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栓修复:《反抗无效》潇烟漠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9:17:34
《反抗无效》潇烟漠漠
尴尬邂逅
1.
  这是第几次被人用水泼脸,周小舟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倒霉,随便找个男朋友就会有女人跳出来说自己不要脸抢她男朋友或者老公。
  明明每次她都跟介绍人问得清清楚楚,对方说单身她才勉为其难处处看。
  
  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去包里掏面巾纸,不曾想包包拉链也跟她作对,死死地卡住,怎么都拉不开。
  包里的电话一遍遍地响,“你是我的姐妹,你是我的BABY……”
  
  要不是那女人跑得快,她一定来得及泼回去!还有那个男人,还有那个介绍人!!!说什么新好男人,精品中的极品!
  
  她低着头用力咬唇,使劲地拉扯那被卡住的拉链,勒得食指泛青。
  泪水在眼眶中凝结,却不肯落下,脸上温热的茶水顺着尖尖的下巴滴答滴答地落在手上。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声音大的吓人,听着这声音似乎能看到那样一双幽深的眼睛随和地望着她,“小舟,你又搞砸了,你说你怎么这样不让人省心呢?”
  
  终于忍不住,泪水滚落,用力地咬住了唇,她真是没用,真是没用,连个正正经经的男朋友也找不到。
  净让他们跟着操心。
  
  她不敢抬头,生怕对上四周鄙夷的目光。
  再坐一会,等泪干了,就走。
  悄无声息,她却感觉有人站在旁边,然后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淡蓝色手帕递到眼前。
  
  “擦一擦吧!”
  很好听的声音,像桌上小小广告牌上那杯清澈醇绵的红酒。
  
  看了一眼那块手帕,特制的高支棉,在灯光里闪动丝绸一样的光芒,角上绣着一簇不起眼的小花。
  “谢谢,不用了!”她低低地说着,抬袖擦了擦脸,然后又去拉自己的包包拉链。
  她还要付账。
  
  “这样是拉不开的!”那人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包。
  很漂亮的一只手,修长白皙,指端圆润整洁,他就那样从小舟手里将那只黑色真皮包抢走,从腰间拉下钥匙链,随便摆弄几下。
  
  “好了!”将包包递还给她。
  “谢谢!”她抬手擦了把脸,顺便扒拉了一下散乱的齐耳短发,从包里掏出钱包起身去付账。
  
  一抬眼不禁愣了一下,那人竟然没走,反而笑吟吟地看着她。秀长明亮的眼,透出睿智温暖的光芒,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狭促。
  “你--有事吗?”她有点茫然地看着她。
  
  “哦,想请你帮个忙。”他笑了笑,很自然地招呼服务生买单。
  小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他掏钱的时候立刻涨红了脸,“我自己来!”
  
  出了维罗西餐厅,小舟偷偷打量了他一眼。
  淡蓝色的体恤衫,藏青色牛仔裤,整个人修长干净,站在初秋阳光层染的法国梧桐下面,有一种清雅静远的气质。
  
  是个艺术家吧!她心里胡乱猜度着,“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忙又道谢想离开。
  “你很急吗?可以请你帮个忙吗?”男子一脸随和的笑,俊爽的脸上有一丝天然生成的高贵之气,让小舟自然地想敬而远之。
  
  “啊?不急的,今天是周六,我很空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叫瞿修迪。你好!”他笑微微地伸手。
  
  “我叫周小舟!今年二十五岁!”她慌忙伸手去握他的手。
  他开心地笑起来,声音朗朗,用力而坚定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松开。
  
  “被人泼茶水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笑得很随意,没有半点揶揄,“我也经常!”说完他笑起来。
  她咬着唇没有接话。
  
  “是那女人不好,真是个母夜叉!”他看着她黑亮的娃娃头,有种想伸手去揉揉地冲动。
  
  ***************
  
  “小舟,那个人真的是瞿修迪?”
  当小舟跟好姐妹张桦说起那次出糗,她瞪大了眼睛。
  “瞿修迪很有名吗?可能是瞿秋白的后代吧!”小舟笑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是个木头,木头,我告诉你,你走狗屎运了,你竟然认识了瞿修迪,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认识他都找不到门子吗?”张桦看她一脸茫然不开窍的样子急得几乎跳起来。
  
  “那不也是个人吗?”小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长得很帅,可是帅的人很多,她的同学同事就不少。
  他很有钱吗?可是她也没在福布斯全球榜上听过他的名字,所以,有什么了不起吗?
  
  “你,姐姐败给你了,败给你了,你就知道元航是最好的,最优秀的。他又聪明,又英俊,事业有成,体贴有加,是吧,是吧!”张桦撅着嘴,一下下用食指用力地戳周小舟光洁的额头。
  
  小舟咬了咬唇,笑道,“元航自然是最好的。”
  “是呀,可惜他不属于你,他只当你是他的小奴才,小跟班,发泄桶,你算什么东西?他半夜把你摇起来陪他出去喝酒吃宵夜,结果罗伊一个电话他屁颠屁颠就去伺候。凌晨一点钟,零下二十多度,把你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你哭,哭你都没地儿哭!”
  
  小舟依然笑,却吸了吸鼻子,大声地反驳,“你这叫小心眼,罗伊生病了,他自然要去照顾。他对我一直很好,从小照顾我,像我亲哥哥一样,为什么要属于我?”
  
  “是呀,是呀,他不用属于你,你伟大,不贪心,不想占有他。还为了他放心一次次去谈男朋友,一次次被人家羞辱。现在好,有个大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又不肯伸手。”张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她。
  
  “你越说越离谱,瞿修迪不过是请我帮了个忙。不对,是他先帮了我,然后又让我帮他挑礼物,我反正没事,就陪他逛了一趟。买了一套福娃挑了一只钻石胸针而已嘛!”小舟见张桦气得要命,眯了眼,好脾气地劝她。
  
  “但是人家晚上请你吃饭,你为什么又拒绝了呢?”张桦白了她一眼,没见过这样不开眼的臭丫头。
  瞿修迪可能不那么有名,可是他外公却是鼎鼎大名的岑永伦,全球五百强的永丰国际联合集团的总裁!
  这个臭丫头,真是睁着眼气死人不偿命!张桦抓狂了。
  
  淡淡暗恋   “啊,我不跟你说了,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得回去了!”小舟看了看手机,立刻抓起包就往外走。
  “喂,你不是说这几天陪我的吗?”
  
  周小舟飞快地往楼下跑,还能听见张桦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笑着立刻发了个消息回去,“木头华,知道啦。晚上就回来陪你。”
  
  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却刻意放缓了步子,深呼吸,然后面带微笑,目光沉静,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嘉园小区外面的路比较窄,又划出一部分当做停车场,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车子,然后伸着脖子东寻西看。
  
  香樟树枝叶繁茂,阳光疏落而下,地上光斑跳跃。小舟低头一个个踩过去,到了尽头“嘟嘟”几声喇叭响,立刻抬头。
  
  元航的车停在路口,他推开车门探着身子,朝她招手,“小舟,快点!”
  阳光照在他光洁开阔的额头上,眉毛又黑又长,是那种剑眉入鬓的模样,很好看。
  小舟欢快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快步跑过去,一下子跳上车,又将车门带上。
  
  “傻丫头,呼呼啦啦的,小心磕头撞傻了!”元航满眼宠溺地看着她,忽然抬手用力地揉了揉她乌黑柔软的头发。
  她笑着躲闪,还是被他给揉乱了,一如从前。
  
  小舟从小就留着齐耳的学生头,这么多年似乎习惯了,给人揉乱,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地自己理平,可是心头的杂乱却理也不理清。
  
  “想吃什么?哥哥请你!”元航看她微红着脸,半低着头一下下地用手指抓着头发。
  “我在张桦那里吃过了,不饿的!”她小声地说着,视线落在车载音箱前的CD盒上,“我的CD呢?”
  她趴过去翻了翻,她喜欢听老歌,特别是小时候听的那些,百听不厌。
  
  “罗伊昨天晚上清理过了,她说太乱太土。听听新歌吧!”他随手拧开音响,立刻流泻出华丽的钢琴曲,外国歌手性感层次的声音跌宕起伏。
  
  “哦”她咬了咬唇,心底有一点小小的失望,随即却又笑起来,“是呀,我听得都太老了,都是小时候的,什么《笑脸》《童年》,哪里还有人听!”
  说完冲着元航甜甜地笑了笑。
  
  看着元航朝她扬了扬眉说,“就知道你最乖巧,从来不闹脾气。”说着朝她俯身过来。
  小舟心突地一下,两眼发直,微微张开唇愕然地看着他靠近。
  在离她的脸几乎一寸的地方停住,她能嗅到他温热的呼吸,却看不清他的脸,有点头晕目眩。
  
  下意识地慢慢地合上眼,却听到“咔嗒”一下,然后笼罩自己的压力随即消失。
  “你没关车门!”他笑了笑,“今天罗伊有通告,你喜欢吃哈根达斯,我们这就去!”
  
  *****************
  
  小舟喜欢吃哈根达斯。
  似乎从小她就喜欢吃甜点,冰激凌,但是爸爸常年生病,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她总是站在商店的门口,咬着牙看几眼。
  
  她从来没有主动向父母要钱去买,更没有想过要用什么手段吃到那甜甜的冰激凌,她只是那样望一眼,似乎能感觉到甜腻的味道融化在舌尖。
  
  “傻丫头,喜欢吃这个还不简单?”
  第一次见到元航,他像个天使,身上披着淡金色的光芒,层次的碎发随风轻晃,牵着她的手,给她买了一个大大的奶油巧克力冰激凌。
  
  小心翼翼地将外壳打开,用小勺子挖了一口,递给他。
  他很高,七岁的她踮高了脚也够不到他的嘴。他弯腰看着她笑,“小丫头,哥哥可不像你那么馋嘴,吃多了会蛀牙的。”
  
  他的目光像嘴里的冰激凌一样清凉沁甜,一丝丝流进心底。他的声音也是那样温暖。
  从那天起,她认识了他,一到周末,他就会请她吃一个甜甜的冰激凌,然后一起做功课,还会带她去踢足球。
  
  那时候她留着齐耳的学生头,他那些哥们儿,都喜欢扒拉她的头,元航也喜欢。不过看到她不喜欢,他便不许那些男孩子再对她动手动脚。
  
  “小舟的头发真软。”他眼睛亮晶晶地,总是这样称赞她。
  “小舟真乖。”他总是对她暖暖的笑着。
  
  他对她很好,很好,好的让她再也无法将他从心底抹去,十七年了还如同活在少年时代。
  
  “傻丫头,快吃呀,”元航屈指叩了叩她眼前的桌面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冰激凌铁板烧,色彩纷呈,艳丽多姿。
  
  “啊,那我要开动了!”她笑了笑,实际她并不喜欢吃这个,可是元航每一次都会给她点些新奇可爱的东西。
  
  她知道那是因为罗伊喜欢吃。罗伊喜欢吃甜得发腻的东西。
  而她只喜欢吃哪种普通的冰激凌,一个卷筒,很简单,足够。
  
  她看着烫烫的铁板将那只咖啡色冰激凌慢慢地融化,只得去吃另外抹茶冰激凌。反正吃东西总是可以随意选择,可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味道。
  
  “啊,罗伊,你不是有通告吗?我,我和小舟吃冰激凌呢!什么?你要来?算了我们吃完我去接你。……啊,那你等等”
  
  “小舟,你慢慢吃,我去接罗伊,吃完了点别的东西,等我回来接你!”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她手边,然后拿了钥匙就要走。
  
  “我自己有钱,再说你不是还回来吗?”小舟将卡递回去。元航习惯了每年都会给她一张卡,她总是拒绝却又拒绝不掉。如今她都工作了更加不肯要。
  元航笑着看看她,摆了摆手,“你等着啊,我们很快过来!”
  
  元航并不是很高,小时候她觉得他很高,自己踮着脚也够不着他的嘴,现在她已经长大,他一米七八的个子,从背后看过去也不觉得太高。
  可是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大。
  
  那本来清甜的冰激凌似乎越来越冷。
  
  实际从他接起电话,她就知道他不会回来的。就像她十五岁那年,他二十一岁。他带她过生日,买了很甜的水果蛋糕。
  半途他接到电话,说有事让她等他回来。
  自然是没影子的,后来她也知道,他的女朋友要他陪。
  
  现在她二十五岁,他三十一岁。
  这期间的九年,他依然对她很好,可是也无数次这样,一去不返。都是为了他的女朋友。
  小舟也不知道他换过多少女朋友。快的时候一周一个,慢的时候半年一年。
  
  有时候他很伤心,就会找她聊天,喝酒,却不会跟她说那些事情。
  有一次她鼓起勇气,“哥哥,那些女孩子不值得你伤心的。”
  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呢?”
  
  她懂得,可是除了在他喝醉之后,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因为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孩子,那个七岁的娃娃头,一脸失落,满眼的渴望。
  
  可是她长大了啊,为什么他不肯好好看看她,她是个大人了,二十五岁了,可以爱人,可以被爱了。再度邂逅   
  元航很爱罗伊,至少见证了元航这几年恋爱历程的小舟能深切地感觉到他对罗伊深沉的爱恋。
  从前他不曾带女孩子跟她见过面,甚至提都不提,可是那一天,在他二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跑到这个大都市来给他庆祝。
  
  她看到一个美得让她自惭形秽的女人偎依在他宽厚的怀里,那个女人就是罗伊。有着婀娜身段,妩媚双眸,一颦一笑,都让小舟觉得美不胜收。
  
  当时她愣了一下,立刻就笑着甜甜地叫了一声,“嫂子好,我来给哥哥过生日。”
  罗伊笑得妖娆明媚,睥睨着她,很热情地拉着她的手,“航总是跟我说有这么一个从小到大的妹妹,我一直想让你来玩,他都怕你远了太累!”
  
  元航很忙,他有自己的公司,不可能时刻陪她。所以托罗伊带着她好好逛逛,买衣服礼物等。
  他很爱罗伊,小舟立刻就能感觉到。
  不去管他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照顾罗伊的胃而学下厨。
  也不管他从前只求整洁不管是否名贵,如今却为了配得上罗伊的美丽,不断地赚钱花钱,打扮自己也打扮罗伊。
  
  从他看着罗伊那样深浓得化不开的目光,小舟就知道,哥哥沦陷了。
  她告诉自己该放开了,自己和他差了太多,和罗伊差得更多。多得让她觉得想哭。
  于是她想要划清界限,她回去学校,拼命学习,甚至试着恋爱,只是没有办法,那冰激凌的味道深深地印刻进她的灵魂深处,什么都冲刷不掉。
  
  三年前毕业,她想离他越远越好,索性天南地北,老死不见。
  等自己忘掉,他还是哥哥,是那个善良温暖的哥哥。
  
  初工作的时候,她不习惯,而且她的工作又不对专业,做的也越发艰难。还有上司有意无意地暗示,骚扰,让她不堪其苦。
  
  如果从前,她一定会跑去他的身边,跟他哭诉,哥哥会带她去吃冰激凌,甜甜的,然后安慰她,让她很快便忘记了那些痛苦。
  
  但是她已经没有希望,不如不要再让自己做梦。
  
  “傻丫头,在这里不开心,为什么不去找我?”
  那一天,天青云淡,风吹拂着旱柳黛青色的柳枝,树叶簌簌落下,他从远远的南方来,只穿了一件驼色的风衣,在哈尔滨寒凉的风中一脸的沉凝,冷阳洒在他俊秀的脸上,将他的担心和不快照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可是他却知道。后来罗伊半开玩笑地告诉她,自从给他过完生日,小舟回哈尔滨之后,就再也没联系。元航很着急,虽然工作很忙,却一次次给她打电话试图联系她。
  
  但是她却仿佛失去了踪影一般,电话空号,QQ号码也从未登陆,元航生气了,联系了她的学校,给她从前的导员打了电话,辗转打听到她工作的单位,也知道了她工作的辛苦。
  
  她知道了很是内疚,一遍遍地跟他道歉,他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要是再这样,哥哥就不会原谅你。”
  
  他很快就忘记了,让她去他的公司上班,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而她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所以非常勤奋地工作,业绩不俗。
  为了不让罗伊感到不舒服,她尽量地少去打扰他们。
  
  ****************
  
  “咦,小舟!”清澈明亮的声音,秀长水润的眼。
  是瞿修迪。
  小舟笑着起身跟他打招呼,“这么巧。”
  
  “你等人呀!”
  他笑起来很好看,薄唇扯出向上的弧度,眼睛变得狭长斜飞。
  “没。”她笑。又想起前两天帮他选礼物的事情,“你朋友喜欢吗?”
  “喜欢得不得了,真是谢谢你。”
  “你客气啦!”
  
  “要走吗?还是继续吃?”瞿修迪笑眼睨着她,微微一瞟,便看到她本来明亮的眼睛有点红。眼睛如同水洗过。
  “吃好了!”她忙起身,抓起包包。
  付账并肩走出店外。
  
  “我的车在那边,去哪里,送你吧!”瞿修迪朝她靠了靠,小舟立刻感觉一阵无法言喻的气势压过来,忙退了退。
  “我去公司。”她有点奇怪,这个瞿修迪看起来优雅君子,可是那双长长的眼睛似乎习惯瞄人,总是用眼梢来瞟她,有点惊心。
  
  终究没有去成公司,因为张桦恰好打电话,让她没事地话赶紧回家,她有急事。瞿修迪虽然眉梢眼角有一股让她心惊的气势,但是他君子谦谦,淡笑晏晏,让她又很心安。
  根本不相信张桦所谓两次偶遇就是缘分之类的论断。
  
  而且后来她特意查了瞿修迪的资料,吃惊之余也为他的成就折服,更加不肯相信张桦所谓的他对自己有意思。打死都不会相信。
  
  那日回去第二天她张桦逼着陪去相亲,对方是个小老板,有一家小工厂,模样不错。但是小舟对他印象不是很好,相亲那天吃饭,男人就要求AA,张桦竟然很欣赏,说他有个性,因为她恰好是那么想的。
  
  “小舟,田塍说要是结婚我们就做财产公证!”张桦一脸向往。
  小舟手里端着一盘抹茶蛋糕,一脸讶然地看着她,挠了挠头,伸手去摸张桦的额头,“你脑子没烧坏吧,才刚相亲而已!”
  
  “切,一见钟情不行呀,难道就兴你一见钟情!”张桦一个饿虎扑食,将小舟手里的蛋糕抢了去,三下两下塞进嘴里,“再来一块!”
  
  “我哪里有?”小舟白了她一眼,这个张桦一边叫嚣着要减肥,减肥,可是吃蛋糕却一点不都忌口。
  
  “你七岁就会一见钟情呢!”张桦拿眼神挑挑她。
  小舟皱着眉头,用力地剁了一块奶油多多的蛋糕,胖死你,让你整天胡说八道。
  
  “喂,你想胖死我吧,看你就是那种闷葫芦,假装小白羊,实际是只小灰狼!”张桦哈哈笑着,抱着软软的枕头躺下去。
  
  “我不跟你见识。”小舟用力地咬了一口奶油,挑衅地朝张桦嘟嘟嘴。
  张桦是她上学时候在网上认识的,那时候她觉得元航住的城市格外漂亮,这个城市的人也格外热情有趣,玩游戏她也愿意和H市的人一起玩。
  
  张桦为人爽直热情,对她颇为照顾,而小舟为人比较文静内敛,有点羡慕张桦的风风火火,所以两人算是一拍即合,随着并肩作战次数地增多,战友情意最终血浓于水。
  
  来了H市之后见了面,两人更是相见恨晚,立刻成了姐妹淘。有事没事便凑到一起,被张桦带着,小舟如今也开始活泛起来。
  
  “罗伊最近没找你麻烦吧!”张桦晚上睡觉的时候,将腿压在小周身上,随口问了句。
  “好困呀!”小舟装睡,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睡。
  
  唯独罗伊,她不是不想跟张桦谈,而是对自己都不愿意谈。极品男友   五天假期,她都借口要陪张桦,推拒了元航出去走走的提议,让他好好陪罗伊,而他也没有坚持,但是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问候两声。
  
  元航如今有两家公司,远航外贸有限责任公司和舟行天下网络有限公司。小舟大学时候学的英语专业,二外法语。她流利的口语在外贸公司如鱼得水,连那些国外客户都交口称赞。
  
  小舟工作效率很高,从上学时候就不会为功课犯愁,如今工作更是井然条理,虽然才来两年多一点,但是因为业绩突出,如今已经开始带助手。
  
  大部分的业务员开始的时候让助手打扫卫生,泡茶,买饭,打字,复印之类,反正不能直接联系客户。
  
  小舟的助手叫李云洁,一双小眼睛,白白净净,活泼开朗手脚麻利。小舟挺喜欢她,非常尽心地指点,希望可以尽早独当一面。李云洁时常挂在嘴边的是,“师傅,你要好好地提携我,这样我就可以去参加广交会了。”
  
  小舟实际只比她大两岁,而且长得苗条文静,又是娃娃头,怎么看都像个十八九岁的女学生。李云洁乍知道小舟是她的师傅,惊得嘴巴都闭不上,当时她声音非常大,“你就是周老师吗?请问你是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
  
  小舟不明白地看着她,跟国外什么关系?后来小舟说面试的经理拿她舟做榜样,鼓励新进公司的员工,让他们努力工作,争取一年就可以独当一面。所以能跟着小舟,李云洁高兴地不得了。
  
  假期李云洁出去附近玩了一圈,回来黑了一层,趴在小舟对面一定要她看是不是起了几粒疙瘩。
  
  “师傅,朱光哥哥今天怎么没来电话?”李云洁一边揪脸颊上的死皮,一边用手指戳着小舟跟前的那部多功能电话机。
  
  小舟那个男朋友粘得不得了,一天总要打上七八个电话,而且白天一定要打座机,说手机辐射太厉害,对大脑不好。
  
  小舟咬了咬唇,眉角扬了扬却低头看文件。
  “师傅啊,你看我这脸,怎么办呀,”李云洁从前一到办公室,比如先帮小舟泡茶顺便蹭,然后登陆QQ,顺便看一眼菜地。今日却没了心思,一个劲地叫苦那张脸。
  
  “你都有男朋友了,怕什么?”小舟看了一会,拿红色铅笔将错处都圈出来,戳了戳李云洁,“有几处错掉了,这是给财务的报表,你小心刘会计骂你!”
  
  李云洁一听立刻吐了吐舌头,“我立刻就改。”
  噼里啪啦地找笔,敲打键盘,抬头,“师傅,电话没响呢!”
  
  “做你的事情吧,操心不嫌老!”小舟没抬头,声音淡淡的。
  “叮铃铃……”
  “喂,师公呀,你今天晚了五分钟……啊,总,总经理,您,您稍等!”
  
  小舟唇角抽了抽,歪头瞅着李云洁,见她捂着话筒直挤眼睛,用口型说着“总经理!”
  小舟立刻去拿手边的主机,李云洁立刻将分机放下,悄无声的干活。
  
  “小舟,”电话里的声音微微有点低,与面对面说话还是不同,多出几分磁性,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这样唤她,让她想起他没女朋友的那段时间,他带她出去玩,参加聚会,他的朋友开玩笑说航子找了个学生妹女朋友,还说清纯得能掐出水来。
  
  那时候他就会笑着,用近乎是有点缠绵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低低地唤,“小舟!”
  那样的声音让她觉得暧昧至极,仿佛从他的心底里动情呼出,那里只是她的栖息地一样。
  
  “小舟!”那头提高了一点声音。
  “啊,总经理,什么事!”在公司里,她从来都叫他总经理,而且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更不会去他办公室。不想让同事有话柄,让人觉得她是关系户,更不想人家误会什么,让罗伊不舒服。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点模糊,她知道他说的是吃冰激凌的事情。
  “没事呀,就为这个吗?没关系的。”她笑了笑,声音轻柔的。
  
  “嗯,你那个男朋友,”他顿了顿,似是想措辞,
  没等他说话,小舟立刻笑道,“他就是平时打电话勤了点,没别的。”她不想把全部都告诉他,免得他生气,很可能会去找那个男人算账。以前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纠缠她,她不想让他和罗伊烦,一直忍着。后来他知道了很生气,去将那男人打了一顿,还好几天没理她。等她上门去道歉,他又根本不生气,带着她出去吃了冰激凌,让她以后不管有什么都要告诉他。
  
  他说,小舟,我就是你哥哥,你如果不把我当哥哥,我拿什么立场来保护你呢?
  他说,小舟,不管我是不是有女朋友,还是结婚,我都会照顾你,你为什么要跟我疏远呢?你知道吗,我会很难过。
  
  她不想他难过,可是也不想他和罗伊会吵架,所以她还是瞒着他的好。
  “没什么。”她浅浅地说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他沉稳的呼吸,她抿了抿唇,似乎能真切地嗅到他呼吸里的淡淡烟草气息一般,也不说话就那样听着。
  
  “那个男人不好,你还是不要理睬他了。”他说得有点快,不是他平日的样子,仿佛是有点烦。
  “嗯。”一边肉麻地追求她,一边还有不知道多少女人,“啊?”突然想起来,“那是罗伊姐给我介绍的。”
  
  “回头我跟她说。”
  
  **********************
  
  小舟也没想到会碰见如此厚脸皮的男人,她以为那样尴尬的事情他该躲得远远才是。没想到午餐时候竟然看到朱光梳着油光可鉴的头,一身西装革履地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等在餐厅门口。
  
  虽然送玫瑰是一种浪漫,能满足女孩子的虚荣心,可是不合心的人,不恰当的时间,在如此公众的场合,对小舟来说就简直是一场灾难。
  
  小舟被李云洁揽着腰走出电梯的一霎那下意识地立刻往回退,想回去电梯,却踩到了后面人的脚,那人扶了扶她,开了句玩笑将她推了出去。
  
  “师公,怪不得没见你打电话,原来改送花啦!”李云洁嘻嘻笑了笑,将小舟往前一推,“师傅,我去吃饭,你们可以去外面的运来人家吃鱼!”
  
  小舟伸手去抓她,却只能看着她眨巴着小眼睛飞快地消失在转角处。
  “舟舟,我前两天出差了,今天刚下飞机,你想我了吗?”说着将玫瑰花往她怀里送。
  
  小舟如遭蛇噬,往后退了一步,却又意识到太多人看过来,只想速战速决。
  “我们去外面说。”
  她率先往外走。
  
  “小舟!”身后传来元航沉稳的声音。
  “总经理!”她忙回头笑了笑。
  
  元航双手插在裤兜中,视线扫过朱光和他的红玫瑰,脸色沉静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等他对上小舟略略尴尬求救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你以后不要来找小舟了!”一定住脚步,元航便毫不客气地跟朱光说。
  “凭什么?”朱光一下子急了起来,将脖子扯了扯,似是想缩短元航身高给他的压力。
  
  “因为你配不上她!”唇角弯出一丝讥讽的弧度,睨了他一眼。
  “难道只有你才配的上?”朱光红了眼。
  
  小舟有点愣,为什么要在大厅门口讨论这个?
  “她是我妹妹,你懂了吧。像你这样不擦干净屁股就出来混的东西,很惹人嫌,知道吗?”元航双眼蓦地冷下来,阴沉地看着他。
  
  朱光舌头打结一般,“你,你胡说。”
  “朱光,那个女人都找过我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会再理你了!”小舟看着他张口结舌的样子,想起他平日一张嘴就是侃侃而谈,半小时一小时地唾沫横飞就觉得有点同情他。
  
  朱光自诩英俊帅气,事业有成,大把女孩子追她,平日总跟小舟吹嘘。还不忘强调,他根本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又拐弯抹角地让小周感觉他找上她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要好好把握。
  
  小舟因为他是罗伊极力介绍的,不好推拒,便当做朋友那样吃吃饭聊聊天,多半时候他说得口干舌燥,她却神游天外。
  
  “哪个女人?”朱光有点迷糊地看着她。
  “滚!”元航冷着脸,仿佛是从冰缝挤出那么一个字。
  朱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想也不想转身就跑,跑了两步似乎觉得太过丢人,离元航一点距离,回头跳脚,“呸,什么东西!”
  
  小舟立刻伸手拉住元航的衣袖,让他不要冲动,“哥,”她柔柔地唤了一声,从小她就这样叫他,轻轻地一声,他再大的怒气也会平复。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回眼看她,打听到朱光生活不检点,和小舟处对象的同时还有几个女人纠缠不清,他很生气。不过又不想她知道了难过没告诉她,不想今日竟然碰上,心里恼怒,见她双眼亮晶晶地温柔恬静,不禁心头一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哥请你吃东西。”说着便去牵她的手。
  
  小舟忙躲开,背着手,朝他笑了笑,“不用啦,我下午还有很多工作呢,还是去食堂吧!”
  
  元航点了点她的脑门,“小丫头,哥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的男朋友。”
  小舟一直笑着,却垂下眼。夜半铃声   小舟只知道朱光从前话多,显摆,没想到他会这样死缠烂打。几日里先是电话攻势,对小舟软语相求说他错了,以后只对她一个人好,再也不跟其他女人有纠缠。后来见小舟不动心便开始来硬的,口不择言,数落小舟就一个臭丫头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之类。
  
  小舟起初忍着,后来实在厌烦将他狠狠的讽刺了一顿,一口气噼里啪啦地说了五分钟,将他数落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撂下一句,“放弃我,是你的损失,以后可没机会挽回!”
  
  小舟以为就此结束,谁知道几天后半夜十二点,屋子里漆黑一团,被吵人的电话铃声惊醒。
  
  迷迷糊糊地接听,吓得她大叫一声将手机猛得甩了出去,然后一动不能动地瑟缩在床上,脑子里嗡嗡回响的都是电话那头的鬼叫声。
  
  小舟五岁的时候爸爸病发,妈妈送他去医院,见她睡着便没叫醒她。凌晨小舟醒过来不见了爸爸妈妈,很是害怕便将家里的灯都打开,爬到客厅里去看电视。
  
  不知不觉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便被惊醒,看到电视里恐怖的鬼还有凄惨的叫声,吓得她睁着大眼浑身冰冷。幸亏妈妈不放心回来看看及时发现了才没事,只不过以后她不敢看鬼片,听到那声音头皮发麻,浑身发冷,血液凝固一般,一动不敢动。
  
  她平日浅眠,入睡缓慢,所以将窗帘拉得密密实实,如今瞪大了眼,一动不能动,只感觉脑子里嗡嗡地响,头皮炸得一鼓鼓地痛,心脏跳得仿佛要脱出来一般。
  
  那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慢慢地,慢慢地飘过来,恐怖的嘴脸,飘散的头发,滴着血的眼睛……
  
  她想闭眼,想大叫却一声都发不出,除了思想,浑身上下如同凝固了一般。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自己吓唬自己,我没有做过坏事,我不是坏人,爸爸会保佑我的,爸爸,爸爸……”
  
  她一点点地想,一遍遍地想,强迫自己只想这句话,然后慢慢地跟着念。
  这句话是元航教给她的。她只跟他说自己经常会梦魇,很害怕。他便教她心里一遍遍地念那句,然后动动嘴唇,跟着念出来。
  
  能够发出声音,就不会再害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喊了出来,然后飞快地爬起来开灯。日光灯一圈幽蓝,然后变得月白,最后彻底明亮了房间。
  
  她双腿虚软,趴在地上,摸起电话,里面已经没了声音。看看号码,正是朱光诸多手机中的一个。
  “傻丫头,要是以后害怕,记得打电话给我。哥哥跟你说话,你就不会害怕了。”小时候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害怕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这样安慰她。
  所以后来,她只要害怕第一个便给他打电话,听到他温暖的声音,让她觉得安全,心定。
  
  一下便翻到元航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按下去,突然心口一痛,又立刻按掉。她怎么能犯傻?现在已经不是从前。哥哥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怎么能这样自私?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屏幕上,氤氲出一片片水花。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是元航的铃声。
  她愣了一下,本以为他不会听到,犹豫着没去接,就当作睡觉不小心压到好了。但是电话却锲而不舍地响起来。
  
  咬了咬唇,她按下接听键。
  “小舟,你没事吧!”那头元航的声音有些焦虑,微微沙哑。
  
  “哥,我没事,不小心按到了……”她越说越低,知道他不会信。
  那头笑了笑,“傻丫头,做恶梦了吧!”
  
  她觉得脸上发烧,似乎他在盯着她看,点了点头。
  “哥,我没事了,你睡吧。”
  “没事,反正我也醒了。”他轻笑,“我不是送了你一盏小灯吗?”
  
  小舟咬着唇,吱唔了一声,那盏小猪头的夜灯被张桦不小心踩坏了,她拿出去让人给修,结果人家说没法修,还是买个新的。她又不肯买,所以就没得点了。
  
  “坏了吗?”他问了句,声音慵懒,带着一丝笑意。
  她越发赧然,刚要说是,便听到那头一声沙哑性感的女声,“航,谁呀,这么晚!”
  小舟猛地咬住了唇。
  
  罗伊并没有和元航同居,开始来H市的时候,元航让小舟跟他住在一起。那段时间她很开心,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懂事,后来看到罗伊的脸色,她跟她说了那些话,她觉得自己太不对。
  
  不顾元航的反对搬出来,而且一搬再搬,离他们越来越远。
  她听着元航跟罗伊说了句,“小丫头,还能有谁,她做恶梦了。”
  “她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唔……航……”
  
  她飞快地将电话切断,用力地捏着,指甲刻进掌心,然后用力地擦着眼泪,“周小舟,你是傻子吗?你笨蛋吗?为什么要打电话?”
  她跌跌撞撞跑去阳台,看着外面路灯星星点点,幽蓝的夜空像柔滑的黑丝绒一般,偶有几颗星子在不经意中闪烁出现。
  
  她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愿望,要离开这里,离开他,远远的。与其看着他们相爱,不如离开,默默地祝福。
  
  这样强烈的想法,将她的心紧紧地揪成一团。
  明天她就去辞职,然后离开这座让她欲望膨胀的城市。
  
  *********
  
  她自然没辞职,而是元航送了盏新的小灯给她,依然是胖嘟嘟的小猪脸,两只调皮会转动的眼珠。
  
  “看你眼圈黑的,一定是没睡好。”元航专注地看着她眼底那圈青痕,白腻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我没事,你别取笑我了!”小舟抱着小猪夜灯,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碰到他黑眸中温暖的笑意,便笑了笑,强迫自己开玩笑地说,“昨天晚上打扰你们了吧!”
  
  元航挑眉,扯了扯嘴角,抓起手边的一枚黑色棋子扔她,“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但是小舟却看到他眼梢不经意中流泻出来的情意,那是对她不曾有过的。
  
  逃一样离开他的办公室,双腿发软,脊背生汗,路上碰到几个同事,都纷纷关心她是不是身体不好。
  
  “昨晚看鬼片,吓到了!”她笑着跟人家说。
  
  回去自己办公室,李云洁看到她的黑眼圈大惊小怪了一番,她平日可是柔柔嫩嫩像棵水葱,突然蔫啦吧唧像霜打的茄子,不能不让人惊讶。
  
  “做你的事情,昨天那批货需要订舱了。你赶紧去扯单子。”小舟白了她一眼,然后喝了一大杯水,最后猛地将水杯顿在桌上,拿起手机跑去走廊尽头的会议室。
  
  “朱光,你要是再半夜骚扰我,我就报警。”
  “周小姐,你说什么呢?你那样的没了就没了,你以为我会在乎?告诉你,老子随手一抓,比你好的女人多的是,你看看你,像个孩子。长不大的臭丫头,什么时候还娃娃头,穿的像孩子,又不会打扮自己。我朱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能骚扰你?”
  
  “看不上最好,反正我联系了人,从现在开始如果我再接到那种骚扰恐怖电话,立刻追踪来源号码,最好别是你。否则你就惨了。”
  “什么惨了,让你那个哥哥来揍我呀?”哥哥两个字咬得格外尖细。
  
  “那你就试试看,我是是不是自己能整死你啊!”小舟生气了,声音却越发的安静平和,没有一点气愤的样子。
  
  “试试看就试试看。”朱光哼了一声,“还没有哪个女人敢甩我呢!”
  小舟扬了扬眉,笑起来,“朱光,本来那女人泼我一脸茶水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现在我要算你头上。”
  说着她用力地挂断了电话,一直以来,因为是罗伊热情地给她介绍男朋友,她不能不配合,所以被人泼了酒,她也自认倒霉。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凭什么要她摆布?心里有一股火气,却发不出来,又不能对着本人发。
  三次偶遇   她给张桦还有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打了电话。平日里她鲜少找人帮忙,都是别人揪着她做这个那个,陪人聊天解闷,所以一出声,二话没说都答应地特别痛快。
  
  小舟有个校友叫楼向东的在H市电台做记者,还有其他途径认识的朋友各行各业,一个招呼,那些平日闷得长蘑菇的人不知道多兴奋。
  
  “舟子,你就交给哥们儿,一准儿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同学楼放东答应地干脆利落。
  小舟每日照样上班下班,平日关注着各大论坛的动向转眼十几天过去。
  
  “师傅,你怎么突然这么爱上网?”李云洁有点好奇,平日师傅都是做完事情便闭目养神,说看电脑多了眼睛痛。
  
  “突然想看热闹了呗!”她笑得甜美。
  李云洁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口气,“师傅,你这么漂亮,怎么净惹极品男人呢?”
  知道了朱光的事情,李云洁义愤填膺,恨不得再见到啐他两口。
  
  第二天,张桦给她打了个电话,说的很急,跟火烧眉毛似的,“宝贝儿,事情搞定,楼向东动作真快,对了我要出门旅游去,最近你都看不到我,别想我。么么!”也不给小舟说话的时间便挂断。
  
  小舟拿着电话苦笑,这女人见色忘友,这就跟那个财产公证如胶似漆了。
  “师傅,师傅!你快来看,这是不是宝器呀!”李云洁压着嗓子,笑得眉眼生花。
  小舟探过头去,不禁乐起来。
  
  这些人真能整,竟然跟踪偷拍,加上卧底套情报,把朱光几日的生活彻底记录了下来。于是就有了天涯论坛的一个帖子,《极品男的……》
  
  那帖子将朱光平日经典语录都记录下来,还有他跟女孩子约会滔滔不绝,吹得天花乱坠,他跟女孩子吃饭会借故没带钱包,或者跟女孩子共用一套餐具,美其名曰节约资源。为了一块钱跟人吵得面红耳赤。他跟每一个女孩子吹嘘自己多有钱,多帅,多体贴,跟着他,她们是多么幸福。
  
  对于分手的女生,他一定要四处贬低说人坏话,说她怎么没眼光,小气,配不上他。自己给她花了多少钱,或者在网上发泄墙写着别人的名字使劲诅咒。扎小人。他还将自己交往过的女孩子的照片放大,钉在墙上一个个颜射。
  还会上门将自己送的礼物都索要回来之类……
  资料全面,配图生动。
  虽然脸上打了马赛克,可是熟人只要一看那经典语录就知道是他。
  一时间帖子被顶得异常火爆。纷纷有当事人现身说法,控诉他的无耻。
  
  小舟庆幸,吃饭多半是她付钱,他送她一只发夹,她送了他一条三百块的领带。庆幸自己没跟他合影,更没给他照片,他偷拍过一张自己也及时逼着他删除了。
  现在看到楼向东他们弄出来的资料,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这个朱光……
  
  没多久接到楼向东电话,“舟子,赶紧下楼,哥们儿我饿死了,你请客!”
  “好,我这就下去。你等着!”小舟立刻收拾了一下,抓起包包,看李云洁竟然兴奋地回帖,忙拍了拍她,“走吧一起吃饭去。”
  
  “师傅,我可不当电灯泡。”李云洁小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很可爱,小舟皱了皱鼻子朝她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他是我同学,好哥们儿,介绍你认识,XX台的资深记者。”
  
  “哈,师傅,你鼓励我劈腿啊!”李云洁嘻嘻地笑起来。
  小舟白了她一眼,“给你介绍认识,又不是让你做人女朋友!”拍了她一下,自己下楼去。
  
  楼向东家里很有钱,父亲是高干,母亲经商。不过他偏偏不喜欢,早早独身一人跑来南方闯天下。
  大学时候楼向东追过小舟,但是小舟很明确地拒绝,告诉他只能做朋友。而且他母亲也反对,还亲自找过小舟谈话,小舟也非常明确地跟她说自己对她儿子没那样的意思,让她不用担心。
  
  她也不知道楼子知不知道,反正大学没毕业他就跑来南方,而且中间有一段时间两人没联系过。
  
  他穿一身浅色的休闲服,懒懒地倚在他那辆彪悍的吉普车上,秋日单薄的阳光不及他脸上的笑容热烈。
  
  过往的女孩子纷纷回头看他,他便笑得越发自信得意。
  小舟白了他一眼,“喂,大帅哥,这么得意呀。不就一破吉普,你要是开悍马,还不得拽死你呀!”
  
  “我要是开悍马来接你,你会不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楼向东双眼亮晶晶的。
  “去你的吧,好马不吃回头草,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会饥不择食了吧!”小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开玩笑。
  
  楼向东笑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扬眉道,“自然,我跟你开玩笑,你可别当真!不过你也二十五岁,老大不小了。”他转身给她开车门,从光洁的车玻璃上看到自己落寞的眼神。
  
  小舟钻进车里,伸手拉车门示意他赶紧上车。
  楼向东却扭着头往上看,十楼落地窗口一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朝上挥了下手,楼向东钻进车内。
  
  “这里有些好玩的图片,给你看看!”楼向东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扔给小舟,然后发动车子。
  小舟绕开线扣,抽出来看是朱光的一些照片,他见过的人,不禁皱眉道,“有什么好看的。”
  
  “那我更不要,要么扔了,要么你拿回去慢慢看,不过挺逗乐的。”楼向东笑得惬意。车子驶出大院,楼向东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笑道,“他还认识罗伊呢!”
  
  小舟扯了扯嘴角,他就是罗伊介绍给她的,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小舟没抬头将线扣绕好,放在前面。
  
  楼向东沉默了一会,嘴角勾着暧昧的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要不请你吃阳澄湖大闸蟹吧。”
  
  “呀,舟子,你突然这么大方啦?”楼向东夸张地看她,哈哈大笑。
  小舟白了他一眼,拧开音乐开关,听到里面的音乐一怔,“我不愿放弃却要故意默默允许我答应自己爱你的心绝口不提总是以为终究化作云淡风轻爱你到底痛了自己……”
  
  “楼子,你还听这么老的歌啊!”小舟想去换,他飞快地按住她的手,“挺好听的,我就喜欢听老歌。我这里没新的。”
  小舟哦了一声,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抱着枕头一遍遍听这首歌,听到心肺揪扯起来。里里外外都是痛。
  
  幸亏很快便到了粤州海鲜城,小舟飞快地跳下车,车子没停稳,她一下子朝前面扑下去。
  楼向东吓了一跳,立刻刹车去看,这时候一人将小舟扶起来,笑得揶揄,“小舟,不用每次见到我都这般激动!”
  
  “瞿修迪?嗨!”楼向东立刻将小舟扶起来,见她尴尬的脸通红,“舟子,你认识瞿修迪?”
  小舟忙抬头飞快地看了瞿修迪一眼,他今日西装革履,气质高贵沉凝,但是却没有杂志上看的那么冷傲,相反嘴角是温和戏谑的淡笑。
  
  这更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每次见他总是出丑。
  真是倒霉!
  
  那边楼向东已经和瞿修迪叙旧去,两人笑声朗朗。
  小舟只得整理了一下衣服,扒拉了两下头发,小跑着跟上去。
  
  “瞿总,多谢您!”她虽然不好意思,却还是大大方方地看着他。
  瞿修迪笑了笑,伸手掠过她的鬓发,拈下一片紫薇叶子,她又是一阵脸红。
  
  “哎呀,饿死了,快去吃东西,舟子,今天你运气好,碰见我发小,我请客!”楼向东抬手拍了拍小舟的肩膀。
  
  “要请也是我请,我约了人,不如一起!”
  “还,还是不要了,瞿总您先忙!”小舟点了点头,笑着将楼向东拖走,“你和他在一个城市,干嘛装的那么矫情?早做什么了?”
  
  楼向东回头跟瞿修迪招了招手,“瞿修迪刚回国,我还不知道呢!你倒是要交代,什么时候跟他怎么熟了!”
  “去你的,熟个屁,我每次碰见他就倒霉!”小舟吐吐舌头,拉着他去别的地方坐。
  
  等他们风卷残云,吃掉六只大闸蟹之后,楼向东拉着她去跟瞿修迪打招呼先走一步。
  瞿修迪就像个王子,优雅高贵,有一种自然而然地高高在上,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会低下去。
  看着他慢悠悠地嚼着东西,小舟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他对面是个梳着高贵典雅发髻的女子,钻石发簪,耳坠、项链,在璀璨的灯光里闪烁更加璀璨的光芒。
  
  他们交谈愉快,她看到那女子双肩微颤,侧着垂首,耳底的坠子簌簌乱晃。然后小舟便被楼向东拉着走过去,瞿修迪看到他们立刻站起来。
  
  小舟却猛地愣住,跟那个美艳至极的女人对视。
  “罗伊?”三人会餐   几日后,小舟趴在床上慢慢地看朱光那些丑态百出的照片,拍的人也是故意,总是能抓拍到很让人笑抽的角度,翻白眼,呲牙,斜眼之类。
  
  看到他和罗伊谈笑风生的样子,小舟撇了撇嘴,想了想还是将罗伊的照片剪下来用文件袋装好放在抽屉里。
  然后将朱光的照片都归拢起来,打算拿去单位用碎纸机绞碎。
  
  不禁又想起那天吃大闸蟹偶遇罗伊的事情,看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即却镇定地不动声色。但是小舟总觉得她和瞿修迪没那么简单,因为第一次见瞿修迪她帮他挑礼物的时候。她挑的是套娃,而瞿修迪还买了一只钻石胸针,就戴在罗伊的领口。
  
  正胡思乱想电话响了,是元航。
  “小舟,你今天没来公司?”
  “我刚出了一批货,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偷懒了!”
  公司的业务员只要事情做好,时间非常自由,只不过平日她鲜少这样罢了,所以元航有点奇怪。
  
  昨日她没回公司,今天早上给李云洁打了电话也没去,如此便接到了元航的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怕忍不住跟元航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可实际也许根本没什么,自己不过是小心眼罢了。
  
  “昨天你是跟楼向东出去的?”电话那头的元航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
  小舟将照片扔到床底下的纸箱里,“是啊,你见过他的,我来H市那年,他来请我吃过饭。”
  
  “嗯。今天罗伊做饭,你晚上过来吃吧。”是肯定没有商量的意思。
  “吃饭啊?”她有点犹豫,不想去做电灯泡,“我约了张桦--”
  “她不是去旅游了吗?”
  “我想起来了!呵呵,我都傻了!是何仑!对。”
  
  听着她的傻笑,那边沉默,片刻,有点不悦的声音响起,“小舟,你又不会撒谎,今天是怎么啦?”
  小舟沉默,她不是今天怎么了,是一直这样,在他面前局促不安,无所遁形,而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的窘迫,然后伸手胡乱地揉揉她的头发。
  
  “安啦,下午再过去,现在我想出去买东西。”
  
  元航的公寓在城市繁华地段,小区门前是一片小广场,人工湖傍晚时分喷泉闪烁七彩霓虹,有几个孩子在滑滑板,嘻嘻呵呵地溜来溜去。
  她到的有点早,元航还没到家,他说罗伊早到了让她先上去。
  
  这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穿校服的男孩子冲过来,吓得她忙躲开,男孩子原地一转,围着她转了转去。
  “喂你哪个学校的?”
  小舟不禁笑,今日没上班,穿着比较休闲的运动装,自己又顶着个娃娃头,难免让人家误会。
  
  “我是XXX 大的。”她拎着包好奇地看他脚底下闪着七彩光的滑板,随口胡诌了H市校名。
  “你想滑吗?”他跳下来,单脚点地,一脚将滑板推给她。
  
  小舟笑了笑,“想看我出丑,没那么容易!”上大学的时候,滑冰、滑板她可都不赖。她把包包递给那孩子,试了试站上去,找了找感觉便慢慢地溜起来。
  
  男孩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称赞道,“学姐,你不赖呀!”
  小舟滑得兴起,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顺着喷泉慢悠悠地转,不时地摆几个花式。
  “小舟!”有人叫她。
  听见声音有点不悦,心里一慌忙去看,却又忘记停下来,刚看见元航从车窗内皱眉瞅着她,便“啊”地一声摔下去。
  
  “学姐!”男孩子立刻上前扶她,却被她“砰”地扑倒在地。
  “学姐,你看起来不大,还真沉!”男孩子被摔得七荤八素,却笑得嘻嘻呵呵,周围滑滑板的男孩子都哈哈大笑。
  
  “小舟?”疑惑却带点笑的声音。
  小舟猛地抬头,看着瞿修迪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闪动着揶揄的光芒,不禁更是窘迫,手忙脚乱地从男孩身上爬起来。
  
  她回头去看元航,他的车子被后面催着已经驶进小区。忙低头去拉男孩子,“没摔坏你吧!”
  男孩子嘿嘿笑了笑,“没,”然后看着瞿修迪,“你男朋友啊!”
  本来就尴尬,听到一人冷冷地哼了一声更难为情,忙从他手里抢回包,瞥眼看到瞿修迪身边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一双猫眼一样的眼睛高傲地审视着她,不禁笑了笑看向瞿修迪,“别胡说八道,这位是倒霉先生!”
  瞿修迪修眉扬了扬,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连那女孩子也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
  “瞿总,您这么有空,又来看我出丑!”小舟笑了笑,然后朝他挥挥手,立刻便往小区走。
  
  “喂,学姐,什么时候一起玩,周末去滑旱冰吗?”男孩子扯着脖子喊。
  “什么学姐,我都二十五岁啦。叫阿姨!”小舟回头瞪了他一眼,看到瞿修迪笑眯眯地看着她,立刻转身跑开。
  
  元航在楼下等她,看见她跑过来便伸手接她手里的东西。
  “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有点无奈地看她,然后伸手给她掸了掸肩头的尘土,又轻轻地拨了拨头发。
  
  “我摔得是不是很难看!”她仰着脸,笑了笑,待他睨了她一眼,便红起来。
  “我倒是没见过有摔得好看的。疼吗?”他拉起她的手看了看。
  
  “没摔到我,那男孩子倒霉了。”她将手藏到身后,跟着他上楼。
  “你什么时候认识瞿修迪了?”元航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问了句。
  
  “有一次吃饭,不小心认识的。没什么。也不熟。”她飞快地说着,见他还没开门,便按了按门铃。
  门开了,罗伊穿着连身的家居服,围着可爱图案的围裙,裹着一身的油烟气。
  
  “你们可真慢,菜快好了。”转身又跑去厨房。
  小舟看着她的背影,美女就是美女,就算炒菜,家居,也都是那么风情万种。转眼看见元航瞥去厨房的目光,温柔而满足,是浓浓的幸福。
  
  “我去煮咖啡!”
  她喜欢煮咖啡,因为元航有一阵很爱喝,而罗伊也赞她煮的好。
  晚饭很丰盛,红酒清澈,菜香阵阵。
  
  “来,小舟吃最大个的螃蟹。”罗伊挑了只最大个的递给她。
  小舟笑着去接,“谢谢罗伊姐!”
  
  “你什么时候和朱光分手了?我怎么不知道?”罗伊一边剥螃蟹壳,随意地问了句。
  小舟咬着唇低着头,转了元航一眼,“他有女朋友。”
  
  元航给小周倒了杯果汁,淡淡地说,“你下次给她介绍个好点的。那朱光还算个男人吗?”
  罗伊画得精致的眉毛不由得挑了挑,“那你给她找呀,你那么多朋友,都是事业有成的,怎么也配得上小舟了吧!”
  
  “他们都是什么呀,整天花天酒地,女朋友不下七八个。”元航抿了一口红酒,给小周夹了一块小仔排。
  小舟抬眼看罗伊,她的眼神冷冷地瞟过来,那块排骨便不敢去碰。
  
  “我给你们买了礼物!”小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立刻回身从沙发上拽过包,掏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罗伊。
  
  罗伊接过去,打开里面是一对别致的珍珠耳环,顿时抽了抽嘴角。
  “珍珠呢,小舟很花心思呀!”元航看了一眼,用手指拈起来给罗伊戴上,“看,小舟真会挑东西,衬得你肌肤更加白细了!”
  
  罗伊笑了笑,摘下来放回盒子里拿去房间,回来却发现沙发上还有个袋子。
  小舟见她好奇,“那是给哥买的衬衣,虽然不是名牌,但是质量很好,是淡蓝色的,哥喜欢。”
  
  罗伊看了元航一眼,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小舟很久以前给我买过一件衬衣,傻丫头,那时候自己没钱非要送礼物给我。”
  说着他又给小周夹菜,看她碗里那块排骨,诧异道,“怎么不吃,没胃口呀!”
  
  小舟笑了笑,端起碗来赶紧吃饭。
  “航,小舟不是小丫头了,你让她自己吃。”然后将碗端过去,元航笑了笑将菜放进她的碗里。
  
  饭后小舟自告奋勇去刷碗,元航说要帮他。罗伊拦住他,“你上班怪累的,休息一下吧!”
  “你做饭岂不是更累,我来刷,没关系!”元航在她唇边亲了亲,罗伊笑着推他,自己去厨房帮忙。
  
  “小舟,晚上住在这里好了,还睡你原来的房间,衣服也有的。”元航在外面说了句。
  小舟看了看罗伊,立刻便要拒绝。
  “住下吧,你也好久没来了。”罗伊戴上手套,手里拿着几双筷子,慢悠悠地抹洗涤精。
  
  小舟笑了笑,手脚麻利地刷碗,然后去接她的筷子,“罗伊姐,我来吧。”
  “小舟,你到底怎么回事?”
  罗伊倚在墙上,看了看外面,元航已经去了房间。
  
  “你说朱光吗?没什么呀?有个女人说我勾引她男朋友,说朱光是她男朋友。”她刷碗又刷锅,都收拾干净了,便开始洗水果。
  罗伊一直看着她。
  “你想找什么样的?姐给你介绍。有钱的还是帅的,对了,最好都有,我认识一个姐妹,她表弟刚从国外回来,改天带你去看看。”
  
  “罗伊姐,不用了。”小舟的声音小下去。
  “为什么不用?你都二十五岁了,没男朋友怎么行?你不知道你哥那脾气?整天挂着你呢。你要是没男朋友,他就别想安生。”
  
  仓皇而逃   
  小舟慢慢地切着水果,不知道该怎么说,罗伊一直殷勤地给她张罗对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也都不成。有时候她也试着想好好的处,可是他们一个个越来越极品,关键总是能在一段时间之后蹦出那么一个半个女人来宣扬她们的占有权。
  
  “我不记得朱光有其他的女人呀。”罗伊逼视着她,只可惜小舟不肯和她对视。这丫头就跟团棉花一样,让人就算生气也打不出拳头,软绵绵地憋得慌。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舟将苹果一块块切开,又插上牙签。
  “不是你故意的吧!”罗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啊?”小舟有点不明白,疑惑地看着她。
  罗伊哼了一声,目光剜着她,“你送我珍珠什么意思?你看我戴过那东西吗?你是不是说我老了?”
  
  小舟一愣,咬了咬唇,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我见你盘头的样子很美,戴珍珠更好--”
  “闭嘴,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罗伊压着嗓子,挑高了眉。
  
  小舟手上一疼,“啊”地抽了口气。却是不小心扒拉到了刀口上,顿时拉出一条血口子。
  “罗伊姐,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她蹙着眉,用力按住伤口。
  
  罗伊不耐地拖着她走到水喉下面冲,“真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大的,没元航是不是就不能活了!”
  
  伤口嘶嘶地疼,血汩汩地冒,小舟觉得有点晕。
  “等着我去拿创可贴!”
  罗伊撇下她出去。
  “怎么啦?”元航听见声音,跑过来。
  “没什么,去拿个创可贴来。”
  “割到手了?”元航立刻去看她的手,罗伊推了推他,“是小舟!”
  元航一听立刻跑去拿了创可贴要给小舟贴上。
  
  “你把水果端出去,我来给她贴好了!”罗伊看他紧张的样子,越发不悦。
  “罗伊姐,我还是回去了。”手指被罗伊用力勒得觉得里面血液鼓鼓地跳。
  
  “别这么不懂事。”罗伊低声斥责她。然后拉着她出去吃水果。
  “怎么这么不小心?”元航看小舟脸色有点发白,招呼她坐下。
  
  “给我看看。”他不容分说把小舟的手拉过去,皱了皱眉,“罗伊,你创可贴粘得太紧了。”然后又让罗伊拿新的给她。
  
  “不紧的。”小舟笑了笑,觉得有点头晕。
  真是窝囊,什么时候竟然晕血?
  一阵恶心,抬眼看到罗伊冷冷的眼神更加难受,忽的站起来,“啊,哥,罗伊姐,我想起来了,我答应何仑晚上要陪她的,她一个人害怕!我走了!”
  
  立刻抓起包转身就往外走,在玄关处飞快地换鞋。
  元航起身看她,“丫头,你怎么啦?什么何仑?我怎么不认识?”
  
  “啊,就是那次我和张桦去WOW聚会的时候认识的,跟你说过的,你忘记了!”说着笑了笑。摆手。
  
  “我送你去!”元航立刻去拿钥匙。
  “不用了,我走了,罗伊姐姐再见,你的菜真好吃!”她甜甜地笑笑,然后飞快地合上门往楼下跑。
  跑下两个阶梯听见罗伊叫元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害怕罗伊。一直没想清楚,最开始见到她觉得好美,像画中的人那样。罗伊是知名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风情大方,练达聪慧。
  他们很般配,她也替元航高兴。
  
  初来H市,罗伊对她很好,带着她出去逛,吃饭,买衣服,还带她去台里玩,介绍男孩子给她。
  开始她都拒绝男人们的邀请,罗伊半开玩笑地说她都老大不小了,该有男朋友了。她以为罗伊关心她,笑着说她觉得一个人挺好。
  
  结果罗伊拉下了脸,说她是不是对元航有什么企图,还是想等着他做出什么表示。
  小舟没想到她那样说,有点愣。
  
  “要是不想破坏我们的生活,就找个好的男人,结婚,让元航放心。”罗伊这样说。然后也很热心地给她介绍。
  开始还都是正正经经的人,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是极品男人,越来越极品,直到朱光。
  
  跑下楼,出了小区,她喘的厉害,胸口闷闷地要吐吐不出来,头也晕晕的,只好慢慢地走。吹吹风就会好点。
  
  走了一点路,电话响,是罗伊的短信:小舟,不用给我买礼物,你买就跟元航买什么区别,因为都是他的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给你几张卡。
  
  小舟眼泪唰得流下来,手指抽抽地痛。
  她想回又打不出字,她确实留着元航给的卡,尽管一分也没花过。
  她没法还嘴,因为她的确错了。
  
  小舟慢慢地走着,夜晚的风清爽,夹杂着糖炒栗子的香气,还有路边街口臭豆腐的气味。风吹动路旁的香樟树叶哗哗作响,走着走着,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传来,是桂花!
  
  她站在原地,慢慢地转,桂花很香,隔着很远便能闻到,晚上的路灯明亮的刺眼,根本看不到是哪里的桂树。
  
  他就是她生命里的桂花,远远地给她香气,给她动力。
  从七岁遇到他,他便一直像大哥哥那样照顾她,男孩子欺负她,他会去揍还。想吃冰激凌了,他会给她买。他带她去看电影,踢球,去图书馆。
  爸爸去世了,他陪她难过,劝她走出来。
  
  她十岁爸爸去世,妈妈自己也生了病根本没有精力管她,她每日上学,还要回家做饭,然后请社区熟悉的医生回家给妈妈打点滴。
  
  看着妈妈面色憔悴了无生机的样子,她好怕。生怕哪一天醒过来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见过其他的亲戚。
  
  她是偶然间才知道妈妈本来应该嫁给一个很有钱的人但是她只爱爸爸,在家里收了大笔彩礼之后还是跟爸爸私奔了。
  
  之后有了她。也有了他们艰辛的生活。爸爸明明是个很有文化俊秀的男人,可是每每却要去做苦力,所以才会累的生了病,然后摔断了腿。
  
  才会那么年轻就无奈地抛下他们。
  虽然那么艰辛,可是她庆幸自己遇到了元航,他那样善良勇敢,一直帮助她,鼓励她,保护她。
  
  没有他,她也许早就饿死冻死了吧,妈妈失踪之后,她突然间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还好他像天使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怎么舍得让他为难?又怎么能够让他爱的罗伊为难?
  她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是罗伊一眼就将她看穿。
  
  除了元航,谁都知道她爱他……
  她也不想爱,可是那么地不由自主,从同学们第一次说起喜欢,那种甜蜜紧张的憧憬,她的脑子里,满心满眼的都是元航。
  
  可是这一切总要了解。不可能无休止地下去,自己该还他自由,不可以影响他的生活。他那么爱罗伊,她怎么可以让他们吵架?
  
  特别是那个瞿修迪,罗伊看着他的目光那么暧昧,她怎么可以让人伤害元航?
  
  “妈妈,你在哪里?”
  她站在路边,看着年轻的妈妈牵着小女孩的手,闻言细语地说着小心。
  曾经她也这样被人牵着,如今才觉得真的孤独。
  
  那种闷闷地感觉涌上来,脑子里一晕,她踉跄了一下。忙抬手扶着一边的玻璃墙。狭路相逢   
  “又是那个女人,好讨厌!”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看着贴在玻璃上的小舟,惨白的脸,骤然从玻璃窗外贴上来,很是吓人。
  
  “莹珊,你自己打的回去。”对面的瞿修迪立刻起身,不顾女孩子的抗议快步出去。
  “真是讨厌!”瞿颖珊将刀叉一扔,气鼓鼓地瞪着外面,此刻又是室内璀璨的灯光,不见了脸色苍白的小舟。
  
  瞿修迪快跑几步,看着纤细的身影,没有犹豫跑上前,笑着招呼,“小舟,好巧!”
  小舟听得声音惊讶地回头,果然是他,还真是有缘,自己倒霉就能遇见他,每次都狼狈不堪。
  
  “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虽然觉得他应该是好心关问,可是小舟三番四次地在他面前出丑,竟然觉得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将包带往肩上提了提,“没什么,吹吹风就好了。”
  
  “我送你回家吧,看你有点贫血的样子,回家喝点白糖水!”他很自然地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让她跟他左拐取车。
  
  小舟捏了捏抽痛不已的手指,她很想问但是又觉得尴尬,谁知道在抬眼对上他满怀关切的眸子时候,不受控制地问出来,“瞿总,像您这样一寸光阴一尺金的人,怎么会这么闲情逸致地和我这么一个小市民数次偶遇呢?”
  
  她满眼的笑,悄悄抬眼瞄着他,却咬牙切齿地想,每次都是自己出丑的时候,果然是上辈子欠的吗?
  
  瞿修迪一时间勾着唇没说话,目光深邃如海,玩味地看着她。
  “你觉得我会很有兴趣地跟踪你?”说着他笑起来。
  
  小舟摇头,“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你可是响当当的人,我不过是沧海一粟。”
  “那么你觉得我这个响当当的人会有什么预谋想从你沧海一粟那里得到什么吗?”瞿修迪挑眉,眼眸越发明亮,带着浓浓地笑意。
  
  “自然是不会,所以我才奇怪了!”小舟抬手挠了挠头。
  “也许真的是缘分呢?”他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淡笑。
  
  “瞿先生,我可没那么狗血地想酷总裁灰姑娘的事情会砸到我头上,那比连中十个五百万还不可思议。”她翻了他一眼,一副你当我白日做梦的架势。
  
  瞿修迪伸出修长的食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尖,这倒不假,中十个五百万也没搭上自己来得钱多。
  
  “所以,你怕什么呢?既不会有缘分,也不会有阴谋,难道你觉得我就不可能乐于助人吗?毕竟你第一次也是帮过我的。”
  
  小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时候我见你和后来感觉不同。况且,你为什么不去帮别人,单来帮我?怎么都说不通?”
  
  “你还真是够啰嗦。”他有点不耐,打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我既不劫财,又不劫色,你还担心什么?”说着上了车,发动车子。
  
  小舟抽了抽嘴角,这才是恐怖的呢,不知道为何而来,那就是定时炸弹。
  “家在哪里?”瞿修迪握着方向盘,歪头看她,经过一会吵嘴,她的脸红润起来,柔软的发丝围着小小的脸颊,弧度优美,露出一点精致的下巴。
  
  看着不禁眯了眯眼。
  小舟讲了地址,然后开始闭目眼神。
  瞿修迪发动车子,顺手从一侧拿了块巧克力扔给她,“这样会好点。”郁闷真相   朱光倒是没时间再骚扰她,只是让她奇怪的一个问题,泼自己茶水的女人这些天根本没有跟朱光接触过,按说那么在乎他,抽空来泼自己茶水,这几天不可能不去找他吧。
  
  她给楼向东打过电话确认,描述了那女人的样貌,他也说没见过。狐疑之下便也没当回事,且最近朱光也老实起来再没骚扰过她,小舟便放了心。
  
  这日小舟一早便来了公司,跟李云洁约好带她去郊区一家合作工厂看看,李云洁虽然勤奋好学,嘴巴也甜,人也乖巧,但是稍微有点小舟不满意。她只想待在办公室,不想去工厂出差,小舟自然也不说她,只说自己带她去,教她怎么跟工厂打交道,如何验货等。
  
  跟人力资源部早就约好用车,结果李云洁还是按照平日上班的钟点走进办公室,小舟和司机已经等了她一个小时。
  
  “小李,要出差总要提前一两个小时的,否则当天可能回不来。”小舟将资料交给她,让她自己看两眼需要的细节单据和资料等。
  
  李云洁粗粗看了两眼,挽着小舟的胳膊往外走,“师傅,我知道啦。我没出去过嘛,下次我一定早点。不过工厂好远的。”
  
  “有需要的话很可能要住在厂里,和工人一起,这样才能真正的了解产品和各项流程。”小舟一边说,又将自己列好的行程表给她看。
  
  “啊,要去这么多次工厂呀?”李云洁愁眉苦脸。
  “这是公司有车,没车还要自己去呢!”小舟看她一脸愁闷的样子,却没打算像以往那样安慰她。因为李云洁是要自己做业务员的,不可能一直做自己的助理或者秘书。
  
  出电梯的时候在大厅里遇到元航,几人打了招呼就走。
  “小舟!”元航走到电梯口后回头叫她。
  
  小舟立刻让两人先去车里,然后回去找元航。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元航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拎着公事包,一脸疑惑地看着小舟。
  
  “没呀!”小舟朝他笑了笑,双眼一凝,怔了一下,见他穿的是自己送的衬衣,无意识地扬了扬眉尖,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元航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蹙了蹙眉,“你有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也没去我那里,罗伊还问起你呢!”
  “我知道了,回头我给罗伊姐打电话。这两天客户下了新单子,我有点忙。”她飞快地说着,朝他点了点头,“我先走了,他们等我!”
  
  元航垂眼笑起来,“多注意身体!”然后看着她迈着轻盈地步子跑出大门,走到玻璃门外回身看过来,似是没料到他还在,愣了一下,忙挥了挥手然后跑下阶梯去。
  
  笑了笑,元航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走进电梯。
  上了车小舟还是有点心魂不定,嘴角勾着笑,垂着眼一句话都没有。
  
  李云洁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不住,“师傅,总经理加你工资啦?”
  她立刻肃容,摇头,“想得美!”
  
  一天在繁忙和劳累中渡过,下午回来小舟让李云洁也不用回公司了,请她去吃新疆大盘鸡,说是好好补补。
  两人去小舟常去的那家清真饭店,里面人很多,小舟走来走去找座位,转到台阶上去,看到吃饭的一个女人愣了一下。
  
  李云洁看她站着不动,拽了拽她,“师傅,那边有两个位子,不过要拼桌!”不由分说拉着小舟走过去。
  
  那女人一头时髦卷发,一只闪灿水钻发夹,化浓妆的脸在灯光下油汪汪的,看到小舟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师傅,熟人呀?跟你打招呼呢!”李云洁感觉到她们的不善,出口问。
  “我去打个招呼。”小舟脸色挂上温柔的笑容,步伐轻盈地走过去。
  
  那女人站起来跟同桌的人打了招呼便走出位子,迎上小舟。
  “这么巧呀!”小舟一手探进包,悄悄拧开矿泉水盖。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呀!”那女人斜眼瞅着她,一脸的不屑。
  
  “今天你朋友在那里,不想出丑的话回答几句话。”小舟笑得亲切,声音低柔,瞥眼看向那一桌,跟回头来看的人点头笑。
  
  女人一愣,似乎颇有点顾忌,跟回过头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挥了挥手,冲着小舟低声,“走,出去说!”
  
  “小李,你去占位子,随便点菜。我说几句话。”小舟推了推李云洁,不让她跟着。
  餐厅外面路灯明亮,桂花香浓。小舟站在香樟树下的影子里,看着女人不屑一顾的表情。
  
  “你那天凭什么去泼我茶水!”小舟本想不了了之,但是被朱光那夜吓过之后她愈发气闷,加上被罗伊一顿数落没有发泄之地,越发憋气。她的手用力地攒着矿泉水瓶子。
  
  “你抢--”
  “你以为演戏呢?”小舟往前逼近了一步,眼神冷冷地盯着女人。
  女人似是被小舟冰沉的目光吓了一跳,那日她还是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女生,今日却像只母老虎一样,纤柔的身体,文气的发型,可是那眼神却让她有点畏惧。
  
  “你说什么呢?什么演戏!”女人提高了声音。
  “你真的是朱光的女朋友?可是他交往的人里没有你。”小舟鄙视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问朱光有没有你这号女人就敢冲出去说他是你男朋友?”
  
