房地产市场的老大。2001年,任志强以50岁高龄与华润分手,重新创业成立新华远。虽然“北京区县一级的房地 产公司大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华远一家。能做到今天这一步,还是很不错”,但毕竟与当年风光不可同日而语。

对好胜的任志强来说,他需要为自己的人生找一个定位,做中国房地产业的“国策顾问”,是另一种方式的呼风唤雨,他也得心应手。

他对政治政策有敏锐的看法。毕京京记得郭庄插队时,17岁的任志强就说“这种生产关系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因为人民公社吃大锅饭, 按“人七劳三”分配,就是你有一个人头就要分配粮食,占粮食配额的70%;劳动只占30%,老百姓说苦干一天,不如生一个肉蛋,肉蛋就是小孩,因为生小孩就有人头粮。

任志强曾对毕京京说:“你要批评这个社会,你必须掌握批评的武器。”任志强十七岁时就读马列书籍,比如《联共党史》,然后读苏联的哲学教科书,还看当时的《政治经济学》,是中国一些老政治经济学专家写的,实际上就是资本论的一个简本。知青们当时每天早上4点半左右出工,晚上七八点才回窑洞。每晚任志强就点着油灯看书,他是知青中读书最刻苦的人之一。

苏小和《任志强的逻辑》一文中提及,文革中期国家恢复了一些旧读物,任志强当时接触到苏联第四代、第五代作家的作品,如《你到底要什么》、《带星星的火车票》、《人与兽》等,这些作品反映了苏联在社会主义革命成功以后的一些变革,对国家制度提出了一些质疑。“我们开始设想了一些中国到何处去,中国社会如何继续运行的思路”,任志强说。后来蹲监狱的一年多时间,任志强将《法学概论》读得烂熟,一些法律条款从头到尾背了下来,养成了法学思考习惯。

任志强嗜读书,号称一天看六万字。他什么书都看,有时齐跃和任志强去打高尔夫,就顺手帮任拎一下球包,“哇,好沉!打开一看是一堆书,至少有十几本。晚上睡觉有空他就看。另外,任志强在飞机上基本上不睡觉,都在看书。”

既是“国策顾问”,又是“商人”,容易带来独立立场的模糊地带。我问任志强:“你的发言和文章是否带有开发商的利益呢?”任志强反问我:“开发商为 什么不能带有自己的利益?你的概念错了。我如果仅仅站在开发商的立场,是政府无法接受的。我更多是站在民众的利益上出发,政府才有可能接受,恰恰是不能在开发商的角度出发,才能解决社会问题。”

他在商人与学者间摇摆。黄怒波说:“我觉得,他做学者,可能比做商人的角色更清晰一点儿。因为做商人,得把公司做大。在这个方面,他比不上万科[简介 最新动态],或者后来的好多公司。当然他又是国企,这个身份就更怪。纯做学者,也没什么意思。任志强也是非常有个性、值得让人尊敬的一个人。我也不希望他改变,改变就不 是任志强了。”

现任上海市委书记、前建设部部长俞正声曾说:“我怀疑他(任志强)能否在政策研究中放下企业家的嗜好,正如他能否在企业中放下他的学者情结一样?”

潘石屹说,从任志强的的文章和观点看,他非常捍卫自由的市场经济。“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相信政府,相信政策。所以他把大量精力都放在研究政 策,呼吁政府救市上面。这一点实际上他跟我完全相反。中国过去的五年时间,宏观调控、政府政策对房地产的影响非常大。可我觉得这个市场的基本面,最强大的力量,还是市场的力量,是供求关系的力量在发挥作用。所以你看任志强的文章和他的精力、关注点,大部分都在政策上。而我对政策的研究远没有他这么透,可我 对市场,市场上面需要什么东西,下一步的供求关系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很了解),我更侧重于市场,发现市场的力量。”

《21世纪经济报道》曾发表《任志强的经济逻辑是断裂的》,该文认为,任志强的很多言论让人感到他是自由经济的盟友,他对政府管制的批评具有深度和洞见。不过,一旦触及对高房价的异议,任志强的经济逻辑便会自动“分裂”:他抨击宏观调控,但是遇到房价下跌,他又大声疾呼政府救市;他尖锐批判政府控制土地是造成高房价的祸首,又同时主张“所有土地必须要先国有化之后——被地方政府低价征收、然后拍卖——才是合法的住宅土地”,反对民间的集体性土地交易。

如果我们分析任志强的身份定位,可能就比较好理解这种“断裂”。也就是说,任志强非从纯学者身份,也非从纯商人身份发言,而是更多从这样一种身份发言:基于“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国策顾问身份。主张市场经济,带有官方色彩,兼顾自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