  “哟,看样子你是对他动心啦?他又不是什么好货色,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那么猥琐,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女人鄙夷地看着小舟,撇撇嘴。
  【橘园制作http://bbs.jooyoo.net欢迎来访】
  “你少打岔,你不是他女朋友,他也没和你有一腿,你凭什么来泼我茶水,你要是不说清楚了。那天的事情我们没完!”见女人这样的反应,小舟更加笃定女人和朱光无关,就算他真的好几个女人揪扯不清,也不是眼前这个。
  
  “什么没玩?你想怎的?打架?我告儿你,你还不是个儿!”女人上下打量着小舟纤细的身子,憋着嘴不屑地耸了耸鼻子。
  
  “打架那是没脑子的泼妇行为,你有没有不想人家知道的?你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结婚没?怕不怕老公外遇离婚?怕不怕--”
  
  她没说完,女人脸色变了变,“小狐狸精,你想干嘛?”
  小舟笑了笑,“不干吗,你假装的,别人也会,你能使的手段别人还会,而且保管比你厉害,”她扬了扬眉,声音冷下来,“你说不说!”
  
  女人听着她忽然冷的像是冰丝里抽出来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战,哼了一声,“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有人看你不顺眼,就想让你出丑而已。我受人托办事,就这样。”
  
  “要是我想知道那个人呢?”小舟又踏前一步,大半张脸露在灯光里,半明半暗,精致的巴掌脸却如笼着层薄霜。
  
  “你自己得罪人,自己应该清楚,我说了不是让我难做吗?”女人扯高了嗓子,唾沫星子飞出来。
  
  小舟退后一步,笑了笑,“是个女的?对不对?”
  女人撇撇嘴,“对。”
  
  “很美的女人。”她咬住了牙,眉头紧皱起来。
  女人瞥了她一眼,“你既没她漂亮,也没她妩媚,争什么?”
  
  小舟嘬了嘬唇,点了点头,笑起来,“你说的对,谢谢!”她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走去餐厅吃饭。
  李云洁怎么问她也不肯说,本来约好去逛夜市看她没心情便在餐厅门口分手。
  “师傅,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别跟我客气!”
  “你见我什么时候客气了!”小舟笑了笑。
  
  “是不客气,每次都是你请客,花钱都是你花,我虽然小气可也不至于这样吧!”李云洁本来想请她吃饭,今天去过工厂她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以为自己聪明,小舟又不藏私,跟了她没多久就懂了外贸流程,跟客户沟通写写邮件打打电话也没障碍。可是今天她发现自己懂得太少,想做好业务,基础的产品知识是不能忽略的,平日都是小舟准备好,她直接拿来用,以为背的熟便可以万无一失。
  
  小舟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可抠得紧,是想赶紧把你喂肥,以后我也可以偷偷懒而已!”说着再见回家。倒霉先生   知道是罗伊,小舟也没有半点惊讶,她自己不是多么受不得惊吓软弱娇柔的人,想到罗伊也可以接受。只是不明白何至于此。
  
  一边给自己介绍男朋友,一边又找人这样破坏,她越想越郁闷委屈,慢慢地走了一道,到了小区门口的路却没有拐进去而是一直往前走出很远才猛然惊醒。
  
  站在十字路口,前面是红灯,后面灰茫茫暮霭沉沉,左边绿灯却不是她要去的地方。看着被拉得很长的影子,孤单细长,另有一条叠影印在上面,却不能增添一丝的热闹和安慰。
  
  掏出手机,已经是午夜。
  如今,你在做什么?你们幸福着,却需要我这样旁观,她突然有这样一种埋怨,然后化成尖锐细细的痛,飞快地划过心头。慢慢的,一丝丝地痛意漾出来。
  
  等灯影模糊,双眼迷蒙的时候,她用力地捏着手机翻到罗伊的号码,却又滑上,随即又打开,下意识地找到元航,然后逼着自己关机,慢慢地往回走。
  
  楼下的游击大排档烧烤十点多开市,如今正是热闹时分。
  孜然的香气远远飘来,带着某种无法抵挡的诱惑,她突然很想吃,许久没犯过的毛病开始蠢蠢欲动。
  
  难过了就想吃东西,似乎很多人如此,可以借酒消愁,可以借酒撒泼,而她多么希望可以借机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然后将那些烦恼都卸下,就好像它们不属于自己一样。
  
  走得有点急,不小心撞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车上,车主可能去二十四小时超市买东西,引擎竟然没熄火,喷出阵阵的尾气。
  她气呼呼地踢了一脚双排气管,嘟囔了一句。
  
  等小舟走远,瞿修迪从便利店出来,看了她一眼,拧开一瓶水喝了口然后打开车门将引擎关掉,环保袋扔在副驾驶座上,关了车门跟上去。
  
  他看到小舟失魂落魄的样子,在路边桌旁凳子上随便坐下,点了一扎啤酒,又开始点肉串。她喝得很急,秀美的头微微地仰起来,露出小巧尖尖的下巴,柔软的短发便垂在脑后掠起一片柔光。
  
  她喝酒的时候眼睛是闭上的,然后一串晶莹的东西闪烁着热闹的灯光滑下鬓角,瞿修迪站在香樟树影里专注地看着她。不知道是看一个看起来柔顺乖巧的女孩子豪饮的那种不协调美还是看平日里总是淡淡笑着的女孩子一身愁郁的模样。
  
  他点燃了一根烟,烟雾迷蒙中,他依然看着她。如果让朋友们知道,只怕自己也不会相信,时间比金钱宝贵的永丰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躲在树影里看一个伤心女孩子喝酒。
  
  有两个似乎平日里认识她的年轻男生跟她搭讪,然后她一撩头发,豪放地嚷了句,“你拽什么拽?我们先看看谁能喝!”
  
  然后他静静地看着她将满满一扎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看着那几个小男生佩服地直作揖。他继续看着,想看她会不会钻进桌子底下,上来的肉串远远能闻到香气,她却根本不吃,请那几个男孩子吃。
  
  他看她拿起电话,似乎按下去,放在耳边听了听,又似乎还没喝醉,飞快地滑上机盖。
  
  小舟醉眼朦胧,笑眯眯地看着对面几个吃烧烤的男孩子,笑着将电话合上,觉得自己醉了,可是连按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喂,美女,你失恋啦?”一个男孩子笑着问。
  小舟斜了他一眼,眼睛亮的像山里清朗夜空中水润的星子,水光融融,“失恋?失恋……是很……幸福的!”她说着,又喝了很大一口,太多,噎得她胸腔一阵抽痛,然后打了一个酒嗝。
  
  “暗恋呀?”那孩子笑着,“现在打电话给他,赶紧说呀!死活都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
  小舟被怂恿着,心底里的魔鬼开始露头,“我……不能……打扰他。”
  “你是怕被拒绝!”男孩子讥讽她。
  
  她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哈哈大笑,继续喝酒,虽然身子很软,目光空蒙,可是脑子里却清晰的好像是拆开用润滑油擦拭了一遍一样。
  
  “我……要回家……了”笑了笑,从包里非常费力地掏出五十块钱,那男孩子扔还给她,“今天哥们请你啦!”
  
  小舟听清了,不乐意地噘嘴,“我工作了,请你!”她将那五十块和一把一块十块不分的零钱放在桌上,挥了挥手,“管够儿!”
  
  男孩子看着一桌子的零钱,瞅着她乐,“快回去吧,快回去吧!”还不够他们喝酒的呢!
  小舟走了两步,“扑通”趴在地上,几个认识她的人立刻上去扶她,那男孩子立刻跑近,“还是我送你吧!”
  
  小舟摆了摆手,已经看不清他的脸,突然胳膊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握住,低沉不悦的声音入耳,“你还真能出糗!”
  小舟哼哼着,“倒霉先生!”然后想挥手推他,却被他用力地揽住了身体,拖着她往回走。
  
  “帅哥,改天……请你……喝酒!”小舟嘻嘻呵呵地摆着手,喝醉了可以肆意妄为,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以孩子气,可以发脾气,可以指天骂地,可以勾搭帅哥……
  
  被人推上车,她立刻掏出手机,拿不稳两手托着,倒了也不管。
  瞿修迪上了车,俯身帮她绑上安全带,然后准备了塑料袋扔在她怀里。
  
  等他启动车子的时候,他听到她拨了手机的,而且是扬声器模式,那头响起沙哑一声,“喂!”她便大声地喊了句,“元航,我爱你!”然后哈哈大笑着,傻傻地看着手机。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睡醒,嘟囔了一句,随即是沉默。
  
  瞿修迪狠狠地皱了皱眉,心头闪过一丝不快,抢过她的手机,飞快地将电板抠出来,然后想也不想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干什么?”小舟突然很凶地瞪着他,眼睛清亮欲滴,伸手就要去掏他的口袋。
  “下车!”瞿修迪皱眉,粗鲁地拉下她的安全带,顺手推开车门,将她推了出去。
  
  小舟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却似乎不明白怎么回事,嘟囔了两句,爬起来就往前走。
  瞿修迪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飞快地下了车,单臂将她夹起来毫不温柔地回头塞进车里,“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虽然这样骂着,却又帮她扣上安全带。
  
  突然小舟往前一趴,柔软的唇恰好贴在他的脸上,她如同做梦一样,还伸出舌尖舔了舔。瞿修迪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将她按住,扣好安全带回去另一边发动车子。同居一室   所有宿醉的人醒来都会咒骂自己喝醉不明所谓,想说再也不要这么折腾自己,太难受!
  小舟尤其如此,她自认不是个不知节制的人,可是昨晚却真的太出格了!
  
  头疼得厉害,迷迷糊糊地爬着去找手机,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砰”地一声砸在了地板上,疼得她立刻跳了起来。
  
  随即控制不住地大叫了一声。
  太惊悚了,身处何地?平行穿越?魂穿重生?犯了什么错,何至于斯?她宿醉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抬手按了按,低头的瞬间,又是一声惨叫。
  
  她穿着男人的衬衣,不是自己酷酷的灰太狼睡裙!忙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竟然一阵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好在没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
  谁能告诉她这是哪里?
  
  抬头飞快地看了一圈,非常宽敞明朗的卧室,简洁的几何图形花纹的墙纸,地上是红木地板,除了一张大得吓人的床,房间里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张椅子沙发都没!
  
  她飞快地跑去阳台,落地大窗视野开阔,对面是一座三层欧式风格小别墅,再看看,小区内绿树成荫,草皮青青,道路宽敞。脑子里飞快地想着H市有这样的小区吗?这是哪里?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外面是走廊,悄悄地溜出去,旋转式楼梯,趴在花式黑色的护栏上往下看,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她忽然觉得有点恐惧,这样空荡荡的一栋小楼里,突然醒来,身上穿着男人的衬衣,诡异得像是看恐怖片。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个幽灵,或者是食人恶魔,或者……
  
  她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心头突突乱跳,不禁抱着头,蹲了下去。
  
  “你做什么?”身后传来声音。
  吓得小舟猛地回头去看,却见瞿修迪随意地穿了件真丝睡袍,带子松松地搭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口,蜜色肌肤在走廊的灯光里份外诱人。一派倜傥不羁,风流潇洒的模样。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人吓人,吓死人!”然后飞快地跑去房间,在门口却撞进他怀里。
  
  “瞿总,您--”
  “不用那么装模作样,你昨夜差点夜宿街头,一,我好心带你回家,二,你吐了我一身、一车、一床。”
  小舟跟着他的话一下下地点头,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突然听他气哼哼地说,“三,我帮你洗澡换衣服,四,你占了我的床。五--”
  
  “啊?”小舟猛地抬头瞧着他,瞬间满脸通红,洗……澡?
  瞿修迪沉眼看着她,扬眉勾唇,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啊!”她一下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洗澡……顿觉额头冒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更加浑身燥热。
  
  张桦总是说她外表是小绵羊,内里是灰太狼,看起来像幼齿,身体却非常成熟!这……被他……
  她用力地低头,再用力,似乎坠了批斗大会的牌子一般沉重。
  
  瞿修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恶质道,“嗯,你身材--”狭长的眸子眯起来,幽暗不见底。
  “瞿先生!”小舟猛地抬头,看着他唇角浮起甜甜的笑,神情端庄像跟敌人谈判一般平静,“瞿先生,那个--还请略过!略过!”
  
  瞿修迪点了点头,噘着唇,“好,五,你去做饭,洗床单衣服。”说完,那双秀长明亮的眼睛突然冷沉沉地瞪着她,像极了恐怖片中长得俊美让人不设防随时会杀人灭口的坏蛋。
  
  小舟立刻点头应承,抿了抿唇,第一次见到他,觉得他蛮随和好相处的一个人,第二次也觉得彬彬有礼,第三次之后,便开始暴露邪恶的本质。
  
  不过想自己昨夜肯定很糗,对于他的帮助,她满心感激,自然很乐意地去工作。飞快地下楼去那间比电视广告还拉风的厨房中麻溜地煎蛋,热牛奶,又煮了碗挂面,煎了一小盘青菜,看他冰箱中有上好的仔排,索性蒸了一盘胡椒仔排。
  
  做完之后喊了一声,又转了一圈找到浴室里的床单被罩,还有乱七八糟的衣服,分别放进不同功能的洗衣机中。
  
  虽然不熟悉,但是房子很空,找东西也不过是多开几个房间的门,她一点都没有为难,更没有去打扰他,一切做得无声无息。
  
  等瞿修迪吃完早餐,看了份报纸,又看了半小时的财经新闻,慢悠悠地上楼,发现她人不见了。找了一圈在楼顶上看到她晾床单被套。
  
  实际他所有的衣物专门有人定时进来清洗,根本不需要她做,但是想起昨夜她的可恶便让他眉头紧皱,心头怒火蹭蹭地往外冒。
  
  她竟然紧紧地抱着他,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蹭,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叫着别个男人的名字,饶是如此他也差点把持不住自己做一次大灰狼先吃掉她那只美羊羊。
  
  小舟很麻溜地做完这些,也不吃饭,将自己烘干的衣服飞快地穿好,拎着包包就要告辞。
  再呆下去她会疯掉,只是想瞿修迪昨晚帮她洗澡,再想想自己很无良地吐了他一身,那么恶心地事情自己也对他做了想他气度高贵,风雅倜傥的样子,简直是太丢人了。
  
  他说不定多厌恶自己,痛恨自己,真是有够丢脸的!
  他是自己的倒霉先生,每每遇到他都会倒霉!还是走为上策!
  
  “瞿先生,真是麻烦您啦,太不好意思啦?我先走啦!”虽然很感激,很歉意,可是她也找不出其他的法子,还是早点离开让他眼不见心不烦地好。
  
  瞿修迪趿拉着一双黑色的软皮拖鞋,手插在睡袍兜里,懒散地看着她,盯得她局促不安起来才抿了抿唇角,“你很危险!”
  
  他语出惊人,让小舟懵然不解。
  瞿修迪也不解释,从睡袍兜里抽出手,将一只手机塞进她手里,随意道,“你的不小心压坏了,这个赔你!”
  
  小舟忙摆手,“不用的,您已经帮了很大忙,手机我自己会买的,没关系!”
  他却皱着眉,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要么拿着,要么扔了!”
  
  小舟笑了笑,只得收下,飞快地道谢告辞,转眼便跑去门口。
  瞿修迪瞅了她一眼,也不吱声,自己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半天看见她窘迫不安地回过头来,颇为怯怯地,“瞿先生,门!打不开!”
  
  不禁勾起唇角,他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垂眼深深地看着她,盯得她越发局促。
  突然他伸手朝她抱来,吓得小舟立刻往后退,那手臂随之撑在墙壁上,人也跟着贴上来。
  
  “瞿--先生,”她紧张起来,他的脸近在咫尺,微微的鼻息凉凉地喷在她的鼻尖上。
  “你压到控制开关了!”他低低地说着,揶揄地笑了笑。
  小舟才感觉自己后背顶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忙尴尬地上前一步,却恰好被他锁在怀里,顿时面红耳赤。
  
  瞿修迪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双眼沉了沉,也不再逗她,按下开关,门“咔嗒”一声便开了。
  “你等等我换衣服,开车送你!”
  
  小舟见门打开,立刻飞也似地逃走,“不用啦,谢谢了!”如同房子里有鬼一样,头也不回拔脚就跑。
  
  瞿修迪回身望着她轻快的身影,自动门缓缓地合上,将他的视线割断。无颜以对   小舟自觉运气不错,出了小区们便坐上出租车,分辨了一下位置,让司机到方便乘公交的地方。
  无意识地摆弄着瞿修迪送给她的手机,脑子里却努力地想自己昨晚喝醉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恍惚中像做梦一样梦见自己给元航打电话向他表白,可是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说过。
  
  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在打过和没打过之间来回急促转变却没有半丝头绪,手指用力地摸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回去问问瞿修迪。
  
  只是想起瞿修迪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她便无法镇定。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她还在纠结着要不要给元航打个电话试试,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打过……
  
  她的心抑制不住地猛然一跳,手上的动作停滞。
  “咔嗒”一声,门被旋开。
  屋子里一股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小舟看着开门的人如同被人兜头一棍,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一片,仿佛做小偷被聚光灯锁住一般,一动不能动。
  
  他脸色憔悴,胡茬明显,眼底一片青黑,眼睛里满是血丝地瞪着她。
  “小舟!”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哥……哥,我……”她结结巴巴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头用力地低垂下去,声音颤悠悠的没有一点力道,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如果他生气,以后只怕连朋友也没得做,要是影响他和罗伊让他难过,自己……
  
  突然之间她想转身逃走,远远的,不用这般心乱如麻,好像等待宣判的罪犯一样,不知道是死刑还是凌迟。不管结果如何,这过程却是煎心熬肺一样令人几乎窒息。
  
  “小舟!”他又唤了她一声,声音里夹杂着莫名不清的情绪,复杂而又痛苦,疑惑而又带着些微的责备。
  
  “我,我还有点事!”小舟突然大喊一声,立刻转身想跑下楼。
  手腕一紧,被元航握住。
  他皱着眉头,目光沉郁,“昨晚你喝醉了?去了哪里?”
  
  “没,没去哪里……”她低低地说着,不敢看他,被握住的手腕似乎被铁钳箍住,火辣辣地疼。
  “进屋吧!”他放开她,转身进了屋。
  小舟心里如同十八只桶打水,七上八下,只得慢慢地蹭进去,从小到大,只要是惹了元航生气,她便头脑发胀,无所适从。
  
  元航关上门,然后从怀里掏出香烟,却又不想抽,紧皱了眉,看着小舟脸色苍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用力地将烟捏碎在手心里。
  
  “小舟,我一直将你当成妹妹--”
  “我,我知道,”小舟咬着唇,费力地挤出一句话,脑子里嗡嗡一团,只觉得地板上晃悠悠仿佛发了大水一般。
  
  “你这叫错觉,把对哥哥的感激误会了。”他倚在门上,左腿叠着右腿,说得很艰难,没有抬眼看她。
  小舟身子晃了晃,立刻在沙发上坐下,突然觉得很慌,便将抱枕拉在膝盖上用力地揪着灰太狼那两颗棕色的眼睛。
  
  她心里用力地喊着不是,不是,她是喜欢他的,可是喉咙却好像被什么卡住,想起罗伊,想起他和罗伊的感情,她一个字也说不出,眼泪不断地积聚,撑得眼眶生疼。
  
  “小舟,你知道,我很爱罗伊,从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欢她。她坚强,知性,漂亮,体贴,善良,勇敢,聪明,宽容……”他慢慢地似乎要将所有的优点都罗列出来。
  
  小舟用力地点头,泪珠碎在靠垫上,洇湿了大灰狼的脸颊。
  “小舟,如果哥哥让你误会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措辞,不想让小舟难过,却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哥,你,你,你误会了,我,我跟你开玩笑,是和朋友玩游戏输了,就要……”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很幼稚,随即哈哈干笑了一声,“哥,你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的。你,别放在心上。我真的没事!”
  
  她扭着头脸上撑起标准的笑容,嘴角却抽搐地立刻低下头。
  “那就好!”元航耸眉,看了看她,闷声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
  
  小舟点头。
  等门关上的那一霎那,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靠垫上,眼泪肆意地流淌。
  她该离开了。
  
  她飞快地掏出手机,拨打了元航的电话。
  门外响起刺耳的铃声,吓得她立刻关掉。飞快地跑去门口透过猫眼,却只看到元航的一点背影。
  
  她趴在门上慢慢地跪下去,突然手机响起来,吓得她抖了抖,一时没拿住,手机摔在地上。
  元航的号码不断地闪现,让她觉得像是要爆炸一般。
  
  颤悠悠地接了电话,电流滋滋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人说话。小舟一动不动地举着电话,也没有吭声。
  
  过了很久,响起衣服面料摩擦的声音,元航声音低哑,“小舟,你还是我妹,我还是你哥。”
  小舟笑着点头,大声地答应。
  “我知道。”
  
  然后一片沉寂两人都没有说话。
  似乎过了很久,小舟喃喃道,“我有个同学想让我去北京呆几天。我想请假。”
  
  “嗯。”他挂机。
  小舟笑得流出眼泪。
  
  接下来的几天,小舟很迅速地将工作移交给李云洁和自己的入公司时候的师傅。
  李云洁大惑不解,一时间无法接受,不断地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辞职。
  “我身体有点不好,想休息一下,过些日子再回来!”小舟只飞快地整理文件,不肯细说。
  “可是也不必把工作都移交出去呀?我平日打电话你来指挥不就好了吗?”李云洁愁眉苦脸地看着她。
  “你想得美,什么都要我来提醒,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独立?我要休息一下,累死了!”小舟故作轻松地笑。
  
  中午她请李云洁去外面吃饭,两人去了运来人家,这里的鱼特别好吃,小舟从来了H市之后便喜欢吃酸菜鱼,这点大合李云洁胃口,自从两人认识之后,隔三差五就出去搓一顿。
  
  席间不管李云洁怎么套话逼问,小舟守口如瓶,只是吃喝。
  “师傅,你这么好的人,总经理舍得你走吗?你可是我们部门的战斗机呢!”李云洁一脸的怅然若失。
  
  小舟笑,故作无所谓道,“总经理手下精兵强将若干,我算什么?”抬眼见李云洁伸着脖子往外看。
  “你看什么呢?”
  “好像是总经理夫人!”
  决然放手   小舟心头一紧,不敢回头去看。
  “师傅,她朝我们打招呼,是叫我吗?”
  小舟无意识地嚼着一小块鱼骨头,“可能吧。”
  
  李云洁站起来走了两步却又回转,拍了拍小舟的肩膀,“师傅,她好像是找你!”
  小舟受惊般立刻起身,硬着头皮走出去。
  
  罗伊依然妆容精致,眼圈有点红,目光冷冷的盯着小舟,似乎要将她穿出两个洞来。
  “罗伊--姐,”小舟有点心虚,声音发颤,不知所措地看着罗伊腰间金光闪闪的腰带。
  
  罗伊阴沉着脸,没有吱声,只是更加冷地剜着她。
  一时间两人周身的气氛冷下来,小舟被这强烈的气场压得透不过去,张不开口。
  
  半天之后,罗伊冷哼了一声,“周小舟,你真是不要脸,忘恩负义,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我。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还真是脸皮厚!”
  
  小舟咬着唇一声不吭,是她错了,让罗伊羞辱也是活该,反正自己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任由她骂,这是她欠了罗伊的,是她欠了元航的。
  
  “你哑巴?怎么不说话了?跟元航不是挺能说的?哥,哥?叫得那么亲?”罗伊越说越气,脸色铁青。
  
  小舟脖子僵硬,脑子里嗡嗡的,如同小学生犯错见到老师一般,就算是罗伊对她做过那些事,可是她还是没有资格更加没有勇气去质疑或者反驳。她不想让罗伊找元航吵架,更不想元航因为这个为难生气。
  
  是她太贪心,竟然不自量力地要个结果,虽然说表白是一种勇气,或者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说过不管结果如何。可是她傻了,忘了,那个人是元航,不是别人。
  
  她不能对不起他,不能伤害他。
  那种表白之后关机,不计结果的行径不适合她对元航来做。
  
  “周小舟,你能不能说句话?你恩将仇报反而一副委屈模样,你是不是说我欺负你呢?”罗伊打不通她的电话,问过她办公室的人才知道她在这里吃饭。憋着一肚子的气来找她理论,她竟然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不置一词。
  
  小舟用力地掐着手心,依然不说话。
  “我跟你说话呢!”罗伊怒极手一伸推在小舟肩头。
  小舟退了一步,看了罗伊一眼,本要说话,见到她眼睛里的红丝便又咬住了唇。
  
  罗伊是爱元航的,否则以她爱美的天性,平日完美的妆容是不允许这般瑕疵的。既然如此,反正自己要走,就随她发泄。
  
  “别一副无辜的样子!”罗伊厌恶至极地瞪着她。
  “师傅,罗姐,你们--”李云洁见罗伊对小舟凶巴巴地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路过的人纷纷好奇地探望,还有人小声嘀咕,玻璃窗里吃饭的人也不断地瞟着她们。
  “罗伊姐--”
  “闭嘴,你配这样叫我吗?”
  
  “我们去公园走走行吗?”小舟生怕有人认出罗伊对她影响不好。
  罗伊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不太好,哼了一声,率先往前走。
  
  小舟回头跟李云洁打了个招呼,让她先吃自己有点事情。
  李云洁担心地看着她,“师傅,你脸色好差。”
  “没什么。”她笑了笑,便去追罗伊。
  
  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开放的小公园,此时正是午饭时间,稀稀拉拉几个散步聊天的人。
  罗伊坐在绿色的长椅上,抱着胳膊,双腿交叠,冷冷地看着小舟,“坐!”
  
  小舟犹豫了一下,在她身旁一尺的地方坐下。
  “小舟,明人不说暗话,你让我很讨厌,非常不舒服!一开始就是。从我看见你第一次,我就在你眼里看到了对我的排斥,对元航的不轨。”罗伊开门见山,态度很冷。
  小舟微微点了点头,“对不起!”
  
  “你打算怎么办吧?”罗伊扭头看她。
  “我已经跟哥--说过,我要去北京了。你,你不用再担心,我不会再回来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不再用哥哥照顾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他照顾我,所以让我有了一种依赖的错觉,罗伊姐,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和帮助。给你们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她站起身,给罗伊鞠了一躬,“对不起。”
  罗伊哼了一声,似是考量她到底几分诚意。
  
  “你今天说的什么,自己要记住。要是让我再听见你跟元航说什么,你不要怪我!”罗伊冷冷地说着,慢慢起身,睥睨着她。
  小舟笑了笑,点头。
  
  就这样吧,从前以为一直这样呆在他们身边,偷偷地看着他们幸福,自私地享受哥哥的关怀,一辈子就这样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谁知道世事难料,自己一不小心就弄砸了。
  不过这样也好,让自己死得明白彻底!
  
  这不是一场角逐,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
  离开,才是她的结局,王子自然要和公主一起幸福,灰姑娘,永远都是女人意淫出来满足自己卑微内心最毒的毒药。
  
  当太阳朗朗照在头上的时候,所有的梦都成为破碎的泡沫,化成气,只余最后一丝看不见的妖艳袅袅,那是祭奠自己苦苦暗恋的心香一缕,风一吹过,烟消云散。
  【橘园制作http://bbs.jooyoo.net欢迎来访】
  只有心底的痛,那么明显。
  
  小舟飞快地联系了在北京的一个同学,又将这边的工作快速交接,公司资源部说帮她订机票她却选择的坐火车。
  
  这样颓废的心情需要慢慢地,在车轨铿锵的声音中一点点地消磨,或者越深越痛,侵入骨髓,或者慢慢磨合,最后剩下薄薄的一片,再也不会痛,不会心动。
  
  她谁也没有通知,连楼向东给她打电话她还笑着说过几天请他吃鱼,张桦旅游未归,反正不管身处何地,他们都是她的好朋友,不会无言以对,不会无颜相见。
  
  这座伤心的城市,憧憬的来,心碎地去。
  一地梧桐落叶,没有一片她能够带走,满树秋风,没有一丝将她挽留。
  
  人生本就孤独来去,没有谁可以为谁注定终生,没有人可以照顾谁一生一世。
  相爱的人,要用永远幸福。
  
  她最后笑了笑,默默地对着候车室外面的天空说了一声再见。突如其来   虽然不是出行高峰,候车室人也很多,几个孩子调皮地跑来跑去,卖地图和报纸的车站服务人员走来走去。
  小舟强迫自己一个个地看过去,这样就不会忍不住去掏电话。当终于忍不住的时候,她咬着牙慢慢地将电板抠下来。
  
  不要对自己太纵容,不能有太多的想法去奢望。既然选择离开,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太多的牵绊只能让人越来越沉溺无法自拔。
  
  人流慢慢地向前流动,广播里一遍遍地喊着进站检票,小舟终于慢慢地站起来,拖着唯一的行李箱往前走。
  
  她来时如此,离开依然如此,没有增加任何一点东西。当她将车票递过去的时候,竟然跟检票员拉扯了两秒钟。
  
  “喂,检票,你不给我,我怎么检?”检票中年妇女一副扑克牌脸瞪着她。
  “不好意思!”她松手,听着“咔嗒”一声响,车票被塞回手里。
  
  当她拖着行李箱拐进通道的时候,听到后面一阵嘈杂,隐约听见有人大喊“小舟!”
  她怔了一下,回头看,却只有急着赶车的旅客匆忙往前赶。
  
  “小舟!”有人嘶哑着声音喊她。
  这次听得真切,并不是做梦。
  她猛地回头去看,只见几个检票人员拉扯着要追过来的元航。
  
  “喂,说你呢,干什么呢?火车要开了!”几个人拉着元航。
  小舟用力地攒着车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只有几天没见,他脸颊消瘦眼窝深陷,下巴上的胡子茬嚣张滋生。
  “小舟!”他喊她,声音哑哑的,虽然很用力却并不是十分响,小舟听来却要震聋自己一般。
  
  “叫你呢吧?你走不走,不走就过来,走就赶紧上车!”检票的中年妇女朝小舟嚷嚷。
  她怔了下,不假思索拖着行李朝他跑过去。
  元航飞快地抓住她的手,她慌忙抽出去,行李箱的拉杆落进他手里。
  “回去吧。”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悲喜,另一只手用力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便往回走。
  
  然后他们都没有说话,一路默默地走着,她没有问他为何回来,他也没有说回去之后如何。
  他的车停在外面,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小舟听见他的手机响起来,突然如惊魂初醒一般,想起了罗伊。
  元航没有看,也没有接,帮她拉开车门。
  
  小舟只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如同木偶一般坐进去,看着挡风玻璃上挂着的灰太狼喜洋洋的挂件,那是她从夜市上淘来的。
  元航坐在驾驶座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打火机“啪嗒”一声,跳跃出幽蓝一簇。靠近烟头却又熄了火,慢慢地咬着过滤嘴。
  
  小舟偷眼看他,他恰好看过来,眼睛幽深黑暗,她猛地心头一颤。突然他俯身过来,她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唇压在她的唇上辗转,她脑子轰的一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爆裂一般。
  
  他用力地抱着她,唇紧紧地贴着她的没有一丝缝隙,带着犹豫和痛苦的滋味纠缠着她的唇舌。
  小舟任由他激烈地吻着自己,只觉得意识渐渐抽离,似乎不受控制一般,抬手抱住他。似乎是被她的拥抱鼓励,他呼吸愈发急促,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勒得她脊背生痛。
  
  袋里的手机不断地响着,他却恍若未闻,留恋于她柔软甜美的唇。等到她胸口急促地起伏呼吸不畅才放开她。
  
  两人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小舟抿着唇往后靠了靠,元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坐正了身子,过了一会开始发动引擎。
  一路上两人都是欲言又止,不知道开头第一句话如何说,说什么,一直到车子停在楼下。
  
  “我先上去了!”她嗓子干得发疼,声音含糊不清。
  拉掉安全带推门的时候却被元航按住了手,“小舟!”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令人迷醉的气息让她无法思考。
  
  他的头伏在她耳侧,她就那样歪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感觉他温热的唇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耳朵,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小舟!”他再度开口,唇蹭着她的肌肤。
  小舟只觉得一股让人酥麻的电流瞬间袭遍全身,推出去的手被他完全覆住微微颤抖。
  
  他的唇顺着她的耳廓慢慢地往下滑动,突然僵住一般,小舟不由得羞惭起来,立刻用力推车门。
  抬眼,猛地僵住,车外一人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
  
  小舟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心脏几乎是停止跳动一般,握住把手的手指被咯得刺痛。她慢慢地推开车门,机械地走下去,不敢看罗伊铁青的脸。
  
  她咬着唇慢慢地往后走想去拿行李,走了两步却被罗伊用力地一推,“砰”的一声撞在车上。
  “罗伊!”元航跑过来扶她。
  “元航,我们回家,让小舟自己上去吧!”罗伊伸手去拉元航的手。
  瞬间的沉默,死一样静。
  元航咬了咬牙,“罗伊,对不起!”他紧皱着眉,看着罗伊越来越沉的脸。
  
  “对不起?元航?你跟我说对不起?你不是说她只是你的妹妹,你对她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吗?现在算什么?你们这样对我?周小舟?你怎么答应过的?”罗伊的声音阴冷的,死死地盯着元航。
  
  “罗伊,这不怪小舟,是我。”元航将小舟扶起来用力地握着她的手。
  小舟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几乎站不住。
  
  “元航,你答应过我在我二十九岁生日,你会向我求婚的。”罗伊怨恨地盯着他们。
  元航用力地揽着小舟,脑子不受控制一般,无法再去思考,或者衡量什么,“罗伊对不起,我觉得我是爱小舟的。”
  
  小舟猛地抬眼看他,他蹙眉看了她一眼。
  “你一直也说你是爱我的。”罗伊目光如刀,冰冷地瞪着他。
  “是,罗伊,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都是成年人,纠缠没有意义。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尽管开口!”元航用力地握着小舟的手,似乎想以此给自己力量,也给她力量。
  
  “元航,别孩子气,小舟是孩子,喝醉了说胡话,你难道也如此吗?”罗伊极力压抑着心头的火气,声音虽然冷到不能再冷,却依然镇定。
  
  “哥,你先跟她回去吧!”小舟低声说着,用力地抽回手,转身想走开,
  罗伊的骄傲,怎么肯能当着自己的面示弱,僵持下去只会让所有人都难看。
  
  走了几步她听到罗伊压抑地抽泣,便加快脚步上楼。
  进了屋子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自己也不知道如今回来了,以什么理由?以什么身份跟着元航回来?
  
  他说,他爱她!是真的吗?
  她想不明白,自己爱他,从很久就开始,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犹豫的,可是他一直是哥哥,他说他爱罗伊。
  
  现在他说爱自己。小舟将脸埋在手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思绪越来越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房中光线昏暗,路灯微弱的光芒洒进来,依然刺了她的眼。
  
  站起来眼前猛地黑漆漆的,头晕目眩,只觉得脸上冷唰唰地冒冷汗,忙又闭着眼睛坐回沙发上,然后一动不想动,抱着靠垫将身子偎依上去,慢慢地躺下。蜜糖毒药   16.
  深夜被电话声惊醒,是个陌生号码,她顺手按断,隔了没两秒钟,电话继续响。
  小舟接起来,那头的声音非常不悦,“接电话这么费劲吗?”
  
  小舟愣了一下,“你是谁?”
  那头似乎生气了,一下子将电话挂断。
  小舟以为打错了,没当回事,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是瞿修迪?毕竟这电话是他强行塞给她的。
  
  犹豫着是不是要打过去的时候,一条简讯进来,翻开:小舟,照顾你成了我的习惯,一种劝慰自己的依赖。想要明白对你的爱,没想到这么艰难,也这么缓慢。你肯不肯,跟我一起,让我用剩余的时间,与你相爱?
  
  瞬间泪落如雨,“啪嗒,啪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字却刻进心头那般清晰。
  他爱她,为了爱情,她愿意卑鄙,也愿意勇敢。
  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我愿意,同生共死。”又觉得这像是太过激烈的誓言,慢慢地将后面四个字消掉,重新打字,“我愿意,但是罗伊怎么办?”
  
  “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在我之前,也有过很多男人,并不是非我不可。”小舟从来不知道元航发短消息可以这么快,从前他只会简短地发个“是”或者“好”诸如此类。
  小舟咬着唇,觉得他说的对,罗伊成熟漂亮,喜欢她的男人不计其数。她也常开玩笑说如果和元航分手,她立刻就能嫁个钻石王老五。
  
  两人就这样不断地发短信,他跟她说,明白自己的心思再回头看,原来他早就爱她,只是从没有深入地探究。每日例行的问候电话,想听到她的声音,想看到她。每次她去相亲他都会不舒服,开始觉得自己不过是因为怕那些男人不够好,所以他才会留意打听,知道那些男人的毛病便觉得很生气。
  
  从前似乎一切都是应当的像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当然,可是听到她电话里说爱他,第一反应是欣喜,然后是懊悔,最后竟然是茫然,他那几天想了很多,觉得不该破坏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可是等她要走,那一天他什么都做不进去,眼前晃来晃去地都是她的笑容,黑亮温暖的双眼,是她发丝带给他的柔软触感,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无法控制自己,那一刻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去想,只想将她追回来,不想失去她。
  
  她痴痴地笑,说自己从懂得喜欢是什么开始就只喜欢他一个人,然后看着他一次次地跟别的女孩子出去,自己偷偷地伤心。
  
  他跟她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让她伤心,他愿意用过去所有的换她一个。
  
  他突然终止了发短信,将电话拨过来,在电话的另一端低低地对她说。“小舟,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小舟呆了一呆,立刻被巨大的幸福感满满地包裹着,点了点头,然后傻笑。
  
  “小舟,好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好,好……”她流着泪,泣不成声。
  “我以后只有你,如果将其他的都留给罗伊,你会怨我吗?”
  “不会,不会……”她用力地闭上眼,让眼泪顺着下颌流进脖颈里,凉凉的。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拼命地嘶叫,小舟慌不迭去开门,元航胡子拉碴,一脸憔悴地站在那里。
  看到她之后他却笑得舒心,尽管衣衫皱皱的,那一笑却仍然英俊倜傥,晃了小舟的眼。
  
  “我来了。”他朝她笑。
  小舟扑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搂着他。
  
  元航将她抱起来,顺手将门踢上,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上,迫不及待地吻着她。
  她不再挣扎拒绝,手臂环在他的颈上,任由他纠缠狂吻。
  
  “小舟,我困!”他伏在她颈边,低笑。
  “睡吧!”她搂着他,也慢慢地闭上眼睛,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很快便睡过去。
  
  一连几日,他们都守在一起,两人手牵着手去买菜做饭,一起看电视听音乐玩游戏。元航说罗伊很痛快地同意分手,一点都没有纠缠,只不过心情不好,情绪有点失落。
  
  小舟却心有不安,罗伊那般要强,难道会这么容易就成全他们吗?她禁不住提出自己的担忧,元航笑着说她不了解罗伊。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开明大方,她明白大家好聚好散,不会有什么事的。”元航安慰她。
  她回报柔柔一笑。
  
  两人一起,他煎了嫩嫩的小羊排,她炒了青翠的菜心,开了酽酽红酒,共渡浪漫夜晚。
  “明天我们去办手续吧!”他举着晶莹剔透的酒杯深情地看着她,这番再看,竟然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觉。
  “好呀,”她轻柔地笑着,双眼在烛光里横波欲流,仿佛有什么随时要飞出来。
  
  他们一起刷碗,看电视,他揽她入怀,轻柔地吻着她,吻得小心而细致。
  “小舟,我是不是太老了?认识你的时候,你七岁,我大你太多!”他颇为遗憾地叹息,唇在她颈上留恋。
  
  “我总是嫌我太小,否则不用看着你去找那些比我成熟的女孩子。”她抓着他的肩膀,身体微微颤抖。
  “在我十七岁那年,晚上梦见你……”他尴尬地笑了笑,似是自我解嘲一般,轻轻地吻着她的唇角。
  
  小舟脸通红,浑身滚烫,她亦梦见他,只不过却是泪湿枕巾。
  “那时候我很鄙视自己,强迫自己再不去想。这种强迫便也一直延续下来,是不是很傻?”他笑起来,三十几岁的男人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一样,说着让自己尴尬的事情。
  
  小舟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地抱住他。
  电视里广告,新闻,综艺……
  他们都没有留意到,他趴在她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就这样相拥着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
  
  突然两人的电话同时响起来,小舟动了动,元航却抱紧了她不肯放手。
  磨蹭了一会,他起身将小舟的手机扔在床上,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是罗伊打来的。他挂断没接。
  
  小舟看号码是瞿修迪打来的,刚要接却已经挂断。
  “谁?”元航随口问了句。
  
  “好像是瞿修迪!”她没想瞒他。
  元航黑亮地眼睛盯着她,等她的解释。
  小舟便将自己那夜喝醉然后偶遇被他带回家的事情讲了讲。
  
  元航沉吟不语,微微蹙了眉。
  “你不高兴了吗?”她跪在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
  “那是你之前的事情,我不该过问的。”他回头看她,她就势吻住他的唇。
  
  将她压倒在床上,细密地吻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头将睡裙慢慢地拉下。电话不遗余力地嘶吼着,两人都是一僵。
  
  小舟推了推他,“你去接电话吧!”
  元航不乐意却也爬过去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飞快道,“罗伊,有事吗?”
  
  “元航,我爱你,你离开了,我才发现我比我认为的更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元航……”那头的罗伊哭得声音嘶哑,“这些天我一直努力地调整自己,可是我不能忘记你,元航,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罗伊,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元航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几乎不能想象她脆弱的样子,她一直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子,人前人后都几乎是完美的,像这样的哭泣自己是第一次听到。
  “元航,我跟你说过的,你记得吗?如果我无能为力,宁愿毁了自己,也不要放手。”她大声地嘶吼着,震得元航耳膜生疼。
  
  “罗伊,你喝醉了,早点睡吧。”元航想挂掉电话。
  “元航,你是个混蛋,你不要后悔,你伤害了我,我也会让你后悔。”她抽泣着。
  “你去看看她吧。”小舟坐起来,看着他浓黑的眉毛紧紧地锁着,心里痛痛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背。
  
  “周小舟,食言而肥的人,是不得好死的。”罗伊阴冷的声音钻进来,让元航皱眉,立刻挂断电话。
  “不要管她。”他抱着她躺回去,“很晚了,睡觉吧!”
  
  小舟窝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合上眼睛。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元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罗伊,你到底要怎么样?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已经道歉,也满足你要的,把我所有的都给你了!”
  ……
  “罗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自己答应分手的。为什么反悔?”
  ……
  “我……”
  
  “罗伊,我一直觉得你不会这样的,别拿自杀吓唬人,你知道我不会被吓住的。”
  ……
  “不要再纠缠了。”
  然后一阵寂静。
  
  小舟看着烟台上火光一闪,一圈淡淡的烟雾将他笼住。他的侧面很好看,在夜色中尤其清俊。
  她贪婪地看着他,双眼一眨不眨,所有能让她感觉幸福的,在父母之后,就只有他了。既然他也爱她,她真的不想放手。微敞心扉   第二天,元航放心不下,说去看看罗伊,小舟便自己上街逛逛,想帮他买几件休闲的风衣。他个子修长,从前很喜欢穿风衣,秋风掠过,有一种潇洒倜傥的风致。只是后来总是西装大衣,而且罗伊也不许他太随意,好几年都没再那般穿过。
  
  她买的都是简单的款式,两只大大的口袋,一条松松长长的腰带,大翻领,可以露出里面的衬衣。
  买完衣服她给他打电话,那边嘈杂一片,听不太清,他让她先睡,不用等她。
  小舟本来想说领证的话先去拿了户口本,但是听他那边那么乱还有人吵吵的声音,便没有提。又问了几句罗伊的事情,他说没什么。
  
  拎着袋子慢慢地走着,经过哈根达斯地时候推门进去,点了一份简单的冰激凌,拿在手里想回家的路上慢慢吃。
  
  “妈,我说过多少遍,我不要结婚,也不可能回美国跟你中意的女人结婚……”
  ……
  “我烦着呢,您要是不舒服,就跟阿姨们打牌去吧”
  ……
  “什么?我外公说要结婚才肯将XM集团交给我?”
  ……
  “算了,我有办法自己拿到。”
  
  小舟慢慢地往外走,能听到旁边有人大声地讲话,虽然语气不善,但是声音很好听。怔了一下,才分辨出是瞿修迪。
  想转身过去打个招呼,突然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手里的冰激凌便飞了出去。
  
  刚要回头撞她的人却已经将她推向一边大步地走了出去。
  “喂!”小舟拎着袋子立刻追上去,“瞿修迪,你太过分了!”
  
  瞿修迪回头冷冷地看着她,“怎么,你还有空吃冰激凌啊。”那声音里的讥讽嘲弄,让小舟扬了扬眉。
  “再忙吃东西的时间总是还有的,不过被人撞飞就没得吃了!”小舟不悦地瞪了瞪眼,却又怔了下。
  
  今日的瞿修迪并没有穿西装,而是一件银灰色短风衣,款式简单大方,穿在他的身上,越见卓尔不群,俊逸出挑。
  
  “你昨天打我电话--”
  “我打我自己电话,关你什么事?”瞿修迪没好气地盯着她,本就心情烦躁,又恰好遇到她,简直是乱上添堵。
  
  “啊,对了,那是你的电话,”小舟说着飞快地从兜里掏出来,走过去递给他。
  瞿修迪长眉扬了扬,哼了一声,夺了过去然后走去垃圾桶旁边用力地扔出去,手上一紧,却被人抱住。
  
  “你,你真是蛮不讲理!”小舟拉着他的胳膊,伸手去抢电话。
  瞿修迪哼了一声,任由她抢去。
  
  “你好像不开心,不开心拿别人撒气是很可耻的!”小舟朝他笑了笑。
  瞿修迪瞪了她一眼,“如果我说很不开心,想找个人陪一会,你肯不肯?”
  小舟点了点头,“你帮过我,我自然也要帮你。”
  
  瞿修迪点了点头,带她去自己车旁,拉开车门粗鲁地将她推了进去。
  小舟撅了撅嘴,抬手揉了揉肩膀,看着瞿修迪上车发动车子。
  
  “去哪里?”小舟小声地问。
  “卖了你!”他没好气地说着,车子便冲出去,吓得小舟立刻系上安全带。
  
  他开着车子七拐八拐的,开始小舟还看到了哪里,最后索性老老实实地坐着。过了很久,他停下车子,又催着她下车。
  
  小舟抬头看了看,见没什么特别的,正猜测是哪里便被瞿修迪拉着手拖着走进一扇门内。过道很暗,很窄,熏着薰衣草的香气。
  
  拐了几次,瞿修迪推开一扇门,拖着她进去。
  小舟见是一家酒吧便也没在意,平日她也会去,但是从不知道不起眼的门内,有这般奢华所在。
  
  头顶上的水晶灯只有零星璀璨光华,除此之外便是墙壁上蝴蝶型的小壁灯发出幽暗暧昧的光芒,前面的舞池霓虹闪烁,舒缓的音乐轻轻流淌,有人相拥曼舞。
  
  细看四周有古色古香的雕花栅格隔开的小间,隔而不断,栅格上点缀着绿色的常春藤,水晶花闪烁莹莹光芒如花灿烂。
  
  地毯柔软,踩下去如同不受力一般,引得人不想抬脚。
  也不用人招呼,瞿修迪拉着她走去一个小隔间,然后对着某处说了两句话,让人送酒水过来。
  
  小舟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瞿修迪,他发泄的方式很怪。有人会去大吼大叫唱歌,或者使劲地扭动身体跳舞,吃东西喝酒都可以。他却阴沉着脸,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手里握着一只瓜楞纹的啤酒杯,却又不喝,只在手里慢慢地转着。
  
  渐渐地小舟觉得紧张,感觉瞿修迪将他的不快或者郁闷正在用某种神秘的力量转嫁到她的身上,让她也觉得紧张起来。
  
  “你相信有爱情吗?”他好不容易开口,让小舟觉得不如不开口。
  “嗯。”她点头。
  “爱情是什么?”他不屑地睨着她。
  “可以为之奋斗,牺牲的。”她自觉说得有点滑稽,然后笑了起来。
  
  在璀璨的水晶花里,她的笑容如同美丽的花蕊,让他觉得似乎能嗅到浅浅的清香。
  “这么说,你只会为了爱结婚,是吗?”他似是不在意地问。
  小舟点了点头。
  然后大段时间的沉默。
  
  她没有喝酒,一直安静地陪着他,他也没有喝酒,时不时地看看她。这样的相处让她觉得很奇怪,她自认不是个嘴拙的人,可是在瞿修迪面前,除非他开口,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被迫需要结婚。”他挑了挑眉,语气有点像孩子,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你有爱的人吗?”她轻声地问。
  他摇头,终于喝了一口啤酒。
  
  “像我外公和外婆那样的爱,除了他们我从没见过。”他说的颇为失意,“我也不相信。”
  “也许你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其实有时候先结婚,也可以培养爱情的。”她柔声地说着。
  
  他凝眸看她,“你自己为了爱结婚,却让别人先结婚后培养爱?”他说得不无讥讽。
  小舟脸上一热,垂了垂眼,“如果碰不到一见倾心的人,那就可以培养爱情。”
  
  一见倾心多么不容易,又多么危险。
  他没说多少话,她说的更少,后来他眉毛舒展开,似乎不再郁闷,便说离开出去吃东西。
  小舟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出门的时候,被拐角出来的两人擦了一下。
  
  小舟抬眼,然后愣住。
  罗伊趴在元航的怀里,怨恨地瞪着她,元航沉着脸,看着她和瞿修迪。
  “这么巧!”小舟眉头跳了下,想走去元航身边。
  
  “我先送罗伊回去!”元航看了她一眼,声音稍微有点生硬。
  小舟来不及解释什么,他已经扶着罗伊出去。
  
  “去吃饭吧!”瞿修迪看了她一眼。
  “我还是先回家了!”小舟看着那扇门半合之际,光亮闪烁。
  
  “我送你!”他说着走出去。
  
  小舟从车上拿了购物袋,对瞿修迪道,“我还是自己回家吧,不麻烦你了!”
  瞿修迪懒懒地靠在车上冷冷地看着她,“看来爱情可以代表一切,不要朋友,不要工作。”
  
  小舟突然恼怒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么多酒吧,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能碰到他们!”瞿修迪并不遮掩。
  小舟愣了一下,用力地瞪了他一眼,“无聊!”说着便转身走开,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便离开。
  
  瞿修迪冷冷地看着她绝尘离去,她很爱元航,从那夜她喝醉说的话,那么痛苦的表白他能深切地感受到,以至于仅仅是听着她那样动情的呼唤,深情的想念,他都会觉得心口发痛。
  有生之年,是不是也会有人这般爱他?不计身份相貌?
  会吗?
  
  他时常这样问自己,那些追求他的富家名媛,电影明星,各种美女,他非常坦诚的问,“如果我什么都不给你,甚至是真爱,你还是爱我?”答案毫无疑问,就算是说爱的也是那么欲望明显。
  
  只有自己能掌控的东西才最实际。
  
  深更半夜的时候,元航才到家。裹着一身的倦意,看到她坐在客厅里等他,心头一暖,却又觉得内疚。
  
  “吃过饭吗?我去帮你热吧!”小舟立刻起身,却被元航揽进怀里。
  “罗伊闹情绪,幸亏我去的及时,”他埋首在她耳边,轻轻地吻了吻她,声音里满是无奈疲累。
  
  “啊,没事吧?”小舟大惊。
  “没事,别怕。”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躺在她腿上。
  “我今天碰到瞿修迪,他心情不好,因为上次他帮过我,我不好推拒--”
  “我相信你。”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着。
  
  “罗伊,怎么办?”小舟叹了口气。
  元航欲言又止,只轻轻地吻着她的手心。
  小舟躲开他的舌尖,满脸通红。
  
  “要是实在不行,你还是多陪陪她吧,等她想开了就好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去洗澡。
  【橘园制作http://bbs.jooyoo.net欢迎来访】
  晚上他都是抱着她睡,有时候整夜的看着她,似乎这一切不是真的。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如何,是那种无意间在心底滋生,然后生根发芽,自己毫无防备也不去辨别,便长成了无法割舍的参天大树。
  
  看到漂亮的女人他会动心,想到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也想结婚。到底是自己以前不探究不注意,还是本来就知道却生生不认故意不理。
  
  他自己也说不清。听到她大声地说“元航,我爱你。”那颗长久以来以兄妹名义潜伏在心底的大树便猛地将自己的心狠狠地裹住。
  他挣扎,告诉自己她只是女孩子的感激,一种错觉。不是对自己真的爱。他也说自己对她是一种照顾的关爱,不是爱。
  
  他爱罗伊,她美丽,大方,坚强,独立,……
  可是找遍了所有的优点,他还是无法遏制地想起她软软的头发,明亮的眼睛,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样子。
  
  他是爱她啊,承认,是那么痛。又那么后悔,为什么生生错过了那么多年。
  英雄救美   元航要忙公司的事情,还要去照顾罗伊,她已经休了病假,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小舟不再去公司,只是每日和李云洁电话联系,指点她工作的事情。
  
  楼向东有任务,出差去了国外。张桦又和那个小厂长出去培养奸情,小舟便很空,每日去之前去过的老年活动中心义务帮忙,每日没事便去陪他们聊天打牌。
  
  这日她照例从活动中心回家,走出菜市场看到路边停着辆车有点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因为不是周末,小区里也静悄悄的,小舟忽然觉得不对,总感觉背后有什么,回头转了一圈却又没见到熟人,觉得有点心慌。便在楼下磨蹭了一会才上楼。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感觉有人看着自己,一转头吓了一跳,只见朱光一脸怒气地瞪着她。
  
  “你有事吗?”小舟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来要以前送的礼物,想想自己没要他什么东西。
  朱光看她一副不想理睬的样子,怒气冲冲地跑上来,“周小舟,我朱光瞎了眼,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
  
  “我也没想到!”小舟哼了一声,不再开门。
  “做了亏心事还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啧啧,你看看你,真会演戏!”朱光伸出指头戳了戳她的脸。
  
  “干什么!”小舟打掉他的手。
  “干什么?”他突然直眉瞪眼地看着她,“你做了那么卑鄙的事,伤害了我的名誉你说做什么!”他扯着嗓子大声喊着,推了小舟一把。
  
  小舟立刻从门上拔下钥匙想下楼,却被他一下子推在门上。
  对面的人肯定会偷偷地看,小舟觉得万分尴尬,“朱光你讲讲理行不行。”
  “我讲理?你跟我讲理?”他又推了小舟一下,不让她跑下楼,手用力将她抵在门上,“你让人在网上发我的信息,破坏我的名誉,影响了我的生活,破坏我的爱情!”他越说声音越大,气愤地拧小舟的胳膊。
  
  “喂,你别得寸进尺!”小舟被他酸得直皱眉,抬脚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疼得朱光嗷得一声。
  “说你们呢,能不能小声点?吵到孩子了!”楼下有个男人粗鲁地喊。
  “嚎甚么嚎,你他妈没和女人吵过架呀!”朱光趴在楼梯上扯着脖子喊。
  小舟不理睬转身要下楼,突然被朱光拖住了胳膊,一把将钥匙抢了过去,便去开门。
  
  小舟一愣冲上去抢,被朱光一下子推进屋里去,撞在玄关的鞋架上,下意识想往洗手间跑,就那个房间有锁,却又被朱光抓住了头发。
  
  然后她看到对面有人开了门缝探头出来看被朱光吼了一声又飞快地缩回去。朱光拉着她的头发去关门,小舟疼得弯下腰,手立刻伸进口袋去拨打应急电话,她的快速拨号一直设定是元航,想也没想便拨过去。
  
  按下去才想起来换了新手机似乎没来得及设定快速拨号,胡思乱想着便被朱光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朱光气冲冲地数落着她,“贱人,贱人”似乎气急了,抬脚便踢她。
  小舟蒙了,只知道他猥琐,没想到会这样粗暴,一下子激起了她的暴力因子,爬起来劈头盖脸地就去抽他。
  
  朱光也蒙了,她看起来细细的一条竟然会这么爆发,一个不留神,被她挠了几条指甲痕。
  “周小舟,你他妈是母老虎!”朱光疼得抽风,反手去拧她。
  “朱光,你他妈才是母老虎,掐人都会!”小舟跳脚,抡起包来使劲地砸他。
  
  朱光嗷嗷地叫着,一边叫一边挡,然后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小舟脸上。
  小舟只觉得“嗡”的一声,头晕了一下,金星乱窜,耳朵里嗡嗡地直响,嘴角尝到了血腥味。
  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被几个女孩子欺负,男孩子都对她非常客气,就是那些不正经学习的坏孩子逗逗她也从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你让人发我的照片,看我今天发发你的试试!”他叫嚣着扑上去撕扯小舟的衣服。
  一听这话,小舟立刻双目赤红,目光像被惹急了小狼狗,忽得冲上去没头没脑地就打。
  
  朱光瘦瘦弱弱,并不十分结实,虽然小舟也是纤细瘦弱,平日里温温吞吞,发起火来却跟疯了的小兽一样,把朱光吓得只顾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救命呀,救命呀,杀人啦!”他满客厅地跑,小舟却比他快,撵上就打,抓着胳膊就咬。
  小舟失去理智一样满屋子追杀着朱光,脑子里只有那个混蛋竟然想来拍她的裸照放到网上,他妈的自己对他太仁慈了!
  
  “小舟,你饶了我吧,是罗伊让我来的,是她,你去找她,哎呀妈呀,你就饶了我吧!”朱光趴在阳台的玻璃上,哭天抢地地告饶。
  
  “哐哐,哐哐!”
  突然传来很大的敲门声。尴尬暧昧   小舟一下子顿住,猛地清醒过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家里一团散乱,朱光脸上流着血,神情恐惧慌乱,让她一阵反胃。
  头嗡嗡疼得厉害,耳朵里好像拉风箱一样,一阵阵地头晕目眩。
  突然“哐当”一声,震得天花板上落下灰尘,迷了眼,疼得眼泪直流。
  
  朱光看着脸色铁青的瞿修迪,更是惊慌失措,“你,你是谁?”接着便冲上去,想离开房间,却被瞿修迪一个伸腿狠狠地绊倒在地上,“砰”的一声,疼得他杀猪似大喊。
  
  “哥,是你回来了吗?”小舟以为元航回家,心里头一松,身子便没力气瘫软下去。随即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揽住。眼睛火辣辣什么都看不见,嗅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觉得不对,迷瞪着眼睛看到一张模糊的脸,抬手便去揉眼,“谁?”
  
  下一刻手被抓住,身子腾空然后被放在床上,耳边传来微微低沉的声音,“会瞎的!”
  “瞿修迪?”她小脸皱成一团,用力地挤着眼睛。
  
  瞿修迪看她雪白的脸颊上几条血痕,左边脸颊浮着三条红肿的印子,嘴角凝固着血迹,心抽地痛了一下。这样的反应让他有点不爽,扭头去看朱光,发现他早已经跑掉,回头又看到小舟在揉眼睛。
  
  “别动!”他皱眉,用力地抓住她的手。
  他手上传来的热度让她怔了一下,立刻抽出去,干笑了两声,“你,怎么进来的?”难道踢坏了她家的防盗门?不可能吧!
  “门又没锁上!”他说得硬邦邦的,俯身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掀眼皮,快速地吹了一下,然后去掀她另一只眼睑。
  
  小舟被迫仰着头,眯缝着眼睛,吹气的时候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脸上,吓得她用力往后躲。瞿修迪被她一带身子往前趴,捏住下颌的手力道大了点不小心掐上她的脖子,怕弄疼她立刻松手,结果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床上。
  
  双臂下意识撑在她的体侧,唇还是印在了她的眉头上,两人顿时都僵了一下。感觉她柔软的身体在他身子底下颤了颤,瞿修迪揶揄地挑了挑眉。
  
  小舟尴尬地满脸通红,用力地推开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太过用力,一阵头晕目眩。
  看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瞿修迪沉了沉眼,“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小舟抬手摸了摸脸颊,抽了口冷气,突然想起朱光,恨恨地咬了咬牙,“竟然跑了!”
  瞿修迪不禁失笑,“我看到了,他比你--”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抬手擦了擦眉梢,“他比你伤得厉害,得多!”
  
  小舟有点不好意思,见家里乱糟糟的,飞快地跳起来收拾。
  瞿修迪惊讶地看着她飞来奔去,想起那日穿着自己的衬衣在别墅里跑来跑去做家务的样子,心底里突然变得莫可名状的软,家里如果有这样一个人,才像个家!
  
  这样的想法让他不由得一个激灵,瞥眼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下意识地握了握手。
  “请我吃饭吧!”他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犹豫。
  
  小舟洗了手回来,嗯了一声,抬手捂着脸,“我这样能见人吗?”
  瞿修迪上前看了看,皱眉,“我不是人吗?很饿!”
  
  小舟只得抓起包,又拿了只小毛毛熊挡着脸。下楼的时候小舟很委婉地问起他为何会来她家。
  瞿修迪横了她一眼,“你是打给鬼呢?”
  小舟偷偷地撇撇嘴,低头看了看手机,快速拨号竟然是他的号码。想必是他早先设定过的。
  又奇怪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想问看他拉着脸,也没敢开口。
  瞿修迪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她也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见她如此,他也只是撇撇嘴角。
  
  说吃饭,瞿修迪却径直将车开去人民医院,也不挂号,让护士领着她从耳朵到脑袋检查了一圈。以前去医院从来没这么顺利过,哪次都要人山人海的排队,这一次他一来,竟然直接被带到专家办公室,平日预约都见不到的专家,她有点受宠若惊。
  
  看了耳朵脑袋,又在脸上擦了药膏,结果专家最后说她精神压力有点大,要注意放松休息,还要注意饮食,贫血有点严重。虽然觉得好笑,小舟还是非常恭敬地道谢,又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袋子,甜甜地笑着道谢告辞。
  
  转身看到瞿修迪站在走廊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再没了笑容,一手按着冰袋一手提着药袋,“瞿先生,您宝贵的时间不待这么浪费的吧?这可是关系经济发展的头等大事!”
  
  瞿修迪见她撅着嘴,那对漂亮的酒窝隐藏不见,颇有点失落,“我最近没什么事,估计要下岗!”
  
  “哈?”小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破产?”
  瞿修迪瞪了她一眼,“狗嘴!”
  小舟皱皱鼻子,翻了他一眼,“吃饭,说好了,我只有三百块钱,你想吃贵的没有!”
  
  “那我请你!”他一把抢过她的药袋。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上车的时候,她没忍住。
  “知道就是知道咯!”他不想回答她,转眼看她盯着某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罗伊一副楚楚动人的柔弱姿态倚在元航的怀里,从医院门诊部出来。
  
  “走吧!”小舟飞快地转身上车,慌乱地将车门拉上。
  瞿修迪扶着车门,看着两人走下台阶,元航一直往这边看,然后扶着罗伊上了车,随后小舟的电话响起来。
  
  小舟掏出电话,见是元航的号码,一时间不知所措,也不摁掉,也不接,怔在那里。
  瞿修迪上了车,发动引擎,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窝火,冷冷道,“下车!”
  “啊?”小舟不明所以地看他。
  
  “下车,就是这个意思!”他阴沉着脸。
  小舟也有点害怕他,一会笑嘻嘻的一会沉了脸,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下就下,别说我不舍得请客!”她飞快地推开车门,狼狈地跳下车。
  
  瞿修迪伸出去抓她的手最后握成拳头,缓缓地覆在方向盘上,冷冷地盯着后视镜里越走越远的身影。那般单薄却故作镇定,明明双腿都在发抖。
  
  小舟慌不择路,差点被拐进来的车撞到,然后看到后面元航的车子开上来,罗伊阴冷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她,嘴角却笑得很甜,然后歪着身子去亲元航的侧脸。
  
  她怔怔地看着他们,用力地咬着唇,等元航扭头来看她的时候,她转身就跑,在路边拦了出租车便跳上去。未若无情   回到家从楼下超市买了食材,上楼做饭。心情烦乱的时候她喜欢做饭,看着热气蒸腾,开水不断地翻滚,想起张桦说她,“你就是那锅温吞的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咕嘟咕嘟地开起来,说不定温水煮青蛙,没等开你就GAMEOVER了!”
  
  等她做好了面,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元航,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
  电话立刻被接起来,“小舟,你去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他说得有点急。
  
  感觉他的关心,小舟笑了笑,“没什么,突然有点不舒服。啊,恰好碰到瞿修迪,搭了便车!”后面那句话说得有点轻。
  
  电话那头,元航没了声音。
  小舟捏着电话,咬了咬牙,想跟他说罗伊让朱光做的事,“哥,你回家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小舟,可能得等等,罗伊--”他叹了口气,听起来很疲累。
  小舟咬着唇,“罗伊又怎么啦?”
  
  “她闹情绪,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大口子!”元航的声音里有着无奈和痛惜,顿了顿,叹道,“我也没想到她真的会这样。她完全变了个人,脆弱不堪--”
  “哥,她怎么可能自杀?那是吓唬你呢。你不要理她,回家吧!”想起朱光说是罗伊让他来的,她怎么可能自杀,不过是演戏而已。
  
  “小舟?”元航提了提声音,沉默了一瞬。
  “哥,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就应该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如果她一直这样装模作样,我们一直迁就吗?”小舟摸着脸颊,那里一阵阵地抽痛。
  
  那头沉默着,半晌,元航沉着声音,“小舟,你怨我吗?我是爱你,但是罗伊这样--”
  “哥,不如你自己决定吧,如果放不下罗伊,我们就算了,”她终于忍不住,声音里带上哭腔,“我好累,你也好累,罗伊却那么得意,哥,何必呢?”
  
  “小舟,我一直觉得你不会闹孩子脾气的,为什么要这样!”元航有点生气。
  “谁说我不会闹,我也会闹,只是没有人理会罢了,你要是舍不得她,就不要再找我了,反正我也习惯被你忽视冷落!”她突然忍不住喊起来。
  
  “小舟!”元航的声音越发不悦起来,然后小舟听到罗伊慌乱的声音,“航,航,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啊,航……”
  然后元航挂断了电话。
  小舟闭上眼睛,泪水滚落而下。
  
  转眼过了五天,元航一直没打电话来,小舟想了很多次,终于忍不住给元航打了个电话,电话一响便被挂断。
  
  她期间给朱光打电话,他一直关机,又不想跟别人说,只能一直闷着。每日做什么都没心思,饭也经常忘了吃。
  
  忽然半夜一身冷汗地醒过来,觉得自己这样算什么?与其这样折磨,不如就散了,这样大家都不为难。
  
  狠心地想着拿出手机写短信,眼前一遍遍浮现他从检票口冲过去的情景,他那样急切不舍地望着她,一想起那双眼睛心便抽抽地痛。
  
  短信没发出去,他却打电话来。
  才几天不见,他们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两人沉默着,只有沉重的呼吸一阵阵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她心头叫嚣着,告诉他,告诉他罗伊做的,这样他就会心疼,会疏远罗伊,会立刻回来。另一个声音又在喊叫,如果仅仅是靠让他怜惜同情,有什么用?
  
  “小舟!”声音低沉的似乎没有了力量,又好像太过沉重。她几乎可以想象,罗伊为了留住他是怎么闹,让他无法招架。
  
  “她还好吧!”她突然也累了,本来想跟他发火的心一下子静下来。
  “不是很好,小舟,你还好吧,我,那天对不起。”他声音软软的,晃悠悠地敲在她的心底,让她心痛。
  
  “没什么,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眼底发湿,几乎要流泪。
  “再过两天。小舟,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我听着。”她捏紧了手机,心底隐隐不安。
  “罗伊她,她怀孕了!”说完住了口。
  
  小舟脑子里轰的一下,随即一阵茫然,慢慢地阖上眼睛,“你,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想劝她,把孩子打掉。”他说得很费劲,压抑着痛苦。
  “她一定不肯的。”小舟苦笑,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不肯的。
  
  “小舟,你别多想,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再等等!”他说得急促,似是生怕小舟转眼不见了一样。
  “哥--”小舟声音软软的,心底一点火气也没了,只有浓浓的绝望,“哥--”
  她一声声地唤着,肝肠寸断。
  
  “小舟,你别做傻事,你在家里等我,过几天等她情绪稳定了,我就回去!”元航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哄她。
  “好!”她点头。她不能让元航不管罗伊,她甚至想,元航到底爱不爱罗伊?如果他们也是相爱的,那么自己留下是不是个错误?
  
  看电视和小说,总是能看到这样的镜头,男人让女人等,然后一等再等,女人越发憔悴,爱情越来越淡,最后争吵,决裂。
  
  她不想自己和元航也如此,不想被罗伊摆布看热闹。如果当面质疑罗伊,想必她也要衡量一下。
  
  期间张桦和楼向东几次打来电话,她只说自己一切照旧,不想朋友为自己担心。
  
  第二天早晨她去楼下吃牛肉面,刚端上来,接到罗伊的电话,说要跟她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爱谁是哥的自由,你这样强硬地留住他,根本没有意义。”小舟对着眼前的面,尽管几日没有正经吃饭,忽然也没了胃口。
  罗伊之恨   “周小舟,不管元航爱不爱你,我都不允许别人背叛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我,你们真是卑鄙,跟我姐姐妹妹,回头背后捅我一刀!”罗伊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与平日的性感完全不同。
  
  小舟用筷子挑着一根面,想了想,“你想怎么样?一辈子这样霸占拖着,对你不是更加没有好处?”
  
  “要不我怎么出气?难道白白忍了?”罗伊哼了一声,“我马上到你那里,请我喝咖啡吧!”
  
  “你不是怀孕么?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吧!”咬着唇,将那根面夹断,继续夹另一根。
  “怎么,很难受吧!可惜我不会打掉的!”罗伊得意地笑了笑,挂断电话。
  
  小舟不想理会她,但是想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又让朱光来对付自己,心里憋着火,想找她理论个清楚。
  刚离开拉面馆,便接到元航的电话,说他一会回家陪她吃饭。
  小舟犹豫了一下,“哥,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等我,很快就回去。”
  元航似是有点失望,说很想她,让她早点回家。
  
  拐出小区走了一段路看到罗伊站在咖啡店门口前的法国梧桐树下,穿了件米色开襟羊毛衫,戴着一副茶色的大墨镜。
  “你看起来不太好呀!”罗伊看着小舟一脸憔悴,左脸颊上还有淡淡的褐色痕迹。
  【橘园制作http://bbs.jooyoo.net欢迎来访】
  小舟看着她嘴角得意的笑,然后看向她的肚子,讥讽,“之前我和哥哥没什么,你为什么要找人泼我?相亲的人是你介绍的,再找人破坏,你是不是精分了!”
  
  “那你肯定也知道是我让朱光去找你的,怎么你还想报警抓我?还是告我?他怎么你了吗?”罗伊扬着眉,挑衅地瞪着她,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罗伊,你那么精明,给我介绍男朋友,让我嫁出去,你就放心了。为什么还破坏?”小舟捏紧了手指。
  
  罗伊怨愤地盯着她,“你以为你和元航那点小动作我看不出来?我是他女朋友,可他是怎么对我的?你不用开口,他就给你最好的,不管是衣服还是首饰。只要给我买一定给你带一份,只要我开口要,他就会说,‘啊,小舟好像也很合适,给她也挑一件。’他的钱从来没有主动给我,不管你开不开口,他都毫无保留地给你。”
  
  她说得愤怒不已,声音也提起来,“周小舟,你是不是很得意?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是他说要娶的人,你知道他买了生命保险上填的是谁?他妈的是你!是你!”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手指飞快地拭过眼底。
  
  小舟本来要理论的火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想起元航一直对她笑着,目光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他说,“小舟,我是你哥,养你是应该的,你不应该觉得用我的会不好意思。我的都可以给你!”
  
  她死死地抠着手心,强忍着不对罗伊发火。
  
  罗伊却不打算放过她,“因为我坚强有能力,元航经常夸我,欣赏我,但是我宁愿他像对你那么关心地来关心我,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想这么坚强能干,我也想让我的男朋友把我当成宝贝呵护着,我的男朋友是把你,捧在心尖上的。就算是半夜你打电话他也第一时间接起来,听见你有一点不舒服,他也会立刻跑过去。他说我漂亮,漂亮也敌不过你一副温温吞吞,假模假事的样子,怕你不舒服,他甚至不肯让我搬去和他同居。我为什么整你?为什么生气,啊,你说为什么?”她气愤地推了小舟一把。
  
  小舟退了一步,微微蹙眉。
  罗伊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指头戳她,“就是这样,你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勾引他。他觉得你委屈,可怜,脆弱,你以为就你会,现在我也脆弱,我也不坚强,我也委屈,怎么样?”
  
  小舟被她逼得一退再退,路上来往的人好奇地看着她们。
  瞥眼看到一个眼熟的模样,是那天一起喝酒的那个小男生,笑着朝她招手,“美女,怎么啦!有麻烦呀!”
  
  罗伊瞪了他一眼,“滚开!”
  小男生双手揣进口袋,吹了声口哨,“阿姨好凶哦,欺负女孩子!”
  “滚!”罗伊狠狠地瞪他。
  
  小舟想起元航给自己买过一套钻石首饰,那是她要去香港出差,元航带她参加一个客户举行的客户见面会时候买的。她只戴了了一次,因为罗伊喜欢便送给她了。
  
  “你回去吧,这样大吼大叫的对身体也不好!”憋着气想理论,被罗伊吼了半天,脑子里嗡嗡的,本就不善长吵架的嘴巴更是说不出话。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前脚走,元航就到你这里来了!”罗伊气呼呼地一巴掌朝她挥过来。
  
  小舟下意识地抬手挡,然后听着罗伊“啊”的大叫了一声,往后撞在梧桐树上,抱着肚子坐在地上。
  
  小舟愣了一下,看着一边的小男生,“你推她了?”
  小男生摇头,然后小舟看着一边元航飞快地跑过来顿时明白。
  
  “疼死我了!”罗伊墨镜摔在一边,哭得一脸眼泪,花了妆,看起来柔弱可怜。
  小舟上去扶她,却被元航一把推开,然后罗伊大哭着冲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小舟!”他痛苦地皱紧了眉,英俊的脸疲累不堪。
  “我没推她!”小舟咬着唇摇头,怔怔地看着他。
  “我肚子好痛!航!”罗伊用力地撕着他的衣袖。
  “我送你去医院!”元航抱起她,朝自己的车大步走去。
  
  他自始至终一眼没有看她,小舟苦笑。
  “啊,真是麻烦,都是什么人呀!看着那么漂亮,女人真是凶!”小男生朝小舟笑了笑,双手揣进夹克衫的兜里,“上次你请我喝酒,今天请你!”
  
  小舟摇摇头,看着元航的车子驶入马路车流,经过她的身边,还是没有看她。
  “走吧!”他朝她笑,笑起来很好看。
  
  小舟看着他灿烂的笑容,一张娃娃脸的男孩子,让人没有一点戒备。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程海涛!”他笑得露出小虎牙。
  “我叫周小舟!”她笑了笑,“还是改天吧!”
  程海涛点头,“看样子你也真的不方便,不过心情不好是要发泄的,还是去吧!我请客!”
  
  小舟摇头,“喝酒怎么发泄?只会愁上加愁!”她苦笑。
  程海涛抽出手挠了挠头,“你不会要回家大哭一场吧!”
  小舟笑,“我回家玩游戏了!”转过身却笑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晃。
  
  她发泄的方式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小时候弹溜溜球,趴在地上一直弹一直弹,直到弹无虚发。上学以后就开始剪纸,用一把小小的剪刀,慢慢地“喀嚓喀嚓”一下下地剪。后来她迷上了游戏机电脑游戏,想要发泄的时候就会趴在电脑前将一个陌生的游戏玩得得心应手。
  
  同学们都觉得她性子温温吞吞,几乎从不发脾气,玩起游戏来气势凌厉,一副女王征服世界的架势。
  
  “小舟姐,你玩什么游戏?我们联机!”程海涛喊她。
  小舟扬眉,她什么都玩,有时候狂野有时候细腻,从CS到网游或者老掉牙的拳皇超级玛丽都能玩上很久不厌倦,似乎不是为了玩游戏,就是发泄而已。
  张桦总是喊她,“你玩得不是游戏,是郁闷!”
  因为就连植物大战僵尸,她都能玩一晚上不下机。
  
  “我要回家睡觉!”小舟的声音鼻音浓重。
  “那你QQ号告诉我呀!”程海涛追上来。
  小舟快走了两步,抬手飞快地擦了擦眼底,将QQ号报了一遍。“别问我,记住就记住,记不住下次再说!”
  
  程海涛大声地复述了一遍,“咱的小脑瓜怎么可能记不住?”
  
  小舟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肯定是暴力的,因为她发泄的时候喜欢玩CS,很多年不厌倦
  将窗户关紧,拉上窗帘,戴上耳麦,比张桦看鬼片还刺激得多。一次次地胜利,一枪爆头的感觉让她觉得很H,似乎不是平日的自己,而是化身为修罗的嗜血恶魔。
  
  她的网名叫“不许动”,一直做匪。有个好搭档叫“摸过你的心”。还有几个常玩的对手和搭档,只不过除了CS论坛,他们从没私下联系过,谁也不知道别人做什么,是男是女。
  
  这一天她格外亢奋,两个小时里对手一直叫苦,纷纷喊被她压得喘不过起来。
  “换组!”有人终于受不了,打出一系列去死的符号。
  还有人不断地自杀。
  换过组来的网友不断对着小舟扔手雷和闪光弹,然后拿着小刀上来削。
  
  小舟瞪着屏幕,飞快地打字,“给老子滚远点!”
  “哥哥,你要保护我哦!”有个叫“没男人不成活”的网友过来蹭她。
  
  又是两个小时下来,有个人打出“我要跳楼!”然后便下了线。
  还有人忙着喊忘记录像了,让人发到论坛上,他去下。
  
  “今天杀人王好像不开心!”
  “摸过你的心”打出一句。
  “靠,还让不让人活,不开心拿哥们儿开涮,哥们今天也不开心,频频失利!靠的,出去找妞儿了!”叫“就是杀你”的网友符号汉字拼音英文混杂,小舟看的多了,一眼便明白他的意思。
  
  “哥哥,你好英武哦!”
  “没男人不成活”又蹭出一句话。
  
  见他们竟然开始聊天不再继续,小舟便没了兴趣,更怕他们打探隐私,立刻下了线。
  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元航。
  别样求婚   然后看到几条简讯,一字字读着,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更加难过。
  他说就算没看到,他也知道不是她推了罗伊,但是罗伊闹来闹去,他怕会伤害到她。他说了很多,都是想她的话,他不断地说让她等,让她放心,让她不要灰心。
  
  可是他越是这样说,小舟越是觉得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他是个善良的人,一旦爱过就无法做出背叛的事情,那会让他内疚万分,如果罗伊有什么意外,他将一生都不会好过。
  
  她知道,罗伊也肯定知道。就因为罗伊了解他所以采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他,留住他。就算自己大声地跟他说,罗伊是装模作样的,但是只要罗伊不说原谅,他也会一直活在内疚里,觉得对不住罗伊。
  
  她几乎可以想象元航这些天是如何强颜欢笑,内心被煎熬着,却还要安慰罗伊,安慰她。用力地捏着手机,不知道如何回复。如果罗伊不肯放手,他们就要这样耗下去,就算自己肯等,可是元航,他怎么办?
  
  他的事业,声誉,人生,难道就这样耗下去?毁在这里?
  自己是爱他,不是为了纠缠他,让他比从前更受煎熬折磨,如果不能给他幸福,她宁愿退出还他自由。
  
  他是爱罗伊的,至少之前他们是很相爱的。如今罗伊也柔弱,需要他的保护,男人的怀抱很窄,只有一个女人的栖息。既然罗伊需要他的照顾,而他也不得不照顾,那么自己就该坚强起来。
  
  这样想着,鼓起勇气,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小舟,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他声音沙哑,咳嗽了两声,想是抽多了烟。
  “罗伊没事吧。”小舟很平静。
  “睡了。”他用力地喘息。
  
  “哥,我错了!”她忍着泪意,竭力让声音不颤抖。
  “小舟?你说什么呢!”他急了。
  “哥,其实原来就挺好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喝酒,不该胡说八道。哥,我不想你这么苦,这么累。我们--”
  “小舟!”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航,快来睡啦!”罗伊的声音传来,小舟用力地闭上眼睛。
  “小舟,我明天给你打电话,你别说孩子气的话!”元航急切地说着,让她答应。
  “航,你,你又在给她打电话,她都要害死我的孩子,你还这样!”罗伊大哭起来。
  
  小舟用力地摇头,狠心地切断电话。她飞快地收拾了行李,想着天一亮便离开这里,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天亮得很慢,电话响起来的声音很刺耳。
  看了看竟然是瞿修迪,犹豫着不想接,电话却响个不停,只得按下接听键。
  
  “周小舟!”他的声音有点迷离。
  小舟皱起眉头,不知道该不该应他。
  “怎么不吱声!”他的声音懒懒的,随着电流细微的声音,增加了几分性感的磁性。
  
  “有事吗?”小舟有点心不在焉。
  “我失业了,很郁闷,找你喝酒。”他笑起来,“怎么,你好像不开心!”
  “没!”她闷闷道。
  “那下楼吧!”
  “嗯?”她立刻跑到窗口,见他倚在车旁,微仰着头一派悠闲懒散的样子。
  
  风吹动他的风衣,于秋日的萧索中有一中清爽沉稳的潇洒。
  她定定地看着他,目光迷离里似乎看到元航在朝她笑,每次来接她,都是这样倚在车旁,抱着胳膊朝她笑。
  
  “又不是没见过,不会看呆了吧,我有那么帅吗?”瞿修迪揶揄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小舟微微扬眉,咬着唇角不语。
  
  “下来吧!”他有点不耐烦。
  “好,反正--”她笑了笑,反正她要离开,就算还他人情吧。
  
  上了车,他一直兜风也不说去哪里,小舟没心情问,心事重重地垂着眼。等他停下车的时候,小舟迷迷糊糊的抬眼看了看,竟然是顺化路永丰集团的办公大楼。
  
  此时一楼亮着灯,往上只有玻璃墙体反射的灯光。
  “这么晚了,你不会要来缅怀吧!”小舟仰着头望着狭窄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星月。
  瞿修迪扭头看她,明亮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耳底小小的一粒水钻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芒,衬着耳珠更加精致娇美。
  
  “因为我不结婚,我老妈下了最后通牒,让我不用上班了。”他笑起来,脸上满是不甘。
  “你,你妈妈真奇怪!现在男人忙于事业,成家都很晚的!”小舟安慰他。
  
  瞿修迪看了她一眼,“我外公说如果一个男人连找个相爱之人的心都没有,就算是有野心斗志,也不够宽宏深厚。”笑了笑,他抬手挠了挠鬓角,“我一直不信!可是--”
  
  小舟看着前面的喷泉,轻轻地说道,“你外公会理解你的,人不可能都一样,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生活工作的方式。”
  
  “你呢?”瞿修迪神情复杂,定定地看她。
  “我?”小舟轻笑,双手揣进外套的口袋里,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你们那么多烦恼,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足够了!”
  
  “是吗?”他暧昧不清地看了她一眼,声音透出一股难掩的讥诮。
  听着他的质疑,小舟有点恼火,却也只是装作不知地点头。
  
  “小舟,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不一样的人生,不用那么纠结,也不用烦恼,你可愿意?”瞿修迪将双手插进裤兜里,半仰着头不看她,似乎开玩笑一样淡淡地说着。
  【橘园制作http://bbs.jooyoo.net欢迎来访】
  小舟不明白地看了他一眼,“嗯?”
  “现在罗伊纠缠不清,元航又内疚不安,你也无法心安理得。你不想耗下去,对不对?”他依然没有看她,说的很平静,似乎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小舟没想他会如此说,猝不及防,呆呆地看着他,心里越发恼火。
  “你会跟他私奔,还是自己离开?”他笑着看她,黑眸沉沉,深邃如海。
  小舟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羞窘得脸颊滚烫,就如同被人将私密一下子翻腾出来一般难堪。
  
  “瞿修迪,你凭什么对我的事情妄加猜测!就算你了不起,难道这也算吗?”她羞愤交加,扭头就走。
  
  “元航不能给你幸福,你自己也知道。他优柔寡断,就算是爱你,可是也爱罗伊。割舍每一个都很痛苦,难道你要陪着他这样荒唐?”他冷笑地看着她。
  
  小舟走了两步又憋得难受,快步地退回来,死死地盯着他,“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说元航。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我想你嫁给我!”他扬了扬眉,勾着唇角。
  小舟懵了一下,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只不过是因为你妈妈逼着你结婚,你就可以这样轻率地对我说结婚?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就算你现在不爱我,以后也会爱上我。就算我现在不爱你,以后也会爱上你,而且我外公说过我们家的男人除非女人主动不能离婚,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小舟觉得好笑至极,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她眼眶酸痛,“你需要结婚,就找人结婚,可是我不想。”
  
  瞿修迪看她笑得夸张的样子,皱起眉头,伸手抓住她的肩头,“不愿意帮忙就拉倒,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小舟停止了笑,“我就知道你开玩笑,不过你太过分了,你需要结婚就拉个女孩子结婚,虽然我有麻烦,可是不代表我就会很乐意地接受你!”
  
  “把我所有的分一半给你,也不肯?”他沉着脸,没有一丝笑意。
  “也许很多人愿意吧!”小舟朝他笑了笑。
  “不愿意算了,大不了我自己创业!”他挑眉,抿着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舟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放得开,“如果你需要结婚,实际找个愿意交易的,给一笔钱也是可以的。”
  瞿修迪哼了一声,“难道我傻吗?”
  这时候说多错多,小舟只好闭了嘴,不再吭声。
  
  “走吧!”他扬了扬眉,踢了一下路边的花坛。
  “不去喝酒了吗?”她笑了笑。
  “自然去,你请客!”
  小舟撅了撅嘴,也没有拒绝如是无奈   第二章
  灯光幽暗,酒杯闪着灿灿的光,折进她清亮欲滴的双眼中。
  瞿修迪觉得自己喝醉了,跌进她深深的眼睛里,如同溺水一般,意识到这个想法吸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额头。
  
  小舟低眼不动声色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又抬眼看向瞿修迪,却不防备地撞进他黑漆漆的眼底,心飞快地跳了一下,挪开视线落在他支着下颌的手上。
  尾指上一枚鸳鸯扣的尾戒,风格简约,上面的花纹却极为精细。
  
  “赶时间吗?”他笑了笑,酒杯抵在脸颊上,直视她的眼。
  “该问你困不困才对!”她扬了扬眉,他到底能喝多少,眼睛里仿佛能流出酒水了,居然还在喝。
  
  他将杯中的就一口气喝干,然后舔了舔唇,“你如今不工作吧!”
  “嗯。”她慢慢地晃着自己的牛奶,瞿修迪也奇怪,找她喝酒却让人给她买酸奶。
  
  “我雇你,怎么样!”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转着自己的尾戒。
  小舟笑道,“不是假结婚的事情吧!”
  “不行吗?”他瞥着她。
  
  她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的答案。”
  “好,我不会再提!”说完他就专心喝酒,一杯接一杯,不再说话。
  
  小舟觉得有点为难,瞿修迪这个人让她觉得不好应付,不能答应又无法拒绝。她又不知道怎么劝慰他,所以只能看着他不断地将酒由一个容器倒入另外一个容器一样灌酒。
  虽然醉得站都站不住,却还记得去付账。
  
  她急忙跑过去,他身子一歪压在她肩头,沉得几乎把她压趴下。
  “结账!”用力地把他靠在吧台上,低头从包里掏钱包。
  
  “啪”的一声,瞿修迪将自己的黑钱夹扔在吧台上,迷迷糊糊地去掏钱。
  小舟只好从他钱夹里找了钱付账,突然一张小小的照片掉了出来,她捡起来看了看,惊了一下,竟然是她初中时候的大头照。
  
  齐耳的短发,微微地笑着,看起来像个小学生。
  
  难道他认识自己?狐疑着,将他的皮夹揣回他裤兜里,想扶他出去拦车,走了两步脚底下一绊猛得倒下去。
  
  旁边经过的一人急忙伸手扶了扶结果她还是被瞿修迪“砰”地一下子扑倒在地,似乎下意识地,他的双手环着她的头。
  
  周围的人立刻笑呵呵地将他们扶起来,又帮忙将瞿修迪扶出去靠在车门。
  “谢谢你们,谢谢!”小舟感激地道谢,等酒吧服务生离开便从他风衣兜里掏出车钥匙。
  刚想扶他坐进去,瞿修迪突然抬手抱住她,紧紧地箍住。
  
  小舟吓了一跳,用力地推他,无奈怎么都推不开,只得任由他抱着然后往一边挪了两步打开车门想将他塞进去。
  
  “为什么……要拒绝我!”他嘟囔了一句,“为什么。”手臂紧紧地环住她,下巴蹭在她的脖子上。
  “你哪里弄来我的照片?”她试探地问了句,勾着他的脖子使劲往车里按,他虽然喝得大醉却不顺从。小舟好不容易将他一点点挪进去他又勾着她想站出来。
  
  “傻丫头,有什么好的……”他哈哈大笑起来,“真可笑……”
  小舟咬了咬牙,考虑要不要弄晕他,试探着捏上他的鼻子。
  他立刻摇头甩开,然后猛地用力将她一勾,猝不及防小舟跌在他胸前,两人倒在车座上。
  
  他被中间放着的一个小箱子咯得不舒服,搂着她就要翻身,小舟用力地撑着见他死死搂着她不放手,一时间急了抓着他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
  
  瞿修迪疼得叫了一声,立刻放开她,小舟飞快从他怀里爬出去,他又伸手要抓她,没办法下只得解下自己脖子上的丝巾抓着他的手绑了起来。
  
  他太高大,小舟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把他塞进去,累得满头大汗。
  “哎,你们做什么呢!”外面有个男人好奇地问。
  小舟窘得立刻下了车,见是一个穿校服的男学生,笑道,“这位同学帮个忙,他喝醉了。”
  
  男学生夸张地笑了笑,爽快地答应“好吧!”然后上前摆弄瞿修迪,这时候瞿修迪老老实实地没有乱抱乱抓。
  
  “啊,好了,谢谢你!”小舟抬手擦了擦汗,从包里掏出瞿修迪在路上帮她买的巧克力塞进他手里,“这个给你吃!”
  “学姐!哈哈,我其实刚才就看到你了!”男学生大大方方地把巧克力收下,“谢谢学姐!”
  
  小舟愣了一下,借着灯光发现他有点面熟,细高的个子,浓眉大眼,竟然是那天在元航他们小区门口溜滑板的那个男孩子。
  
  刚想解释自己不是他学姐,是随便瞎编的,那男学生抬手挠了挠头,“学姐,你叫什么名字,给个电话号码呗!”
  
  小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没拒绝,报了自己的名字号码,男孩子笑着飞快地拨过来。
  “学姐,我叫李小山!”
  “这么晚了你一个学生还在外面游荡,你爸妈不着急呀!”小舟将车门关上。
  
  “学姐这么晚了不是还和男朋友在外面?”李小山不答反问。
  小舟脸上一热白了他一眼,“他不是我男朋友。算了,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
  她虽然有驾照却很少开车,元航说她游戏里赛车厉害,现实中一上路就手脚发抖,开车会吓死他。所以她不能做顺水人情送李小山了。
  
  坐在车上思考了一下,去他家太远,便决定带他回家。凌晨时分路上很空,但是每一辆车都开得飞快,她谨守交通规则一边仔细看路,一上车手脚紧张,平日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路怎么看都陌生。
  
  不时地扭头看瞿修迪,似乎因为被绑着不舒服,皱着眉,脑袋歪来歪去。突然他身子一歪就朝她倚过来,吓得小舟立刻踩刹车在路边停下,他的头倒在她手心里。
  
  路灯的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寂寥而冷漠。他紧闭着眼,微微嘟了嘴,浓密的睫毛在眼底弯下一片暗影,高挺的鼻梁光洁干净,唇线优美,一张脸好像按着心意一点点捏出来一般。
  
  她叹了口气,手伸进他的裤兜掏出他的钱夹,将自己那张稚嫩面孔的照片拿了回来,塞进自己包里。
  
  坐了大半个小时,她用力地将睡熟的他扶起来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开车一口气到了自己公寓楼下。
  
  扶着他费尽力气爬上四楼,掏出钥匙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抬眼她一下子僵住。
  
  元航双目通红,满脸胡茬,仿佛几天几夜未眠一般,颓废的没有人样。
  “哥!”她想伸手拉他,瞿修迪倒向一边,她只好收回手扶住他。
  
  元航用力地皱着眉,握紧了拳头,身体颤个不停,死死地盯着她。
  “他喝醉了,我只能……哥!”
  没等她说完,元航用力地撞了她一下,飞快地下楼。
  
  “哥!”小舟痛苦地唤他。
  元航顿住脚步,没回头看她,片刻他回头冷冷地瞪着她,又没有话说,一脸的隐忍烦闷。
  “哥!”她双眼含泪,祈求地看着他。
  
  此刻瞿修迪手上的纱巾已经脱落,他歪在小舟身上,双手搂着她,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若是说没有什么,打死他都不信。
  
  元航咬了咬牙,看着他们,大步下了楼。
  小舟眼泪落下,失声痛哭。同床共枕   把瞿修迪扶到床上,帮他脱掉鞋子和风衣,然后盖上被子,自己抱着毛毯去客厅的沙发上打算窝到天亮。
  
  刚要给元航打电话听到房间里瞿修迪不舒服的声音,怕他吐在床上,飞快地跑去浴室拿了毛巾和脸盆,刚将盆放下他趴到床边吐了一通,没有一点食物,全是酒。
  想起自己那次喝醉的难受,不禁有点同情他。
  
  等收拾好给他擦干净扶他重新睡下,已经过了很久,再给元航打电话他已经关机。
  她无力地倚在门上,用力地擦着眼泪,看着床上的瞿修迪因为不舒服扭来扭去将她的被子扭成麻花,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她猛地跳上床趴在他身上就去扯自己的被子,“瞿修迪,你给我起来!”他只是皱着眉头,躲了躲,伸手扒拉她。
  小舟俯身用力地捏住他的鼻子按住他的嘴巴,想将他憋醒,沉睡的瞿修迪突然急了身子用力一翻将她压进怀里,一时间她动弹不得。
  
  喝醉的人跟死了一样,什么都不知,力气却大得没谱,小舟几次都挣不脱还被他扭得生疼,好不容易够到电话,却一直关机中,又怕他回来会看到什么,急得手脚发抖。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有人“砰砰”地敲门,瞿修迪已经放开她。她慌忙爬起来去开门,一时想到是元航一定要好好跟他解释。
  从猫眼里看了看竟然是个打扮时髦的妇女,便不想开门,等那女人气冲冲地继续敲门她吓了一跳,竟然是罗伊的妈妈谭丽。
  
  “周小舟,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她越敲声音越大,小舟怕邻居出来骂立刻打开门。
  “阿姨,您怎么来了?”她见过谭丽几次,第一次见面就旁敲侧击,说的话都意有所指,当着元航的面却份外热情。
  
  “我是来告诉你,你不要再无耻地缠着元航。他们就要结婚了,元航很在乎这个孩子。你不要再那么不要脸。这些年你吃元航的,花元航的,我们罗伊也没跟你计较。现他们孩子都有了,你闹死闹活,让元航昨晚来看你是什么意思?”谭丽脸色铁青,目光阴沉地盯着她。
  
  小舟气急,一时间说不出话,现在越发憎恨自己这张笨拙的嘴巴,心里的话都说不出,只觉得心跳得要碎裂一样,脑子一阵阵地发蒙,一片空白。
  
  谭丽见她脸色由红转白,更加得意,“周小舟,你也算个不错的女孩子,模样有模样,学位有学位,别做那些没脑子的事情,年纪轻轻不学好,一门心思当二奶。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不想劳动就不能收获,你想一辈子靠着我们罗伊和元航,那是没门的!”
  
  小舟身子晃了晃,“阿姨,您误会了,我--”
  “你不要狡辩!”谭丽立刻打断她,冷笑着,“你们这些女孩子,我见多了。小地方出来的,好不容易读个大学,然后嫉妒我们这些有钱的人家,想办法搞破坏,第一次见面你去我们家,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您继续!”小舟突然不想分辨了,自己的嘴皮子跟这个女人比起来,只能是打着哆嗦被她羞辱。
  
  “哟,你还真是脸皮厚到不要脸了!”谭丽跺着脚进了屋子,撞得小舟一个趔趄,她东看看西看看。
  “这套沙发是元航给你买的吧,如今他们要结婚,元航给你的钱,你是不是也该拿出来了!”谭丽说着又去卧室看。
  小舟忙跑上去拉住门,“您还是坐一下喝杯茶吧!”
  
  谭丽狐疑地看着她,长长的指甲掐住小舟的手,疼得小舟立刻放了手。
  “啊!”她跟见了鬼一眼,立刻转身捂着眼睛。
  小舟咬着唇,用力地扶着墙,“阿姨,我一个朋友喝醉--”
  
  “闭嘴,真是不要脸,无耻,世风日下呀,一边勾搭我们元航,一边跟别的男人--”
  “够啦,有完没完!”小舟终于生气了,用力地大叫了一声,身子颤抖着脸色煞白。
  
  谭丽被吓到了,一直以为小舟柔柔弱弱的,说话也怕吓着对方一样,突然这样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把两人都镇住了。
  
  她撇撇嘴,鄙夷地哼哼着,“罗伊现在需要养胎,你就别再打扰我们元航了,还有你也该检点一下,不三不四的--”
  
  小舟飞快地冲到门口,将大门拉开,“说完了就走吧!”
  
  谭丽阴冷地剜着她,“别跟人家说你认识我们罗伊和元航,真是丢人,看着人模人样干干净净的,没想到是这么个内里,我们元航真是瞎了眼,对你那么好!”
  
  “阿姨,元航是他父母的,不是你们的,我也没缠着他,是你们罗伊寻死觅活地拖累他--”
  
  “啪”的一声,小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
  谭丽气急败坏地指着她,“好你个臭丫头,你还有理了,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她气哼哼地往外走。
  
  小舟猛然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想也不想跑上去拉住她,“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更没教养?!”
  
  她用力地握着拳头,生怕忍不住打回几个嘴巴子,但是知道打完之后,一切的帐要算在元航身上,她只能死死地忍着。
  
  “怎么,你还想打我?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试试?我们立刻法院见!”谭丽气势凌人,瞪大了眼珠子。
  
  “好吵啊!”瞿修迪低着头一手揉着眼角,倚在门框上不耐烦地喊。
  谭丽看了他一眼,身上衣服皱巴巴的,看着是名牌只怕也是假货。“不要脸!”她撇撇嘴。
  
  “一大早谁这么臭!”瞿修迪抬头看过来。
  谭丽顿觉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看着瞿修迪那张英俊的脸,黑漆漆的眼睛阴森森的像狼。
  
  小舟朝瞿修迪瞪了一眼让他赶紧进屋去,瞿修迪却耸耸肩走了过来,一伸手将小舟揽进怀里,视线扫过她的脸颊,双眼骤然一沉,冷寒地剜向谭丽。
  
  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哼哼着就要夺门而出。
  “站住!”瞿修迪一侧身,拳头按在门上,一用力门重新锁上。
  
  “你们想干嘛?”她后退了一步,依然倨傲。
  瞿修迪抬手挑着小舟的下颌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冷冷地说,“打一巴掌多少钱?”
  “嗯?”小舟抬眼看他。
  
  “我说打一巴掌他妈的多少钱你竟然不还手!”他揽着小舟,用力过大手臂微微发抖。
  “疯--疯子!”谭丽喊着就要走。
  瞿修迪上前一步挡住她,凉凉地开口,“不管什么理由,打了人总要有个道歉吧!”
  
  谭丽见他拉着脸一副阴沉沉的样子有点胆怯却又不甘示弱,伸手扒拉瞿修迪,“你是什么人,让开!”
  
  瞿修迪眉梢一挑,不耐地曲手肘挡了一下,虽然没用力谭丽“啊”的一声,朝一边跌倒,摔在墙上。
  
  小舟忙拉开瞿修迪,对谭丽冷冷地说,“你走吧!”
  谭丽慌忙站起来,理了理头发,飞快地站到门外,然后回头叫嚣了句,“没教养的东西!”然后匆匆下了楼,下了两层又回头骂了两句方言。
  
  谭丽一走,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气氛压抑。
  
  很久,小舟抬手揉了揉头,瞥了他一眼,“她要是认出你来,回头就会跟人说你打了她!”
  瞿修迪见她如此,也不想提方才的事情,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怕什么,想讹我的人多的是,只不过还没人能成功。”
  
  “现在你也清醒了,可以离开我家了!”她说得冷淡,心里想着怎么跟元航解释。
  “你让我这么就走?”他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衬衣,又摸了摸下巴。
  
  小舟皱眉,“我这里没男人衣服。”
  “我饿!”他说着便走去洗手间。
  
  小舟先去打电话,元航依然关机,站在卧室了发了一会呆,叹了口气去厨房帮他煮面。本来想随便煮碗挂面,又想他吃惯了山珍海味一碗清汤面只怕一口都咽不下去。
  
  做饭的时候她很专心,似乎能忘记所有烦恼的事情,葱花炝锅,切了几朵香菇,等面差不多的时候又扔了几颗菠菜,看了看冰箱索性将吃剩的几片羊肉冻也扔进去。
  
  瞿修迪站在厨房门口,见她倚在整理台上双眼直直地盯着锅,只是锅里的面汤水已经漾出来溅在炉火上嗤啦地响,她却好似没听见一般。
  
  “不舍的给我吃吗?”他走过去将她推开,自己拿开锅盖,又找了碗筷捞面。
  小舟尴尬了一下忙拿起漏勺麻溜的将面捞出来,又给他淋了几滴麻油,扔了一小撮小葱。
  
  瞿修迪端着碗吃得很香,眉飞色舞赞口不绝,“好面,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面!”
  小舟撇撇嘴,嗤了一声,“你可真会讽刺人,要是乞丐说这话我还能沾沾自喜,从永丰集团未来当家人的瞿先生嘴里说出来,可就变了味!”
  
  瞿修迪瞄了她一眼,吸溜着吃了一大口面,咽下去才说,“永丰集团的未来接班人就了不起吗?”
  
  小舟不跟他争执,“我们这些拼死拼活打工的了不起,”说完忍不住笑起来,笑到一半又没了心情,笑容僵住。叹了口气,“喂,你不要上班吗?要是所有总经理都像你这么空闲,多少人要挨饿了!”
  
  “我如今和你一样,需要自己创业,永丰集团只怕和我也没关系了!”他无所谓的耸耸眉,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面。
  
  小舟将擦洗了锅子,将灶台擦得纤尘不染,直到没有一丝水渍油污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你们有钱人就是奇怪,结婚才能继承这样的条件,倒是像看电视剧。有够狗血的!”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说的是我外公。如果我结婚就可以直接接管公司,如果不结婚我妈就可以随意开除我,”
  “那为了能接管你外公的公司,你也该找个人结婚,花钱请一个也很方便。”反正都这么狗血了,买个新娘也不是不可以。
  
  瞿修迪轻笑,“你以为我白痴?为了永丰集团我就要找个女人在身边烦我?”
  “那你又抱怨?”小舟瞪了他一眼。
  
  “我外公给我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我有什么好得意抱怨的?就算是自己创业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小舟摇头,真是奇怪的家庭。
  “我有事要出去,你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她夺过他手里的碗,见他竟然将面汤喝得一点都不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你挺抠!我没饱!”他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他的身上,细碎的淡栗色头发上沾了些水,湿漉漉的贴在宽阔光洁的额头上,让他有一种很居家的感觉。
  
  小舟白了他一眼,没跟他理论,将碗刷了便走出厨房穿上外套拎着包便出了门。
  瞿修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抿了抿唇,起身去找了手机,“陈秘书,帮我送衣服到周小舟家里来。”难以捉摸   小舟去了元航的公寓,她知道他不可能在那里但还是去了,也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站了半天,一遍遍地拨打他的电话,毫无例外一直都在关机中。
  
  她不明白以前他对她那么宽容,那么温柔,为何现在这么冷硬。
  她又后悔是自己那次任性,借酒跟他表白,然后把这一切都搞乱了。
  
  磨蹭了很久无奈回家,瞿修迪已经离开,她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饭。然后一边煮面一边给张桦打电话。
  
  “木头华,现在在哪里呢?重色轻友的家伙!”她终于可以反击回去。
  张桦本来大咧咧的嗓门凭空小了大半,羞羞答答的,“灰太狼,罗伊没欺负你吧!”
  
  小舟笑了笑,“除了你,谁也没欺负我,最近都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小甜甜不肯呀!”张桦男朋友姓田,张桦私下里叫他小甜甜。
  
  “小舟,要是不忙出来一起玩吧,我们在海南呢!”
  小舟还没说话,便听见电话里有人喊张桦,然后取笑了几句将电话挂断。
  
  没等吃完饭,原来一直联系的一个翻译公司罗主管打电话给她,有文件需要她翻译。这家公司本来是小舟在网上做兼职认识的,他们欣赏她的翻译水平,一直想让她去公司做事,小舟因为元航不肯去。
  
  罗主管说过两天有人给她送资料,然后又随便聊了两句,“小舟,我听说你离开远航外贸公司了,不如来我们公司吧!”
  
  小舟笑了笑,“罗主管,您消息好灵通呀!”
  “你们老板要和罗伊结婚了,听说是奉子成婚呢!”罗主管哈哈大笑。
  小舟皱眉,“罗主管,您知道的还真多。”
  “没什么,罗伊妈妈和我老婆常打牌,牌搭子什么都聊!”罗主管话里有话。
  
  小舟停了一下,扬眉,“罗主管,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罗主管啧啧了嘴巴,“小舟,你也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实际我对你一直挺欣赏的,我也不是软耳朵,你看别人说你的坏话,我还是很乐意让你来我公司的。”
  
  “罗主管,您想说什么?”
  “小舟,年轻人什么都没关系,只不过这路要是走错了,真的太可惜了。我是把你当朋友才--”
  “罗主管,”小舟打断他,心头郁闷,罗伊和她妈妈是要把自己认识的人都打招呼吗?“罗主管,多谢!”她说着挂了电话。
  
  之后的几天,元航的手机依然打不通,小舟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有的劝她不要一意孤行破坏别人的婚姻,还有人说支持她,可以帮她打官司多要点钱,更有甚者,还有人打电话说愿意包她,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甚至从前不管熟悉不熟悉的同事也会给自己打电话打着劝说的幌子探听八卦,然后批判标榜一番。
  
  开始小舟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接到公司有名八卦妹的电话,听着她啰啰嗦嗦嗲声嗲气地说了半天,小舟终于忍不住回了句,“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要是有病去看医生,我不负责给你消化!”然后用力地挂了电话。之后,公司再没有人打过来。
  
  她几次站在罗伊公寓楼下,希望能看到元航,只是他从未出现过。后来她问李云洁,元航也没有去过公司,公司里的事情多是找罗伊还有副总解决,而且最近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公司里气氛怪怪的。
  
  转眼一个月过去,小舟终于忍不住拨了罗伊的电话。
  “周小舟,你还有脸打电话来,想参加我们的婚礼吗?”罗伊得意洋洋。
  “我想跟他说几句话。”小舟说得很平静。
  “他不想跟你说话。”罗伊很冷地拒绝。
  
  “我只是想跟他说几句话!”小舟坚持。
  “周小舟,元航根本不爱你,他已经认识到这点。他之所有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恰好觉得你像他夭折的妹妹而已!就这样。他妹妹喜欢吃冰激凌,也是娃娃头,眼睛跟你很像,黑亮的。他不爱你,也没法爱你。”罗伊冷冷地说着。
  
  小舟一瞬间呆住。
  
  “这是元航自己说的,他现在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想是去看他妹妹了吧。”
  小舟只觉得罗伊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听不清一般,虽然从小时候就认识元航,可是于他的家庭一无所知。他只说父母一直在国外,只有他和爷爷一起生活,在他高中的时候爷爷去世了。
  
  她从来不知道他有个妹妹,也不知道他老家是哪里,如今去哪里找他。他一直对她那么好,待她像亲妹妹,原来是这样?
  
  他是故意躲着她的吧!她心里酸得能掐出水,却必须沉溺在伤心里,宁愿工作。从原来认识的几家翻译公司接了很多书面翻译工作,然后每天在家闷头工作。
  
  一连几日关了电话,累了叫外卖,困了倒头就睡。
  这天吃了两块披萨,不知不觉地睡着,像做梦一样听到敲门声,懒得一动不想动,翻了个身继续睡。
  突然肚子一阵绞痛,疼得她一下子弓起背,虚汗直流。
  
  “小舟!”有人在外面唤她。
  她趴在枕头上,以为自己幻听,虚弱地叫了声“哥,是你吗?”然后模模糊糊看到一人走了进来,笔直修长的腿,她朝他伸手,立刻被他抱进怀里。
  
  “小舟?”他急切地唤她。
  小舟睁了睁眼,疑惑地看着他,“瞿修迪?”
  瞿修迪看她脸色蜡黄,额头湿漉漉的沾湿了刘海,嘴唇灰白,不由得吓了一跳,立刻起身从一边抓了件风衣帮她穿上,抱起她便飞快下楼。
  
  小舟疼得意识迷离,脑子里嗡嗡地响,趴在他胸前能听到他“咚咚”急促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安定,疼痛似乎也淡下去。
  瞿修迪看着昏过去的小舟,脸色苍白的像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她的,从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对于她有一种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想要保护的欲望,想着她心里很柔软。
  
  小舟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上方的点滴,滴答滴答地很慢,她想起以前有个晚上独自去学校卫生所,那个护士为了早点下班点滴调得很快,一瓶盐水比平时少用了一半的时间,然后离开卫生所的时候她觉得心脏好像要撑破胸腔一样“咚咚”地跳。
  
  “咚咚”的好像瞿修迪抱着她下楼的时候,她听到的。
  “醒啦!”他的声音冷梆梆的,没有一点安慰病人的温暖。
  
  小舟扭头看过去,见他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坐在墙角的椅子上,臭着一张脸,好像看仇人一样瞪着她。
  不禁朝他笑,“喂,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瞿修迪起身,走到她床前,俯身一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到冲光的角度,看了看然后放开她,“你家的备用钥匙放在抽屉里,我顺手拿了一把。”
  
  小舟撇撇嘴,“我不记得我去你家的时候还拿过你的备用钥匙!”
  “我家不用钥匙!”瞿修迪斜了她一眼,“想吃什么,我去买!”
  小舟摇头,“我不饿,是吃撑胃炎犯了,挂完点滴就没事了!”
  
  瞿修迪抱着胳膊,双手用力地握着自己的手臂,居高临下睨着她,眼神冷冷得让小舟心里直犯嘀咕。
  
  “几天没见,你家像猪窝一样,你不是很爱干净的吗?”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小舟将手挪了挪。
  
  “我家臭吗?还是有垃圾?”小舟将脸趴在枕头上不看他,突然冰冷的手被他温热的大手覆住,她下意识地往外抽。
  
  “别动!”他不耐烦地握住她的手指,然后将被子拉过来一点盖住她的手背,抬眼瞬间呆了一下,她没穿胸衣丰满的胸脯在睡衣翻领处若隐若现,只觉得脸上一阵热,奇怪以前怎么会认为她是豆芽菜。
  
  小舟见他突然目光凝视某处不动,顺着看过去,尴尬地立刻拉被子盖住,羞得满脸通红,然后假装睡着再不敢与他对视。想起那次自己喝醉他说帮她洗澡,脑子“嗡”的一声,便觉得握住自己指尖的手像烙铁一样烫,立刻将手抽出来。
  
  “咳咳!”他咳嗽着站起来,看她露出来的半截脖子都粉红的,尖尖的下颌曲线柔美,光泽莹润,手感细腻,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下意识地将手揣进口袋,转身大步走出病房。
  
  他离开之后小舟才觉得空气恢复了正常,不再压抑地几乎呛死她。
  
  挂完点滴,他送她回家。
  
  路上川流不息,他开得很稳,神情专注地没有一丝分神。小舟窝在座位上偷眼看他,侧面看过去他的眉骨有点高,显得眼睛幽深,睫毛长而弯,高挺的鼻尖微微有点翘,唇比正面看起来薄一点,嘴角自然地勾着,下巴微翘。
  
  元航的眼睛侧看是斜飞向上的,她心里想着,然后一阵刺痛,皱着眉转头看外面。
  
  “那边有家粥铺,鳗鱼瘦肉粥很好喝!”他淡淡地说着,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
  “我想回家。”她咬着唇,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小舟飞快地拭过眼底,扭头看他。
  瞿修迪微微歪着头,抬眼看着中央后视镜,里面有她半张脸,“来要我的东西。有人趁我喝醉,偷偷拿走了!”
  
  小舟知道他说什么,假装不知,“不是跟我一起的那次吧,我可别动过!”一抬眼从镜子里看到他微低头向上瞥过来的眼,深邃幽暗,一副别狡辩的模样。
  
  她抬手抓了抓头发,“就算是我拿了,也算是拿回来吧。”
  “还给我!”他朝她伸手。
  小舟看着眼前的手,修长干净,纹路分明,屈指弹了一下,笑道,“嗯,你的手很好看。”
  “拿来!”他不依不饶,手抬了抬。
  
  “扔了!”小舟漫不经心地说。
  突然“吱嘎”一声一个急刹车,小舟猝不及防朝前撞去,恰好他的手臂横过来,托了她一下才没撞在前面。
  
  “你疯啦!”小舟瞪眼看他,后面紧接着一连串急刹车的声音,幸亏这条路限速,否则不知道会怎样。
  瞿修迪身体歪过去,冷冷地盯着她,“拿来!”
  小舟死死地咬着唇,双眼几乎要喷火一样,后面喇叭刺耳地响,她翻了翻口袋,“我也没带在身上,在家里。”
  
  瞿修迪伸指点了点她的下颌,勾了唇角,“别跟我耍花样!”说着脚下用力一踩。
  小舟抬手用力地擦着下巴,嘟着嘴不再说话,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两人谁都没吱声。
  
  她一直在想怎么将钥匙要回来,又不还他照片,这时候车门被拉开,瞿修迪俯身就向她,“走不动我可以抱你!”
  脸上一红,抱着胸拱下车,风衣里面是睡衣,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
  一吻。。   
  风吹着香樟树的叶子哗啦啦作响,有几片落在她发上和怀里,瞿修迪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一片枯黄的叶子卡在她领口,她竟然也不觉得难受只顾抱着胳膊走路。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他竟然不断地想起她柔软的身体,抱着她的时候有淡淡的香气,可能是洗发水也可能是衣服上的味道,很好闻,想起她穿着睡衣柔软的窝在自己的怀里,突然间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悸动。
  
  抱着她那刻不曾有的想法和感受如今后知后觉汹涌而来,那种对她无法遏制的保护欲让他陡然间想将她锁进怀里,让她嫁给他,保护她。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到底是被她那种柔软的气质诱惑,还是从心底里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
  
  从前尚能克制,可是如今竟然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到底是不是爱?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过去的岁月里,有过女朋友,男人能做的他都做过,可是让他觉得那不过是一种形式,不做那些似乎自己是不正常的。
  
  他会哄女人开心,不管是用语言还是金钱或者体贴,可是他感觉不到那种强烈地想要一生拥有不放手的悸动。
  
  他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是此刻,有这样的感觉,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柔柔的笑容,倔强的眼神,她没什么好的,他一直告诉自己,她很一般很普通。
  可是越是这样说越无法抵制心底涌上来的渴望,这样强烈的渴望让他害怕。
  
  不知道她的优点,可是却无法割舍的感觉才让人害怕!
  
  小舟自己想着心事走得很快,因为不是周末,公寓里人很少,她身子轻快加上穿着拖鞋基本没有什么声音。
  
  看到有人在门口刷漆,她随意瞥了一眼,然后继续走,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回头。那个穿着大大的黄色工作服,头戴着蓝帽子的人竟然在她门上涂鸦,血红的碧绿的,污言秽语。
  
  那人感觉不对劲,提着桶就往下跑,小舟追上去,“你站住!”
  一路追下楼,小舟看到瞿修迪站在树下发呆一样忙喊他,“拦住他!”
  
  瞿修迪被她喊得猛然一惊,看到她追着一个清洁工跑过来,便朝她走去。
  “截住他!快点!”小舟见瞿修迪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立刻急了,自己追不上只好站着大喘气。
  
  一眨眼地功夫,她又笑起来,看着瞿修迪那么随意一伸腿,那个人便“呼”的一下子抢了出去,“砰”地趴在地上。
  
  “怎么啦?”瞿修迪站在那人头上,一脚踩住了他的衣服。
  “他在我家乱喷漆!”小舟气愤地冲过来,对着那人踢了几脚。
  那人想爬起来,被瞿修迪屈膝一顶,惨叫一声抱着肚子趴在地上。
  
  瞿修迪沉着脸,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上臂,冷冷地问,“谁让你来的。”
  “啊,疼死我啦,我,我也不认识!”那人被瞿修迪扭着胳膊动不了,身子蜷成一团。
  “他给你多少钱?”瞿修迪手腕一掀,那人就嗷嗷地叫。
  
  “先……给了……三百,说……哎呀,疼,”瞿修迪松开手,那人喘了口气又说,“一星期刷一次,每次三百!”疼得说话不利索。
  小舟皱眉,怀疑是朱光还是罗伊。
  
  “你先去把刷过的弄干净,然后你跟着给你钱的人,把他的车和门都泼上漆,一天一次,一次一千。我让人盯着你,你要是敢偷懒--”他扬了扬眉梢,单膝点下去,顶在那人腰上。
  
  “啊--我不敢了,我这就去,这就去弄干净!”瞿修迪一松开他,他就趴在一边捂着肚子一动不敢动。
  
  瞿修迪打了电话叫人来,然后看小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了笑,“吃饭去吧,我不想上楼看那些倒胃口的东西!”
  
  “很可能是朱光,”小舟皱着眉,但是朱光的电话现在打不通,估计换了号码。
  “不是他!”瞿修迪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瞪了那个人一眼,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小舟笼着外套,想着还是先回家换衣服,没穿内衣,睡衣拖鞋让她很不舒服,特别是瞿修迪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暧昧不清的东西。
  
  “朱光不在这里了!”瞿修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小舟一脸狐疑。
  不一会一辆粗犷的越野车冲了进来,跳下两个人,瞿修迪走过去吩咐了两句,然后回头招呼小舟上车。
  
  “他们是什么人?”小舟好奇地探头去看。
  瞿修迪拉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就那样穿着睡衣拖鞋,外面套着外套,跟他出去吃了饭,然后瞿修迪又说要散步,直到接到电话才说送她回去。小舟知道应该是帮她弄干净了门,心里感激,晚上九点多瞿修迪送她回家。
  
  楼下的路灯坏了很久,只有车灯照着前面一点光亮,小舟慢慢地拧着矿泉水瓶盖,在他面前她总是感觉局促不安,不知道说什么,本来想找话说看到他一直沉静的表情她也无言。
  
  这样的气氛很让她觉得有点尴尬,不知所谓地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水,“谢谢你!”
  
  瞿修迪左臂撑在方向盘上,静静地看着她,眼里黑沉沉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既然不想邀请我上去喝杯茶,我等你把我要的东西送下来!”
  
  小舟茫然地看他,不明所以,“什么东西?”然后看到暗影里他的眼睛更加深幽,像隐藏在黑暗中伺机捕猎的野兽,不由得有点发慌,下意识抿了抿唇,然后又抬手想喝水。
  
  蓦地他俯身过来,吓得她往后缩了缩,他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快去,我等着。”
  小舟想起他说的照片,慌乱地推门,矿泉水跌在怀里洒了满身的水。
  
  瞿修迪静静地看着她,她的慌乱局促,紧张茫然,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不明白他自己什么时候这般沉静为她着想,没有顺着自己的心意,一再地压抑自己。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想要就出手的吗?从小到大他就如此,可是这一刻是为什么,让他在吻上她唇的时候停下。
  
  小舟慌乱地从车里逃出去,从第一次见他自己就那般狼狈,往后的日子一直如此,就算是他喝醉了,狼狈的也是她。
  
  门已经清理干净,她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自己的衣服蹭过油漆之后就只能做工作服了,只能佩服他们的专业和速度。
  进屋找到那张小小的照片,觉得里面的小丫头似乎不像她,柔柔地眼神,天真的有点傻,目光清澈的似浅还深。
  
  “我不想上楼,你送下来吧!”
  犹豫的时候收到了瞿修迪的短信。
  她跑下楼,站在车门旁,朝他伸手,“瞿修迪,钥匙还我!”
  
  车里没有开灯,他高挺的鼻梁以上没在暗影里,她看不见他的眸子,因为太深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没吱声,两人沉默着,她突然有点害怕。
  突然他伸手,猛地将她勾进怀里,扣着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她一下子懵住,腰间的力道大得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她挣扎,却被吻得更深。
  直到她狠狠地咬了他的唇,然后死命地将他推开,把照片扔过去转身就跑。
  
  瞿修迪钻出车门,却没有追上去,一拳砸在车顶,苦笑,他还是没忍住!
  小舟一口气冲上楼,心跳的要飞出来,不知道突然之间为什么会这样!站在窗帘后面,看着楼下的车灯一闪一灭,腿脚发软。
  
  她找到房东电话,说自己工作调动要搬家,明日请他来退房,然后连夜在网上找了新的房子,虽然偏僻一点,但是便宜,又联系了搬家公司。
  
  不知道什么时间收到瞿修迪的消息:记得吃药。
  没有只字片语解释他突然的冲动是为什么,更没有道歉。
  她还是回了两个字:谢谢!擦肩而过   
  她悄无声息地搬了家,然后换了手机号码,号码只告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又很迅速地找了一份不起眼的工作,在一家外资企业整理资料。工作很轻松,只需要将资料归档供人查阅,其他时间很空,每日准时上下班。
  
  这日接到李云洁电话,说下班请她吃饭。
  下班高峰,她和李云洁各走了几站地去从前常去的一家担担面馆。
  
  “师傅想死我了!”李云洁一见面上来一个熊抱。
  小舟柔柔笑笑,看了她一眼,“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黑眼圈很厉害!”
  李云洁立刻苦着脸坐下,“我可能要重新找工作了!”
  
  小舟惊讶地看着她,“你犯什么错误要被炒鱿鱼了?”远航外贸的福利不错,一般除非公司炒鱿鱼很少有员工主动辞职,特别是李云洁这样的新人。
  
  李云洁摇摇头,凑近了点小声说,“师傅,他们都说你有眼光早早地辞职了。听说公司有问题,很多人都要离职了吧!”
  小舟疑惑地看着她,“到底怎么回事?”
  
  “师傅,你别问我,我哪里会知道,是听财务说的。要不你问问刘会计?”
  小舟点了点头,“吃面,回头再说!”
  
  吃过饭以后她们一起去逛街,陪着李云洁买了两件外套,然后各自回家,路上小舟给从前的刘会计打了电话。
  她支支吾吾不是很想说,最后说大家关系不错,况且小舟和总经理关系很亲她也不遮掩了。
  
  元航的公司一直有点问题,她辞职的那个月公司的有一大批很重要的出口货物出了问题,如果国外客户起诉,很可能公司会破产。
  
  她握着电话站在路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而他根本连提都没提,现在居然一走了之。
  
  她请了几天假去了解公司的情况,结果发现本来没那么严重的事情因为元航的放之任之的无作为态度和公司几个人别有用心的推动,便越来越严重。
  
  半夜她睡不着,一遍遍地听着元航从前帮自己买的CD,突然收到张桦短信。
  “小舟,我要回去了。”
  “木头华,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只怕都见不到我了!”她半开玩笑,觉得自己真的可能急死。
  
  “小舟,我和他分手了!”
  信息无声无息,小舟却能看得出其中的激流暗涌,分明感觉到张桦的伤心。
  “你回来吧,有我陪你!”小舟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发着消息。
  
  她认识的张桦,开朗乐观,如今竟然悄无声息地在异地伤心,让她觉得自己的伤心不知道是沉了还是轻了,复杂莫名。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去机场接张桦,很意外地在候机大厅看到了罗伊和她的妈妈。
  罗伊愣了一下,随即拉着她往外走,“周小舟,你心眼真多,竟然跟踪我!”
  小舟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挣开她的手,“我是来接朋友的!”
  
  “是呀,朋友,你在元航的公司里东打听西打听什么?他的公司很多事情是我在处理,你怀疑什么?我告诉你,他的公司创立之初,我妈妈帮他出过钱。你别以为你换了手机号我就找不到你,呶!”她冷冷地盯着小舟,将手机里存储的小舟新号码给她看。
  
  小舟哼了一声,想是她让人从李云洁那里拿到的,“他说过,你借钱,帮过很多忙,我知道。”
  “知道就好,不管公司有什么困难,就算是倒闭也与你无关,我们可以开其他的公司!”罗伊说得飞快,气势汹汹,眼神凌厉地逼视着小舟。
  
  “我没想过管,我也没有能力管!我朋友要来了!”小舟错过她,回去大厅,却被谭丽堵住。
  “周小舟,我警告你,不要逼着我们和你一般见识!”谭丽鄙视着她。
  小舟笑起来,看着谭丽,“我实在不知道你的一般见识,到底要什么样子,涂漆还是找人打骚扰电话?”说着躲开张口结舌的谭丽,走回大厅。
  
  一抬头看着一个瘦削高大的身影走出来,穿着灰色的长风衣,神情忧郁,双眼迷茫地扫视过来,看到她的时候目光顿了顿,面露喜色,朝她大步走来。
  
  “航!你回来了!”罗伊小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元航怔住,转首去看小舟,她已经转身走开。
  
  “你想明白了,对吗?”罗伊开心地笑着,张臂环住他的腰。
  元航低头看她,又看了一眼谭丽,“阿姨!”
  “什么阿姨,早该改口了!我们你们赶紧把婚礼办了--”
  
  “阿姨,罗伊,我有话想说!”元航下意识地顺着小舟离开的方向看去,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旅客出来的方向。
  
  “航,我们都累了,先回去好吧?”罗伊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谭丽狠狠地瞅了小舟一眼,“是呀,航,罗伊等你等的吃不好睡不好,医生说她身体比较虚,需要好好调养,你回来,她也就放心了!”
  
  元航舔了舔干裂的唇,声音沙哑,艰难地说,“阿姨,罗伊,我想通了,我要和小--”
  “元航!”罗伊突然尖声大叫,声音响彻大厅。
  “对不起,但是我不能--”
  “元航!”罗伊继续大叫歇斯底里地打断他。
  
  谭丽严厉地盯着元航,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元航,我们对你不薄,你就不能顾忌一下罗伊,她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生了孩子再说!”
  
  小舟看着张桦一脸憔悴,颓废不堪地走出来,要不是她那个大大的旅行包几乎认不出来。
  “张桦!”她心痛地唤了一声,上前抱住她。
  “小舟,什么都别问!”张桦趴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
  
  “木头华,你真丢人,我们回家哭吧,好不好!”小舟不知道是想劝她还是劝自己,声音哽住。
  
  她和张桦相拥着走出大厅乘出租车的时候,看到元航送罗伊上车,然后关上车门,似有心灵感应般,他回头看她,目光忧伤。
  
  小舟咬着唇,朝他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随后坐上一辆出租车离开。
  
  伤心到极处无法用语言说出来,只能是一种连呼吸都会痛的感觉,看着张桦哭得昏天地暗,小舟却只是默默地流泪,等到停下来,嗓子是一样地痛。
  
  害怕张桦有什么不对劲,她打电话请假,经理冷冷地讥讽她不想上班就辞职,她一气之下就挂了电话。
  
  她没问张桦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她将元航的事情紧紧地藏在心底一样,觉得分享不会让事情改善一点也不会让心里的难过减轻一点,不如就那样深深地埋着,谁都不去碰。
  
  张桦昏天昏地地睡了五天五夜,小舟每日除了看着她就是给她做饭,煲汤,然后自己吃几口倒掉,继续重复。
  
  这天她睡到半夜,被奇怪的声音惊醒,看了看发现张桦不在床上,吓得她一翻身掉在地板上,“张桦,张桦!”她喊了两声没听到回应。
  
  心头狂跳,立刻爬起来开灯,然后听见奇怪的声音从浴室发出来,吓得她手脚发软,心里不断地祈祷。
  
  “木头华,你在里面?我要上厕所!”她敲了敲门,没回应。
  “张桦!”她急了,推门冲了进去。
  
  张桦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看着她,“等一会能憋出你尿道炎来?”
  小舟见她几乎光着身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耳塞挂在脖子上,手里拿着刀片,日光灯刺眼的光在刀刃上一闪一闪,诡异。
  
  “你干嘛?要去约会呀!”小舟竭力压住心头的害怕,眼睛故意不去看她手里的刀片。
  “我都几天没洗澡臭死了,又觉得皮肤很糙,顺便做了个面膜,做完以后保养了一下,不行呀!”张桦白了她一眼。
  
  小舟笑了笑,“行!对了,帮我修修眉毛吧!”
  张桦瞥了她一眼,拿着刀片对着镜子自己修眉,“你的眉毛齐整干净,修什么?”
  小舟紧张地看着她,傻笑。
  
  “你不是用厕所吗?怎么憋回去了?”张桦翻着眼。
  小舟听她说,不想上厕所便也坐在马桶上,没话找话,“张桦,我饿了!”
  
  “哈哈哈!”说完,两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张桦抓起一盒化妆棉扔在她怀里,“吃吧,涮涮也方便!”
  
  小舟窘得脸通红,跳起来就去胳肢她,两个人在浴室里闹成一团,一如既往小舟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告饶。
  
  “你和元航到底怎么回事?”张桦放开她,漫不经心地去夹睫毛。
  小舟心突地跳了一下,“什么怎么回事?还是那样呀?他和罗伊要结婚了,我和罗伊闹僵了!”
  
  “小舟,我们是姐妹不?”张桦瞪了她一眼。
  小舟笑了笑,“那你请我吃饭吧,折腾了我五天,又累又饿!”
  “马上好,你去挑衣服!”
  
  一小时后,小舟被张桦扒掉了一身保守的衣服,换上淡灰色吊带羊毛衫,紧身皮裙黑色长袜,外面一件系腰带的咖啡色开襟毛衣。
  
  “张桦,我冷,现在可是半夜!”小舟畏畏缩缩。
  张桦打扮得艳光四射,拖着她便出了门。
  
  经过小区门口,看到保安看她们的眼神,小舟恨不得把张桦打晕拖回去,“张桦,我们失恋而已,没这么严重吧!”
  
  张桦撇撇嘴,“突然很想喝酒!”
  “可是我很饿!”小舟皱眉。
  “那就先吃饭!”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不好找,最后小舟不得不从小超市里买了块蛋糕慢悠悠地啃。路上很静,车都少见,路灯清冷而寂寞。
  
  鞋跟嗒嗒地敲着地面,风有点冷,小舟抱着胳膊,一边啃蛋糕。
  “小舟,我只有你了!”张桦回头,小舟颈下的链子闪烁光芒,晃了她的眼睛。
  
  小舟抬头朝她笑,“所以你要好好贿赂我,请我吃蛋糕,看电影。”
  张桦仰头,笑了笑,走回来揽着她的肩膀,“如果我喝醉了,你就可以随便吃,我绝对不会记得钱包里有多少!”
  
  “木头,谢谢你!”小舟眼睛湿润,心里却暖暖的,一直孤独着,就算有元航也是孤独的。
  从前因为元航,她忽略了太多,一心想能站在他的身边,只顾得学习从未想要交朋友,一直以为只要有元航就够了。
  
  张桦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陪着自己一路走来。
  “我可从不对你说谢谢!”张桦不以为然,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小舟,我以后要专心赚钱了!”
  “有志气,比我强!”小舟抬眼看向前面霓虹闪烁的酒吧门面。
  
  “小舟,元航不适合你!”张桦的声音淡淡的,却诚恳无比。
  小舟哈哈大笑了两声,拉着她就跑,“到了,快点!”如何两情   张桦常说女人的悲伤,就算再重痛过也能走出来,小舟就是个例子。她总是说小舟每日笑也好,面无表情也好,心里都是悲伤的。小舟自然不承认,说她不过是没有那些可以让自己纵情欢乐的源泉罢了。
  
  等张桦恢复过来小舟便回去自己家里,再亲密的朋友也需要独处。
  恍惚间她竟然报出了之前的地址,站在楼下很久,当看着阳台上清癯的身影她立刻躲在树后。
  
  这时候收到元航的短信:小舟,你去了哪里?
  她转身离开,删掉他的短信。
  
  这些日子不断接到李云洁的电话,告诉她公司的状况,据说那家国际公司要起诉元航外贸。很多员工都已经开始辞职,元航依然没有去公司一切事情交给副总和律师处理。
  
  张桦帮她接了项业务,翻译说明资料,因为很急,她们没日没夜加班干活。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她们才发现彼此憔悴的脸多么像极了自己。
  
  “小舟,终于完工,公司说请客,我们一起去!”张桦又开始帮小舟打扮。
  小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想睡觉。”只有忙碌起来,或者睡着,这一切才好像事不关己任由他们结婚生子。
  
  “再睡就是猪了!”张桦不给她偷懒的机会,而小舟向来拗不过她。
  “小舟,快一点,马上有人来接我们。”张桦打扮得焕然一新,见小舟对着镜子睡眼惺忪的笑着给她扑粉。
  小舟闭着眼睛躲,这时候电话响起来,看了看竟然是那个罗主管,便扔在一边。张桦看了她一眼也没问,拉着她下楼。
  
  小舟一直以为张桦就是帮人画画,偶尔做做3D动画,因为水平受到认可,虽然不固定工作收入却并不低。今夜宴会上她才知道,原来张桦工作的那家图文公司竟然是永丰集团的一个下属公司。
  
  她因为太累一直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几个人坐在旁边唾沫星子乱飞,说了很久听到那句“听说总公司的海外办事处最近和H市一家外贸公司起了纷争”她猛地坐起来直盯盯地看着那人,把大家吓了一跳。
  
  张桦打趣说她累坏了,都是业务赶得太急,要他们赔偿,经理应该再给小舟多加加班费,那个经理乐呵呵地点着头,“应该的,应该的!”
  
  直到和张桦回到家小舟还是不能回过神来,本来累得头昏脑胀想要大睡一场,如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张桦却又呼呼大睡。
  
  外面下起了雪,今年的雪来得早,初冬已经寒意凛凛。小舟过得忘了时间,才发现自己依然穿着羊绒衫和风衣,经过一家饰品店,进去买了一条宽大带流苏的黑底紫花的披肩,付钱的时候听到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进去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一家小店,我们还是去金都大厦吧!”女孩子撒娇的声音。
  小舟用力地捏着钱包,转眼看着瞿修迪和一个穿着单薄,披肩卷发的时髦女孩子走进来,不是上次碰到的那个。
  
  她本想打个招呼,结果他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懒懒地站在门口,一副不认识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
  她怔了怔,笑容敛在唇角,然后低着头想从他身边走过去,门口因为挂了一个饰品架子,本来窄窄的路就只有一人的宽度。
  
  瞿修迪大喇喇往那里一站便将所有的路堵死,小舟想从他身后钻过去,他却往后踩了一步。她尴尬地握着披肩的流苏,只好硬着头皮从他前面过,忽然他斜地里伸脚将她绊了一下。
  
  小舟不提防他会这么无聊,身体一下子往前趴,随即被人抓住了胳膊。
  “你想我说谢谢吗?”她蹙眉瞪了他一眼。
  瞿修迪撇撇嘴角,放开她,手又插回口袋,视线扫过她眼底的青黑然后往下停留在她微微干燥的唇上。
  
  小舟感觉他暧昧的视线,脸上一热,咬着唇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你没话想跟我说吗?”他凉凉开口。
  “我,”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我那张卡坏了,所以换了新号码。”鬼使神差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哦,换号码了?我没打过,不知道。”他淡淡地说。
  小舟低头扬眉,很是尴尬,等听他不冷不热地问了句,“不会搬家了吧!”她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那个--”
  “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小舟愣愣地看着他,又扭头看店里的女孩子,他是不是忘了?然后忽然想起元航公司的事情,犹豫间,女孩子已经追着他走出很远。
  
  路上在一家小吃店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接到了罗主管电话,她不想在跟他打交道,便装作没听见。谁知道过一会罗伊竟然打电话来,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小舟不知道该不该接。
  
  终于还是按下接听键,
  “小舟,找你有点事,出来一起吃饭吧。”罗伊依然是一副容不得别人拒绝的样子。
  “我还有事--”
  “有事?如果是元航的事情你也还有事吗?”罗伊讥讽她。
  
  小舟深吸了口气,“你说吧。”
  “你不是认识瞿修迪吗,帮你哥说一声吧,损失我们可以赔,要是起诉的话元航外贸的声誉就毁了,而且立即清帐我们也没那么多钱,肯定要破产。”
  
  小舟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刺到,“你不是说不用我管吗?再说你也认识瞿修迪吗?我和他不熟。”
  罗伊冷笑,“周小舟,你别跟我装模作样,你之所以愿意不缠着元航,不就是因为有他吗?你和他的事我妈也看到了,元航也知道,不过我们都提醒你,瞿修迪那样的人是不是随便跟人结婚的,能利用还是趁早,否则过期作废。”
  
  “我利用不上,也不想利用。”小舟冷冷地说着,便要挂电话。
  “利用不上?他不是挺愿意为你出头吗?有他给你出头,就算有人喷漆又怕什么,至于搬家吗?还是怕我们找你,这就搬去瞿修迪家!”
  
  小舟苦笑,罗伊如今越来越刻薄尖酸,“是你让人去我门上喷漆的吧。”元航帮她租房子罗伊本来就不乐意。
  “不是我。”她哼了一声。
  “那就是阿姨了!”小舟挂了电话。
  
  她不欠罗伊的,却欠元航太多,还也还不清。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上的,她都算不清,所以也不可能彻底还清。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罗伊知道他死去的妹妹,而自己不知道。
  为什么从来都不提?
  
  她不知道如何跟瞿修迪开口请他帮忙,况且如今他也并不轻松,就算他肯帮忙,这样大的事情也很棘手。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给瞿修迪打电话的时候,很意外地接到他的电话,虽然没有保存号码,那样嚣张地响着让她觉得心惊,一眼就认出是他的,又想不出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
  
  “还行吗?”他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
  小舟诧异了一下,“嗯,一般。”
  “你还挺大言不惭的!”他嗤了一声。
  “嗯?”她摸不着头脑。
  
  他好像生气了,呼吸声很明显,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你看到她就没一点想法?”
  小舟更是疑惑,“谁?”
  “没什么,我花钱请来结婚,结果她说可以免费。”他懒懒地说。
  小舟立刻明白,哈哈笑起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我早就说过你想结婚找个人很容易的。”
  
  他哼了一声,然后没说话。
  过了一会,她又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找我有事?”他冷不丁问了句。
  “嗯?”她愣住,“不是你找我吗?”
  
  “那我挂了!”他说得不冷不热。
  “等-等!”小舟立刻阻止他,“有,有点事想问问你。”
  “说吧!”
  小舟用力地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不是小事情,是很大很大一笔钱,一家即将上市公司的大事件。
  “那个,你们海外--”
  “我知道了!”他打断她,似是不想她把话说出来。
  
  “嗯?我还没说呢!”她疑惑。
  “我说我知道就是知道了。不过我有条件!”他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
  小舟下意识地将手机离耳朵远一点,他的呼吸声那么明显让她觉得好像趴在耳边一样。
  
  “什么--条件?”她问。
  “你说呢?”他反问。
  小舟犹豫了一下,“结婚?”
  电话那头的他笑起来,“如何?”
  小舟用力地捏着电话,“你不是找人了吗?”
  
  “找人不是要花钱吗?”
  “可是--”小舟咬着嘴边的发丝,这样不是花更多钱?
  “我对那些女人有一种排斥感,如果我妈妈来了,可能需要配合一下,我试过,做不到。”他淡淡地说。
  
  小舟不解,“会做不到吗?男人不是很容易--”
  “很容易什么?你知道几个男人?”瞿修迪明显地不高兴起来。
  “要是帮忙的话我很乐意,反正是假结婚。”她的声音低低的,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橘园制作http://bbs.jooyoo.net欢迎来访】
  “错了,要真结婚,我妈妈很精明。”他打断她的自我安慰。
  “可不可以秘密结婚?就--”
  “好,”他随口应承。
  
  小舟觉得有点荒唐,她就这么把自己嫁出去了?虽然是假的,但是等到帮完这个忙之后,自己就是离婚女人了!
  
  她有点转不过弯来,嘴里却说,“不公开,不请客,就帮你应付你妈妈,可以吗?”
  “可以,”他突然笑起来,“实际我本来想说你请我吃饭,不过既然你自己提议要帮忙我也没有理由不省钱不是!”
  
  小舟哭笑不得。
  
  虽然不想公开,但小舟还是第一时间告诉了张桦,她并没有反对,只是笑得沧桑,“小舟,人一辈子总要有一次婚姻才会完整,不过你要记得,做完这个,你不再欠元航什么了,别再一副对不起他的样子了。”
  
  小舟哈哈大笑,“我一直也没那样子,他有困难,我能这么轻易帮到他怎么可以不帮忙?”
  “要是瞿修迪喜欢你,你应该--”
  
  小舟立刻打断她,“臭木头,说什么呢,瞿修迪怎么可能喜欢我,他不喜欢女人的,不过是找人帮忙应付他老妈而已!”
  “他喜欢男人?”张桦提高了声音,震得小舟耳朵疼。
  
  “瞎说什么呢,他可能只喜欢工作和钱吧,我不知道!”她用力地咬了咬唇,那夜被他突然吻得感觉竟然很清晰地浮现,让她有点发慌。
  
  “我们去庆祝!庆祝未来的离婚女士!”张桦大笑。
  “去你的。”小舟嗔她。
  新婚(29-35倒V)   第七章
  
  从没觉得自己的婚姻会如何,习惯躲在元航的身边偷偷地幻想有可以嫁给他,不管是做家庭主妇还是和他起创业,所有的切都让觉得幸福。
  而如今那份幸福遥不可及,现实总是残酷,梦,见不得光。
  
  很快接到李云洁的电话,远航外贸的事情有转机,听会计们议论国外的公司愿意以双赢的方式将起诉变为合作,很可能会入股元航外贸,然后整合上市。
  
  对些小舟虽然不懂也知道上市以后公司的资产会翻几倍,很多人会夜暴富,提醒李云洁到时候定要抓住机会买些公司的股票。
  
  “师傅,到时候们人半,出钱帮买,要是没有根本坚持不下来。”李云洁因为不用换工作,很开心。
  
  出去跟李云洁吃饭的时候罗伊打电话来,没接,然后收到罗伊的短信。
  “周小舟,想看的热闹,可惜既抢不走元航,也不可能看着们破产,不过会记得,当初是怎么拒绝帮忙!”
  小舟个字个字地在心里念着,然后删掉。
  
  回家之后,给瞿修迪发个短信,因为电话里不知道如何开口,“们不会吞掉元航的公司吧?”
  瞿修迪回短信,“明上午穿深色衣服,带着身份证,去登记。”
  回信问他不是要户口本的吗,结果他便不再理,小心翼翼地打他的电话,他已经关机。
  
  不知道元航到底想要什么,就算被入股钱反而多,他应该是喜欢的吧。想见他,又怕见他,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虽然是假结婚,可不知为什么,还是很紧张,昨夜根本没睡好,今在眼底特意扑粉才看不出那么重的黑眼圈。
  
  瞿修迪身正装出现在家门口,白衬衣铁灰色西服,斜纹黄绿深浅色相间的领带,就连本来稍微凌乱的碎发竟然打理得丝不苟,像要去开股东大会样,收起唇角常挂的丝笑意,神情严肃。
  
  小舟看着自己浅灰色外套,咖啡色的毛衣,牛仔裤,运动鞋,站在他身边不伦不类的感觉。
  “等着,去换衣服!”小舟立刻就要关门,瞿修迪下意识伸手卡住,门撞在手上,疼得他蹙眉闷哼声。
  
  “啊,没事吧!”小舟忙将他拉进来,又去给他找药膏。
  
  看着他中指上圈紫血淤痕,心中内疚,“会不会今日不宜嫁娶,看过黄历吗?”
  瞿修迪勾勾唇角,看着紧张的样子,淡淡道“择日不如撞日,撞下,心里该没怨言吧!”
  
  小舟垂着头轻轻地帮他涂药膏,声音细细的,“哪里有怨言?是们好的,帮,自然要还--唔……”瞪大眼睛看着他放大的脸。
  他毫无征兆,扳着的头,猛地堵住的嘴,深深地辗转。
  手上传来药膏的淡香,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混着人的气息让头晕目眩,无力挣扎。
  
  良久他放开,声音低沉,“不要再提些,没欠的,是愿意娶的,也是愿意嫁的。记住!”
  
  小舟慌忙低下头,本来要等他妈妈来过确认他结婚之后,就可以离开他,或者等他找到真正爱的人,就会离开,听他样让觉得迷惑,后面的话便不知道该如何起。
  
  “嗯,,可不可以不要再样!”舔着唇,忽然又觉得很暧昧,忙抬手去擦。
  “别动!”他急忙喝止,已经晚,看着沾满药膏的手指擦过微肿的红唇,瞿修迪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小舟苦着脸,立刻跑去厨房漱口。
  
  “去换衣服!”好不容易将嘴巴里的味道冲掉,进屋去找衣服。
  “算,样挺好!”他朝笑笑,看起来他才是比较傻得那个,紧张地不知道穿什么好。
  
  “行吗?”疑惑地看着他,西装笔挺,裤缝鲜明,视线停留在他的腿上,他的腿型很好看,又直又长。
  “谁规定要穿什么吗?”他睨着。
  
  “总觉得怪怪的。”皱眉,也不再麻烦,而且他在跟前换衣服很尴尬,想起那次穿着睡衣被他抱下楼,脸上就不自在。
  
  “个给。”他从兜里掏出个红色的小盒子放在桌上。
  小舟看眼,“还要买戒指?”
  “自然要买。”他副不容拒绝地样子看着,“试试看,款式大小都可以换。”
  
  小舟摇头,“不习惯戴戒指,不方便,如果实在需要等妈妈来再戴吧!”
  瞿修迪拿起盒子塞进怀里,“试试大小。”
  
  小舟无奈只得打开盒子,入眼好大颗闪灿的钻石,晶莹深邃地似乎没有边际,层层叠叠像无边岁月将人深深地绕进去。
  看看自己的手指,那颗钻石只怕要盖住纤细的手指,合上盖子放在在桌上,笑道“不管真假,有人看见都会抢吧?”搓搓自己的手,“还是留着手指头吧!”
  
  瞿修迪见不喜欢,扬扬眉,“拿去卖掉也没关系,”然后把拉住的手,将自己那枚鸳鸯扣的尾戒摘下来套在纤细的无名指上。
  
  “要给个?”诧异地看着他。
  瞿修迪沉眼,“不喜欢?”
  小舟耸肩,看着那枚戒指,虽然是对相扣,但是纹路精细并不粗犷,缠枝莲花纹围绕而上,中间两朵精美的宝相花。
  
  “很喜欢,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吧!”看他眼,笑笑。
  他斜睨,声音带笑,“是君子吗?”眼神里有着轻蔑。
  
  很想知道瞿修迪是不是什么都要走后门,明明看到很多人在排队,他就那么领着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然后有个笑得满脸褶子的人将他们请进里面的办公室。
  
  小舟特意在论坛上查过,如今结婚很方便,签字交钱,拿证走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地念份宣誓词,让想起来电视上西方婚姻那种套路,无论疾苦不离不弃,心里发笑,他们是假结婚,跟不离不弃扯什么边?
  
  但是不管怎么,那样的氛围还是让觉得有紧张,没有登台唱戏的感觉,特别是看着瞿修迪本正经地念着宣誓的言辞,严肃认真地签字,便笑不出。
  
  “结婚,请吃饭吧!”瞿修迪不容拒绝地握着的手。
  小舟心绪起伏,想挣脱,被他收得更紧。
  “能叫个朋友吗?”小心翼翼地看他眼。
  “行,多叫几个。”他看着笑。
  小舟抿着唇,“张桦就好!”
  
  他帮拉开车门,在低头上车的时候,俯身贴近,吓得飞快地钻进去。
  小舟心头怦怦直跳,等他上车,笑笑,“谢谢!”
  瞿修迪沉眼,没看,“没什么,跟元航的公司合作,们是双赢的事情,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小舟感激地笑笑,拿出手机给张桦打电话。
  
  凌晨时分小舟被电话声惊醒,看着黑暗中幽蓝的光芒闪闪,恍然如梦,时间有种不知道身处何地的感觉。
  半才恢复过来,自从搬家之后直不适应,没有从前那个小公寓给的家的感觉。
  
  头很痛,用力地捶捶,想起昨夜瞿修迪请客,只有两个客人,张桦和瞿颖珊。也不知道张桦会那么放得开,闹洞房样折腾他们,会喝交杯酒会让瞿修迪唱情歌。瞿颖珊看起来脸清高不屑,闹起来跟张桦不分轩轾,饭没吃什么就拉着去唱歌,几个人直闹到凌晨两,还是瞿修迪看头疼得厉害才坚持送回来。
  
  想起瞿修迪温柔地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目光以及性感的嗓音,觉得有朦胧不清,随即幽蓝光芒亮起,铃声清脆。
  
  翻个身拿起电话,看着号码愣下,竟然是元航。
  犹豫着想起昨夜瞿修迪从KTV送上楼时候句话,那时捏着钥匙正要开门,他突然从后面圈上来,手臂撑在防盗门上,声音从头顶传来,低低的,近乎勾魂,他,“小舟,就算假结婚,也要记得,不喜欢背叛,只要没离婚就是的丈夫,需要回报同等的忠诚!”
  
  很想只要他找到所爱,自己立刻离婚,也很想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句话也不出,没想到瞿修迪会将份假装的婚姻看得那么正经。
  
  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是想起元航竟然不由自主地有种背叛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感情会被份纸书束缚住。
  
  电话不休不止,犹豫着接起来。
  “小舟,为什么不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暴露出他的心力交瘁。
  小舟心绞痛起来,压抑着没有话。
  “小舟,恨,对不对?”
  
  小舟用力地揪着自己睡衣上灰太狼的眼珠子,直到将细密的绣花纹路抠出个洞才如梦初醒,“哥,有事吗?”
  觉得自己句很蠢的话,却又无法收回。
  
  “小舟,想好,们离开里,回老家去吧。好吗?”他的声音低沉缠绵,不给躲藏的机会,让几乎魔障样忍不住答应。
  “好吗?小舟?”
  他低低哀求。
  
  小舟用力地咬着唇,缓缓道,“哥,有个妹妹?”
  元航嗯声,压抑而痛苦。
  小舟听着他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便不再问,只,“哥,公司的事情不要紧吧!”
  元航又嗯声,随即,“小舟,那些不关们的事情,罗伊托关系找海外公司的人,当初借的钱分股份给。如今公司便是给也无所谓。们去别的地方,会有自己的公司和家,小舟,好吗?”
  
  小舟似哭似笑,抬手擦着眼底,声音有哽咽,“哥,不是不负责的人,不是不爱罗伊,如今有孩子,不可能完全忘记,又何必自欺欺人?与其以后为个难受,疙疙瘩瘩,不如担起份责任。”
  
  元航没声音,只有呼吸起起伏伏,隐忍,然后似乎很冷地呵呵气。
  “小舟,,并不是的那么爱,是吗?”他声音里有着恼意。
  小舟苦笑,“哥,那切,就让它过去吧,们人生还长,不如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从前,真的是错,以为有爱万事足,其实--”
  
  元航急促地打断,“其实什么?其实爱情不过是时冲动心血来潮?小舟,为什么么残忍,自私?时的冲动打碎的坚定,如今只让个人苦苦挣扎,在旁看着劝放弃?小舟,为什么?”
  
  小舟合上眼,眼泪冲得鼻子酸痛,“哥,已经结婚……”底气不足,声音微弱。
  元航似是没听清,啊声,随即阵沉默。
  小舟听着电话中滋滋的电流声,叹口气,挂断电话。
  
  开始结束   
  第八章
  薄曦微微,气寒冷,元航站在路旁的香樟树下支接支地抽着香烟,只觉吸进去的都是冰冷的寒气,下下刺得肺腑生疼,却又不想停下来,似乎掐熄火红的烟头那些希望就会完全断绝样。
  他找到上次无意间存下的张桦的手机号,毫不犹豫地拨过去,“张桦,小舟搬去哪里?”
  
  他飞快地回去楼上,换件开襟羊毛衫,然后抓起大衣拿车钥匙就往外走。
  “航!”
  罗伊站在卧室门口,摸着隆起的肚子,眼神凌厉地瞪着他,“么早去哪里?”
  元航手握在门锁上,动作停下,没有回头,“感冒已经好,想先回去!”
  
  “是想去找周小舟吧!”罗伊冷冷地逼视他。
  他松开手,慢慢地将大衣穿上,缓缓道,“是,罗伊,们过的,把公司给,把切都给,就算是抚养孩子也绰绰有余。”
  
  罗伊脸色阴沉不定,“真的么狠心?抛弃和孩子?”
  元航抬头定定地看着,“罗伊,实际没有么爱,还记得吗?跟交往的开始同时还有三个人,跟确定关系之后也跟其中个保持暧昧关系。如果当初楚云杰愿意接受,也不会跟在起。打电话逼他离婚那次,恰好听见。就算现在的,事业有成,也不能给梦想的生活,也并不满足,只不过是因为小舟的事情,--”
  
  “闭嘴!”罗伊脸色铁青地盯着他,“好呀,元航,竟然直样想。真是虚伪,既然有么多不满,从前为什么句话不,不过是利用而已,对不对?”
  
  元航笑着回头瞥眼,“虽然妈妈总是得好像没有,就没有和的公司样,但是扪心自问,给们的是不是远远超过们当初借给的钱,现在已经把所有的都给,还想怎么样?”
  
  罗伊看着他坚定的表情,突然恐惧起来,意识到个问题,不能跟他打利益战,是元航的圈套,他在引跟他吵,让承认赖着他不过是因为虚荣想要名流的生活。
  
  哈哈笑起来,笑声凄凉,“元航,竟然样想?就算因为工作关系,加上之前交际应酬太多,想要跟玩暧昧的人也多,但是跟难道不是死心塌地吗?口口声声爱,也不过是因为在可能成为朋友的那些人选里,最能让满意,让骄傲吧!”
  
  元航没话,伸手去开门。
  “元航!”罗伊声音尖锐起来,“们将要有个孩子,难道不想知道的模样?不想知道是不是很像小妹?”
  
  元航的手颤颤,依旧将门锁旋开,门开,灌进阵冷风,他挺挺脊背,迈步出去。
  “元航!走,走,将来没有爸爸,没有父母的疼爱照顾,就像小妹样,没人照顾,才会被那个禽兽糟蹋,是不是想也样?”
  罗伊疯样,歇斯底里地喊起来,声音透出种怨毒的恨意和绝望。
  
  元航身子猛地晃晃,痛苦地闭上眼,然后将门合上,快步下楼,听着罗伊撕心裂肺的喊声自身后传来他用力地握着车钥匙踉跄地下楼。
  
  自从挂电话,小舟便没睡意,头脑昏昏沉沉,便起来想将前几接的份资料翻译完。
  用冰冷的水洗脸,热牛奶泡包麦片,发半呆才发现牛奶已经凉透。做贼心虚样不断地侧耳听着是不是电话响起来,想象不出元航听到那句话是什么心情,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吧。
  
  样想着,心有痛。
  突然门“砰砰”地响起来,惊得差将茶杯扔在地上。
  门外的灯坏掉,暗暗的看不太清。
  
  “谁?”紧张地问声。
  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敲门。
  心突下,想到元航,又觉得不可能。
  
  “小舟!小舟!”他焦急地唤,声比声急。
  小舟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手哆嗦着,惊恐地看着那扇门,想不出他会干什么,还是害怕自己会做什么。
  
  “小舟,推开们之间的门,为什么转身又将挡在门外?”他重重地压在门上,低低地叹息。
  小舟顿觉心如巨石碾过,大脑片空白,伸手飞快地将门打开。
  
  “小舟!”他喘息着,张臂紧紧地抱住,翻身将抵在门上,低头猛地攫住的唇。
  小舟被他吻得浑身无力,推出去的手被他拉高压在头上,“……哥,”含糊不清的声音溢出纠缠的唇边,随即被他密密地堵住。
  
  “……小舟,”他狂乱地吻着,“不要再叫哥,不是的哥哥。”
  “……不,不要……”扭动着身体躲闪他滑进睡衣内游走在脊背上的大手,“不要!”嘶声痛哭。
  
  “为什么?”他退后步,看着滑落在地,然后在面前跪下,抬手捧着的脸颊,满眼伤痛地逼问,“小舟,为什么?”
  小舟摇着头不敢看他,“已经跟别人结婚,哥,已经结婚,不会再站在原地等!”
  
  元航不认识般看着,想起从前每次拒绝追求的孩子,他问为什么不肯恋爱,总是笑得勉强,“想站在原地,就和从前样。”
  那时候他不是很理解,虽然表面鼓励去恋爱,可实际看到孩子要牵手的时候,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想要解那个孩子的情况,看他是不是真的对好,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切如今已经改变,--
  他用力地闭上眼,声音沙哑,“小舟,突然结婚,为什么?”
  小舟用力地倚在门上,声音轻轻地,“不突然,认识他也有段时间。就是想,想结婚!”
  
  “谁?”他霍然睁眼,目光森森。
  “瞿修迪!”用力地咬着唇,从牙缝里挤出丝声音。
  元航蓦地伸手用力地抓着,死死地握住瘦小的肩头,目光像利刃狠狠地剜着。
  
  小舟疼得咬破唇,不肯吭声。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指端深深地陷进的后肩,依然不断地用力。
  后心的冰凉混着肩膀的剧痛让小舟身子不停地颤抖,牙齿咯咯地轻响,“就是想--”
  
  “小舟!”他怒吼声,猛地将扣进怀里,咬上的唇,愤怒地纠缠,舌尖抵开轻颤的牙关长驱直入,追逐痴缠。
  “撒谎,他逼的对不对?不想嫁给他,不想的。”他粗暴地吻着,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样扣着柔软颤抖的身体,生怕放手便不见。
  
  小舟挣扎不脱,只能紧紧地闭着眼,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
  “小舟,知道用多大的勇气才能完全地让变成爱的人,才能将和小妹分开,为什么,却要么残忍!”
  
  小舟不断地流泪,句话也不出。
  “爱,小舟,难道现在意义都没有吗?从前的坚持都是假的吗?”他悲伤的声音响在的耳边,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他狂乱地吻着,不想冷静,只想要变成他的,哪怕起化为灰烬。
  
  没有挣扎,任由他绝望地勒着,毫无章法的吻带着血的气息弥漫在齿颊间。
  
  他定定地看着,柔顺乖巧的样子,没有丝反抗,清秀的脸上泪水不断,柔嫩的红唇被他蹂躏得红肿起来。
  不回应,不反抗。
  已经不爱他!
  他痛苦地放开,心猛然间仿佛被什么生生扯去样的痛,痛得他无法呼吸,不知道怎么排解份灭顶而来的绝望。
  直在那里,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回头,就能摸到柔软的发丝,可是现在,不在。
  是别人的,他再也没有资格看笑,没有机会关心,爱。
  
  心头的坚持,信念,勇气,瞬间轰然倒塌,长时间的压抑和折磨让他陡然间觉得生命真他妈的残酷,让像甜美的毒样,抱着温柔的糖衣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温暖他苦痛绝望的心,地给他救赎,让他觉得幸福,没有防备和退路,然后等他放下所有芥蒂想要拥抱,却扯掉糖衣露出恶毒的本质。
  
  就是命运给他的毒。
  
  小舟抱着胳膊瑟缩着身子,慢慢地抬眼,对上双血红疯狂的眼,灰白如土的脸。
  “哥!”怯怯地唤声。
  元航灵魂出窍般怔怔地看着,目光越来越浓,越来越冷,愤怒让他身体绷得紧紧的。
  
  突然“嗤嗤”几声,纽扣四处蹦落的声音。
  “不要!”惊恐地环住身体,下秒被他强健有力的身子沉沉地压住。
  “……哥……”破碎的声音从交缠的唇间溢出,让他的动作顿顿。
  
  “小舟,不想放开,如今,用切换,让如何放手?”他埋首在胸前,强劲的手臂用力地将锁住。
  
  时候小舟的电话响起来,铃声是明要嫁给,昨晚上出去唱歌的时候,瞿颖珊和张桦闹着瞿修迪对小舟唱首歌,他顺手给的手机下首铃声。
  
  喜悦欢快的调子里弥漫着的是淡淡的忧伤和对过往短暂怀念的惆怅,他伏在的身上动不动。
  冰凉的地面阵阵刺骨生寒,小舟用力地咬着唇闭紧眼,不敢看他疯狂的样子。
  
  “周小舟,接电话!”门外传来瞿修迪不悦的声音,接着门被敲得“咚咚”的响。
  “小舟,小舟!”可能因为没有应声,他急,用力地敲门,电话遍遍地响。
  “周小舟,该死,不会胃病犯吧!”他在外面焦急地嘟囔着。
  
  元航阴沉地看着那扇门,听着瞿修迪给张桦打电话问小舟在不在,又家里没人。然后听着他打电话让人来开锁。
  
  他慢慢地撑起胳膊,俯视着,然后低头轻轻地吻去眼底的泪,跪在地上将抱起来,起身回去卧室。
  
  “周小舟!”瞿修迪在外面喊,“在屋里做什么?”
  元航把小舟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撩起被子盖住,静静地看着,“小舟,是他逼的,对不对?用什么?远航贸易公司?”
  “小舟,已经不在乎那两家公司,已经放下切带走,跟他离婚,公司给他,给他和罗伊,们离开里,好吗?”
  他柔柔地着,抬手怜惜地抚摸着的脸颊。
  
  小舟闭上眼便看到罗伊隆起的肚子阴冷的眼神,摇着头求他,“哥,能放下罗伊,是否能放下孩子?而罗伊怎么可能忍受别人的背叛?”
  不知道妈妈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但是知道源于妈妈不肯嫁给个有钱人,得罪他们,所以就算爸爸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也只能去做体力活。
  能肯定的是,罗伊做得会更狠。
  
  元航冷笑,“怕的是罗伊,还是爱上瞿修迪?”着他起身。
  小舟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去拉他的手。
  元航甩开,径直去开门。
  
  正式同居   第九章
  瞿修迪站在门外,视线与元航触便落在脚下,皱皱眉抬脚往里走。
  元航立刻侧身挡住他,声音很冷,“瞿修迪,公司给,小舟不会和在起。”
  瞿修迪眼睛深处都是笑意,唇角翘起来,从未有过的温和,只是语气冰到极,“元航,和小舟,是家事!”最后两个字让他咬的干干巴巴。
  “家事?切不过是和罗伊精心策划的吧!”元航愤怒地瞪着他,目光像怒极的野兽。
  瞿修迪忍不住笑起来,“元航,和罗伊真是生对,都是喜欢异想开,瞿修迪和们那么无聊有空吗?”
  元航逼视他,“否认利用件事逼迫小舟跟结婚!”
  小舟听着他们争吵,立刻爬起来穿衣服,脑袋刚才毛衣领口露出来,便对上瞿修迪黑森森双眼。
  “周小舟!”瞿修迪字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冷冷地看着。
  小舟呆呆立刻将衣服拉下来,眼前的景象尴尬得根本没法解释,只能用力地咬着唇,抠着自己的手指。
  
  瞿修迪抿着唇角,哼声,也不话,走上前扯过条毛毯将抱住,“走吧!”
  小舟揪住他的衣袖,哀求地看着他,“能不能先回去。”
  瞿修迪目光阴鸷地剜着,“知道什么?”
  
  对上他冷的眸子,小舟觉得如果刻敢来他们是假结婚,他就要毫不犹豫地撕碎样。但是看着元航阴云密布的受伤的脸,双眼赤红地瞪着,是从未见过的神情,他是爱的人,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本来切本都是为他,如果他般痛苦,那还有什么意义?
  是错,擅自作主张,可是不能逃避,也无人可以替解决。只好慢慢松开手,然后握紧。
  瞿修迪回头看向元航,“等着看结婚证吗?还是等们开口邀请参加婚礼?很抱歉很小气,不想与分享们的幸福!”
  元航握紧拳头,觉得没有力气,退两步倚在门上,紧紧地盯着小舟,声音沙哑得像是声带破裂,“小舟,已经放弃切,如今告诉,是不是真的要离开!”
  小舟用力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愤怒悲痛的表情,“哥,走吧!”
  元航不敢置信地看着,仿佛不再是那个温柔乖巧,无欲无求淡得出水的小舟,他沉默瞬,却还是口不择言,“是的爱变得太快!还是瞿修迪能给更多?他自然比有钱,对不对?”
  小舟猛地瞪眼看他,然后迅速低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是。”
  元航拳击在门上,怒不可遏地喊道,“周小舟!”只觉得心抽成团,力气全无痛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唤的名字,可是轻分随即重三分,“周小舟!--”他转身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大门“砰”的巨响着被摔上。
  
  屋子里静静的,小舟趴在棉被上强忍着眼泪,泪水却湿大片。
  瞿修迪看着痛苦的样子,随手拿件衣服扔在床上,“穿上衣服,们走吧!”
  小舟心痛如绞,胡乱地把衣服扔下去,“要干什么,凭什么样逼,走,走开!”
  瞿修迪冷冷地看着,“只是不想看着们不知羞耻地伤害别人!”
  小舟放声大哭,“他已经不要他的公司,不会再跟,找别人吧!”
  瞿修迪眼睛沉,蓦地将扑倒在床上,目光冷寒地锁着,怒气汹涌地冲向,开口却是平的不能再平的语气,“周小舟,不要么伤人,是要和结婚,不是逼也不是求。既然自作主张地为他付出,就不要想着再自作主张从里要回去。没时间陪玩儿,不要给耍小孩子脾气!”
  小舟愣下,随即冷静下来,咬着牙,慢慢地擦干眼泪,然后将他推开穿衣服。
  瞿修迪瞥眼,转身走去客厅帮倒杯水,回头见衣服穿好便走过去递给。
  小舟接过来口气喝干,干涩地句,“谢谢!”然后沉默下,用力地挤出丝笑,语气轻快地,“让笑话,好的事情解决,便是的事情,安静地等妈妈来吧,不定那又是场硬仗!”
  瞿修迪瞥眼,“在面前不用掩饰,们都知道,们的婚姻是为什么,所以不用掩饰的情绪!”他得违心,退步坐在身后的写字台上。
  小舟扯扯嘴角,看眼电话,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又将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好!”
  瞿修迪扫眼屋子,“给房东打电话!”
  小舟不驯地瞪他眼,“瞿修迪不要欺人太甚,房子还要租。”
  瞿修迪抱着胳膊,伸脚踢踢那张淡蓝色的转椅,“既然舍不得,随!”然后提着的行李箱下楼。
  
  小舟站在房间里慢慢地看眼那些家具,熟悉地像的亲人样。抬手搓搓脸,扯扯嘴角,努力地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周小舟,要加油,不要哭哭啼啼像个怨妇样,不要别人来承受的错误!”然后摸摸门口的灰太狼,朝他笑笑,“会回来的。”
  
  下楼后正好接到张桦的电话,挂电话看见张桦从出租车里钻出来。
  “没事吧!”张桦看到他们拎着行李箱,“昨喝的头还疼呢!”
  小舟看素着张脸就跑出来,知道是关心自己,便轻松地笑起来,“没什么,瞿修迪让去他家住!”
  张桦跟瞿修迪打招呼,拉着小舟走到边低声问,“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忙人,大公司的继承人,能不能别让他为那鸡毛蒜皮的事跑来跑去像个无业游民?”
  小舟瞪眼,“喂,怎么么快就倒戈?是朋友还是他朋友?”
  张桦白眼,掐着的腰,“他有没有跟签婚前协议,还有财产公证什么的?”
  小舟愣下,“没呀,他的财产关什么事?忘记们是假装结婚?”
  张桦嗤声,“那是们,把结婚证拿出来,全下人都知道们是夫妻!”然后不怀好意地笑笑,“哎,把消息卖给八卦小报,值不值钱?”
  小舟捶拳,“少没正经,就没见他上过多少报纸和杂志,净骗人!还有不想人家知道。”
  张桦拽着的围巾拉拉,“跟也听不懂,多长个心眼儿,怎么的青春也是被他拴住!”
  小舟不以为然,“的青春在身上呢,吃喝都进自己肚子,关他什么事?”
  气得张桦用力敲下的脑袋,“木头呀!”抬眼见瞿修迪看过来,张桦朝他笑笑,然后推着小舟过去。
  
  瞿修迪拉开车门请们上车,“张桦,要是不忙去陪陪吧!”。
  张桦笑笑,“就怕嫌住得太久!”
  瞿修迪勾勾唇角,趴在车门上看着,“只要别给拐跑就行!”
  张桦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儿,放心,帮看着!”
  张桦拖着小舟坐进车里,开始教育。
  小舟皱着眉,偷眼看瞿修迪走去后面放行李,小声对张桦,“别样,又不是不知道和他假装结婚,干嘛弄得跟真事儿样?”
  张桦拐拐,“什么呢,他又不知道知道,假装不知道,他不是也副们真结婚的样子吗?”
  小舟无奈地抱住头,摸到手腕上的表,像被烙铁烫下立刻拿开手,然后看着表怔怔发呆。
  张桦顺着的视线看过去,“哇,好漂亮的戒指,给姐姐瞧瞧!”
  小舟想摘下来,抬头瞥见后视镜里瞿修迪黑沉沉的眼睛便将手伸给看。
  张桦仔细地看着,半,“要送给们件新婚礼物,不过要等几,”然后又拿出手机给的戒指拍照。
  小舟心头动,喜道,“不是想给做个3D小游戏吧!”
  张桦白眼,“错,是们夫妻二人的,设定为黑马王子骑着梅花鹿,头上刻着是喜洋洋。然后过五关斩六将,打败所有碍眼的情敌--”
  “木头华!”小舟立刻打断,使劲捏捏的手,“们晚上!”
  张桦推开,“又不是给个人的,”趴在前面椅背上问瞿修迪,“那个堂妹瞿颖珊在家吗?”
  瞿修迪扭头笑笑,“嫌家太闷,很少来,给打电话吧!”
  “也!晚上们血战场!”张桦掏出手机。
  小舟嘟着嘴瞪。
  
  张桦拉着小舟在空荡的别墅里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最后躺在露阳台的摇椅上,看着此处格外蓝的空,叹道,“小舟,有钱真好,比命好,不用自己奋斗,有个能赚钱的老公也很好,为让沾沾光,也不可以放弃!”
  小舟看叛徒样看着,总觉得手上的腕表如同紧箍咒样让阵阵发痛,想着元航伤心欲绝的样子,就不知道怎么办。
  张桦看着时不时地发呆,便知道瞿修迪为何叫自己跟着,也不戳破只个劲地逗开心。
  
  晚上瞿颖珊兴冲冲地奔进来,“张桦,已经找到第十八个敌人,厉害吧!”
  昨晚上瞿修迪带着小舟离开,们两个相见恨晚意犹未尽,就近钻进家网吧玩把游戏。两人都喜欢悬疑,惊悚,恐怖元素,让张桦大呼过瘾,不像跟小舟样,蔫巴巴的听见鬼怪的脸色就发白。
  两人个躺在沙发上,个坐在地毯上,又开始没有尽头的探讨。
  小舟还没来得及跟打招呼,只得尴尬地站起来,刚走两步被瞿颖珊喊住,“喂,礼物!”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扔进小舟怀里,“等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再送份厚礼给!”
  小舟刚要话,又转头跟张桦兴高采烈地聊起来。
  
  小舟只好拿着礼物去找厨房。
  瞿修迪家里直没有请固定的保姆,只有钟工来整理房间,今晚上他亲自下厨。
  围着碎花围裙,身体以很放松的姿态站立着,修长的背影让人赏心悦目。
  “不打算帮忙吗?”他冷不丁回头看眼。
  从前和元航起做饭,让觉得紧张而愉悦,今日便只有忐忑。
  
  小舟不喜欢吃青椒、芹菜、胡萝卜,小心地避过去,或者挑到外面。
  瞿修迪瞥眼假装没看见,又把更多不喜欢吃的菜夹进的碗里。开始小舟强忍难受吃,抬头看到对面张桦不怀好意地朝笑便更难受。等拼命把胡萝卜和青椒吃完,瞿修迪很体贴地又夹过来几块。小舟怨念地瞪他眼,然后无奈地看向张桦,抿唇小声地,“张桦!”然后朝推推自己的碗。
  
  瞿颖珊慢悠悠地吃着,看奇怪地表情诧异地问,“喂,嫂子,哥哥给夹菜,为什么不吃呀!”
  小舟讪讪地朝笑,低头地时候狠狠瞪瞿修迪眼,他正歪着头满眼笑地看。
  桌子丰盛地佳肴,小舟吃得别别扭扭,吃二十五年里自己最不爱吃的东西。从前元航从来不会逼,总是“人就么几年,干嘛逼自己?不喜欢吃就不吃,只吃喜欢的!”罗伊便元航样会惯坏!而因为他的宠溺越发任性地享受那份暗藏的快乐!
  
  里的时间过得格外,转眼到晚上。
  小舟考虑着要在哪个房间睡觉,想想反正客房很多,和张桦间,瞿颖珊自己间。看着瞿颖珊和张桦那么合得来,心里有不是滋味,觉得被遗弃,本来让来是陪自己的嘛,结果瞿颖珊横加捣乱!
  心里胡思乱想着帮张桦布置房间,瞿颖珊还睡从前的那间。
  听着们两个在隔壁房间声音震地玩游戏,声声尖叫从半掩的门里钻出来,小舟叹口气,只好关门想早睡觉。
  看看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还有短信。
  李云洁“师傅,总经理可能要回来上班。”
  小舟想跟聊聊,又没心情,便关机。
  迷迷糊糊地时候被人拽起来,“喂,嫂子,不去跟哥睡起赖在里跟们凑什么热闹?”瞿颖珊拖着的胳膊,不管不顾地把拽下床,任由小舟挣扎地把推进瞿修迪的房间。
  
  “的衣服!拖鞋!”小舟看着自己赤.裸的脚丫子,瞿修迪的房间并不暖和,反而有冷,让瑟瑟缩缩地跺脚,门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拽不开。
  浴室间的拉门处光线暗,随后瞿修迪走出来。
  小舟紧张地看他眼,四目相对,“嗷”的声,立刻转身趴在门上。
  
  同居二   第十章
  “,怎么不穿衣服!”小舟惊叫。
  瞿修迪浑身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珠,披着宽大的浴巾擦着头发,颀长精健的身体像雕刻艺术品样彰显着力度与美感。
  他顺手将浴巾围在腰上,笑笑朝走近。
  “为什么不穿衣服?洗澡难道要穿着衣服?”站在身后,笑微微地看着几乎血红的脖颈和耳珠,俯身暧昧地靠近,“嗯?”
  小舟用力地趴在门上,“,,把门打开!”蓦地感觉他身体贴上自己的背,双手环过来,吓得立刻要往边逃,结果带着他往前趴,将被他密实地压在门上。
  
  他□的胸膛结实温暖似蕴藏着无限的热能与力量,贴在背上,温度立刻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让不由得浑身僵,随即感觉下面有什么顶着自己。
  “,要做什么?们过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尖叫不是的风格,但是样太过暧昧的姿势让觉得羞耻。
  他的手臂环在的腰间,按住的手,微微用力想将的手拉下来。
  小舟死死地抓着门把手,“瞿修迪,们是假结婚,不是真的,不需要做那个的,放开!”几乎要哭出来,颤着声音哀求他。
  “嘘!”瞿修迪附耳吐息,“要是让瞿颖珊听见,们的计划就玩完!”他黑眼沉沉地看着,唇角笑意吟吟。
  小舟立刻闭上嘴巴,感觉他的唇几乎是贴在的颈上,让阵阵地要抽筋,“,走开!”随即听到他叹口气,“小舟,觉得是超人吗?不碰门把手就可以开门?”
  
  小舟大窘,立刻讪讪着松手,瞿修迪松开左手,让脱出去,然后手指在把手旁边按下,“哒”的声。
  小舟尴尬万分,“啊,门好高级呀!”
  瞿修迪不无讥讽地笑声,然后转身走去更衣室。
  小舟立刻跑去张桦的房间,结果他们已经关门,任怎么敲门怎么喊都没人吱声,又去敲瞿颖珊的们,也是如此。
  最后想反正房间很多,结果间间推过去,门都被锁住,如今要么睡客厅,要么睡在瞿修迪的房间里。
  万般无奈只得回去。
  小舟看着空荡的房间,连沙发也没有,空荡地让有害怕,瑟缩着肩头,□着脚,让想起生化危机里的主角,只可惜没有那么强悍,但是瞿修迪可不比那些僵尸让人觉得好过。
  
  “咦,又回来?”瞿修迪只穿条四角内裤,从更衣室里出来。
  小舟立刻闭眼,但是他那身体具有的强烈存在感让残像在眼前晃下,“是不是整容过?”太紧张,没话找话,完又觉得很傻。
  瞿修迪开心地笑起来,“可以理解为老婆的夸赞吗?去游泳的时候,他们都老公身材级棒!”
  小舟只觉得头顶有只小乌鸦在盘旋,“该穿睡衣睡觉。”
  “喜欢裸睡!”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然后拿条洁白的毛巾盖在头上爬上床。
  小舟咬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身后传来奇怪地声音吓得立刻往前冲,跳上床抢过被子。
  抬眼看到对面墙上面背投电视,惊讶地张张嘴巴,“什么时候装上的?”上次来记得没有。
  瞿修迪笑笑,副循循善诱地态度,伸手摸向的屁股。
  “干什么?”忙爬到另侧,然后看着他拿起个大大的遥控器,窘得脸更红,忙把被子捂在身上。
  瞿修迪给演示番,然后将遥控器扔给。
  小舟开心地玩着那个最外层的挡壁,他竟然把电视剧藏在墙里面,外面有层遥控门,“好像电视里墙上的暗格,家那些画后面是不是也有?”
  瞿修迪扬扬眉,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床靠上,“家里的保险柜跟生在墙上是样的。”
  小舟瘪瘪嘴。
  瞿修迪被来来回回关门开门弄得有烦,斜眼,“想冻死吗?”
  小舟瞄他眼,墨蓝色的床单上他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有让人眩目,大大的脚丫子挺漂亮,很少看到人么好看的脚。
  瞿修迪白眼,伸腿用脚趾头把被子夹过去,盖在自己身上。
  小舟只好都推给他,“去看看再拿条过来!”
  瞿修迪同情地看眼,“莹珊把门都锁。”
  “钥匙!”小舟朝他伸手。
  瞿修迪摇头,“从没用过。”
  小舟郁闷,看看他的更衣室,“毯子总有吧!”着光着脚跑下去,拉开门,惊得张大嘴巴。
  
  有钱人就是好!
  里面像间陈列室,各种服饰分门别类,关键都没有记号,他怎么挑?在里面游荡圈,只发现条羊绒毯子,随手抱出来。
  上床,把瞿修迪身上的被子扯,然后把毯子扔在他身上。
  瞿修迪皱皱眉,“小舟,是冬,给盖个?”
  小舟哼声,“谁让抠门?空调怎么没开?”
  瞿修迪黑眼闪烁着花板上的璀璨灯光,像子夜星光漫漫的空,深远幽沉,笑笑,“坏!”
  小舟咬着牙,“鬼才信!”蒙头便睡。
  
  从前没有空调的时候,小舟冬都要两条被子加上电热毯才能过冬,在栋从前想也想不出里面什么样的别墅里,抱着条被子瑟瑟缩缩地过夜,想想真怀念自己的小窝。
  迷迷糊糊的梦里,感觉很温暖,像小时候,在客厅睡着,爸爸抱着悄悄地送到小床上。又或者是妈妈,每当爸爸夜班的时候,就会陪着自己睡,抱抱的怀抱没有那么结实,可是样温暖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也许是元航,小学的时候,他会带出去玩,在草地里树荫下靠在他的怀里睡得安稳香甜。
  元航!
  突然觉得心尖被什么绞绞,疼得醒过来。
  如今也睡在个怀抱里,宽厚温暖的胸膛,结实有力的胳膊,他沉稳的呼吸均匀地响在的耳边。
  时间,不知道该贪婪地享受下去,还是理智地挣脱出来,感觉他的手臂紧紧,将更紧地收进去,缓缓地合上眼,任由心底的钝痛慢慢地淹没自己。
  
  小舟总是怀疑张桦被瞿修迪收买,或者被瞿颖珊收买,住在里的几,张桦很少跟小舟呆在起,大部分和瞿颖珊在房间里看鬼片,玩捉鬼游戏。
  小舟整理房间,瞿修迪做饭。
  结果刚做好饭,瞿颖珊外面有事,拉着张桦陪去,两个人匆匆忙忙地往外跑。
  小舟忙追上去,拉着张桦,“们干什么去?”
  张桦朝挤挤眼睛,“见网友,给们夫妻空出时间来!”着钻进瞿颖珊的车里,很快绝尘而去。
  
  小舟愁眉苦脸,蹲在别墅大院的草坪上,慢慢地放平身子躺下去。自己把自己弄到样无奈狼狈的地步,还真怨不得谁。旁边棵高大的玉兰树疏漏阳光,舒朗而不萧瑟,让人觉得舒适。
  仰头能看到台阶上,花墙两边吊着各种不知道名字的红花,然后看着个修长高挺的身影倒立在视线中。
  背景是韵味独特的建筑,红花绿树,湛蓝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朝慢慢地走过来。
  “隔壁有条博美犬和圣班纳,要不要去看?”他蹲在头上,很自然地拨拨脸上的发丝。
  小舟摇摇头,“怕忍不住拐跑它们!”
  瞿修迪在身边坐下,双手抱着膝盖,歪头看,“以前他们经常偷偷溜进来,把院子搞得团糟,那条小博美很气人,会把花墙上的花咬得稀烂。”
  小舟撑起头看着他,“所以把花吊起来?”
  他头,“们吃饭吧!”
  小舟摇头,“不是很饿。”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太随意,慢慢地抠着草皮,“家么大的院子,全是草,真浪费!”
  瞿修迪伸手把拽起来,拉着往屋子里,“要是喜欢又有时间,种花种菜,就算挖地道也没人管!”
  “那沤沼气!”撇撇嘴,记得张桦老家种地都是沤肥的。
  瞿修迪哈哈笑起来,“没意见,怕还得请消防队员下去捞!”
  
  吃饭的时候,瞿修迪依然把不爱吃的菜夹给。
  小舟终于忍不住,白他眼,“瞿先生,用的筷子给夹菜很不卫生,二,夹菜也要夹别人爱吃的,总不能,‘来,小舟,是最不爱吃的辣椒,多吃!’真是让人抓狂!”着立刻换个位子,跑去他对面。
  瞿修迪垂垂眼,然后将给夹过菜的筷子放在嘴里咬咬,笑道,“医生营养不均衡!”
  看着他暧昧的动作,小舟脸下子红到耳朵根,碗里的菜就更加不敢去碰,“什么医生,不记得做过营养测验!”
  然后飞快地把碗里的青椒、猪肝都拨出去,不管瞿修迪沉着脸专挑自己喜欢的菜,吃得津津有味。
  “道香滑里脊做的真好,真对得住它响当当的名字,手艺可以做大厨!”小舟吃得欢快,完全不管某人脸不悦地看着。
  
  晚上,瞿颖珊们打电话回来在外面吃。小舟没吃饭,因为满桌子都是不爱吃的菜。
  第二,那两人依然未归,张桦给打电话让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争取最短的时间把瞿修迪吃抹干净。
  整小舟都没吃饭,然后偷偷地喝牛奶,吃麦片。
  又,家里除不爱吃的菜,什么吃的都没有。
  小舟偷偷地溜出去,在外面大快朵颐,然后被瞿修迪当场捉住,丝毫不管尴尬狼狈,把眼泪汪汪的擒拿归案。
  
  “瞿修迪,们结婚是因为协议,帮,也帮。现在妈妈还没来,们就同居,同居也就罢,还横加干涉的饮食,不觉得很过分吗?”小舟饿得脾气都没。
  开始是冷着脸跟他讲道理,据理力争,结果错,他辩论起来让根本没有话的余地。
  后来怒气冲冲地跟他吵架,丝毫不管样的形象多么违逆自己的意思和本性,气质是小,饿死事大,结果可想而知,瞿修迪冷起脸来,阴森森地,让想起电视里那种生得魅惑人形,然后又能毫不犹豫刺出獠牙的吸血鬼。他比狠!
  
  到最后,也就是现在,小舟脾气没有,哀求他。
  才知道瞿修迪是多么地冷血无情,黑心肠,也知道为什么杂志们那么不待见他,他是长得像王子的恶魔,旦伸出魔爪,便毫不留情地吃掉。
  “妈妈不喜欢挑食的人,要在来之前最短的时间内把训练好!”他依然笑眸温润,只是眼底沉沉的,让觉得冷森森的没有反抗的余地。
  
  于是短短的五,小舟开始每餐吃少量的胡萝卜等自己讨厌的食物,为此瞿修迪很开心,又特意做爱吃的菜肴奖励。
  让有种感觉,他们不是夫妻,不是大人,反而像小孩子们过家家。
  
  同居三   第十章
  时间过得很快。
  瞿颖珊和张桦离开以后小舟就和瞿修迪分房睡,白他上班或者出差,在家里翻译资料,晚上瞿修迪会买菜回来,两人起做饭。
  小舟觉得标准的相敬如宾。
  样很好,不会让觉得恐慌或者内疚。
  
  虽然不看电视新闻和报纸,但是有李云洁时不时主动给传递消息,还是知道元航贸易如今正洽谈跟永丰集团的合作事项,业绩蒸蒸日上,不久会整合上市。些瞿修迪没跟提过,也不会问。
  李云洁告诉,总经理和罗伊已经订婚,年底跟永丰集团签订合同之后就会结婚,到时候会举行盛大的婚礼。
  小舟强迫自己像听个普通同事结婚那样漫不经心,不看报纸和新闻,如今铺盖地都是他们的消息。
  
  晚上小舟做小羊排,跟着瞿修迪之后,开始学做西餐,等他妈妈来之后,只怕很多事情都会牵涉到,所以时刻做功课,以备不时之需。
  瞿修迪吃口,“啧啧”两声,“小舟,看来很有居家赋!”
  小舟慢慢地切着羊排,得意地扬眉,“自然,的理想就是居家,但是也能赚钱。如果能在山水环绕,风景秀丽的地方,那就更好!”
  瞿修迪嚼着块洋葱,“好办,年底们去黄山,忘记什么时候买过套房子的,背山面水,景色优美,去不去?”
  小舟笑笑,他可真有意思,要么是普通朋友,自己跟着沾光,自然开心。要么就是相爱的人,去促进感情那也好。他们算什么?那岂不是很尴尬?
  “不去,个朋友让帮个表弟补习英语。”
  瞿修迪喝口排骨汤,看眼,“家教来年做,或者实在不行带他起去,也没什么!”
  小舟歪头看着他,笑道,“不用么体贴的。”
  瞿修迪扬眉,“不是应该的吗?要是觉得尴尬,把张桦也叫上。”
  小舟还是拒绝,“那么忙不要应酬吗?而且妈妈不要回家吗?”
  瞿修迪摇头,“应酬的时间向来少,过年不就是家人吗?很少和妈妈起过年,要陪外公外婆。”
  小舟觉得自己明明可以直接当的拒绝,可是为什么定要找么多借口,抬眼看他,又觉得自己太无趣,便笑笑,“好,给张桦打电话!”
  
  饭后他刷碗,小舟在院子里逗弄别人家跑进来的博美犬。小小的团,在脚下追着咬自己的尾巴,然后又在脚上蹭来蹭去。
  坐在椅子上,用脚把小狗挑起来,它跳下去,又跳上来,人狗玩的不亦乐乎。
  时候瞿修迪出来喊声,“小舟,电话!”他露面,外面的圣班纳“汪汪”两声,博美犬立刻跳下地,蹭蹭地跑出去。
  “以前是不是对只小狗很凶,他们把归为坏人类!”小舟笑着接过电话。
  瞿修迪往外看眼,朝那两只狗比划下,笑着,“它总是来咬花,就在花盆上放些粘粘球,它的毛都被纠结成团团的,就害怕!”
  
  小舟喂声,听着另头的声音有奇怪,便问“哪位!”
  “小舟姐,不知道啦,三舅家的琳琳啦!”孩子的腔调让小舟有发冷,想想,便沉默会,“有事吗?”
  “小舟姐,是样的啦,要实习找工作,去找好吗?”琳琳的声音嗲得让小舟比听到电视上某主持人还要难受。
  小舟又沉默,然后,“里不是很方便!”完又觉得自己太过分,补充句,“最近没工作,住朋友家!”
  琳琳“”声,“没关系啦,去再好啦!是手机号,到时候到车站接呀!”着就挂!
  
  小舟用力地捏着电话,几乎要哭出来。
  有些人有些事,只愿再也不想起,此生再也不要见面。
  自从失去爸爸妈妈,就觉得自己是个孤儿,只有元航。
  外公外婆家是有的,据在个小县城里,没见过。不管是爸爸死,妈妈失踪,还是自己孤苦无依,他们都没有出现过。
  陪伴的只有元航。
  也不知道琳琳怎么会有的电话,只知道自己不想跟他们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如果不是外公外婆贪钱,爸爸和妈妈就不用私奔,不用那么苦,死得那么凄凉。
  
  瞿修迪看眼,把手机从死死抠住的指头间抢走,“小舟!”他轻轻拍拍煞白的脸。
  小舟幽幽地望他眼,“瞿修迪,有不想原谅的人吗?”
  瞿修迪头又摇头,“以前有,后来--后来释然!觉得那样难过的是自己!”
  小舟头,“如果他们伤害的是的家人,是最爱的父母呢?”
  瞿修迪双眼沉下,表情有瞬间的失常,然后笑笑,“想会报复吧,但是不会让自己恨辈子,们活得开心,才是对伤害最好的反击。”
  小舟头,叹道,“是呀!”
  
  学生是何仑给小舟介绍的。何仑跟小舟也挺有缘,在游戏聚会上碰到,然后次德语进修班上碰见,就成同学。实际是何仑请小舟帮忙,知道英语好,让教教自己表弟。他各项成绩都很好,就是英语怎么都不开窍,及格算不错,不及格正常。即将升高三,样的成绩很愁人。
  小舟二话没就答应,大学的时候为攒钱,几乎每都会安排课程做家教,壮观的时候发展到同等程度的七八个学生起上课。
  
  今跟学生见面,因为是上班时间,怕堵车特意早起。瞿修迪看穿米色短棉夹克,牛仔裤,运动鞋,脖子上绕着长长的象牙色围脖,稍微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个小马尾,耳朵上塞着耳塞,副青春无敌的学生模样。
  “喂,小舟,不如去读研吧,然后接上学放学。”瞿修迪西装革履,碎发覆在额头上,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丝慵懒散漫的味道,不像精明干练的商人。
  小舟笑笑,背上挎包,“别跟上学的时候没谈恋爱!”
  瞿修迪边穿大衣边笑,“那么久远的事情早忘记感觉!”
  
  瞿修迪定要送,小舟拗不过只得搭他的车去学生家,在楼下跟瞿修迪告别,然后给何仑打电话,下来接。
  何仑跟个孩子走下楼,小舟忙迎上去,看到孩子的时候笑起来。竟然是李小山。“嗨,学姐,好巧啊!”他笑起来很开朗,有阳光照耀的感觉。
  小舟头,“还真是,何仑,表弟就是李小山呀!”
  何仑也没想到在样,“样更好,们认识,以后上课更方便!”
  李小山家是地道的H市人,家境殷实,家庭成员间非常和睦,父母对子也相当尊重,既不溺爱也不强迫,让小舟也觉得很轻松自在,没有拘束。
  何仑早就谈好条件,因为有事就先告辞。小舟跟李小山的父母聊聊,大体知道李小山的学习情况。
  “叔叔阿姨,只能尽力,可不能保证小山下子突飞猛进!”小舟觉得虽然李小山父母对他挺宽松的,但是他们的期望非常强烈,只不过他们控制的很好。
  “能尽力就好,们也是没办法,实际请老师补课或者找家教,直没间断过,谁知道他就是学不进去,其他功课都不错,就是英语,哎,真是愁人!”李妈妈脸无奈。
  李小山也不难为情,笑得团和气。
  
  小舟询问李小山的英语课程,又试探地问他几个问题,结果发现他根本就是塌糊涂,纠结于各种语法、句子成分,单词记住回头又忘记,甚至连词性都不会分。
  他自己的以前那些家教老师,听他的成绩都直摇头,不敢教他,有时候课程学校里听过,回家再讲遍,他还是不懂,急的家教都要抓狂,没几就打退堂鼓。
  小舟发现他很聪明,而且脾气也好,为人和气热情,不存在故意捣乱的事情。但是继而也发现,李小山对外文很是排斥,包括日文韩文等等在内。
  也不急着给他安排课程,开始先尽量培养他的英文兴趣。李小山喜欢运球,登山、滑板、足球,而且喜欢的偶像大多也是欧美人。他喜欢看悬疑破案探险类影片,喜欢听摇滚音乐,喜欢星球大战等等。
  小舟就让他尽可能多的收集他喜欢的资料,最好是英文的,或者文字、视频、广播等等,让他敞开去喜欢不必因为要高三而约束。让他养成种每在英文报纸和新闻上收集自己感兴趣人物或者事件的习惯,踢球或者滑板运动的时候听喜欢的英文歌曲广播或者自己录制的短篇笑话等等。
  
  小舟每日除翻译资料就是给李小山上课,除跟瞿修迪早晚碰头,偶然通电话,觉得生活就很安逸。
  年底别人忙,反而空下来,把来年的活都安排好,年前空下来,要么跟张桦吃饭,要么给李小山上课,对于瞿修迪,在他妈妈来之前,尽量地避开他。
  
  给李小山上完课想去找张桦看给自己和瞿修迪做的3D视频,下楼看到瞿修迪的车停在楼下。
  “上车!”他摇下车窗,前阵子自己忙,也感觉到的躲闪。
  “怎么么快就回来?不是要出差周吗?”小舟上车,笑笑,“个人住大房子太吓人,去张桦那里住几!”
  “就知道害怕,所以早回来!去维罗吃饭吧!有饿!”他不给不的机会,径直驱车前往。
  路上两人有搭没搭地话,小舟觉得他们不是假结婚的那种,而是像结婚好多年貌合神离的夫妻样,想到里,笑起来。
  瞿修迪从后视镜看着低头浅笑的样子,有瞬间的闪神,他自己知道内心里有多么渴望的笑容,但是他也知道要想让发自内心的对自己微笑也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看起来是柔弱的孩子,可实际他知道到底有多坚强。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步步地由好奇、到怜悯到欣赏敬佩,直到如今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当年爸爸跟妈妈闹离婚,他只有五岁,虽然小可是什么都懂。爸爸喜欢上另外个人,为定要跟妈妈离婚。小小的他恨爸爸也恨那个伤害妈妈的人。
  他渴望着长大。
  可是等他长大能够明辨是非的时候,才发现,也许妈妈并不是最苦的,因为妈妈最爱的也不是爸爸,而是自己,是家门荣耀。
  爸爸爱的那个人,接受大笔钱的彩礼,结果最后跟另外个人跑,只不过是被贪钱的父母逼迫,被迫接受钱。爸爸忍受不那样的打击和羞辱,直破坏他们,让他们找不到合心的工作,让他们生活困苦,也许爸爸以为那个人总会受不住贫穷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爸爸错,直到的丈夫死,也没有求过他分毫。
  瞿修迪本以为自己很恨爸爸和那个人,可是知道些的那刻,他反而平静,进而对那个人有种敬佩,种敬佩就感染到的儿身上。
  他曾数次去看,看像只小白兔样柔顺乖巧,看跟在元航身后脸的幸福,看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
  他也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内心的那种窥探好奇,终于转化为种沉默而坚定有力的无法诉也无法割舍的感情,就好像有人爱上幻想出来的人样,却那样真实又遥不可及。他从来没有想过让知道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他个人的孤独,坚韧而浓烈。
  
  但是当仍然傻傻地跟在元航身边,他终于忍不住制造次次的偶遇,样的事情对他样的人来,如果被人知道,会笑掉大牙,就算是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他次次告诉自己,那是真的巧合,不是他故意的。
  他唯后悔的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知道些,没有早接近,如果在元航之前,他们之间会不会是不同的。
  
  红酒清粥   第十二章
  人的心思很难出口,瞿修迪觉得自己更难,他也不想知道,更不想让在心里想着另个人的时候明自己对的感觉。像样的人,旦有怀疑或者内疚,定会逃离的吧,倒不如就样慢慢地消磨,总有,磨掉心头那块毒瘤,他就可以建设属于自己的景致。
  
  小舟扭头看他眼,见他脸上有种难以言语的神采,像是深深地沉溺在某种莫名的情绪中,看不出愉悦还是悲伤。因为他的眼神悠远沉静,唇线不松不紧的抿着,路灯透过树影不断地在他脸上变换着明与暗,有种虚幻梦境的美丽。
  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美丽个词来形容瞿修迪,直以来觉得他强势自信,甚至有自负霸道,可是他又温柔体贴。知道的不安惶恐,知道的刻意保持距离,也知道内心的挣扎。
  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相处,因为随着时间越久,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越发奇怪,也许与爱情无关,有种让看不清的东西,觉得内疚,像个小偷样享受他的关怀和照顾,却什么都没为他做。
  虽然他不爱自己,可是他却是个完美的丈夫,几乎没有可挑剔的毛病。
  觉得越来越内疚,所以更加盼望他妈妈的到来,迎头刀,来得也痛快,不用样煎熬。
  
  维罗西餐厅环境雅致,气氛安适,就算平日粗鲁野蛮,到里也会不自觉地捏嗓子,并手脚,下意识地优雅起来。
  从前小舟不喜欢来,因为觉得菜的味道般,红酒死贵,吃饭还要拿腔捏调,装模作样,那不是找罪受吗?
  后来知道,人们来不是为佳肴美酒,而是为种平日少有的优雅,暧昧的灯光里,红酒香醇,背景音乐悠悠似无,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气,切的切都让人深深地陶醉。
  不由自主地似乎能够融为体。
  
  很容易便记起第次跟元航来里,他帮拉出椅子,帮切牛排,教喝红酒。那次被呛得咳心咳肺,元航忍不住笑,他清俊的笑容在璀璨的灯光里让想哭,没有丝的优雅。
  后来跟元航和罗伊起,看着美艳高贵的罗伊,仿佛中世纪画卷里走出来的贵族小姐,优雅端庄,眉梢眼角是难以描述的妩媚,吸引众多的目光,而元航直笑着,笑容自豪,以他的朋友而自豪。
  
  喝下第口酒,有涩涩的,绵软的口感在舌尖打转,而后爽甜,入喉缓慢,仿佛有丝热辣辣的线从胃里吊起来,直到齿颊生香。
  “根本不会喝酒,么贵的,真是浪费!”小舟尝口索性很不优雅地大口都喝光,本就不是淑,也不是贵族小姐,就是个普通人,学不会高尚优雅。
  瞿修迪笑眼生花样盯着,侧首优雅地抿口红酒,“下次请去欧洲的葡萄园,喝最好的红酒!”
  小舟耸耸肩,无所谓道,“还不如直接去吃葡萄呢,对那个比较感兴趣!”
  瞿修迪终于忍不住笑起来,雪白的牙齿亮晶晶的,他高贵的气质和俊朗的外形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小舟叹口气,压低声音,“小声,大家都看呢!”然后伸指头去玩桌上的蜡烛。
  瞿修迪支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可是在看!”
  小舟脸红下,“别乱开玩笑,对,不如请妈妈起来过春节吧!”
  瞿修迪无奈地摇摇头,“倒是希望永远别来,怕招架不住!”
  小舟双手握拳在胸前晃晃,“别怕,还有呢,们可是坚定的同盟!”
  “可要记得今日过的话,别到时候妈妈吓唬吓唬,或者为难两,就甩手不干!”瞿修迪双眼直直地望进的心底,暖暖的。
  小舟头,坚定道,“放心,是铜墙铁壁!”
  “冷不冷!”他问句。
  小舟摇摇头。
  “们去江边走走吧。”他招呼服务生买单。
  小舟有为难,孤寡,黑漆漆的江边散步,太过暧昧。
  刚要拒绝,对上瞿修迪黑宝石样的眼睛,便笑笑,头。
  
  瞿修迪帮披上外套,“的外套有薄,以后出门还是穿厚。”
  “那多胖呀!”小舟被他样服务有不习惯,看到周围的人笑嘻嘻地看,有个妻子对丈夫撒娇,“看人家,感情多好,真是个完美的人!”
  “他们谈恋爱呢,们老夫老妻!”人牵着他妻子的手。
  妻子回头看眼,朝笑笑。
  小舟脸红下,“喂,太过火,就算真夫妻也没必要样吧!”
  瞿修迪帮扣扣子的手顿下,继续,淡淡地,“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是们的!”
  小舟无奈地笑笑,越笑越觉得好笑,瞿修迪不去做演员太可惜!
  
  然后下秒就笑不出,下意识地握紧手指,看着元航扶着罗伊从楼上慢慢地走下来。他表情柔和洋溢着即将为人父的幸福,满脸笑容地跟罗伊着什么,小心翼翼地扶着的腰和胳膊,步步地往下迈。
  
  瞿修迪感觉到的变化,顺着的目光看过去,恰好对上罗伊和目光,元航似乎不经意地瞥眼,然后又收回去跟罗伊话。
  小舟用力地在唇角勾上丝笑容,不畏缩地接受罗伊冷冷的目光,看着他们以恩爱无比的姿态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元航回头往边看眼,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力量,却让小舟用力地咬破嘴唇。
  “走吧!”瞿修迪握住的手,不让拒绝。
  “们回家吧!”小舟觉得么冷,没必要再去吹江风。
  “好!”瞿修迪没反对。
  车子驶出来的时候,小舟扭头看到右手边辆车,车窗摇下的,能看到元航英俊的侧面,忽然他若有所思地看过来,小舟立刻扭头。
  
  半夜觉得喘不过气,心绞痛着醒过来,梦里像放电影样遍遍地放着和元航过去的滴滴。如果没有他,早就死。没有个亲人,唯有他。可是如今,竟然那样狠心地伤害他。诚然打着为他好的旗号。
  
  坐到亮,迅速起床收拾家务。今日周六,瞿修迪不上班,也不出去应酬,他去买菜做饭,管洗衣服收拾屋子。
  瞿修迪熬鳕鱼瘦肉粥,跟上次吃过的那家粥铺学的,营养丰富,滋味又好,小舟很喜欢吃。
  他边喝粥边看报纸,眼睛溜得飞快。
  小舟用筷子敲敲他的碗,“实际好久就想,那么忙吗?吃东西看报纸会消化不良的!”
  瞿修迪随口句,“没关系,蹲厕所的时候也看的。”
  小舟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去黄山的事情怎么样?”他问。
  “旅游也总得去几个有名的地方吧,看电视不是动辄就是马尔代夫或者巴厘岛之类吗?”小舟不想去,就开始找借口。
  瞿修迪从报纸上抬起眼,“那是们真小生的想法,国内的景色更好看,如果能把各处都逛遍,以后再去国外,也没那么大的惊喜!”
  “倒是,反正旅游就是寻份心境,实际对来有山有水,就挺好的!”
  瞿修迪笑,“好办,去乡下,桂林那边好,做个山农,种片果园,闲时钓鱼逗狗,日子多滋润!非要接那么多活,找累呢!”
  小舟不以为然,“如今的闲适是需要钱营造好不好。只有们种钱干花不没的人才会觉得人干吗那么较真赚钱,”
  瞿修迪放下报纸,兴致勃勃地跟辩论,“那赚钱为什么呢?”
  “过的舒服呀!”
  “还有呢?”
  小舟想想,“活得久!”
  “那什么是过得舒服?”
  “当然是懒被窝也能有钱花,不用看老板脸色,不用每睡不醒,不用--”
  “那呢?”
  小舟又想想,“有--”
  瞿修迪笑着抢话,“有山有水!”
  小舟撇撇嘴,“自然是没什么大志向的,小时候什么理想,还不是哄哄小孩子的,小老百姓就是为小日子过的滋润,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够。”
  “如今不用拼命赚钱也可以去有山有水的地方,那那么累做什么?再翻译那些资料累眼睛累脑子,钱又不多!”
  “啊,照,那些为赚钱的人亏空身体健康,最后又为健康花尽钱的人是没意思的?他拼命干什么呢?反正进出都没,”
  “是个享受地过程!”他笑笑,“享受成功,生活,切都让人觉得愉悦的东西。”
  小舟瞪他眼,“想也是,现在没几个人会为帮助别人,创造社会财富,还不是自己赚钱?”
  “小舟,们为什么要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瞿修迪好奇地看着。
  “旅游的吧!”喝口粥,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辩论什么。
  “反正妈妈要过完年才会来,们自己出去玩就好!”
  
  小舟却开始想的人活着为什么,赚钱,爱情,生活?最后得出结论,就是为在等死的路上,能够舒适风光,不管有钱的瞿修迪,还是贫穷的自己,到最后也不过体现在他睡得坟墓豪华而已。
  死以后众生平等!
  边想边往洗衣机里到洗衣液,又想,既然要死,那活着到底做什么?虽然起来容易,可是日子还不是每都要过?都知道要死,可是都以为那还很远,为漂亮衣服,美丽的脸蛋而激动。
  那么呢?为什么?
  从前上学的时候,尽管元航会给足够的钱,可是还是拼命地打工,为什么?
  就算知道没有结果,还是跟着元航,暗恋着他,看他幸福,又是为什么?
  如今,明明他爱,可是却离开,又为什么?
  人生充满狗血和错综复杂,让人感觉不到死亡或者那些严肃话题的阴影,因为只是个普通人,关心普通的事情。
  会心痛,会开心,会期待……
  【橘园制作http://bbs.jooyoo.net欢迎来访】
  “小舟,把大桶洗衣液都倒进去!”瞿修迪惊讶地看着,连忙从手里把洗衣液抢下来。
  小舟“啊”声,歉疚地笑笑,“怎么办?”
  “洗衣机办呗,反正也不用来漂洗!只怕今洗衣机肯定要抱怨!”瞿修迪麻溜地按几下便将推出去。
  
  接到琳琳的电话,小舟有心惊。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跟瞿修迪结婚,只怕有的麻烦。当年因为妈妈不肯嫁给那个有钱人,他们家人视妈妈为罪人,阻碍家人的富裕和发达,将他们的钱途毁于旦。
  
  “小舟姐,就要到站咯,快来接啦!”琳琳的理所当然,没有地生分,只是那可以拿捏出来的嗲让小舟毫无例外地鸡皮疙瘩起满身。
  小舟不知道应还是不应,又听琳琳,“穿件大红的羽绒服,白色的靴子,带着顶粉色的帽子,快呀!啊,小舟姐手机要欠费,帮存话费吧!”然后就没声音。
  “怎么啦?”瞿修迪走过来问。
  “有个表妹要来,可是根本不想理。”小舟脸苦恼。
  “不想理就删掉的号码,扔掉张卡,换张。”瞿修迪伸手来拿的电话。
  他的动作总是那么自然随意,就好像他们是真的夫妻样,小舟初始还不习惯,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乖乖地把电话递给他。
  
  “心很乱,不知道应不应该理。自己就样来里,也不知道家里人什么意见,来做什么,真是烦!”小舟用力甩甩头发。
  “有什么好烦的,就是个小丫头,大不帮介绍份工作。”瞿修迪公司的员工从上到下,就算是有人推荐也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核,而他是从来不会推荐人进自己公司的人。
  小舟摇头,“不用,那边的房子还租着呢,让去那里住,还没毕业!”
  瞿修迪笑起来。小舟不解。
  “跟在起才感觉到生活的柴米油盐,以前除公司业务,还没觉得生活哪里复杂!”
  小舟白他眼,“也没,没亲戚,孤身人,突然复杂起来,让有措手不及。”
  
  ……老婆   第十三章
  
  挂琳琳的电话,小舟直心里不安。晚饭的时候小舟又有担心,不知道琳琳在哪里,个学生在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自己个表姐又因为旧怨对不理不睬,万遇到坏人?
  脑子个激灵,便咽不下去。
  “出去趟!”得先给琳琳存话费。
  “等下,跟起去!”瞿修迪放下筷子,上楼拿钥匙。
  小舟刚开手机,就接到三十几个未接来电,不认识的号码,可能是琳琳新办的号。刚要拨过去,电话便进来。
  “小舟姐,干嘛呢?不是让接吗?还有怎么不给存钱呀,害的又办个新号码。”
  “在哪里呢?”小舟顾不得解释。
  “快到家!”
  “啊?什么家?”
  “就是和表姐夫家呀,都知道,放心还没跟家里人呢!”可能因为兴奋,本来嗲嗲的强调竟然正常。
  小舟愣住,觉得很诡异,“怎么知道的?”
  琳琳咯咯娇笑,“不肯定就不管,对吧!实际知道在H市就直打听的号码,可是们家没人知道。就想在网上搜,聪明吧!找到的资料,又去们校友录问,在上面留言让人家告诉的联系方式,没想到真有人发消息告诉,就立刻打给!”
  小舟咬咬唇,“谁告诉的?”
  “也不知道,当时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啦!”
  “琳琳,要是不实话,不会管的。”小舟冷脸。
  “就是没骗喔,不信去校友录看看!还能找到那人的留言呢!连的租房地址还有表姐夫的地址都有。”
  不等小舟话,又急急忙忙地,“哎呀,小舟姐到,门卫不让进,出来接啦!”
  
  瞿修迪拿车钥匙下楼,把外套给披上,“走吧!”
  小舟脸烦闷,“来!”
  “嗯?”瞿修迪不解,
  “不知道谁告诉的事情,找到家来!”
  “现在怎么办?可以不理的,”瞿修迪看着,他不是为别人的评价或者的人,他认为也不是。
  “送们去租房那地方吧!”小舟穿上外套,抱歉地看他眼。
  瞿修迪笑笑,“就算住在里也没关系,没意见。”
  没谢谢,朝他笑笑,“但愿妈妈段时间别来,否则死定!”
  “怕什么,有呢!”他笑。
  
  驱车到小区门口,远远的小舟看到个挑染着酒红色卷发的红衣服孩子,近吓跳,琳琳青黑的眼影,又长又浓又黑的睫毛,雪白的脸微微嘟着的嘴,正跟门卫着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不断地跺脚。
  小舟不由得皱紧眉头,有看到琳琳羽绒服下面露出两条只穿着薄薄黑丝袜的腿,细细瘦瘦的,穿着双米色肥大的雪地靴。
  
  看到小舟他们下车,琳琳就兴冲冲奔过来,朝张开手臂,拖着长长的音调,“小舟表姐,抱抱啦!好期待和见面喔!”用力地抱小舟,看到瞿修迪立刻瞪大眼睛,“帅哥,抱抱!”然后放开小舟朝瞿修迪抱过去。
  瞿修迪下子就把琳琳和网页上那种随处可见的大眼上翻,嘟着嘴做出副自以为下无敌可爱的孩子相片重叠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推开,“欢迎!”然后走过去拉的行李。
  “哥哥,好好喔!谢谢喔!”琳琳跟过去,迈着歪歪扭扭的内八字。
  “哥哥,的行李很重的,好有力气喔!”脸崇拜地看着他,完全忘记小舟。
  瞿修迪看小舟眼,苦笑,对琳琳,“按年纪不在意叫叔叔!”
  “阿吉西--”琳琳嗲声音,吓得瞿修迪差把行李给扔。
  “还是叫姐夫吧!”瞿修迪拽拽小舟,“上车!”
  小舟看着琳琳,叫声。琳琳根本没理,径直跟着瞿修迪坐上副驾驶座。
  
  小舟真是欲哭无泪,不知道怎么样的三舅三舅妈能教出样的儿来,对那个家直没有印象,小时候的影像就是幻想出来像电视上动画片里的坏蛋那样,会做恶梦,梦到他们要抓爸爸妈妈回去。
  
  “小舟姐,快走呀!”琳琳推开车门叫。
  小舟上车,对瞿修迪道,“去那里吧!”
  琳琳好奇地看着,“们不是结婚吗?不住起吗?”
  瞿修迪踩油门,转个弯回家。
  路上琳琳尖叫不断,“啊!好多别墅,好美丽的喷泉,”
  “哥哥,为什么空着那么大地方呢?多盖房子不好吗?”时不时地趴过去跟瞿修迪话。
  瞿修迪直望着后视镜里小舟的脸,见脸郁闷,不禁抿丝笑。
  下车,琳琳又是声尖叫,引得狗吠不断,“表姐夫,们家好有钱喔,跟韩国片里的别墅样样的!既然么有钱,怎么不去韩国住呢?”
  小舟用力地叹口气,“琳琳,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告诉他们到。”
  “才不告诉他们呢,他们会烦死人的,整念叨要盖楼没钱,又谁家大楼盖起来,烦死呶!”琳琳翻翻眼。不等小舟话就冲进屋去,然后毫无例外地又是长长不断地尖叫。
  “表姐,表姐,要跟他们,现在在国外的豪华别墅里,要给他们发照片耶!”琳琳激动地像注射大剂量兴奋剂,不断地尖叫,蹦跳,然后用手机喀嚓喀嚓拍照,还不停地仰头四十五度角对着镜头做着那几个固定的表情和姿势。
  
  没有寒暄,没有介绍,没有解,琳琳就开始楼上楼下的奔跑,尖叫声此起彼伏像入鬼屋样。
  “对不起!”小舟心情坏到极。
  瞿修迪朝笑笑,“跟对不起,让觉得比来更糟糕!”
  “要不去酒店住几?”小舟揉揉额头,短短的会觉得世界颠覆。
  “让个人受罪?觉得做的出来吗?”瞿修迪掏出电话,“请个保姆来。”
  小舟知道他不习惯家里有外人进出,所以来之后也是两个人自己整理房间洗衣服做饭,再就是请钟工定时打扫卫生吸尘。
  瞿修迪的动作永远那么快,所以小舟怀疑他找保姆也能走后门,电话打完没多久,便有个四十岁左右相貌忠厚的保姆上门。
  他跟保姆讲事情,小舟上楼找琳琳,找圈在瞿修迪的更衣室里发现正在动他的东西。
  “琳琳!”小舟立刻抢下琳琳手里的东西,拉着走出去。
  “表姐,干嘛那么小气嘛,们是姐妹,”琳琳忽闪着睫毛膏涂得不均匀的假睫毛。
  小舟皱皱眉,拉着进自己的房间,“琳琳,必须跟清楚。”
  琳琳又跳起来去翻的衣柜,“拜托!表姐,的衣服都老土,怎么也是在大城市,不要让人家觉得从农村来的好不好?”
  “不是农村的吗?”小舟瞪眼。
  “现在不在农村,以后也不会在,之后后后……都不会在!”琳琳咬着牙,拿着小舟的衣服往身上比划。
  “学什么专业?”小舟坐在床上,看着琳琳翻腾的东西。
  “啊,学的是金融咯,最热门的专业啦!”琳琳回头朝嘟嘟嘴。
  小舟皱眉,“打电话的时候话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个人?”
  “大家不都么的?”琳琳扭扭臀部,做出个自以为可爱的姿势。
  小舟看着那条几乎盖不住屁股的超短裙,“既然来,不能不管,不过要是不听话,就真的不管!”
  琳琳不乐意地撇着嘴。
  “穿衣服要正经,话正常,做客要本分,不是的家,要是太过分可能跟起被扫地出门,知道吗?”小舟不是吓唬,等瞿修迪妈妈来,不定随时炒个临时儿媳。
  
  “看表姐夫不是对挺好的吗?”琳琳做出副夸张的表情,眼睛瞪大大大的副然呆的模样。
  “但是婆婆很厉害,不高兴谁都没办法!”小舟找套自己的新睡衣给。然后又给讲不要再尖叫,大声喧哗,现在没有地方流行个,那些傻呆呆的生只有小或者韩剧里才会受生的喜欢。
  琳琳不以为然,“们学校的生就喜欢样的生,样的!”嘟着嘴,目光茫然,看起来睁不开眼样。
  “们学校多少生,认识几个?都学什么?”小舟本来对样个突然到访的表妹心怀芥蒂,见到那样自来熟又有反感,但是此刻又突然样很傻很真,让心里本来的戒备和寒暄都省去,就好像是自己曾经教过的个学生,为些鸡毛蒜皮,大家各不相同的见解争论。
  
  “那表姐夫是怎么爱上的?”琳琳翘着嘴唇,依然是做出来的标准可爱姿态。
  “问么多干什么!要是吵到他不开心,就去外面租房子住,赶紧找工作,不会养着的!”小舟又看看的腿,“去换衣服,感冒不是好玩的!”
  琳琳撅着嘴不乐意,“的腿么漂亮,为什么要遮起来,只有见不得人难看的大象腿才藏起来。”然后看眼小舟的腿,“又不粗,干嘛穿得那么老土!”
  “叫温度,总比到老关节炎好!”
  
  晚饭保姆做很丰盛的饭菜,琳琳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地对瞿修迪做几个茫然无辜的表情,瞿修迪直闷头吃饭,抬眼恰好看到眼神空蒙地看着自己,诧异下,“不舒服?”
  琳琳咬咬唇,朝他眨眨眼,咬着筷子,“表姐夫,是怎么认识表姐的?讲讲们的恋爱故事呗!”
  “太长,三三夜也讲不完!”瞿修迪看小舟眼,把碗递给,“老婆,盛饭!”
  小舟眼皮非常强烈地跳下,他突如其来么声,让心脏都要受不的感觉,偏他叫的自然而然。
  接碗的时候碰到他的指尖,忍不住抖下,瞿修迪看眼,“要多吃!”不知道为什么,他话让小舟觉得有暧昧,还是因为他的眼神,副只有懂的样子。
  “啊哟,肉麻死啦!”琳琳摆着手。
  小舟给瞿修迪盛饭,看琳琳眼,“吃完就给家里打电话去。”
  “知道,”琳琳不乐意地撅着嘴,然后继续看瞿修迪。
  
  因为有保姆做家务,小舟就上楼去看校友录,结果上面传疯在讨论周小舟是不是给人做二奶,听没结婚就和人同居之类的消息。
  有人不信有人要求八细节。
  小舟突然觉得自己轰动,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轰动。
  找到给琳琳发消息的人,发现竟然是叫伤心人样装十三的名字。
  “给他留消息,请他吃饭,让他留电话!”小舟看眼琳琳,正对着镜子补妆。
  “自己留不就好!”琳琳话的语调正常,声音还是嗲嗲的。
  小舟留消息,然后又托人查那人的IP,发现是H市的。
  自己和瞿修迪认识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但是结婚的事情只有元航张桦知道,所以不太会流传出去。现在校友录上的明显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的消息。
  
  的同学南地北,大家平日联系的很少,偶然在校友群里几句话,不管当时关系多么好,只要旦分开,时间久感情就淡,每个人都忙于生活工作,生活在狭小的圈子里,曾经的那些已经越来越远。
  
  好久没登陆QQ,上才发现上面消息差爆。太多的人加好友,发现个叫程海涛的,便加进去,还有什么是哪个朋友的朋友,找谈事情,还有什么投资的,还有人请教怎么勾搭有钱人云云,随手关掉没理睬。
  另外有同学的留言,问是不是嫁人,还有人得酸溜溜的让嫁大款别忘记提携兄弟姐妹把,也有人问候。
  然后里面有几条是元航之前发来的。
  甚至没有看的勇气,飞快地关掉。
  “那谁呀?”琳琳问。
  “管那么多呢?”小舟随手关掉自己的QQ。
  
  陪伴(此章开始正V)   
  “像样嫁有钱人很怕人家知道吧,到时候什么事都有可能找,结婚、孩子百日、帮忙啦,肯定少不,是吧!”琳琳边粘假睫毛边。
  听语气正常,小舟笑笑,“有什么怕的,反正也没办法帮忙!要睡觉弄那些做什么?”
  “出去玩呀,约网友,来就找他们出去哈皮呶!”琳琳摆动着臀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韩语歌。
  “里太远,还是明再去吧,而且晚上也不方便!”小舟顺手登陆张桦帮做的网站,如今正在做的那个小游戏也在里面,还只是零星的片段和些物品。
  进去,“篷”地炸开朵绚烂的烟花,然后只非常漂亮的翠鸟叼出只非常漂亮的戒指拍动着翅膀飞来,戒指滑落,带出串串闪灿光芒,然后归拢成几个绚烂的字“真爱无价”。
  小舟看着四个字忍不住笑,真傻,真俗。
  琳琳好奇地问是什么。
  小舟是朋友做的动画,就关掉页面给张桦打电话。
  “小舟,好难过!”电话那头的张桦好像喝醉。
  “华子,怎么啦?在哪里?”小舟着急起来。
  “没,没什么!”哭起来,“很好!别来!”
  
  小舟哪里还坐得住,看眼琳琳又有不放心,“怎么还不给家里打电话?晚上别出去,刚来什么都不熟!”
  “打的去打的回,有什么好怕的嘛!”琳琳边玩换装游戏,边聊QQ,键盘敲得啪啪响。
  “今不行,要出去,老实在家呆着!”小舟飞快地换衣服,又叮嘱琳琳几句然后去瞿修迪书房跟他打招呼。
  “送!”他立刻合上笔记本。
  “不用,快忙吧,还要帮看着,神叨叨的,别让晚上出门。”
  瞿修迪出书房,追下楼让保姆看着琳琳,然后开车送小舟去张桦那里。
  
  小舟找钥匙开门,立刻股刺鼻的酒气冲出来,飞快地跑进去,看见张桦趴在地板上,只穿着单薄的黑色丝绸睡衣,吐地,手机摔在地上,不断地闪着。
  小舟吓坏,立刻跪在地板上,低低地唤,“华子,华子!”然后伸手轻轻地拍拍的手。
  
  张桦动动,又哭,“小舟,小舟……”
  小舟松口气,立刻扶起来,瞿修迪进来帮忙,把张桦抬上床。又回身倒热水递给小舟,然后去浴室拧毛巾。
  小舟喂两口水,又接过毛巾给擦给盖上被子。回头见瞿修迪竟在拖地,连忙拦住他,“去客厅看电视,自己收拾!”然后不容他拒绝地把他推出去。无法想象他样的人会做样的活,让想起自己那次喝醉,可能比华子更出丑,让不由地不自然起来。
  瞿修迪见如此也不坚持,转身去客厅。
  小舟收拾地板,又去绞毛巾给张桦擦身上,用被子使劲裹着,“华子,还难受吗?
  
  张桦直没反应,过很久睁睁眼,开始流泪。
  “华子,给弄粥喝吧,现在做饭越来越好吃!”小舟笑笑,给擦泪。
  “小舟,知道为什么和田分手吗?”张桦闭上眼。
  小舟静静地看着,“华子,们不提他!”
  张桦流着眼泪大笑,“靠,小舟要是知道,他妈会笑死,”继续笑,不会上气不接下气。
  小舟趴在身上抱住,“华子别难过,过去就过去,他不值得爱,放弃是他的损失!”
  张桦趴在耳朵边上,笑着,“因为和他不是第次,他妈的他就跟分手。哈哈,想起来就想笑,又想哭!”
  小舟用力地抱着,告诉自己不要流泪,不要哭,声音却哽咽起来,“华子,等碰上真正对好的,定会幸福的。”
  张桦推推,“勒死,瞿修迪是个不错的人,要珍惜!”
  小舟抹把眼睛,“干嘛又。”转身自己喝口水,看张桦样,知道那阵难受算是挺过去,样便没事。小舟笑起来,“好,哭也哭过,再丢人也告诉,是不是可以放下!”
  张桦头,“其实早就放下,只不过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是个同性恋……”
  小舟用力地握握的手。
  张桦冷笑,“那时候哭场,觉得算自己真他妈瞎眼,想起来就恶心。可是今听人,他要结婚,不知道为什么就真的很难过,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不爱他。”
  见小舟脸关切地看着,张桦笑笑,“看吓的,没什么,想起他是朵菊花就恶心!”
  挠挠头,小舟忍不住笑起来,悲伤瞬间烟消云散,“哈哈哈,木头华,,好丢人!”
  瞿修迪听到声音走进来看眼,“没事吧!”
  小舟红脸,看他眼,对着张桦笑。
  张桦抽巴掌,“没良心的,姐姐难过呢,笑开!”
  “那陪好!”小舟起来去开窗户,“姐姐呀,喝多少,熏死人!”
  张桦看眼,从听到小舟的声音开始突然觉得今郁闷的事情下子离自己远,都不重要。
  
  小舟陪张桦聊会体己话,被张桦带的也没正形,两个人各自忘记烦恼,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成团。
  瞿修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小舟开朗的笑声,偶然能看到抱着肚子笑得在地板上打滚,张桦还不依不饶地追着胳肢。
  突然之间他觉得样的很好也许才是的本性,只不过从小的困苦和磨难让变得沉静,如果能让忘记所有的烦恼每都样没心没肺,他愿意为之努力。
  
  “华子,陪吧。”小舟笑得没力气,捂着肚子喘气。
  张桦从身上爬起来,“别,还是回去过们的新婚生活吧!”
  小舟爬起来,瞪眼,“还取笑!”
  张桦瞅眼门外,小声,“他挺好的!”
  小舟白眼,“好的多去,要就能要到呀!”
  “试试呀!”张桦掐。
  “少出骚主意,他好就应该要?要他就给?”
  “小舟,总觉得爱情是培养出来的!算看透,只要他对好,总有会被他感动,离不开他!”张桦笑笑。
  小舟使劲瞪,让别话,免得被瞿修迪听见。
  “好,现在事都没,什么都是来得快去得快,们快回去吧!”张桦披上外套就赶走。
  “华子,陪吧!们好久没夜聊!”
  “现在没事,少找借口!”张桦立刻喊瞿修迪.
  瞿修迪笑着走进来,看们眼,直抿着嘴。
  张桦脸红红,“没见过人喝醉呀,有什么好笑的,们家小舟那次喝醉比难看吧!”
  瞿修迪笑笑,揶揄地看小舟眼,“张桦,不叫喝醉,哪有喝醉么快就醒的。”
  小舟脸红得比张桦厉害,自己第二才清醒过来的,看来张桦真没喝醉。没喝醉都作成样,自己那还不定如何。偷偷看瞿修迪眼,他脸坏笑地看。
  “没事,们还是快走吧,回家卿卿去!”张桦笑着推他们出去,到门口倚在门框上朝他们挥手,“瞿修迪,好好待小舟!”
  瞿修迪回头朝笑,“放心!”然后握上小舟的手,小舟想挣脱结果楼梯太窄只能任由他牵着手下楼,楼梯上的灯坏,只有某子医院的广告牌透出微弱的红光。他紧紧地握着的手,好像理所当然又好像那么随意地握,小舟紧张踉跄下,差摔下去。
  瞿修迪忙抱住。
  他在上,在下,他在暗,在明。
  他的脸暗暗的,却在笑。的眼亮亮的,脸很红。
  
  他笑着扶起来,继续握着的手,“真不让人省心!”
  小舟想辩驳是他牵自己的手才样的,挣挣,他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很温暖宽大,将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让有种错觉,很温暖,很安全,就好像无论风雨袭来,他都不会放开。
  没有爱的人,反而会如此安定,让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没跟表妹们的事吧!”他看眼,走得既稳又慢,昏暗的灯光里,表情柔顺披肩的头发有层让人心软的光泽。
  心头颤,他控制不住地松开的手揽上的腰,的腰细细软软,好像没有骨头样。
  小舟愣,下子站定,灯熄,只有广告牌上微弱的光照着黑暗的空间。
  他的呼吸声有急促,手稳稳地放在的腰上,让感觉到很真实的存在甚至能感觉那块发烫起来。
  
  “里有冷,快走吧!”他松开手,大步走在前面。
  “瞿修迪!”叫他。
  “嗯?”瞿修迪回头看。他的脚步亮头上的灯,雪白的墙壁黄黄的灯光,他站在那里,双黑亮的眼闪动着毫不设防的温暖光芒。
  突然忘记自己要什么,脱口而出的是,“谢谢!”
  谢谢他,为他的帮助关心,为他的大度宽容。
  元航他故意设计公司的事情,小舟根本就每当回事,虽然不够解瞿修迪,可是从不认为他是那样不光明磊落,甚至会为个人卑鄙的人,不管个人换成谁。
  此刻他就站在那里,沉稳倜傥,仿若块精心打磨出来的美玉,双眼目光清澈,没有丝闪躲浑浊。
  瞿修迪嘴角上扬,笑起来,“为贿赂,等妈来,可能会让很难过,怕到时候临阵脱逃,自然要好好收买!”
  小舟笑笑,快步下楼,“快走吧,别让琳琳拆家!”
  
  琳琳没拆他家,只不过被保姆气得躺在沙发上大喘气。
  问下,是要出去酒吧跟网友玩,结果保姆受瞿修迪的嘱托,不让去,还把门锁。琳琳从窗户跳出去,结果又在小区门口被门卫拦住,走回来爬铁门又摔。回来还被保姆关在门外,根本不拿当回事。好不容易进屋跳脚跟保姆吵架,开始还副高高在上,嗲声嗲气地,时不时地拽几句电视里看来的韩文吵架,夹杂通英语脏话,结果被保姆骂的最后句话也不出,躺在沙发上生气。
  
  看到小舟回来,琳琳跳起来,“表姐,们家保姆怎么样儿啊!是保姆呀还是祖宗呀!”看到瞿修迪往楼上走,立刻追上去,“表姐夫,嘛!”
  琳琳着就要伸手去抓瞿修迪的胳膊。
  瞿修迪回眼瞪,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有种不见波澜的惊心,琳琳突然觉得好像是烈日当空,却被人兜头盆冷水,浇个透心凉的感觉。
  “嗨嗨!”讪笑,“姐夫,辞掉个保姆吧!”
  瞿修迪看小舟眼,“那可是姐找来的,跟吧,们家都是当家!”
  琳琳回头看小舟眼,放弃。
  
  晚上琳琳占着小舟的电脑聊,给网友视频唱歌,网友问:后面那个美眉是谁?
  琳琳立刻调低摄像头,也不嗲声,“表姐,还不去睡呀!”
  小舟才想起来跟瞿修迪是夫妻,看琳琳眼,“校友录那人有没有回消息?”
  琳琳摇摇头,“没呶!”
  “睡觉去,也早睡!”小舟又找条被子然后去敲瞿修迪的门。
  他的门半掩着,小舟探头看眼,生怕他又洗澡。
  
  “进来吧!”瞿修迪坐在床上玩游戏机,抬眼看看,低头继续。
  小舟进去关上门,“么晚还不睡?”
  “等啊!”他的很自然,等上床便将游戏机放在床头柜上,朝笑笑,“有冷,们合盖被子吧。”夫妻演习   
  小舟瞪他眼,“之前不是只盖条的吗?”
  小舟给物业打过电话,他们瞿修迪房间里地热坏,修起来麻烦,瞿修迪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只不用修,直就样。
  “来,们换个地方睡!”瞿修迪着翻身爬到小舟边,推推。
  小舟被他样距离地靠着脸红起来,挪到他刚才的地方,热乎乎的,都不凉。
  
  “不打电话问问家里人吗?”瞿修迪脱掉睡衣,肌理线条优美流畅,在壁灯的光芒里闪动着健康的小麦色。
  小舟立刻躺下闭眼睡觉,闷闷地,“不会给他们打电话的。”
  上次因为只有条被子,不小心睡进他怀里,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并没觉得太尴尬,现在清醒着,不肯跟他合盖被子,自己裹得紧紧的。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管,就当是别个地方来的朋友表妹好,行吗?”他支着身子,睁眼睛看。
  温暖的话,深沉的目光让小舟觉得有撑不住,眼睫不断地颤动,“实际就当是路上捡来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没怎么的。”
  “小舟,想过去找妈妈吗?的过去,不想知道吗?”瞿修迪静静地看着,目光中的怜爱似乎要透过什么滴出来。
  
  小舟突然觉得脑子里阵抽痛,迷糊下,实际从来没有停止寻找妈妈,元航也帮找,用尽切办法,可是突然有他跟“小舟,不要找,行吗?”
  知道元航的话肯定有道理,为好。
  他不让找,就不找,但是依然会想,甚至想过去外公家,寻找妈妈的童年少年和青春。但是都忍住。
  只要不找,就会觉得妈妈直在某个地方,快乐地生活,想念和爸爸。
  
  “妈妈有离开的理由,不想打扰,和爸爸永远都在心里,样挺好。”缓缓地着,声音有粘。
  瞿修迪叹口气,他因为失去爸爸,会去找,想办法找到原因,也因此找到。
  幸或者不幸,他只知道自己不悔。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也许样更好,直以为妈妈在某个地方快乐着,样没什么不好,需要样的梦来支撑。
  
  琳琳的到来让小舟既觉得压力又感觉到和瞿修迪之间有种让自己难以掌控的距离和暧昧,不知道他是太会演戏还是太过投入。
  早上起床下楼梯的时候,他突然喊声,“老婆!”
  懵懵懂懂地回头,他的唇就落在的额头上,手很自然地搭在腰间,“今有什么安排?”
  还没从么亲昵的震惊中醒过来,已经被他机械地揽下楼,沙发上琳琳瞪大眼睛,脸好奇地盯着他们。
  “表姐表姐夫,们好肉麻喔!也要抱抱!”
  小舟脸红起来,推开瞿修迪去厨房。
  
  瞿修迪瞅琳琳眼,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份早报,“表姐是出名的醋坛子,别是表妹就算亲妹都不行!”完还回头去瞅小舟,果然对上暗暗警告他的眼神,他只当不见。
  琳琳嘟着嘴看他眼,“表姐夫样的人真少!般的人不要样的条件,就算稍微有范儿的哪个没几个情人的?”
  瞿修迪突然扭头看,眼中飞快地闪过丝锋芒,“在老家那里有项业务,可能过几会去那里出差,如果不去也会让人带礼物去家问候下!”
  琳琳本来做出的茫然无辜表情突然真的茫然下,立刻,“还是不要去的好,要是他们知道在表姐里,他们会骂的,而且如果他们知道表姐夫么有钱,定会缠上的喔!他们正在盖楼没钱呢!”
  瞿修迪笑笑,无所谓道,“如果他们需要帮助,谈不上缠。”看眼电视,又道,“书房里有摄像头,当然是为防盗的。”
  琳琳脸色变变,别开脸,撅嘴问,“想什么?”
  瞿修迪摇头,“没什么,就是跟随便聊聊。”
  
  小舟端保姆熬好的粥,又配几碟小菜,招呼他们吃饭。
  “琳琳,几带四处逛逛,熟悉下环境。然后去人才市场走走,看看行情。对,简历做吗?”小舟把粥递给琳琳。
  琳琳瞅眼瞿修迪,撅着嘴瞅着他,“表姐夫不是开公司的嘛?为什么还要找工作?都工作很难找的!”
  小舟看眼,“公司不是他的,他还随时有下岗的危险呢,既然来找,就要把话跟明白,姐夫的都是他的,不许跟他要求什么,如果他安排个人,回头就不知道多少人等他安排呢!”
  瞿修迪笑笑,“没什么,可以介绍去别人公司!对,琳琳,什么专业?想找什么方向的?”
  琳琳想想,“金融方面的,银行最好!”
  小舟沉脸,“还没毕业呢,自己找,要是出道就靠别人介绍,那以后和姐夫离婚呢?”
  
  瞿修迪猛地抬眼看,然后又低头吃饭。
  琳琳筷子戳着碗底,“表姐夫那么爱,才不会跟离婚呢!”
  “反正呀,什么都要自己有计划打算,别什么都指望他人。”小舟看撅着嘴,张素面清秀可爱,便多看眼。
  “表姐,么漂亮吗?不化妆都觉得,对吧!”琳琳得意地笑着,摇头晃脑起来。
  小舟瞪眼,“吃饭吧!”
  
  饭后瞿修迪上班去,小舟拉着琳琳上楼。
  “表姐,嫁大款不用工作,真是幸福啊!也要找个属于自己的有钱人!”琳琳进屋便躺在床上。
  小舟翻翻自己的衣橱,找几件衣服给琳琳暂时穿。
  “有钱人更累,以为呢?小老百姓操心自己的肚子就好。”
  琳琳翻个身趴在床上,“表姐,可要小心表姐夫外面有人!”
  小舟把衣服扔在床上,“试试看!”又去找运动鞋,“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要是有人还能拦得住?大不就是离婚各过各的!”
  “表姐,让姐夫介绍几个有钱又未婚的给认识呗!不知道们学校好多孩子都认识有钱人,每车接车送的,给的钱也挺多,有的人还在外面租房!”琳琳脸艳慕。
  小舟起身严肃地看着,“是来找工作的,还是来找有钱人的?要是羡慕们,在学校怎么不找?还要跑到里来?”
  琳琳摆着手,“好好,错!”
  
  小舟配衣服,免得琳琳穿着超短裙丝袜上街。
  “住在里得答应几个条件!”
  琳琳抱着头滚滚,“啊--好烦喔!吧!”
  “只需化淡妆,特别去投简历要是化得跟妖婆似的保管正经地方没人敢用。穿衣服稍微正式,别五颜六色、叮叮当当的,是去找工作,不是卖饰品。还有话的时候也注意,就算是台企也不会找个啊啊噢噢的人去的,他们要的是能力和素质!”
  琳琳撇撇嘴,“比们老师能教多,真是有代沟呀!”
  
  小舟扬眉,“若不是来找,八竿子打不着也不会去管。不是会正经话吗?干嘛见人就开始犯嗲?”
  “啊啊啊啊,好好,不对的人犯嗲还不行吗?”琳琳急。
  小舟脸红立刻转身背对,“谁都不可以,就算别的人,他们也是喜欢比较自然的孩子,除非只是想跟玩玩而已!”
  “小舟老师,受教,您饶成吗?”琳琳举手投降。
  小舟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平日不喜欢干涉别人的自己,怎么突然对琳琳么多要求。
  
  领着走段路出去坐公交车,先去帮买几件衣服,然后去人才市场之后请吃饭,又给讲下主要的商业街和公司集聚地。
  等公交车的时候,小舟看到家卖玩具娃娃的店,透过橱窗眼便看到个穿淡蓝色衣裙的小公主娃娃。
  小时候爸爸送给个作为生日礼物,后来很破还不舍的,有次搬家丢伤心很久。
  再后来元航送个模样的,视若珍宝,直带到大学去,结果因为特等奖学金的事情,娃娃某被人剪得稀碎,满地都是。
  没有哭,只是知道那个孩子要参加学校演讲比赛,小舟便报名参加,然后发狠训练,最终夺得等奖。意料之外的引起孩子朋友的追求,就是楼向东,然后成朋友。
  来到H市那年,看到同样的娃娃,元航买给,但是罗伊酸溜溜地都是老姑娘还要什么娃娃,小舟便不要,然后元航给买那块腕表。
  
  “好漂亮的娃娃!”琳琳站在身后。
  小舟回头朝笑,“也喜欢吗?”
  琳琳用力地头,“直想要,可是他们不给买,后来买,又没有那样的感觉。”
  “们自己买!”小舟拉着冲进去,人挑个,然后付钱回家。
  在公交车上,琳琳句话,小舟没听清。
  琳琳,“如果是的亲妹妹,定很幸福!”
  
  们抱着娃娃兴冲冲地回家,瞿修迪正在院子里活动身体,见小舟脸兴奋怀里抱着个布娃娃,他忍不住笑笑,迎上去从怀里抢过去,“原来老婆喜欢小孩的玩具。”
  小舟立刻抢回去,“不行吗?”然后和琳琳飞跑上楼去。
  瞿修迪慢慢地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指尖,有受伤的感觉,又笑笑。
  
  转眼过十几,琳琳只是象征性地出去投几份简历,大多时候就在家里玩。也不再化艳妆,不穿太暴露的衣服,小舟挺高兴。唯的不满意是琳琳出去的时候,如果遇到长得好看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变嗲,动作也做作地过分起来,小舟提醒好几次,就是改不。
  
  瞿修迪已经开始休假,晚上又跟小舟出去玩的事情,有山有水的地方,爬山吃农家菜。小舟很感兴趣,只是不放心李小山的功课。
  “问问他去不去,反正地方大,再加几个也住得下!”
  小舟朝他笑笑,小声,“人都像么大度就好!”
  
  瞿修迪倚在床上做出专注看电视的模样,“大度吗?从没觉得,还觉得很小气呢!”
  小舟钻进被窝,“要是小气,就没见过大方的人!”
  瞿修迪侧身支着脑袋看,“小舟,觉得挺小气的,的娃娃碰都不舍得给碰,耿耿于怀好久!”
  小舟愣,随即笑起来,跳下床,跑去琳琳房间拿娃娃。
  琳琳正在跟人视频聊,“姐,抽疯啦!”
  
  小舟瞪眼,“睡觉吧!”
  回到瞿修迪房间,爬上床,郑重地把娃娃放进他的怀里,“好,搂着睡吧,不会介意的!”
  瞿修迪眼睛亮亮地,微微眯起来,似别有深意地,“真舍得?”
  小舟头,“有什么不舍得的,不就是个娃娃吗!”
  不就是个娃娃!
  瞿修迪咀嚼着句话,笑笑,“知道小气吧!”
  小舟用力地头,“够敏感的!对,们现在的样子,等妈妈来就看不出什么吧!”
  
  瞿修迪伸手拨拨额头的刘海,定定地看着,唇角微微抿开,“有的地方不行,眼就拆穿!”
  小舟瞪他眼,“觉得挺已婚妇!”
  瞿修迪笑,“夫妻之间会有很多亲昵的小动作,们没有,对太客气,总是谢谢对不起地挂在嘴边,夫妻之间是没有些的。还有都没给夹过菜,回家的时候都不热情,坐沙发的时候离很远,”他越头越低,幽黑的眼睛越发深邃,像广袤无垠的夜空,里面如同燃着簇簇火苗。
  小舟觉得心不受控制地咚咚跳起来,生怕他的唇匀速之后落在某处,刚要躲躲,他已经在离不远不近地地方顿住。
  
  某人婚礼   
  瞿修迪对上躲闪的眼神,眸子眯眯,微微笑,“最重要的是,从来没在人前夸老公很帅,次都没--”
  “哈哈!,好不要脸!”小舟笑得直打颤,身子缩进被窝里。
  “来,先从晚安吻开始--老婆,晚安!”他突然在唇角飞快地啄下,声音低醇的像酿千年的红酒。
  小舟紧紧地攒着被角,不知所措地眨巴着眼睛。
  
  样的情景让想起父母,“老婆,早安,”“老婆,晚安!”想起过再见,可是竟然是再也不见,抑制不住抽泣声。
  
  瞿修迪翻个身将连被子抱住,默不作声当做已经睡着。
  小舟擦擦眼泪,合上眼睛,觉得被他样抱着的时候,很安定,仿佛爸爸妈妈从来没有离开直在梦里样。
  
  因为要出去旅游,瞿颖珊和张桦都不想回家也跟着凑热闹。两个来,琳琳突然安静下来,话眼神都变得正常起来。
  
  “们穿什么衣服才能有气质?”琳琳痛定思痛,想培养自己的气质。
  瞿颖珊瞥眼,“穿表姐的衣服,怎么看都是个学生。”
  张桦,“模样挺好看,多注意微笑,要微笑,”
  
  小舟切水果端出来,“们快别迷惑,”递块火龙果给琳琳,“先慢慢来,感觉舒服就好,自然,气质就培养出来!气质算什么?没气质也没觉得哪里丢人!”
  瞿颖珊扬扬下巴,“要是问哥,他保管周小舟是世界上最有气质,最美丽的人,连他老妈都要靠后!”
  
  小舟脸红起来,咬咬唇,然后扔只苹果给,“快吃吧!”
  瞿颖珊瞅眼,大声问,“对吧,哥!”
  瞿修迪出现在楼梯口,趴在楼梯上,“当然,老婆还是自己的好,老妈不也是别人的老婆吗?”笑笑,伸手接住瞿颖珊砸过来的苹果。
  小舟的脸时间红的跟火龙果外皮似的,转身回去厨房帮保姆做饭。
  
  冬并不是去黄山最好的季节,但他们纯粹为放松,对景色的要求并不太大。别墅区背山面水,景色幽雅,离黄山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此处的建筑仿造欧洲乡间别墅格局,干净整齐的草坪,道路宽阔,各家有后花园。
  “好漂亮呀!”琳琳站在那扇雪白色的雕花栅栏门口由衷地赞叹。
  “叫漂亮吗?”瞿颖珊看眼,走进去。
  
  小舟让瞿颖珊住朝阳最大的房间,被瞿颖珊取笑,“喂,想什么呢?就间床最大,隔音效果也是最好的!”
  “能不能不要总欺负小舟,脸皮薄!”张桦拉着们去看后面,小花园风格古典,假山,流水,绿水,还有梅花。
  
  虽然瞿修迪想的周到带保姆来,第收拾房间,小舟也累得头昏脑胀。奇怪的是平日总帮忙的瞿修迪做起甩手大掌柜,直在外面瞎转悠。吃完饭也只有小舟帮保姆的忙。
  
  晚上瞿修迪早休息,要养精蓄锐,然后拉着小舟回房。没多久瞿颖珊他们要出去逛逛,来问他们去不去。
  “莹珊,别打扰小两口!”张桦笑着拖瞿颖珊往外走。
  琳琳往里看眼,帮他们带上门。
  
  小舟叹口气,捶着肩膀,“累死,们是来度假的,倒给们当保姆!”
  瞿修迪直起身子跪在后面,双手搭在的肩膀上,轻轻地捏捏,“技术很好的。”
  小舟笑起来,“,用力,样很痒!”
  瞿修迪大手在肩背上游走,不轻不重地下手,俯下身,脸靠近耳边,“老婆,技术怎么样?”
  小舟耸耸肩膀,“不错,挺舒服,比按摩店按得舒服多!”
  “常去呀!”他随口问。
  “去过几次吧。”
  时他的手按到腰下,小舟立刻翻身,笑着摆手,“算,按得好痒,洗澡去!”
  “按摩不是都样吗?别人按怎么能忍受?”瞿修迪顺势趴在床上,支着脑袋揶揄地看。
  小舟被他看得脸红,“洗澡去!”
  
  瞿修迪躺在床上,看着花板上的磨砂灯,大半个小时过去,还没出来。
  “小舟!”他唤声,没回应。
  瞿修迪立刻下床赤脚走到浴室门口,“小舟!”还是没回应。
  他觉得心脏猛抽下,立刻拉开门冲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血蹭地涌上头,立刻扯过条浴巾盖在身上把抱出来放在沙发上。
  
  “小舟!”他拍拍的脸,声音都发颤。
  小舟猛地睁开眼,下意识脚踹在他胸口,“,干什么?”
  瞿修迪松口气,捂着肚子苦笑,“以为昏过去呢!”
  
  小舟看眼自己,雪白的浴巾堆在大腿上,除最重要的地方其他都暴露在空气里,登时两眼发昏,立刻缩成团用浴巾盖住自己,“,,还不快出去!”
  
  瞿修迪站起来,背过身去,“不是故意的!”
  小舟苦着脸,“不过是蒸下,碍着谁!”
  
  本来想淋浴下,又看到浴缸就想躺会,发现不如瞿修迪家的舒服,摆弄下蒸浴功能,顺势就躺在长椅上,没多久犯困,竟然睡着。可是,睡着也没错吧,他干嘛就样把给抱出来?
  绝对是故意的!
  小舟狠狠地剜着他的背影,站起来把浴巾围在身上,“要去洗澡,别进来!”
  “那快!”瞿修迪无奈地拍拍自己的脑门。
  
  夜里房间立式空调发出轻微地震动声,小舟越发觉得空气又干又燥,让几乎透不过气来。
  “喂,往边上,挤到!”想起自己被他看光光,让不能释然。
  “那就关空调。”瞿修迪摸索下,把空调关掉。
  没多久,小舟翻个身,叹气,然后又翻身。
  瞿修迪笑笑,翻身面对,“睡不着呀!给讲故事吧!”
  
  “不听!”小舟心烦气躁,看着他黑亮带笑的眼睛突然觉得那里面好像能看到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也许他此刻看,就是没穿衣服的样子!
  的脸腾得烧起来,“,看什么,闭眼!”
  瞿修迪忍不住笑,“什么都没看到!”虽然他自己都不信!
  “不许再想!”忽的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瞪他才觉得有气势。
  
  “没想!实际真没看见什么,就看到白白的。”瞿修迪抿抿唇,黑亮的眼睛里仿佛燃着火苗,目光都带着灼烈的温度。
  
  小舟越发觉得热。
  “白,白的?”咬牙切齿,毫不怀疑自己的目光可以射穿他。
  
  “嗯”他认真地想想,“粉色的。”
  “啊--”小舟声尖叫,拖着被子飞快地往外跑。
  
  站在门口,跟客厅里正在三缺的三人遥遥相望,呆呆,飞快地逃回去,把门死死的关上。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问。
  “他们根本就没出去。”瞿修迪笑着看。
  
  “不对,看到他们出去!”
  “车里没多少油!”瞿修迪好心给解释。
  小舟脸红彤彤的,蹭回床上,不敢看他。
  “老婆。睡吧!”他身子往后退退,然后闭上眼。
  
  小舟见他安安稳稳地睡觉松口气,自己也很快就睡着。
  
  睡到后来越来越冷,趋暖的本性让不知不觉地睡进个温暖的怀里。又觉得身体越来越烫,还有种陌生又欢愉的感觉阵阵地袭上大脑。仿佛有人在吻,温柔而坚定的吻,唇间带着某种无法抵挡的魔力和诱惑,让的身体着火,又似被施魔法,敏感的让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的身体结实蕴藏着无尽的力量,纠缠着,而竟然毫不拒绝地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当那个名字要破唇而出的时候,猛地睁开眼,感觉胸口闷闷的,只大手摸在胸前轻轻地揉捏。小舟只觉得脑子里“轰”的声什么爆炸,立刻把那只大手摔开,然后按开台灯开关。
  
  之前就算不小心睡进他怀里,他的手都是规规矩矩横放在腹前,次竟然--
  瞿修迪幽幽醒转,睡眼惺忪,目光有迷离,好像没从梦中回味过来,“怎么啦?”
  小舟看他脸茫然无辜的样子,倒是货真价实,“做什么?”
  
  瞿修迪眯眯眼,抬手挡住灯光,“做梦呀!”
  “做梦?什么梦?”恨不得掐死他。
  “嗯?”瞿修迪睁睁眼,随即笑起来,黑亮的眼睛里好像蓄着汪水,唇角微微扬起来,若有回味地看着,“呢?”
  
  小舟拧着眉头,“怎么会知道?”
  瞿修迪拿开手,视线落在胸口,睡衣扣子开两粒,不太大却圆润丰盈的胸脯若隐若现。
  小舟感觉他灼热的目光,更是脸红,立刻钻进被窝,“的手要是再伸进来,就给剁掉!”
  
  瞿修迪目光亮,抬起那只摸过胸的左手捂住嘴,闷着笑笑,“个问题可不好算,总归是主动蹭到怀里来的!”
  
  小舟哼声,“要不们就分房或者分床睡!”
  瞿修迪扬扬眉,笑道,“真是孩子!”
  小舟回头怒目瞪他,“几不方便,要分房睡!”
  瞿修迪笑得越发厉害,“不方便就分房?夫妻都是样的吗?难道同床睡就代表做--”
  “停!”小舟见他越越离谱,索性蒙着头不跟他理论。
  
  翌日小舟起得很早,熬粥,然后站在那里发呆。
  大家陆陆续续起床,都好奇地看敞开式厨房整理台旁的小舟,然后面面相觑。
  “不用看,欲求不满呗!”瞿颖珊端着牛奶喝口。
  张桦头。琳琳拿眼瞪瞿修迪。
  
  瞿修迪笑笑,拐进厨房,从后面环住小舟的腰,在耳底亲下,“老婆,早!”
  吻,结束小舟关于昨夜被他看光以及摸胸还做春梦尴尬事件的发呆。
  
  看小舟脸红的厉害,瞿修迪笑笑,回头瞥见其余的人都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们继续,们不介意看免费的小电影!”们纷纷打趣。
  
  小舟的脸跟红透的柿子样,狠狠地拐瞿修迪下。
  瞿修迪恶质地环住,下巴放在肩头,“老婆,们要不要回去继续?”
  小舟忍无可忍,低低地“嗷”声,狠狠地拧他的胳膊,从他身边挤出去。
  
  “今们去爬山。”
  “那要不要住宿呢?”
  “不要,那里条件很差。”
  “晚上去吃农家菜”
  “对对……”
  大家本正经地讨论正事,都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只有琳琳沉默着偷眼看小舟和瞿修迪。
  
  所谓爬山不过是去山下或者海拔两百米处呼喊两声,然后除临时导游做出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包括瞿修迪在内都同意下山。冬山越发险峻,瞿修迪看小舟精神恍惚的样子就不放心,过两再来。
  
  回到家里,小舟也不再帮保姆做饭,躺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们那些登山爱好者,怎么那么大的精力?还能骑山地车上山下山,真是神人啊!”
  瞿修迪在旁边坐下,顺手把抱在腿上给敲打胳膊,“们些养尊处优的士们,身体太差!明早上开始,大家晨练吧!”
  
  张桦第个反对,“别叫,早上是死的。”
  瞿颖珊,“定期去健身房,也不用,只有老婆现在窝在家里,身体不好是们运动不够!”
  张桦大笑起来。
  小舟觉得瞿修迪按摩的手指都开始暧昧起来,索性闭着眼假装没听懂。
  “们去看鬼片,晚上出去逛街,让他们自己卿卿吧!”瞿颖珊招呼其他人跟自己走,立刻得到响应。
  他们走,周围就安静下来。
  小舟叹口气,“原来有钱也不过如此啊!每吃睡,睡吃!妈妈他们都做什么?”
  瞿修迪左臂横在脑后,笑眯眯地看着,“妈忙得很,工作,工作,工作……”
  小舟皱眉,“其他有钱人家的太太呢?”
  
  “嗯--”瞿修迪想想,“打扮,购物,聚会,攀比,吃饭……嗯,还有很多吧,们热衷于那些,就跟妈妈热衷于工作是样的。”
  
  小舟摇摇头,“看来是最没志向的人,能睡醒吃饱,有份稳定的工作就OK啦!”
  “也是!”瞿修迪笑。
  小舟白他眼,发现他目光突然之间透出种很暧昧缠绵的东西,心突地慌下。
  “回去睡觉。”
  
  睡觉,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边胡乱地按着遥控器,边看瞿修迪订阅的国外杂志。突然哪里传来结婚进行曲,还以为手机铃声被瞿修迪换,懵然间才发现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娶老婆,竟然跑到电视台上显摆!小舟哼哼着,抬头去看。红地毯上新娘个头高挑,背影曼妙迷人,婚纱美轮美奂,旁边的新郎身形颀长瘦削,看背影便让人觉得潇洒英俊,肯定是个很帅气的人。
  
  小舟觉得有眼熟。突然新郎回过头来,猛地打个寒战,脑子里抽痛下。
  忽然想起,元航和罗伊的婚礼是个时间,奉子成婚。
  
  元航回头看,就好像在身后样,那眼饱含太多的东西,可是不管有多少情愫最后慢慢沉淀下来的只有冷漠和不屑。
  他缓缓地勾勾唇角,然后转过身去,罗伊回头看,目光依然凌厉,就算对着镜头都没有丝毫的放松。
  小舟想把电视关掉,可是怎么按都按不上去,爬下床去拔电源的时候,恰好电视里新郎在亲吻新娘,他们甜蜜而幸福,那笑容无懈可击,只是元航抬头看镜头的时候,眼神突然就冷下来。
  冷得小舟好像光着身子蹲在冰雪地里,血液都是冻住的,甚至听不清播音员些什么。
  
  “怎么光着脚蹲在那里?”瞿修迪推门进来,看到光着脚蹲在电视前。
  小舟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好像魂魄被勾走样。
  
  瞿修迪走近,听到电视的声音,扫眼里面的画面,视线落在小舟僵硬的身体上。
  “什么电视台么无聊!”他关电视,伸手去拉。
  
  小舟站起来,然后木然地走去边穿衣服,“想出去走走。”
  瞿修迪静静地看着,“如果难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给他打电话清楚。和是假结婚,是为他的公司。”
  
  着瞿修迪从床头拿起手机,翻到元航的号码,放在跟前,“现在就打!”
  小舟看也不看,继续穿大衣。
  “既然不想回去,又何必样难过!”他定定地看着。
  
  小舟不肯与他对视,句话也不想。让瞿修迪怒火盈目。
  “替拨!”他着便按下通话键。
  
  小舟抢过去挂断,冷冷地瞪他,“做什么?”
  “帮做决定,只要告诉他还爱他,会放走,永丰跟元航的合作也还照旧,只要他会理解的。”瞿修迪面无表情地着,又从手里拿电话。
  
  小舟飞快地拆掉他的电板,将电池死死地捏在手里,“只是想自己走走,让安静下,行吗?”咬着唇,“没想过要做什么,真的,就是想个人呆会!”忍着眼泪,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瞿修迪伸手拉住,心痛万分地看着,“要装傻到什么时候?知不知道,样让有多难过?”
  小舟不解地看他,“难过,跟有什么关系?”着挣开他的手走出去。
  
  潜移默化   
  空气中有种自然地不似真实的纯净,冷冽而清爽,没有大都市的喧嚣和高楼大厦,只有远山如黛,水汽迷离,烟水空濛处恍若仙境。
  
  顺着大道,又拐进小道,去看草坪上新生出的嫩芽,去看大石底下的生命,站在河边,掏出手机,找到元航的号码,也许应该什么,也许什么都不用。不管是祝福还是道歉,对他都是种伤害。
  
  不如就样,放手,然后忘掉。
  相伴多年,旦决裂,不能回首,不忍回味。
  只要他过的好。样,就够……
  
  删掉他的号码,然后深深地吸气,慢慢地任冷风吹干脸上的泪,然后回身往回走。
  
  电话响起来,竟然是刚删掉的号码。
  犹豫下,接起来。
  
  “小舟!”他的声音低沉,似乎洋溢着种幸福的语调。
  “哥,新婚快乐!”小舟慢慢地着,心口把锋利的刀划过,没有觉得痛,然后随之而来的是种慢慢地钝,火辣辣的感觉。
  
  “想请们来喝喜酒,但是他们瞿修迪挺忙的!”元航的声音沉稳。
  “嗯,哥,帮跟罗伊道贺,,还有事,先挂!”得慢,挂得很快,按得手指很痛。
  
  刚挂掉电话,回头看到脸色阴沉的瞿修迪。
  他看着从耳边收回电话,看着脸伤痛,冷笑声,转身便走。
  
  小舟看他走得越来越快,转眼消失在拐角的小山后面,青地阔,路边的垂柳瑟瑟生寒,突然想起他笑着的样子,双眼那样清澈。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清的感觉,不知道是内疚还是痛,让有种冲动想追上去告诉他自己不是要躲开他给元航打电话的。
  
  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要基于什么样的理由跟他,他需要结婚,自己跟他做笔交易。
  仅此而已吗?
  犹豫中,还是往回走。
  到家结果瞿修迪不在。
  
  “他约人出去玩,几不回来!”瞿颖珊看眼,什么也没问。
  张桦拉着小舟去散步,小舟不想出去,便拉着张桦回房间。
  “看到?”张桦问。
  小舟头。
  张桦担心地看着,“实际没什么,看看。”
  
  小舟倒在床上,“,没什么,瞿修迪生气。”的时候心抽下。
  “不会的,他没那么小气!”张桦拍拍的肩膀。
  小舟摇头,“才不,他很小气的!”想起他的小气。现在才知道自己那时候没明白。
  张桦趴在旁边,小声,“他会理解的,小舟,他真的挺好的。”
  
  小舟笑起来,“没觉得他不好。”
  “那既然们结婚,在起不就行嘛?”张桦看着。
  
  小舟诧异地看,“张桦,什么呢,他就是请帮忙而已!”
  张桦指头用力戳下小舟的脑门,“就是木头脑袋?他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如果是假的谁会巴巴地定找?要是假的,他干嘛还要对的朋友亲戚么照顾?如果是假的,他有必要跟晒甜蜜吗?”
  
  小舟张口结舌,“他要培养感觉,免得被他妈看出来。”
  张桦“啪”的声,用力拍的脑袋,“还要它干嘛!”
  小舟挠挠头,“吃饭呀!”
  气得张桦又开始胳肢,琳琳推门看们闹成团,脸的羡慕。
  
  小舟看到,推推张桦,“张桦,看能做什么工作,动动的关系,帮锻炼锻炼!”
  “做个文秘吧,形象不错,”张桦招呼琳琳过去坐。
  琳琳坐在沙发上,“们感情真好!”
  张桦搂着小舟,“那是,羡慕吧。”
  琳琳头,“没有朋友。”
  “会有的。”小舟朝笑笑,“现在不就挺好的?让大家认识真实的,很快就有。”
  自从琳琳来之后,小舟直压着不许见什么网友,不让胡乱打扮,而且发现琳琳实际根本没有那么花哨,很多东西都是有样学样学来的。
  
  小舟也有样的感受,有时候想要合群融入,就要随流,跟别人样。不管是吃吃喝喝,还是唱歌跳舞,或者穿衣打扮,自始至终的比较和评价都不会消失。性格定的根本不在乎,行素,性格绵的便会想尽办法迎合别人,适应别人。觉得琳琳就是样的孩子。
  小舟虽然嘴巴上讨厌那家人,可是看到琳琳的时候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那是种血脉相连的然感觉。
  让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生出要为琳琳负责的想法。
  
  张桦掏出小舟的电话,翻出瞿修迪的号码塞进小舟手里,“现在就打电话!”然后拉着琳琳出去,“走,们跟莹珊三缺去!”
  
  小舟捏着电话,半,手心出汗,想想揣进兜里,过会又掏出来。反反复复几次,终于闭着眼,狠心按下下。
  响两声就被挂断,然后再拨已经关机。
  
  咬咬牙,把手机往枕头上扔,想起那晚上把娃娃塞进他怀里,快要睡着的时候听他叹息,“要的怎么会是娃娃。”有犹豫,甚至从来没有想过瞿修迪对自己会有什么想法。
  又想起那次他带去酒吧,又想起他后来,结婚他怎么可能找个不喜欢的人在身边聒噪?
  他,喜欢吗?几个字,在心里飞快地掠过,还是不敢相信。
  
  晚上,瞿修迪依然没有回来,应该是夜宿山上。
  知道上面的条件很差,时候听见外面琳琳在喊下雪,下雪。小舟飞快地跑出去,雪下得很大,无声无息,只有飘落枝头的时候才会簌簌作响。
  “张桦,山上有供暖的吧!”突然没看雪的心情,有烦躁起来,下雪路滑,山路会更难走。
  张桦拍拍的肩头,“怕什么,那么多人去呢!”
  
  雪越下越大,小舟握着手机拨遍又遍,依然是关机。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突然觉得很空,很冷。
  心,无边无际的,就像是雪原。
  
  夜未眠,早上头痛得厉害。突然被电话声音吵醒,立刻爬起来,没看电话号码就按接听,“瞿修迪!”
  那头沉默下,随即笑起来,“小舟,是啦!”
  小舟反应会才听出来是楼向东,“楼子,是啊,在地球哪个位置呢?”
  楼向东笑起来,“小舟,也太不关心哥们儿,电话显示是国内,看不出来呀!”
  
  小舟讪讪地笑笑,拿下来看眼,“过年不回家呀!”
  “不回,忙。”楼向东完,又笑起来,“跟瞿修迪怎么回事?”
  小舟时间不知道怎么,“就是那么回事。”
  “什么事?”楼向东听不明白。
  “跟他领证!”
  
  “啊?什么证,……结婚证?”楼向东的声音下子提高很多,震得小舟耳朵发麻。
  “嗯,不过别问也别跟人,就那么事。”小舟有难为情。
  楼向东笑起来,沉默下,又笑,“恭喜啊,对让瞿修迪讲电话,小子不厚道呀!”
  小舟叹口气,“他爬山去!”
  楼向东也没再问,又聊几句,回来再找,就先挂。
  
  吃早饭的时候,瞿颖珊瞪小舟眼,“大清早的给谁打电话呢?”
  小舟没什么胃口,慢慢地喝粥,“个朋友打电话来。”
  张桦看眼,没话。
  瞿颖珊没再话,只顾吃饭,吃完就出门散步去,琳琳等等,也跟上去。
  
  张桦看小舟发呆的样子,戳戳,“瞿修迪打电话回来,手机直忙着,他就打给莹珊!”
  “啊?他打电话?”小舟放下筷子。
  张桦头,“他手机没电,山上宾馆电话线出故障,修好他就给打电话,结果又跟别人通话。”
  
  “是楼子!”小舟皱皱眉,“瞿修迪什么时候回来吗?”
  “明吧!”张桦从兜里掏出张便签纸,“呶,电话号码!”
  小舟看眼,“他可能已经离开吧!”
  张桦瞪,“试试啊!”
  小舟拿号码跑回房间,犹豫下还是拨那个号码,接到宾馆转房间。
  电话立刻被接起来,却没有话。
  
  小舟时间也不知道什么,突然间觉得有尴尬。
  “下雪!”瞿修迪的声音淡淡的。
  “啊,是呀,山上冷吧!”。
  瞿修迪轻轻地哼声,“要走!”
  小舟嗯声,“今早上楼子打电话找。”完觉得不太对,忍不住咬咬唇,“他回国,打个电话来。”
  瞿修迪嗯声。
  小舟很想挂断电话,手指头捏着有发紧,喉咙也不舒服的感觉,“什么时候回来。”
  “看看吧。”
  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小舟觉得有发堵,觉得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瞿修迪,电话那头可能是另外个人。
  “那么冷,大雪路滑,早--小心!”
  “知道!”他挂电话。
  小舟叹口气,抬手抹抹额头,通电话累得出汗。
  
  们几个自己扫雪,张桦和琳琳在边堆雪人,嘻嘻哈哈地惹得附近的人也过来看,还跟们起打雪仗。
  小舟见他们闹得疯就想去走走,瞿颖珊静静地走在身旁。
  
  小区里有树冠婆娑的松树,枝桠虬曲,还有片片的棕榈树,上面都覆盖着晶莹的白雪,小鸟啾啁着跳来跳去,带起的雪被风吹散落在脸上凉凉的。
  
  有家人也在堆雪人打雪仗,四五岁的小孩子被雪冰,大笑着不断地蹦跳。
  瞿颖珊笑起来,“可千万别跟哥哥玩雪。”
  小舟扭头看他。
  “他不喜欢,从他五岁之后,他就再也没玩过雪。家人玩雪的时候,爸爸突然跟妈妈离婚,他就觉得是雪不好。直讨厌雪!”瞿颖珊倒着走,边边看那个小孩。
  
  小舟倒是没觉得瞿修迪恨过雪,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父母离异的,心里不由得紧下。
  “他妈妈很不起吧!”
  “对,也很厉害个人,要小心!”瞿颖珊看着小舟,“不过不用害怕,虽然厉害可是知道,最爱的儿子,只要哥坚持,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小舟头。
  们慢慢地走,寒风卷过衣角,围巾长长地拖曳下去,小舟看着地上圈圈的水渍,没有话。
  默默地走会,两人都没话,看着前面辆车驶过来,小舟立刻拉着瞿颖珊往边上让,等车近才发现是瞿修迪。
  
  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笑问,“怎么,都不怕冷?”
  小舟飞快地看他眼,扯扯嘴角,见瞿修迪目光飘过来立刻转头看车上厚厚的雪,没想到爱干净的瞿修迪竟然不擦车就开上路。
  
  “莹珊来开车,憋死,下车走走!”瞿修迪推开车门钻出来,让瞿颖珊开回去,他下车跺跺脚,走到小舟身边。
  瞿颖珊开车离开。
  
  小舟回头看眼,又看看瞿修迪,见他下巴上生出胡茬,竟然颇多几分英气,不禁笑起来,“瞿总脾气不小,也会玩离家出走!还关机。”
  
  “关机吗?把电板拆走,另块刚充电!”瞿修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出门就发现不能用,偏又打电话,两声就死掉!”
  
  小舟心里那怎么不回家,没电还上山?低头看他手机屏幕不知道被什么划条痕迹,便从他手里拿过去,“怎么办?”
  
  瞿修迪看眼,“没什么,时间久就没!”
  小舟笑起来,“当它也是肉做的?”
  “可是它不知道痛!”他凝眸看着的眼,希望能抬起眼睛来看着他。
  
  小舟依然看着手机,咬咬唇,然后把手机放到唇边呵口气,又用袖子去擦,痕迹依然清晰,就像是心上划过道伤,看的有不忍,“去换个屏幕吧!”
  瞿修迪依然盯着,看睫毛轻轻地颤动,笑笑,“如果心能换颗就好!”
  
  “嗯?”小舟抬头看他,看到他依然清澈明亮的眼,只是里面没有笑,不禁愣下,又觉得他有憔悴,“回去休息下吧!手机也要充电,免得人家找不到!”
  他朝示意,“走走吧!”
  
  风大起来,吹着他的大衣衣摆擦到的身旁,围巾也飘到身上,有种柔软暖和的感觉,仿佛喜欢碰触样,就那样不断地飘着。
  
  他们并肩而行,走得不疾不徐,他没有刻意放慢,也没有刻意加快,意识到样的合拍,小舟愣下,心里慌便放慢步子。
  
  瞿修迪还是往前走,突然脖子上紧,被什么扯住,低头看着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大衣上的牛角扣勾住。
  
  小舟不好意思地把围巾拿下来,又扯扯刮痕,“真是不小心,起线,回去帮勾下!”
  瞿修迪笑笑,“也不知道谁赖上谁,就样纠缠!”
  小舟觉得他话里有话,脸红下,又走会,突然,“没打电话给他!”
  瞿修迪没回头,“没有跟解释的义务!”
  
  小舟想起他小气的事情,“免得借手机,没用,回头自己偷偷打电话。”
  瞿修迪回头看眼,“没那么小气!”
  小舟笑起来,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瞿修迪看着明快的笑容,目光深沉几分,“实际怕跑,过两妈来,就完!”
  “放心,定会尽力。”小舟握拳做个加油的姿势。
  若有所失   
  三十大早小舟被瞿修迪的电话吵醒。因为不想被辐射,又不想关机,瞿修迪直把手机扔在地毯上。
  昨晚上几个人玩得太疯,半夜之后才睡,小舟累得睁不开眼睛,迷糊地推推瞿修迪,“电话。”
  瞿修迪翻身用被子蒙住头,“不要管,谁么早烦人!”
  
  小舟只好趴在他身上去够地毯上的手机,迷迷糊糊下按接听,“喂!”
  “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磁性,很沉稳气势。
  小舟本来既迷糊又困,以为是个大人大早上打电话还不报家门有火,“谁呀!”
  “让迪迪接电话!”那人语气不善。
  小舟打个哈欠,“什么哥哥弟弟的,到底是谁?”
  
  那人似是火,用英语很快地句,“是艾瑞克的母亲!”
  小舟垂在床沿打着呵欠,“艾瑞克?打错!”然后要挂电话。
  突然那头的人用很冷很沉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样的声音,“是瞿修迪的妈妈,让他接电话!”
  小舟个激灵,“啊,阿姨!?”吓得下子清醒过来,手按空,“扑通”摔下床,疼得声惨叫。
  瞿修迪立刻坐起来,“小舟?梦见爬山,掉山底下去!”
  小舟呻吟声,“刚到底呢!”
  
  瞿修迪机械地转转脑袋,看小舟以很奇怪地姿势躺在地上,吓跳,飞快地跳下地把抱回床上,检视有没有受伤。
  “干嘛?打太极?”
  小舟抻着脖子喊声,“还不是,明明是的电话,让接,就给掉下去!”
  瞿修迪狐疑地看眼,又看地上,电话还亮着,立刻捡起来,看下立刻示意小舟别话。
  “妈,您怎么么早打电话?”
  小舟立刻竖起耳朵,戒备地看着他,虽然瞿修迪脸笑意,不过小舟似是害怕电话里随时会跑出野兽样紧张。
  看来今年不能平静渡过,小舟哀叹,仰面躺在床上呈大字状。
  
  等瞿修迪挂电话小舟猛地坐起来,脸哀怨,“突然好紧张,害怕,为什么!”
  瞿修迪看眼,爬进被窝,“以前不紧张?”
  小舟摇头,“以前就想是给帮忙,不管妈多么厉害,都会咬牙坚持,反正外公的意思只要结婚就好,也不定非要妈同意!”
  “现在怎么紧张?”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太过清醒,瞿修迪的眼神有不出的感觉,让小舟心里嘀咕下。
  “不知道,就是突然紧张,啊,怎么办?”翻个身,身子从床沿垂下去,用脚勾着瞿修迪的腿,闭眼开始做仰卧起坐。
  “不在里,紧张什么!”瞿修迪伸手按住的小腿,拇指撩开裤脚手指便摸上嫩滑的肌肤,随着身体的起伏触感清晰。
  “该什么话?给买什么礼物?还有--”
  瞿修迪笑笑朝靠近想安慰,恰好小舟身子弯上来唇下子撞在他的唇上。
  两个人都愣下谁都没动。
  
  小舟的腿勾着他的腿,双手交叉在脑后,根本没法后退,随即感觉瞿修迪的唇追贴过来,紧张身子猛地往后仰。瞿修迪忙张臂抱,生怕摔下去,身体往右侧扑压在柔软的身上,手撑住地板。
  不小心唇又贴上的唇。
  “起--”小舟开口,他的舌便钻进来,没有给犹豫的时间,吻便深入进去。本就充血的脑子忽的片空白,能听到什么爆炸的声音。
  瞿修迪看着嫣红脸颊,身下突地热,吻便越发缠绵起来,勾着后脑的手下下抚弄的脖颈,激.情如火如荼在他血液中燃烧。
  
  瞿颖珊推门看到幕,下意识举起手机,“喀嚓”声轻响,留住个镜头,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热闹,“两位,大清早就做样高难度的动作,太消耗体力吧!”瞄眼他们身上似遮似掩的被子。
  
  次小舟清晰地听到什么爆炸的声音,想来该是自己头上的血管爆裂吧。
  “大伯母要来,刚才打电话问好多!”瞿颖珊抱着胳膊倚在门口,淡淡地看着他们,“们还不打算起来吗?”
  小舟脸颊红艳,目光水润迷离,瞿修迪意犹未尽地从唇上离开,手上用力抱着翻身滚进床里。
  “大伯母刚才有个不懂规矩的人接电话,们小心吧,语气不善!”瞿颖珊完转身出去。
  小舟诧异地看着瞿修迪,“妈好厉害!刚才接的电话,之后话,时间又给莹珊打电话?”
  瞿修迪头,“是机器人,但是只要牵扯到的事情,就会变成人,放心!”
  小舟笑笑,扭着身子,“越来越怕,会不会第眼就下马威?电视上那些豪门婆婆不是都很严肃厉害吗?”
  “妈更厉害,而且会出乎意料,让琢磨不透!”瞿修迪脸正经。
  小舟看着他含笑的双眼,怎么都感觉丝幸灾乐祸,不禁大声,“瞿修迪,亏!不定有生命危险,怪不得不轻易那个呢!”
  瞿修迪笑笑,“现在晚吧!”
  
  春节,城市空得有不正常。
  瞿颖珊怕麻烦,到H市立刻消失。
  小舟想想还是托张桦照顾琳琳几,张桦自然答应。
  琳琳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奇地问,“表姐夫,妈妈很吓人吗?怎么都么害怕?看把小舟姐吓得,路上没精打采,话都没。”
  完对小舟笑,“表姐,是不是很在乎表姐夫呀,看紧张的!”
  小舟愣下,然后感觉腕上有疼,看看是表链夹住寒毛。
  “们定可以同心协力斗败家长大人的!”琳琳拍拍小舟,又句“表姐夫么爱,”
  小舟转眼去看瞿修迪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幽深的黑眸似乎变浅,流动着清凉的光泽。
  立刻低头看左手上的戒指,自从瞿修迪给戴上就没摘下来过,是怕乱放会找不到,到时候他妈妈来又麻烦,戴些日子竟然习惯,时不时就会去摸。
  
  到家瞿修迪又去送琳琳和张桦,小舟便在家里和保姆起收拾,把自己的东西都收进瞿修迪的房间,瞿修迪还没回来,就有家具城来送家具,套小碎花的淡绿色布艺沙发。
  签收的时候小舟看看价格,眼珠子时间没转回来,结果人家送完就走,瞿先生付过。小舟打电话问瞿修迪,他已经到小区门口。
  
  等他回来小舟在玄关念叨句,“买那么贵的沙发做什么?客厅不是满吗?”
  瞿修迪脱下皮靴换拖鞋,小舟顺手给他放到鞋柜里,他顿下,随即嘴角勾起来。
  “到时候妈来,有时候肯定郁闷,们的房间就是的避风港!”他朝笑笑,走进去。走两步回头看,又笑。
  “笑什么?都紧张死!”小舟亦步亦趋跟着他。
  
  瞿修迪回头看,站在玄关的暗处看着站在明亮客厅里的他,笑语晏然,俊逸倜傥,像游戏里百般修饰设计出来的那么个人物,突然之间让小舟觉得不真实,至少不该是样的感觉。
  “觉得不用演习已经进入角色!”他似调侃更多是喜不自禁。
  小舟瞪他眼,然后走过去窝在沙发上,发呆。
  
  “过,不用怕的,不管妈做什么什么都不要怕,有呢!既然让来就不会让受伤害!”他拍拍的肩膀,然后在旁边坐下。
  “那出去上课,做业务不要紧吧!”感觉胃里紧紧地揪着。
  瞿修迪专注地看着,声音轻柔,“小舟,放松,如果样让得焦虑症。那宁愿不结婚或者干脆随便找个人来帮忙!”
  小舟笑得勉强,“怕给弄砸,要是解决不的问题,还让妈妈跟有矛盾,那可是罪过!”
  “们出去吃饭,散散步,行吗?妈妈要过几才能来!”他起身顺手拽起来。
  
  两人开车出去兜圈,瞿修迪提议去古典餐厅享受气氛,小舟虽没心思但是没拒绝。
  小舟先去看看有没有位子,瞿修迪去停车。
  突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从架很古风的素锦绘画屏风后面走出来,下意识地转身就走,走两步又跑起来,拉住刚好走过来的瞿修迪,急切地道,“们回去吧,突然不想吃!”
  瞿修迪抬头望眼,看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沉沉,没有逼,“好吧!”
  路上两人都没话,小舟不断地转着手上的戒指,“知道有个地方面很好吃,们去吧!”
  瞿修迪看眼,“好!”本想开玩笑也不出,然后又是阵沉默。
  
  红烧牛肉面,卖相普通,但是口感流,汤更是醇浓美味,两个人都加辣椒,吃的嘻嘻溜溜,头汗。
  “名副其实!”瞿修迪喝干最后口汤,赞口不绝。
  “那是,推荐的,自然又便宜又美味!”小舟得意地喝口汤,去掏钱包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回头看圈地上什么都没有就招呼瞿修迪离开。
  
  吃完面出来,看到对面有家冰激凌店,小舟看会,然后上车。
  “刚吃完热的,冰激凌是不能吃!”瞿修迪看眼,“胃病犯可不是好玩的!”
  小舟笑笑,“没想吃,就记得以前在哈尔滨,零下二十几度,从外面买十几个回去,块五两只,寝室八个人吃的嘶嘶哈哈的,爽死!”真正想起来的,已经不想。
  
  瞿修迪专注地看着,“可以想象,可惜没机会吃,否则当时定请!”
  小舟想起来,“对,和楼向东不是认识的吗?小时候应该在那里的。”
  瞿修迪摇摇头,“和他是在英国时候认识的,只不过起来在哈市呆过而已!”
  路上两个人有有笑轻松无比,时间小舟也不再紧张。
  
  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腕表不见。
  下子心空样,朝夕相伴的东西突然没,心里空落落的不出的难过滋味。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做什么去?”瞿修迪追上去。
  “东西掉!”小舟回头句,就往楼下跑。
  
  瞿修迪拿起两人的大衣立刻追出去,“掉哪里?跟起找!”
  小舟急得要哭出来,“肯定被人捡走!”然后伸伸左手,“的表,前几它总夹,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卡扣松,定是吃面的时候丢!”
  
  瞿修迪看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慢慢地把大衣给披上,“们去找找,如果被人捡走,们就买回来!”
  小舟头。
  
  回去小店已经要打烊,老板知晓他们来意,摇摇头,“没看见呢!估计被其他人捡走!”
  小舟急切地看着他,“老板,那表对很重要,请您帮问问来往的客人。要是找到定重谢!”
  老板见着急的样子,直头,“定帮问。”
  瞿修迪转身去车里找便签纸写号码,回来递给老板,“那块表不值钱,但对们很有意义,别人拿去只是旧物。到时候们定重谢拾到者和老板,请务必帮忙。”
  老板连连头。
  回去的路上,小舟又萎靡下来。
  
  “别难过,如果确定掉在里,肯定能找到的!”瞿修迪安慰。
  小舟无精打采,突然觉得也许就是意,意如此,不管元航送多少东西,到最后会随着他的离开而样样彻底失去。
  
  叹口气,勉强地笑笑,“算,反正人和人是缘分,人和物品也是讲究缘分的!”有自责,是不是自己太过大意?从前总是会定期检查表链,而些日子根本没顾得上。
  瞿修迪突然明白,便没再话,他本以为那是父母留给的,没想到--感觉心口的地方有钝痛,便笑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很沉默,瞿修迪也没再跟开玩笑。两个人静静地躺着,彼此的呼吸均匀绵长。
  “还没睡着?”不知道过多久,瞿修迪翻身面向,屋子里只有几盏脚灯发出昏暗的橘黄灯光。
  小舟用力地呼吸回应他。
  
  “很难过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在黑夜里有浅,像涓涓细流样。
  小舟笑笑,转身看他,他双眼还是亮晶晶的,像是两颗启明星,看它们,心情变得不样。
  “东西丢自然难过。上大学的时候,有次很倒霉,钱包刚丢,正庆幸卡不在包里,可是等取钱的时候碰到个老太太,奶奶的,卡就被骗走!”
  瞿修迪第次听粗话,忍不住笑起来,“没看错!是够笨!”
  
  小舟哼声,“有个老太太拿着公交卡问能用吗?不能。结果就看的卡,拿着给看,后面也有个人上来看。然后有人取款机坏,让赶紧试试。试,结果的卡不对,又没带身份证,只能回去拿。回来人家卡是被注销的,已经不是那张。气死,的钱就那么没!是辛辛苦苦打工赚的呢!”当时元航给的卡都封存起来,只有交学费才会动平日根本舍不得拿出来。
  
  瞿修迪当然知道,而且还托人找做家教给加薪酬,那个时候他就是觉得内疚,想对有补偿或者帮助。
  “的运气向来很差,可是那次丢钱以后变好,不但多找几份家教还捡到过钱!”
  “真羡慕,捡多少?”瞿修迪副感兴趣的样子凑近,盯着在昏暗中让人有惊艳的脸。
  “大小不等,从十块到三五千!”的很自豪。
  “定没要对不对?”瞿修迪笑起来。
  “错,捡十块钱立刻去买麻辣烫吃!不过多的不敢要,就送去派出所!”勾着唇角,脸上的表情很调皮!
  “刚丢钱就拾金不昧,真是好孩子!”瞿修迪支着头看。
  
  小舟看他眼,“好孩子是不会因为自己有需要就可以蒙起良心的!那是种没法服自己的感觉。”
  完捂着嘴笑起来,“好呀,就是想看出糗,又没是好孩子,经常捡东西不归还的,捡到过眼镜,项链,手表--”到手表沉默下。
  瞿修迪握上放在嘴边的左手,摸摸无名指上的戒指,手指轻轻地擦着纤细的手指。
  小舟觉得痒,躲开他,“睡吧。”
  然后翻个身背对他,突然觉得他在那里很安全,心头有什么东西早就破土而出,下下顶着柔软的心,让无法忽视,又不敢正视。
  瞿修迪拨拨脸上柔软的发丝,然后躺下。
  
  婆婆大人   第二十章
  
  瞿修迪的妈妈裘淑玲根本具体没哪到,每日小舟都如临大敌。生怕因为自己不敬业导致瞿修迪的继承人身份被裘淑玲剥夺,那自己可就是罪人,拿报酬没有完成工作任务。
  
  裘淑玲玩起“狼来”的游戏,有两次半夜打电话到,害得他们从床上爬起来,结果等到亮也没来。还有两次去机场接,同样如此。
  
  瞿修迪每次都让放松,不过就是放松不下来,有几次半夜坐起来,给瞿修迪主动打电话的次数已经多得数不清,几乎得焦虑症。
  
  后来再有电话,瞿修迪让自己打的过来不肯再理睬,小舟还个劲地劝他不要和妈妈斗气。
  折腾两个星期也没来,因为小舟紧张,瞿修迪基本不去公司,就在家里守着。而且小舟紧张,似乎忘记手表的事情。瞿修迪便也没跟提。
  
  吃饭散步回来小舟早早地上床。
  瞿修迪拧亮灯,拿镜子给,“明去做美容吧,看两憔悴的。”
  眼圈厉害,平整的眼底浮出眼袋,更可怕的是肤色开始黄起来让他很是心疼。
  
  “看来婚姻真的很可怕,才多少就要变黄脸婆!”他笑。
  小舟白他眼,“到时候妈妈走,们就赶紧离婚,否则都嫁不出去!”
  
  瞿修迪听着话眼睛沉沉,嘴角的笑僵住,淡淡道,“要不等找到嫁的人再离婚?”
  小舟笑起来,把镜子塞回他手里,“那不是很亏,”
  瞿修迪看眼,“很难养吗?”
  小舟翻身躺下。
  
  瞿修迪躺在身后讲故事,讲他小时候跟表兄弟们打架斗气,外公给他们测验考试,然后给他们钱投资。
  他不是最出色的个,外公的孙子里有个从十岁起就被人称为黑脸杀手,他会把对手毫不留情地连骨头渣都呑干。还有个就是笑脸猫,笑嘻嘻的,但是那心跟杀手差不多。
  
  “那是什么?”小舟忍不住问他。
  瞿修迪笑笑,“在外公的十个性孙子里面,算是偏中下,因为对输赢、金钱、权力的欲望都不强烈!”
  小舟笑笑,“倒是,没见过多少的新闻,那被人家叫什么呀?”
  “回头来跟!”他几乎是贴在的耳边,发丝挠得他有些痒。
  
  小舟转过身来,才发现几乎鼻尖贴鼻尖,立刻退退,瞿修迪眼睛仿佛如墨的空星子明亮,不禁让生出想伸手摘的欲望。
  “叫什么?”
  “他们叫老实的钉子!”
  小舟忍不住笑起来,“老实--钉子?”
  瞿修迪伸手在唇上轻轻地擦下,抿抿唇并没有拒绝,他的指背缓缓地擦过的脸颊,笑笑,“睡吧!”
  
  他当初被人叫的绰号很多,有个表哥叫他小闷,还有人叫他老实,也有叫钉子的,后来笑脸猫改叫他小痴情!他们他不管是投资还是竞争或者追人,都老老实实不会耍花招,得难听,就是他笨。实际笨不笨自己还不知道,只不过是他们有些人太过偏执或者另类,自己是比较正常的个,不会为爱和利益不择手段,也不会为占有宁愿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但是他有耐心,有毅力,所以外公假以时日,大事可成,可以先成家后立业,也许到四五十岁,那些表兄弟未必有他的成就,因为他的事业是靠家庭的幸福激发出来的。
  所以他愿意等。
  
  几后某凌晨,瞿修迪被电话震动的声音惊醒,去浴室打电话,又是岑淑玲马上到,让他去机场接。瞿修迪如果真到的话,自己打的来家,他不会去接的,免得得寸进尺,还提醒岑淑玲,只是奉外公的命令来检查他是不是结婚的,要是敢生出拆散的念头,他就直接打电话给外公,让外公限制。
  
  岑淑玲哼哼着也威胁他通,便挂电话。
  瞿修迪回去继续睡觉,又不知道睡多久听到小舟声尖叫,吓得他立刻翻身把抱进怀里,“怎么啦!”
  小舟颤着身子,“门,门口!”
  
  瞿修迪扭头去看,此时房间窗帘拉得密实,只有脚灯昏暗,门开,个看不清相貌只有轮廓的黑影静静站着那里。
  “妈,您能不能正常!”瞿修迪伸手拉开灯,回头,门口空无人。
  小舟吓得身冷汗,“瞿修迪,妈妈,来?”
  
  瞿修迪大义凛然地头,“老婆。委屈!”然后顺势在脸颊上亲下。
  小舟微微有不自然,从他怀里爬起来,“怎么办?现在准备都没有!”
  瞿修迪拍拍的背,“放松,就算鬼,咱也有金刚符!”笑着起身将窗帘拉开,外面已经大亮。
  小舟立刻爬起来穿衣洗漱,然后在洗手间里给瞿颖珊打电话,“莹珊,大伯母来,过来吧!”
  瞿颖珊迷迷糊糊的,“嫂子,就自求多福吧,不去,自由的日子多好!”
  然后不管小舟什么,睡美人自始至终都没话。
  
  小舟挑件不会太随便的家居服穿上下楼,瞿修迪已经和岑淑玲话起家常。看到小舟下来,岑淑玲仰着头脸冷肃地瞪着,然后象征性地抬抬手腕,“都几,还真是无忧无虑呀!”
  小舟微慢慢地往下走,知道腿肚子几乎要抽筋。
  
  瞿修迪上前揽着,笑道,“小舟,给介绍下,就是强悍能干,善良温柔,美丽大方,极尽搞笑,能文能武,吃人不吐骨头,喝汤不留渣的母亲大人,岑淑玲士!”
  小舟张张嘴,尴尬地笑笑,对着岑淑玲鞠躬,“岑阿--”
  瞿修迪立刻在腰上捏下,“叫妈!”
  于是小舟的声音就成,“岑阿妈!”
  
  岑淑玲哼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怎么么眼熟?”
  瞿修迪眼皮跳下,“妈,您也太敏感!”
  岑淑玲又哼,看着瞿修迪副爱护至极的模样,才撇着嘴角道,“怕妈吃?”
  瞿修迪轻轻地松开小舟,然后对岑淑玲,“妈,们先吃饭吧,您也饿吧!”
  
  小舟听立刻笑笑,“先吃饭吧,”然后转身跑去厨房,帮保姆布置桌子。
  岑淑玲看眼,警告地看向瞿修迪,“莉莎过两就到,给好好招待!”
  瞿修迪拉着去饭厅,“妈,您到底要做什么?莉莎的事情外公算!”
  “可是喜欢莉莎!”岑淑玲瞪他眼。
  
  吃饭的时候小舟帮岑淑玲盛粥,然后又配几碟爽口小菜。
  岑淑玲开始东挑毛病西挑刺,然后讲大通做饭饮食的道理,最后高傲地看着小舟,“伺候丈夫要有个伺候的架势,别随随便便敷衍,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连他都伺候不好,还能做什么?以后和孩子指望谁?”
  
  小舟抿着唇,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好在不是自己的真婆婆。也不用在乎,只陪着笑,头答应,以后改善。
  岑淑玲听又不乐意,“怎么就没有主见?跟个应声虫似的?叫敷衍,不叫尊敬,知道吧!”
  小舟强忍着,依然微微笑着,手用力地掐上瞿修迪伸过来的手。
  
  “妈,您不是吃饭的时候最好别话吗?消化不好,咱吃完饭再成吗?”瞿修迪用力地握着小舟的指尖。
  岑淑玲哼声,“少跟嬉皮笑脸,家教是大事!”又瞪眼小舟,“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小舟如实相告。
  岑淑玲扬扬眉,“那么早就没父母,怪不得没家教!”
  小舟的脸下子煞白,身体僵僵,用力地咬住唇没有还嘴,不断地告诫自己,不是自己的婆婆,自己是要给瞿修迪帮忙的,不能坏他的好事。
  岑淑玲不屑地瞪眼,“唯唯诺诺,要是有什么事,能顶什么用?就只会躲在人身后哭吧!”
  “岑士!”瞿修迪放下筷子,黑眼沉沉地瞅着岑淑玲。
  
  岑淑玲哼声,脸色凛,“好,既然叫岑士,也告诉,是来审查的,也别妄想走后门!”
  瞿修迪无奈地笑起来,“那岑总,您要不要检查结婚证?”
  岑淑玲不悦地瞪他,“擅自结婚,没经过和外公的同意,真是该打!”
  瞿修迪叹口气,“妈,您让吃完饭行吗?反正们不过是领证,以后婚礼会回家补上的!”
  岑淑玲便不再话,却狠狠地瞪着小舟,“定是被小狐狸精迷住眼!”
  
  瞿修迪笑起来,揶揄地看小舟眼,见脸色不好,便握握的指尖,给使个眼色。
  小舟勉强笑笑,垂下头吃饭。
  “妈,您小舟是狐狸精,那您看看是长得狐狸精呀,还是性格狐狸精呀,比咱家的人都差吧!”瞿修迪帮妈妈夹块小嫩排,又配棵青菜。
  
  岑淑玲哼声,“那要看什么样的勾搭,长得再美再妖的看不上,但看上么个清汤素面,那清汤素面就是小狐狸精!”
  瞿修迪无奈,“妈,您讲歪理。”
  
  吃过饭以后,小舟收拾碗筷,岑淑玲又哼声,“真是上不台面,嫁给儿子,就要有做少奶奶的自觉,跟下人样,样怎么树立威信?”
  小舟知道自己多多错,做什么错什么,也不支声,顾自做自己的。
  
  岑淑玲见不还嘴,就对瞿修迪,“上楼去,跟小舟几句话!”
  瞿修迪近乎哀求地看眼,“妈,您能不能别太过分!”
  “怎么怕吓跑?”岑淑玲瞥他眼,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上去!”
  
  瞿修迪回头朝小舟看眼,小舟没看他。
  “小舟,来坐里!”
  岑淑玲指指对面的沙发。
  小舟洗手,走过来,见岑淑玲脸色不善,便也不陪笑,只安静地坐下。
  “妈,您--”
  
  “请称呼为岑士!”岑淑玲厉色地看。
  小舟头,笑着叫,“岑士,您吧!”
  岑淑玲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为修迪的钱嫁给他?”
  小舟想自己之所以和他结婚,实际就是因为他有钱帮助元航的公司,但是如果单样,似乎不太好,便摇摇头,“自己有工作!”
  岑淑玲视线顿顿,勾勾嘴角,“工作?怪不得伺候不好丈夫,有那么大的精力吗?”
  小舟笑笑没话。
  
  “爱儿子吗?”岑淑玲直截当地问。
  小舟下子愣下,惹得岑淑玲不悦地重重哼声,刚要发作,小舟忙,“爱!”
  “爱他什么?”岑淑玲鄙夷地看着。
  小舟额头开始渗汗,觉得像身置桑拿浴样,“不上来,总之他哪里都好!”
  “他爱吗?”岑淑玲又是颗人造雷。
  小舟张嘴,摇摇头。
  
  “不知道还嫁给他?他不爱还跟结婚?们脑子进水?看里面有假!”岑淑玲毫不客气地逼视。
  小舟心头跳,生怕坏瞿修迪的好事,立刻,“岑士您误会。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的,但是他那么优秀,虽然觉得他爱,可是,还是不敢确定!”
  岑淑玲头,“也是,像们样的丑小鸭,突然被儿子只白鹅爱上,都会不知所措的!”
  小舟都没觉得好笑。
  
  岑淑玲慢悠悠地从包里掏出支票夹,“如果不同意,儿子以后也给不多少钱,样,给大笔钱,跟他离婚,怎么样?”
  小舟咬着唇摇摇头,“只要他不跟离婚,是不会跟他离婚的!”
  “那如果他不爱的?”岑淑玲冷冷盯着。
  “要他自己!”
  
  “如果他有别的人呢!”岑淑玲的轻巧。
  小舟眼皮直跳,“那就离婚!”他有别的人就明他是真的想结婚,自己自然不能再霸占里!
  “不要钱?”岑淑玲盯着,“给的绝对比从儿子那里得到的多。不信吗?”
  小舟笑笑,“当然信,他不是还要看您的脸色吗!但是,真的不要钱。”
  
  “算有眼力见!”岑淑玲得意地扬扬眉。
  “过两迪迪的青梅竹马,小时候的娃娃亲,莉莎要来,要好好招待!”岑淑玲着站起来,“走吧,去给们布置下房间!”
  小舟立刻起身,领上楼。
  
  布置房间的空档,岑淑玲又问小舟大堆问题,挑数不清的毛病,小舟直不吱声,最后让先休息下,自己回去瞿修迪房间。
  
  关门窝在沙发上,觉得很累,本来以为演戏就好,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在岑士面前,演戏要也需要坚强的心智,觉得如果和岑士起呆久自己会崩溃掉。
  “小舟!”瞿修迪敲敲门。
  
  小舟调整下立刻去开门。
  瞿修迪将门在身后关上,看脸色憔悴的样子,心痛起来,抬手捧住的脸,“小舟,不用勉强,要是不喜欢就告诉。妈妈不是那么霸道的人。”
  小舟笑得勉强,“那怎么行?横竖不是直住在里,只要应付,的事情就算着落。的任务也就完成!”
  
  瞿修迪眼中闪过丝失望的神色,在心里不过是当成任务而已,“小舟,只是任务吗?”他神情有受伤。
  小舟看着他,笑笑,“不是任务还是什么?都要顶不住!”
  
  时又听到岑士在房间里大声叫小舟。
  小舟条件反射样,神情呆呆。
  瞿修迪心痛地看,“小舟,如果实在难做,还是算!”
  小舟朝他笑,“怎么可以算?不能放弃!法语那么难学,都能搞定,就不信搞不定岑士!”
  瞿修迪笑起来,侧开身子让出去。
  
  下来,终于到晚上能够休息。小舟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小舟,该洗澡!”瞿修迪推推。
  “不想洗。好累!”脸疲惫。
  
  瞿修迪刚要什么,瞥眼看到门无声地开条缝,叹口气,便俯身撑起胳膊趴在身侧,“抱洗好不好?”
  感觉他突然的亲昵,小舟双眼蓦地睁,见他朝挤眼睛,立刻意识到岑士在偷听,下子不知道该什么。
  
  “走吧!”瞿修迪手臂收,把小舟抱起来,“岑士把老婆累坏,明儿们丢下自己出去玩!”
  小舟笑笑,“岑士刚来吗,不习惯,过些日子就好,毕竟对都不解,会努力让满意的!”
  
  瞿修迪在脸颊上亲亲,“谢谢老婆大人大量,真该让岑士好好学学!”然后他听到门“哒”地声被合上,便笑起来。
  小舟趴在肩头,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好累!”
  
  瞿修迪还想送去洗澡,结果进浴室,发现已经睡着,只好把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去找岑士。
  同居真累   
  岑士精力旺盛,大早就在房外喊嗓子。
  小舟个激灵坐起来,飞快地穿衣洗漱。
  出去看岑士穿着大红的运动服,正在走廊里做伸展运动,看小舟眼,“去,换衣服,晨练!”
  岑士太厉害,在小区长而空旷人烟稀少的大路上,硬是来来回回地跑,小舟觉得自己没两就要命呜呼!
  
  岑士鄙视着小舟苍白的脸,“人有可能成为别人的,但身体是自己的!跟豆芽菜似的,儿子怎么会喜欢?”
  小舟真想坐地上,大声,“儿子爱喜欢阿猫阿狗吧,别喜欢就成!”结果岑士眼珠子瞪,又只能跑起来。
  
  后来瞿修迪实在忍不住,背着往家走,不管岑士怎么喊,小舟就是不动,他也不舍的放下。
  “瞿修迪,样会妻管严的!”岑士瞪他。
  瞿修迪不为所动,“岑士,就知道欺负的人,算什么巾帼!”
  岑士气呼呼地跑回家去。
  
  回到家瞿修迪帮脱掉外衣,还是不想动。
  “小舟,要不们起洗?”瞿修迪继续脱的保暖内衣。
  大手擦过汗渍渍的身子,小舟下跟吃兴奋剂样,立刻活过来,把他推,“自己就好!”
  
  怕有什么意外,瞿修迪要求在浴缸里洗,他在外面淋浴等。
  小舟看看中间的拉门,不透明,便答应。
  洗完,裹着浴巾瞿修迪又抱出去,结果谁也没想到岑士正坐在他们床上。
  
  “岑士,您注意影响好吧?”瞿修迪几乎要抓狂。
  岑士脸不屑,“是儿子,从小看到大,是个人,怕什么?们不是么饥渴,要在面前上演限制级的镜头吧!”
  小舟索性假装睡着,不睁眼不支声。因为发现岑士虽然故意找茬,但看起来不像坏人,眼神犀利不阴冷,语气尖酸但不狠毒。
  而且看和儿子相处的模式,明他们关系很好,并不是死板的母子关系,应该亦师亦友的感觉。
  瞿修迪笑笑,把小舟放在床上,拉被子抱着滚进去,“岑士,您要是好意思就继续坐着吧!”
  小舟定不住,本就只裹着浴巾,瞿修迪身上也只条小浴巾围着劲瘦的腰,现在滚,他身上的浴巾被蹭掉,身体紧紧地贴在的身上,热量波波汹涌而来,让浑身又红又烫。
  小舟伸手推他,瞿修迪如今寸缕未着,手推过去的位置恰好是最要紧部位,灼热□,抵着的手竟然肿胀起来。
  瞿修迪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岑士脸上挂不不住,曾得站起来,“有伤教化!”着踏着步子出去,顺手摔上门。
  瞿修迪依然抱着小舟,淡笑道,“对于岑士不能顺着,要跟斗。”低头见小舟脸颊喷火似的红,怀里如同抱着团柔软的火,滚烫。
  “发烧?”他低头贴的额头。
  小舟羞得往下蹭蹭,瞪他眼,“能不能出去?”
  
  瞿修迪见眼波明亮羞光欲流,心头荡,笑道,“又没进去,从哪里出去?”
  小舟窘得顿时脸红个通透,拽着被子用力脚把他踢出去,“要穿衣服,出去!”
  瞿修迪笑笑,起身,小舟见他竟然赤.裸着走下去,立刻蒙住头,等瞿修迪穿好衣服出来,也没把被子拉下去。
  
  “睡着?岑士要发飙!”瞿修迪笑。
  “出去吧!换衣服!马上来!”小舟露出眼睛,眼波迷蒙地看着他。
  瞿修迪凝视着,意有所指地看,“岑士来,也不坏!”
  
  早饭的时候岑士让瞿修迪给莹珊打电话,结果莹珊已经在日本,没办法来。小舟自然知道撒谎,只能哀叹自己命苦。
  过几小舟发现岑士实际没进门时候表现出来那么凶狠。
  ……
  每日晨练。
  对着电话指挥远隔重洋的“千军万马”
  逼着小舟陪逛街,美容,时不时见完全不同类型却又都是极品的美。
  ……
  小舟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逐渐也没那么怕,遇到非分的要求也理直气壮地拒绝。
  比如,岑士领去见那几个帅哥的时候,会要求打扮性感,让别冷着脸,热情。
  结果小舟来来去去连帅哥模样也没记住,只记得个按摩师,那模样阴柔的像蜜糖捏出来样,不由得多看眼。
  “是不是比儿子好看?”岑士笑得别有用心。
  小舟没理睬,好不好看管自己什么事?
  之后就义正言辞地拒绝跟岑士上街,正常给李小山上课,去看琳琳,跟张桦诉苦。
  
  春寒料峭的时候,莉莎从英国到来。
  如果瞿颖珊给小舟那种清冷孤傲的感觉,莉莎就是柔弱小公主模样,四国混血儿,美得让像个SD娃娃样不真实。
  配瞿修迪都不差,在心里感叹声,悠悠地打着旋落在心底。
  莉莎进门中英意大利语夹杂地通,到最后挨个拥抱亲吻,对小舟也不例外。先用意大利语遍,“长得很般嘛!”
  见小舟依然笑着,又用中文很大声地,“长得不好看!”
  小舟笑着欢迎,“莉莎,长得很好看,但是们都不是拿脸吃饭的!”
  莉莎有转不过弯来,看岑士眼,岑士瞅小舟眼,“看不出还尖牙利嘴的!”
  瞿修迪得意地揽着小舟,“岑士,那是,老婆是遇强则强!”
  岑士哼声,携莉莎的手去客厅坐。
  “要给岑爷爷打电话!”莉莎立刻掏出手机,拨岑永伦电话。
  莉莎和岑士还有瞿修迪都讲话,瞿修迪要把电话递给小舟,结果岑士把抢过去,又几句就挂。
  小舟知道的意思,因为还不承认自己是瞿修迪的妻子,所以不想让岑永伦知道。
  
  “带礼物给大家!”莉莎样样地掏出来,给小舟的竟然是双某品牌限量销售的水晶鞋。
  “灰姑娘,看看的脚合不合适!”莉莎纯粹副使的面孔,恶魔的眼神,挑衅地看着小舟。
  小舟目测大小,瞿修迪立刻拎起来看两眼,“老婆不喜欢们样张扬的!还是拿回去自己穿吧!”
  莉莎嗤声,“的脚才没有么大呢,人家请做脚模,谁知道奶奶不同意,卖骚!气死啦!艺人不让做,发模,手模,脚模,都不让,快让死算!”
  岑士又开始安慰,看起来比亲儿还要感情亲密。
  
  “小舟,怎么么土?岑妈妈,们去帮打扮打扮,否则去岑爷爷家,还不被他们笑话死?给迪迪哥哥丢人啦!”莉莎得本正经,“就去!”
  小舟瞪瞿修迪眼。
  瞿修迪朝笑笑,对莉莎,“把看好的衣服送到家里来,老婆太累,不想去逛街!”
  莉莎依然很兴奋,“好呀,好呀,既然做不成艺人,就做造型师!岑妈妈,喔!”
  小舟本以为莉莎来,岑士有人陪伴自己就解脱,结果发现只不过多个摆布自己的人。
  瞿修迪让不用理睬,开始也如此拿定主意,但是莉莎并不是省油的灯,用最无辜受伤的小眼神瞪着,如果还是被拒绝就会泪眼汪汪,好像对面之人是多么罪不可恕样,让小舟忍不住便顺从。
  
  莉莎的行事作风很让小舟咂舌,刚住下来,第二家人跟着岑士锻炼回来,已经开始召唤美容服务组,服饰服务组,然后很快,瞿修迪的别墅显得拥挤起来。
  “迪迪哥哥,好小气,买么小的房子。”莉莎看着在院子里忙碌搭棚子的人,摇着头叹气。
  小舟彻底被惊吓到,除瞿修迪的更衣室,已经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最可恶的是莉莎总是要拿当实验品,定要找款适合的造型,能去岑家不丢人的。
  
  “周小舟,出来!”莉莎双手叉腰,在浴室门外喊。
  小舟正和张桦诉苦,觉得自己从现实被人拖进梦魇里。
  “周小舟,不出来,让人拆门!”莉莎用脚踢踢门。
  小舟只好出来,笑道,“有吃坏肚子。”
  莉莎根本不管,拖着就往外走,“人家都准备好,就缺个主角,要是以后被承认,要做婚纱礼服的设计师!”
  小舟不知道莉莎是不是想用样的方式来羞辱自己或者让自己对于瞿修迪他们家的家事生活产生种强烈的自卑感,反正见到在电视上都不曾看到过的排场,让毫不怀疑莉莎是个公主。
  那种住在豪华的城堡里,高山连绵,湖泊如玉,松柏如塔,绿草如海的环境。
  但是总比被岑士摆布好,小舟也乐得闭上眼享受,只有换衣服换鞋子比较累而已。
  
  瞿修迪和岑淑玲在院子里靠近花墙的位置摆两张小桌,桌上放满莉莎让人准备的东西,他们两个边比划边拿出笔来写写画画,安排新年的计划。
  
  “妈,您也看到确实结婚,至于公司您给不给都没关系,外公也不会管您同不同意!”瞿修迪顺手把纸头折叠放进口袋里,笔揣回去。
  
  “以为那么简单?外公早就过谨防弄虚作假!外公要是真结婚,就让回家去,要是假的,就准备自己打下吧。”岑士扭头看眼旁的莉莎和小舟。
  “多可爱的莉莎,为什么不爱呢?”岑士叹息。
  
  瞿修迪的眼睛直围着小舟转,看着会被打扮成芭比娃娃,会是中世纪公主,会又称为古典小姐,要么就是贵妇,看得他眼花缭乱。
  
  夜里继续,十二的时候瞿修迪终于忍不住,“莉莎老婆借给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自由,不能再碰!”
  莉莎脸不乐意,把化妆箱“砰”地合上,“多少人想让帮忙设计都不理呢。”
  瞿修迪抱着小舟,对莉莎,“岑士很空,找去,从贵妇到王,随便!”
  
  小舟马马虎虎洗澡,然后死人样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半。
  “关上门吧!”瞿修迪着便去关门。
  “关门做什么?”小舟有紧张。
  瞿修迪手还没碰到门把手,莉莎穿着缀满华美蕾丝的真丝睡裙,像从童话里走出来没睡醒的小公主样。
  “要干什么?”瞿修迪脸戒备地看着。
  “迪迪哥哥,们以前不是总起睡觉的吗?今晚上也起吧!”莉莎笑嘻嘻的,使面孔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瞿修迪脸色沉,“少胡,那那时候连只猫大都没有呢!”
  莉莎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看小舟,“小舟,拿面膜给,要注意补水,每早晚做面部护理,样才会美美的!”
  小舟朝笑笑却不想动。
  瞿修迪看莉莎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水晶盒,把抢过来,又把推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为了爱吗   
  某小舟睡得昏黑地,从躺下到早上迷迷糊糊几乎没有感觉到过程,就好像某人的,闭眼睁眼,就么简单。
  伸懒腰打哈欠,然后很惊悚地发现门是被打开的,至少没关严。缩到被窝里,小声地叫瞿修迪,“没关门?”
  瞿修迪钻进被窝,跟起顶着被子,“妈怀疑咱假结婚!”
  
  小舟感觉他的唇都要贴在脸颊上,身体僵下不敢再动,“不会还要看到怀孕才罢休吧!”
  瞿修迪同情地头,“很可能!”
  “那,可不行!”小舟有慌,好假结婚,可没还要借腹生子!
  瞿修迪微微叹口气,突然伸手把搂进怀里,小舟怔下,他翻身趴在身上,将整个罩在下面。
  “--”小舟不敢大声,只能用手抵着他的胸膛。
  瞿修迪趴在耳边低笑道,“样的姿势比较容易糊弄。”
  
  小舟明显感觉他那里顶着自己,更加羞窘,动动身体小声地,“难道不想拆散们?”
  “应该……嗯…………!”瞿修迪觉得自己做个错误的决定,样趴在身上什么都不做对他简直是种酷刑,柔软的胸部就在身子下面,隔着薄薄的睡衣感觉特别清晰,鼻端是幽幽的香气,如果能坚持下去要么是柳下惠要么就是不举……
  
  “老婆,们去洗鸳鸯浴好不好?刚睡醒,精神好!”瞿修迪索性撑起身体,伏在颈上,手抚上的肩头。
  虽然知道是演戏,小舟还是脸红身烫,不敢话,用力地蜷缩在他怀里。
  瞿修迪下床将抱起来,去浴室,两人才喘口气。把放在马桶上,瞿修迪立刻去边冲凉水。
  听着水流哗啦啦,小舟脑子里有发蒙,想起看过的裸体模样,突然口干起来。
  刚要往外走,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瞿修迪浑身湿漉漉冰凉凉地贴在背上,让顿时打个冷战,接着他手臂胸膛透过灼热的温度,被沐浴露的清香包裹着。
  
  “慢,妈肯定坐床上呢!”他滚热的唇贴在颈上,顺手将浴室门关上,感觉的紧张放开,退回拉门后面去。小舟手脚发抖,睡衣被他贴得湿淋淋的,强光灯照得脊背要着火样烫。
  
  他们十多才离开房间,岑士和莉莎在楼下窃窃私语,看到他们下来,同时看向小舟,直到小舟的脸红到耳根才满意。
  “家里有大人,总不能样随□!”岑士瞅小舟眼,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见面颊红艳如桃花,嘴唇微微嘟起,浑身透着股慵懒,瞿修迪更是副餍足的神情,不禁跟莉莎交换个神色。
  
  小舟根本句话也不出,只能轻轻地头,看也不敢看岑淑玲。
  瞿修迪也不话,只笑微微地帮小舟往面包片上抹芝士,然后递给,“胃口不好,就吃块吧!然后喝碗粥!”又帮盛粥。
  岑士扬着眉,用力地瞪着瞿修迪的手,又看小舟的脸,然后朝莉莎使眼色。
  “今就陪和莉莎出去做美容吧,莉莎想出去走走!”岑士语气平板。
  小舟刚要头,想起来跟李小山约好要给他讲课,便,“岑士真对不起,今有事,要出去下!”
  岑士看瞿修迪眼,瞿修迪笑笑,“小舟给个朋友的表弟补课。”
  莉莎立刻来兴趣,“小舟还要工作吗?岑妈妈,样好吗?”
  岑士看眼小舟,“莉莎,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他们上班,上课,去超市,吃饭,就事。”
  莉莎笑起来,娇声,“那们和小舟不是样的人?都不能出去工作。”
  岑士又看小舟眼,“以为所有人都么好命?”
  们两个言语,小舟很快吃完,跟们道别,瞿修迪立刻放下筷子跟上去,“也要出去,送!”
  等他们走,莉莎嘟着嘴,“岑妈妈,完!”
  岑士哼声,“对付爷爷都有办法,迪迪从小主意就正,没辙。”
  莉莎眯着漂亮的眼微微笑着,“岑妈妈,就叫有媳妇忘娘吗?”
  岑士头,“标准的!”
  “岑妈妈,他们是真结婚吗?不是骗们的吧!”莉莎看保姆眼,“们问问?”
  岑士头,“旁敲侧击!”
  “王陛下,懂得!”
  
  为晚回家,小舟不肯瞿修迪去接,讲完课跟李小山玩小时的滑板,最后请他吃顿肯德基,然后去张桦那里看看琳琳。
  琳琳住在张桦那里很老实,边写论文边帮张桦打打下手,才短短几不见,小舟觉得琳琳不是第看到的那个丫头,成为几让唯宽心的事情。
  
  “小舟姐,是不是很累呀,表姐夫的妈妈是不是很凶?”琳琳看小舟面色有差问道。
  小舟笑笑,“也没,就是很奇怪。”
  张桦笑着递个苹果给,“没逼着离婚之类吧!”
  小舟摇头,“就是很奇怪,不过有偷窥狂!”小舟脸红红。
  张桦拍手,“等等!”立刻去找几张碟,又从电脑里拽几个音频文件放进优盘,“个给!”
  小舟疑惑地看,“什么?”
  张桦不怀好意地推,“知道就好,回去在房间里放,让婆婆听。”
  小舟脸上阵阵火烧。
  
  三人起吃饭的时候,接到岑妈妈的电话,小舟心怀忐忑,岑妈妈又讲通为人妻子是不能不着家的,让小舟赶紧回家。
  小舟只得赶紧回家。
  先给瞿修迪打个电话,没想到竟然是莉莎接的。
  “小舟,哥哥在洗澡呢,等下好吗?”
  小舟觉得有奇怪,但是也没多想。
  打的回家,发现岑士在院子里练太极,脸喜滋滋。
  
  “岑士,锻炼呢!”小舟笑笑往屋子里走。
  “嗯,先别进去!”岑士唤住小舟。
  小舟看神情有奇怪,就借口自己先去换衣服,先去书房没看到瞿修迪,又回房间。推开门,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下打个寒战下意识关上门往外走。
  
  经过院子岑士看衣服没换手上还拎着原来的包急匆匆往外走,立刻唤住,“小舟,干嘛去呢!”
  小舟没应声,直往外走。
  心咚咚地几乎要跳出来。
  
  有茫然,心里很空,现在才解瞿修迪不希望背叛的意思。
  明明时刻提醒自己是假结婚,可是看到莉莎洁白得有耀眼的身体趴在瞿修迪身上的时候,觉得很憋闷,胸口被团绵絮塞得紧紧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为什么要生气?不理解自己,不是早就过么?如果他找到爱的人,自己就算完成任务,不过是帮助他应付他的妈妈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生气?还副要离家出走的架势?
  笑着摇摇头,站定步子,回头的时候看到瞿修迪追上来。
  
  他似乎很匆忙,也许衣服穿得太快,套头衫外面什么都没穿,帽子半折在衣领内,就穿条运动裤,下面真丝拖鞋。
  “不冷?”小舟惊讶地看着他,薄薄的棉质运动裤让他的修长笔直的腿览无余。
  “怕走!”他呵着气,跺跺脚。
  小舟笑笑,垂下头,“不知道和莉莎--”
  “也莉莎什么都没有。”瞿修迪很冷静,都没有被抓奸的惊慌或者尴尬以及想要着急辩解的神情。
  小舟挠挠头,“们太过分!”
  
  瞿修迪看着平静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失落,有种浓浓的失望情绪压抑着他,看起来都不在乎,不过是因为自己有可以结婚的人,可以得到解脱而已。
  他没有话,也没有动,时间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的很专注,很认真。
  
  小舟看到他脸上奇怪的表情,似伤怜,又好像失望,关心道,“冷吗?回去吧!”
  瞿修迪没有动,“是不是很失望?”
  小舟不解,“什么失望?”
  瞿修迪笑笑,“本来如果和莉莎是真的,就可以解脱,是不是?所以走的毫不犹豫!”没有留恋,没有伤感。
  
  小舟皱起眉头,“什么呢?有那么不负责任吗?”
  瞿修迪苦笑,“责任,也对,”
  他笑笑,心里升起种无力感觉,那团浓浓的被称为失望的东西让他很难受,如果个人看到他和另外个人有什么奸情却都不在乎,那么不是大度,只不过是对他都不在乎而已。
  他双手揣进腹前的袋鼠口袋里,“小舟,现在真的,些已经很努力,也很受罪,都看到。妈妈有过分,所以不勉强。已经做该做的,如果想走,现在就走吧,妈妈的事情会解决的。”
  完他地退步,似乎要与拉开距离。
  
  小舟愕然地看着他,不知道眼前的他到底是真是假,他可以那般无懈可击地对好,就像真的样,很多时候让分不清楚真假,甚至忘记自己是在演戏,虽然时刻刻意提醒不要让太入戏,可是旦要离开,竟然感觉到痛和不舍。
  
  是自己太贪心,好是假的,可是想到他真的有很爱的人,对别个人温柔体贴关怀备至,用他的自信和坚强,为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
  上次下雪里他去爬山,坐立不安,之后他回来,甚至没有仔细想过,到底为什么会不安。
  那么现在,样的心情……
  
  慢慢地平静下来,凝视他星子样悠远晶亮的双眼,“如果真的不再需要,而且像们样长时间的演戏……”
  掂量着词汇,“……对于真实的生活和感情,也是种过于奢侈的投入,那么,还是就样吧!”
  笑笑,转身就走,然后越走越快,心头乱成团麻,看不清里面包着的到底是什么。
  从前被需要,如今不被需要,就样简单。
  
  瞿修迪看着跑远,感觉越发沉痛起来,甚至后悔,不该样逼,应该给更多的时间,让忘掉从前别人给的好和痛,能够慢慢地认识到他对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是次次逃避,也许仅仅是因为不想接受他,仅此而已!
  
  “小舟,所看到的,难道对就只是种解脱吗?”他突然不甘,大声问。
  小舟听他的声音,渐渐放慢步子,然后站定,以为是种解脱,是可以从样的关系中解脱出来的筹码,可是个底下掩饰什么?
  
  是不肯去看的,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要承认样个事实:看到瞿修迪和别的人或者想到他和别的人在起缠绵,竟然有种无法遏制的难过。就好像本来完全属于自己的,被人分享,然后想到那样的温柔不再属于自己,就有种无法释怀的郁闷缠绕心头。
  是不道德的,用力地审视着自己,从段无望的爱里挣脱出来,转身却撞进另头更加无望的情里,那的人生,还有希望吗?
  
  瞿修迪复杂的背景,他的妈妈,如果自己和他是真的,切都会是无法克服的障碍。
  突然之间,下子明白,为什么岑淑玲来之前那么紧张,因为在内心里,甚至是真的把岑淑玲当成婆婆来对待,否则如果单单演戏,自己为何要那样?
  
  突然加快脚步,想远远的离开,免得到时候遍体鳞伤。
  瞿修迪定定地看着,看着的身影越来越远,空旷的泊油路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热量吞没,直到将他对的那份深沉的不出口的感情也吞并。
  
  他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往回走。
  在爱情的领域里,他远不如,没有那么深的伤,也不知到底如何才能将彻底地占据。
  外公曾经他,可以用三十年经营爱情,有爱情的他,潜力无限,否则就是块普通的煤炭,发光也有限。能有个人,成为他力量的源泉,让他充满活力和欲望,不断地想要讨好,占有,吸引,让爱上他。从中领略成功的欣喜,种喜悦也可以感染到事业上,旦被激发出来,便是潜能无限。
  
  他的爱没有燃烧到极致,便被硬生生地灰暗,也许他只是块煤炭,仅此而已。两情相悦   
  瞿修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睬岑士和莉莎,无论们怎么讨好解释。
  岑士和莉莎面面相觑,都觉得有过分。
  “莉莎,是不是表演地太过火?”
  “岑妈妈,不是让逼真的吗?裸背上镜,容易吗?”
  “是不是给他吃的药有多,他头昏!”
  “是他真的很爱小舟吧!”
  时候岑士的手机响起来,看看,欣喜地接起来。
  
  瞿修迪躺在床上,感觉整个屋子都是的气息,脸红着被他逗弄,紧张地配合他演戏,受委屈却并不埋怨……
  “迪迪……”门外岑士敲门。
  瞿修迪不理。
  “儿子……”岑士坚持不懈。
  “您满意,还来找干什么?”瞿修迪语气不善。
  “想告诉,老婆打电话来!”岑士笑声很深沉。
  瞿修迪愣下,会打电话来?立刻跳起来,飞快地拉开门,脸们对不起的模样,语气淡漠,“什么?”
  岑士笑笑,改往日呼风唤雨的架势,“儿子,小舟呢,,要是真的移情别恋,就去找离婚。”
  “岑士,能不能别玩!”瞿修迪扫眼,然后无精打采地倚在门框上。
  
  岑士不好意思地,“那个,还有话,威胁,如果不是移情别恋,是和莉莎搞鬼,就拐跑,让没个儿子,还要是再故意破坏,就不客气!”
  话听得瞿修迪喜上眉梢,然后笑起来。
  岑士撇撇嘴,“瞿修迪警告,要是敢为个人伤害老妈,可把丑话在头里!”
  瞿修迪笑着抱住,在脸上响亮地亲下,“谢谢老妈!就去接回来!”
  岑士立刻喊他,“换衣服!”
  
  莉莎脸坏笑地看着他们,取笑,“岑妈妈,看来您儿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把哥哥吃的死死的!”
  岑士突然很骄傲地扬扬头,“那是,儿子的老婆,当然要有个性!”
  然后挽着莉莎的胳膊,“走,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对付,发现用跟竞争者和业务合作伙伴的那套对不好使,们要亲民化,走家庭化!去给妈妈打电话!”
  莉莎脸痛苦被拽着去房间。
  
  瞿修迪打电话来的时候,小舟正在商业街上闲逛。
  霓虹闪烁,漾起片片美丽的光晕,春寒料峭里,行人很少,但是样反而让小舟生起慢慢逛街的想法。人多的时候,根本不想出门,样反而很好。
  “老婆,在哪里?”他的声音洋溢着喜悦,有种小舟以前跟张桦取笑别人的贱贱的感觉。
  贱贱的,到骨头里,然后再散发出来,致命的诱惑。
  
  “的表找不到。问过那家老板,直没找到,送块新的吧!”小舟轻轻地。
  电话那头的瞿修迪沉默下,小舟立刻追句,“不肯?”
  瞿修迪笑起来,笑声很愉悦,随即又低沉下来,浓地像黄山云海里的雾,“老婆!要什么样的?马上到!”
  小舟抿着唇,走进家国外品牌的专卖店,灯光打在剔透干净的玻璃橱窗上,里面摆着各种名贵手表,上面的大小钻石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又不会消失,慢开车!”小舟叮咛他。
  虽然如此,瞿修迪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跟前。
  就像两人没闹过矛盾样,他也没那种贱贱的声音和语调,而是很稳重内敛地走到身边,小心翼翼却又紧紧地把拥进怀里。
  
  “要是想辈子喊老婆,愿意吗?”他手揽着的腰,手握住的下颌。
  小舟脸红红的,在明亮的灯光里,被无数名贵璀璨的表包围着,被那些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几乎不出话,脑子里空空的,本来的冷静都飞到九霄云外。
  
  感觉到种压力,因为瞿修迪温润带笑的黑亮眸子里,闪耀着如火样灼热的激情,是对没有止境的期待,他表现出来的不是个翩翩王子浪漫地求爱。
  而是给那样种感觉,他是个溺水的人,抓住的手,很优雅而祈求地问:能不能带他上岸,辈子不放手!
  
  “啊,好浪漫呀!”
  小舟听到几个店员小姐在那里激动地议论,更加发窘,脸烫得能把瞿修迪也烤化。
  “小舟?”瞿修迪软声音,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亮晶晶的像藏璀璨的钻石。
  用力地咬着唇,没有回想的余地,头。
  
  瞿修迪见小舟头,不禁欣喜若狂,本来沉稳内敛的俊容突然神采飞扬,笑容可掬起来,似乎每根眉毛都在笑,像个孩子得到第件心爱的宝贝样。
  
  “让咬咬痛不痛!”他瞬间恢复从容自得的神情,拉起小舟的手指飞快地咬下,看着小舟皱眉,便勾唇睨着,“要是食言小心给咬下来!”然后揽着去柜台前买手表。
  
  小舟脸红红的,想拉着他赶紧离开里,却被他半揽半拖着走过去,店员小姐脸惊羡,笑容殷切,将那些钻石最大最美最华丽的手表都拿出来。
  小舟看中款有纤细黑色皮带白金表壳只镶朵小梅花碎钻的手表,“如果能做成宝相花,就可以和戒指配套!”
  瞿修迪握着的手指,“个只能定做,戒指是独无二的,腕表更不可能有。”然后又指指块很多钻石的,“个也不错。”
  小舟白他眼,“钻石大就不错?”
  瞿修迪笑笑,“可以挂在吊灯上当星星。”然后也要。
  
  小舟拦不住,店员喜笑颜开。
  离开专卖店,站在门前的空地上,瞿修迪指指旁边家冰激凌店,“要不要吃?”
  小舟摇头,“胃不好。对,表送岑士和莉莎莹珊都不合适,买干嘛?”
  瞿修迪帮打开车门,“送给张桦,们也不是送戴,表限量发售的,以后会升值。”
  
  小舟白他眼,“升值也不能让发成富翁,什么时候给内幕消息,们去炒们公司的股票!”完小舟笑眯眯地看着。
  瞿修迪扶住车门,手扶在的腰上,“要想永丰集团出现大跌或者大涨是不可能的,只能持有分红。上车吧。”
  小舟钻进车里,自己系好安全带。
  
  路灯如岸,车灯如河,蜿蜒不息,车里回响着游扬而舒缓的音乐,分不出的嗓音像小提琴的声音样优雅空灵,“……不爱,因为言语太轻心太重,总想把捧在心尖,让被感动……”
  小舟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DV按钮,“是谁的歌?没听过呢!”
  
  “个表弟的,外公虽然开明,但是不允许他进军影视圈,所以他时不时过把瘾,录制给自己人听!”
  小舟惊叹道,“他真是个才,如果能出唱片,定会大红大紫的。”
  瞿修迪笑起来,“也许在外公眼里,他去唱歌,还不如做翻译教书好呢!”
  小舟摇摇头,“外公真奇怪!”
  瞿修迪握住左手指尖,“他其实很可爱。”
  
  等红灯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灼热地看着,句什么小舟没听清,凑近去问他。突然他扣住的后脑猛地吻住,开始是霸道的索吻,让有害怕惊诧,想躲,他放轻力道,轻轻地吮吻的唇舌。
  小舟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身体发软,靠在他的手上。
  后面的车不断地按喇叭,惊得小舟“啊”的声,立刻推开他,然后手指擦着唇坐正。
  
  回到家里岑士看着他们进屋,扳着脸本正经地,“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可不是个好习惯!”然后就上楼去。
  小舟抿着唇跟瞿修迪小声道,“岑士太复杂,性格丰富多样!”
  瞿修迪头,“以后就知道!”
  
  早上小舟醒得特别早,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要演戏的时候心里觉得赖床假装亲热是正常的,可现在清晨便被瞿修迪吻得浑身发烫,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知道岑士和莉莎会怎么笑话。
  “要起床,别磨人!”小舟推推他,瞿修迪轻轻地咬着的耳垂,“抱去洗澡吧!”
  小舟用胳膊顶顶他,昨晚上他的手不规矩地摸来摸去,害的以为他想做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睡。
  
  响起敲门声,然后有人推门进来,是莉莎。
  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小舟,岑妈妈作为道歉请和们起去做美容,可不能拒绝喔!”然后眼珠子骨碌碌地在他们身上转圈,笑得别有意味地跑出去。
  瞿修迪有事情要出门,打电话找自己的司机,让他为三位士开车,听岑士吩咐。
  
  小舟的脸红早上,瞿修迪根本不当岑士的眼睛是眼睛,上班出门的时候,揽着小舟在院子里吻半日才放手,小舟回头正好对上岑士意味不明的眼神。
  “爱们迪迪吗?”岑士问句。
  之前演戏的时候,小舟回毫不犹豫地爱,可是现在觉得爱的成分太复杂,也不是随便个字就能清楚对他的感觉。
  想想,头。
  
  路上岑士问小舟去哪家美容店好,小舟从没做过,也不关心些,便很诚实地自己不知道,以为岑士是有备而来,也没上网查过。
  
  小舟也发现实际岑士不是那么冷漠的人,跟瞿修迪和莉莎经常开玩笑,只不过可能对自己不满意,所以话的时候本正经,脸上表情的也比较生硬。面对着他的些家人,小舟觉得不是自己本来以为的那么简单,他身后有太复杂的家庭也许他们对自己都不会满意,毕竟自己不能像岑士那样在工作上帮他什么,也不能像莹珊和莉莎样气质高雅,可以撑场面。
  
  曼迪国际子会所,能够满足人所有的美容要求,从做脸到做头发,按摩美体,他们能够拿出最合理的时间安排。
  
  做完头发接着去做全身按摩,小舟已经累得没有精神跟岑士和莉莎聊,们两个依然兴致勃勃不知道什么,后来小舟趴在按摩椅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知道过多久,如同做梦样,感觉到按摩的那双手灵活有力,认穴很准,像有魔力样能让每分肌肤都放松下来。让人觉得被它们样按摩是多么美好的享受。
  
  闭着眼睛,似乎开始的时候没注意按摩师是是,时候恰好只手温柔却有力地摸上的臀部,被样碰触让浑身要抽筋的痒。
  
  合二为一   第二十五章
  小舟下子清醒过来,猛地回头去看。房间里暗着暧昧昏黄的灯光,只能看到人跪在两腿间低头按摩,身材修长自然是个人!
  小舟不知道别人按是不是样,怕问被人笑话,只好“有痒,能不能不要按那里!”
  如果是个的也就算,谁知道是个人!紧张地四下看看,黑乎乎的,明明记得岑士和莉莎在旁边的小隔间,竟然没听到声音。
  
  那只手依然不轻不重地帮捏着,慢慢地滑上的腰、背、然后是肩头。
  能听到他细细的呼吸,温热的呼吸喷在的脸颊上,不出的暧昧,让突然阵厌恶。
  “不要按,好!”小舟想爬起来,那人突然趴在身上,双手顺着的胳膊往下,扣住的手指。
  “放开!放开!”用力喊,被他整个身体压住动不能动。
  突然他灼热的唇贴在耳底暧昧的吮吻,小舟吓得尖叫起来。
  “啪”声,有人开灯。
  “啊--迪……”又是声尖叫。
  小舟禁不住身子颤抖着,眯眼看到跟自己交叉修长白皙的手指,心头动,“瞿修迪?”回头被人吻住嘴,缠绵不尽。
  
  “老婆,是!”他脸坏笑,舌尖意犹未尽地舔着的唇。
  小舟脸茫然,都是怎么回事?扭头看到门口的岑士和莉莎,两人同样脸惊诧地看着瞿修迪。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舟生气,蹭得坐起来,再不怕岑士。
  “啊,个,没什么,没什么,们慢慢来,房间们已经包到明!”岑士给莉莎使个眼色两人飞快离开,顺手把门带上。
  
  小舟气得浑身发抖,用力甩开瞿修迪的手,“们到底在搞什么?”
  瞿修迪脸无辜,“老婆,是来救的!”
  “到底怎么回事!”眼里噙着泪,不敢想们到底想做什么。
  
  瞿修迪将抱进怀里,轻声哄,“嘘,小舟放松,在开会,接到电话们在里,就来看看。恰好以前学过按摩,肥水不流外人田,帮老婆按摩两下,怎么样?手法不错吧!”
  小舟死死地咬着唇,愤怒地盯着他,“不对,肯定不是样,岑士到底在搞什么!”
  瞿修迪见不信,低头亲,小舟扭头躲开,用力地挣扎,“瞿修迪,们不要样,不能适应的家庭,还是,还是算吧!”的泪滚落而下,声音呜咽。
  
  虽然岑士没喜欢自己,可是在严厉中也会有交流,让觉得岑士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自己努力,相处时间多,会喜欢自己。
  
  可没想到的是,先让莉莎上演跟瞿修迪的激情戏码,可能因为不成功,又假意请出来按摩,结果却让别的人来摸,们两个等在边随时准备抓奸!
  算什么?
  
  摇着头,用力地掰他的手指,“放手,想回去!”
  瞿修迪死死地抱着,“小舟,要去哪里?是们的错,不是的。”
  “是的妈妈,只要不满意,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瞿修迪用力地托起的下巴,看着清泪肆意,心口绞痛,“如果爱,难道不肯去努力吗?或者根本不爱,遇到任何挫折和困难就会想要撤退?”
  
  “直在努力,也想要努力,可是根本不能接受,也看到!”小舟想着如果刚才的人不是瞿修迪,如果自己真的被人--不敢想,不敢想们会样。
  
  瞿修迪无话可,因为不久前接到在里工作的个朋友的电话,岑士和莉莎跟他商量引诱小舟。
  瞿修迪自然知道们的如意算盘,如果不能让他出轨,就让小舟出轨。
  只要小舟不够爱他,受到诱惑,肯定会把持不住。
  
  他几乎要被样的妈气昏,扔下屋子正在开会的高层路飞车飚来,本来要找那两个人算账,找圈只看到黑暗中小舟睡得香甜,忍不住开始帮按摩。
  
  他定定地看着,良久,轻轻地放开,脸失望,“小舟,对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的自信和从容,遇到,便文不名,挡不住的冷眼,抵不住的眼泪。
  
  “不是来抓奸的?”小舟擦擦眼泪。
  瞿修迪苦笑,“小舟,觉得是那样的吗?难道不解妈妈,不解吗?如果个很帅的按摩师就能让投怀送抱,那是不是太没魅力?”
  他脸受伤地看着,靠近些,声音低醇魅惑,“嗯?到现在还只能徘徊不前?”
  
  小舟破涕为笑,“臭美,很帅吗?”
  瞿修迪摊摊手,“别人都很帅,可是从眼睛里看不到赞赏,于是也不自信!”
  小舟伸手摸上他的脸颊,食指轻轻地擦着他形状美好的唇,心头软,抬抬下颌用自己的唇碰碰他的唇。
  
  想要退后的时候,背上紧,被瞿修迪勒进怀里,唇压住的唇,严丝合缝地辗转吸吮。他温热的大手拉开的衣带,伸进浴衣内贪婪地抚摸柔滑水嫩的肌肤。
  微微粗糙的掌心让肌肤轻轻战栗,他的吻星火燎原刷过的颈项,下下地□精致的锁骨,轻轻地啮咬敏感的肌肤。
  
  小舟身体热得厉害,情潮在他撩拨下如潮袭来,让本就敏感的身体越发抵受不住他的爱抚碰触。
  “住,住手,又不是在家……唔……嗯……”用力地夹紧腿,想阻止他大手的入侵,唇舌在脊背上游走吻得骨头都要酥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小舟,想要……”他伏在耳边,喘息着,大手稍微用力抚摸着敏感的大腿,让颤抖着在他手里如花绽放。
  
  “……,们回家,好吗?”他的热情和力量要将融化,让几乎无法思考。
  顺着柔美的背吻回圆润的肩,蜻蜓水样轻,又像鱼儿吻啄样深情,沿着白嫩的肌肤在胸前路烙下朵朵红梅。
  
  “……呃……啊……”死死咬着唇,将尖叫锁在舌尖上,胸被他灵活的舌吸吮戏弄,让觉得很羞耻,更难以接受地是喜欢他的爱抚,愿意把自己给他。
  
  温柔的爱.抚让彻底虚软放松,意识迷离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任他予取予求,他的手指灵活有力,唇舌滚烫而贪婪,在的胸口流连,直往下游走,直到受不住惊叫着夹紧双腿。
  他耐心地抚摸着,引导慢慢放松,接纳他的探索和爱.欲。
  “……啊,不要……那……停……”用力地弓起身体,无助地扯住身下的雪白浴巾,白嫩的肌肤泛起诱人的玫瑰色,如同被阳光滋润的花瓣样娇嫩美丽。
  
  承受不住身体的背叛和心理的羞窘,低声抽泣起来。
  “老婆!”他趴在身上,唇路吻回的唇角,双手捧住的脸,缠绵地吻。
  “可以吗?”他轻轻地问,压抑的欲望让他胀痛不已。
  闭紧双眼,长睫颤抖,却很明显地头。
  他欣喜地吻住,边吻边脱掉自己衣服,又小心地扯掉的底裤。
  
  小舟眼波迷离,室内的灯光是比较弱的暖黄色,清晰地看到他健美的身体,好像披拂着阳光,紧绷的肌理线条流畅,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彰显着诱人的美感。
  
  羞涩地闭上眼,顺从地被他分开身体,当他灼热的欲望顶住的柔嫩的下面,忍不住叫声,身体颤起来。
  
  “太紧张!”他轻声诱哄,吻着的耳底和颈项,手指轻轻地爱抚绵软的胸,感觉那里的湿润便挺腰往里顶顶。
  
  “……啊”尖叫声,猛地咬住唇,双手推他的肩,“不要,不要……”
  瞿修迪隐忍地满头大汗,额角浮起淡青色的血管,汗水滴滴的落在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那日去接的时候,从被窝里惊慌地坐起来穿衣服的样子,样的景象直在缠绕着他,可是他控制的很好,没有刻意去想,但是却又忘不掉。
  
  心头紧咬着牙,腰身凶猛地挺,下子贯入的身体。
  被人撕裂的剧痛让小舟下子痛得没知觉,只能恐惧地尖叫,疼得身体抽搐下。
  瞿修迪吓跳,立刻用唇堵住的嘴,然后紧紧地将抱在怀里,动不敢动。
  
  他本以为可能的身体比较小,因为许久没做才会疼,偏偏没想到会是第次。
  心底突然腾起来的喜悦被内疚自责和悔恨占据,他自诩爱,可是第次竟然样粗鲁,小脸煞白,死死地咬着唇,让他越发心疼内疚。
  
  “老婆!”他轻轻地唤,坚定而温柔地吻。
  小舟痛得脑子阵阵迷糊,感觉好像被人生生凿开个大洞,然后他毫不怜惜地继续往里凿,凶狠地要把贯穿样。
  从来不知道第次回么疼,张桦根本不疼的,骗人!
  
  “出去啊!”抽泣着,声音含糊在纠缠地唇间。
  “现在退出来,会更痛的!”瞿修迪耐心地哄,身体紧绷得要迸裂样难受,却只能隐忍爱怜地吻。
  “又不是,怎么知道!”小舟委屈地眼泪不断。
  “痛分,痛百倍!”他双肘撑着身体,感觉嵌入的部分被紧致的甬道紧紧地吸住,退不出进不去,几乎窒息的感觉让他遍遍地呼唤自己的理智。
  
  小舟感觉他挺进自己身体的那部分在胀大,能清晰地感觉到脉动,不禁更是羞窘,而且还不是在家里的床上,让恨不得赶紧昏过去,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
  
  “老婆,想继续。”他委屈地看着。
  小舟苦着脸,“不好,等变小就退出去。”
  瞿修迪用力地咬着唇,低声道,“老婆,如果直样,根本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难道们就样呆着?”
  他笑笑,额角的青筋更厉害地突分,汗水滴答地更快。
  小舟咬着牙,双手扶在他的肩上,“慢。”
  瞿修迪笑笑,双手捧着的头,“好!”
  挺起腰身慢慢地动动。
  小舟闭紧眼,感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痛,刻想自己是爱他的吧,否则怎么肯忍受他样粗暴地对待?
  咬着牙催他快的时候,瞿修迪觉得很心痛,忍着强烈的欲望慢慢地退出的身体。
  当他撤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颤颤。
  
  “……对不起,”他吻吻,
  “不该让疼的。”他轻言软语。
  小舟还是觉得疼,比那次吃冰激凌和麻辣火锅第二来大姨妈还要疼。
  瞿修迪见疼得厉害,有担心起来,“送去医院看看!”
  小舟下子想起来那个老专家,用力摇摇头,“要回家!”
  “好!”瞿修迪忍着不适穿上衣服然后用浴袍包住,“去帮拿衣服!”
  
  小舟忍着疼爬起来,真是自作孽,非要在别人的地盘上乱搞,现在受到惩罚,下地趿拉上拖鞋,回头愣下,忙把按摩椅上的浴巾抱成团。
  等瞿修迪帮拿衣服回来,看到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内疚地抱住。
  “们,个,个……”脸羞窘。
  瞿修迪见紧张无措的样子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把衣服递给,然后拿过那条浴巾,叠起来拿在手里。
  
  两人出去就找不到岑士和莉莎,不久收到条简讯,气得瞿修迪笑起来,把手机递给小舟。两个人已经飞速去往香港,要给他们二人世界。
  “瞿修迪,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小舟苦笑。
  瞿修迪揽着送上车,“们先回家。”
  
  回到家小舟便觉得更加尴尬,瞿修迪若有似无地碰触,灼热的眼神都让觉得两人的关系突然间亲密的没有丝空间,特别是刚才那幕以及身体的疼痛在提醒,他们之间是真的变。肉体的接触好像让本来的感觉变得自己都不能明地分辨是什么。
  
  “去洗澡!”急忙冲进房间,瞿修迪突然之间也被弄得感觉有奇怪,坐在浴室外面给岑淑玲打电话。
  小舟爬进浴缸看着自己满身的吻痕有不知所措,怎么都没法把早场切的罪魁祸首跟平日温柔体贴的瞿修迪联系起来。
  
  岑淑玲和莉莎的电话直关机,瞿修迪烦躁起来,心里也有懊悔刚才的举动,昏暗暧昧的灯光里的身上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他无法把持自己。
  好半小舟依然没出来,瞿修迪不放心敲敲门,“小舟,没事吧!”
  
  小舟郁闷至极,慢慢地爬出来,擦干,穿上睡衣开门。
  瞿修迪见面颊红扑扑的,添几分娇艳,对越发没自制力,心中荡,忙别开视线,“还好吧!”
  小舟不敢看他,走过去躺在床上,“妈妈到底什么意见?是证明结婚,还是不满意,还想让离婚?”
  瞿修迪听出的焦虑,抿出丝笑,拳头擦过鼻底,“小舟,们是合法夫妻,法律认可的!妈妈也没办法反对,而且不是小孩子。认定的不会因为别人的反对就放弃!会有压力吗?”
  侧躺在身边,握住放在胸口的手,轻轻地擦着纤细的手指。
  小舟脸依旧很红,另只手抓住他的手指,细细的纠缠。
  
  他垂下头吻吻的手指,然后慢慢地含住的指尖。
  指尖像触电样,阵酥麻上大脑,连忙往回抽。他却用力地吮着,然后轻轻地吻的手背,手腕。
  小舟又恍惚起来,下意识地去摸手指上的戒指,可是空空的,然后感觉胸口发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衣被他用牙齿咬开。
  他伏在胸口细细地吻,带着浓浓的情意。没有拒绝,抱住他的头,合着眼睫,感觉他带给波波无可逃避的快感。
  “……唔……”喘息着,然后拉过枕头盖住自己的头,似乎看不见就不怕他的热情和欲.望的侵袭。
  他在身上燃起从未有过的欲.望火苗,疼爱着身体的每分每毫,覆在身上,抢掉的枕头,低笑着吻,“小傻瓜,会闷死的!”
  小舟不敢睁眼,窗户开着,风吹动薄薄的窗纱,吹进凉爽的风,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情.色气息,让浑身着火,想要他救,可他只是让饮鸩止渴,短暂的凉爽之后是更加灼热的欲.望。
  “……呃”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鼓励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然后细密深情地吻,越吻越深。
  次他进入的缓慢而温柔,小舟还是觉得疼,可是没有时间去细细感觉那疼,他不断地抚摸的身体,下下撩拨敏感的肌肤,吻刷过的唇、耳、颈,让忘记那样的疼。
  “还疼吗?”他温柔地问,声音软的像纯度太高的葡萄酒。
  
  不应,只是闭紧眼,抱紧他的背,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他的腰,任由他在自己体内制造出越来越无法抵挡的快感,像他强健的身体蕴藏的无限能量样积累得浓厚无处可放之时,轰然爆发,在他身下颤栗哭泣,指甲用力地抓破他的脊背。
  
  “小舟,小舟。”见哭得厉害,瞿修迪下子慌神,忙不迭地吻着的泪,以为疼得厉害。
  小舟摇头,脸红地肌肤要涨破样,两人相贴的身体湿漉漉的。
  突然小舟想起什么,急得睁大眼睛看着他,“瞿修迪,,没那个!”
  瞿修迪不解地看,“哪个?”
  小舟急得开始念叨着穿衣服,被瞿修迪紧紧地抱在怀里,“到底要做什么?”
  “都没戴,那个!”用力地爬起来,再次被瞿修迪扑倒。
  “小舟,们已经结婚,戴那个做什么?”瞿修迪趴在身上,笑眯眯地看着。
  “可是们那不是假结婚吗?”小舟咬着唇。
  瞿修迪无奈地叹口气,“小舟,民政局发的证件,哪是假的?”
  小舟皱眉。
  瞿修迪亲着,轻笑,“们现在是夫妻,不喜欢孩子吗?”
  本来觉得很遥远的事情突然被他出来,小舟下感到很大的压力。
  
  “要怎么才能相信,们是真的夫妻,而且自己答应的!”他深深地凝视着。
  小舟抬手摸上他的唇,然后脸,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瞿修迪,是不是算计?”
  瞿修迪忍着笑,抿着唇深深地看着,“怎么算计?是要跟结婚的。也是自己愿意去领证的,现在开始跟算账吗?”
  
  小舟动动身体,“压得透不过气,,想起来。”
  等瞿修迪起来,又不想动。
  “小舟,们正式结婚吧,行吗?去国外举行婚礼,让外公为们证婚!”他躺在身边,轻轻地搂着。
  小舟没话,“样不是挺好吗?已经结婚,干嘛还要再来次?”
  “可是想给最好的,也想彻底变成们家的人!”他喘息着在耳边轻吻,手伸下去轻轻地揉着的酸疼的身体。比邻而居   
  岑士和莉莎去香港玩,实际主要去处理业务的事情,打电话过几再回来。
  小舟却开始烦起来,担心岑士不喜欢,担心因为让瞿修迪和他的家人闹翻。
  琳琳听岑士走就来住几,让小舟帮写论文。
  “表姐,论文好难写,就帮帮忙啦!”琳琳面对着文档,个字也写不出。
  小舟不理,“各自的烦恼各自烦,”的烦恼怎么没人分担?
  “那找表姐夫!”琳琳跑去瞿修迪书房,他今日在家没有上班。
  没多久琳琳愁眉苦脸地走出来,对小舟要出去走走。
  小舟看着自己的资料,两效率也没有,感觉什么都塌糊涂。
  实在难受,也换运动鞋出去散步。
  
  外面的空气清冷冷的,早春犹寒,有几辆搬家公司的大卡车从门外的路经过。沿着路边雪白矮栅栏慢慢地走,风拂动柔软的发丝,刺得眼睛有痛。
  怀疑自己生悲观,所以感觉不到爱情的喜悦,看到的都是婚姻背后的危机和困难?
  还是太过理智?
  新搬来户人家,进进出出的很热闹,有人在花式栏杆里面比划着要种什么花,还有人指挥搬家具要小心。
  
  从卡车旁边经过的时候,道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声音入耳,“航,里很适合们的宝宝,对吧!”
  小舟下意识地顿住脚步,然后目光落在眼前不远处,脚步往后退,转身就要离开。
  “小舟!”元航走出来叫。
  没有意外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就像是碰见老朋友般打招呼,自然又淡漠。
  罗伊听见也走过来,看着小舟,挑挑眉毛,“小舟,好巧,们要做邻居!”
  小舟看着罗伊脸色无懈可击的笑容,笑笑,朝头,“们搬家,恭喜!”
  感觉元航在看,小舟握紧手指,笑得勉强,“那,们先忙,还有事,先走步!”
  
  刚要走,琳琳从元航家跑出来,看到小舟,大叫,“小舟姐,他们以后就和们做邻居!他们家更大,楼空荡荡的可以开PARTY!”
  小舟皱眉,严厉地瞪着琳琳,“乱跑什么?别人家是随便进出的吗?”
  朝罗伊头,声对不起,拉着琳琳就走。
  元航看着的背影,视线顿顿,转身扶着罗伊,“进屋休息吧!”
  
  小舟拖着琳琳走得很快,回头视线越过铁栏杆,与元航回头瞥过来的目光撞在起,立刻收回视线。
  “小舟姐,他们是什么人,干么对人那么冷淡?”琳琳不满地瞪。
  小舟斥道,“怎么那么随便?他们欢迎吗?就进出别人家?”
  琳琳委屈地看,“也不是故意的,经过那里见他们搬家,他们就邀请过去玩!”
  
  小舟拖着琳琳回家,保姆已经准备晚饭,瞿修迪出来找们。
  “吃饭!”瞿修迪伸臂揽着小舟。
  琳琳开心地看着瞿修迪,“表姐夫,们搬来家邻居。”
  小舟瞪眼,琳琳撇撇嘴跑进屋去。
  瞿修迪沉沉眼,“小舟,怎么不让话?”
  小舟心烦意乱,“没什么,们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让瞿修迪惊讶的是小舟吃很多胡萝卜与辣椒,或者根本没意识到吃的是什么,只不过夹进嘴里机械地嚼着而已。
  饭后瞿修迪找小舟去散步,小舟不舒服,不要出去让他在家陪。
  他也不看文件,揽着送进卧室。
  “小舟,怎么啦?还在担心嘛?早知道会让不舒服,定不会那么冲动!”他很是自责,吻着,心痛的低落。
  小舟睁眼对上瞿修迪黑亮的眼,心头热勾着他的颈与他缠吻,瞿修迪立刻反客为主,捧着的脸缠绵深吻。
  
  他喘着粗气,自嘲道,“小舟,发现就像孩子吃糖,只要开口子就刹不住!”
  小舟笑起来,扬扬眉,“以后还是饿着吧!”
  他耍赖地蹭着的脸颊,“都不心疼吗?”
  小舟只觉心口嗖的下,仿佛被什么划过,下意识抱紧他,微微仰起头让他的吻落在的领口。
  的主动和热情让他欣喜若狂,手滑进衣服内,将压在床上。
  他进入身体的时候,小舟情不自禁叫出声,的热情像是引爆他激.情的导火线,让他几乎无法把持。
  次没有痛,他的身体结实干净,闭着眼睫毛上凝着晶莹的汗珠,滴滴落在身上。
  当他喘息着在耳边发出声短促呻吟的时候,跟他起攀上欲.望的巅峰,颤抖地在他耳边,“修迪,爱。”
  瞿修迪紧紧地抱着,不肯从身体退出去,用力地吻着。
  “洗澡吧。”埋头在他怀里,推他。
  “……可是还想要……”他在耳边低喘。
  等睡着,瞿修迪起身去淋浴,又绞毛巾帮擦身体,盖好被子吻吻便走出去。
  
  琳琳在客厅里看电视,有心不在焉。
  瞿修迪在对面坐下,“们在外面怎么啦?”
  琳琳撅着嘴,“们左边过去,搬来个新邻居,去串个门,表姐就不高兴啦。”
  瞿修迪扬扬眉,他听有人要搬进来,但是直不关心些也没问,见副委屈的样子笑笑,“表姐也是为好,随便去别人家就是不应该。”
  “他们好像认识表姐唉!”琳琳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抓把南瓜子,慢慢地磕。
  
  瞿修迪抬眼,随即又垂下,过会才慢慢,“琳琳,是个聪明的孩子,上次的话不知道听没听懂。”
  琳琳不解地看着他,“什么话?”
  瞿修迪笑笑,坐直身子,双手在胸前交叉,“么,们想要和家公司合作,会把他的公司,家庭,关系网等等的细节都调查的清清楚楚。有些东西绝对是触犯法律的程度。而对表姐的在意,绝对超过所有的客户。”
  
  琳琳咬着嘴,“什么都没做过。”
  瞿修迪头,“就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才跟。如果做,就不。”
  琳琳垂下头,想想,“毕业不想回老家,可是学校很般,成绩也不好,找工作很困难,那人答应帮安排工作,只是让来跟着表姐,也没让做其他的……”
  咬着嘴,不敢看他。
  
  瞿修迪往后倚在靠垫上,目光犀利,“那人真的没让找什么文件,或者对小舟做什么事情之类?”
  琳琳摇头,“没!”
  瞿修迪笑笑,“真的?”
  “那个,”琳琳用力喘口气,“就吧,实际是让来给们捣乱,就是最好拆散们。”
  瞿修迪握着手,扬起眉毛,笑笑,“对还真不好使。”
  “知道,不是什么都没干嘛!姐夫,不会怪吧!”琳琳怯怯地看他。
  
  “那人怎么跟联系?”
  “网上,有时候短信。”琳琳掏出手机,翻出号码,递给瞿修迪。
  他接过看看,“许什么好处吗?”
  “给笔钱,还帮拿到毕业证。”琳琳使劲低着头。
  瞿修迪抬指擦擦眉毛,头。“好,别怕,不会怎么着的,不要告诉表姐。”
  琳琳嗯声,让小舟知道,肯定会赶自己走。
  
  瞿修迪起身上楼拿张卡下来,放到琳琳手上,“老家在盖房子,个钱给他们转过去,跟家里就小舟姐给的。找机会告诉跟联系的那人,钱是给的。”
  琳琳犹豫着接过去。本来还着急怎么跟那人解释,如今瞿修迪样也算解决的个麻烦。
  
  小舟做个长长的梦,记不清地,到处都是狼和狗在追咬,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好不容易爬上棵树,发现树突然变细经不住的体重,又往山上跑,越跑山路越窄,到最后只剩下条又直又陡的山路,爬步滑三步,然后两边突然成汪洋奔流,仿佛要将卷进去。孤身人,连哭都不敢哭,只能步步地往上爬,希望爬到上面,就可以安全。
  
  仿佛听到个温暖的声音,像妈妈爸爸又像元航,突然又看到罗伊挽着英俊潇洒的元航,两人如仙人样从身边轻松地经过,他们幸福地笑着,对不屑顾。
  对自己:不爱他,不会难过。可是失落还是包裹着。又问自己:那爱谁呢?仿佛已经忘记太多,什么记不起。
  努力地想那个名字,想爱得那个名字,把自己给他,愿意为他面对那些风风雨雨。可是竟然忘记!
  当松开手坠下去的时候,无底深渊吞没,忽然脑海里片清晰,“瞿修迪!”大叫着,睁开眼睛。
  
  瞿修迪趴在头上,对上茫然无措的眼神,笑笑,“老婆么想?才分开梦的时间就想?”
  小舟笑起来,笑着流泪,然后偎进他的怀里,“梦到忘记,很害怕。”
  “放心,就算忘记,会去找的!”他低头吻。
  小舟窝进他的怀里,“几。”
  “凌晨,老婆,挺能睡的!”他躺下将搂在胸前。
  小舟叹口气,脸贴在他的胸口,“妈妈来电话吗?们什么时候回来?”
  “怕吗?”他轻轻地拍着。
  “不怕,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管多难,都愿意去尝试。”支起身子,认真地看着他,第次用心样去看他。
  “不认识吗?”他笑。
  小舟亲他下,趴在他胸口幽幽地,“是第次觉得原来么好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小舟哂笑,“西施先生,您怎么么不要脸!”
  
  因为元航他们搬过来,小舟不再出去散步也不晨跑,每日在院子里锻炼身体,瞿修迪知道也不破,除非必须去公司开会,他就在家陪着,生怕胡思乱想。
  小舟腰肢柔软,经常喜欢做下腰的动作,然后跟瞿修迪显摆。
  
  瞿修迪处理完工作,就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小舟耍杂技样弯腰,他翘着二郎腿,笑道,“喂,可悠着,要是闪腰就算心痛也不能替肉疼!”
  小舟尽量地伸展脊柱,费力地开口,“工作难道不累吗?才工作三小时,已经腰酸腿痛脖子抽筋!”
  瞿修迪起身走到旁边,“晨跑,散步,加上去健身房,总比样想口吃成胖子锻炼的多吧!”
  小舟嗤声,可不记得他去健身房,每日除在家里就是去公司。
  
  小舟伸出手臂,让瞿修迪扶着,尽量往后仰,腰低下去,墙栏杆外面出现两个,的修长帅气,的大腹便便。他们竟然停在门外!
  小舟脚下软,腰上便没劲,身体跌下去,瞿修迪立刻抱住,“什么来着,别让逞能!”
  他勾着小舟的腰吻下去,贴着的唇低笑,“要不们进屋运动去?”
  
  小舟用力推他,“有,有人来!”
  瞿修迪转身看过去,见元航扶着罗伊走进来,忙把小舟扶起来,揽着走过去。
  “瞿总,么闲呀!”罗伊笑容完美,双手捧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梢瞟瞟小舟。
  瞿修迪搂着小舟的腰,笑笑,请他们到旁坐。
  小舟紧紧地捏着手指,用力地抠着手上的戒指,脸上挂着笑,对罗伊笑笑,然后飞快地看元航眼,他神情有恍惚,视线低垂仿佛专注于某处,小舟便感觉瞿修迪揽在腰上的手紧紧。
  
  “老婆,让王嫂帮们沏壶新茶。”
  小舟笑笑,转身跑上台阶,进屋去。
  瞿修迪见元航目光有飘,沉沉眼,请他们坐。
  
  小舟让保姆沏茶,自己准备蓝莓和红提,又摆几个杨桃,然后继续摆白枇杷,看看又要摆……
  保姆看眼,忙提醒,“小舟,够,够!”
  小舟“啊”声,立刻尴尬地笑笑,把水果摆进果盘里捧出去。
  
  站在门口看到下面三人谈笑风生,罗伊美艳动人,瞿修迪风雅从容,元航比较沉默,看不出情绪。
  突然元航抬眼朝看过来,瞥眼,又淡淡随意地移开,落在花墙边上吊着的盆四季海棠上。
  小舟把水果捧下去,然后坐在瞿修迪旁边。
  “小舟是不是压力很大呀,才多久不见,怎么脸色不太好。”罗伊手里捏着颗草莓。
  小舟笑笑,“感觉好很多!脸色差吗?”摸摸脸看瞿修迪眼。
  
  瞿修迪往嘴里塞颗蓝莓,“让别太累。”
  小舟下意识地脸红起来,默默地嚼着嘴里的蓝莓,根本吃不出是什么滋味。
  “既然瞿先生忙,们先告辞,届时还请光临!”元航得客气,扶着罗伊起来,告辞离开。
  瞿修迪握着小舟的手送到门口。
  罗伊脚脖子软下,身子晃晃,小舟在旁边下意识地扶。元航的手恰好覆在小舟的手上抱住罗伊,“谢谢!”他淡漠地看小舟眼。
  小舟抽回手,“不客气!”退回瞿修迪身边,握着他的手,“们往那边走走吧!”
  瞿修迪揽着的腰,跟元航他们告辞,往相反方向散步。
  
  路旁排排的玉兰树开花正浓,淡香幽幽,花色清雅。
  “他们来做什么?”小舟的声音有低,衣服穿得少有冷,往他怀里靠靠。
  “他们刚搬进来,想办个晚会让邻居们起热闹下!”瞿修迪揽着清瘦的肩头,慢慢地走着,路旁高大的松树上传来小松鼠的叫声。
  小舟喜欢跟瞿修迪散步,他话不多,脚步不紧不慢,温柔体贴,比起刚认识时候总是带着略带讥讽的笑容,小舟更喜欢现在的他。
  
  有时候想,也许样很好,他能给安定的感觉,喜欢他的宽容,他去上班,做自己的事情,然后他们起散步,吃饭,睡觉。
  睡不着的时候,他给讲故事,然后直吻,直到窝在他怀里睡着。
  样的生活很好,不必轰轰烈烈,不必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如果能直样平静,就是直渴望的。
  “去不去?”他低头看。
  小舟笑笑,“去就去!”
  瞿修迪停下脚步,“小舟,按照道理来,们应该去。”
  小舟头,“那就去,毕竟站在的地位来,不能像样,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孤陋之人!”相似的人   
  琳琳跟小舟找到家实习单位,些就上班熟悉下,在家外贸公司做出纳。小舟挺高兴,带去买两件衣服庆祝。
  
  第二小舟和琳琳搭瞿修迪的车到商业街,然后又给张桦打电话让出来玩。结果张桦忙着交稿子没空,小舟就和琳琳四处逛。
  
  付账的时候看着钱包里的卡,小舟笑笑,想起昨晚上,刚洗完澡躺在床上做面膜,瞿修迪递张卡个,,“老婆是咱家的家用!”
  小舟看看,翘起嘴角,“老公,养得起的,虽然不能纸醉金迷,但是健康吃喝还是够的吧!”
  瞿修迪见边撩头发边涂面膜,伸手帮固定格外短的碎发,然后垂首吻光洁细腻的脖颈。
  小舟扭着胳膊嗔他,“都白面妖婆,还敢胡来!”
  他从颈上抬头,眼睛看着镜子里双乌溜溜的眸子正似羞含情地盯着他,缕缕情丝将他越绕越紧。
  “的面膜该洗掉!”他吻着的耳垂,将抱起来走向浴室。
  他总是悄悄地跟,个妻子的妩媚不会只在床上,然后让在浴室里累得睡过去。
  
  “表姐,输密码!”琳琳推推。
  小舟脸红,立刻回过神来输入密码,付账走人。
  
  本来想带琳琳去吃很好吃的小吃,结果琳琳穿着漂亮衣服应该去吃优雅的食物,于是们去吃西餐。
  “姐夫给钱,咱也挥霍把!”小舟笑笑,跟琳琳去就近家门面很气派的西餐厅。
  们找个座位,然后让琳琳随便餐。
  “表姐,样很暴发户喔!”琳琳笑。
  小舟白眼,“要么付钱?”
  琳琳笑嘻嘻地堆。
  小舟瓶红酒,两个孩子喝得嘻嘻哈哈。
  
  “表姐,真羡慕,找到么爱的老公!”琳琳叹口气,
  “慢慢来,也会找到属于的爱情的!”小舟鼓励。
  
  期间去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走廊话,孩子声音柔和温软,听起来很熟,回头看眼,只看到个纤细的背影,短头发,背影很乖巧,腰上被只手臂揽着走出去。
  回来的时候琳琳很惊讶地跟,刚才看到他们那个邻居,揽着个很温柔漂亮的孩子,琳琳脸地惊诧,“表姐,没看到,跟真的很像!”
  
  小舟笑笑,“什么时候么大众脸?”
  “不信拉倒!”琳琳不跟争。
  出门坐公交的时候,小舟差被斜冲出来的辆车撞到,琳琳火,冲到车前对着司机大喊道,“怎么开车的?是人行道!拐弯不看看有没有人啊!”
  
  车窗摇下来,司机竟然是元航。
  他手扶着方向盘,左臂支在车窗上,往外看看,并没有要下车的打算,“没事吧!”
  小舟去拉琳琳,“没事,快走吧!”
  琳琳认出他来,“咦,是元先生,好!”
  元航抬眼看向小舟,盯着的脸,“回家吗?上车吧!”
  
  小舟飞快地看他眼,副驾驶座上个乖巧温柔的孩子,齐耳的短发,目光清澈,面容娟秀,好奇地看过来。
  琳琳拉着小舟要上车,小舟皱眉,“琳琳,还有事呢,不是要去百货大厦的吗?”
  元航又看眼,“们路过那里,上车吧,”他秀长的内双眼微微地挑着,目光淡漠。
  “走吧!”琳琳拉着小舟上车。
  小舟坐在后面,默不作声,前面的孩子不时地回头看,然后很温柔地问元航,“哥,朋友吗?”
  元航“嗯”声。
  孩子笑笑,回头对小舟道,“好,叫黄周。”
  小舟朝笑笑,“好!”然后垂下眼。
  
  刻突然感到释然,就好像不再欠元航的,至少欠的是从前那个元航的,不再是眼前个。
  “叫什么名字?”黄周双眼清亮,看着小舟。
  小舟看眼,“周小舟!”
  “周小舟?”黄周念遍,脸色变变,眼中闪过丝落寞,热情渐渐褪去,慢慢地转过身去。
  车在小舟以前住过的小区门口停下,黄周坐着不动,元航看眼,“到,回去吧!”
  
  黄周有委屈,咬着唇,侧身去吻他,元航竟然有僵硬,下意识地躲躲。
  “下去,明来看吗?”黄周看着他。
  元航扭头看,在脸颊上轻轻啄下,“会的,回去吧!”他直看着黄周下车,看着走进小区,然后回头似是要追逐的身影,等看不见的时候他收回目光,缓缓地掠过小舟的脸,见低着头便回过头去发动车子。
  
  “表姐,得去张桦那趟!”琳琳突然出声。
  小舟猛然清醒过来,“麻烦停下车,和琳琳打车过去就好!”
  元航从后视镜里淡淡地看眼,“送们吧!”
  
  车停到张桦家楼下,琳琳便跑下去。
  小舟立刻声谢谢,然后下车。
  “小舟!”他下车叫声。
  小舟回头看他眼,笑笑,“谢谢!”然后转身上楼。
  
  元航趴在车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双目刺痛,胸口阵阵绞痛袭来,只能用力地抵在车门上,握紧拳头。然后看向楼上,慢慢地等着,从前他离开,都会站在阳台上看他。可是次,没有。
  他飞快地钻进车里,然后驱车离开。
  
  小舟走到阳台上,看着他那么快地消失在小区门口,那么快的车速,从前在小区里出入,他总是开得很慢,不禁叹口气。
  “看什么呢?姐姐都要累死,悠哉悠哉地!”张桦蓬头垢面,睡衣皱巴巴地,端着被咖啡站到身边。
  小舟朝笑笑,“华子,发现能放下。”
  
  “放下什么?”张桦揽着的肩膀。
  小舟笑笑,“觉得,爱上瞿修迪!”
  张桦肆无忌惮地大笑,睡衣领口几乎露出半个胸,“小舟,榆木脑袋,还真是厉害,以为早就爱上他呢!”
  小舟皱眉头,“做什么总是取笑,是刚刚意识到的吗。”
  
  张桦把咖啡递给,“们,那个?”
  小舟脸红起来,用胳膊拐下,“去的!”
  张桦心领神会,“看吧,张爱玲得真对,通往人灵魂的路--”
  “呸呸!”小舟立刻打断,时候琳琳喊小舟电话。
  电话是瞿修迪打来的。晚上跟在外面吃饭。
  张桦还要忙,琳琳要住在张桦里,小舟也没勉强,独自下楼。
  
  “去哪里吃?”瞿修迪看着脸欢喜的小舟,刻与往日有不同,平日就算开心也是柔顺眉眼,沉静的脸面,副温柔乖巧的样子,而刻眉眼间飞泻出来的神采是种从未见过的美丽。似是全身心地释放般,双眸深远又清澈,干净得像透过水晶看到的空,悠远而流光溢彩。
  小舟趴在他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想去吃古式中国的优雅!”
  瞿修迪捏捏的鼻头,“好,老婆去哪里就去哪里!”
  
  古色古香的家具,悠扬清越的琵琶曲,古装打扮的服务员,头上挂着六角的玻璃灯盏,温暖的灯光投射在沉香色桌面上的彩花白瓷杯盘上,折射出种清透的光芒。
  
  小舟坐在镶嵌云纹大理石的宽大太师椅上,看着对面意态悠闲的瞿修迪,现在明白他直以来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虽然他家财万贯,事业有成,可是刻才觉得如果给他换套阔袖飘飘的长袍,长案靠背椅,清茶碧盏,样的环境才能完全诠释他在心里的感觉。
  
  “老婆,中五百万?”瞿修迪不确定地看着,感觉看自己的目光有怪,像有所求的小孩子样。
  小舟撇撇嘴,“什么呢,不是把住,比赚十个五百万都管用吗?”肆意地跟他开玩笑。
  他们喝的是绵醇的竹叶青,吃的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小舟脸颊绯红眉笑颜开,“就不明白为什么定要吃西餐,牛排羊排,要么就是面,还有那么贵的泡菜,寿司,真是傻。”
  
  瞿修迪笑微微地看着,手指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嘴唇,目光暧昧地看着,“老婆,们去开房好不好?”
  小舟脸红下,啐他声,“吃饱就回家,还没看到哪家宾馆比家里舒服呢!”
  瞿修迪起身帮拿风衣披上,然后握着的手往外走,低笑着道,“去宾馆有偷情的感觉!”着哈哈笑起来,跑过去付账。
  
  “周小舟,果然不起!”身后的花式栅格旁走出人,高傲的表情,妩媚的眉眼,是罗伊。
  小舟没想到又碰见,以为元航跟在起,打个招呼就去追瞿修迪。
  “方不方便载程?”罗伊跟着小舟走过去。
  瞿修迪回头看到,“不好意思,们现在还不回家!”
  罗伊笑笑,跟瞿修迪随意地打招呼,然后拉着小舟的手往外走,“今有没有碰到哥?”
  小舟愣下,摇摇头,“没。”
  
  出门的时候,罗伊脚歪,小舟立刻扶着。
  “谢谢!”罗伊站定,理理丝巾。
  小舟站开步,“不客气,自己来的吗?”
  罗伊瞅眼,“小舟,好有本事,都要羡慕,佩服,当初跟死活地抢元航,看到他公司有困难又脚踹开他,也对,巴上瞿修迪样的人,还真有手段,小瞧!”
  小舟皱皱眉,冷冷道,“罗伊,当初是死缠着元航,先是答应分手,然后又用自杀来威胁他,如果真的能拴住他的话--”看罗伊脸色瞬间惨白,小舟叹口气,不再下去,“不好意思,先走。”着走去瞿修迪停车的地方,他已经在那里等。
  
  罗伊冷冷地看着小舟的背影,咬破唇都没觉得。慢慢地掏出电话,拨元航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个温柔的声音。
  “他刚睡着,请问是谁?”
  罗伊冷哼,“是他的妻子!”
  那头沉默,然后挂电话。
  
  罗伊气得差要把手机摔在地上,然后捂着肚子慢慢地跪在地上。
  瞿修迪倒车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罗伊跪在地上,便等等,然后看到有人上前关问便没告诉小舟,驱车离开。
  
  场激情过后,小舟眯眼,红着脸缩在浴缸的角上,偷眼看瞿修迪走出去淋浴。
  “能帮把拉门拉上吗?”等瞿修迪回头立刻闭上眼歪着头假装没看他。
  瞿修迪笑着看,把拉门拉上半,“妈妈下周回来。”
  “啊?”小舟紧张地坐起来,又立刻躺回去,方才缠绵的时候,逼着他把灯全关,现在已经大亮,让不敢出去暴露在他面前。
  “好紧张!”小舟叹口气。
  瞿修迪突然探头过来看,笑得小舟立刻闭上眼,然后又眯着眼偷看他,“色,偷窥狂!”
  瞿修迪笑着出去。
  小舟飞快地冲澡,然后把内衣和睡衣都穿好,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瞿修迪总是鼓动裸睡,盖着被子,他什么都看不到。就是害怕裸睡,那样的结果只会是无觉可睡,瞿修迪精力好得很,小舟总结为他年轻气盛,平日锻炼身体。可是不行,不想第二浑浑沉沉,浑身酸痛,什么都动不。
  瞿修迪又开始鼓动。
  “老婆,换床单,自己换的,没要保姆换。”
  小舟用力地握紧睡衣领口,“换床单是应该的,”
  “老婆,穿么多睡,不解乏的。”他苦口婆心。
  小舟回头白他眼,被他猛地吻住唇,直到双手不自觉地环到他颈上,他的手将的纽扣全部解开。
  “老婆。裸睡很舒服的。”他的声音低醇地太过迷人,让很快便意乱情迷,沉迷在他带给他的躁动里。
  “可是明还有很多资料要做,放过吧,求!”小舟几乎要哭,虽然意识背叛自己,可是身体的酸痛却又在提醒。
  “那就放过吧!”他笑笑,吻吻,抱着睡觉。
  “以前不是样的。”小舟不满。
  瞿修迪笑着握住的手,手指交叉,“以前不是不乐意嘛!”
  “现在也不乐意!”小舟用力地掰着他的手指。
  瞿修迪凑近耳边吻吻,“明明很喜欢。”
  句话,把小舟体内暗藏的火又起来,烫得厉害,也直接烧得他把持不住。
  
  瞿修迪笑吟吟地看着,方才的欢.爱给他太多的惊喜,动情处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他,羞得浑身泛着有人的玫瑰色却任他予取予求,当眯着迷蒙地眸子,那种从未见过的妩媚让他为之疯狂。
  
  “老婆,爱!”他吻着,将安全地抱进怀里。喜忧参半   第二十八章
  
  元航家的晚会,来很多人。楼空旷,头顶上垂下的精美水晶灯放射璀璨的光辉,有种梦幻的感觉。长桌上盖着洁白的桌布,上面摆着精致的餐具,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红酒甜品,每样都近乎完美。
  大厅里衣香鬓影,笑语晏晏。
  小舟没去看罗伊和元航穿什么衣服做什么打扮,听到他们简短地介绍睦邻友好的发言,也没记住两句,肯定是罗伊张罗的,从前罗伊直以后要有大别墅,然后举办各种聚会,纵情享乐。
  音乐响起,元航揽着罗伊率先旋进舞池,众人纷纷翩翩起舞。
  
  小舟穿着上次莉莎帮挑的礼服,剪裁简单大方,只在褶皱处靠光线的明暗制造出种优雅而神秘的雅致。
  手工黑色礼服让瞿修迪显得更加修长,他弯腰抬手,“美丽的老婆大人,请您赏光跳支舞!”
  小舟乐不可支地捂着嘴乐,看着周围的人笑嘻嘻地看他们,有不好意思,立刻伸手拉他,“又不是拍电视,让人家笑话!”
  瞿修迪轻轻地拥入怀,“才不怕,要是不喜欢,们回家去跳!”
  
  曲终,人们互相聊,纷纷上前跟瞿修迪打招呼,询问小舟的身份,瞿修迪直接介绍,“老婆!”
  全程小舟脸红红的,后来终于得着机会透口气,趁着瞿修迪被熟人拉着聊的空档去后面的花园呼吸新鲜空气。
  后院颗杏梅树半开半残,香气浓郁,有蜜蜂嗡嗡地轻飞。
  小舟早就准备好有人会议论,当听到几个人在后花园里是瞿修迪的情人,根本没有结婚的话之后没有生气。
  
  “们知道吗?那人之前还想着要破坏元太太的婚姻呢!幸亏元先生很爱他的太太!”
  小舟恍惚下元太太是谁,对于样过于正式的称呼有不适应,随即想起罗伊。
  “种小年轻,都是冲着钱来的,管他做什么地下情人,还是第三者的!”
  “看起来瞿先生很爱的样子!”
  “才怪呢!瞿先生在英国的时候有个很爱的人,只不过两人因为误会分手,瞿先生么多年没有结婚,听就是为等。人家高贵典雅,哪里是那样的人比得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不生气的小舟,突然有生气,胸口闷闷的。
  转身去洗手间,保姆告诉在楼上。
  
  二楼有人,便去三楼,三楼灯光是暗着的,走廊里模模糊糊有人影,按亮灯,突然身子被猛地撞下朝前趴去。有人从身后蹭蹭下楼去,另个人飞快地扶住。
  “谢谢!”小舟立刻站直,结果那人的手臂依然从身后环住,猛然而来的还有浓郁的酒气。
  小舟猛地惊,“放手!”用力地挣,结果被抱得更紧。
  “小舟!”元航急切地唤,猛地将压在墙上,胡乱的吻。
  “元航,,住手,放开!”小舟气得浑身发抖。
  元航捉住的手,反扣向身后,将压在墙上疯狂地吻。
  “放……”小舟又怒又羞,身体被他压得动,满身的酒气将包裹住。
  小舟动弹不得,气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小舟,小舟,”他急乱地叫着,吻着。
  
  “啊,,们--”楼梯口有人叫声,然后便响起罗伊阴沉的声音,“阿姨,又没死人,鬼叫什么!”
  元航动作顿顿,手上松,小舟猛地将他推开,急忙往下走。
  罗伊冷哼声,猛地推把,小舟下意识地挥手挡,手背轮到罗伊脸上,自己往楼梯口撞下去。
  本以为会滚下去,结果被人从后面及时抱住,小舟冷冷地去扒他的手,“元航,放开!”
  
  “小舟?”瞿修迪恰好从楼下上来,看到眼前的情形愣下。
  元航沉着脸,轻轻地放开小舟,然后转身走进间房间,将门关上。
  罗伊目光阴沉地看着小舟,咬牙切齿,“周小舟,定不肯放过元航吗?趁着他喝醉来勾引他?”
  小舟握紧拳头,第时间去看瞿修迪,当看到他脸上闪而过的伤痛,的心狠狠地揪起来,立刻跑下去,“们回家吧!”
  
  “周小舟,样走之吗?”罗伊更加阴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小舟握住瞿修迪的手,回头看向罗伊,“罗伊,错,偷情的是丈夫,不是!”
  罗伊冷冷地看着瞿修迪,“哈,多好笑,明明看到不要脸地抱着他!”
  感觉瞿修迪的手抖下,小舟用力地握紧,然后冷冷地看着罗伊,“如果他不爱,为自己的幸福,还是离开他的好。否则受伤的终是。”
  不想跟人元航在外面有个人,也不想他刚才跟人偷情,些已经都是别人的家务事,与无关。
  
  罗伊定定地看着瞿修迪,见他眉眼沉沉地竟然没有怀疑的样子,不禁做出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瞿先生,也看到,像们样的家庭,都外表光鲜亮丽,以前还跟吹嘘,真是让见笑!”
  瞿修迪只是跟下头,然后握着小舟的手,“们先告辞!”
  匆匆离开元航家,小舟紧张地握着瞿修迪的手,他直没有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没有高楼大厦地阻挡,星子异常明亮,衬在墨蓝的空上水洗过样美丽。
  风拂过发梢,已经暖和起来,小舟顿住脚步,瞿修迪停下看。
  “怎么啦?”他的声音在夜空里很好听,特别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时候,小舟觉得自己多心,可他不问,让有憋气。
  “没什么!”甩开他的手。
  “小舟!”瞿修迪追上,张臂从后面将抱住,“生气?”
  “没,”摇摇头,“为什么不问。”
  
  瞿修迪笑着吻的脸,“问是不是在偷情?”
  虽然很轻松地出来,但是落在两人的耳朵里,都觉得心头发紧。
  “没有。”小舟眼眶发酸,不知道为什么想流泪,是为元航变得如此不堪,还是为什么别的,自己也不清楚。
  “相信!”他柔声着,搂着往家走。
  “刚才上楼被人撞下,他扶住。”
  “么撞的才是偷情的咯!”瞿修迪笑笑。
  小舟立刻紧张道,“们不要去管。”
  “老婆以为那么空吗?”他握紧的手。
  
  小舟对李小山的教法得当,他成绩进步很快,其他同学托李小山跟小舟声,请也给他们辅导。
  样来,小舟除接来的翻译资料,又多四个调皮的学生,都是那种家里富裕,调皮捣蛋,却又被父母寄予厚望的孩子。
  每日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备课和琢磨每个学生的异同,还要翻查资料完成的翻译文案,连着周忙里忙外,岑士回来也没像上次那样作陪,让岑士很是不满。
  
  晚饭过后小舟还没回家,瞿修迪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然后心不在焉地跟岑士话。莉莎因为觉得他们家不好玩,既不开PARTY,又没有好玩的朋友,直接从香港回英国。岑士看看表,又看眼瞿修迪,然后重重地呼口气。
  
  “妈,您该跟外公他们通电话汇报行程!”瞿修迪提醒。
  岑士不悦地瞅他眼,“小舟到现在还不回家,样太散漫!”
  瞿修迪也看眼时间,“打电话问问,然后去接。”
  岑士拦住他,“不许去,样让更是得意洋洋,拿不当回事!”
  瞿修迪笑,“妈,您平日忙得陀螺样,好不容易两空闲,又开始忧心个,小舟两有忙,回头就好!”
  岑士哼声,“是为好。”
  瞿修迪劝去休息,在他的印象里岑士忙起来那可是真正的废寝忘食,小舟算什么,但是知道妈妈为他好,所以也不再顶嘴。
  他给小舟打电话,已经快到家便去门口接。
  
  “妈有不高兴回来晚,可能会批评!”瞿修迪给提醒。
  小舟做出副怕怕的神情,“那怎么办?其实觉得妈妈对挺好的,每次都是婆婆对媳妇的方式,虽然方式也让有难受,不过比起跟那些下属打电话时候的语气,那是好太多,知足!”
  瞿修迪笑笑,揽着往家走,“妈没有过儿媳妇,自然是看别人学来的,对儿子也并不像大多数母亲对儿子那样,从小到大,也没有多少时间陪着的,只有出现问题才会出现。”
  小舟叹口气,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真可怜,妈妈也不容易,放心不会顶撞的。”
  
  虽然做足切准备,但是回到客厅面对岑士阴沉的脸小舟心里还是直敲鼓,刚叫声岑士,就被眼瞪回来。
  “还知道回家呀!”岑淑玲抱着胳膊,瞪着小舟。
  小舟陪着笑,“对不起,今跟个学生父母聊得久耽误些时间。”
  岑士哼声,“肯为别人花时间,也要为自己的丈夫多花时间才好,家庭永远都是第位的!”
  小舟头,“谢谢岑士教诲!”
  岑士看瞿修迪眼,“和小舟出去散散步,别跟着来!”
  瞿修迪忙,“妈,时间不早,小舟累,们早休息明再行吗?”
  岑士瞪他眼,小舟立刻笑笑,“好呀,今坐,也该活动下。”然后朝瞿修迪眨眨眼。
  
  八多,夜空已经深幽,蝴蝶型的纤巧路灯是美丽的缀。两个人直慢慢地走,小舟心里有忐忑,还是做好准备,如果被骂就尽量地忍受,毕竟岑士不会永远呆在里。
  “小舟,父母感情好吗?”岑士开口。
  小舟头,想到父母心里酸酸的,“很好,”完眼泪便噙满眼眶。
  岑士扭头看,“小时候家庭很苦吧!”
  小舟又头,“有。”
  “很能干,虽然是个孩子,可是让很欣赏!”岑士的语气很平缓。
  
  小舟有诧异,没想到岑士总是让惊讶,以为被训,结果开始谈心。
  岑士笑起来,“别以为不知道和艾瑞克的协议!”
  小舟愣住,“您?”声音弱下去,“都知道?”
  岑士看着,“对,以为会对自己的儿子无所知,对他不闻不问吗?”
  小舟油然生出种敬佩。
  
  岑士继续,“和他的爸爸很早就离婚,开始觉得被背叛,可是爸爸跟,每桩婚姻的分分合合都有它日积月累的原因,是双方面的。检讨自己,太醉心于事业,所以让他心生厌倦和恐惧,喜欢上个温柔淡然的人。没有多大的挽留,把话清楚,然后大家各走各的。给儿子表现的是,就算离婚依然快乐幸福,不想让他小小的年纪受到什么坏的影响。让欣慰的是,儿子是很棒的。后来知道他开始调查导致离婚的那个人,没有阻止他,想让他自己做他的决定。他所有的切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喜欢那个人的儿。”
  
  小舟“啊”声,心里有把火瞬间燃烧起来,“那不是他的--”
  岑士瞪眼,“急什么?还没急呢!”
  小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那个人并没有嫁给的前夫,有自己的爱人,但是的家庭需要钱。所以在父母的压力下委曲求全,接受彩礼,但是最后刻,还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私奔--”
  小舟情不自禁又“啊”声,感觉手脚开始发软,发虚。
  
  “也知道前夫对他们夫妻做什么,虽然同情他们,但是什么都没做,因为前夫也是个很要强的人,如果插手,那会害他们更厉害,进而演变成两大家族的对决。”
  小舟慢慢地退步,然后又站定,死死地握住拳头。
  “现在也能猜到大概,艾瑞克调查他爸爸和那个人的事情,然后在不知不觉中也爱上,虽然他没,但是从他跟朋友分手那刻,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小舟呆呆地看着,脑子里嗡嗡的。
  “也知道,开始并不爱他,也许现在也不够爱他--”岑士见小舟想要插话,立刻做个手势,“让把话完,确实想拆散们,不管是用他出轨逼走,还是出轨逼他放弃,如果坚持想做,就定会达到目的。但是想通,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幸福,不能不管儿子的将来。他是真的爱,既然样个做妈妈的,就不能让他为难,但是有个要求!”岑士停话,看着小舟。
  
  小舟觉得身上汗涔涔的,“您。”
  “以现在的水准,只不过是他爱,只有优势。但是们并不平等。就算他愿意迁就,总裁和灰姑娘,也不是电视里那么幸福和美满。需要从个需要他保护的孩成长为站在他身边给他支持鼓励和帮助的人。是他的妻子,朋友,和伙伴,样以后才不会再为儿子的婚姻而烦恼。的教训就是,只做伙伴忘记妻子的责任。而,也许三样哪样都不够合格。”
  
  “定会惧怕他的家庭,因为没有野心,对金钱也并不贪婪,所以不会为得到金钱而迎合适应他的家庭,以后遇到困难可能会生出打退堂鼓的想法,如果样,想该趁早放开他!”
  
  小舟安静地听着,然后抬头看着岑士,“以前是样想的,害怕们那样的家庭,切都是高高在上,富贵逼人的。只是个普通的孩子,除他爱,什么都没有。可是当奋不顾身爱上他的时候,突然觉得,融入他的家庭,让他的家人满意成的责任,是婚姻必修课里的项不可缺失的,并没有想着逃避,想有自己的爱好,朋友,不想只做他的附庸,会让自己长大,但是需要夫妻的对等,而不是放弃自,味地以他为中心,希望您能谅解。”
  
  岑士笑笑,“不错,实际需要确认的就是爱儿子,既然爱他,那么暂时祝福们。不能传授们夫妻相处的成功经验,只能告诉失败的教训,希望尽快跟他去见见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小舟笑笑,真诚地,“谢谢,定会努力的。”
  岑士笑起来,“那么,从现在开始,应该叫妈妈!”
  小舟眼窝湿润起来,吸吸鼻子,低低地叫声,“妈妈!”
  岑士痛快地答应,然后给小舟个热烈的拥抱,“欢迎,孩子!”
  
  爱如清水   
  偌大的庭院里只在左边颗玉兰,右边棵桃树,南边墙角的假山旁几株芭蕉,其他都是绿茵茵的草皮。
  小舟跟瞿修迪空好可惜,瞿修迪笑微微地头,“要不咱种菜?”
  “以为是菜农呢,们可以再辟块花圃吧!”回头看他。
  瞿修迪穿着铁灰色亚麻长裤,上面是淡蓝色的套头衫,站在绿草蓝下,有种优雅超脱的英俊,小舟觉得有闪神,随即脸红红,“不去上班吗?”
  “更想跟老婆出去约会!”他笑着揽。
  
  他们驱车去花鸟市场,面对叫不上名字来的花花草草,小舟犹豫很久,最后还是瞿修迪帮拿主意,让人分别栽架紫藤和葡萄,修片小小的玫瑰花圃,又买数只画眉。
  “把家里弄得像农村老伯的院子,不要紧吧!”小舟有犹豫,瞿修迪怎么看都像个优雅气质的王子,周围的环境干净整洁,生怕自己会让他被人笑。
  “实际真的很喜欢种片自留田,要不要?”他吻,然后帮系好安全带。
  “修迪,如果对的工作没有帮助,也无法融入交际的上流社会的圈子,有,会不会怪!”
  “倒是怕觉得压力太大,吓跑!”他凝视着,眼里藏着星光。
  “不是胆小鬼!”笑,车里回荡起悠然的歌声,是和瞿修迪都喜欢的。
  
  瞿修迪亲自设计伞形的葡萄架,走廊式紫藤架,又铺很漂亮的卵石小道延伸到院中甬道上。花匠们送货上门,帮助修花圃栽花,翻出来的昂贵草皮被他们建议铺到楼顶去。
  花圃弄好之后,罗伊和几个起打牌的人路过门外便进来看看。
  “么昂贵的草皮换成普通的花草,真是浪费喔!”头发梳得高耸插着钻石头饰的子跟罗伊话。
  罗伊挺着尖尖的肚子,笑笑,“小舟哪里懂些,没种菜就不错!是吧小舟!”
  小舟穿着普通的衣服,身的泥土,头上沾着草屑,比起光鲜亮丽的罗伊,十足的丑小鸭。此刻却没以往的自卑,笑得灿烂无比,“实际时候种出纯绿色的蔬菜,那才是最有价值的,比只有观赏价值的美丽花草不知道好多少!”
  
  罗伊上下打量眼,走到旁边,轻笑着,“可是人都喜欢漂亮的花,而不会去看扑地的车前草!”然后意有所指,“瞿修迪好像对那个表妹很好啊,给那么多钱!”
  小舟看着,突然有明白,“琳琳是弄来的?”
  “不行吗?很惊讶吧!”罗伊笑得美艳端庄。
  “咬着不放,有意思吗?”小舟躲开步。
  
  罗伊跟上去,“凭什么可以得到别人得不到的?配吗?”冷笑着,目光阴沉,抬手抓向小舟的脸。
  小舟忙后退,生怕自己时不小心推。
  罗伊从头发上抓下片草叶子,啧啧道,“瞿修迪取个村姑,真是替他惋惜!”
  完回头和同伴笑笑,互相挽着手走出去。
  
  要瞿修迪和琳琳有什么,打死小舟也不会相信。
  但是随即收到罗伊的短信,让看邮箱。
  最快的速度进入邮箱,找到那封新邮件,下载视频。
  视频大大小小有十几个,都是瞿修迪和琳琳在外面见面,吃饭,去酒店等等。还有几张照片,似是而非像接吻的镜头。
  电话响,是罗伊。
  小舟叹口气,“罗伊,到底想做什么?”
  罗伊声音里含着怜悯,“小舟,就是想提醒,世界上没有灰姑娘,让不要做梦害死自己。”
  小舟沉默。
  “想想,如果不是为好,单纯要害的话,干嘛告诉是做的?是为好,像瞿修迪样的人,不是能掌控的。”
  “罗伊,从来没有想要掌控谁,爱他。而且不相信的。会问他的。”小舟静静地。
  “哼,可真傻,问,他能承认吗?有几个偷吃的人会承认?他又不傻!”
  “是怕到知道搞鬼吧。罗伊,能不能,不要再样。好好和元航过日子。”小舟叹口气。
  “难道还要教训,算什么?”
  “不算什么,就是想告诉,不管对耍什么阴谋,都不会相信的。应该把心思放在和元航的日子上,而不是怎么来对付--”
  那头挂断电话。
  
  晚上瞿修迪回来,小舟和保姆起做丰盛的饭菜,琳琳打电话回来需要加班,小舟让下班打的回家。
  饭后两人出去散步,鼻端是香樟花的清甜香气。
  两人各自聊着当日见过的趣事和烦恼的事情,小舟缠着瞿修迪讲他公司那几个活宝的笑话,讲完又笑他假正经真八卦。
  
  经过元航家的时候,在门口的樱花树下看到他倚在树上抽烟。
  路灯黯淡,红光明灭,他的脸笼在烟雾中几乎看不清,昏暗中身影越发瘦长,夹着烟的手指在红光盛的时候,是惊人的白。
  看到他们元航有瞬间的沉默,然后咳嗽起来,背过身去将烟头扔进树后个小巧的垃圾桶中。
  
  周围是很浓的烟草味道,小舟禁不住皱皱眉,咳嗽两声。
  “气很好。”元航抬手抓抓头发。
  东南角上,彩云追月,断云跌宕。
  瞿修迪揽着小舟的腰,淡淡道,“还行!”
  小舟看元航眼,咬咬唇,“们栽紫藤和葡萄。”
  元航身体晃晃,“”声,“再见!”完转身回家。
  
  “们继续走吗?”瞿修迪紧紧手臂。
  小舟朝他笑,“当然,们要转圈。然后回来背!”
  
  元航没有进屋,而是去车库,驱车冲出去。
  他没有目的,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手机响起来,是罗伊,随后是黄周,随手掐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开快车。从前开车慢,因为在车上,笑得羞涩而幸福,不断地看他,提醒他慢慢开车,给他放很古老的歌曲。
  突然觉得在那个跟有几分相似的孩子身上,他找到的不是的感觉,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他彻底失去。
  
  当黄周在他身下呻吟,用无限爱慕的眼神看着他,遍遍地跟他爱的时候,他的心却是刀割样的痛,他想到的是小舟和瞿修迪,是他们恩爱的模样,的眼里没有丝毫的他。
  听到紫藤架和葡萄,他便觉得那些所有的过往像痛苦生出的触手,狠狠地将他勒住,然后生生地勒进心脏里,让他不能呼吸,甚至不能忘记。
  
  黄周不是周小舟。
  就算眼睛清澈,很纯的笑,羞涩的吻他。
  可不是。
  因为小舟的眼睛里没有欲望,从没有丝的阴冷。
  
  他失去,连从小为架起的紫藤架也从记忆里挖走,如今陪着的是另个人。
  他恨,恨在他爱的时候放手。
  在他不能放手的时候,被逼着强颜欢笑,看着成为别人的人。
  的残忍,让他突然很想松开握住的手,不管末路在哪里,就样忘记,结束。
  
  小舟趴在瞿修迪的宽厚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唇贴在他微凉的耳尖上。
  “们会永远样下去吗?”轻轻地。
  “只要不放弃,愿意来生还找。”他脚步稳健,让没有颠簸。
  “来生如果还是,想早找到,不用走分的弯路。”
  “会找,不会让再受分的伤害!”
  “谢谢,爱!”
  小舟吻吻他的耳朵,然后心满意足地趴在他的颈上闭上眼睛。
  
  回到家里保姆很着急地迎出来,拿着小舟的电话。
  “刚才电话直响,可能有急事!”
  小舟接过来看眼,竟然是元航。
  “急的话打过去。”瞿修迪背着进屋,放在沙发上。
  小舟摇头,“没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电话又响,还是元航。
  犹豫下,小舟接起来,那边传来听不太清的方言。
  “喂,您是哪位?”小舟疑惑地问。
  “烧烤店,有个人喝醉,手机上挂着的号码,就打打看看,好叫来接他。”
  然后老板报出地址,是以前住的公寓外面路边的小店。
  
  瞿修迪趴在床上看着,沐浴过后的身体散发勾引的气息,“老婆,快来!”
  小舟挂电话,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元航在外面喝醉,们去送他回家吧。”
  瞿修迪专注地盯着看,见眼神清澈没有丝躲闪,便笑笑,“好吧,帮拿衣服!还特意用喜欢的沐浴露洗澡呢!”
  小舟脸红红,把衣服扔在他身上。
  
  等他们到小店的时候,黄周也在。
  看到小舟愣下,随即有不高兴,“来做什么?”
  瞿修迪看黄周眼,又看看小舟,便握住小舟的手,“既然不需要们,不如先回去吧!”
  黄周又看眼瞿修迪,随即眼神亮,“能不能麻烦们帮把他扶上楼?扶不动他!”
  “修迪,行吗?”小舟抬眼求他。
  瞿修迪笑笑,附耳道,“回家帮按摩。”
  小舟不自在地转半个身子,“行。快吧!”
  
  路上黄周不断地打量瞿修迪和小周,热情之至。
  进屋里,小舟愣下,里面的摆设家具和之前的模样,甚至那盏小猪的夜灯都模样。
  瞿修迪帮着把元航放在床上,黄周立刻请他客厅坐,又帮他倒杯果汁。
  瞿修迪想告辞,看小舟眼,便坐下来。
  
  元航难受地抠着自己的心口,蜷缩着身子,看起来想吐。
  小舟回头叫黄周声,正在跟瞿修迪话,没听见。
  
  小舟只好去浴室拿脸盆让他吐,结果他又不吐,把抓住小舟的手,眼睛迷离通红地瞪着,像做梦样,“小舟?”
  小舟有尴尬,用力地抽手,他握得更紧,“小舟,是吗?”
  “是!”看着他细长迷离的眼,的心软下来。
  “是梦,”他笑笑,“不要走。好不好?”
  他用力地攒着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到极的笑。
  
  小舟只好不动,柔声地哄他,“累,睡吧!”
  “不要!”他翘着唇角,像孩子样,“每次醒,就不见。”
  小舟眼睛酸痛,想起外面的瞿修迪狠狠心,将手用力地抽出来。
  “要走!”
  “小舟,真狠。对谁都好,独对,真狠!”他似醉还醒,眼睛忧伤地看着。
  小舟咬咬唇,转身出去,“们走吧!”
  黄周看眼,又朝瞿修迪笑笑。
  
  回到家已经很晚,小舟趴在瞿修迪的怀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睡得很沉,反反复复地做梦,有个温柔的声音直响在耳边,让没有害怕。
  
  琳琳第次发工资,吵吵着请小舟和张桦吃饭。
  张桦心扑在工作上,接太多的活根本做不完,吃完饭跟小舟聊几句,见切都好,便匆忙回家赶工。
  小舟就和琳琳去逛街。见琳琳的钱直接装在信封里,小舟让存起来。
  “姐,们要挥霍完,嘻嘻!”琳琳举起自己装钱的信封,“等转为正式工,就是工资卡!”
  小舟笑笑,伸手去拿信封让装起来别给人抢,看到那信封怔下。
  “琳琳,在哪里实习?”
  琳琳立刻把钱装起来,“就是家普通的外贸公司。”
  “普通的?”
  “嗯。”
  “那信封明明是远航外贸的专用信封!”
  “啊,看到啦,”琳琳有丝慌乱,后悔自己时得意竟然忘记那个。
  “罗伊让去的?”
  “不是,是找工作,面试的时候碰到元航,他让留下的。”琳琳不敢看。
  
  “辞职吧。”小舟也不想逛街,拉着去乘车回家。
  “为什么?很喜欢那份工作,他们公司福利又好。”琳琳抗议。
  “觉得凭的能力他们会不会要?”
  琳琳撅着嘴,“年头就是要关系,有为什么不用?”
  小舟气结,“也不是什么关系都能用的!”
  
  “不想辞职!本本分分地工作,又没做什么坏事!”琳琳委屈地低着头。
  小舟哼声,“是不是管姐夫要钱?是不是受罗伊的指使跟姐夫出去吃饭?”
  琳琳脸色变变,然后摇头,“那是姐夫让那么做的,不信问他。好事就不想,样的事认定是做的。”
  小舟见眼泪要流下来,心软,拉着的手,“也没定要想坏,毕竟是被罗伊骗来的,怕被利用。”
  “原来那个人是罗伊呀!”琳琳目瞪口呆地看着。
  小舟撇撇嘴,“以为呢,有那么好心的人?”
  
  晚上见到瞿修迪,小舟问他琳琳和罗伊的事情。他向小舟道歉,承认是他让琳琳故意跟他出去,让人拍照,然后顺藤摸瓜知道是罗伊。
  罗伊卖给报社的照片他又让人买回来,碍于小舟他什么都没做。
  “姐,打算怎么对付?”琳琳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小舟瞪眼,“能怎么样?都要生孩子,们别去招惹,免得闹出什么事情。”
  瞿修迪笑笑,喂块苹果,“会让人跟谈谈的。别担心。”然后把小舟从沙发上扛起来,“送去洗澡!”
  
  琳琳嗷嗷地叫着,“们注意影响,还在呢!”
  “们做什么?”瞿修迪回头笑。
  琳琳刮刮脸,“洗澡!”
  “就贫吧!”小舟轻轻地捶打他的脊背。
  
  瞿修迪喜欢跟起洗鸳鸯浴,激情所致的推拒都是种要命地诱惑,让他欲罢不能。睡觉的时候,软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地,“帮琳琳重新安排份工作吧。做出纳现在挺得心应手,不会给丢人的。”
  “跟过,不肯。”他下下地拍着的肩头,“如果陪,愿不愿意去外婆家看看?”
  小舟没回应,瞿修迪看看已经睡得香甜。
  
  张开的网   
  琳琳因为工作忙,早就搬出瞿修迪家在公司附近租房子住,能独立小舟很高兴。
  夏日炎炎的时候,那架紫藤竟然开出花,苍苍郁郁的叶子里挂着紫色流苏。小舟欢喜地不得,每日瞿修迪出去工作,都会在藤架下摆上桌椅,边翻译资料边喝茶。
  
  如今已经不再做家教,因为瞿修迪看过翻译的资料觉得水平不错,让人分公司部分书面翻译的任务给。
  他时常劝跟他起去公司,总是拒绝,数次经过他们楼下都没上去,看到那栋高耸气派的大楼,竟然有发怵。
  
  翻译几份资料,喝两杯茶,然后起来活动身体去逗弄挂在葡萄架下的画眉鸟。上午十半,瞿修迪依然没打电话回来。平日不管再忙个时间他都会打电话回来,拨过去的时候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哪位?”。
  “是小舟吗?”柔柔的孩子声音。
  小舟犹豫下,“黄周?有事吗?”
  “小舟,琳琳是表妹吧!”
  “是啊,”
  “不知道和元航的事情吗?”黄周的声音依然柔和,只是语调很冷。
  小舟诧异,“元航?”
  “他们现在在起!”黄周得冷冰冰的。
  
  “什么?在起?”小舟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等黄周挂电话立刻打给琳琳。
  结果琳琳的手机关机,又打给李云洁。
  李云洁看看琳琳不在公司,又琳琳是和元航有暧昧。小舟顾不得多,挂电话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想立刻给瞿修迪打电话,结果他的电话直忙音,没办法便给黄周打电话。问元航现在在哪里,黄周不知道,小舟麻烦打电话问问,表示自己不会让琳琳跟元航在起,很快黄周短信过来,告诉小舟他们的地址。
  
  午饭没吃,伞也不撑便匆匆出去。
  路上不断地催司机快,结果路口差闯红灯,司机最后几乎要赶下车。
  他们在颍华国际酒店,当地最负盛名集住宿、娱乐、办公于体的豪华酒店,二楼有口碑最好的全球各地菜式,楼下是专卖进口食品的超市。
  小舟下车,在超市门口看到蹦蹦跳跳的琳琳和旁提着环抱袋子静静站着的元航,他脸上有种可以至极塑封成标本的淡漠表情。
  
  “琳琳,怎么在里?不要上班吗?”小舟朝他们走过去,装作不知道他们的私情。
  琳琳回头看到,惊慌起来,下步立刻的靠在元航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元航皱皱眉头,直看着小舟。
  
  “跟回去!”小舟伸手去拉琳琳,被推下踉跄两步,元航立刻上前扶住。
  小舟挥开他的手,厌恶地看他眼,“元航,算什么?连掩饰都不用吗?”
  元航微微扬下巴,淡淡地看着,消瘦的脸颊让他的鼻梁更加高挺,薄唇微微抿着,“小舟,掩饰过什么?”
  小舟用几乎不认识他的表情看着他,“那么辛苦地把罗伊娶到手,就是为样伤害?”
  
  想起当初罗伊假意自杀威胁他,用孩子锁住他,他几乎心力交瘁,可是如今原来切对他来根本就不重要。
  
  “小舟,是逼娶的。伤害的人,是!”元航淡淡地。琳琳几乎是求他,“元总,您先走吧!”
  元航没有动,只是专注地看着小舟。
  琳琳拉着小舟退开,愤愤地,“表姐,到底要干什么?既然已经放弃他,就不要再管他和谁在起好不好,还是根本不甘心呀!”
  小舟气得笑起来,“琳琳,是不甘心吗?他和黄周在起管过吗?管的是,到里来投奔,就要对负责!”
  
  琳琳冷冷地,“的爱情做主,不要管。爱和谁好就和谁好,不要管!”
  小舟冷笑,讥讽道,“那他爱吗?”
  “不在乎,也不贪心,只要在起过就好!”
  小舟气急,飞快地握住的手,“跟回家。”
  “不要,”
  
  元航看们眼,把东西递给琳琳,“跟表姐回去吧!还有工作要做。”
  琳琳听用力甩开小舟,转身抓住元航的手,“过不怕的,怕什么,住院的时候愿意试着喜欢的!”
  元航没看,而是扫眼小舟,漠然地,“先上去。”
  
  小舟拉着琳琳就走,琳琳反而推开,“姐,爱他,要和他在起。”
  “和他在起?”小舟几乎要气昏,“他会跟结婚吗?”
  “那有什么关系?不在乎!”琳琳脸不以为然。
  “以为,,”小舟不出话,气得脸色煞白。
  琳琳用力地咬着唇,“姐,本来不想让生气的。不过要小心那个黄周,对表姐夫有企图呢!那看到和--”
  “琳琳!”小舟厉声阻止,“们再,不要胡乱扯别人!”
  “算,不听的,不要后悔!”琳琳转身跑进大楼。
  
  站在楼下,小舟阵茫然,不知道自己错还是琳琳错。当初的自己是不是也有样份孤勇,愿意为爱情不计切代价?
  不对!
  爱情之前肯定还有什么。
  
  晚上瞿修迪回来见闷闷不乐地窝在房间的沙发上,很是惊讶。
  他快速地冲凉,然后穿着绵绸浴袍,抱着挤在沙发上。
  “老婆,怎么啦?”
  小舟紧锁着眉头,双眼没有丝神采,像是被抽走灵魂样,把瞿修迪吓跳,立刻拍拍的脸。
  “小舟,别吓唬!”
  小舟幽幽地看他眼,“,爱情和自尊哪个更重要?”
  瞿修迪笑笑,亲的嘴角,抱着过去躺在床上。
  “呀!”小舟窝在他臂弯里。
  “都重要!”
  “如果有冲突呢!”
  “那就想办法解决。”
  
  “如果嫁给别人,还爱,怎么办?”
  瞿修迪皱起眉头,翻身将压在身下,盯着的眼,加重声音,“现在是的老婆!”
  小舟眨眨眼,“知道呀,的是如果。”
  “那爱吗?”他心口发痛,低头吻。
  “爱。”被他吻得浑身发热,感觉他的欲.望更加害羞。
  “不计切代价,攻占高地!”他戏谑地咬着耳底。
  “可是样是破坏别人的婚姻呀!”扭扭身子,躲开他唇舌的袭击。
  “没有标准答案,只能个别分析,们不讨论好吗?有难受!”他探进的睡裙内,抚摸着柔软的身体。
  
  “是个诱惑和背叛的问题,为什么……唔……”
  他突然的进入让疼得皱起眉头,用力推他的胸膛。
  “不喜欢样的如果,很不喜欢。”他拧着眉头,用力地顶顶,然后覆在身上不动。
  小舟尽量放松身体接纳他,“又不是真的。”
  瞿修迪凝目看着,的心不在焉让他胸口陡然闷得几乎窒息,又后悔弄痛,干脆退出来。
  “不要想些,小舟,行吗?”他吻着,知道都在想如果是别人的老婆样的话题让他几乎要发疯,生怕是不是厌倦他。
  
  小舟被他吻得心慌意乱,抬腿勾住他的腰,抱紧他背,感觉他隐忍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心疼地呢喃道,“不想,不想,只爱。只要,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爱他的温柔,爱他的狂野,爱他路陪走来,从未放弃。
  
  淋浴过后,小舟问他黄周的事情。
  瞿修迪似是愣,“是找过,怎么知道?”
  小舟瞥他眼,“怕知道?”
  瞿修迪笑笑,“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看起来身边有老婆的小奸细不成?”
  “不算,才懒得管!”小舟翻身睡觉。
  “是来谈业务的,想让将公司部分广告项目交给们公司。”瞿修迪侧身搂着,吻吻的颈。
  “要是不喜欢,让广告部重新找其他公司!”
  小舟拉住他的手,“才不是个意思。不是很忙吗?还有空管广告给谁的问题?”
  瞿修迪笑笑,心下欣喜,吻着的耳底,声音性感低沉,“老婆是吃醋吗?嗯?”
  小舟抬手推他,被他连手指起吻住。
  “打着老婆朋友的旗号进公司找,不能不见。见面之后就让经理来处理。”他的手又探进真丝睡裙内。
  小舟按住他的手,轻轻踢他脚,“想累死!”
  瞿修迪怜惜地搂着,“又出汗,把空调开低,盖被子睡好吗?”
  小舟窝进他怀里,笑着,“喜欢蹭身。”
  
  后来小舟告诉瞿修迪琳琳的事情,瞿修迪找琳琳谈次,不管是给钱还是介绍朋友都不要,坚持只要元航愿意,就和他在起。
  告诉瞿修迪元航胃出血住院的时候,去照顾他,看着平日冷漠坚强的元航那样孤独无助,半夜里唤着小舟的名字痛哭,无法控制地爱上他。
  “姐夫,爱他,就像爱小舟姐样。”琳琳幽幽地。
  
  瞿修迪未经过小舟同意,跟元航见面,希望他能拒绝琳琳。元航态度冷淡,对瞿修迪颇多芥蒂,坚持是他故意对自己的公司施加压力借此逼着小舟嫁给他。
  两人见面半个钟头,只几句话。
  元航唯的句话就是,“可以再次把公司并过去,不在乎。”
  瞿修迪知道他心里有成见,不管如何都不会释然,也不肯浪费时间跟他解释,两人不欢而散。网2   
  小舟让瞿修迪陪去医院。
  罗伊生个很漂亮的小孩,粉嘟嘟的脸,虽然才周多,却比别的孩子都要漂亮。细长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依然骨碌碌地转着,嘴里咿咿呀呀地话。
  小舟放下花篮和礼物,跟罗伊寒暄几句就要告辞。
  “元航在301病房,公司里几个同事在,去看看吧!”罗伊侧身躺在,细长的手指轻轻地着孩子娇嫩的脸颊。
  小舟初始还怕碰见元航会尴尬,结果他不在,心里松口气。如今罗伊有担心,看瞿修迪眼,问罗伊,“他生病?”
  “最近客商来往应酬得多,喝酒伤身,胃出血。”罗伊话的时候看眼瞿修迪,又对小舟很淡地,“琳琳,是表妹吧,在里呆整,跟领导挺会混!”
  平平的语调,却透着种不见刀锋的利,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轻蔑淡淡地弥漫开来。
  
  只是小舟如今已经不怕,从前那般的害怕罗伊,不过是因为那样无望地爱着元航,到今时今日,就算罗伊用最恶毒的话来讥讽,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不在意,便无法伤害。
  而罗伊似乎也看清楚,在的眼里小舟太过安静,安静地让人本来满肚子的怒火仿佛撞倒棉花,软软的,憋得要发疯。
  企图从小舟脸上找出丝因为自尊被伤害的痛楚,结果还是失望。
  
  小舟轻轻笑笑,“公司的人都来过吧,那,们去看看!”完握住瞿修迪的手,朝他笑笑,对他倍感歉意。出于礼节自己必须来,又不想个人,就让他于百忙中抽空陪来。
  不再看罗伊,两人出病房,在门口遇到罗伊的妈妈。
  谭丽手里端着脸盆,手上搭着毛巾,看到两人之后,脸上立刻挂上亲切的笑容,“瞿先生就走?再坐会吧!”
  瞿修迪揽着小舟,懒懒地看谭丽眼,淡淡地,“不麻烦,们就走!”
  “有空到家里坐!”谭丽份外热情。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小舟忍不住笑,“怎么突然么热情!”
  “因为知道是谁!”瞿修迪以手托着的腰,两人上楼。
  小舟笑笑没话。
  站在元航的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去,房间里摆满鲜花,琳琳和他的秘书在床头低声地什么。
  
  元航静静地躺在床上,扭着头看向另侧的窗外,仿佛周围的切都与他无关。小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那里架紫藤,紫色的花瀑闪动着金色的阳光,有种梦幻的颜色。
  瞿修迪的手搭在腰上,低声问,“进去吗?”
  小舟摇头,回头的时候元航若有所思地看过来,小舟已经拉着瞿修迪走开。
  在楼梯口遇到黄周。
  穿条米色雪纺纱裙,衬得白皙的皮肤越发细腻美丽,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很随意地跟瞿修迪打招呼。
  “瞿总,有空请您吃饭,可以吗?”的声音柔软清甜。
  小舟紧紧握住瞿修迪的手。
  瞿修迪感觉小舟的不悦,低头看,然后对黄周道,“最近没有时间,很抱歉!”
  黄周看小舟眼,“怎么不多呆会!他公司的人在吧,没什么的!”
  小舟轻轻地摇摇头,“不打扰!”
  瞿修迪声再见,揽着小舟就走。
  黄周突然又追上两步,“瞿总,能不能耽误两分钟,看下的文案策划?”
  “不要进去吗?”瞿修迪微微诧异。
  黄周甜甜笑,“实际是专程来找瞿总的。”
  “现在要陪小舟去吃饭,”瞿修迪用力握着小舟的手,“不如去找刘经理吧,让他看看。公司广告的项目都是他来负责!”
  黄周看着小舟,笑笑,“那麻烦瞿总跟刘经理知会声,多谢!”
  
  吃饭的时候小舟没什么胃口,笑微微地打量着瞿修迪。
  “什么时候跟那么熟?”得轻描淡写。
  “不想去烦!”瞿修迪起身,朝伸手,然后牵着的手去付账。他甚至不想再想起任何有关元航的事情。
  
  小舟不知道自己在元航的生命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只知道他曾经是的,是的切,只不过他从不知道。在爱他那般疯狂的日子,他也不过是和别的人亦真亦假地周旋着,然后让对他的感情慢慢地积淀沉寂。
  的爱其实那么卑微安静,没有嚣张的因子。最出格的时候就是在大学远离他的日子,有次喝得大醉,不断地喊他的名字,想要他来爱。
  那些都成为过去。
  即使不爱他,还是感激他,有份看似不存在的亲情。
  如果没有他,可能早就死吧。
  到今个地步,他的堕落,--实际他从前比个堕落的多,在他十六岁以后,人就走马灯似的换,有时候同时交往几个孩子。
  但是小舟还是不能接受现在的样子,他的妻子刚生孩子,他的病床前陪着两个或者更多人。
  而有个是自己的表妹。
  
  曾经求助于瞿修迪,他告诉,他也不是神,对于别人的心没办法改变,也许琳琳是真的爱元航,是他们的生活。
  小舟不知道的是,如果瞿修迪能够用破坏他人的办法来拆散琳琳对元航的迷恋,那么多年他也不会默默地守着,既不主动也不强求。
  爱情是顺其自然的东西。或者爱得长久,或者时迷恋。
  “如果,不能专心,不介意带离开!”瞿修迪深深地凝视着。
  “不用,并不怕!”浅浅笑,对他是全心的爱恋。
  觉得自己很幸福,有瞿修迪样爱,生活安然闲适,自己也不是无是处,有三两个好友,样很好,不必管他人的事情。
  
  桂花飘香的时候,张桦告诉个惊死人的消息。
  和楼向东在起。
  听到个消息,小舟差从床上摔下去,瞿修迪及时搂住。
  
  “要是他们愿意,们可以起去葡萄园举行婚礼!”瞿修迪在打电话的时候,肆无忌惮地吻敏感的身体。
  “本来还想开枝散叶,结果却是开源节流!”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索性抛开电话。
  “能么乱用吗?”瞿修迪从身上抬头,清亮的眸子似醉。
  “本来他们各找半,又多两个朋友,谁知道两人凑起,反而算亏!”缩缩身子,却躲不开他的追逐。
  
  小舟本来想让张桦和楼子过来,结果瞿修迪要忙,便索性去张桦那里闹腾。用胳肢、拧鼻子、挠脚心等几大酷刑,才审个大概。
  楼向东做几个访谈,需要将些图片视频以及文稿加工成个很复杂的文件,他要求极高,找几家都不满意。后来有个朋友介绍人给他,没想到是张桦。他们本来通过小舟也认识,不过没有深交,段时间接触下来,便碰撞出火花。
  “原来们早就有苗头,竟然没告诉!”小舟死死地把张桦压在床上,张桦因为心里有愧疚也不挣扎,忍着被小舟胳肢半才爬起来。
  楼向东笑着看们,心里有些东西实际早就沉下,不过不肯承认,也许他从未真正的爱上小舟,不过是羡慕对元航那种不求回报往无前的爱。
  
  “们要去旅游,们要不要起去!”张桦脸颊红扑扑的,扫往日憔悴。
  小舟摇头,躺在床上大喘气,“瞿修迪忙死,他让们起去他家葡萄园结婚,们去不去?”
  “费用他全包吗?”张桦兴奋地看着。
  小舟耸耸肩,“贪心鬼,应该是吧!”
  听到结婚,楼向东脸上闪过丝担忧,随即笑得明朗。
  
  楼向东和张桦请假出去放松,小舟去给他们送行。回来的路上接到黄周的电话。
  略犹豫,立刻接通。
  “小舟,赶紧去吧,罗伊可能要对琳琳不利!”黄周声音急急地,很是担忧的样子。
  小舟想到罗伊的手段,担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黄周叹口气,“元航病好不肯回家,竟然跑去颍华酒店,罗伊很生气,也知道琳琳和他的事情。”
  小舟道谢,立刻打车去颍华酒店,路上给琳琳打电话不通,又给元航打,还是不通。
  
  到酒店楼下,刚好看到罗伊的车驶进停车场。
  小舟匆匆地走进大厅,想去前台让他们给元航打电话让琳琳赶紧离开。结果刚打招呼,罗伊已经站在身后。
  “小舟,么巧呀!”罗伊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小舟嘴角哆嗦,罗伊已经拉住的手,“都来,起上去吧!”
  小舟被拖着只能随着的脚步进电梯,然后路往上,到二十六楼的时候出电梯。
  罗伊直笑着,除此之外句话都不。
  
  “罗伊,样能有什么用吗?”在元航房间外面,小舟挣脱罗伊的手。
  罗伊阴冷地看着他,“周小舟,靠上瞿修迪果然不同凡响!让琳琳来勾引元航,能啊?!”
  “,没让琳琳做什么,二,也是害人害己!”小舟无惧地盯着。
  罗伊咬着牙笑起来,笑声不出的可怖。
  “自作自受?哼!”气哼哼地按门铃,“元航,给开门!”
  
  门开,元航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
  他穿着深蓝色的浴袍,身材修长,英俊冷淡。
  看到罗伊身后的小舟,视线顿顿,又冷两分,唇角勾起来,淡淡地,“罗伊,们并没结婚,还要闹,是不是太过分!”
  小舟怔住,抬眼从罗伊肩头上方看着元航。
  “元航,不要太过分!”罗伊声音尖细。
  元航冷冷地看着,声音平淡,“现在孩子也生,公司也上市,要多少钱就有多少。而,要的自由。就算再寻死觅活,不管再怎么演戏,也不会回去。”
  “-!”罗伊脸色煞白,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凄厉而绝望,“恨!”
  “随便吧!”元航冷冷地看着小舟,看到眼里的伤痛,竟然觉得满足。
  
  “如果公布们假结婚,公司会受到什么影响。想过吗?”罗伊怨愤地。
  元航笑笑,依然看着小舟,“随便吧,那公司本来就不是的。早就无所有!”
  他用力地咬着最后那四个字,咬得小舟心底隐隐作痛。
  
  突然,罗伊推开元航冲进去,“给出来!”
  接着套间里传来阵撕打的声音。
  小舟着急便要进去,元航手臂伸将挡住。
  不会琳琳尖叫着快地冲出来,穿着淡粉色浴袍头发湿湿的,脸上几个红指痕,撞过元航又猛地撞上门口的小舟。
  猝不及防,小舟被撞得跌在地上,琳琳顾不得扶按着衣摆跑出去。
  元航刚要上前扶,被冲出来的罗伊撞倒,把要爬起来的小舟又下子压倒在地,他双手立刻撑地,免得撞坏。
  罗伊双眼通红,发丝凌乱地追出去。
  
  第 52 章   
  元航撑着手臂趴在小舟身上,鼻端萦绕着特有的气息,曾经那般熟悉却只能在梦里寻觅的甜美,而今样清晰地从身下传来,让他为之失神,呆呆地看着。
  小舟倒在地上,撞到头,又麻又木的剧痛让两眼发晕,闭闭眼,强撑着推他把。
  元航回神,立刻把扶起来,“要不要紧?送去医院!”
  
  “先走!”小舟不想停留,转身就要走,身子晃晃眼前阵晕眩,忙扶着墙壁。
  “琳琳要吃里的菜,刚才菜汁倒在衣服上。几没睡好,让洗完澡自己走,刚要睡觉们就来。”看到苍白的脸,他忍不住解释。
  “先去找琳琳!”小舟站站,感觉好些。
  
  “送去医院,去找。”元航把拉进房内,然后走进去换衣服。
  小舟觉得有迷糊,碰到桌上半杯水端起来喝下去,冰冰的,清醒许多。
  元航没听见的声音,探头出来看,恰好看到把水喝下去,便又没话。
  小舟擦擦嘴,“怎么啦?”
  “没什么。”
  
  喝完水小舟觉得眼皮沉得几乎睁不开眼,很想躺下睡觉,用力地晃晃头,下刻倒在元航的怀里。
  元航抱起放到床上,又盖上被子,然后定定地看着。
  小舟昏昏沉沉梦魇样,用力地挣扎却动不能动,睁不开,不出话。
  不知道过多久,终于醒过来,猛地坐起来。
  竟然还是在酒店,头上是流线型花板,水晶吊灯,墙壁是浅浅的米色,窗纱半掩着,阳光射进来。
  低头看,惊得叫出来。
  “怎么啦?”元航从外面快步进来,手里端杯水。
  
  小舟看着自己身上淡粉色的浴袍,心慌乱地跳起来,质疑地看向元航,“到底怎么回事?”
  元航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又把个装着三粒药的小盖子放在手上,“撞头,医生来看过,可能轻微脑震荡所以才会迷糊,让醒去医院仔细检查下!”
  小舟用力地把药扔出去,狠狠地瞪着他,“的衣服呢?”
  元航垂下眼,冷笑声,“怕什么?怕会对不轨?”
  小舟死死地咬着唇,“怎么会昏倒?”
  “撞头,昨又不小心把的水喝,睡很久,衣服是服务员帮换的!”元航淡淡地解释。
  “昨?”小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是。”
  小舟突然心乱如麻,顾不得问他昏倒的事情。
  昨?那么瞿修迪肯定给打过电话,定会找!立刻跳下床,可能躺得太久,头有晕也不管立刻去找自己的包。
  元航上前拖住,把按在床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在旁边,恶狠狠地,“现在需要休息!”
  “啪”的声,小舟挥手给他巴掌。
  太快,两人下子没反应过来,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元航的脸阴得厉害。
  
  “对,对不起!”小舟握紧拳头,本来怒火汹涌,突然又觉得内疚。
  “没什么!”元航起身,手无意地划过露在外面的腿,轻轻地擦,小舟立刻躲开。
  他看着钻进被子里,然后用他的手机给瞿修迪打电话,眉梢抬抬,什么都没。
  瞿修迪的电话直无人接听,小舟锲而不舍,遍遍地拨,最后终于接通,迫不及待地问,“修迪,在哪里?”
  
  如果没回家,他定会找到,可是昨晚他为什么没来找,也许出差?
  那边沉默瞬,然后响起个温柔的声音,“是小舟吗?怎么用元航的手机?”
  小舟愣下,顿时心头发冷,“黄周,瞿修迪的手机怎么在那里?”
  黄周幽幽叹口气,“他人也在里!”
  “们在吃饭?”小舟想起黄周那请瞿修迪吃饭的事情。
  “在家,他还睡呢,来接他吧!”黄周得很轻,然后也不多,便挂电话。
  
  小舟心神不宁,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立刻跳下床找自己衣服跑去浴室换上。出来的时候元航也在换衣服,正往身上套T恤,精瘦的胸口有几道很明显的疤痕。
  “瞿修迪为什么在黄周家?”小舟声音发抖,强自镇定,只是青白的脸色什么都掩饰不住。
  “送去!”元航淡淡地着,走到边去拿钱包和车钥匙。
  “不用,打的就好!”小舟顾不得再问琳琳和罗伊,更顾不得问自己昏倒的事情,相信元航不会对做什么。
  
  路上两人句话都不,元航只从后视镜里不断地瞥眼看,脸上的惊慌失措让他的心紧再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皮肤仿佛要迸裂样。
  瞿修迪为什么会在黄周家里,而且还睡着!
  小舟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个问题,刻都停不下来。也许他病,恰好黄周碰见,救他。也许……
  找无数个理由,却有无数加条的反驳。
  
  红灯的时候,元航个急刹车。
  小舟猛地震下,抬手按按头。空调孔滋滋地冒着冷风,让半边头突突地痛。看看眼窗外,不是原来的地址,奇怪地问,“黄周搬家?”
  元航头,“搬,跟分手以后给大笔钱。”
  “们分手?”小舟觉得脑子有不够用。
  既然他们分手,黄周为什么那么在意琳琳是不是和元航在起?而且他生病的时候也去探望。
  “早就分,要的给不起。”他不轻不重地。
  小舟时间心乱如麻,心里好像盘踞条毒蛇,或许下刻黄周推开门的时候,就是那条毒蛇咬中心窝,痛不欲生。
  突然间很怕,该回家等。等瞿修迪回家,然后解释给听。
  
  “找到更好的目标,从来知道自己要什么!”元航淡淡地着,绿灯亮。
  “瞿修迪?”小舟头疼欲裂。
  “对,他们接触很久。怎么,不知道?”元航扭头看眼,顺手把空调调小,又推推出风口的方向。
  小舟头痛欲裂。
  
  站在黄周家的门口,小舟没有勇气去按门铃,从前的勇敢似乎瞬间全部消失。
  如果真的有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东西,那么该怎么办?
  元航抬手按门铃,小舟下子抱住他的胳膊,哀求他,“想回去,帮告诉瞿修迪,在家等他!”
  元航冷冷地看着,“小舟,要面对现实,残忍,不能只对个人!”
  小舟猛地抱住他,颤抖着求他,“哥,哥,害怕!”
  元航收紧手臂将抱进怀里,时候门在身后被拉开,瞿修迪站在门内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
  元航护着怀里的小舟,回身看着瞿修迪。
  瞿修迪只穿条大四角短裤,健美结实的身体就算是结婚么久小舟也从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看,没想到是在别人家门口看个满眼。
  心口没有感觉到痛,反而是头好像要被人凿开样。
  “怎么会在里?”小舟得很平静,生生将心头汹涌着的情绪压下去,伸手去握他的手。
  瞿修迪冷冷地挥开,看着身后近距离站着的元航,声音冷沉沉地满是讥讽,“怎么,知道他和罗伊没有结婚,他和琳琳没有私情,他如今是自由身,开心!”
  小舟诧异地看他,又扭头看元航,元航皱皱眉,“瞿修迪,们还是把话清楚。”
  瞿修迪冷笑,黑眸沉沉地像没有丝光亮的暗夜,瞬不瞬的看着小舟,“想要的从不拒绝。离婚也随!”
  瞬间,心脏生生被撕裂的感觉传遍全身,小舟皱起眉头,用力地压着心口。
  
  “要离婚,也把话清楚!”小舟拼命地咬着牙,咬破唇才能把话完。
  “进来吧!”黄周从里面走过来,身上穿着性感的睡裙,烫成卷的发丝凌乱地挂下来,于表面的清纯里有种不出的妩媚慵懒。
  见其他人都不话,扶上瞿修迪的胳膊,笑着,“还是让下,让他们进来!”
  瞿修迪僵下身体,随即却不动,冷冷地看着小舟。
  看着黄周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小舟突然没解释的心思,就算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是他不想解释,不想听解释。
  突然之间,便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淡漠的,柔柔的,有层看不见的壳子把自己保护起来。
  “如果们决定在起,瞿先生,麻烦回去把离婚手续办吧!”
  瞿修迪蓦地握紧拳头,双眸怒气汹涌,死死地盯着。
  “等!”小舟想笑,唇角抽搐下,转身就走。
  
  下楼梯的时候,脑袋迷糊,脚踏空,后面的元航飞快地抓住,然后将打横抱起来飞快地下楼。
  瞿修迪手指捏得毕啵作响,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脸色难看至极。
  
  下楼元航抱上车,系好安全带,要送去医院。
  “麻烦送回家!”小舟歪在座位上,力气都无。
  “昨晚上他来找过!”元航犹豫再三,出来。
  小舟怔下,“怎么不早?”
  元航从后视镜里瞥眼,淡淡道,“他副要吃人的架势,根本不听解释,看到躺在床上转身就走,样的态度有什么好的?如今他又在黄周那里,还有的必要吗?”
  小舟捧着头,“他和黄周不会有什么的,方才他气话。”
  不自觉地眼前又闪出黄周亲密地挽着他胳膊的样子,只要他和黄周没有什么,让他知道自己昨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就好。
  
  想想,又按按头,“昨喝的水到底有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本来想吃两片安定睡觉,结果琳琳来找要吃楼下的牛排,顺手把安定扔进杯里便下楼陪吃饭。后来弄身汤汁回来洗澡,时间便忘记,换衣服想睡觉,然后和罗伊就来。”
  小舟“”声,怪不得他。
  那么黄周,给自己打电话,也许罗伊之所以会去也是打的电话。
  
  “琳琳呢?和罗伊没什么吧!”小舟捏着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瞿修迪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嘴角噙着微微的笑。
  “和琳琳没什么,罗伊自然也不会继续闹!”元航微微歪着头,样可以更仔细地看到。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半边脸上,是种让人不敢逼视的颜色。
  小舟嗯声,给瞿修迪打电话,他挂断。再打,再挂断……火,发条短信让他回家离婚。信息发出去又有后悔,怔怔地看半。
  
  元航送到门口,小舟声谢谢便要下车。
  “小舟!”元航叫。
  小舟恰好推开车门,回头看他眼,恍惚下,“嗯?”
  “要陪吗?”
  小舟摇头,“谢谢,不用。还是回家看看孩子吧!”
  回到家里,保姆迎出来,关切地问,“瞿先生呢?昨们都没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还担心呢!”
  小舟勉强笑笑,没事便上楼等瞿修迪。
  
  半夜被噩梦惊醒,茫然半日才起身开灯,客房书房都转圈,瞿修迪根本没回来。站在走廊里觉得浑身发冷,明明是盛夏,却冷得直打哆嗦。
  他不在,还留在里做什么?
  他不出现,不听解释,不肯离婚,算什么?
  突然间很愤怒,有种怒火陡然间从胸腔里涌上来,几乎要将胸口撑裂的感觉,嗓子火辣辣的疼。
  
  给他打电话,立刻被挂断。想想,便发条短信给他,将昨晚上的事情解释下。等半,没有回信,心里窝着火,又打电话,还是被挂断。
  最后实在气急,便发条短信,“如果不爱,就回来离婚,绝对不会纠缠,更不会分分财产!”
  直没收到回信,就坐在沙发上等,看着窗外由幽蓝慢慢地变成青白。
  
  新的开始,写遍又遍地离婚协议书,到最后全部撕碎。
  默默地等到下午,他还是没回来。
  开始的时候还怒气冲冲,不断地给他发短信,狠话。
  到后来,脾气发完,又开始软话,问他是不是误会什么,跟他回忆那些美好甜蜜的记忆。
  再到后来怒火没,甜蜜也讲完,他还是没回来。
  开始觉得心灰起来。
  人都有样种特性,曾经拼命地去争抢,到手,就失去最初的吸引力,不过是见证曾经份悸动。
  仅此而已。
  也许于他,和所有的感情样,没什么独特之处。
  只不过如今是爱得特彻底,他却已经抽身潇洒而去。
  
  无耻高尚   53章
  为等瞿修迪的电话,只要是陌生号码小舟都立刻挂断,可是他的电话次都没打过来。元航打电话来关心,没两句话就挂掉。其次便是琳琳发消息来,先回学校去。
  小舟知道琳琳胡乱找借口。琳琳本来拿不到毕业证,瞿修迪找人帮跟学校沟通下,最后让交论文不用答辩,实际就是用钱帮买到的证书。时候去什么学校?
  果然问之下,琳琳已经辞职出去散散心,过些日子再回来。
  
  转眼过周,瞿修迪直不肯打电话回来,小舟只好打到他办公室去。他办公室有条专用线路,电话直响,最后是陈秘书接的。
  “瞿修迪在吗?”小舟如今已经没火气,只求瞿修迪肯跟面对面把问题清楚。
  “瞿总,啊,您等等……”
  过会,陈秘书陪着笑,“瞿总不在,您有要紧的事情吗?”
  小舟知道他在办公室,只不过是不接电话而已,“告诉他,让他回家有话要。”
  “啊,总经理夫人,您好!”陈秘书装作后知后觉。
  “请帮忙转告,如果他今晚上不回家,就搬走,单方面申请离婚!”小舟飞快地完,立刻挂断电话。
  生怕多秒都会泄露自己的软弱。
  
  场雷阵雨过后,空气中飘着浓浓的湿气,混着紫藤花的幽香。看着那架紫藤,小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喜欢紫色,为何会觉得紫色是幸福的颜色。
  明明是那样悲伤得让人欲哭无泪。
  妈妈给做的淡紫色连衣裙被同学扯破。
  爸爸是穿着他那件洗的发白的紫色的T恤去世的。
  妈妈失踪那还给在床头放两朵紫色的小花。
  元航帮种的紫藤被坏孩子连根砍断。
  ……
  为什么要喜欢样的颜色?还妄图让瞿修迪给的幸福遮挡过往的苦痛?
  他爱的时候能,可是他不爱呢?
  他想爱的时候,就那样固执地接近,像温柔的风侵化坚硬的巨石。像温柔的水,抚平石头的棱角。
  他不想爱的时候,就那样决然地消失,看都不看眼。
  为什么?
  
  站在紫藤架旁,心情晦暗到极,从来不恨的心突然间恨意滔。恨他那般爱,也恨他般无情。
  串串地紫色流苏坠地,没有声音,如流星悄然陨落。
  泪水晶莹剔透,和着花叶簌簌地坠落。
  如果不爱,就可以不伤心。
  因为不甘心,所以才动心。
  谁人定要结婚?爱过就够,时间久,只是相看两讨厌。
  
  “小舟!小舟!停下来!”
  直到元航强迫地拉住的手,才木然地看着满地的深紫色,像个柔弱无助的孩子样抽泣。
  “小舟,离开里吧,们回老家去,好吗?”元航扶着,身影隐在藤架下面。小舟低声抽泣,痛得身子发颤,句话也不出。
  “小舟,走吧!”他揽着,往外走。
  他在外面徘徊很久,看着走到藤架下面,直不见出来,那个保姆在门口站会便又回去房内。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推开门走进去,看着魔怔样不断地去揪那些花穗。
  痛苦的样子,突然把他因为而生出来的痛苦推到个高,是那样痛。
  看着从小呵护的孩子,为另个人伤心欲绝,样的痛,比看到嫁给别人幸福地生活更痛百倍。
  
  小舟被他带着走两步,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挣扎,“不走,要等他!”
  “明带去公司找他!今休息好吗?”看着憔悴不堪的脸,想到曾经的曾经,也为他样伤心过。
  心头的痛,便让他不想再错过。
  
  “要跟他离婚!”小舟着气话,然后看到花式铁门外,瞿修迪地车驶进来停在那里,车灯闪闪,刺目的亮。
  立刻挣开元航朝他的车跑过去,跑得太急,摔在石子小道上,光滑的卵石让人赏心悦目,摔倒的时候却是钻心的疼。
  
  隔着中间碧绿的草皮叶尖上闪动着的晶亮水珠,看到他似乎很急地冲下车,于是朝他伸伸手,随即被元航扶起来。
  没忘记谢谢,顾不得拍打身上的水就朝瞿修迪走过去。
  中间还有半米的距离,两人突然都停住,定定地看着对方。
  各自的芥蒂,仿佛到顶。小舟忍不住出口讥讽,“总算回家!”
  瞿修迪捏紧手指,冷冷地回击,“让回来就是为看们卿卿?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想离婚?”
  
  小舟心如滴血,咬咬唇,强迫自己淡声音,“没看到的短信吗?解释过。”
  “后来看到,”他扬眉笑起来,每条都是催着他回来离婚,难道就那么不想多呆吗?就连顶着他妻子的名头都让难受吗?
  “看到?”疑惑地看着他,既然看到,为何还如此?知道和元航什么都没有,还是要样讥讽,用样不堪的话来。
  瞿修迪看身后的元航眼,然后从身旁走上台阶进屋里。
  
  小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跟上去,元航突然握住的手,“小舟,还是先冷静下吧!”
  瞿修迪突然回头,目光凶狠地盯着元航,拳头紧紧在看到小舟苍白面容的时候又松开,冷冷哼声转身屋。
  小舟挣开元航的手,哑着嗓子对元航,“哥,谢谢,自己的事情,自己来处理!”
  元航担忧地看着,“小舟,不是个人的事情。他根本不想跟讲道理!想跟结婚就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如今想离婚,什么手段他都能使出来!”
  
  “不是的,结婚不是他逼的。”小舟摇摇头,“哥,先回去吧。”
  “为什么还不懂?当初他利用对的感情,制造公司的麻烦,不露痕迹地逼着嫁给他,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吗?”
  
  小舟抬头,瞿修迪站在二楼阳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
  “哥,先进去!”小舟扔下元航,匆忙走进屋里。
  站在卧室门外,心情忐忑,举起手竟然要去敲门,意识到自己个动作,下子愣住,手僵在半空怎么都放不下来。
  门开,他站在门内,目光清寒地看着。
  时间两人都没有话。
  “真的那么想离婚吗?”瞿修迪抬手扶在门框上,声音没有丝起伏,出奇地平稳,也没平日对小舟那种特有的温柔。
  “不想吗?”小舟想起在黄周家看到他的那刹那,他没有解释和愧疚,全都是对的质疑和嘲讽。
  【橘园制作http://bbs.jooyoo.net欢迎来访】
  “即使样的元航也可以原谅,小舟,能爱到样地步,怎么不想?”他笑得压抑,快步走到床边,拿起小舟从网上下载夹在板夹上的离婚协议书。
  他狠狠地盯着中间那几个刺目揪心的字,从怀里掏出笔发狠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扔回头瞪着小舟,“该!”
  小舟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签下名字,心里不出的滋味,用力地咬着嘴唇走过去,从床上拿起还带着他体温的签字笔。
  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既然大家要的只是离婚,就和当初结婚样容易,还顾虑什么?
  专弯下腰躲开他的视线,专注地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名字,都医生的字难认,他签下的名字更难认。他力气向来大,就连签字样的事情也不例外,纸被划破,氤氲着墨迹,像被撕裂的流血的伤口。
  
  闭上眼睛,狠心落笔签字,笔锋划开瞬间,如刀锋刷过。
  突然瞿修迪把抢过手里的笔,狠狠地甩出去,砸在对面的玻璃窗上,然后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中央。
  愤怒地扭头瞪他,突然被他猛地推趴在床上,下刻双臂被他钳制住,他的身体沉沉地压着,粗重的喘息声响在耳边。
  “放开……滚开……”扭动着身体,被他压得更结实,T恤衫被推高在手臂上绕圈然后被按在头上。
  “别……不要样!”用力喊着,却被他压住动弹不得。
  
  白嫩的背上有褪成淡褐色的痕迹,他熟悉的身体甚于自己,就算那般心疼小心翼翼地对待,娇嫩的肌肤上被留下的痕迹常会几不褪。
  要怎么地疯狂才会样……刺眼,他用力地闭上眼,灼热的唇愤怒地落在的背上。
  要求离婚的决然态度,的反抗,背上的痕迹都让他理智全无。
  大手粗鲁地擦过细腻的肌肤,用力握上纤细的腰,薄薄的运动裤很容易就可以被拉下来,做到底就还是他的。
  可是的心呢?背上那些未曾褪尽的吻痕突然变得血红,就像他的唇印上去样,没有任何差别。
  如同把尖刀毫无预警地刺进心房,不管如何痛,他都无法伤害。
  “走……”他突然没怒火,转身冲出房去。
  
  ********
  
  小舟以前因为舍不得扔掉那些家具,把租来的房子又转租给人,后来嫌麻烦加上那些家具对没从前的意义,干脆送给房东。
  谁知道次打电话过去,房子竟然还空着,房东原来租房子的人直没来住,刚好前两退掉,小舟想想就租下来。
  也没什么行李,只有箱子书和几件换洗的衣物,其他物品自己重新置办。
  看着房间,被褥全是新的,还特意买喜庆的颜色,倒像是新房样。
  搬家的时候,瞿修迪不在家,元航要帮忙,拒绝得很直接。
  
  出去吃饭,无意识地走很久,看到有人在结婚,婚车辆辆地接力样,时候接到张桦和楼向东的电话。
  “小舟,猜猜们在哪里?”张桦掩饰不住激动。
  小舟笑笑,“反正不会是火星!”
  张桦嗤,“瞿修迪把调教得越来越没幽默感。们在哈尔滨,向东家。”
  小舟怔下,随即替欢喜,“华子,恭喜呀,终于见到公婆,怎么样?他们对很满意吧!”
  “也没什么特别满意的,但是还成。可能向东太久不回家,他们觉得样能让他回家吧!算不些,对小舟,让瞿修迪准备请客吧,们的礼物终于准备好。出来玩还想着,感动吧!”
  小舟温柔地笑起来,“华子,在那里多呆阵子吧,跟楼子的父母好好相处,多磨合下,让他们觉得楼子离不开,离开楼子也不会在家里呆着,让他们完全的接受。否则不许回来。”
  张桦敏感地感觉到什么,“小舟,有心事?”
  “去的,有什么心事?那事不是知道的清二楚!”
  “那声音怎么不对劲?”张桦质问。
  “才没,是看到有人结婚,心生感触罢,瞿修迪还欠场婚礼呢!”
  他娶,简单。
  他弃,简单。
  
  突然想,竟然什么都没留下,连回忆都要远去,尽管时间很短。可是没有那样撕心裂肺的感觉,不是不够爱,而是不想再为爱,那般任性地伤害自己。
  生活本来就是平凡的,没有什么爱情是可以坚持生世的,所有的爱最后能坚持下来的,都是因为转化成亲情,熟悉地像自己的左右手样,无法割舍。
  那些爱得轰轰烈烈,死活的东西,只能在小里看到,的生活就是样平淡的,样挺好。
  
  挂电话,沿着街头信步而走。路上有人发广告传单,有美容的,也有健身的。
  “小姐,进去体验下吧,们是美国连锁……”
  小舟不等他完,拿着广告册就走进去,把那个本来准备侃侃而谈想要打动的孩子留在后面,惊愕地看着。
  
  顾客经理巴巴地介绍着他们优质的服务,有人殷勤地给倒水,给递资料。小舟看着对面人不断开合的嘴,直挂着的笑,双眼亮晶晶充满渴望地看着。
  就在顾客经理滔滔不绝企图服的时候,小舟冷不丁插话,“给办张三年卡。”
  三年卡比较优惠,比单年算要节省八百多块。
  反正自己每日就是翻译资料,里也能上网,累起来锻炼身体,还有教练陪话……
  里没人认识自己,自己是顾客,都是笑脸相迎,没有人会冷着脸。
  人多,会热闹,自己也没时间胡思乱想……
  ……
  
  “周小姐,周小姐!”顾客经理叫好几声,才把神游不知何处的小舟拽回来。
  小舟抱歉地笑笑,“付钱?能刷卡吗?”
  
  办完卡就在健身俱乐部呆着,负责的教练高高帅帅,身结实的肌肉,笑容阳光。他先帮小舟测试下身体素质,跟商量着制定健身计划。
  教练几次跟话,都没应,他也不急躁,慢慢地遍遍地问,
  
  瞿修迪曾经过,人不会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巧合,除非是编的,除非是故意的。在健身房楼下超市门口看到他的时候,小舟觉得次肯定是偶遇。
  他穿着深蓝色的短袖T恤衫,下面是麻灰色的长裤,休闲鞋,虽然很普通的衣服,但是在人来人往的超市门口竟然那样的出挑扎眼。
  就算是路过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两眼。
  
  他背对着,小舟就样默默地看着他,他似乎在等人,直看着超市大门里面。突然,他回头,吓得小舟转身就走。
  不小心撞在辆慢速驶过来的电动车上,骑车人立刻刹车扶住,“喂,看路呀,想什么呢!”
  小舟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然后要穿过马路去。
  路面太宽,走到半的时候突然变成红灯,还没来得及反应胳膊突然被人狠狠地拖住,身体往后撞在人胸口上,肩膀有疼。
  
  瞿修迪冷眼看着,几乎要被气疯,绿灯的时候站着发呆,等即将变成红灯的时候又飞快地往前冲,为什么不直接拿刀捅死他?
  “啊?是?么巧!”小舟抬眼看他,嘴角却只是痉挛下,根本笑不出来。
  心不受抑制地怦怦跳起来,竟然像情窦初开的小生见到暗恋的生样。
  可真不争气,嘲笑自己!
  
  “去哪里,送!”瞿修迪不容拒绝地握住的手,牵着过马路。
  他们没谈过正常的恋爱,他富有,也不太会陪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走。
  ,竟然是第次,他带过马路,毫不温柔地拖着,走得飞快。
  
  到马路对面,他似乎惯性样,竟然不放手,直拖着走到家酒店楼下的停车场。
  “要回去,不麻烦!”小舟用力地抽回手。
  瞿修迪回头看,恍惚下,突然,脸色沉下来。
  “再见!”小舟轻轻地着,回头过马路。
  过马路,回头看到他直盯着的方向,小舟用力地握着手,回身差又撞人。
  竟然是黄周!
  
  柔软的卷发在头上盘个发髻,鬓角垂下几缕发丝,衬出纤细光洁的脖颈。
  “嗨!”黄周朝笑笑。
  小舟没理,错身就要走。
  黄周笑着挡住,“和元航还好吧!”
  小舟看眼,“黄周,做什么?”
  黄周温柔地笑着,“能做什么?”
  “那给打电话,之后发生什么?和瞿修迪怎么会在起?”
  样问黄周,定然要被无限的鄙视,可是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他不爱自己,要离婚,也要知道为什么。
  
  “其实没什么,瞿修迪喝醉,恰好碰见,就那么回事!”黄周笑得脸无害。
  “是恰好,还是蓄意的?”小舟冷冷地看着。
  “随便怎么,其实本来挺恨的,现在,没什么!”完黄周越过小舟,要去马路对面。
  “怎么那么无耻!”小舟突然发狠地句,声音不大,但是黄周恰好能听见。
  黄周停住脚步,身形有僵硬,缓缓回头看着小舟。
  “无耻?周小舟,有无耻吗?不计切地破坏元航的婚姻,然后在他不能没有的时候却跟另个人,那个人是比元航有钱。无耻,不无耻!”
  
  小舟死死地攒着手指,定定地看着黄周身后,马路对面的瞿修迪。
  黄周朝前走两步,站在小舟身边,“知道当个人那么温柔地对,仿佛是他的心是他的肝,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对好,让死都不想忘记他的时候,结果发现不过是另外个人的影子,周小舟,他妈知道是什么滋味吗?无耻,就有多高尚吗?毁元航,还有什么理由那么幸福地被另个人爱?”
  
  小舟本来想斥责黄周无耻,从元航那里要钱然后又去勾引瞿修迪,结果黄周番话完,张口结舌,句话也不出。
  
  “想回到瞿修迪身边?没那么容易,还不怕告诉,已经有他的孩子。他也承认的。呢?”黄周副胜利者地姿态看着。
  小舟落荒而逃。
  
  爱既如此   54
  第次,小舟很认真地去想和元航的事情。
  想到最后,身冷汗。
  路灯的光有刺眼,就那样坐在小公园的花台上,静静地想着,遍又遍地想。
  想自己二十多年来,到底做些什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曾经那样苦苦地爱着个人,看着他和不同的人分分合合,没有勇气表白。终于有,将自己灌醉,凭着腔热血告诉他。
  爱得那么辛苦,他被罗伊的孩子和威胁束缚,每个人都在挣扎。
  那时候没有问自己对还是错,只想跟他在起,只要他爱,就要和他在起。
  
  后来,公司出问题,半是为帮他,还有半是无奈下如同自安慰的种逃避。
  既然他不能摆脱罗伊,不如来做个断离开他,那时候是有着怨愤和赌气的。
  元航知道嫁给瞿修迪之后,又是那样的痛苦。而之后的日子,他变本加厉地堕落,是谁的错?
  
  是让他站在道德的边缘,蒙受着煎熬,是让他失望,不断地酗酒买醉,而再再而三地住院。
  如果当时,他来找的时候,肯拒绝瞿修迪,切就是另外个样子。
  也许和元航已经离开里,他不再有罗伊,也不再有顾虑。
  可是,切都回不去。
  
  已经爱别人,在离开他的路上越走越远,如今就算跟瞿修迪要离婚,脱离婚姻的轨道,也不可能再回到元航那条路上。
  他们都不复从前。
  
  不是不爱,是爱得不够,所以可以在元航犹豫的时候狠心嫁给别人,虽然是为他好,虽然是为快刀斩乱麻地逃避。
  同样,也不那么爱瞿修迪吧!仰头看着上清亮的明月,亮得不敢睁大眼睛逼视。像他的眼,里面有太多的东西。
  如果真的很爱很爱他,是不是离开他就不能活下去?
  
  可是现在活得好好的,小舟不禁笑起来,爱情之于自己,不是必不可少的。
  也许还会爱上别人,他不过是生命里的个过客,陪走样段路程。
  没有谁是无可取代的,也没有谁是不能离开谁的。
  只是样想,心无可抑制地揪痛着。
  
  掏出手机拨元航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头只有喘息声,两人沉默着。
  许久,小舟开口,“哥,可以跟谈谈吗?”
  “小舟,们还有什么好谈的?明去看,行吗?”
  自从离开瞿修迪,元航频繁找,只不过为避嫌,直拒绝,就算是他要帮忙搬东西。他不断地要来看,不断地拒绝。
  
  “哥,现在,有空吗?”小舟坚持。
  顿顿,元航道,“去找!”
  
  维罗餐厅,精致的水晶灯洒下晶莹的光芒,照着白皙的脸庞,有种沉静的美丽。
  元航手里直攒着手机,好像有心不在焉。
  小舟笑笑,“还有事吗?么晚!”
  元航被的笑惊下,有种不可承受的预感死死地攫住他,“小舟,么晚,想什么?”
  小舟抿口红酒,静静地看着他,柔声地,“哥,给的,也许辈子,两辈子都还不清--”
  “小舟!”元航打断,豁然起身,“先回去!”
  “哥!”小舟拉住他的手,“可以把话完吗?”
  
  元航禁不住身子晃晃,然后站定,用力地,“小舟,定要再次拿刀捅的心吗?有些话过次就够。不傻,自然懂!”
  “如果懂,就该忘切,重新开始。哥,对不起!”小舟缓缓地。
  元航笑起来,回握的手,然后慢慢地坐回去,定定地看着。
  “小舟,知道放开,有多难!”
  小舟摇摇头,“哥,是错,任性,自私,自以为是。是辜负。如果最后下决心找那次,肯跟走。切不是样的。”
  元航死死地握着的手,越发用力。
  
  小舟吃痛,强忍着,又,“有很多错,犯可以改,只有个不能。哥,爱他,辈子,也不会再爱别的人。”
  “就算他背弃?”元航痛苦地看着,目光里纠缠着绝望。
  小舟缓缓头,“就算是样。其实,黄周很爱的吧!”叹口气。
  元航苦笑,“小舟,不觉得爱,们是各需索取。”
  
  “不管怎么,是对不起,但是除道歉没有其他的补偿方式。只希望能忘掉那些过去。”小舟专注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很过分,可是再不能逃避。
  “小舟,如果,不能,不能忘掉。那怎么办。会让辈子都样痛苦吗?”元航眉头紧皱,眼睛里如溺水人的深深痛苦绝望。
  
  “哥,怎么办呢?如果想,可以跟结婚,和在起,可是之后呢?们会有其他的烦恼。就算岁月无敌,也许多少年后,们也会再爱上彼此。可是,那已经不是曾经的彼此。在的心里,也永远有个瞿修迪。哥,那样,是幸福吗?是要的吗?”
  
  元航猛地抓起酒杯,饮而尽,“爱那么多几年,难道都是骗人的吗?难道抵不过和瞿修迪么短短的年吗?”
  他双目泛红,情绪激动。
  小舟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酒杯,反射着璀璨的灯光,像星星样,又像那人眼睛里反射的光芒。
  “小舟,和在起。好吗?”元航握住的手。
  
  “好,如果样能让开心的话!”小舟无奈地端起酒杯,缓缓地喝下去。
  
  他们像恋人样,元航每来接出去吃饭,然后起看电影,逛街。罗伊竟然也不再来找他,元航不,小舟也不问。
  后来元航搬到的小房子里来。
  双人床,人半。近在咫尺,又仿佛有着涯海角地距离。
  
  元航觉得很苦,却又无可奈何,走不出来的迷境让他不知所措。抽烟、喝酒、找相似的人都没有用。
  如今呆在的身边,跟他话,跟他笑,温柔乖顺,可是当转头的时候,他就在想,心里想的是另个人,那个卑鄙地抢走的人。
  
  跟他在起,自然而然,帮他做早餐,让他送去健身俱乐部,然后等他接回家。很平淡的日子,如果爱他,他会觉得就是幸福,和在起。
  可是不爱,就算现在朝夕相处,对着他笑,他都觉得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瞿修迪。虽然从来不提,也不看与瞿修迪有关的信息,但是脸色动辄发出的异常神采他也能感觉到。
  原来自己真的该死心,从前想着,他愤怒难受绝望,彻夜难眠,就算是吃几片安定都无法入睡。
  现在样安静地看着,听晚安,然后夜里听低低地叹息,甚至是梦里抽泣的声音,听到些,他忽然觉得,那些爱原来是可以妥协的。
  
  太爱,所以想折磨,可是到最后痛苦的是自己。
  因为爱,所以可以妥协的吧。不再坚持,执拗地伤害彼此。
  不过是在用样的方式来告诉他,就算是朝夕相对,也不会再爱他。
  突然,从心底涌上来的悲伤和哀痛让他无法正面看恬淡的睡颜。
  
  深夜里,元航站在阳台上,支接支地抽烟,跟小舟住在起他很自觉地将烟戒,好像自然而然地不再想抽。
  可是今夜,怎么都忍不住,听着睡梦里笑着叫瞿修迪,听着抽泣着叫他不要离开,他第次样地绝望,样地憎恶自己。
  
  楼下停着辆车,几乎每都会停会,然后不亮开走。
  元航知道是瞿修迪,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甚至会想狠心把话清楚,样就不会再难过。
  可是自己呢?
  就算不爱,样,至少还能陪着。
  有什么不好?
  
  楼下的车门被推开,瞿修迪从车里走出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仰头看着他。
  元航朝他摆下手,然后关上窗户,转身走进屋内,拉好窗帘。
  
  小舟每日都会去俱乐部健身,发誓要对得起自己花钱办的健身卡。尤其喜欢白,人少,整个楼层只有几个人,下班之后才是高峰期,那时候已经洗完澡回家休息。
  工作两个小时,便起来运动个小时,然后上网随意浏览还可以跟教练聊半小时,样轮流下来,过得很快,都不会胡思乱想。
  
  边跑步边看部老电影,没戴耳机子,很清楚地听到身后客户经理那带着笑的亲切解声,看来又个人在被他荼毒。
  小舟微微勾起唇角,个客户经理像个机器人,都不看顾客的心情,不管对谁千篇律巴拉巴拉地个不停。
  那个客户句话都没,好像直站在身后,所以客户经理也直在讲些跑步机的年龄,经历以及出产地等等像户口普查样详细。
  
  小舟终于忍不住回头笑话那个已经很熟的经理。
  “小舟,老公没来接呀!”客户经理见要回头,笑着跟打招呼。
  元航每接送,俱乐部的人想当然是老公。
  “没……”小舟的声音被自己吞回去,看着站在身后的瞿修迪,穿着熟悉的藏青色运动服,裹着修长健美的身体,笔直的腿撑起运动裤没有弯曲。
  “小心……”几个人同时喊,瞿修迪飞快地伸手及时把从跑步机上抱下来。
  
  “谢谢!”小舟立刻推开他的胳膊,想去洗澡然后回家。
  他来里,自己以后也不用来。
  洗完澡换衣服出来,收拾资料,没看到瞿修迪,想必已经离开。松口气,背着包下楼,路上跟俱乐部认识的人打招呼。
  
  下楼走出大门,看着眼前的人愣下,扭头就走。
  “们还没离婚呢!”瞿修迪冲喊。
  小舟回头看他,想起自己只签离婚协议,黄周有孩子,他肯定急着离婚。走回去,站在瞿修迪跟前,“现在去离吧!”
  瞿修迪看着副毫不在意,巴不得立刻甩开他的模样,重重地哼声,“老公?”
  “走吧!”小舟着从另边上车。
  
  上车,小舟看他开出去的方向,指指,“走错!”
  瞿修迪咬着牙,顾自开车,等小舟又要指他路径,冷冷地瞪眼,“就那么迫不及待?”
  小舟不看他,明明是他迫不及待地叫离婚,现在又成的错。
  “黄周还好吧!”没话找话,车内的空气几乎要凝固起来样。
  瞿修迪哼声。
  “要是没时间,送回家吧!”
  小舟微微扭头,躲开他的视线,看着车窗外面。
  
  傍晚的阳光斜射进来,在脸上镀上层暖金色,然后漾起让他心醉的笑,软得像朵娇嫩的花,触手可及。
  瞿修迪用力地握住方向盘,收回视线。
  小舟见他越开越远,有急,“停车!”
  瞿修迪没理睬,继续往前开。
  “停车,要回家!”小舟低头拉安全带。
  “没离婚,家在哪里?”
  “瞿修迪,不要无理取闹!离婚协议们都签字……啊!”
  靠到路边瞿修迪个急刹车,小舟身子猛地往前撞下,然后重重地磕在椅背上。
  立刻拉开安全带,伸手去开车门,瞿修迪沉着脸猛地把拖向自己怀里,扳着的头用力地吻上去。
  小舟大脑缺氧似地蒙下,被他吻得心跳气短,用力地推他的胸口。
  
  “别样!”瞬间,小舟仿佛失所有的力气,身体倾在他的臂弯里,声音虚软。
  瞿修迪低头看着露出的半截脖颈,身体松松地靠在他的手臂上,那样无力柔弱,心口阵阵地揪痛,声音低沉暗哑,“他对好吗?”
  句话,他觉得嗓子刀刮地疼,火辣辣的感觉席卷全身。
  
  “好!”小舟面无表情地,“如果不麻烦,请送回家,要是麻烦,请让下车!”
  他叹口气,松开禁锢的手臂。
  他没有认路,随意地驱车前去,不知道要送去哪里,薄暮四围的时候,路灯昏黄地光透射进来。
  车在小区外面的弄堂里停住,路灯十有九坏,黑漆漆的。
  车里没有亮灯。小舟本也不敢看他,哑着嗓子句,“谢谢!”
  松开安全带,转身下车。
  “小舟!”他唤,声音在黑暗里有着丝几不可辨的虚软和乞求。
  小舟回头,他的气息猛地欺身而来,灼热的唇纠缠着,双臂将箍进怀里,近乎绝望地吻。
  他们没有话,只有压抑的喘息声在黑暗里起伏,熟悉的感觉似乎已经融入到彼此的骨血中去,极致的爱带来极致的痛,抵死痴缠。
  
  在门外停很久,小舟才开门进去,菜用盘子扣着摆在在桌上,元航不在。
  小舟去洗澡,很久才出来,元航坐在客厅地沙发里静静地看着。
  “小舟,总是知道如何伤害!”他似叹息样,满眼的伤痛。
  小舟头发湿哒哒地滴着水,眼睛刺痛,看他眼,淡淡地,“不明白!”
  元航沉默着拿掉扣在上面的盘子,动作机械,好半才,“先吃饭吧!”
  
  小舟站在门口看他半日,叹口气,“哥,还是不肯吗?”
  站在镜子前擦头发,听着门被推开,感觉到元航站在身后,小舟直没有话。
  突然肩头被人拢住,灼热的唇烙在的颈上。
  
  纤细白嫩的颈上,印着朵朵红梅,刺痛他的眼。
  他抱住,埋首在颈边喘息。
  小舟没有动,“哥,爱他,现在以后也只会爱他。请原谅。”直在等他解释,那晚上瞿修迪来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才会发生第二日的那切。
  无数次,看着元航温柔伤痛的目光,以为他会,结果还是失望。
  
  “小舟,要……”他咬着的肌肤,柔嫩的肌肤瞬间变红,渗出丝丝的红,刺目。
  小舟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他,笑起来,“哥,就是要的吗?如果样之后便什么都不欠吗?”
  “小舟!”他愤怒地低吼声,猛地将翻身压在镜子上。
  小舟黑亮的眼睛坦然地注视着他,“哥,是样吗?”
  澄澈如泉的眼神,仿佛是对他最残忍的鞭笞,元航痛苦地闭上眼睛,慢慢地后退,“小舟,对不起。”
  他转身仓皇而逃。
  
  释怀   55
  
  瞿修迪并没有去健身俱乐部,小舟也松口气,还算有个自己可以呆的地方。每日运动工作,切照常。
  跟健身教练边聊边喝牛奶,有人叫快餐来,里面油炸大排的气味让小舟胃里好像什么在翻腾,冲进洗手间通吐。
  出来的时候浑身有气无力,教练把扶到边沙发上坐下。
  “小舟,会不会怀孕?”教练狐疑地看着,最开始做测试的时候就仔细问过,小舟保证不可能,他也没在意。
  小舟听吓跳,下意识捂着肚子,“怀孕?”那次和瞿修迪在车里,不过是几前的事情,那……
  “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就算平日做避孕措施,也有可能会意外怀孕,最好暂时停止切健身活动。”教练得本正经,上上下下打量小舟。
  小舟下子拿不准,“去医院。”
  教练起身,“送!”
  “忙吧,自己就好!”
  
  出门的时候碰到元航,他专门来找,脸色有颓废。
  “小舟,有话想跟!”
  小舟见他车停在楼下,立刻走过去,“哥,送去医院行吗?”
  元航愣下,没想到小舟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依然跟从前样亲切。
  听医院,忙问,“不舒服?”
  小舟头,“教练可能怀孕!”
  第次很认真地系好安全带。
  
  路上元航紧抿着唇,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小舟在边紧张地什么他都没有听清。
  医院人很多,因为临时前来只能去排队挂号。
  元航让坐在边等,他去排队。
  小舟摆弄着手机,看着上面瞿修迪的照片,抬头对上元航关切的目光,朝他笑笑。记忆里元航从来不做样的事情,好像只有小时候想要吃家甜品店的麻花,他特意拉着去排队。
  队伍很长,他却没有被人群淹没,那样的卓尔不群,依然是记忆里的模样,只不过自己的心已经变。小舟默默地看着他,过片刻,起身去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碰上黄周。
  脸色不是很好,站在窗下吸烟。
  小舟想到自己可能怀孕,下意识地就要躲开。
  “周小舟!”黄周却不放过。
  小舟回头看眼,没有走过去。
  黄周掐熄烟,随手扔在旁的垃圾桶里。
  “元航陪来的?”
  小舟头。
  “瞿修迪陪来的。真是笑话!”黄周颇为讥讽地看着小舟。
  小舟看着窗外,没吱声。
  “前两元航来找。知道吗?”
  黄周审视着小舟的脸。
  小舟笑笑,“那是他的自由!”
  黄周冷哼声,“还是不爱他,是不是?他那么爱,次次地总是伤害他。知道他有多么痛苦,他那么希望是。”
  笑起来,笑声凄凉,咬牙切齿地,“可惜,不是!”
  眼中的哀婉让小舟禁不住开始同情。
  
  “约好,还不--”道温柔的声音到半仿佛被卡断样。
  小舟扭头看到瞿修迪朝们走过来,忙,“先走步!”
  没看瞿修迪,转身就走,经过他身边却被拉住胳膊。
  “哪里不舒服?”他定定地看着。
  小舟挣挣,从他手里抽回胳膊,“没什么。”
  瞿修迪嗅嗅,冷脸,“抽烟?”
  小舟瞪他眼,“抽不抽烟,关--”见他目光变冷,凶狠地瞪着,心突然抽下,不再跟他理会,转身就走。
  然后听着身后他关切地跟黄周话,让注意身体,不要沾凉水,不要……
  
  没多久,小舟在走廊尽头被个护士拦住。
  “请问是周小姐吧!”护士打量着。
  小舟头。
  “不用排队,跟来吧!”护士完转身就走。
  小舟以为元航让护士找,便跟着去。护士问的情况,领去看位很有经验的妇科老大夫。
  大夫问什么就答什么,让做什么就乖乖地配合,先查血后来又去做B超。
  小舟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大夫那句话“都怀孕两个月,自己察觉都没有?”
  惊得身冷汗,自己不但没察觉,还跑跑跳跳做那么剧烈地运动,如今走路都觉得腿肚子打颤。
  下楼梯的时候有腿脚发软,护士扶着,“现在的年轻人,贪图痛快都不管自己身体。”
  小舟瞥眼,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倒好象才是那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夫样。
  “老公呢?他打电话让们朱大夫专门负责帮检查,自己竟然不来?真是的!”护士颇多不满,又开始数落现在他们样的年轻人为赚钱怎么怎么忽略生活之类。
  “刚才有个做人流的,竟然个人,身体又不好!”护士愤愤不平。
  “护士,能跟打听个事情吗?”小舟朝笑。
  “吧!”
  
  在楼下碰到元航,他脸着急,“小舟,在里?找半!”见小舟对扶着的护士陪着脸小心的笑,立刻上前扶着。
  “小舟,怎么啦?”
  小舟歉意地看他眼,方才怕大夫不高兴把手机关,他定给自己打过电话。
  “哥,没什么,怀孕而已!”
  元航的手紧下子,抓得小舟生痛。
  
  医生嘱咐很多要注意的事情,又给开些维生素鱼肝油之类的药品。
  元航让坐在大厅里等,他去领药。
  小舟仔细地摸自己的肚子,感觉也没有,不由地笑起来,想着宝宝的户口应该落在哪里。
  被两道灼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小舟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瞿修迪正站在门外石柱旁边冷冷地看着。
  小舟只觉得胸口窒闷,转过头不看他,回头看到元航捧着药走过来便起身迎上去。
  
  很巧的是,两人的车竟然停边,原来隔在中间的车已经开走,四个人站在车旁互相看着。
  元航躲开黄周的目光,帮小舟打开车门,“走吧!”
  小舟回头看眼,对上黄周怨愤的目光,的脸苍白的吓人,身体纤薄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站在旁的瞿修迪忙伸手扶住。
  “上车吧!”元航拍拍的背。
  小舟上车,然后看着黄周朝他们走过来,元航摔开黄周的手上车,驱车离开。
  小舟扭头看到脸色阴沉的瞿修迪拉着黄周离开,走出去又回头瞪。
  
  “哥,黄周好像有话要跟!”小舟将音乐声音调小,手指轻轻地擦着手机屏幕。
  元航似乎专心地开车,没听见的话样。
  小舟看元航眼,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机。
  “手机辐射。”元航瞅眼。
  小舟抬抬手,“已经关机。”
  元航便不再话。
  过会,小舟低着头看着手机里面的自己,慢慢地,“哥,黄周今是来做人流的。”
  
  “吱嘎”声刺耳的刹车,元航深深吸口气,看着小舟,“小舟,到底要什么?”
  小舟缓缓笑笑,扭头看着元航,轻声地,“哥,冷静些日子,忽然想通。”
  “继续!”元航用力地握着方向盘,全然不管后面喇叭刺耳的响。
  “们下去吃东西吧!”小舟指指路边家面店。
  
  二十八块钱碗,老汤鲜亮,香气扑鼻,刚来的时候小舟喜欢缠着元航来里吃面。元航看着面前的汤碗,份量十足,青菜翠绿,切都没有变,吃面的他们也没有变,变得是小舟对他的心。
  小舟纤细地手指下下地擦着桌上的个小小的疤,想想开口道,“哥,开始怀疑瞿修迪误会什么,然后喝醉酒,被黄周有意或者无意地带回家去。开始是很难过也不理智,觉得他们肯定做对不起的事情。因为个坚持要离婚。”
  完,慢慢地喝口汤,然后抬眼看着元航。
  
  元航目不转睛地看着,目光里有着浓浓的哀伤。
  
  “哥,还要吗?”小舟手里捏着勺子弯曲的长柄。
  元航神情木然,“。”
  小舟笑笑,继续,“哥,不想怪谁,毕竟自己有错。有错就要补过。只不过所有的感情上的补过都是让自己心里好受而已,对于被伤害的人来,于事无补。但是还是愿意去做。”
  顿顿,抬眼看着元航,他却转眼看向窗外。
  
  “哥,黄周和瞿修迪没有什么,仔细想之后,选择相信他。如果他爱的是黄周,他不会再对假以辞色,他个人从不敷衍人。如果他对黄周只是责任,他也不会逼着把孩子打掉,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就算也许是黄周算计他,他既然选择照顾,就不会再伤害。如果不想理会,那么也不会管,更不会受的威胁。只能黄周的孩子,不是瞿修迪的。”
  
  元航的脸紧紧地绷起来,神情冷峻,唇角微微地抽动,随即他笑起来,讥讽地看眼,“小舟,对他可真是信任,样的信任还真是因人而异。”
  小舟盯着他的眼,元航挪开视线,低头去挑碗里的牛肉,夹到小舟的碗里。
  
  “哥,如果瞿修迪和黄周没什么,能让瞿修迪生气的就是……”吸口气,低头慢慢地吃面。
  元航冷笑,“为什么不完?”
  小舟摇摇头,继续吃面。
  实际些事情,可以找瞿修迪和黄周对质,把所有的都摊开,什么误会也见不得光,既然瞿修迪还在乎,那还有什么不能?
  可是不想,对元航心存怨愤,想他能对实话,样,他还是的哥哥,就算对他没有爱情,依然有友谊和亲情。
  
  “哥,没有误会是不能解释的,没有无缘故的背叛,只是在等。”小舟抬头看着他,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本来白皙的皮肤越发的苍白,颜色略淡的唇更加没有血色。
  “等他来找?”他避开的注视。
  “等给答案!”小舟淡淡地着,放下筷子。
  “,都知道?”元航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声音低低的,几乎要融化进面碗腾起的热气中去。
  
  小舟低头继续吃面,思绪闪回那傍晚在瞿修迪车内的情景。
  他趴在的背上,用力地咬的肩头,让直接地感觉他内心的伤痛。
  “如果不是看在他照顾过的份上,会杀他。小舟,如果杀他,是不是不会原谅?”他附耳低喘着发狠,改往昔的温柔,粗暴地掠夺着,将牢牢地锁在胸前,化解所有的反抗挣扎。
  
  “小舟!”元航低头看着。
  小舟闭闭眼,收回心神,抬眼看着元航。
  “小舟,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还要跟走?”元航定定地看着,原本清亮的双眼再也没那种让人面红心跳的光芒,懒懒如汪死水,直透心底的绝望。
  心灰意冷。
  
  “哥,不管怎么样,对来还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不想再伤害。”小舟握着沉沉地黑漆筷子,真诚地看着对面的元航。
  元航强撑着笑笑,然后缓缓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深深地看着小舟,“小舟,能为样,怎么,能够再对不起?先走!”
  “哥!”小舟伸手抓他的手。
  元航躲开,然后朝摆摆手,转身走出去,走两步又回头看,朝笑着,“小舟,没有对不起,是对不起!”完他转身匆匆的离开,出门,掏出手机。
  
  小舟抬手擦擦眼泪,当从那个护士那里打听到黄周刚做人流,就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
  已经无法再去恨黄周,更不能怪元航,多么希望,他们都能幸福,不用再样折磨。
  
  慢慢地吃面,然后开机,给张桦发短信:华子,要做姨妈。忘记哪里看来的句话,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自怨自艾愤愤不平,都只能让更加不幸。
  
  小舟吃平时两倍的饭量,大碗面,大半碗汤。
  似乎吃很久,当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斜阳夕照,金秋的余晖从窗口透过来,让有恍惚,阳光照在窗台的盆兰草上,叶尖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笑笑,起身离开。
  
  门外人抱着胳膊倚在雪白的墙上静静地看着,深的衣,俊的脸。
  小舟装作不见,抬脚就走。
  瞿修迪追上,伸臂揽住,小舟瞪他眼,冷冷地命令,“放开!”
  “不放!”他将搂在胸前,不松不紧。
  “不是任和他在起,再不理吗?”小舟哼声,那在车里的话可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不前面句?前面不爱,难道能无动于衷吗?”他揽着,站在路中间,不管来来往往人的目光。
  “谁让诬赖和他定有什么的?”小舟任他搂着自己。
  “事情还没清楚,又和他住在起,就算相信那晚上是他故意那样对,可依然生气!”瞿修迪索性抱起,走到路边把放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
  
  小舟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单膝跪下,头贴着的身子,张臂抱着。他弯翘浓密的睫毛忽闪着,神情专注。
  “知道黄周是故意算计,为什么还要管,嘘寒问暖,送医院的,倒是很关心!”
  瞿修迪呵呵笑起来,飞快地亲下的脸颊,“么,是吃醋!”
  “鬼才吃醋!”小舟别开眼。
  
  “第二在的床上醒过来就不相信自己会对做什么,对自己还是万分自信的。黄周也算聪明,见不相信便不再纠缠,也够坦白,告诉爱元航,但是元航爱,想给元航个机会,或者让他死心,或者让他满足。没怪,但是怪元航。”
  
  “是怪吧!”小舟捏捏他的耳朵,微微用力又放松手指。
  瞿修迪笑笑,“实际对元航的阴魂不散实在是厌烦,但是怕不高兴也不能暗地里去耍手段,恰好他们样……。”
  小舟冷笑,推他把,“是不相信!”
  瞿修迪没有话,那晚上,看到元航抱着,赤.裸的脊背上吻痕细密,他差忍不住杀元航。如果不是丝理智尚存,如果不是不想事情无法收拾,他可能真的会打死元航。为克制那份暴戾,他转身冲出去。
  他不想知道,知道喜欢平淡的感觉,不想吓坏。
  
  “不相信,怎么会让跟他住在起?”他叹息,要想让对元航最后那不确定的感情也摒弃,哪里知道他忍多少。
  
  “么,黄周表面不让元航知道爱他,然后两人合谋各取所需,算计和。结果黄周那里,第个照面就被识破,然后还帮演戏来刺激,是不是?”小舟拉下脸,又去捏他的耳朵。
  
  瞿修迪肩头耸动,求饶道,“也许是黄周想刺激元航的反应不定,人心,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能推卸责任吗?能看穿黄周,为什么看不穿?竟然还要误会要和元航!--”小舟气得手指合拢,拧圈。
  瞿修迪疼得用力地贴在的胸口,手覆在的大腿,尽量不让外面的人看见他的脸。
  
  “老婆饶命,开始真的以为们……第二在黄周家醒来才开始觉得不对劲,但是只能证明和黄周没什么,黄周也不能保证和元航是清白的。”
  “所以,,就那么对?”小舟松开手指,见他耳朵被自己拧得红红的,又有心疼。
  “急着离婚,跟他态度暧昧,加上那在酒店看到的让太难以接受,,自然会生气。”
  “发短信给解释的。”
  瞿修迪声,“手机落在黄周那里,删掉。加上接到元航的电话,自然……算。”他烦躁地在怀里蹭蹭。
  
  “跟他真的没有什么,那晚上--”
  “刚才元航已经打电话告诉。”瞿修迪抱紧,抬头看。
  
  夕阳洒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上层碎金子样的光,映得他双眼温暖闪亮。
  “黄周呢?”轻轻问。
  “不知道。今去医院是跟去的,打电话跟医生预约的时候才知道竟然今去做人流。”
  “真的不想原谅元航吗?”想起黄周苍白的脸,小舟觉得其实们根本不像。
  “医生胎有不好,早就劝做掉的,没拿定主意,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来。”瞿修迪起身把小舟抱在腿上,顺势亲亲的脸颊。
  
  小舟半垂着头,躲开过往人的视线,“们回去吧,里人多!”
  瞿修迪忍不住笑起来,“想做什么?”
  “自然是跟算账!”小舟咬着他的耳朵喘息着,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送回家!”
  
  两月后,小舟收到元航的电子邮件,他现在跟黄周住在欧洲乡下小镇上,他愿意重新开始。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犯下的错,他的错太多,但是最无辜的是黄周。
  他,他愿意用余下的时间来弥补,他相信,他会爱上。
  最后,他,不会为过去跟小舟道歉,因为那曾是他最真的感情。但是他愿意祝福和瞿修迪,白头偕老。
  
  元航的公司曾经跟罗伊约定人半,他离开之后自己的所有股份都留给小舟。元航走后罗伊任总经理,由于能力不足,最后由瞿修迪派人管理。
  罗伊因为投资不善,亏损很大,公司的股份也全部卖给瞿修迪,后来结婚,新郎英俊幽默,但是背着偷情拈花惹草,没多久协议离婚,罗伊的钱却被骗走大半。再后来脾气越来越坏,多亏有个李总不离不弃,从十八岁直到现在,依然愿意娶。
  李总比大十七岁,丧偶之后就直追求罗伊,最后在罗伊心灰意冷之下终于打动,两人低调结婚,带着回去新加坡。
  临走之前,罗伊把孩子扔给小舟。
  
  全书完
  2010年01月12日
  下午17:35完结   
  为方便小舟的日常生活,瞿修迪提议搬到湖边的别墅去休养,那里靠近湖边,环境清幽空气干净,而且医院超市健身房等都非常便利。
  岑士多次打电话来想让小舟去那里养胎,瞿修迪怕小舟紧张不肯答应。瞿颖珊和莉莎来过次,因为莉莎不停地想新花招要给小舟准备婚纱、礼服,瞿修迪嫌折腾怕累着小舟索性将们都赶走,要求等小舟生完之后才能来探望。
  
  小舟怀孕,瞿修迪就越感觉失落,之前小舟就不是那种粘人的孩子,都热恋的人喜欢时刻腻在起,可从没对他有过那样的需求,如今又有宝宝,对他似乎更不热情。
  让他更郁闷的是,小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多看美帅哥以后孩子也会好看,摆着他么个上好的资源不利用,每日不是贴海报就是去餐厅马路上看人。
  真要是看多长得像,那孩子算谁的?
  为让孩子长得像他,他也得舍命陪孕妇!
  
  小舟怀孕发现的比较迟,妊娠反应也比较轻,医生都得益于体内各项营养均衡和比较好的身体素质。
  瞿修迪请教有经验的医生看很多书,做好各项准备,包括小舟会因为妊娠反应难过而迁怒于他之类的事情。
  不过小舟总是让他意外,切正常,开始吐几次,之后便又正常,没什么可让人担心的。
  不喜欢被瞿修迪像保护珍稀动物样圈养,赶着他去上班不许在家里看着他。可是瞿修迪见不到就怕突然接到保姆的电话不舒服之类,做什么也没心思,索性还是把工作交代给几个得力的助理,开始长期的“陪孕”工作。
  
  他每日送小舟去孕妇保健室,跟起听课运动,互相交流。小舟从怀孕之后有每写日记的习惯,为减轻的压力,瞿修迪又做起的秘书,而且随身携带纸笔。
  小舟接来的翻译项目没有完成,坚持每日工作两个小时,瞿修迪也很贴心地包办,惹得那家公司的翻译猛然提高两个档次直接要求加大合作量。
  
  “跟他怀孕吗?”瞿修迪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心里把那个翻译公司怨念无数遍。
  “给人家个干嘛,他又不给补贴!”小舟托着小果盘,里面盛满瞿修迪帮切好的苹果。
  “看他不怎么懂事,需要个顶头上司才行。”瞿修迪的有咬牙切齿,那厮打电话来,自己明明拐弯抹角地告诉他小舟是永丰集团的老板娘,那厮竟然还么没眼力见地给派任务,报酬连自己第七等助理的程度都没,还好意思加大工作量。
  不行,明就让他消失吧!
  
  小舟边吃甜甜的苹果边看着瞿修迪额角微微地跳动,自从和好之后他变得有人格分裂,跟温柔似水,背着就很暴戾。
  
  比方为自己的宝宝以后聪明漂亮,小舟找好些个帅哥的海报贴在床头,问他的时候,他笑眯眯地挺好,回头就发现海报不见,最后在垃圾桶里发现残骸。
  还有常去的餐厅里有个很帅的服务生,笑起来格外好看,每次去吃饭都是他招待,来二去熟悉起来,小舟就特别喜欢去那家餐厅吃。结果某发现那服务生不见,据是因为能力出众被人挖走。
  现在看他样不像是好兆头,小舟站在他身侧伸手按按他的额头,“放心啦,人家很懂事,还请入股呢,以后可以带几个人不用自己干活。”
  瞿修迪放下笔抬眼看,如今吃吃喝喝的,才稍微丰腴,稍微肉嘟嘟的脸上时刻洋溢着动人的神采,看得他心痒难耐。
  
  “老婆!”他伸臂从后面揽着的腰将抱在腿上,手很不规矩地抚摸着修长的大腿。
  “还有段没弄完,继续!”小舟细指戳戳书桌上的文件。
  “回头再!”从后面松松地环上的胸轻柔地抚摸着,唇顺着纤细的脖颈湿漉漉地路吻到耳底。
  “……唔,痒……”扭扭身子,随即被他握着下颌吻住唇,齿颊间弥漫着橘子和苹果的清甜。
  “老婆……好甜啊……”他喘息着在耳边蛊惑不休。
  小舟被他吻得浑身酥软,双手按在桌沿上,声音破碎,“是水果甜……嗯……”
  柔软的丝质睡裙被褪到底,露出秾纤合度的身体,暗红色亚光的实木书桌衬得肌肤越发雪白,泛着柔和的珍珠光色。
  火热的吻顺着脊梁路印上去,酥麻如电流刷过的感觉顺着神经四处扩散,让不由自主地勾起脚趾。
  “……呃……”身体发软,双臂无力着趴下去,瞿修迪立刻托着的胸,将用力地压向自己怀里。
  小舟闭上眼睛,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唇,瞿修迪看着被情.欲醺然至红潮遍布的脸颊,如被霜在苹果纤嫩的表面染下的绯色,长久以来的欲求不满让他身体某处猛地收紧随即胀大,紧紧地抵着的腰。
  他手抚着的颈,手顺着唇路下滑,在胸前停留爱.抚,湿热的唇时轻时重地吮着着的脊背、脖子和耳垂,在白嫩的肌肤上印下玫红色的印记。
  
  “……老婆,”他声音低沉暗哑,在耳边吐出蛊惑地气息,“……叫出来,别怕……”
  “……啊……呃”喘息着,用力地扬起头靠在他胳膊上,任他在敏感无比的身体上制造出波波地快感。
  “……唔……”当他的手指探进已经湿透的下面,猛地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放松!”他忍着痛,诱惑地吻着的颈,上下的手指同时动动,随即被吸紧,让他跟着小腹猛地紧,倒抽口气。
  
  微转头,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冬日淡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透过来在鼻端洒在柔和的光芒,“……老公,,想…………”
  被情.欲软化的声音越发勾引着他隐忍的欲望,他喘息更加继续,小心翼翼地抱起放在桌面,抬高的腿,强忍着将自己送进去。
  
  长久的禁欲让他在契合的霎那有些晕眩,轻咬的红唇,水雾朦胧的眼,唇间轻柔溢出的呻吟像销魂蚀骨的魔咒。
  感觉他在自己体内随着进出越发胀大,小舟羞耻地不敢看他,最后又被他引诱着忘记羞耻,在欲望的浪潮里不由自主地忘情享受,每次几乎要濒临崩溃都被他轻轻地拉回,直到最后随着他的释放而高.潮迸发。
  
  洗浴过后,他把抱上床,又盖好被子,然后去处理工作。没多久,小舟喊他,“老公,饿,要吃猕猴桃的蛋糕!”
  怀孕之后小舟喜欢吃新鲜酸甜水果的慕思蛋糕,开始每日让人送上门,后来索性请个厨师来根据小舟即兴的要求做,没多久瞿修迪便能做出流的甜品,创意无限口味多样,深得小舟喜爱,随时餐。
  
  翌年阳历四月,最近周是小舟的预产期。
  前些日子琳琳跟小舟的外婆来探望,老太太是个严肃冷峻的人,目光犀利,看人的时候很是凶悍。
  第次见小舟,就开始教育,先是数落小舟妈妈的不是,又开始数落小舟,把瞿修迪曾经给过的那笔钱还给。琳琳想劝,被瞪,吓得大气不敢出。
  最后瞿修迪实在忍不住,请出去谈话,小舟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老太太竟然态度大转,住几,然后嘱咐小舟好好待产,就离开回家。
  瞿修迪没告诉的是,他帮找到妈妈的坟墓,让人把骨灰迁去和小舟爸爸合葬。打算以后再告诉。
  小舟问他,他只外婆实际是真的关心,但是辈子没有温柔表达过感情加上极度要强,所以积累诸多的误会,他替解释清楚,以后等生完小孩陪去看看。
  
  小舟夸他是个万能先生,什么问题都难不倒,结果只不过肚子疼会,他就紧张得要送去医院。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岑士请来。
  小舟和岑士有有笑,两人相处融洽,独瞿修迪每隔会就问,“老婆,肚子有没有疼?”
  最后小舟被他问烦,赶着他去上班,瞿修迪委屈地站在门口求饶,“老婆,保证再不问!”
  岑士工作上雷厉风行,而实际照顾孕妇跟儿子差不多,来小舟彻底成国宝。
  小舟懊悔不迭。
  
  他们母子两个致担心小舟因为骨盆小肚子大,生的时候可能会麻烦。岑士甚至找国际顶级的妇科大夫来给小舟主刀,凭着过硬的关系强迫他提前两到瞿修迪家来。
  小舟又给他们个意外,医生还在飞机上的时候,阵痛开始发作,送到医院很顺利地生个儿子。
  孩子个头有小,只有六斤两,据岑士比瞿修迪小时候足足小斤。
  
  岑士喜滋滋地去帮护士给孙子洗澡称重按脚模,瞿修迪留在床边陪小舟。
  “疼吗?”瞿修迪怜惜地看着,拿温水帮擦脸。
  “比第次……疼得厉害!”小舟直被当国宝养着,体力恢复不错,也有心情开他的玩笑“们儿子好像挺小的!”
  瞿修迪笑着吻的手心,“让多看看,贴得那些海报,个头都没高么!”
  “去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还贴!”
  
  宝宝生出来,就不归小舟管。瞿颖珊和莉莎不请自来,最夸张地是莉莎还带五个顶级专业素养分别照顾孩子和孕妇的保姆。
  小舟给孩子起名,瞿修迪让岑士跟外公商量。
  转眼三个月过去,岑士商量让小舟和瞿修迪去见见外公外婆,那边正在准备给他们举办场盛大的婚礼。
  小舟嫌自己胖,要恢复身材之后再去,岑士也没勉强,乐得逗孙子玩。
  
  小舟偷偷跟瞿修迪抱怨不能时刻亲近宝宝,瞿修迪表面同情暗地里怂恿岑士他们多呆段时间。
  “老公,宝宝是生的,现在每除喂奶都抱不到他。”生完孩子,个国宝地位下降,宝宝才是真的国宝,每听着他陪着那几个人“嘎嘎”大笑,没亲妈抱竟然不哭,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让们免费帮们看孩子不是很好吗?看宝宝多开心,看孩子很累的。”瞿修迪心里偷着乐,又开始酝酿新的造人计划。
  
  “宝宝为什么没哭呢?”小舟专注地听门外的声音,没注意到某人罪恶的手。
  “他吃饱,有人陪玩,自然不哭,何况他现在根本不认人,也看不清什么。”他得正经,唇却越凑越近,贴在的耳边轻轻地逗弄。
  “别闹,听着宝宝好像饿!”小舟支起身子。
  
  “老婆,不觉得是饿才对吗?”瞿修迪手臂揽,抱着滚进床里,如今肉乎乎的,手感甚佳。
  “不是要坐月子的吗?”小舟笑微微地瞪他。
  以坐月子为要挟,不许他碰,坐就是三个月,瞿修迪觉得自己要疯。偏现在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总喜欢撩拨他,只许他用手满足,却不许他放进去。
  “老婆,个宝宝,们肯定跟抢,如果们有两个三个,他们抢也抢不完,样不错吧!”他轻轻啮咬着胸前的丰满,含住沁出乳香的樱珠。
  
  “要死,不要抢宝宝的……啊……”
  “老婆,叫的骨头都酥!”他坏坏地笑着,拨开的腿,就要把自己挤进去。
  
  “砰砰!”敲门声。
  “小舟姐,宝宝饿!”莉莎在门外笑嘻嘻地喊。
  瞿修迪压着小舟不让动,“让他喝奶粉吧!”
  小舟刚要话,身体被他猛地贯穿,酥得魂差飞,句话也不出。